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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温柔点-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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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蓝二色的警灯在远方闪烁着，越来越多的车辆向着古堡所在的方向聚集，有警车，有新闻采集车，有考古的车，半数以上的车辆属于公务车，另外半数则是新闻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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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仁慈之心
古堡内的秘密将要公之于众，被黑暗笼罩了近千年的古堡，也将重新迎接阳光的照射。这注定会掀起一场波澜，我们无力阻止，只能像是逃兵一般，尽可能快的离开这片土地。因为黑百合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俩带着她，实在是不方便，最后我和沈留白一合计。反正黑百合是狐，不像是人类那么脆弱，便将她封进一个木箱之中，层层包裹，贴上重要物品的标签，花重金托人往国内空运，并且联系我们的人去机场接应。
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和沈留白一起钻进箱子里，一并被空运回国，奈何，此计明显行不通，只能按照原路返回。
我们先是回到之前落脚的那座城市，也是我和亚当相遇的那座城市。
到酒店时，已然是日落，而最早离开这里的航班，却是次日清晨，我和沈留白不得不在酒店歇息等待。
合上双眼，颜佳人玉尸破碎，幻化成飞沫进入我体内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上演，心惊肉跳的痛苦，后怕不已的苦难，以及颜佳人前世经历的一切，都变得越发清晰。渐渐地，我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流在我的体内蔓延，那股感觉就像是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沐浴在最好季节的阳光下，温暖舒适。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之前那波澜壮阔的痛苦，荡气回肠的绝望，才应该是属于颜佳人的感觉。因为只有她能够带给我苦难，还有她能够让我生不如死。明明她是我心中的恶魔，明明是我生活中的刽子手，为何她前世的遗物进入我的体内之后，竟然会如此舒服？那撕心裂肺哪去了？那痛苦不堪又在何处？
就这样，我在匪夷所思的思绪中沉沉睡了过去。
突然之间，一点亮光在黑暗之中绽放，是在做梦？不，梦哪里会如此真实？是颜佳人前世的记忆，又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这一次，我并非是以颜佳人的视角，而是一个旁观者。我站在古老的街道，隐藏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视线近乎诡异的始终集中在人群中的一个人身上。那面孔与模样那么的熟悉，正是颜佳人。
她一身华丽服饰，头戴桂冠，在无数人近乎崇拜的眼神注释下，在街道中款款而行。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温柔与慈爱，她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间，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痛苦万分的倒下，他挣扎着想要爬进人群，似乎不想让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展现在颜佳人面前。
可是，小男孩却无力爬起来，他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颜佳人蹲下身体，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额头，从她的手指摘下一枚戒指，递到旁边的商贩手里，换来一些吃的，一点一点喂进男孩的嘴里。她看这个素昧平生男孩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弟弟。
小男孩被救活了，至少这一顿饭，让他不至于饿死。
颜佳人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微笑道：“严冬总会过去，只要我们坚信心中充满阳光。”说完，她站起身，继续前行。仅仅是举手之劳的善意，却让她失去了一枚价值昂贵的戒指，可是她却根本不在乎，似乎在她的心里，生命要远比那枚戒指更值钱。
咕噜噜。
沉重的木轮声响起，是一辆从城外驶来的马车，车上有一个巨大的木笼子，里面捆绑着一个上半身赤的男人。那男人的身上遍布伤痕，浑身布满污泥，似是被抓住的奴隶，正在被运往角斗场，进行他人生最后一次的光辉绽放。
颜佳人挡在车前，拦住了马车的去路，最奸诈的商人，冲颜佳人低下了唯利是图的脑袋。
颜佳人看着笼中的奴隶，苦涩道：“若我没有看见也就罢了，若我看见了，便不能让他去白白送死，他又有什么罪呢？只不过是出身贫贱而已，而这贫贱却也只是世人强加给他的地位。”
说完，颜佳人恳请商人将这个奴隶放了。
商人没有任何犹豫，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被颜佳人拦住了，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奸诈的外衣之下露出一丝未泯灭的慷慨。商人将奴隶扶出牢笼，手一松，那奴隶便倒地不起，已经濒临死亡。
颜佳人无法放任不管，带着这个出身卑微低贱的奴隶，回到自己的住处。那是华丽的的宫殿，是平民不可靠近的地方，更何况一个奴隶？可是，颜佳人不仅把他带回来了，还让人为他擦洗疗伤。
当那人一身整洁的苏醒过来时，熟悉的面庞，竟然是菲罗南。
菲罗南跪在颜佳人的面前，用牙齿咬开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在自己的脸上，用血誓向颜佳人效忠。
画面一转，已是一个春秋过后。菲罗南已经从一个低贱的奴隶，变成了身披十字军铠甲的骑士。
那一天是颜佳人的生日，她依旧如往常一样巡视街道，无数的行人向颜佳人投上祝福的花朵，期望她可以永远都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一身铠甲的菲罗南，如同守护神一般陪伴在颜佳人身边，他用斗篷遮住颜佳人的身体，为她挡住足以晒伤皮肤的阳光。他高举手中的盾牌，抵挡那些险些砸到颜佳人的花朵。
在周围欢声笑语之中，菲罗南守护者他心中，乃至整座城池，整个国家都引以为傲的公主，在街道中前行。
也正是那一日，敌军一路长驱直入，直逼王城，攻破了城池大门。如水一般的敌军倾泻进城中，火焰与死亡在城中蔓延。国王王后，在禁卫军的保护下被敌人包围，终究难逃一死。而剩余的骑士，则骑乘着战马，护卫着公主的马车逃亡。
伴随着马蹄声，他们从黑夜逃到白天，又从白天逃到黑夜，不断有骑士留下来断后。他们高呼着：“誓死保卫公主。”高举手中的剑，义无反顾的向敌军冲去。最后只有战马和那坚决的誓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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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两世为人
终于，他们逃到了公爵古堡，在那里，有一个男人在等待他们，便是沈留白。
沈留白见到颜佳人的那一刻，也单膝跪地，向颜佳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而颜佳人，则轻吻了沈留白的头盔。在沈留白的带领下，他们杀退敌人数次的进攻。在这座山上，成为被占领国最后的一片净土。
没有食物，没有水源，但是没有一个骑士退缩，每当他们仰望公主的房间时，总是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附近的平民，知道公主流落到这，不顾被杀死的危险，用尽各种办法向城堡输送食物和水。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夜，沈留白要离开了。
公主没有挽留，而是再次亲吻了沈留白的额头，祝福道：“如果你找到了自己无论一切都要守护的人，那就义无反顾的去吧，我依旧会在这里祝福你。”没有仇恨，没有懊恼，没有愤怒，从公主双眸中流露出的神情，只有仁慈与温柔。
这抹仁慈与温柔，让古堡失去了最强大的支柱，失去了最后的一面盾。敌人攻破了城堡，菲罗南为了守护公主，与恶魔签订了契约，无论生、死、哪怕只剩下灵魂，仍旧没有违背当初的血誓，守护那如同阳光一般璀璨的公主。
我站在山巅的一颗大树下，痴痴地看着城堡，看着菲罗南如同恶魔一般杀光所有的敌人，看着那个温柔慈爱的女人，站在她的窗边，凝视着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而流下悲伤地眼泪。
我久久无语，仿佛被一刀刺进了心里，疼的无法呼吸。那一刻，仿佛时间加速，一切都过得那么快。
我见证了整个过程，被世间最可怕的黑暗笼罩，被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骑士所保护，可她的初心却未曾改变过半分。她只是站在那里，日日夜夜的祷告着，为整个国家，为所有子民，为那些深陷于战火与苦难的无辜生命所祈福。
直到，太阳落下，月亮却未升起的那夜。她的生命，如同最璀璨的烟花般凋零。菲罗南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整个古堡，传遍整片土地。愤怒的平民高举着火把来到古堡，他们认为是菲罗南害死了公主，他们怒不可遏的要求菲罗南交出公主。
平民们明知道无法战胜菲罗南，仍旧不断的冲进城堡，菲罗南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任凭愤怒的平民，一次次将手中的叉子，刺进他的体内。
公主被带走了，被封在了圣父的雕像之中，虽死却又常在。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辰变幻，不断地质问自己，这世上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颜佳人，明明是我心中不可磨灭的梦魇，可她的前世，却如此的繁花璀璨，如此的神圣纯洁。
仿佛我对颜佳人所认知的一切都是错的。
明明她的前世那么耀眼，为何这一世又如此的黑暗？难道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她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涉足这片土地，她静静地等候着我，这一等，便是这么多年。她将她的一切留给了我，记忆、力量。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这股力量透出来的熟悉，那么的祥和，那么的温暖。
这股力量，竟然是杨柳甘露。
我做梦都想不到，杨柳甘露本身就是颜佳人的力量所化。而且没有心魔的吞噬，杨柳甘露的力量第一次完全展现在我的体内，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气，仿佛在提醒着我，从一开始，我的生命就注定与颜佳人割舍不断。
就在我感慨之际，忽然间，我感觉身体剧烈摇晃，猛然惊醒。
我发现沈留白正眼神凝重的看着我，我刚想要问他怎么了，他却捂住我的嘴，用另一只手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在我茫然无措的注视下，他缓缓翻身下床，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搂着我的肩膀，打开房间的大门，带着我往外走。
已是后半夜，酒店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一片，灯光昏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之中。
突然间，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如同低空急掠的鹰，几乎是以不可反应的速度到了我的身边。等那黑影幻化出人形时，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竟是一个面孔惨白，双眼如血，长着尖牙利齿的吸血鬼。
吸血鬼的目标很明确，我！
他的血盆大口，直接朝我咬来。千钧一发之际，沈留白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用他的胳膊挡住了吸血鬼的嘴。尖牙利齿重重的咬在沈留白的胳膊上，鲜血迸发飞溅。沈留白却哼都不哼一声，胳膊往旁边一砸，直接将吸血鬼的头颅砸在墙上，伴随着一声闷响，吸血鬼的头颅直接被砸碎，脑浆混合着鲜血飞溅。
沈留白以惊人的速度脱下外套，往我头上一罩，那些污浊之物落在外套上，却没有沾染我半分。
这吸血鬼并非始祖，没有吸收生命的能力，死了就是死了。
可是，危机却并未因此解除，因为走廊两旁的门全部打开，不断有客人从里面走出来。这些客人的衣着尽不相同，有男有女，但是他们的模样却和之前的吸血鬼一模一样。我们竟住进了吸血鬼的老巢？还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了吸血鬼的圈套？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们？短暂的错愕之后，我的脑海中猛然回荡起周正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如果你们能够回到临海市”
空旷的走廊变得热闹起来，吸血鬼密密麻麻，足有几十个之多。
我的头上罩着沈留白的外套，他搂着我的肩膀，凝视着眼前的吸血鬼，没有半分慌乱，刹那间，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昔日那个守卫公主的骑士模样。只是斗转星移，时光变迁，他守护的人已经不再是公主，也并非是公主的骑士了。
吸血鬼中，走出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四十多岁面相的男人。他穿着黑西装，扎着领带，头发简洁干练，器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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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永恒守卫
络腮胡子吸血鬼，像是一个气质优雅的绅士，他冲我和沈留白行了一个西方礼节，面带微笑，轻声道：“两位从东方远道而来的客人，能否将属于这片土地的东西留下？如此一来，我们依旧可以相敬如宾。”
我举起紧紧攥在手里的逆十字和恶魔之书，冲胡子绅士说道：“你们想要这个？”
“不不不，姑娘您误会了，若你们能够把这些东西带走，我们反倒会非常感谢你们。这些东西，只会带来无尽的蛊惑与灾难，是不祥之物。我们想要留下的，仅仅是姑娘您而已。”说到这，胡子绅士对着我单膝跪下，右手抚胸，郑重其事道：“公主殿下。”
很显然，当颜佳人的力量进入我的体内那刻起，整片土地都已知晓。
胡子绅士跪在地上，看着我，轻声道：“在那个黑暗的年代，您守护了我们这片土地最后的荣耀与人性，您是我们的信仰。几百年也好，千年也罢，我们都会像以前那样守护您。就像您当初用自己的光芒，照亮这片黑暗的土地一样。”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仰头看着沈留白，疑惑不解的问道。
沈留白凝视着对面的吸血鬼，一字一顿：“当初生活在古堡周围的居民。他们看着战火吞噬了城堡，看着颜佳人被封进圣父雕像里。他们发誓像菲罗南一样守护她，所以他们主动要求菲罗南将他们转化了。”
“那为什么菲罗南已死，他们却没有死？”我不解的问道。
沈留白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因为菲罗南没有把他们当成傀儡，菲罗南敬仰他们，就像敬仰他麾下的每一名骑士。所以菲罗南并非是用精血转化他们，而是用杯子里的恶魔之血。”
原来如此，我将视线转移到胡子绅士身上，苦涩道：“她已经进入了我的体内，不可能再离开了，而我是不会留在这片土地的。”
听到我的话，胡子绅士缓缓站起身，叹息道：“那就太可惜了。”说完，他的眼神从善意转变成了凌厉：“杀了他们，夺回公主，将他们的躯体像那些敌人一样刺穿，挂在城堡旁边示众！这世上，没人能够染指公主，永远没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所有吸血鬼便同一时间向我们扑了过来。
沈留白的尾巴尽出，因为实力差距，每一次攻击，必然会一击秒杀。哪怕是明知道无法战胜沈留白，那些低级吸血鬼仍旧如飞蛾扑火一般冲上来。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决心，可惜，我却没办法顺从他们。而且作为吸血鬼，死亡却也是一种解脱，就像颜佳人自己的玉尸化作飞沫，自我解脱那般。
一个个吸血鬼死在沈留白的尾巴之下，当现场只剩下半数吸血鬼的时候，这种一面倒的屠杀停止了。
剩下的吸血鬼站在原地，凝视着沈留白，几秒钟的对视之后，先是有四名吸血鬼同时向我们发动了攻击。这四名吸血鬼的速度更快，更迅捷，沈留白的几次攻击都落空了，竟被他们冲到了面前。
当沈留白将其中一名女性吸血鬼杀掉之后，另一名吸血鬼已经到了我的面前，锋利的爪子直接朝我抓了过来。沈留白猛地一个转身，将我护在怀里，用后背硬抗了这一击。虽然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却能够感受到指甲刺穿沈留白的肌肤，鲜血飞溅的痛苦！
“让我帮你！”我冲沈留白大喊道。
沈留白却看着我，坚定不移道：“骑士未倒，又怎能轮到你举剑？”话音落，他的九条尾巴同时出击，将那三个吸血鬼尽数杀死。
可是吸血鬼还剩了很多，而且剩下来的吸血鬼实力更加强悍。
沈留白深吸了口气，伸手将我推进旁边的房间，抓住门把手，看着我，一字一顿道：“等我！”
我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门却在我的眼前缓缓关上了。
咔嚓一声，门闩扣死。我想要出去，不想要一个人都藏在安全的角落心神不宁。可是当我的手几乎刚刚触碰到门把手，一阵激烈的战斗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这声音吓得我猛然一个哆嗦，抓住门把手的手也僵住了。
我自认见过很多大场面，这种场面应该不会吓住我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就是动不了，或许是因为沈留白的守护让我不敢反抗，也或许是沈留白的决心，让我对他坚信不疑。
那声音越来越强烈，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嚎叫声。是吸血鬼的叫声，因为男女不同，而且声音都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所以这声音不像是狼嚎那么统一。有尖锐的，有沙哑的，更有如同野兽般低沉的咆哮。
砰！似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墙上，发出一阵巨响。
咚咚咚！又有什么东西连续的往墙上撞，而且从这声音来判断，应该是脑袋撞击在墙面发出来的闷响，而且是连续性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不断地涌入我的耳朵里。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声音渐渐开始变弱，最后完全停止。
几秒钟的等待，却遥远的如同光年。战斗停止，我去不知道究竟是谁赢了，更不知道下一刻打开房门的会是谁。如果不是沈留白，而是其他的什么人，兴许我会堕落吧，如同菲罗南那样弑杀那样疯狂。这并非是被手中的逆十字和恶魔之书影响，仅仅是随着心而动罢了。毕竟在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菲罗南。
终于，门把手缓缓转动，门被拉开了。
是沈留白！
看到他那双眼睛，我长舒了口气，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但是很快，取而代之的便是心疼。
沈留白的身上满是鲜血，几乎被染成了红色，他的身上布满伤痕，就连脸上都未能幸免，一道触目惊心的抓痕镶嵌在沈留白的脸上，鲜血顺着他的下巴，吧嗒吧嗒的滴落。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经是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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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异域逃杀
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呼吸沉重而又急促，他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赢的，但是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却是没有半分动摇的坚定：“有我在，没人能够伤到你。”
虽然有我的帮助，这一切会更轻松，但是沈留白那份坚定不移守护我的决心，让足够让我示弱珍宝的拥护。我转身进了房间，找出一条手巾，仔细的擦拭着沈留白脸上的血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白手巾变成了红手巾被扔掉，沈留白将我头上的外头往下挪了挪，披在我的肩膀上，如此一来，他沾满鲜血的胳膊，搂着我的时候就不会把我弄脏。他带着我离开房间，回到走廊的刹那，我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惋惜。
整个走廊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视线所及的地方，遍布着血迹与残肢断臂。那些吸血鬼全部被杀死了，而且是最凶猛，最简单干脆的方式杀死。就在距离我不足一米远的地方，胡子绅士的头颅散落在地上，他的视线仿佛依旧定格在我的身上。
明明我们双方是不可化解的敌人，而是我此刻心里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反倒是郑重其事的冲胡子绅士行了一礼，轻声道：“愿你们在天国可以继续守卫你们的公主。”
沈留白也没有杀戮者的胜利姿态，他感慨道：“他们是可敬的守护者，只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不同而已。杀戮，有的时候并非是正义与邪恶的对战，仅仅是信念不同。他们没有错，只是因为他们早就应该死去了，随着公主一同离开这个世界。今夜，他们的使命结束了。”
不错，正如沈留白所言，因为这些吸血鬼明明被惨烈的杀掉了，甚至尸首都不完整，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笑意。他们在这里阻挡我们，展开一场惨烈的战斗，向我们发动攻击，并非是他们恨我们，仅仅因为他们是守护者，不得不战，这是他们的使命与宿命所在。
两方守护者的战斗，总有一方会输，因为大家都尽力了。
沈留白带着我，继续往外走，在穿过走廊的过程中，我们两个人的脚，没有踩中任何一个吸血鬼的遗体。当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们将前往天国。而今夜，将是他们这几百年来睡的最安稳平静的一觉。
当我们来到大厅的时候，整个大厅空无一人，仿佛这里早已经被清场了，为了避免伤及无辜。
我们走出酒店，发现路边有一辆车，便上了车。虽然里面没有钥匙，但沈留白只用一根狐狸毛伸进锁眼里，便将车子发动了。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我们开始向机场进发。
机场并不在这座城市之中，而是在距离城市大约有二十公里的地方，位处平原农田之中。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因为外国基本都是农场主承包制，因此往往一大片上百亩的农田，都属于一个农场主，很少有群居的村落。
在国内，哪怕是后半夜，开车在街道上仍旧会遇到很多往返的车辆。但是在国外不同，一旦入夜，就连车辆都很少。
行驶在黑夜之中，只能以车灯照明。
几乎是我们刚离开市区，一阵刺耳的车胎摩擦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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