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温柔点-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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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渊源？”

　　　　沈留白盯着我，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字一顿：“她是你的姐姐。”

　　　　“什么？！”我愣愣的看着沈留白，半晌之后才回过神：“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有姐姐？”

　　　　沈留白压了压手：“别紧张，这个姐姐，说起来与你的血缘关系非常稀薄，因为她是你生母的女儿。”

　　　　说起来这里面的关系比较复杂，我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母，一个是亲妈。这么说可能有些拗口，也有些冲突，但事实正是如此。亲妈，是孕育出我，并且怀胎数月的母亲。而生母，则是在我快要出生的时候，杀了我的亲妈，把我从亲妈体内取出，放入自己的体内，然后皆由生母的身体出生。

　　　　因此，我和亲妈的血缘关系最深，跟生母的血缘关系，也就仅仅持续在出生前那段时间而已。

　　　　我这个姐姐，是生母的女儿，跟我的血缘关系就更薄了。

　　　　对于生母，我恨之入骨，虽然颜如玉一再强调，她是我的母亲，可我就是无法接受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作法。

　　　　至于这个姐姐，除了短暂的错愕与惊讶之外，剩余的便是麻木了。在我看来，她和我除了同在一个肚子里呆过之外，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联系。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沈留白：“为什么我这个所谓的姐姐想要杀马如龙？”

　　　　“原因很简单，你姐姐就是当年马如龙父亲，甩过一巴掌的女孩，也是马如龙的初恋。”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感慨万千，毕竟有我‘生母’和颜如玉这种家长在，想要不变的疯狂都不可能。

　　　　不出意外的话，极有可能是姐姐被甩以后，被颜如玉灌输了大量‘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杀光男人’这种想法，姐姐才会一直追杀马如龙。至于姐姐如何修炼成天照萨满，有颜如玉在旁指点帮助，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姐姐和马如龙之间的恩怨，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留白平静道：“因为黑龙真仙是黑龙堂口的图腾，现在只剩下马如龙一人了，也就是说，一旦马如龙死去，或是马如龙被擒获，那么仅存的黑龙真仙也会处于极度危险之中。黑龙真仙一灭，黑龙堂口也就不复存在了，再也不可能重振。”

　　　　原来如此，我低头沉思半晌，最后一咬牙：“我姐姐现在何处？”

　　　　“先不着急。”沈留白笑着挥了挥手，他的眼睛异常明亮，透射着精明且睿智的光芒：“颜如玉何等的运筹帷幄，她肯定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也知道你会去找你姐姐，必然会从中作梗。”

　　　　说到这，沈留白嘴角上扬，赞赏道：“别的不说，至少颜如玉在重视家人这方面，是不掺假的。”

　　　　若是有颜如玉插手的话，当真不好办。

　　　　就在我有些没注意的时候，沈留白的眼神中却露出一抹兴奋的目光：“千古一凤，连我妹妹黑百合都最为赞赏的女人，曾经无数次与她交手，胜负各半。说实话，与颜如玉斗，其乐无穷。”

　　　　我伸手摸了摸沈留白的额头。

　　　　沈留白楞了一下，推开我的手：“怎么了？”

　　　　“也没发烧啊，你怎么变化这么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不是那种，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人吗？”

　　　　沈留白笑了笑：“并非是改变，因为这本来就是真实的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沉淀，我才渐渐地选择了最简单干脆的方式。但是论有趣，自然是这种斗智斗勇更吸引人，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感觉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你一样。”

　　　　沈留白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千年的等待，永恒的守候，哪怕两个人再相爱，再亲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了解对方。毕竟人心是天下间最难琢磨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照你的意思，等多长时间？”

　　　　“至少等马如龙奄奄一息吧。”

　　　　“你确定马如龙斗不过我姐姐？”我反问。

　　　　沈留白同样不答反问：“且不说你姐姐，他斗得过颜如玉吗？”

　　　　我这才意识到，从我们打算去找马如龙的时候，这就不仅仅是振兴黑龙堂口的事儿了，而是将我和沈留白、颜如玉、我姐姐、马如龙，全部牵扯其中的风波。而且从沈留白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我隐隐感觉，好像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沈留白一手策划，他早就想要和颜如玉过过招了！

　　　　而且这次过招，肯定不像沈留白表面表现的那么轻松，倒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我几次想要开口质问沈留白，结果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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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运筹帷幄

　　　　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这天中午，我在客厅里坐立不安，而沈留白却依旧悠闲。

　　　　“留白，还要等多久？都一天一夜了。”

　　　　沈留白笑着摇了摇头：“再等等，总得给你姐姐伤人的时间吧？毕竟马如龙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的心早已经飞出了小洋楼，毕竟马如龙是黑龙堂口最后的命脉，断不得，否则我会一辈子良心难安。

　　　　见我急的一会儿溜达，一会儿坐在沙发上发呆，沈留白拿出他的手机递到我面前：“心急，是因为你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这一件事上面，既然如此，那最好分一下心，这是昨晚的监控录像。”

　　　　虽然不知道沈留白要干什么，但我还是接过了手机，画面正对着小洋楼，大约是凌晨四点左右，天快要亮的时候，暴发户才垂头丧气的回来，估计是在张宝那边碰壁了。也不知道这老哥俩为什么会感情这么好。

　　　　重点不在暴发户身上，暴发户一进门，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面便飘出一个人影，这个人影竟然是吊死鬼。

　　　　向来与胆小鬼形影不离的吊死鬼，这次独自一人，而且在院子里飘了一圈，然后竟然……她竟然掏出了手机！

　　　　我没有看错，一个舌头湿漉漉的吊死鬼，竟然拿出了手机，而且手指娴熟的在上面按动！

　　　　由于骷髅怪是汉朝鬼，不会用手机，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其他鬼也不会用手机。眼前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而吊死鬼的举动，很显然是在给某人发信息，或者说通风报信。

　　　　我眉头微皱：“难道又是幕后黑手？吊死鬼是内奸？”

　　　　沈留白接过手机，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地缚灵？呵呵……”

　　　　“你呵什么？有话直说。”

　　　　见我着急了，沈留白这才不再卖关子，解释道：“这座小洋楼虽说很久没人住了，但这个久是相对于阳人来说，满打满算其实也就两年。这两年光景之中，吸引脏东西聚集在这里很正常，但你有没有想过，吊死鬼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地方上吊呢？”

　　　　对啊，吊死鬼是地缚灵，那么她必然会徘徊在第一死亡现场。但是在死亡之前，她可是一个大活人。

　　　　就算再想死的人，也不会选择在鬼屋自杀。最关键的一点，她若是死在这里，很有可能在将死不死，阳气最弱的时候，被周围的游魂野鬼夺取身体。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小洋楼根本就是伪造的自杀现场，吊死鬼根本不是死在这，但是吊死鬼无法自己跑到这来，除非有人把她的上吊绳带过来。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我还觉得吊死鬼说起话来含糊不清挺可爱的，怎么就成了内奸呢。”

　　　　沈留白耸了耸肩：“是否内奸倒不重要，因为从一开始，那个幕后黑手就不重要。”

　　　　“怎么说？”

　　　　“他只不过是觉得你在这碍事罢了，想要把你赶走，逼不得已，才选择除掉你。”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走啊！”我插着腰，没好气道。

　　　　沈留白挥了挥手，示意我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幕后黑手不重要，但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比较重要的。”

　　　　“你这话太绕口，我有些听不明白。”

　　　　沈留白耐着性子解释：“简单来说，咱们现在所知道的幕后黑手，也就是那个小道士，应该不是单打独斗，在他身后还有什么人，为他撑腰。所以他才敢明知道我是九尾妖狐，还纠缠不休，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怕过我，是背后的人给了他信心。”

　　　　“背后的人，也对那样东西感兴趣？”

　　　　沈留白点了点头，嘴角笑意渐浓，眼神变得很感兴趣：“连我都不怕的人，自然很强，那么连强者都感兴趣的东西，会是什么呢？看样子，这件东西，咱们还真得守住，至少不能轻易便宜给了外人。”

　　　　说到这，沈留白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双鱼戒指，笑容渐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真：“说不定，这件东西还能帮你。”

　　　　起先我以为，这段时间睡眠质量变好，是因为生活变得轻松了。实则不然，睡眠质量越好，对我来说越危险，因为我正在受到心魔的影响，心智和理智都在发生‘退化’，就像是老年人一样，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虽然沈留白没有表示什么，但我心里很清楚，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帮我驱散心魔的念头。

　　　　这甚至已经成了他骨子里潜移默化，深深烙印的执着。

　　　　不过对我来说，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倒也多少看开了些。命里应有终会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流失殆尽，夜幕再次笼罩了下来。

　　　　吊死鬼拖着大舌头，走下楼，很有礼貌的冲我一点头：“牛姑凉，你好。”

　　　　“你也好。”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着回应。

　　　　“牛姑凉，你们今晚要出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我反问。

　　　　吊死鬼摇了摇头：“不鸡道，只是问问。”

　　　　“那你算是问对了，我们还真得出去，今晚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牛姑凉，你放心。”

　　　　我和沈留白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心照不宣的往外走，直到离开院子，我才松了口气，演戏方面一直是我的软肋，这点估计以后也无法改变了。

　　　　我抬头看着沈留白：“去哪？”

　　　　“我知道一家很好的西餐厅。”

　　　　我眉头紧锁：“别告诉我，你这个时候想着的还是吃饭。”

　　　　“我自然是不用吃饭的，问题是你要吃饭。”

　　　　“可是我不想吃，哪有心思。”

　　　　沈留白捧住我的脸颊，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必须要吃，我已经在那定好位子了。”

　　　　“你把一切都算好了？”

　　　　见沈留白点头，我又问：“那你有没有算过，我喜欢吃几分熟的牛排？”

　　　　沈留白笑容变得令我捉摸不透，伸手在我鼻子上一点：“你根本就没吃过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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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细嗅蔷薇

　　　　‘inmethetigersniffetherose’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别致的西餐厅，墙上用中英文写着这句话，意思为，再伟大的雄心壮志，也会停下来欣赏温柔与美丽。带入沈留白与我，曾经那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因我而变得宁静温柔，愿意停下步伐，与我欣赏岁月静好。

　　　　旁桌的情侣或是夫妻，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看得出，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他们。

　　　　人很容易随着环境而发生心境的变化，之前还焦躁不安的我，因为这舒适的环境，徐徐乐曲，而变得安静了下来。难怪女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并非是追求能有多高的消费，或是彰显自己雄厚的财力和高端的品味，而是纯粹于享受生活。

　　　　沈留白似乎经常来这种地方，他很熟悉的点了菜。在这里，牛肉被称为牛排，蜗牛变成了高级料理，就像是大白菜也会有人叫他‘白翡翠’。哪天若是有人炒作大蒜，估计一颗大蒜也是玉粒金莼了。

　　　　我身上没有半点高雅细胞，有的都是益生菌。人务实到了一定程度，就容易变得‘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这个词，说不出来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用在女人身上的时候，大多时候是和贬义挂钩的。

　　　　切牛排相当别扭，看样子享受‘主流幸福’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我以前听说，一个男人是否爱你，看他吃牛排的时候，会不会帮你切好。

　　　　我眼巴巴的看着沈留白，等着他表现爱意。结果沈留白却丝毫没有帮我的意思，难道他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别开玩笑了，沈留白若是木头脑袋，那大多数人的脑袋里就只剩下木头渣了。

　　　　就在我有些气馁的时候，沈留白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几秒钟的停顿之后，他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员身体弯曲，附耳小声问道。

　　　　沈留白姿势端庄，口齿温文尔雅：“麻烦，给我来双筷子。”

　　　　筷子？

　　　　服务员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留白：“先生，您说要什么？”

　　　　“筷子。”沈留白又说了一遍。

　　　　服务员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窘迫道：“先生，您确定？”

　　　　沈留白眼神诧异的看着服务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拖沓：“我说要一双筷子。”

　　　　服务员尴尬着走开了，走到柜台旁边，在大堂经理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堂经理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依旧礼貌的弯腰说话。

　　　　“先生，需要我帮你们把牛排都切好吗？”

　　　　“来双筷子。”沈留白又说了一句。

　　　　我冲沈留白挥了挥手，示意沈留白别较真儿，估摸着我们是这家西餐厅第一对吃饭用筷子的情侣。

　　　　面对坚持甚至有些倔强的沈留白，大堂经理笑了笑，然后一扫之前‘蚊子般’的音量，直起腰大声道：“给这位客人那一双筷子。”

　　　　此言一出，整个西餐厅的所有人，所有视线，齐刷刷的聚集在了我和沈留白身上。

　　　　服务员将筷子递到沈留白面前，脸上礼貌性的笑容，揉杂着些许的嘲笑。而这双筷子，不新，是一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头筷子，应该是餐厅员工自己吃饭用的筷子。

　　　　沈留白却也不嫌弃，接过筷子，递到我面前：“吃吧。”

　　　　“呵呵，头一次看到来西餐厅吃饭竟然要筷子的主儿。”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暴发户吧？”

　　　　“在家好好吃煎饼卷大葱就行了，吃什么西餐。”

　　　　“牛排用筷子？”

　　　　真真切切私语，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这些声音很微弱，小到几乎听不见，奈何我的听力觉醒，想不听都难。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客人，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爽朗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偶尔不经意间发生了眼神对视，所感受到的也都是善意。可是，善意与爽朗的伪装下，听到的声音，却很刺耳。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些人的嘲笑目标，几乎全都是奔着沈留白而去。

　　　　毕竟筷子是他要的，起初我还有些犹豫，不过这些嘲笑，却转化成了我的动力，我抄起筷子，一块一块的把牛排塞进嘴里，最后砸吧砸吧嘴，失望道：“不如西红柿炖牛腩好吃。”

　　　　这话不是找茬，单纯的实话实说而已。吃西餐和喝酒一样，有些人喝点白酒，啥都好说，但是喝洋酒却像喝药一样，一百个不愿意。

　　　　同样是牛肉，以我个人的口味，当然更喜欢滋味多一点的炖牛腩。

　　　　可惜，我的话一出，立刻换来了无数的白眼。

　　　　当蜗牛上来的时候，用勺子吃了一口，味道不错，然后我拿着蜗牛壳左看看又瞧瞧，诧异道：“这就没了？”

　　　　我拿起菜单一看，这一口蜗牛就好几百，这要是去普通的中华料理餐馆，能吃多少好东西啊。

　　　　品味太贵，所以我向来对‘品味’二字，敬而远之。

　　　　我吃的胆战心惊，胃口全无，不像是吃饭，倒像是吃钱。

　　　　“怎么？不喜欢？”沈留白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笑了笑：“我就不是这种精致的人。”

　　　　沈留白轻哦了一声，然后打个响指，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来一盘地三鲜，一盘老醋华恒，再来两**啤酒。”

　　　　服务员愣愣的看着沈留白，活见鬼了似得。

　　　　“先生，您在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沈留白看着服务员，认认真真的说道。

　　　　服务员经验少，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主儿，有点伺候不过来。经验老道的大堂经理笑眯眯道：“来者是客，只是……”

　　　　“但说无妨。”

　　　　“我们的餐厅有规矩，不能外带。所以想让我们做这些菜的话，价钱……”

　　　　沈留白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价钱就照着你们菜单上最贵的来。”

　　　　“还真是暴发户！”不和谐的声音从周围传了过来。

　　　　“年纪轻轻，这逼怎么装的这么low？”

　　　　“西餐厅吃地三鲜，厉害了我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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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吃饭之论

　　　　沈留白的决定，连我都吓了一跳。如果说最浪漫的事，是爱人在西餐厅给我要一双筷子，那么在西餐厅吃地三鲜算什么？这爱情，恐怕已经到了特立独行的地步了吧？可是从小小的一盘地三鲜，我又能够感受到沈留白对我决绝的爱。什么规则，什么习惯，都可以抛弃。只要我想，我甚至敢肯定，他会毫不犹豫带我去最高级的西餐厅，吃西方人闻风丧胆的毛蛋或是皮蛋。

　　　　地三鲜本就是家常菜，很快就送上来了，我甚至怀疑是后厨洗碗阿姨炒的。

　　　　别说，还挺好吃，至少土豆是土豆，茄子是茄子，吃不出什么毛病来。中餐有一个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的‘点’，就是讲究重油重香，因此香气随着热气飘出，很快就在整个西餐厅蔓延了开来。

　　　　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脸上尽是厌恶的神情，仿佛长着黑头发黄皮肤的他们，以前从来都不曾吃过中餐似得。

　　　　很快，老醋花生和两**啤酒也送来了。

　　　　见我吃的津津有味，沈留白索性也将面前的牛排推到了一边，要了双筷子，跟我一起吃了起来。

　　　　随后进来的顾客，愣了又楞，嘴里一阵嘀咕：“这里什么时候改成中西合并了？”

　　　　本来雅致安静的餐厅，因为我们两个异类，风格无法控制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而去。而且可能是受到了我们的影响，后进来的客人纷纷用进中餐馆的方式大声吆喝：“服务员，来个牛排！”

　　　　“先生您要几分熟？”

　　　　“吃完不拉肚子就成。”

　　　　“服务员！服务员！”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士，高举着手掌，不断地大声吆喝着。

　　　　服务员一脸堆笑：“先生，有什么需要？”

　　　　“给我们这边也来一盘老醋花生。”

　　　　大堂经理的脸色呈直线下降，一脸黑线，我甚至隐隐感觉他的眼神中甚至冒出了杀意！

　　　　而我和沈留白这两个罪魁祸首，则毫无觉悟，吃的甚是轻松。就连之前那些频频皱眉的顾客，也开始变得‘放纵’起来，说话不再低着头窃窃私语了。我心想，这才对嘛，吃饭不就是要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吗？

　　　　吃个饭都像是听音乐剧，心思全放在那些毫无意义的礼节上面，然后秉承着这就是‘品味，素质’，那再香的饭，吃起来也味如嚼蜡。想当年慈禧吃满汉全席，宫廷御膳，也没这么讲究。

　　　　眼看着西餐厅变成了中西合并的产物，大堂经理急了，冲上来冲我和沈留白喊道：“二位，请你们出去。”

　　　　我愣了一下：“我们是来消费的，为什么要出去？”

　　　　“这里是西餐厅！不是中餐厅，你们吃饭的方式有伤风化！”

　　　　我笑了：“这里是我们zhong国人的土地，餐厅开在我们的土地上，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怎么着，吃个饭，我都要看洋大人的脸色？”

　　　　大堂经理脸色铁青：“我们这西餐厅是zhong国人自己开的！”

　　　　“那更好办了，咱们中餐进军西方，都要迎合本土口味，进行适当的改良。怎么着，西方的饭菜就高一等，就可以无视‘水土不服’的规矩？”

　　　　我跟人吵架的经验其实并不高，以前吵架总是吃亏，因为我总是想着讲道理，结果每次都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看着对方洋洋得意，毫无办法。后来赵小倩教给我一招，甭管什么，只要吵架，先进行道德绑架，只要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这架也就吵赢一半了。

　　　　这招很管用，大堂经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瞪着眼喝道：“你们走不走！”

　　　　我说饭钱还没付呢。

　　　　“不要钱，这顿我就当是喂狗了！”大堂经理喝道：“瞧你们俩的吃相，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

　　　　此言一出，周围的食客纷纷面带笑意，等着看好戏上演。

　　　　之前叫了老醋花生的斯文男士，不动声色的将面前的老醋花生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位置上，冷静且睿智道：“西餐厅就是吃西餐的地方，想吃中餐，可以去中餐馆。”

　　　　“就是就是。”

　　　　看热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