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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枭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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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衢州城。
一人一驴，斗笠蓑衣，这套装扮实在是惹人眼目，若放在当世，恐怕绝对能成为网红。
偏偏他还不自知，再加上那坡脚老驴目空一切的神情，如同降世的王者，不过错投了驴胎，真是让人扼要叹息。
抬头，双眼微眯，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随后，他拍着那驴子的脑袋说道：“这下你可不寂寞了，你的好伙计也来了。”
行了大约摸有一个时辰，总算是来到了那铁匠铺，走的实在是算不上快，若是按早些时候的速度，这么长时间，足够它走上百里。
“晚辈石季柯，请见墨老前辈。”下驴，缰绳拿在手中，微微欠身，开口说道，不亢不卑。
虽然不显，但身为当世不二之高手，怎会心不存傲气，身不长傲骨，喏喏无能之辈，终其一生也只能为人下之人。
他行礼，行的是晚辈之礼，这般人物，值得他敬重，不论武功，不论地位。
“进来吧。”语毕，他直接迈步走了进去，连带着那坡脚老驴。
“此来必得之？”墨子翟开口，语气平静，即使是看到进门的老驴也未曾有丝毫见怪。
不足多言，这个时间来衢州城，无非是为了太阿，看着这如同乡野老农的人，即使墨子翟也是被震撼的不轻。
当日，在庆上那人就曾与王刀言，仙人与武夫，孰强孰弱，还断言，白帝城中江中石，一人可当三仙人，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他坐着，一呼一吸间都带着韵律，两道鼻息如可吞吐整个天地，自愧不如，这是墨子翟此刻的想法。
“非也，早闻太阿剑，有缘则得之，我不过是太凑热闹，毕竟后世，怕再难有如此盛况。”石季柯道，现在的他，不再是那给驴说话之人，他是天下第二，江中石，江湖之中一磐石。
“所求何？”墨子翟问道。
不论武人仙人，到达这等境界，对这世间的认知早已经超脱常人，得以洞悉不少真相，所追所求，旁人难以理解。
“只求有一日，青天白日显世间。”他道。
……
再说城主府。
十二只剑在绕着秦川心游曳，时而阵阵轻鸣，如多年不见之老友，三年心血养一剑，剑剑可通灵。
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眼前一花，一物直奔秦川心。
“谁？”一声怒喝，十二剑蓄势待发，剑在手，他好似变了一个人，长发飞舞，眼神极为凌厉，杀机腾腾。
剑气乱飞，将众人吹出好远，即使是王刀也在这剑意下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影，眼中全是震撼，这才是简单的一喝，若是他发狂，不知自己能否接下一剑。
中原剑鬼，这才是绝世高手的模样。
“秦川心，你好大的威风。”声音极为酥媚，随后，一红袍女子从门口垮了进来，近身的衣物将他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前凸后凹之下，犹如一条长蛇。
朱唇如鲜血，一双梅花目，虽然是徐年半老，但风韵犹存，这就是一熟透了的蜜桃，完全不是那些青涩可比。
看到这人，秦川心一下没了方才的气势，转身就要跑，跟方才匡傲无二，真是一物降一物。
“姓秦的，你敢跑一步试试，看老娘敢不敢打断你的腿。”她冷笑，也不是到底是各方神圣，竟然敢如此对其说话。
“冷姨，你怎么才来，我可想死你了。”看到这，匡傲终于找到了救星，赶紧跑过去，一脸谄媚的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点也不假，让人不禁想道，徐娘半老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头落地，暗里教君骨髓枯。
………………………………
第56章 当真高手
“既然这样，那这两年怎么不去看看你冷姨？”双手搭在其肩上，在他耳边说道，呼出的气流直扑他的脸膛，即使是匡傲这种花丛高手也有些把持不住，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关键是面对这女子，他不能如往常一般，不说其武功足以甩自己八条街，单论她与秦川心的关系也不能乱来，只有被调戏的份。
“冷姨，你可别逗我了，我不是不想去看你，关键是条件不允许，去了这老家伙还不得再把我给禁起来。”匡傲一脸无奈，有这女子给他撑腰，想你秦川心也不敢把我如何。
“小崽子，我一剑砍了你。”听了他的话，秦川心大怒，这才想到刚才竟然信了这小子的鬼话，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你敢。”那女子可不答应，就喜欢跟他对着来，偏偏他还无可奈何。
“她是谁？”万二小声问道，心中真是很疑惑，能够让中原剑鬼如此吃瘪，这女子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不老徐娘，冷风月。”王刀道，江湖事，还是他了解的比较清楚。
“那是什么人？”万二再次问道，对江湖事，他真是一窍不通。
“一代奇女子，江湖凶名赫赫的八大魔头第五位，最喜勾引男子后杀之，曾被自诩为名门正派所追杀，不知为何，无疾而终，一身媚骨天地生，双手血染负心人。”王刀没有一丝不耐，说道。
今天还真是热闹，想不到自己这小小的城主府竟然装下了两个江湖高手，但他却没有一点蓬荜生辉的感觉，只求这两尊大神能赶紧离开。
“相传，秦川心与这冷风月年轻时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但究竟是为何始又因何终，恐怕只有两人知晓。”王刀继续道，这些江湖趣事，一直都被人喜闻乐道，尤其是那茶楼饭馆，一经说书人之口，那真叫一个可歌可泣。
怪不得秦川心这般怕这冷风月，感情是年轻时做了亏心事，恐怕冷风月变成如今这般，就是拜秦川心这负心人所赐。
还真别说，就冷风月如此身段，年轻时那绝对是足以祸国殃民，这秦川心也当真是艳福不浅。
“初荷呢？”冷风月对匡傲说道。
“什么初荷？我怎么知道。”听了她的话，匡傲是一脸疑惑，演技爆棚，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是戏。
这下众人才算是明白了，这匡傲还真是手段通天，不仅仅偷得了秦川心的鬼三剑，就连那把初荷刀都是偷的，看到这，万二不由得有些羡慕，有背景就是好，出来一趟随随便便都能带出那么多好东西。
这也就是他，如果换成是自己，能不能偷到手暂且不论，就算是拿到了，恐怕也会在这两位大佬的围殴之下至死，哪能像匡傲这样还能在这扯犊子。
“你真不知道？”冷风月似笑非笑，盯着匡傲说道，这眼神让他心里直发毛。
“不知道。”匡傲避开她的眼神，咬着牙说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交代了。
“那好，秦川心，我先走了，你这好徒儿交给你照顾。”说完，冷风月转身就走，完全没有一点犹豫，这可把匡傲给吓坏了，方才刚得罪了秦川心，现在落在他手上，自己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别啊，冷姨，我知道，我知道还不行嘛。”他赶紧追上，一把拽住冷风月的胳膊说道，势比人强，该妥协时就妥协，能屈能伸大丈夫。
“拿来。”她也不多说费话，直接就是开口索要。
“这个，现在恐怕还不行，我一不小心给掉了。”匡傲说道。
鬼才信你的话，那般重要的东西，说弄掉就弄掉了？以为别人都跟你师傅一般好诓骗？
这下可好，彻底把冷风月给惹急了，忘了我是谁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把我当成傻子戏弄，可曾想过后果？
“冷姨，冷姨，你别生气，听我来给你慢慢说。”匡傲道。
看到她的模样，这他再也不敢胡咧咧了，这女子什么脾气他可是一清二楚，从小打大不知道挨了多少毒打，再这样下去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小命，但皮肉之苦总是难免的。
“说，不过若是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那一定让你在床榻之上躺个三天好好休息休息，想必这两年你也是劳累的不轻。”冷风依旧带着笑，不过落在匡傲眼中却再没有半点美艳。
“几个月前，我当时已经是三天没进食一粒米，身上也早已经再无分文，无奈，只得以含泪卖初荷，这才得以活了下来，如若不然，恐怕冷姨你再难见我。”匡傲说道，一本正经，眼神诚挚的不能再诚挚，不过，依然是假话。
这初荷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可能不知道，可万二比谁都清楚，不知道当时在秀春楼喝的大醉的是谁，现在还能在这说的楚楚可怜，即使是万二也为其感到羞耻，本以为自己面皮已经够厚，可跟着匡傲一比，以后还需要勤加练习才是，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真人通常不露相。
“什么？你竟然把初荷给卖了？”这下冷风月可怒了，那可是自己的宝贝。
“卖了多少？”她接下来的话也是一个神转折，不应该先问问买者何人，还能不能找回，怎么还有心情关心价钱的问题。
“黄金百两。”匡傲低头小声说道，眼睛轻瞟，时刻关注她的反应。
“百两，你还真是一个做买卖的好手。”冷风月几乎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堂堂初荷刀，竟然被人以黄金百两出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别说是百两，就算是千两万两也不知有多少人争先恐后，卖房子卖地卖媳妇卖老婆也会买过去。
曾有人估当世神兵之价值，这把初荷被言可当十城，其宝贵程度可想而知。
况且这般神兵，向来是有价无市，几乎没人愿意出售，绝对称得上是稀世珍宝，若说出去，以百金换初荷，恐怕没人会相信，你怕不是个傻子。
………………………………
第57章 墨家出世日
“我看啊，你不做一商贾当真是可惜了，不如这样，功夫也别练了，我帮你废掉，再跟秦川心凑上百两黄金给你做本钱，相比几年之后，世间将会多一富可敌国的大商。”冷风月说道，足以看出她的恼怒。
“别啊，冷姨，你这不是想要我的命嘛。”匡傲一脸苦楚，对她的话可不敢掉以轻心，为什么称其为魔头，那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说不定真给自己来这一手，哭都没地方哭。
好在秦川心还在，虽然如今两人势如水火，但自己毕竟是其唯一的徒弟，将来还指望给他养老，于情于理也不会看着这冷魔头费了自己的武功。
别看现在匡傲与秦川心两人如此模样，但二十多年的情义让他们早已经如同父子，老子打儿子，儿子坑老子，多么正常的事。
“你还知道要命？当初出偷我的初荷也就罢了，没成想你竟然把它给卖了，当时你就应该想到今日。”冷风月盯着匡傲说道，脸上是难得的正经，这说明她真的是怒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今日，若你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当真是别怪我不客气。”她又道。
“你想怎么样？”就在这时，秦川心开口了，这可把匡傲感动的是稀里哗啦的，关键时刻还是秦老头对自己好。
“轮得到你说话？”冷风月也毫不示弱说道。
“冷风月，平日我好心让你几成，不与你计较，莫不是真当我怕你不成。”秦川心心中暗下一股狠劲，难得硬气一次，说什么也要一硬到底。
“哼，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听了他的话，冷风月一声嗤笑说道。
“那倒不用。”
好大一会，秦川心才回答，看那神色，真是思考了半天才得出的结论，真当人家要谢谢你不成。
她无语，这师徒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一点都不错，摊上他们俩，自己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冷姨，师傅，你们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再吵也不迟。”气氛剑拔弩张，一看不对，匡傲赶紧说道，若是这两位真动起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能把这城主府给拆了。
“闭嘴。”两人齐声道，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初荷刀的问题。
“两位前辈，不妨先听听他的话，不定真有些许收获，如此犹如刁妇拌嘴一般吵闹下去，实在是有伤盛名。”王之礼不得不站出来，说的是头头是道，没有办法，还真能看着他们打起来不成。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秦川心不过是声色内荏，心中恐怕早已经怂了，就是苦于没有一个台阶可下，赔礼道歉把也拉不下脸面，现在正好有人为其搭建好台阶，他还不顺坡下驴。
“对对，王先生说的对呀师傅，他可是被墨家巨子赞不绝口的奇才，当真是有道理。”匡傲赶紧接了过去，又是一通怂恿，还把墨子翟的名头给搬了过来，其目地不过是让其快点认怂。
“当真是墨家巨子看中的人物？”还真别说，单单是墨家巨子这四个字就足以使人另眼相看，即使是去秦川心冷风月这般人也忍不住刮目。
“看中一说实在是有些担不起，不过是虚受几句谬赞，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王之礼谦虚的说道，不过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就说，怎么看也没有太过人之处，怎会引得墨老前辈青睐，想当年……”谁曾想，这秦川心根本就不会听让人的话外之音，哪有这么聊天的，也得亏是他武功高强，若不然，真怀疑他能不能活到如今。
“想当年什么？你倒是说呀。”听了他的话，冷风月开口说道，还真有脸提。
“陈年旧事，陈年旧事，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也罢。”他连连摆手，一副坐拥往事辉煌，不忍回首一望的样子。
“不晓得是谁，当初死皮烂脸非要入墨家，还扬言要当墨家第十三卫，最后下场如何？三招都不曾接下。”看他如此得瑟，冷风月可不干，忍不住拆台。
“两位要不要先听匡傲如何说？”王之礼忍不住再次提醒，若是无人开口打断，恐怕这两人能吵到天黑，中原武林那般大的地界，还不够你们吵？偏偏还要来着荒芜地祸害别人。
闭口，两人不说话算是默认，接下来请欣赏匡大忽悠的表演，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其实，虽然我将初荷给卖了，但却从未放弃过它，所以才落脚衢州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攒够钱能将之赎回。”匡傲说道，反正他们不知道，自己想怎么说怎么说。
“你是说现在初荷就在城中？”他说的其他的屁话直接忽略，冷风月直接问道，这才是关键，若真如他所说，那这事就容易多了。
“是。”匡傲狠狠的点头，总算是说了句有用的信息。
“那还等什么，快些带路带路，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什么东西都敢碰。”冷风月说道，眼中隐隐的有些杀意。
匡傲她不能为舍不得动，若是换成让人那可就不是如此了，杀之，又如何，就因为其买了她的刀，花钱买的，不偷不抢，但也成了罪过，江湖水中不知带有多少血腥。
“别别别，冷姨，别这样，他也是好意，曾多次想要归还，不过都被我拒绝，男儿当世，无功则不受禄，我定要用百两黄金将之赎回，这才不负狂傲。”他说道，慷慨激昂，也算是铁骨铮铮，当得起好男儿。
“好，不愧是我秦川心的徒弟。”匡傲话音刚落，就听见其师傅忍不住欣慰叫好，两人对视，颇为感慨，总于，孩子算是长大了。
“那你倒是说说，攒多少钱了？”关键时刻，还是冷风月比较冷静，先别急着感动，这小子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
“不曾。”铁骨未落，匡傲依旧挺着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
“何不曾？”秦川心疑惑的问道。
“不曾攒一文铜板。”匡傲说道，果然，这才是我们认识的匡傲。
忍不无可忍，一顿毒打过后，他总算是说了实话，对这一幕，万二等人没有丝毫同情，完全都是自找的。
铁匠铺。
一人一驴走远，屋内，墨子翟看着其背影，不知在默默思量着什么。
“义父，这石季柯如何？”一道洁白的身影从屋中的黑暗处有了出来，开口问道。
一身白裙，丝毫不带秀春楼的半点烟花之情，朱唇轻启，皓齿如星辉，若不言，身形窈窕，如一处子。
两相对比，不知两者何是真身，何是假体，时而风流如妖精，时而圣洁似谪仙，即使头生三目，也难辨哪般才是宁青薇。
“恐怖，如龙盘，又似虎踞，以武人之躯能到如此境界，这世间，恐怕罕有人能与之比肩，堪称前无古人，后世，唉，后世是否有江湖，难料也。”墨子翟说道。
“不然，有人，江湖之水定不会枯。”宁青薇说道。
正如他所言，江湖十大高手，天下第二江中石，中原剑鬼秦川心，不老徐娘冷风月，八大魔头，以及墨家巨子，第一纵横士，衲九，通真，异僧姚光逍等等等等。
他们的确处于江湖间，天下也是遍传其名，但他们不是江湖，最起码不是整个江湖。
无疑，这些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当世江中最大的浪头，但其下，不知还有多少暗涛在汹涌，虽然不足以掀起惊涛，谁又能否认，这江不是他们的江？
大江湖，小江湖，江容水，水成江，只要江还在，何愁来世无江湖。
听她之言，墨子翟沉默，眼神闪烁，这席话，醍醐灌顶。
“墨家，是时候出世了，江湖，是他们的江湖。”墨子翟叹了口气说道，虽然音不大，来日世人谁不闻。
墨家墨侠千千万，杀人者死，伤人者邢，不知是否识天机。
………………………………
第58章 孤舟蓑笠翁
更何况，在庆上城下早已经有数万人看到其模样，暂且不说名头，单那一声打扮就让人难以忘掉，一传十，十传百，衢州城早已经有了些许传闻，这种爆炸性的消息，何人不想言上两句，若在加上一个我谁谁谁亲眼所见，足够吹嘘，入这些人之耳能用多长时间？
善也江湖，恶也江湖，不过人为罢了，哪有什么江湖不江湖，不过人心罢了，人在世，终须记，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
心存一善，日行一善，一人一善，百人百善，一人一恶，百人千恶，因为你所为不公之事，终有一日会有十倍奉还，这就是现世报。
再说那青衣，果然，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听到关于庆上城下，万人目中，一人一驴，缓缓进城，何等的威武霸道，这不愧是江中一磐石。
还有那坡脚老驴，其形象也是跟着光辉起来，庆上城中其所作所为也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若要细咎，不过是干了鸡鸣狗吠之事，何来神异之说，人云亦云罢了。
世人多这般，完全忘了当日在街上那一人一驴是怎么被嫌弃，甚至喝茶都不想离其太近，如今又是这般推崇，面皮不觉得有些发热？
言多了，再说青衣，当日他就离衢州而去，青衣铁剑，走的是潇潇洒洒，即使不见太阿剑，白帝城中江中石，有何差呼？
春秋第一剑，太阿，当时第一人，石季柯，剑有灵，却也不过是一物，怎能与实实在在的人相比，此行，他已觅得机缘，若再有贪得之心，恐生变故，万事万物都是这般，过刚则折，过盈则亏，过满则溢，过敏则上。
荒芜地，地处极北之地，临近外域，而白帝城，则在南方，其间足有万里，跨中原，贯黄河，横长江，路途不可谓不艰辛，他不如石季柯秦川心那般，仅凭两条腿，不知要何年何月。
但那又如何，走上一年，不行两年，三年，五年，十年，又如何，那座城，终将会在自己的脚下。
他，为子阳，青衣子阳。
不知何时，天空中忽然飘了雪花，一点，两点，十点，百点，千点，万点，点点尽虚空，点点染世间。
那青衣，不知是否身上沾染雪，不知行了多少里。
突如其来的寒冷也让衢州安静了不少，街上几乎不见人，江湖中人，也耐不住这漫天的严寒，也是围坐在火炉旁，这才好些。
但如果到了秦川心一般境界，天气对其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东可不寒，暑可不热。
这不，其正立于屋檐，头微抬，注视着天空，要是是那般的坚毅，任凭如鹅毛的大雪落到他头发，脸膛，好一副高手风范。
而下方，冷风月则坐在太师椅上，匡傲正掐媚的为她捏肩揉腿，本来，两人不来，匡傲在这城中可谓是横行霸道，尤其是扶君卿走了以后，更加为所欲为，每天没事就是喝喝小酒，拿着万二的钱去秀春楼纸醉金迷，好不逍遥快活。
这才享受了几天好日子，这两人一开，自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整日被呼来喝去，还不敢有丝毫怨言，伺候的不好改说不得恐吓几句，更前些日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本来感觉自己还挺像个人的，如今才发现，称为舔狗可能更加合适，可悲，可叹，可怜，在匡傲身上，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展示的是淋漓尽致。
她就这般，看着风雪，不时看几眼屋顶上的人，旁人不知，她可是清楚的很，不就是在装嘛，不然看个雪用站那么高？不过是怕别人看不见，看不见中原剑鬼，看不见这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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