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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余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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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三闻言这才略微心定,抱拳道:“此事倒是不假,孝敬与前日送上,不曾短少!”

    “你们劫的是清远国靖边大将军府上的供奉!”蒋师爷言罢自袖中掏出数张银票,置于桌面上。

    “啪!”

    蒋师爷起身道:“靖边大将军的妹妹便是当朝的慧妃娘娘,惠妃娘娘震怒也下懿旨着大名府知府冯景山严查此事。”

    “大名府的三千精锐将士今日辰时已到灰狼山外二十里安营扎帐,明日便要攻打灰狼山!”蒋师爷言罢走出了大厅,有声音远远传来:“看在多年的孝敬不曾短少,蒋某这才上门告知。”

    黄三闻言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追赶蒋师爷,几步上前便扯醒了寨主插翅虎包云中,将蒋师爷所言详细告知了包云中。

    包云中被黄三扯醒后本是不耐,但听闻黄三说完也是心中大骇,脸色紫青极为难堪。

    “蒋师爷不曾走远,快去追回来!”包云中大手一摸锃亮的光头,吩咐黄三道。

    黄三心中焦虑难耐,婉拒道:“寨主事已至此,早些逃命方为上策啊。”

    包云中心知朝廷兵马一到,灰狼山必是死伤殆尽,于是叹口气道:“黄三,集合寨中兄弟分发钱财,各自逃命去吧。”

    “寨主,为今之计,当留下寨中兄弟稍作拖延,唤上几个老兄弟远走,以图东山再起啊!”黄三压低了声音,劝阻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包云中断然拒绝,堂然道:“我灰狼山素来以仁义自居,我插翅虎焉能弃自家兄弟而不顾,做那无耻小人行径。”

    “寨主,迟则不及啊!”黄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哀求道。

    “住口,你黄三跟随我多年,今日方才看清你这厮的面目!”包云中怒骂道:“若是胆小怕死,你这便逃命去吧。”

    黄三面红耳赤的沉默了片刻,郑重其事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转身走出了大厅,收拾了些许散碎银两后,便带着几名心腹,下山去了。

    且说包云中遣人将灰狼山的一众兄弟唤道了大厅之内,说明了事态缘由后分发了银两,让众兄弟自行逃命。

    这才又遣了心腹,手持一封书信送于虎贲村的包府,告知自家兄长早作打算。

    待入夜后,包云中这才带着十几名灰狼山的帮众,自后山的小路中悄然离开。

    待行至山脚之处,猛然间树林中传来索索之声不绝与耳,随机周围有数十盏火把亮起,将包云中一众人等团团围住。

    “呛啷啷!”

    包云中与一众帮众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心中骇然的四下望去。

    有数百兵勇身披戎装,已然将包云中一行人尽数包围。

    东面一侧的兵勇手持染血的强弩,背后的箭袋中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弓矢,已然是强弩上弦对准了包云中一行山寇。

    南面的军士手持雪亮长矛,满脸肃杀之色,长矛上依稀有淡淡的暗红色斑痕,分明是人血多年侵泡的缘故。

    西面的兵勇则手持钢刀与圆盾,眼神皆是冰冷麻木,这分明是征战沙场多年的悍勇之士。

    北面数十匹黑色骏马上,端坐着一众年老的兵勇,这些黑色骏马上的老年兵勇大多面容上有如蜈蚣般蜿蜒的刀疤,依稀间鬓角得见花白之色,有的断了臂膀,有的瞎了一只眼睛,然而与此刻冷冷的望着包云中这一行山寇,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响,西面的持钢刀圆盾的兵勇渐让出了条丈宽的道路,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缓缓的走了上前,枣红色的骏马上端坐着一身披鱼鳞甲胄,头戴战盔的青年,那青年年约二十六七岁的摸样,国字脸剑眉斜插鬓角,在数百将士的围绕之下,一把丈长的黑色长枪端放于前,满脸肃杀之色拍马走了上千。

    这跨马青年打量了包云中一众山寇,略有些丧气的道:“本以为敢抢我靖边将军府的山寇,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不过是几个毛贼而已。”

    “杀了吧!”青年挥手间便要定下包云中一行人的生死。

    包云中心有不甘的上前一步,推金梁倒玉柱拜倒在地道:“我插翅虎抢了将军府的钱财,自是该死,但我这一干兄弟不过是寻常的农夫,走投无路之下才上山落草,多年来未曾坏人性命,请将军饶了我这些兄弟吧。”

    青年跨马缓缓离去,包云中心中绝望面如死灰,望着周围的兵勇冰冷麻木的眼神,心知今日我命休也。

    “嗖嗖!”

    “嗖嗖!”

    数十支羽箭尽数射在了包云中一行人的身上,顿时血流如注,倒地气绝而亡。

    有持刀兵勇上前砍下了包云中一行人的头颅,系在了腰间后渐渐的退却了。

    林间传来声声乌鸦的啼叫,在这寒风凌冽的灰狼山山脚顿觉得阴森,待过了数盏茶的功夫,黄三带着几个心腹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林间。

    “寨主,莫怪黄三不能与你一同赴死,实乃黄三还有数十兄弟在侧,不能弃他们于不顾。”黄三长长的叹息,而后道:“将寨主与一干兄弟就地掩埋,若有钱财则留作东山再起。”

    黄三身旁的数名心腹上前从尸首上自习的翻看一无所获,怀中的钱财已经被兵勇搜刮一空。

    黄三回想起寨主平日与床榻之上甚少脱靴,心中一动道:‘查看下寨主的靴底。”

    不多时,心腹从包云中的靴底搜出了一叠银票,黄三接了过来大略一看,均是百两一张的银票足有数十张之多,于是便将包云中一等人的尸体草草掩埋后,趁夜悄悄的离开。

    保安镇外的兵营之中。

    青年一身鱼鳞甲胄端坐于大帐之中,有士卒研磨正书写书信。

    “父亲大人在上:

    儿返回大名府祭祖期间,与祠堂拜见姑姑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一直所无出,故宠爱也大不如前。

    今圣上的长女安荣公主与大兄成婚在即,有仙人偶遇公主,意收于门下,圣上大喜之下将另行赐婚。

    祭祖期间,有旁系庶出奉上祭品之时,被保安镇外灰狼山的山寇所掠,儿随大名府将士与今日已然剿灭。

    塞北苦寒,父亲大人万望珍重。

    儿启明叩首拜上。

    黄启明将书信递于士卒,着即刻送于保安镇驿站之中,以八百里加急送于塞北大营之中。

    有士卒持拜帖走了上前,黄启明接过了拜帖,上书保安镇张大光拜上。

    “有请张大人!”黄启明将拜帖放于桌上,告知士卒。

    不多时,保安镇的县令张大光便身穿便衣,走了进来,得见黄启明正端坐在案前,于是上前拱手施礼道:“少将军,多年未见,将军风采更胜往昔。”

    “张大人客气了。”黄启明拱手持后辈礼,接着道:“张大人与家父乃是昔年好友,家父更是常常提起大人昔日一同入京赶考。”

    张大光身穿绛紫色长袍,年约四十开外,闻言笑道:“昔年有幸与令尊与寒微处结识,今日令尊已是名镇清远,惠妃娘娘又常伴圣驾,令人唏嘘不已啊!”

    “大人为圣上牧守保安镇,多年来保安镇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黄启明寒暄道:“家父也是甚为钦佩。”

    张大光闻言略微尴尬的道:“少将军耻笑了,灰狼山一众山寇劫持钱财,张某甚为惭愧。”

    黄启明面带微笑,也不言语。

    张大光见状更是面色愧疚,接着道:“灰狼山一众山寇虽已剿灭,然经过张某的彻查更有其兄长包云天与虎贲村为祸一方,张某已经下令衙门前往虎贲村,不日将缉拿归案。”

    黄启明这才正色道:“张大人为官清正廉明,实乃保安镇之幸,大名府之幸啊!”

    “少将军缪赞了。”张大光心知黄家已然将此事揭了过去,于是又道:“少将军为我保安镇剿灭一众山寇,保安镇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今有精通推拿之术的郎中毛遂自荐前来,愿为少将军一洗行军劳累。”

    “进来吧!”张大光言罢,高声唤道。

    只见两名肤色白皙身着郎中长袍的青年走了上前,这两名青年柳叶弯眉,身材婀娜多姿与寒风中已是瑟瑟发抖,颜色略带苍白,耳垂分明是曾配备耳饰的痕迹,胸前更是高高的耸起,这哪里是郎中,分明是扮作郎中的女子。

    黄启明见状这两名女子楚楚动人,于是也不做揭破,便道:“黄某身着戎装,一心只为保境安民,怎当得百姓的称赞。”

    “少将军,莫使保安镇的百姓意冷啊!”张大光故作不悦。

    黄启明这才无奈的道:“如此,便请二位郎中与黄某帐中等候吧。”

    两位女子在士卒的引领下,离开了大帐,前去黄启明的帐中等候,自是宽衣解带自荐枕席。

    张大光心知这黄启明乃是青年儿郎,今有佳人在帐中等候,又怎耐与其呆坐,于是寒暄几句便起身告辞。

    黄启明自是回转账房颠鸾倒凤,且说张大光回转到了保安镇的衙门之中,当即唤来了蒋师爷商议后,便派遣衙门的三班衙役连夜奔赴了虎贲村,将虎贲村包家一干人等缉拿归案。

    就在保安镇三班衙役身着戎装,手持钢刀镣铐奔赴虎贲村之际,虎贲村的包云天接过了老杨头递上来的书信。

    “啪!”

    包云天失手将手中的酒碗跌落在了地面上,瓷碗顿时摔了个粉碎,面色惨白的喃喃道:“完了,完了。”

    “快去将我儿文正唤来!”包云天疾声厉色的朝丫鬟秀玉喊道。
………………………………

019:围剿灰狼山(下)

    丫鬟秀玉得见自家老爷包云天脸色惨白,如此疾声厉色的训斥,也是心若寒蝉的快步朝包文正的书房走去。

    “少爷,老爷唤你前去!”秀玉喘着粗气,一把推开了房门道。

    包文正与案前描绘丹青,画卷上正是吕三娘的卓越身姿,见秀玉惊慌失措的神情,也不敢怠慢,放下了手中的笔墨,随着秀玉前往父亲包云天的书房中。

    “秀玉,你先下去吧。”包云天面色铁青,见文正进门,便遣秀玉关了房门退下。

    “父亲大人,何事如此惊慌?”包文正见父亲面色铁青,这是多年来未曾得见的怒形于色,心知必是出了大事。

    包云天闻言咬牙切齿的道:“你二叔夺了大名府黄家,也就是当朝惠妃娘娘的祭祖时,旁系供奉的祭品。”

    “黄家,当朝靖边大将军的黄家?”包文正闻言脸色微变,追问道。

    包云天气急败坏的道:“如今朝廷的兵马围剿灰狼山,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恐连累我父子。”

    “朝廷已然震怒,若我包家被牵连,不禁你的功名难保,我父子恐有囚禁流放之祸!”包云天一怒之下,一脚将木案踢翻,暴跳如雷的骂道:“包云中这蠢货,供奉靖边大将军家的祭品也是能劫持的!”

    “如今惹下了祸事一走了之,置我父子与何地?”包云天恼羞成怒的双手将太师椅推翻在地,火冒三丈的道。

    包文正闻言劝慰道:“事已至此,你我父子当如何是好?”

    “我已经吩咐老杨头备下了快马,你即刻快马加鞭离开虎贲村。”包云天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在了包文正的手中,接着道:“灰狼山北百余里地的樵山山顶的石洞你可还记得?”

    “孩儿记得!”包文正前些年曾经去过一次,樵山山顶的石洞颇为隐秘,也是父亲和二叔昔年未曾发迹前居住的地方。

    包云天长叹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的颤声道:“若没有为夫遣人寻你,我儿万不可回转虎贲村。”

    “既是如此,父亲随我一同前往,待事情稍作平息再回保安镇。”包文正不忍父亲独自留下,望着包云天鬓角的白发,颤声道。

    包云天握着包文正的手,勉强微笑道:“为父并未参与灰狼山的山寇劫掠之事,留下来无妨,若有转机我儿也不至于失了功名。”

    “父亲,功名失了便失了,还是先行离开更为稳妥!”包文正眼眶中热泪烫过了脸颊,劝阻道:“靖边大将军名震天下,惠妃娘娘又是圣上的宠妃,大名府的知府和保安镇的衙门失了颜面,岂会善罢甘休。”

    包云天看着儿子的眼泪淌下,联想到儿子多年的寒窗苦读不忍毁此事,欺瞒道:“为父与衙门中人相交多年,又多有打点,我儿不必担心。”

    “快走!”包云天狠心的将包文正的双手甩落,背过身去厉声道。

    包文正见父亲心意已决,心知扭转不了父亲的决意,面如死灰的拜倒在地。

    “我儿与吕家的婚事,若吕家悔婚也不可强求,若未悔婚则要善待吕家闺女。”包云天嘱托道。

    包文正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擦拭去面颊上的泪水,恭声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辞别了父亲,包文正快步来到后院的门房处,牵过了老杨头手中的骏马,跨鞍而上疾驰出了虎贲村。

    包云天听闻马匹的嘶叫声,以及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心中最后的顾虑已然消散。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包云天本是山间一樵夫,因缘际会得享这多年的富贵,又有麟儿远去,包家后继有人。”包云天有念到此,也不禁豪气顿生,昂首阔步与正厅之中端坐。

    虎贲村外,一行蜿蜒如长蛇的火把照亮,保安镇的三班衙役腰挎长刀,手持水火棍与镣铐,正一路疾驰来到了虎贲村外。

    三班衙役皆是一脸的凶神恶煞,在捕头姚公擎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包府的门前。

    捕头姚公擎令左右衙役踹开了包府的大门,三班衙役如狼似虎的闯进了包府中翻箱倒柜的四处搜捕,见有珍稀物件便自古揣在了怀中,又与账房中砸开了上锁的柜子,将里面为数不多的银两和铜钱搜刮一空。

    包府的后厨下人与侍女被尽数的赶在前厅的院落中,姚公擎听闻了衙役的禀报后,冷哼一声这才大步流星的迈进了包府的前厅中。

    姚公擎见包员外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太师椅上,阴狞笑一笑道:“包老爷,文正少爷哪里去了?”

    “我儿文正近日与保安镇中拜访授业恩师,尚不曾回转!”包云天心中大感不妙,仍自强撑着笑道:“不知姚大人近日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姚公擎挥手间,有衙役从腰间掏出一白色的布袋,布袋内血迹斑斑,放在了包云天端坐的案前。

    “包员外不妨打开看看。”姚公擎面色有些诡异的笑道。

    包云天心中略有所动,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布袋,那锃亮的光头下双眼紧闭,惨白的面颊正是包云天的二弟包云中,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经查实,虎贲村包云天伙同灰狼山山贼包云中为祸乡里,抢劫往来客商,罪无可恕,一经擒获当场格杀。”

    “经查实,包云天之子包文正贿赂考官考取秀才,革去秀才功名,黔首流放充军塞北。”

    姚公擎恶毒的笑道:“包云天,将包文正交出来,也免了姚某的夹棍之下的皮肉之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包云天积善之家何曾为祸乡里,我儿文正考取秀才更是不曾贿赂考官!”包云天心知大难临头,却仍心有不甘的高声呼道。

    “来人,笞刑伺候!”

    左右手持竹杖的差役如狼似虎的将包云天围住,扒下了包云天的长袍,扯去了下身的衣物,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厚重的竹杖朝包云天的背部和臀部重重的抽打下去。

    包云天安享富贵多年,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乡绅人家,多年不曾劳作的身躯又怎经受得住大刑伺候,惨叫声连连响起,不多时便以声音微弱。

    姚公擎见再打下去,便要直接打死,于是唤人停住,将湖中的凉水尧来泼在了包云天的脸颊上,包云天这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清醒了过来。

    包府的屋檐之上。

    吕金霹与张霞按住了吕三娘的身形,生怕女儿纵跃下去就要搭救包云天,低声训道:“公然从衙门手中抢人,这是谋逆的大罪,先回去再说。”

    张霞硬生生扯着吕婉儿的手臂,三人施展轻功返回到了家中。

    吕金霹沉默不语,张霞也若有所思。

    “父亲,母亲,为何不救包家伯父?”吕三娘怒着问道。

    张霞闻言见相公不言语,于是劝慰道:“婉儿,从衙门手中抢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包伯父焉能经受得住大仗,方才已经是奄奄一息,若再耽搁性命不保!”吕三娘焦急难耐接着道:“若包伯父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见包文正?”

    “见与不见,又能怎样!”吕金霹怒声道:“如今包家已然获罪于朝廷,功名已被革除,你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吕三娘闻言骇然,满脸惊疑的问着父亲道:“婚事作罢?”

    “不错,婚事作罢!”吕金霹断然道。

    “说相亲却又请期的是你们,说婚事作罢的也是你们!”吕三娘情绪激动,娥眉即竖的道:“如此反复,置女儿于何地?”

    张霞上前签过吕婉儿的手,劝慰道:“今时不同往日,这包文正已经被革除了功名,如何配得上我的婉儿?”

    吕三娘推开母亲张霞的手臂,蛾眉倒蹙,凤眼圆睁道:“女儿与绣阁读女训自是明白女子从一而终的道理,既已许配给包家,岂有反悔之理!”

    “那包文正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又革除了功名,莫非跟着他乞讨街头不成?”吕金霹勃然大怒道。

    “便是乞讨街头,也是您二老给找的人家!”吕三娘摔门而去,回转到了自家的闺房。

    “看着她,若是不听话,便点了她的穴道!”吕金霹叮嘱了张霞后,复转身又施展轻功来到了包府的屋顶之上,朝包府望去。

    只见包云天躺在血泊之中面色已然是惨白,更有衙役仍手持竹杖抽打,背部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不多时,就有衙役禀告,包云天大刑之下拒不招供,已然毙于仗下。

    姚公擎这才慢条细理的走到了前厅之中,狰狞的笑着道:“包家为祸乡里多年,包云天已经仗毙,尔等说是说出包文正的踪迹便可无事,否则这包云天的下场你们可看见了?”

    “大人,适才不久,见文正少爷骑马离开了包家。”

    “是啊,大人,我等只是包府做工的下人,并不知情啊!”

    “大人开恩,饶恕了我等吧。”

    “大人,小翠和秀玉是伺候包云天和包文正的,若是知青须得问她们二人啊!”

    姚公擎闻言顺着下人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小翠和秀玉皆是容貌姣好的少女,不由得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如此,便将小翠和秀玉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小翠与秀玉皆是心若寒蝉,心中暗骂将她二人供出的下人,此刻也是惶恐不已,忙跪着上前道:“大人,奴婢只是寻常下人,并不知道少爷的去处啊!”

    “你二人带我前去包文正的书房,查看是否有疏漏,如果你二人确不知情,本大人也不会为难你们!”姚公擎眼含****,略带几分淫笑道。

    且不说姚公擎与包文正书房之中如何,单说包文正策马离开了虎贲村后,一路疾驰朝樵山奔去。

    雪花不知不觉的又落下了,在呼啸的北风中如果砂砾击打在包文正的面颊之上。

    包文正一脸铁青置若不理,此刻心中已经是一片的绝望,策马离开了虎贲村后包文正仔细的思索一番,心知父亲大人必然是凶多吉少,有心返回虎贲村,但是又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只能期盼上天能有好生之德。

    趁着星光连夜奔赴樵山,留待旬后再回转打探。

    姚公擎与包文正书房中巧言厉色,以包府的同谋罪相威胁,秀玉惧怕不已解下了罗裙,任由姚公擎发泄兽浴。

    小翠性情刚烈,宁死不屈便一头撞死在书房的门楣之上,姚公擎大感晦气,便一把火烧了包文正的书房,任由熊熊的火焰焚烧了小翠的尸身。

    而后想来不妥,便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刺死了刚发泄完浴火的秀玉,将其尸身也抛进了火焰之中。

    吕金霹震怒之下,只欲抛出手中的铁蒺藜,但是想之再三,还是耐住了性子。

    樵山位于灰狼山外百里之遥,少有猎户与樵夫出没,称的上是人迹罕至,夜晚间有狼啸之声传来,又隐隐有虎啸之声威慑山林,待天色渐已明亮之时,包文正胯下的骏马也是疲惫不堪,这才到了樵山之上,只见樵山前面已经是悬崖峭壁,便将马背上的干粮和酒囊取下,又解下了马鞍抛于山涧之中,将马匹栓在树桩之上。

    辨认了一下道路后,手脚并用的朝昔年来过的隐蔽小路径直上山。

    不多时,就听到狼群的吼声声,以及马匹传来悲鸣之声,想来已经被群狼所吞噬。

    积雪不多时就覆盖了包文正上山留下的踪迹,无人得知虎贲村的少年秀才已经悄悄的奔赴到了樵山的山洞之中。

    包文正小心的绕开山洞前布置的陷阱,将山洞中一应俱全的物件铺开,又将身上早已被冰雪打湿的长袍解下,悬挂在通风处,疲惫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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