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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天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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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见李子枫因疼痛发抖的嘴唇,陆士清笑道,“很痛吗?打架逞英雄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呢?”
听到自己在轻烟楼经历的一场恶战被陆师叔戏说成打架,李子枫心里泛起难言的委屈,再次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额头抵着搭在膝盖上的手臂,眼角的水气润湿了衣袖。
陆士清见状,心里升起莫名的火气,也不管对面之人是不是伤者,毫不客气地抬手搬起他的额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李子枫眼眶发红,还氤氲着水光,顿时被气笑,“你还委屈了?”
李子枫躲开蛮横不讲理的手,赌气般地把头扭到一边,吸了吸鼻子,“从不知道您这么凶。”
陆士清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沉沉地叹了口气道,“你应该庆幸,还能活着听我说话,若非你掌门师父想得远,你们现在早已经是一具具尸体了。”
李子枫听罢,表情僵在脸上,竟不知如何回应,陆士清继续说道,“且不说你擅自调动赵溢参与轻烟楼一事合不合规矩,单说你准备插手的时候,是否真的安排妥当,阿什碦毕竟来自横疆,他的功夫路数、暗器毒术,你是否都考虑周全,是否又做了相应的防范?还有,你去鸿苑山庄探查,探查完毕后不回山复命,为什么会出现在洝城?”
李子枫收起所有的情绪,冷静下来,“弟子在鸿苑山庄夜探李沐阳的书房,见有个黑斗篷的神秘人上门,与李沐阳密谈很久,谈话间提到了洝城的生意,想必是和这批韧衣有关,所以弟子就转道来洝城了。”
陆士清点点头,不置可否,“我的任务只是治病救人,研究毒术解药,其他的一概不过问,所以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你现在还是想想回山后如何向掌门复命吧!”说罢,双眼却掩饰不住地忧愁,他如此明目张胆地下山,半路遇袭,到了洝城又参加了这么一出,师父欧阳天不可能不知道,回山后他如何向欧阳天交代,才是个大问题。
可转念一想,欧阳泽擅自给自己看密报,又匆匆派自己下山去洝城支援,一切都不符合规矩,想必欧阳泽面临的压力也不比自己小,想及此,沉沉地叹了口气。
李子枫心里一颤,求救般地抓着陆士清的衣袖,“师叔,那子宁他…师父是不是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师叔,大师兄的药熬好了。”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夹裹着一阵风吹进来。侍从弟子石奕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床前,微微躬身低头,稳稳地将药碗递过去,陆士清随手接过,用瓷勺反复舀着棕黑色的药汁,“去吧!”
石奕退下,李子枫看了看陆士清手中端着的药碗,汤药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难闻的苦腥味,令人作呕,李子枫下意识地掩住口鼻,额头泛出冷汗,为难地乞求道,“师叔,弟子…”
陆士清一顿,非常清楚李子枫接下来的话,但他是为人治病的,只负责伤者病者的身体,至于病人对药物的口味等问题,他一概没心情管。默默地将碗中的瓷勺捞出来丢到一边,毫不客气地把药碗抵在李子枫的嘴边,神色异常严肃,“喝了,我不是你师父,没心情惯着你喝不喝药。”
李子枫接过药碗,怔怔地看了会儿,才下定决心般地把汤药一饮而尽,见李子枫喝完,陆士清满意地笑笑,收了药碗和换下来的血布单起身离开。
眼看陆士清走到门口,李子枫才讪讪地开口,“师叔,子宁……”
陆士清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子枫,“你还是先好好考虑自己吧!”
卫安城
天空湛蓝,晨光穿云,照在黄色琉璃瓦顶,撒在金丝楠木的匾额上,使得‘清平王府’四个字更显耀眼,清平王朱落风的心腹侍卫常宁穿过小桥石子路,匆匆走向书房,向悠闲闲品茶的朱落风行了一礼,“王爷。”
朱落风似乎并不为其所扰,依旧闲闲地刮着茶叶沫子,任由常宁微弓着身,保持行礼的样子,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阿什碦失手了。”
常宁不由得一惊,“是。王爷,您怎么?”
手中的茶杯摔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常宁也不由得跟着颤了颤,朱落风冷冷地扫着下首略显失礼的人,沉声道,“杀气太重,难成大事。他人呢?”
常宁继续回禀道,“情况不明,属下还在查。”
朱落风眉间覆上淡淡的怒气,“不必查了,要生要死随他去吧!”
常宁诧异地抬起头,“可是那批货?”
朱落风轻启嘴唇,“本王自有办法,那枚棋子,是时候出动了。”
常宁恍然大悟,“属下明白。”
衡山派·静竹轩
檀香缭绕,热茶氤氲,在空中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令人舒适。可此时,欧阳泽却没心情享受。一早按例来此请安,过后欧阳天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放他离开,而是二话不说请他坐下品茶,之后便一言不发,直让欧阳泽浑身不自在,但还是硬撑着规规矩矩地陪坐了一个时辰。
从小到大欧阳天对自己近乎严苛的管教,让他面对欧阳天鹰一般的双眼时,不由得自内心惧怕,这种长时间不说一句话的独处,更是让他窒息。可若说他心里不明白欧阳天此举的意思,那是假的。
一炷香过后,欧阳泽终于坐不住了,试探着开口说道,“爹,您有事吩咐?”
“掌门多心了。”欧阳天放下茶杯,深邃一笑,“你那俩徒弟下山办事,危险重重。为父看你忧心伤神的,才请你留下来喝茶放松一下。”
欧阳泽心里一紧,陆士清是欧阳天的关门弟子,因此深受欧阳天的疼爱与器重,从不强行用门规来约束他,只让他过得自在,只要是无伤原则的,欧阳天从不过问。可这次特意略过他不提,必定是因为他坏了规矩,擅自过问密报之事而生气,想及此,欧阳泽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请罪,“爹,此次情况复杂,儿子也是没有办法,才请师弟……”
话未说完,便被欧阳天挥手打断,此时,欧阳天眉眼间已经染上愠色,声音也跟着冷下来,“你是掌门,派谁下山本无可厚非,但方法有的是。若是让有心之人探去,说掌门因为私心带头违反门规,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欧阳天叹口气,“子宁此次下山惹下的事你一清二楚,为父也一清二楚,门派里也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掌门要处理得当才是。”
“是。”
………………………………
第37章 问责
寒风习习,树枝被吹得哗哗作响,飞鸟扑朔着翅膀掠过上空,偶尔发出沉闷的叫声。
一辆宽敞的马车行驶在还算平坦的山路上,奔着衡山派的方向而去,一路颠簸,让李子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忍不住地咳了几声。许子宁适时地掏出水壶递过去。
催回的家书一封接着一封,陆士清再也不能由着李子枫彻底养好身子,于是,在修养的第六天,便雇了辆马车启程回山,一路上备足了伤药、止痛丹、护心丹、止血布,还有换洗的衣物。
距离衡山派的位置只有大半天的路程了,山路崎岖,地势渐高,马车再也走不动,陆士清便付了银两,遣马车夫回去。再次检查了李子枫的伤口,不出所料,止血布染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许子宁急得流出眼泪,乞求的眼神看向陆士清,“师叔,大师兄的伤口反复崩裂,这样下去吃不消啊。”
陆士清二话不说,扶着李子枫坐在平整的石块上,利索地清理伤口,换药,包扎,又把了把脉,“还撑得住吗?离山门不远了,不行的话我们休息半天。”
李子枫强撑起精神,仰面看了看天空洒下来的细碎的阳光,笑道,“没问题,若快些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到达门派。若是再耽搁半天,等天黑了,再出来几匹狼啊狗的,岂不是又要再费精力了。”
陆士清苦笑着叹口气,李子枫呼吸沉滞,气息不稳,脉相略有些紊乱。这次受伤加上一路颠簸,怕是引发了前些日子未好利索的内伤。
许魏翔是个粗人,也是个直肠子,不住地啧啧叹气,“掌门这是怎么了?明知道大公子有伤在身,也不知道体谅,还一次次地催命。”
“不许胡说八道!”陆士清低低地呵斥着。
这时,周围隐隐地响起脚步声,几人立马警惕起来,但没一会儿,再次放松下来,来的是静竹轩的侍从,领头的是欧阳天的贴身侍卫欧阳洵,欧阳洵上前一步行礼道,“陆师叔、大公子、二公子。”
陆士清皱皱眉,“你怎么来了?”
欧阳洵恭谦地回道,“奉老主人之命,来此迎各位回山。”说着,看了看脸色蜡黄的李子枫,指了指不远处,两个壮汉抬着的简易软轿,“老主人知道大公子身子不便,特意备了软轿。”
李子枫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当成行动不便的人,清醒地抬着回去,眼看许魏翔又念叨着要说什么,李子枫连忙起身,抢先一步道谢,“多谢师祖体谅,有劳欧阳侍卫了。”
欧阳洵客气地回礼,“请。”
暮色笼罩,华灯初上,衡山派淡淡地撒着橘红色的光,让人安心。即便是强行支撑,眼看踏入山门,李子枫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昏昏地睡了过去。
静竹轩
灯火通明,火炉散发着恰到好处的热气,烧着的安神草药令人舒心。李子枫没有被抬回云天阁,也没有被送到丹房疗伤,而是奉老主人欧阳天之命,被直接送到静竹轩药堂内室,安置在软榻之上。明僳坐在床边,给李子枫把脉,许久才松开手。
欧阳泽心急如焚,紧张地搓了搓手心的冷汗,“他怎么样了?”
明僳站起身行了一礼,“掌门师兄放心,子枫体内毒素已经全清,剩下的只是外伤,昏厥是因为连日奔波,体力不支造成,只需好好修养些时日便好。”
听到如此一说,欧阳泽并没有松口气,他也略懂医术,在李子枫的呼吸间,他分明探出了不易察觉的沉滞与紊乱,但明僳医术高明,静竹轩的药堂又是个极好的修养之地,他微微放下心,“那便好,给他用最好的药。”
站在一旁的欧阳天眉头紧蹙,略作沉思后,挥手招来了贴身侍从,吩咐道,“去把老夫药阁里的冰蟾和仙草丸拿来给他服用。”
“是。”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冰蟾有祛除毒根之效、而仙草丸是各种千年仙草合炼而成的药丸,与冰蟾一起服用,有补气养血、固本培元之效。见欧阳天为了救治李子枫,几乎把药阁里所有宝贝都拿出来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爹。”
欧阳天笑着拍了拍欧阳泽的肩膀,“无妨,子枫就先留在这里休养吧,老夫好好给他调养调养身子。万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否则,就要彻底落下病根了。”
欧阳泽看着欧阳天不自觉地流露出的慈爱,双眼微微发热,都说隔代亲,果然是没错,曾经,他也渴望得到这份温暖,可每次,都被欧阳天冷冷地拒绝,时间久了,欧阳泽也就不再奢望。回过神,深深地行了一礼,“有劳爹操心了。”
“去忙你的吧!这里有老夫了。”
夜深露重,寒风习习,尚清苑书房依旧供着火盆,暖暖的让人身体恰到好处地发汗,一路奔波,身子疲乏。此时许子宁虽然始终保持跪着的姿势,可依旧抵挡不住困意袭来,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身子也微微地晃动着。
许子宁已经记不清跪了多久了,大概两个时辰了吧?也不知道大师兄怎样了。想起李子枫,许子宁就瞬间清醒,膝盖处的痛感也随之而来,他动了动膝盖以缓解不适。
“跪不住了?”
身后一个威严又不失关心的声音传来,许子宁浑身一抖,见欧阳泽缓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桌案前坐下,连忙行礼,“师父,弟子不敢。”
“不敢?”欧阳泽的声音略显冰冷。
许子宁浑身止不住地抖,不敢等欧阳泽继续说下去,便重重地磕下头,“师父,弟子有负您的教诲,弟子知错,甘愿受责。”
欧阳泽又气又笑,“为师让你在此跪了这么许久,就是为了听你一句认错请罚的话?”看许子宁依旧呆愣在原地,欧阳泽扔了手中的公文,沉声道,“要请罚自行去法戒堂,别在这杵着!”
许子宁一抖,顿时明白了欧阳泽的意思,把在洝城的经历和查到的事情娓娓道来,欧阳泽听着,眉头愈发紧蹙,冷冷地说道,“为师且不问你为何不经上报擅自出入烟花之地。但既然你已经知道清平王与横疆客商阿什碦有勾连,为何不通过麟貅镖局上报给门派?”
“阿什碦诡计多端,时间紧迫,弟子来不及上报。”
“那在等待的这两天里,你是否都探查清楚,做好部署,若有意外,又如何全身而退?”
许子宁心跳加快,若不是陆师叔和大师兄及时赶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想及此,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弟子疏忽。”
欧阳泽沉沉地叹口气,横疆献宝远在几个月之后,派许子宁下山旨在暗中探查,但如今这么一闹,怕是已经打草惊蛇,阿什碦那里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了,一切要从头再来。但牵扯到皇家,衡山派也不好再干涉,怕是要另想其他办法了。
欧阳泽有些头疼地揉揉紧皱的眉头,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置许子宁擅入烟花之地一事。掌门弟子出入花楼,大把花钱,看歌姬弹琴跳舞,已在门派小范围内传开,虽然在压制下都不敢说什么,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恐怕也不得善了了。
许子宁也明白欧阳泽一直沉默所谓何事,愧疚地磕头认错,“师父,弟子忤逆门规,擅自出入花楼,丢了您的颜面。弟子…情愿接受任何惩罚。”
欧阳泽凝视着许子宁,似笑非笑道,“为师要怎么罚你,你才能记住呢?”说着,把一个账单扔到他身上,“自己看看。”
许子宁捡起来一看,这是自己在洝城所有的花销明细,加起来折合成白银总共一百八十两银子,欧阳泽继续说道,“除去正常吃住,还剩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要如何偿还呢?”
“弟子……”
“为师给你两天休息时间,两天后,自行搬到北峰服苦役,时间不限,什么时候挣够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什么时候再搬回云天阁。”
北峰是衡山派的苦寒之地,门派里所有犯了大错的人就要被罚到那里做苦工,那里不但环境差,吃不好睡不好,而且每天还要干许多重活累活,动作麻利的话,干完一天活才有一两银子的酬劳,如此算来,要足足做满五个月,五个月的苦寒生活要怎么熬过来?想及此,许子宁竟是浑身一抖,膝行两步乞求地看着欧阳泽,双眼似乎汪着水,“师父!”
欧阳泽内心不忍,但这也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最好的办法了,“为师念你初犯,给你个特例,你每天按时干完活,可以拿二两银子,如何?”
许子宁听罢,也不好再忤逆,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轻叹了口气,磕了个头,“弟子遵命。”
………………………………
第38章 静心触情
静竹轩
檀烟缭绕,茶香四溢,茶案上精致的青花瓷碟子里,整齐地摆放着紫薯山药糕,紫薯山药糕呈花式形状,白紫相间,散发着香甜诱人的味道。
前几日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喜欢吃的甜食,欧阳泽还会象征性的吃几块,可今日再也没有胃口吃了。
欧阳天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余光瞥欧阳泽心不在焉又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不禁莞尔。而欧阳泽正无奈地搓着手,爱徒近在眼前,却终日见不着,着实有些煎熬,欧阳泽决计今日不能再空手而归了,犹豫着张了张嘴,“爹,子枫在您这养伤有些时日了,已经打扰了您的清修,不如今日……”
欧阳天叹口气,总不让师徒相见,也确实太过不近人情,随即放了手中的茶杯,道,“掌门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了,所幸子枫的身子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一会儿你就把他接走吧!”
“是。”欧阳泽心情大好,不禁喜上眉梢,李子枫的问题解决了,下面就是陆士清的问题了,“爹,师弟他这次也纯属是被儿子连累了……”
欧阳天不等欧阳泽把话说完,便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掌门若是担心他烦闷,可以过去看看他,陪他聊聊天。”
拒绝之意明显,欧阳泽看着欧阳天眉间已染上愠色,便讪讪地闭了嘴。
静竹轩·如君堂
如君堂是设在静竹轩的一方静室,是静己思过的地方。房间不算宽敞,里面简单地布置着桌椅和床榻,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字‘静’,晌午的阳光透过上方一扇窄窗照进来,暖融融的。
陆士清内着白色衣衫,拿起深蓝色外衣慵懒地搭在肩头,缓步走到桌前坐下,提笔蘸了墨汁,继续抄写着未完成的佛经,刚抄写了几个字,就有些心绪不宁,陆士清苦笑着,果然安安静静地抄书不适合自己。
隐隐约约地回忆着前几日的事情,那日回山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欧阳天叫至静竹轩法堂训斥,之后便挨了紫藤鞭,那一通没有数目的抽,晕过去还要被冷盐水泼醒了继续抽,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是浑身发抖。
这时,外面传来清脆窸窣的开锁声音,伴随着窜进来的一阵风,欧阳泽出现在面前,带着满脸愧疚。陆士清放下笔淡然一笑,“掌门师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说罢,便要起身行礼。
“别动!”欧阳泽快步走过去按着他坐回去,微皱的眉头,苍白的脸色,细碎的汗珠,昭示着陆士清此时所忍受的痛楚,张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还好吗?”
陆士清满脸浮出丝丝嗔怪,“好得很,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闲来无事抄抄佛经,倒是你突然到访,扰了我的清闲。”
欧阳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之后想起什么,便动手要解开陆士清身上的衣服,陆士清吓了一跳,起身躲开欧阳泽的手,裹紧了外衣退了两步,嘴角漾起戏谑的笑意,“掌门师兄这是做什么?要非礼么?”
陆士清尽力隐藏在眼底的水雾被欧阳泽尽数扫去,欧阳泽眼眶微微泛红,“对不起。”
陆士清微微一怔,随即走回到桌前,若无其事地倒了杯冷透的茶水喝进去,“好好地说对不起做什么,师父打我,又不是因为我看了你的密报,而是我违背誓言,使用毒术对付他人,你知道,这是师父的底线。”
陆士清强行忍住双眼的酸楚,将哽咽声隐藏得让人无法察觉。这几日禁足养伤期间,师父欧阳天从未露过面,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以前即便是再生气,也会过来探望,可如今……
回过神,陆士清收回所有的情绪恢复如常,仔细地打量着欧阳泽,双手比划着做出算命状,眉间再次露出笑意,“眉头不展,目光深沉,看来掌门师兄此来并非是单纯地探望伤员,而是有话要说。”
欧阳泽听罢,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今日接到洝城密报……”
“哎…打住!可千万别再跟我提密报二字。我跟密报八字不合。”陆士清说着,无意瞥见欧阳泽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讪讪地揉了揉鼻子,“哦,我是想说…师兄有话直说吧!我这人转不过弯,拐弯抹角的话听不懂。”
欧阳泽听着陆士清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沉沉地叹了口气道,“阿什碦死了。”
“哦?”陆士清双眼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继续问道,“被灭口了?”
“算是吧!”欧阳泽扶着陆士清走到床边坐下。
陆士清眉头上扬,疑惑地看着欧阳泽,“算是?”
“阿什碦被押到邢卫府后的第二天,就被皇帝秘密下旨处决了。”
“皇家最看重的就是颜面,但皇帝毕竟也是凡人,终究过不了父子亲情一关,看来,一切又白忙乎了。”陆士清叹口气,“现在最伤心的应该是子宁了吧?第一次下山办事,折腾了这么久,不但没落着好,还被罚得这么惨。师兄,北峰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不走脑子,做事不考虑后果,传出去让人怎么看?也活该他吃点苦头,不过,服苦役的期限我也给他一减再减了,算起来再有大半个月,他就可以搬回云天阁了。”
陆士清莞尔,“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自己心疼。”
药堂
李子枫入神地看着一碗大枣红豆粥很久了,眉头紧敛,不错眼珠地凝视着,仿佛在看一个对手那般充满了敌意。
这些日子各种滋补的粥品、补汤,直喝得有些反胃。身体气色大好,可心里却犯了难。天天清淡饮食的他此时无比想念清蒸鱼、狮子头、南瓜糯米粉蒸肉。想着想着,竟然低声抱怨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啊,哪怕就一小勺肉汤也好啊!”
这时,细微的风从门缝溜了进来,李子枫泛起一阵凉意,似乎有个影子一晃而过,起身查看时,却不妨身后一掌劈来,李子枫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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