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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天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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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瘫软在刑凳上的李子枫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要起身行礼,被那名中年男子一个眼神拦下,“嫌打得轻了?”说着,对站在附近的侍从弟子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下去请药丹长老看伤?”
“是。”
此人是陆士清,上任掌门欧阳天的关门弟子,欧阳泽、海翊、沈之屏的同门师弟,年龄较小,不过三十出头。武功平平,但轻功极好,擅长研究毒物,及研制各类毒物的解药,但从不给人下毒,是药丹长老明僳的得力帮手。
对于方才陆士清擅自拦刑,欧阳泽内心反倒松了口气,这个台阶,来得刚刚好,想及此不禁苦笑。
陆士清踏进议事堂,对在座的三位师兄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欧阳泽缓步走到他面前,板起脸,“师弟真是愈发的没规矩了,议事堂上擅自拦刑。”
陆士清看欧阳泽隐忍的样子,厚薄适中的嘴唇漾着戏谑的笑意,“正合你意不是?”
欧阳泽嘴角抽搐,“小辈面前没个规矩。”
严诚不苟言笑,更见不惯陆士清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既然来了,就赶紧做正事,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陆士清也见不得严诚永远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随意收敛了笑容,摆出看似请罪的样子说道,“法戒长老说的是,再耽误下去,尸体就该不新鲜了。”
新鲜…严诚满脸黑线,脸色更加阴沉,转眼看见那四个人还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跪着,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一人身上,“还堵在这做什么?!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属下告退。”四人仿佛得了特赦般,磕了个头后匆匆离去。
光亮渐渐地沉下去,天色暗沉,屋内掌灯,烛光通过羊皮纸灯罩,散发出橘红色的光,让人舒适安心,此时,李子枫正侧卧在云天阁内房的软榻之上,昏沉地睡着,眉头微皱,额间有丝丝汗珠渗出,侍从弟子忙着给他擦汗、喂药。完活儿之后,对着立于窗口之人行了一礼,便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李子枫清咳一声,努力地撩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光线下,模模糊糊地见一人站在窗边入神,烛光将他的人影拉得很长。待双眼可以清楚地视物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才发觉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那人转过身,正是陆士清,陆士清见李子枫醒着,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莞尔,“怎么?此时没见到你师父,很失落吗?”
李子枫一怔,嘴巴干涩地说不出话,撑起身子坐起来,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扯着身后的杖伤也叫嚣着疼起来,身子忍不住地颤抖着。陆士清走到床边,拿了靠垫靠在他身侧,尽力避开伤处,帮他调整到最舒服的坐姿,又倒了杯清水递过去,“你都昏睡一天了,还好吗?”
清水灌进喉咙,又缓了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还好,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陆士清被他气得直发笑,“痛便说痛,累便说累,强撑着做给谁看呢?你当衡山派除了你,其他人都是死的吗?”
“呃…”李子枫哑然,但又不感到奇怪,见惯了眼前这位陆师叔的直言不讳,因此什么奇怪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了。呆呆地愣了会儿神后,李子枫收拾好情绪,强行让脑子保持清醒,“恕弟子直言,您在此守了一天,就是为了等着弟子醒过来,然后训诫几句吗?”
“朽木不可雕!掌门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陆士清恨恨地瞪着李子枫,随即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公文纸扔到他身上。
李子枫讪讪地笑着,拿起那张纸,粗略地看了一眼,便挑出了重点,“醉千年?王壮的死因是醉千年?”
“对。”陆士清点点头,“此毒药来自江南,无色无味,通过饮食进入体内,不消半盏茶,就会感到头晕、困乏、口齿模糊,状若醉酒,三个时辰后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死去。因此唤作‘醉千年’”
“可有解药?”
陆士清面色凝重,一字一顿道,“至今为止,无药可解。但如果中毒尚浅或是误食少量的话,普通的解毒药丸即可解毒。”
“饮食?”李子枫念叨着,看来饮食出了问题,看来要从昨日当值的人查起。
陆士清见他沉思,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脸上浮现出一抹报复的笑意,“收起你的心思吧!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说罢,轻轻拍了拍李子枫的肩膀,起身离开。
待陆士清走到房门口,李子枫才回过神,心有不甘,“师叔,您就是这么安抚伤者的吗?”
“安抚伤者是你师父的事,不是我的事……”
“……”
秋风萧萧,林寒涧肃,秋晚的山间格外清冷,欧阳泽裹了裹身上的外衣,悄无声息地站在云天阁外面,看着虚掩的院门,透过门缝看着院中来来回回的身影,以便能及时得到里面的各种消息。走神间,院门‘吱呀’一声彻底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陆士清一副看好戏的笑脸。
陆士清忍不住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随即戏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一个个凡事都爱憋在心里,也不怕憋死。”
欧阳泽板起脸,佯怒道,“说话愈发没分寸,等哪天得空便寻了针线,好好治治你这胡说八道的毛病。”
陆士清一眼看穿欧阳泽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斗嘴,‘好心’提醒道,“你徒弟醒过来时没看到你,情绪低落的很呢!”
欧阳泽没好气地瞥了陆士清一眼,“今日晚了,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待明日熬了他最爱喝的排骨玉米汤再给他送来。”
陆士清耸耸肩,“你是掌门你说了算。”
………………………………
第6章 番外(一) 捡来的孩子
玄德十年初冬·尚清苑
这年的冬季来得格外早,不过腊月初一,外面就已经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衡山派的各个院落早已点上了炭火,尤其是尚清苑内房的炭火格外充足,倒不是因为欧阳泽怕冷,而是因为此时内房的软榻上,躺着一个重伤昏迷的孩子,欧阳泽怕他受着伤还着凉,便吩咐侍从换了大盆的炭火过来。
欧阳泽坐在床边看着他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轻叹口气,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这孩子是他外出办事回山的途中,在山脚下发现的,当时他躺在乱石堆上不省人事,散乱的头发被血迹随意地贴在脸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得不像样子,身上多处擦伤,血肉模糊。。。。。。
发现他还有脉搏后,便毫不犹豫地将他带回来治伤,清理、上药、包扎、接骨。。。
这时,整整昏迷了大半个月的孩子忍不住咳了几声,欧阳泽挑挑眉头,连忙起身倒了杯清水喂下,那孩子倒也十分顺从。待欧阳泽放下茶碗回到床边的时候,惊喜地发现那孩子已经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傻傻地看着他。
欧阳泽眉目间染上笑意,“醒了?感觉好些吗?”
关心的问候,换来的是沉默。。。
“你叫什么名字?”
依旧是沉默,欧阳泽干脆也不再问,随即唤来了药丹长老明僳替他查看脉相。
“身体已无大碍,只需仔细调养便可,只是。。。”明僳无奈地摇了摇头。
欧阳泽皱皱眉,“只是什么?”
“看这情况,倒像是患了失忆症。”
“失忆?”欧阳泽想想倒也不奇怪,想必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撞坏了脑子,想及此沉沉地叹口气,“有办法治好吗?”
明僳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慢慢调理看情况,除非……”
欧阳泽眉头上挑,“除非什么?”
“除非再受到强烈的刺激。”
欧阳泽之前看那孩子的惨状,怕是之前受了不小的打击和痛楚,怎能再让他受刺激,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那就用最好的药,好好调理,顺其自然。”
“掌门师兄放心。”
月落黄昏,书房点起了灯火,摇曳的烛火下,欧阳泽再次仔细地看着手里的锦囊,上面绣着‘李’字,是姓氏。但方圆百里姓李的住户数不胜数,派去查探的人又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消息,如今孩子醒了,却又失忆了,眼下要找到孩子的爹娘更是难上加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的身体状况也逐渐好起来,人也十分听话顺从,只是前去服侍的人始终都没有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天,欧阳泽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再次踏进内房,看到的,就是那孩子裹着被子蜷缩着坐在床角。侍从弟子见欧阳泽来了,过去行礼,“掌门。”侍从弟子见欧阳泽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向床角的孩子,忧心道,“掌门,这孩子一直是这个状态,只要见人来,就蜷缩到一角,怎么哄都哄不好。”
“知道了,去熬碗红枣粥送来。”
“是。”侍从弟子退出房间。
欧阳泽坐过去,那孩子再次紧了紧被子,仿佛那床厚重的棉被,才是他最好的护身武器。欧阳泽莞尔,“如今已是暖春,可你还要捂着这么厚的棉被,不怕染上燥热之气吗?”
不出意外地,沉默。。。。。。
欧阳泽从身上掏出那个绣着‘李’字和枫叶图案的锦囊递过去,“这个是从你身上发现的,想必此物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虽然知道说这个对失忆的孩子没什么作用,但欧阳泽还是想试试,果然,那孩子试探着伸出胳膊接下锦囊,茫然地看了看,最终还是摇摇头。但即便如此,欧阳泽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有反应了。
这时,侍从弟子端了红枣粥送来,欧阳泽接过碗舀了一勺吹吹,确认不烫,才送到那孩子的嘴边,“新熬的红枣粥,尝尝?”
冒着热气的红枣粥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孩子眨眨眼,张嘴将热度刚好的甜粥咽下去,一碗粥很快喝完,欧阳泽拿出手帕给他擦净嘴角,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笑道,“这是新给你做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身,一会儿穿上试试,我带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如何?”
许是欧阳泽的笑容感染了他,又或是击中了那孩子的内心,他终于拿开被子,慢慢地向欧阳泽身边挪动,最终靠在欧阳泽的身上嚎啕大哭,哭得喘不过气,抽泣着说了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我怕。。。”
欧阳泽顺势抱住他微微抖动的身子,任他的鼻涕眼泪沾在身上,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别怕。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
后来,在欧阳泽细心开导下,这孩子终于肯走出门与人接触了,虽然还是想不起自己的过去,但至少开朗了许多。
欧阳泽看着风逸辰陪着那孩子在院子里疯跑,欣慰地笑了笑,心想道,既然找不到孩子的爹娘,干脆就将他留在身边先做个随侍弟子,教他读书习武,生辰就定于捡到他的曰子,畅月十五。至于名字,就用锦囊上绣着的‘李’字和那片枫叶图案吧:李子枫
………………………………
第7章 山雨欲来
月上中梢,灯火长燃,尚清苑庭院中,两个负责洒扫的侍者清理完最后一片落叶后,也收了手中的一应工具,对守夜的风逸辰微微颔首后,悄然退下。书房内摇曳的烛光下,一封名为‘家书’的青松堂密报悠然地陈在书案上,信纸的落款,依旧如常地印着‘沈氏’印章。
让欧阳泽忧心的是皇帝于半年后微服出巡的消息。这本身没什么问题,而问题就是,一向严谨的青松堂,怎么会把这么普通的消息通过密报的形式传到衡山派,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凌夜宫堂主王壮在眼皮底下被毒杀还未彻查,如今又接到这么一份令人头疼的密报,欧阳泽沉沉地叹口气……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云天阁李子枫的手里,与欧阳泽同样的疑惑,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于是,他就这么手握着公文,半躺在床上,清醒着熬到了天亮。
许是夜里着凉,此时,李子枫的额头竟有些低热,浑身的酸痛感也愈发明显,身后的杖伤也跟着发了难,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
李子枫枕着枕头,慢慢地蜷起双腿,挪了挪腰下垫着的软垫,尽量躺得没那么难受。这时,外屋的脚步声响起,他心下一惊,赶紧将手中的公文藏在得手的位置,头疼的呆望着帐幔。昨天晚上陆师叔走了以后,紧接着许子宁又进来唠叨了一番关于吃饭喝药睡觉诸如此类的事。
这还不算完,连轮值守夜的许魏翔也一夜进来好几次,唯恐自己不眠不休,刚安静了不到两个时辰,外面就又响起了脚步声。若是再被絮叨起来,恐怕头都要炸裂了,想及此,抻了抻身上盖着的薄毯,遮挡住整个脸部。
脚步声走近,‘吱呀’一声门响过后,李子枫还未等来人开口,就霸占先机,抢先一步开了口,“哎呀,我知道了,我保证按时吃饭、按时喝药,好好睡觉,哪儿都不去还不行吗?求你们放过我吧,再念叨下去,我耳朵就该长茧子了。”
来人‘扑哧’一笑后,再没什么反应,李子枫瞬间有些疑惑,悄悄地拉开被子偷看,下一刻,瞬间清醒。因为来人正是欧阳泽。此时,欧阳泽正站在门口,好笑地看着他。
李子枫一个翻身下床跪地,扯痛了身后的伤,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涔涔地流着,好一会儿才稳住略显急促的呼吸,“师父,弟子失礼。”
欧阳泽皱皱眉,连忙上前将他扶上床安顿好,掏出帕子给他擦净脸上的冷汗,抬眼无意瞥见藏得并不怎么隐蔽的公文,又气又笑道,“难怪那么多人念叨你,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是板子挨少了?”
李子枫一怔,随即也发现了暴露的公文,耳根子发热,“师父,弟子躺在床上,实在是闷得慌。这才……”
欧阳泽坐在床边,看李子枫因熬夜而红肿的双眼,无奈地叹口气,像他这个年纪,本来该做个无忧无虑的少爷,可肩上偏偏要承担这么多,唯一一次因疲乏而偷懒,还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李子枫见欧阳泽沉默不语,脸色凝重,以为他还是在为昨日之事而生气,垂下眼帘,认真地请罪道,“王壮之死,是弟子疏忽。”
欧阳泽看着爱徒满脸病态,虽不忍再苛责什么,但有些话还是要提点的,“王壮本是凌夜宫的人,死不足惜。但你既然把他带回来关押,就应该想到会有意外发生,为师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凡事都要谨慎。”
“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谨记。只是…昨日弟子从陆师叔那里了解到王壮所中之毒名曰‘醉千年’。至于这种毒究竟是如何流入门派的,弟子已经派人暗中去查了。”
欧阳泽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看向床角的一纸公文,“此事你怎么看?”
李子枫思索再三,脸上浮现出轻松地笑意,“您心中,怕是早有断定。”
“你倒是了解。”
外面响起敲门声,随后是一个恭谨的声音,“掌门,大师兄的汤药熬好了。”
“进来吧!”
云天阁的侍从弟子田琨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床前,微微躬身低头,稳稳地将药碗递过去,欧阳泽随手接过,用瓷勺反复舀着棕黑色的药汁吩咐道,“这两天你们大师兄身子不便,许魏翔又忙得抽不出空,你们一定要仔细照顾着,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田琨规规矩矩地弯腰领命,“掌门放心,弟子记下了。”
“去吧!”
田琨退下,李子枫看了看欧阳泽手中端着的药碗,汤药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难闻的苦腥味,令人作呕,李子枫下意识地掩住口鼻,额头泛出冷汗。
欧阳泽看着自家徒弟面对汤药如临大敌的样子,眉眼间的笑意渐浓,倒也不强迫他,用低到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不想喝就不喝吧!回头为师让药丹长老调了容易入口的汤药,亲自给你送来。”
李子枫回过神,看看欧阳泽淡定的眼神,随口应道,“多谢师父体谅。”
欧阳泽收敛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气和狠戾,“那件事也不用太急,要紧的是眼下的杂事,有些钉子扎的久了,也该拔出去了。”
“弟子明白。”
“你且好好歇着吧!为师不打扰你了。”偏头看向放在一边的已经慢慢凉却的汤药,“至于这碗药……”欧阳泽顿了顿,看向屋顶横梁处,继续说道,“就让他替你处理吧!”
李子枫随着欧阳泽的眼神看去,横梁上,一抹淡色身影尽收眼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弟子管教不严。”
“无妨。”欧阳泽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去。
李子枫坐直身子,微微颔首,“弟子恭送师父。”
房门重新阖上,屋内陷入安静,李子枫沉沉地叹了口气,随即推翻了放在床头的药碗,瓷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后,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汤药在地上肆意地流着。
横梁上的的身影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名黑衣人翻身而下,脚尖轻轻点地,‘扑通’一声跪在李子枫面前,“公子。”
此人隶属于影卫,影卫是暗伏于衡山派的顶尖高手,只有掌门欧阳泽才可调动,李子枫任首席弟子以后,欧阳泽便依规矩派了两名影卫跟在李子枫身边暗中保护并协助处理秘密事宜。影卫人如其名,平日行事如同影子般的存在,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他的代号就是‘飘云’。
李子枫眼神犀利,泛起凉意,沉声道,“真是愈发没规矩了,若是将我从前教的忘了个干净,我不介意让你从头学起!”
“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
“你隶属于影卫,我无权自行责罚。”李子枫眉头紧蹙,低声道,“此事先到此为止,你现在的任务是帮我查一个人。”
飘云会意,膝行两步凑到李子枫跟前,李子枫贴近他的耳朵说了一个名字,飘云领命,恭谨地行了属下礼,“公子放心。”
李子枫摆摆手,飘云将地面收拾干净,悄然退下。
双眼酸胀,头脑发沉,李子枫靠着软枕慢慢地合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耳边隐隐地传来不易察觉的脚步声,李子枫猛地睁开眼,却连个影子都没发现,心里自嘲着,难道是做梦了?揉了揉太阳穴,逐渐放松下来。。。。。。
烟雾缭绕,李子枫不知何时到一处山崖顶,熟悉而又陌生,脚下一空,身子犹如失去支撑的石块一般滑落,甚至能感受到崖壁与身体相擦发出的阵阵痛感。不过一瞬间,发现自己又身处崖底,不远处,似乎有个人躺在乱石堆上。是个孩子,满脸血迹。正欲伸手触碰,那个孩子却睁开了眼睛,伸出血糊糊的手一把抓住了他,李子枫一惊。。。。。。
掀翻了身边圆凳,李子枫猛地坐起身,再次扯痛了伤口,不停地喘息着,在外值守待命的田琨闻声而入,扶正了倒地的圆凳。见李子枫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略显诧异,“大师兄,您怎么了?”
李子枫环顾四周,见还是自己的房间,但屋内掌灯,外面天色也已经暗沉,内心疑惑自己为何如此能睡,以前即便是熬夜亦或是生病,也绝不会从清晨睡到掌灯时分,李子枫眉头紧蹙,“什么时辰了?”
“已是酉时末。”
李子枫点点,不禁又想起刚刚的梦境,“这期间谁进来过?”
“是。。。二师兄进来看您睡着,没一会儿也就出去了。”
“子宁?”李子枫低声念叨着,按常理,他不会这么不懂规矩,不经允许擅自闯入自己的房间,此时,又忽然想起那晚让许子宁紧盯着门派上下的动静,没一会儿,王壮就被灭了口,还有那日在议事堂上,负责看守的的法戒弟子和侍卫,明显是有些话不敢说出来。。。李子枫剑眉一紧,随手掀开被子下了床。
田琨立马上前扶住,李子枫说道,“陪我出去走走。”
“大师兄,天色已晚,外面寒凉,您身上还有伤,不能。。。。。。”话说一半,就讪讪地停了嘴,他暗骂自己不懂规矩,一个低微的侍从弟子,怎么有权左右首席弟子的行动。
李子枫淡然一笑,“无妨,整日地呆在床上着实烦闷。”
烛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李子枫在田琨的陪同下,慢慢地踏着略显湿滑的石阶,蜿蜒而下。
地牢负责看守的两名侍卫没想到李子枫会在晚膳的时候过来,连忙撂下碗筷起身相迎,恭谨地行礼,眼神中深含愧疚,“大公子,是属下们一时疏忽,让您受苦了。”
李子枫并没有让他们免礼,而是走到木桌前,随手捏起一只碗,看着里面残存的饭菜,似笑非笑道,“不过是皮肉之苦,痛一痛也就过去了。但若因你们的欺上瞒下而造成什么后果,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比如。。。”李子枫将碗不轻不重地砸在桌上,“在睡梦中死去!”
两个侍卫连忙跪地,诚惶诚恐,“公子说的什么,属下们不。。。”
“不明白是吧?”李子枫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木质桌子,冷声道,“我那日既然能在议事堂上保你们免受责罚,我如今也可以失察之过将你们按门规处置。你们都是法戒长老门下的侍卫,他老人家的手段,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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