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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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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收回了。”

    老道士有些无奈,只是重新坐好,拈须微笑道:“公子的出生时辰说一下,我好算一下。”

    孟然轻声说道:“未时。”

    老道士听了以后,伸出右手,只见他的大拇指在其他四个指头上点了数下,这才轻声说道:“公子此行不大顺利,怕是刚一出门便有了血光之灾,虽是已经化解,却也有伤亡。若是继续出行,怕是还会有劫难发生,自身虽有损害,却不至于伤及性命。”

    那老道士看到孟然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以为自己说错了,想要开口补救的时候,不料孟然继续开口问道:“那之后的行程是否会累及他人?”

    老道士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做相师这一行的,都奉行少说多问,察言观色的。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见孟然眉头微蹙,眼中带了几分担忧。老道士松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心里想着这锭银子是到手了。

    孟然自荷包里又掏出了一锭碎银,轻轻地放在摊子上,随即起身离开。
………………………………

第九章…且敬三杯酒

    一直瞧着这边的耿护院看到孟然竟然又掏了一锭碎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方向。直到孟然走近,才回过神来。

    “少爷,那老道士不过是个骗子,你又何必。。。。。。”正自说话的耿护院看到孟然一脸忧郁难过的样子,也就闭口不言,将后半段未说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咽了下去。

    孟然并不去管耿护院说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往前走着,这个刚出门数日,就经历一番挫折的临安城少年,默默地流着眼泪。

    耿护院看着这匪夷所思的画面,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只好安静地跟在身后。

    转过几条街,两人回到了入住的客栈,此时大厅里已经坐了许多人,几乎客满。孟然上楼以后,耿护院对着店小二吩咐了几句,也就跟着上楼了。

    房间里,孟然站在临街的窗口,俯视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耿护院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那老道士说了什么?”

    “没什么。。。”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孟然没有说实话,但耿护院并未追问,只是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安抚道:“少爷若是愿意说,我随时倾听,少爷若是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希望少爷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孟然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送来了饭菜,以及一个多余的盘子。放下东西后,小二将打包的牛肉倒在空盘子里,顺手点燃了屋里的蜡烛,随后就要退下。

    耿护院喊住了他:“小二,拿两壶酒来,要最好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答应一声,随即出去了。

    耿护院招呼着孟然坐下,孟然却迟迟不肯动身,耿护院只好拉着他的胳膊,强行将他按在了凳子上。

    “少爷,不管那老道士对你说了什么,你总要吃饭的吧,不能就这样饿着吧。饿坏了身体,又怎么能够继续上路呢?”

    “若是我不想上路呢?”孟然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想上路?那您是想回临安吗?”耿护院好奇地问道。

    孟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耿护院很是着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催促,只好耐心地等待。

    “我打算自己上路。。。。。。”

    “那怎么行,你怎么保护得了自己呢?”

    孟然只是不言。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小二敲门而入,送来了两壶好酒以及两个酒杯。

    待房门关上的时候,耿护院提起酒壶,斟满,对着孟然说道:“少爷,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我们一起喝点吧。”

    孟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耿护院再倒,孟然再饮。

    不一会儿的工夫,孟然已是酒意上头,在那里仰头晃脑。

    到了这时,耿护院轻声开口,“少爷,为什么要自己去啊?”

    孟然不答,只是嗯嗯呀呀地低声呻。吟着。

    耿护院叹了口气,“少爷,难道和老宋的意外有关?”

    晕晕乎乎的孟然微微点头,只是盯着桌上的饭菜看着,以耿护院的角度看去,并无异样,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说道:“耿叔,帮我倒杯酒。”

    耿护院依言而做。

    孟然举起满酒的酒杯,晃晃悠悠地举到桌子一旁,轻轻地洒在地上,“宋伯,孟然敬您。”

    耿护院老成内敛,也不多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孟然接下来的话。

    孟然举起酒杯,伸到桌子上空,耿护院又是倒满,他又将酒洒到地上。

    如此三杯以后,孟然红着眼睛问道:“耿叔,如果我不离开临安的话,宋伯是不是就不会死?”

    耿护院平静道:“天晓得。”

    “若是继续跟我北上,你会死,你还去吗?”

    “去!”

    “为什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岂有拿了好处,却不愿干活的道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可是会死啊。”

    “人哪有不死的?”

    孟然摇晃着身子,走到耿护院的身后,拿起那把新买的长刀,‘呛啷’一声,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握在孟然的右手中,他轻轻一挥,就将一把凳子劈成了两半。

    “好刀。”孟然含糊不清地喊道。

    耿护院并不阻止,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孟然,如此年纪,就要背负莫大的压力,虽然他不知道孟然为什么去无量山,但总能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有着什么重大干系。

    孟然手舞足蹈了一会儿,也就有了困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耿护院微微叹了口气,看了孟然一阵,也就开始吃喝起来。酒足饭饱以后,他把孟然扶上了床,自己也回屋休息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孟然抚着额头醒来,他先是揉了揉太阳穴,随即下地,在黑暗中摸到桌子,喝了半壶冷茶,随即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默默地站在窗口,静静看着这座寂静的城市。

    “同样是命,有的价值连城,有的却分文不值,如此公平吗?若是这话被母亲听到的话,恐怕又是一顿训斥吧。”孟然低声自语,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所以我和那些害人性命的贼寇也没什么区别,只不是方式不同罢了。若无此行,宋伯一定平安无事,会在府中安享晚年,如今却命丧异乡,魂魄难归。。。。。。”

    孟然絮叨了一会儿,也就闭口不言,只是在窗口默然站立。

    天色尚未大亮的时候,客栈里的伙计已经起身忙活新一天的事情了,街上开始有着三两行人。

    他看了一会儿,将窗关上,又躺到了床上,闭眼假寐。

    等阳光穿过窗户的缝隙洒到屋里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有着轻微的响声,想来是赶路的客人已经起身洗漱了,孟然只是不理,一动不动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房间内也有了动静,想来是耿护院起来了,他在屋里走了几步,穿过走廊,轻轻地敲了敲孟然的房门。

    “进来吧。”

    耿护院应声而入,关切地问道:“少爷,昨夜睡得好吗?”

    “还好。”

    孟然只是回话,并不起身。

    耿护院抿了抿嘴,并不说话,只是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一坐一躺,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耿护院开口说道:“少爷,这德清县的羊肉久负盛名,现在虽未入冬,但口感应该不会太差,我们一起去吃点吧?”

    孟然点了点头,“好。”

    两人洗漱一番出门,问过店小二以后,径直前往本地最好的羊肉馆。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多了,众人或是出门吃早茶或是遛弯儿或是闲逛。

    耿护院带着孟然前往本地的‘全聚羊’,据说那是方圆百里最好吃的羊肉馆子,曾有封疆大吏在店内题词,故而声名远扬,店内有各种羊肉宴及诸多羊肉风味儿小吃。

    全聚羊最绝的是镇店之宝‘白玉汤’,这白玉汤其实就是羊汤,只是全聚羊做得格外好,那肉汤细滑白嫩,肥而不腻,毫无羊肉的膻味儿,故而每日里来吃饭会客的人很多,全聚羊的生意格外火爆。

    两人到了店里,准备好生吃上一顿,多点一些风味儿小吃,被店小二劝止,那伙计说道:“二位客官是外地人吧,这个时辰来全聚羊全是为了喝上一碗白玉汤,鲜有直接吃风味儿小吃的。二位若是信得过在下,就只要两碗白玉汤,再来点北地的面食,绝对好吃,若客人觉得不好吃,本店免单。”

    耿护院笑了笑,“生意做到你们这份儿上确实难得,那就按照你说的,来两份肉汤,再来点面饼子。”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

    店小二弓腰退下。

    不一会儿,就有堂倌上了两份肉汤,只见碗中热气沸腾,滚烫雪白的羊汤水上浮着一层碧绿的葱花,只需轻轻一嗅,就能闻到那股子香气,很是诱人。

    两人对视一眼,小口小口地喝着羊汤,不由自主地点头称赞。

    吃饱以后,两人也就在城里溜达,准备再转转。以孟然目前的状态,实在是不宜上路,不若就此歇息歇息。

    耿护院正在前面走着,听到身后传来孟然的声音,“耿叔,这德清县的名字不错,你知道因何因何而得吗?”

    “据说是取名于‘人有德行,如水至清’这句话。”

    “那德清县附近有什么好的景致吗?”

    “唔,这德清县地处杭嘉湖平原,属低山丘陵区,地势自西向东倾斜,西部为天目山余脉,群山连绵,林木葱郁,有著名的避暑胜地莫干山,东部为平原水乡,中部为丘陵。

    莫干山,因春秋末年,吴王派莫邪、干将在此铸成举世无双的雌雄双剑而得名。莫干山虽不及泰岱之雄伟,黄山之神奇,但却以独具魅力的江南山水神韵,以竹、云、泉‘三胜’和清、静、凉、幽‘四优’驰名神州南北。

    清风观位于德清县新市镇北,乃是前朝修建,后有得道高人在此修炼,故而很是出名。据说清风观的主殿屋顶有着两条飞龙昂首苍穹,屋檐各角装饰着飞禽走兽,上下二层有四方八角,每角挂金黄色铜风铃,微风拂动,铃声袅袅,上下廊檐有百鸟朝凤,并仿制上金花玉叶,格外美观。

    少爷你想去哪里看看?”

    “去清风观吧。”

    “好。”
………………………………

第十章…有女曰南雁

    孟然之前从未去过道观,对于鼎鼎有名的清风观自然是无比的好奇。当年道宗助太祖夺得天下,道宗亦被本朝倚重,故而各地大肆兴建道观,几乎比肩书院的数量了。

    梁氏皇族虽是将国策定为道宗与儒门并行,绝不偏斜,但民间之中的道宗力量绝非儒门士子可以比较,所以这道宗在俗世的力量不可小觑,单以俗世势力就隐隐为诸教之首。

    临安城虽有道观,但孟浩夫妇从未带领孟然去过,故而如今遇到道观,自是想去见识一番。

    清风观位于德清县城东北方向的新市镇,距离得有个六十多里,若是步行的话,恐怕需要半天的功夫,还不若就此收拾行囊直接出发。

    耿护院一通分析,低声说道:“少爷,我们若是去清风观的话,需要收拾好东西直接北上。”

    孟然听后,并不言语,虽是想去清风观游玩一番,却也一时无法打破心中的壁垒,只是闷声不言,在街道上溜溜达达。

    耿护院也不催促,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孟然在城中转来转去,兜了几个圈子之后,最终又回到了那间打铁铺子所在的街道上。

    那颗大榆树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半躲藏在阴影中,十分安详,又有些张扬,树下的打铁铺子里依然是那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卤肉店的阵阵香气还在飘逸。

    孟然跨过低矮的门槛,进了有些闷热的打铁铺子,那一长一幼在那里挥汗如雨,并不曾抬眼查看来人的身影。孟然从未见过像如此这般流汗的,只见那两人身上的汗水如雨点般挥洒,地落在烧红的铁器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淬火结束后,年长的师傅随手端起放在一旁的大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气,如牛饮水。喝完以后,他抬头看着孟然,他声音洪亮,大声问道:“这位公子,昨天的刀具不好用吗?”

    孟然摇头。

    “那是来买东西的?”师傅又问道。

    “不是,只是来看看。”

    打铁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什么?看打铁吗?”

    孟然点头,又摇头。

    这种很不明朗的回答让师傅的眉头蹙得更狠了,他的额前显出了几道刀割般的凹痕,凌厉且极具警惕,随后他很不友好地回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公子还是请回吧。穷街陋巷,莫要玷污了公子的身份,若是不小心弄脏了公子的衣物,我等可没有钱财赔偿。”

    孟然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他的尴尬在打铁师傅的眼中,自然是被抓了现行、揭穿肮脏目的后的不自在,故而师傅的脸色愈发难看,直勾勾地看着孟然,眼中渐渐起了灼热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口站着的耿护院进了屋子,对着打铁师傅笑了笑,“这位师傅请放心,我家公子没有您以为的那份心思,只是心情不好,随意走动之下,来了贵店,若是有什么打扰之处,敬请谅解,我们马上就走。”

    打铁师傅抱臂而立,冷冷地看着二人。

    耿护院拉着孟然的胳膊,就要带他离开这里。

    风箱后不知何时站起了一道人影,自然是那位少女了,她的脸庞被火光照的通红,一脸担忧地看着孟然,却畏于打铁师傅的威严,不敢出声。

    “我想跟她说话,我有问题问她。”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孟然说了这句话,一瞬间就引发了打铁师傅的怒火。他下意识就去瞅墙上挂着的刀具,耿护院见他这番动作,自是往前一站,将孟然护在身后。

    身为当事人的两位少男少女,一个懵懂无知,一个心焦不安。

    剑拔弩张的氛围笼罩着整间铺子,若有稍稍异动,怕是一场争斗就会来临。

    孟然有些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只好轻轻咳了一声,对那少女轻声说道:“我有些问题想不通,想要问你,你方便吗?”

    少女有些迟疑,随即扭头看向打铁师傅,师傅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用钳子将已经烧红的铁块从炉子里夹了出来,继续叮叮咚咚地捶打了起来,学徒也挥舞着小锤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

    一时间,打铁铺子里再次回荡起那种美妙的节奏,很是好听。

    少女愣了一下,也就拎起一旁的水壶,将那只空碗倒满了水。

    敲打声停,打铁师傅将铁器淬火后,也就开始歇息。他先是脱了外衣,露出魁梧的身材,随即端起瓷碗,一饮而尽,端碗的胳膊雄壮异常,比寻常女子的大。腿还要粗壮。他的胸口一片古铜色,两块发达的肌肉缀在胸。前,很是结实的样子。

    他歇了一会儿,把手一挥,“去吧,早点回来。”

    少女点头称是,随即轻轻跑出了屋子,站在那颗大槐树下。

    孟然在耿护院的推搡之下回过神来,也慢慢走出了屋子。

    大槐树下,少女一脸期望地看着孟然,轻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唔,还没想好,你能陪我走走吗?”

    少女朝着屋里看了几眼,也就迈开步子,朝着远离大槐树的方向走去,孟然紧随其后。紧追几步,孟然已与少女齐步而行。

    秋意微生的江南小街上,两人并肩。

    走了一阵子,孟然率先开口:“你叫什么?”

    “南雁。你呢?”少女侧着脸颊看向孟然。

    “孟然。”

    “哦。。。”

    “那位师傅是你父亲吗?”

    “恩,是阿爹。”

    “脾气好像有些古怪。”

    叫南雁的少女抿了抿嘴,倒也不曾笑出声来,只是促狭地问道:“孟公子,你是第一次出门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

    孟然霍然想起山神庙中的那位黑衣人,他当时也说了类似的话,他不由有些苦恼,“这么明显吗?”

    “不然呢?”

    孟然摸了摸脸,一脸好奇地问道:“我脸上也没有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一眼就能看穿?”

    南雁咯咯地笑了一会儿,“以后你就会懂了。”

    “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并不言语,只是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走。

    走了一阵子,在两人与售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擦肩而过的时候,孟然无意间看到了南雁期待的眼神以及微微轻启的红。唇,他心下默然,喊住了小贩,花了几个铜板要了两串糖葫芦。

    “呶。。。”孟然将其中的一串递给南雁。

    南雁脸颊微微泛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孟然笑了笑,“我们是朋友啊,请你吃的,等以后我回来了,你也请我吃就是。”

    “好。”少女雀跃了一下,接过糖葫芦以后,就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两道少年身影站在街道上吃着劣质的冰糖葫芦,虽说有些稚气,却也别有一番趣味。待南雁手中那串糖葫芦的山楂被啃完的时候,她开口说道:“孟公子,我请你喝茶吧。”

    “哦?为什么啊?”

    “公子已经请我吃过冰糖葫芦了,我自然要请你喝一次茶的。”

    孟然失笑,温和道:“我请你喝吧,毕竟是我来找你的,更何况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南雁眨巴着眼睛,随即问道:“你要问我什么啊?”

    “如果你要远行,明知道前途渺茫,还要去吗?”

    “如果是非要去的话,自然是要去的,总不能因为畏惧未知的困难,就停步不前啊。”

    “可若是牵扯到人命呢?”

    少女低头想了想,旋即满脸灿烂笑意,“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何须担心这些?若是上天注定要你消亡,你自然难以存续,若是上天要你好好地活着,你自然不会轻易死去。”

    孟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有道理,但又有些无理。”

    南雁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你莫不是害怕前路的风险,故而如此百般推脱寻找借口吧?”

    “我。。。有吗?”

    “有吧。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过一位夫子说过一句话,叫做‘既然选择了远方,就要风雨兼程’,既然你已经离家了,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莫要辜负了自己最初的心志,不然你又何必出门呢?”

    孟然点头,满脸羞愧。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就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折射,殊不知总有人喜欢自己骗自己,用懦弱把自己武装起来,将勇敢无畏放置身后,还美其名曰悲天悯人,一副慈悲模样,其实不过是怯懦占了上风,压制了自己的勇敢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种时候,往往是局外人能够拨开云雾,看到事情的真相,以及那颗云雾缭绕之下的真性情。

    孟然羞愧过后,随即一脸苦笑,要多失落就有多失落,让身为劝慰之人的南雁很是愧疚,完全忘了是自己在开导一旁的少年人。

    此时此刻的少女忘了矜持和羞涩,轻轻伸手牵着孟然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通了什么?”

    孟然只是摇头,并不言语,其实他是否想通,无人得知,通与不通,不过一念而已。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眼里起了一层淡淡的迷雾。

    若是他不说,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个夏尾秋初的时候,他只是想到了另外的女子,才会有着如此异常的反应。可惜的是,这番话他并未说出口,或者说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小小的举动,误了女子的一生。

    她以为是善缘,却不曾想,不过是一场孽缘罢了。
………………………………

修改第一卷第四十三章内容…………2019。10。23

    在罗列后期的人境九重的时候,发现第43章的内视部分有些不妥,故而删除内视一段。

    在此说明。
………………………………

第十一章…江南有北马

    南雁幼时丧母,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的,在她心里,父亲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平生最重要的人。同理亦然,她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容不得他人在她这张白宣纸上肆意勾画。

    南雁十岁的时候,听邻里的妇人说过一件事,说是在她还小的时候,曾有人为她父亲说媒,是同城的一位孀居妇人,长相婉约,身段玲珑,只是性子有些暴躁,他父亲虽是很欣赏那份姿态,却怕她以后受了欺负,也就死活没同意那门亲事,之后就一直寡居。

    在那以后的岁月里,南雁虽然厌烦了打铁铺子的一切,也滋生了一些离开此地的想法,但心底里却难以割舍父亲,无法抛舍这份亲情、恩情,所以也就一直在打铁铺子里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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