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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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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跑了一会儿,他们在可以同时看到北城门和东城门的地方停下,下马躲进树林里暗自观察。

    过了不知多久,四人都等的有些乏了的时候,东城门口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长一幼。

    少年胯下是一匹善行温顺的北地矮马,马鞍上挂着一把长刀,他的身边则是一个穿着劲装的中年汉子,骑着一匹青骢马,腰间同样挎着一把长刀,刀鞘簇新。

    老三低喝一声,“都注意了啊,肥羊出现了,都打起精神。谁要是出了差错,可别怪我的拳脚不客气。”

    其余三人低声应合。

    等孟然与耿护院上了前往乾元镇方向的驿道,躲在树林里的四人对视一眼,上马疾驰,欲在通往乾元镇的路上进行埋伏。

    孟然和耿护院骑在马背上,一路上有说有笑,并不急着赶路,倒是把树林里埋伏的四个人急个够呛。

    不过再如何慢行,也总有相遇的时候。

    两人沿着驿道缓缓而行,刚进一段树木茂密的道路,还未走出多远,就听到密林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马蹄踏在草地上的闷响,也有兵器碰在树干上的杂音。

    孟然与耿护院对视一眼,先后拔出长刀,眯眼望去。

    映入二人眼睑的是四个骑士,正是之前在马市里见过的几人,他们连蒙脸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屑于去做,只是一脸冷酷地高坐在马背上,手里紧紧握着武器。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那四人缓缓下马,朝着孟然他们走来。

    耿护院也翻身下马,手握长刀,在原地摆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孟然有样学样,也下马站在道路上,将单刀横在胸前。

    没有多余的对话,也没有动手之前大喝一声的情景,双方很快就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响起兵器之间碰撞的声音。

    与耿护院交手的是老三以及刀疤,至于孟然的对手自然就是石头和那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孟然的刀法得自高人指点,加上平日里勤加练习,虽少有与人厮杀,但也威势不俗,再者他手上已经染过人命,自是与刚出临安之时有着较大的差异。

    只见他挥舞着单刀,劲势又急又快,很快石头两人就落入下风。

    孟然并不掉以轻心,只是越攻越快,一刀劈过,带起疾风阵阵,寒光一闪,就将那个始终未曾说话的人砍翻在地。

    他一刀得手以后,又是挥舞单刀横劈竖砍,不几下,就砍中了石头的肩膀,石头手中的刀具也就飞离手掌,跌落在脚底下。

    孟然见此情形,也就缓缓停手,准备上前帮助耿护院。

    此时耿护院与那两人已陷入胶着状态,有来有往,刀光不断挥洒。

    孟然刚走了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后脑勺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不由叫出声来。

    “啊……”

    这一声后,耿护院急忙回身去看,自己却露了破绽,被那两人抓住机会,一刀砍在身上,鲜血横流。

    “少爷,你小心点。”

    耿护院凝神,继续与老三及刀疤厮杀起来,一时间,刀光血影。

    孟然被偷袭也不过是在一瞬之间,在他恢复心情以后,一个过肩摔就将背后的石头摔在了坚硬的驿道上,他心里很是恼怒,也很憋火。

    本来可以顺顺当当去帮助耿护院,证明自己的能力,却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而导致他人受了刀伤。

    他恼怒之下,手上再不留情,用力咬了咬嘴唇后,右手握紧单刀,只是轻轻一挥,就割断了石头的气管,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流到了路面上,隐约间能够听到细微的汩汩流淌声。

    孟然看着刀刃上残留的血迹,正在缓缓滴落,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掉落在地上。

    他强行压制胸口的烦闷感觉,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刀柄,朝着打斗的一团人影走去。

    正在打斗的三人早已察觉这里的一切,对于耿护院而言,心中颇为期待,也很是高兴,多一人的加入,自然可以早点解决两个拦路贼寇。

    马市的那两人则是心里暗暗叫苦,一边咒骂着已经倒地的两位同伴,一边想着如何脱身。

    孟然看着耿护院身上的斑斑血迹,心里暗恨不已,他挥刀上前,对着刀疤就是一顿劈砍。

    原本已经刀光四溅的一团,如今更加热闹。

    有了孟然的加入,本就与两人不分伯仲的耿护院更加神勇,刀光更密,如同秋夜的月光。

    孟然接连劈出十数刀以后,竟然泛起了一片刀光,将刀疤的一条胳膊砍了下来,霎那间血光飞溅,洒了孟然一脸。

    过了不到一息的工夫,就听到一声闷响,是那条手臂砸到了地上。

    此时马市二人已经心生退意,一边挥舞长刀,一边往后退着。

    耿护院以及孟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且战且追。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众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一直与老三并肩而立的刀疤不知何时多退了一步,站在老三的侧后方,他拼尽全力打出一掌,将毫无准备的老三打了一个趔趄,踉跄地向着孟然与耿护院的方向扑了过来,刀疤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翻身上马,不消片刻,就已经逃出数十米的距离。

    身子前扑的老三则被耿护院一刀扎在了心窝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孟然看着耿护院,轻声问道:“耿叔,追吗?”

    “当然追了,弄死这个狗日的。”

    说着,耿护院并不急于包扎伤口,而是与孟然一起上马,朝着刀疤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跑了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两人就已经看到昏倒在路旁的刀疤,只见他满脸苍白,想来是失血过多,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耿护院示意孟然继续赶路,不要停下。

    “耿叔,不问问他是谁要杀我们吗?”

    “这很重要吗?”

    孟然想了想,随即摇头道:“不重要。”

    “那就是了,管那些闲事干嘛,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若是被别人看到,算是再也说不清了。”

    “我们是被迫自我防卫,有什么说不清的?”

    耿护院微微摇头,“你忘了青山镇的事情了?不过是贼鼠一窝罢了。”

    孟然自然记得青山镇发生的一切,也记得老宋惨死在他眼前的事实,他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驱马跟着耿护院一路前行。

    两人沿着驿道疾行了一会儿,就拐到了树林里。

    找了一处小溪以后,孟然先是帮耿护院进行了简单的清洗,随即上了一些金创药,又进行了简易的包扎。

    两人稍事休息,喝了点水以后,就继续上路了。

    这个时候,两人的意见有些不统一,孟然的意思是到前面的乾元镇休整一番,顺便给耿护院找个大夫瞧一瞧。

    耿护院则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两人在驿道上刚杀了人,此时再带着伤进镇,无异于自投罗网,倒不如趁着现在没什么人知晓这里的情况,赶紧赶路。

    两人争执了一番,最后孟然选择相信耿护院的判断,决定不进乾元镇,而是绕道莫梁山,接着再穿越茅山,直奔新市镇。
………………………………

第十四章…只为求心安

    此时秋意虽然不是很浓,但山间林木的树叶已经开始渐渐发黄,边角有了几分枯萎的迹象。

    孟然与耿护院牵着马,一前一后行走在茂密的林木之间,繁盛的草木很是烦人,严重影响了两人的前进速度。

    随着坡度越来越陡,两人渐渐远离乾元镇,离莫梁山的山顶越来越近。

    地势增高以后,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山林间的两人能够看到西斜的太阳了,暖和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头洒在两人身上,有微风拂过,将孟然鬓角散落的头发吹到了脸上。

    阳光普照大地,给树林及不远处的山头上涂上了一抹金黄,煞是迷人。俩人就着夕阳美景,啃了一点干巴的粮食,准备休息一番后继续赶路。

    两人吃饱喝足,牵着各自的坐骑吃了一些青草之后,也就继续沿着山峦行走。

    走不多时,太阳已经掉下山头,林间开始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耿护院在一块平整的草地上停下脚步,对着孟然说道:“少爷,今晚我们就要露宿荒野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孟然微微点头,欲言又止。

    耿护院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只是借着已经不甚明亮的天光忙着一些事情。他先是将两匹马分别拴在平整地段的两侧,随后开始砍伐周围的树枝,以做夜里照明烤火之用。

    孟然看着忙碌的耿护院,也提着单刀,劈砍了一些小的树枝,随后就很无趣地站在那里,看着忙来忙去的护院师傅。

    耿护院先是将树枝围拢在一起,接着在树枝底下放上一些枯萎腐败的落叶以及干枯的野草,一切就绪后,他并没有急着生火,而是在树林里寻找着什么。

    孟然一脸不解,轻声问道:“耿叔,你不生火吗?”

    “等会儿,先找几块石头将柴火围拢,不然夜间容易失火。”

    “哦……”

    孟然也开始动了起来,一起帮忙寻找大小合适的石块。

    若是平地上的树林,想要寻找个七八块的大石头想来不很容易,但这里是山间,虽不是什么特别高的山,但找个几块石头倒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将柴火围拢以后,又找了两块石头做板凳,随后便开始生火。

    一道灰白色的烟雾与林间雾气碰撞,相互缠绕,淡淡的味道弥漫在两人的周围,渐渐扩散。

    等火焰升腾起来,一股暖意萦绕在两人身上。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周围响起了诸多昆虫的鸣叫,火焰依旧燃烧着,黄色的光照亮着周围五尺见方的空间,除此以外的山林里一片漆黑,就连不远处的两匹马也完全看不到它们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耿护院开口道:“少爷,帮我换一下伤药吧。”

    “好。”

    孟然答应一声,随即走到耿护院的身旁,半蹲着身子,颇为缓慢地解开自己下午打上的绷带。

    他先是将伤口用清水冲洗一下,随后倒上药物,再从包袱中拿出一些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孟然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又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安静地烤着火,并不言语。

    明亮的火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能够轻易地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心事。

    “少爷?”

    “嗯?”孟然微微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影,“耿叔,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聊聊吧。”

    孟然并没有直接回答好或者不好,而是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好。”

    “少爷的心里也不好过吧?”

    “……”孟然并没有回答。

    耿护院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也是难为你了,你不过才十二岁而已,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不知道人心险恶,不知道世情艰难,很多事情,见多了以后也就习惯了。”

    “能习惯吗?”孟然的声音有些沙哑。

    “能……”

    停了一会儿,耿护院继续说道:“就像一开始,您肯定不会想到自己能够毫不留情地斩杀他人的性命。如今呢?若是再遇到拦路抢劫害人性命的贼寇,你还会手下留情不敢拔刀吗?”

    “那倒不会。”孟然轻轻叹了口气,“可我们这样做终究有些不对。”

    耿护院笑了,“哪里不对?”

    “没有经过官府的判定,就轻易终结他人的性命,与那些贼寇又有什么分别……”说到这里,孟然就说不下去了,只因他之前的手软,导致了耿护院白白挨了一刀,若是他再为那些贼寇辩解,不免有些太过伤人。

    耿护院面色一凝,肃然道:“既然都是一条命,那干嘛不让自己好好活着,非要将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呢?”

    “可……”

    “我们与那贼寇是有区别的。贼寇只想不劳而获,杀人劫物,我们呢,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若是不杀他们,我们就得死,不是吗?”

    孟然叹了口气,并不言语,只是陷入了沉思。

    耿护院没有出言安慰,只是神情淡然地盯着那团火焰,随手添了几根树枝。

    ‘噼啪’的木柴爆裂声在二人之间响起,似是要打破这份让人难受的僵局。

    过了许久,孟然豁然开口问道:“耿叔,我们干嘛不回德清县?”

    耿护院将视线缓缓转移到孟然的身上,问道:“去查个清楚?”

    孟然点头道:“自然是要查出真相的,总不能平白无故与人厮杀一场。”

    耿护院平静道:“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当如何?”

    “知道了以后自然是要找他们问个明白。”孟然一脸理所当然。

    耿护院哑然失笑,“怎么问?用嘴问吗?”

    “自然。。。自然是用刀问的。”

    “不用经过官府吗?若是不经官府就向人问责,要是再动了刀子,可就是犯罪了。城外可不比城中,若在城中犯了事情,一旦被人抓获,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一场牢狱之灾,若是严重的话,恐怕这项上人头也会不保。”

    孟然在这一刻哑了。

    耿护院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况且,一旦入了城,未必就能见到马市那群人,或许先找到我们的就是官府的人。一身血迹,又满脸杀气,那些捕快恐怕会把我们当成于蓄意杀人的反贼,若是胆敢反抗,一定会被当场格杀的。

    就算我们没有被别人察觉,顺利到了马市,可你又敢保证我们两个一定能打得过那么一群人吗?稍不注意,我们就会被他们乱刀砍死,尸首也会被掩埋在终日不见人影的地方。

    与其入城找死,干嘛不早早的走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没理由总是被人喊打喊杀,追着不放。”孟然颇有些不愉快。

    耿护院淡然道:“那不然呢?没有高超的武艺,也只能被人追杀。”

    孟然叹了口气,“总归是要还回来的,就算不是打打杀杀,也要问个清楚,搞个明白。”

    耿护院问道:“那少爷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去问明白?”

    “鬼知道。”

    耿护院并没有说一些毫无营养的励志故事,只是用那毫无波澜的声音说道:“那你好好练武吧,总会成的,等你哪天可以无视律法的时候,自然可以问个明白。”

    孟然点头,随即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周围,问道:“耿叔,你以前走江湖的时候都是这种条件吗?”

    “有钱了自然是住客栈,好酒好肉;钱少了,自然就住的差一点,混个温饱就好;若实在没钱了,还可以借宿野庙,避个风雨。要是前三种都没有,就只好露宿荒野了。”

    “不觉得辛苦吗?”

    耿护院的神情泛着一丝苦意,“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颠沛流离?”

    是啊,若能幸福安稳,我想没人会拒绝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比起那些所谓的功成名就,简简单单的清茶淡饭才是最能抚慰人心的。

    书上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人人羡慕一袭青衫仗剑天涯的侠客,渴望那份随意洒脱快意恩仇的人生,可谁又懂荒野之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孤寂,还有那颗无处安放孤独无依的心。

    书上说,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人人渴望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想要鲜衣怒马钟鸣鼎食的生活,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在外漂泊努力奋斗的人们,大多都是穷困潦倒还乡,亦或是客死他乡。

    书上说,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一副快乐高歌模样,可背后的心酸又能说与几人听?到头来,不过是只能付与明月听一二了。大家嘴上都喊着推己及人、感同身受,但扭过头去的嘴脸只有天知道了。

    说到底,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自己过得好与不好,快乐与否,只有自己的内心深处才是最真实的想法,别人的看法或者世俗的悖论无关痛痒,也就无须在乎了。

    当你能够无视世俗的眼光,紧守内心的三寸空间,那么你要么已经是人中之龙,要么已经大彻大悟了。

    到得那时,又何须在意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过只是肉身的负累罢了。

    天底下什么东西最重要?不过是个心安罢了。

    此心安处即吾乡,家在,一些都在。
………………………………

第十五章…闲话叙北地

    孟然眨巴着眼睛,看着火光对面那张明灭不定的脸颊,轻声问道:“耿叔年轻的时候一定经历过不少风雨吧?”

    耿护院眉头轻轻皱起,似是想起了一些不甚欢愉的往事,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不过是比寻常人多了一些阅历见识而已,算不上什么,至于风雨,每个人或多或少总是要历经一些的。”

    孟然看着嗓音醇厚的耿护院,只见他的鬓角已经微微染霜,额头上有着几道细细的皱纹,他才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已然这幅模样,想来是吃过不少苦头,也有过莫大的挫折,而今这心里怕是还藏着不少的心事。

    他不说,孟然也就不再追问,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目光里带了几分同情。

    “嗯?”许是注意到了孟然异样的眼神,耿护院开口问道:“少爷还有别的事情吗?”

    “耿叔,你懂北地马,想必是去过北地吧?”孟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唔。。。去过。”这一次,耿护院没有隐瞒,而是很痛快地回应了。

    “北地是什么样子?我虽看过一些闲书,但从未听人描述过。”

    耿护院轻咳一声,娓娓道来,“那里有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抬眼望去,一片碧绿。既有数不清的野草肆意滋生,也有无数的野花绽放其中,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妙芬芳气息;天空中飘着白色的云朵,牧民们骑着矫健的高头大马,唱着调子优美的歌儿,驱赶着羊群以及马匹;大大小小的白色帐篷点缀在绿色的大地上,格外醒目,让人看了以后赏心悦目。

    那里有格外漫长的冬季,一到九月底,那里的气温就会骤降,人们开始穿上厚厚的羊皮裘,迎接漫天飞舞的雪花;十一月以后,那里就会滴水成冰,若是人们行走在外面,不需多久,眼睫毛以及眉毛上就会布满一层冰霜;一到夜里,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大家全部都躲在自己家里喝酒烤火取暖,就算是出恭,也是在屋子里解决;一直到次年的三月左右,那里的温度才会慢慢回暖。

    那里有极其寒冷的气候,每年冬天,都会有格外大的风雪降临,寒意侵袭之后,屋里的水缸被冻裂,外面的池塘、河流都被冰封,有时候连房屋都会被积雪掩埋,黑夜过后,人们在清晨起床,想要推开房门,却都做不到,所以那里的门几乎都是朝屋里开的。

    那里有愚昧无知残忍血腥的游牧民族,一群穿着兽皮、常年不洗澡的邋遢野人,只知道放牧,不事耕作,若缺了粮食,只知道南下打草谷,一路烧杀抢掠,极为可恨;那里的人尚未开化,女人只是货物,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没有伦理纲常,毫无羞耻;那里的人嗜血好斗,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动辄就要分出生死。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长城,如一头巨龙盘桓在群山、绝壁、草原之上,沿着山脊蜿蜒曲折,烽火台和瞭望楼密布;登上长城,可以将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论是敌情亦或者其他什么的。连绵起伏的长城东起大海,西至荒漠,它是抵御外族入侵的一道防线,也是中原百姓幸福安稳的可靠屏障。

    那里有捍卫家园连年征战的将士,为了护卫中原,护卫百姓,常年驻守边疆,他们既要忍受环境的恶劣,也要与那些游牧民族战斗,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凄苦与困难,他们是我们大梁最值得敬重的一群人,正是他们的无私奉献,才有我大梁一百多年的安宁与稳定,才有我等庶民的安居乐业。

    那里有巍峨雄壮的军事边城,那是为了防范游牧民族南下而修建的,高大的城墙垒砌地极其厚实高大,里面驻守着兵甲锋利的边军,那是我大梁最为精锐的军士,即便是守卫京城的禁军护卫也是从边军之中严格挑选出来的。。。。。。”

    说到这里,耿护院也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沉湎于那些波澜壮阔的美景以及那些并肩而行的身影。

    孟然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地点头,心里很是激动,想着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自然也要见识一下那片不同的大地,瞧一瞧那里的景致与人物,感受一下和江南迥异的天地与风情。

    他幻想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耿叔,您当年在北地做什么的?”

    耿护院只是沉默,不愿提及当年的具体情节。

    孟然也就很识趣地转换话题,尽量不涉及到个人隐私,只问那些诸如风景雄城以及美食之类的问题。

    “耿叔,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唔,我算算啊。”耿护院慢慢张开右手,缓缓收拢指头,嘴里念叨着时间,“恩,七年,待了整整七年。”

    “这么久啊,那为什么回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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