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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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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盘上各落子二十以后,形势突变,一扫之前的平和之相,只余一副硝烟弥漫。

    叫瑶儿的小姑娘看了棋盘一阵,又抬头看了看孟然,她的眼底有着几分惊讶好奇,俊郎温厚的大哥哥竟然有着如斯杀气,在棋盘间竟然如此凶烈。

    一番纠缠厮杀,孟然败相已露,但他并未弃子认输,而是如一艘小船行于波涛骇浪的江河之中,每每落子都要掀起一阵无礼厮杀,惨烈悲壮的局部碰撞以后再是一记无礼手,如此纠缠数次。

    八十手以后,陈平一子落,与中路遥相呼应,大盘已定。

    势起,一举屠尽孟然的大龙。

    孟然连弃子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先生好棋力,小子十分佩服。”

    陈平虽是赢了棋,却一脸的平静,他看了孟然几眼,轻轻问道:“孟公子的棋是跟哪位名家学的?”

    “小子跟随家师学了不到一载光阴,其后跟着私塾先生学了些棋谱。”

    陈平夸口夸赞道:“那倒是自学的成分多了些,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棋力,若是再用心一些,自然会更好的。只是。。。。。。”

    说到这里,陈平顿了一下,似是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孟然笑着说道:“先生尽管说就是,小子侧耳恭听。”

    “只是你在棋盘上过于浮躁,杀心太重,若是有适当的历练,将心沉下来以后,或有大成,不然一辈子都不会有大的进步。”

    孟然点头,“先生说的在理,小子自当注意。”

    孟然又问了陈平的师从,陈平只是笑了笑,说自己是看着棋谱研究出来的,并无棋坛名家教导。

    两人谈了许久,陈平点评了孟然的一些不足,孟然点头,受益匪浅。

    到了最后,陈平问道:“两位可是要北上?”

    孟然点头称是。

    陈平迟疑了一下,温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送公子一本书,若有闲暇,翻看一二即可,就当是消除烦闷了。”

    孟然想了一下,“那就多谢先生的美意了。”

    陈平起身进了屋子,等他回到座位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不算厚的书,只见封页已经微微发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了。

    “先生,这本书想来很是贵重,我不方便要。”

    陈平摆了摆手,“贵的不是书,而是书里的道理,你若是好好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孟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对着陈平拱了拱手,“多谢先生的礼物了。”

    三人又叙了一会儿闲话,耿护院就要告辞离去。

    陈平再次邀请两人吃些晚饭,遭了拒绝,他不无遗憾道:“那好吧,就等你们下次来了。”

    两人对着陈平又是施了一礼,转身出了院子,陈平将他们一直送到了巷口,亲眼看着他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等陈平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屋里走出了一道修长秀丽的身影。若是孟然他们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到说不出话来,只因从屋里走出的人影正是孟然之前见过的陆沉。

    陆沉对着陈平微微一福,“多谢叔祖了,只是这件事。。。。。。”

    陈平摆了摆手,“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外人只会知道是我欣赏他的。”

    ‘欣赏’二字被陈平略微加重了一些语气。

    陆沉听到陈平的调侃,耳根微微变红,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施了一礼。

    “好了,无须多礼。我虽是没有相中,但还是蛮欣赏他的。不到束发之年,就敢带着一个丹田气穴不通的护院出门,真的是少见了。”陈平抚须称赞道。

    陆沉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微微点了下头,也就进了屋子。
………………………………

第二十九章…紧闭的城门

    秋风瑟瑟,马蹄哒哒。

    孟然与耿护院出了义和镇以后,更是连挥数鞭,健马四蹄生风,鬃毛飞舞,两侧树影飘忽远去。疾驰了半个时辰以后,嘉兴县的城墙轮廓已经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

    胯下坐骑的鼻息已经很是粗重,脖颈上开始泛出豆大的汗珠,爱惜马力的两人也就放缓速度,准备慢悠悠地颠进城。

    不曾想,在两人刚刚经过城外送别亭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行十人黑衣黑马,他们速度不减,直直地冲向了城门。

    随后,城门便缓缓地挪动起来,等孟然两人来到城墙底下的时候,城门已经紧紧地闭合了。

    两人下马以后,耿护院对着坚硬的大门拍了拍,大声喊道:“有官爷在吗?麻烦开一下城门。”

    厚重的城门后面传来一声冷哼,“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开门就开门?你以为嘉兴城是你家开的?”

    孟然一脸不忿,却也不曾出言呵斥,只是冷冷地拍打着大门。

    耿护院努力堆起一个笑容,对着门后的官差喊道:“官爷,天色还早,尚未到关城门的时候,劳烦开一下门,放我二人进城可好?”

    “少他娘的废话,再多说一句,老子出去砍了你。”

    听到这样恶狠狠的话语,孟然一拳打在城门上,随后拉着耿护院往外走,嘴里说着,“耿叔,别喊了,咱们就在城外待着吧。明天一早再进城。”

    “唉,只能如此了。”

    两人牵着马,朝着刚才经过的送别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到了亭子外,先是把马拴在那里,随后进了亭子。

    两人并不理会亭中石凳上是否有土,只管一屁股坐在上面。

    孟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揉着大腿内侧,略带不满道:“早知道就在义和镇歇着了,好歹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能吃点暖和东西,现在却只能在这里喝西北风。”

    耿护院苦笑一声道:“本来以为能够顺利进城的,不曾想城门这么早就关了。”

    “唉。。。这些人真的是犯了癔症了,天还没有黑,竟然就早早地关了城门,只是奇怪啊。”孟然很是不解地说道。

    耿护院沉吟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孟然,“少爷,你刚才看见那几骑的衣着了吗?”

    “黑衣黑马。”孟然下意识回了一句,随即一脸震惊道:“不会是皇城司吧?”

    耿护院微微颔首,“极有可能。能够让守城差役这么迅速地关闭城门,想来也只有皇城司的人能够做到了。寻常时候,就算是一府之尊想要提早关闭城门也是要做好公告的。”

    孟然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嘴里嘟囔着:“他们这么急着关闭城门是有什么事情啊,真是想不明白。”

    耿护院的脸色变幻了几下,语气低沉地说道:“很可能是新市镇的事情。”

    孟然的表情有点僵硬,随即勉强一笑,道:“和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只是路过住了一宿而已。”

    耿护院眼底含着几分满意,微微点头道:“是这样的,跟咱们没关系。只是提前关闭城门影响了咱们的进程。”

    孟然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随后说道:“我本来还想再给雪儿写封信的,看来得等明天了。只希望明天一早城门就会打开,到时候可以直接进城。”

    耿护院嗯了一声。

    “那咱们今晚还生火吗?”

    “等会儿看看吧,不过还是先去捡一些干树枝吧。要是半夜冷了,还可以点堆火取暖,要是不太冷的话,就不生火了。”

    “好。”

    两人将包袱背在身上,开始向四周走去,搜寻一些干枯的树枝,作为晚上取暖的材料。

    找了好一会儿,两人各自抱了一团树枝回了亭中。

    刚坐下,就听到嘶嘶的马鸣声从驿道的方向上传来。

    只见七八道人影骑着骏马在驿道上奔驰,紧紧地守卫着一辆外形豪华的马车,想来是富贵人家出行。

    那一行人径直去了城门口,在城墙下吆喝了一番,但城门并没有应声而开,只是紧紧地闭合着。

    那群随从很是不忿,对着城门大声地咒骂着,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到了亭中二人的耳中。

    守城差役依旧不为所动,那些随从竟是对着城门劈砍了数刀,若非有坚硬的城门挡着,估计门后的差役早就被那几个叫嚣的豪奴砍上几刀了。

    那几个随从又在那里吆喝了一番,随后开始污言秽语地叫骂起来。

    以孟然与耿护院的角度看去,只见城门口有着几道身影格外嚣张地指天斥地。

    过了一会儿,城墙上出现了一道黑影,那人冷声喊道:“不管你们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背景,速速退去,不然就以冲撞城门的罪名处置。”

    下方的那群人里冲出了一位男子,只见他对着城墙比划了几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城墙上那人只是微抬手臂,定定地对着那个随从,只听‘嗖’地一声,一只弩箭闪电般自城头射出,‘噗’地一声射进那位随从的胸口。

    那道不可一世的身影捂着淌血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几人又惊又怒,大声呵斥道:“放肆,胆敢杀害我家兄弟,你可知道他是谁?”

    城墙上那人慢悠悠地问道:“是谁家的下人啊?”

    “我们是知县大人府上的随从,快快开了城门,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那道黑影桀桀地笑了几声,随即掀开了大氅,露出里面黑色的锦袍一角,他的腰带上别着一枚鎏金令牌,令牌上赫然有个玄狼的图案。

    城墙底下的那几人看到了那个图案,连忙滚落马下,齐齐地跪在地上。

    那人挥了挥手,“赶紧滚蛋吧,若是再敢聒噪,杀无赦。”

    那几位随从如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带了同伴的尸首以后悄无声息地远离城门,朝着送别亭的方向驶去。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人影,耿护院对着孟然使了个眼色,“走吧,咱们到远处的草地歇息吧,别跟那群人起了冲突。”

    孟然点点头,也就跟着耿护院一样,抱着地上的树枝走出亭子,来到不远处的荒地里。

    等两人把马牵走的时候,那辆马车以及随从已经抵达亭子跟前,停在了那里。

    孟然和耿护院坐下不久,有一胖一瘦两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两位朋友有礼了。两位可知晓城门为什么这么早就关闭了?”

    耿护院摇了摇头,“不知。我二人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微胖的男人又问道:“你们可曾在路上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情?”

    耿护院又摇了摇头,“不曾。”

    那两人抱了抱拳,随后就回了亭子。

    到了这时,天色已经渐渐发暗,天空中隐隐约约有星辰出现。

    孟然低声问道:“耿叔,点火吗?”

    “不急,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好。”

    两人啃了一会儿干粮,又喝了点清水。

    等孟然他们吃个六七分饱的时候,亭子里已经生起了火,那些随从正在那里烤着一些面饼子及肉干儿,夜风拂过,香气四溢。

    那几人烤好一些以后,将食物送到马车跟前,轻声说了几句,就有一个双十年纪的丫鬟走出车厢,将那些东西拿了进去。

    随后那几人才开始慢慢地地吃了起来。

    另一边,孟然躺在草地上,脑袋枕在手上,静静地看着天空,很是怀念城里的好酒好菜。

    若是无从对比,他也就不觉得他和耿护院有多辛苦,一旦与旁边吃肉喝酒的那伙人比将起来,瞬间觉得自己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就在孟然神游畅想的时候,刚才那个微胖的男人又走了过来,对着耿护院说道:“朋友,秋夜微凉,送你们一壶酒暖暖身子。”

    耿护院自地上站了起来,抱了抱拳道:“多谢了这位朋友,感激不尽。”

    那人摆了摆手,“无妨。”

    说罢,他摇晃着身子走了。

    耿护院也就又坐到了地上。

    孟然坐了身来,嘴里问道:“耿叔,喝吗?”

    耿护院想了一阵,点着头说道:“还是不要喝的好,出门在外,谁也不知道别人是个什么心思,最好还是提防一下。”

    他拧开皮囊的塞子,装作仰头喝酒的样子,其实只是将酒囊里的酒洒出一些在地上,随后声音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句,“好酒。你也来点吧。”

    孟然学着他的样子假装了一下。

    之后两人并列躺着,低声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语。

    夜色渐深,星移月隐。寒气渐渐从地底冒了上来,孟然两人开始打起了冷颤。

    “还是点火吧。”

    两人找了几块不大的石头,垒了一个小小的圈子,随后开始铺设干草树枝。

    耿护院掏出火石,只听‘咔嚓’几声,刺眼的火星溅到了干草上面,冒出了小小的火苗,他小心翼翼地添了几捧枯草,火苗瞬间大了起来。

    加入树枝以后,火苗已经变成了一簇火焰,在昏暗的野外摇曳身姿,为身旁的两个旅人提供温暖。

    火势已成,暗红的光照得两人的脸红艳艳的。

    耿护院转身看着孟然,“少爷,你要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吧。”

    孟然犹豫了一下,道:“好吧,那我先睡一会儿,等你困了的时候喊我,我再来守着。”

    “好。”

    孟然斜斜地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耿护院看着蜷缩着身子的孟然,微微叹了口气,当年的他似乎也是这样,一旦累了,就能在躺下以后立刻睡着。

    只是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那样的好觉了呢?有十来年了吧?唉,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已经有些老了啊。

    耿护院看着那团升腾摇曳的火焰,陷入了回忆。
………………………………

第三十章…折冲府军士

    北风萧萧,大旗猎猎。

    高城外黄沙漫天,咚咚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在天地间,一年一度的打草谷战役就要开始了。

    人喊马嘶,刀剑碰撞,杀气冲天。

    一场战役过后,地上躺着无数人影,城墙上挂着许多的尸体,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号之音。运气好的,直接战死当场,最惨的则是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流逝,直到终结。

    一群顶天立地的汉子守卫着边疆,为天下的百姓,也为梁国的社稷。

    只可惜,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耿护院长长地叹了口气,就要继续沉湎于过去的记忆时,被耳畔的脚步声吵醒了。他微微抬头,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了过去,是那个之前来过的中年人。

    微胖的中年人手里拎着两壶酒,他不急不缓地走到耿护院身前,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随后抬手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客气地说道:“朋友,长夜漫漫,一起喝点?”

    耿护院露出一个友善的表情,嘴里说道:“多谢朋友的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微胖的中年人随手递给耿护院一个银锡壶,嘴里说道:“来尝尝,乌镇的三白酒,你一定会喜欢的。”

    耿护院接过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大声称赞道:“好酒。入口以后醇厚清纯、香甜可口,很合我的口味。”

    他对着那个中年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在下姓耿,不知朋友贵姓?”

    中年人抿了口酒,回答道:“小弟姓孙,添为本县知县周大人府上的护卫。”

    耿护院抱了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知县大人府上的朋友。”

    孙护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失敬什么呀,还不是让人逼得无法进城。”

    耿护院咦了一声,“孙兄弟,那群差役竟然不让你们进城?难道不怕府尊大人怪罪吗?”

    “哦?耿兄弟不知道是什么人责令关闭的城门?”孙护卫脸上有着三分不信。

    “还真不知道,我二人到得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紧闭,我喊了几句,被官爷一顿呵斥,也就退了回来。”耿护院虽是说着难堪的事情,但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平淡。

    孙护卫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城墙上站着一名皇城司的狼卫,想来是玄狼卫的人接管了守卫城门的事宜。”

    “皇城司?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也是我想问的,可惜啊,并没有什么头绪。”

    耿护院没有立即接话,只是拿着锡酒壶与孙护卫对碰了一下,狠狠地喝了一口,随后说道:“我和我家少爷准备进城歇息的,不曾想被关在了门外,如今算是知道原因了。”

    “哦?你们在来时的路上遇到了异常?”孙护卫急切地问道。

    “异常倒没有,就是路过这送别亭的时候,被一行十人超越,那些人全都是黑衣黑马,想来就是你说的皇城司狼卫了。”耿护院解释道。

    “这样啊,一行十人?皇城司的人都是五人一组,看来是两组人了。”孙护卫声音不高,似乎是在喃喃自语,随即又问了一句:“耿兄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耿护院摇了摇头,“我们刚从义和镇过来,哪里会知晓发生了什么。”

    孙护卫露出一副悲戚的表情,很是伤痛地说道:“狼卫那厮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射杀了我家的一位兄弟。。。。。。”

    一句说完,孙护卫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耿护院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孙兄弟节哀顺变,逝者已矣,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

    孙护卫的肩膀抖动了一阵子,随即红着眼眶盯着耿护院看,嘴里冷声说道:“如果朋友知晓皇城司此行的缘由,请一定告诉我。若是以后被我察觉到什么,到时候怕是会有些难堪的。”

    说到最后,已经由哭诉变成了不软不硬的威胁。

    对此,耿护院只是露出一个歉然的表情,嘴上说着:“在下若是知道,肯定会告诉孙兄弟的。只是我主仆二人刚从外地过来,确实不大清楚。”

    孙护卫微微颔首,并不多言,拎着手中的酒壶回了亭子那边。

    耿护院看着人影远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兴致被打扰,也就不愿再去回忆那些北地往事,只是往火堆里添了添柴,抬头望一望无垠的星空。

    夜已过半,气温愈发清凉,亭子下的诸人也渐渐不再活泛,只是留了两人守夜,其余人等已经开始合眼休息。

    就在这时,天地间好似充斥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随之笼罩着城外夜宿的这群人,也笼罩了眼前的城池。

    驿道两侧的树木被震的簌簌响动,昏暗的远方出现了数十名骑士,骑士的身后有着密密麻麻的身影,整齐如一的脚步,朝着嘉兴城的方向迅疾而有力地奔去。

    耿护院的眉头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踢了孟然一脚。

    过了几息,孟然缓缓坐起身子,眼神惺忪地看着耿护院,低声问道:“耿叔,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

    孟然朝着咚咚脚步声的方向看了几眼,惊讶地问道:“军队?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江南道都不会安宁的。”

    “可调动军队,是不是有些太过大费周章了?”

    耿护院微微摇头,耐心地解释道:“那是你不知道这起事件的重要性。首先,听雨阁死的那位玄狼千户乃是朝廷的正五品官员,这涉及到大梁的脸面。再者,皇城司玄狼卫代天子狩牧天下,涉及到很多隐私隐秘,若是被人知晓,怕是整个天下都会产生震动。最后,每一个皇城司千户都是修行者,修炼栽培不易,如今被人杀害,他们自然是要讨个说法的。”

    孟然点了点头,“那来了多少军队?”

    “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来了一团的兵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杭州的折冲府是上府,有军士一千二百人,如今一下子来了四分之一,真是大手笔啊。”孟然慨叹了一句。

    耿护院颔首道:“你说的不错,是很大手笔。但我估计,若是这件事情不能很好的推进或者事态发生了其他的变化,神策军也会动起来的。”

    “哎。。。”孟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老百姓怕是又要受苦了。”

    “谁说不是呢?神策军一动,怕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两人皆是对未来数天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叹声连连。

    说话间,那三百折冲府的军士已经到了城墙底下。只听一声沉重的吱呀声,嘉兴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军队入城后,城门又关上了。

    过了不久,城墙上就亮起了几束火光,火光里站了十数道黑影。

    至此时,孟然再无睡意,一脸沉重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亭子周围那几人也缓缓醒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城池的方向。就连那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如今车帘也是微微掀动,想来内里的人也在悄悄观看城墙上发生的一切。

    脚步声响起,孟然与耿护院一起看向来人,正是那位孙护卫。他似乎忘记了之前对耿护院的冷声威胁,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一副很是友好的模样。

    耿护院看着来人,轻声问道:“孙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孙护卫轻咳一声,嘴里说着:“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睡不着,想要与两位朋友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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