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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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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简单粗暴的声音响起,“晚饭来了。”

    只听‘啪嗒’一声,狱卒将一个粗瓷碗放到了孟然所在牢房的地上,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一团乌青的米饭。

    那狱卒投完饭以后,就转身离去了,并不停留。

    孟然的嘴微微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那光亮慢慢消失。

    等牢房里复归最初的黑暗与安静时,隔壁的李浩然轻声说道:“别愣着了,吃饭吧。”

    孟然叹了口气,朝着那粗瓷碗摸索了过去,几次摸空以后,看不下去的李浩然开口提醒了一句,孟然才顺利地端起了饭碗。

    孟然捧着粗糙的瓷碗,感受着饭团散发的微微暖意,却毫无食欲,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难不成是傻了?”

    “我没胃口。”

    李浩然嗤笑一声,“别做那小儿女姿态,赶紧吃吧,等饭凉了,你想吃也嚼不动了。”

    “哦。”

    孟然左手端碗,右手抓着饭团,小口小口地吃着那难以下咽的食物,在黑暗中,他的表情很是丰富。

    一顿饭吃完,他轻轻地放下瓷碗,朝着草席的位置慢慢踱了过去,随后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漆黑一片的虚空。

    。。。。。。

    相对黑暗寂静的牢房而言,嘉兴城已是灯火一片,鼎沸人声渐渐安宁,家家户户围在桌前吃着晚饭,一副温馨欢乐的情形。

    此时的永安巷灯火通明,与其他街道逐渐清冷的模样迥然不同,只因这里住的是嘉兴城身份最尊贵的一小嘬人。

    巷子里车马人流不息,往来的皆是豪奢气派的马车,豪奴骑着的也是北地产的高头大马,行人自然也是衣着贵重,一脸的富贵模样。

    周府的门前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及马车几乎将路堵住了。

    这个时候,巷子两头分别走进了一道身影,两人缓缓来到周府门前,彼此对视一眼。

    巷口进来的人影对着旁边那人施了一礼,“哟,楚兄啊,你也是来找周知县的吗?”

    巷尾来的人正是杭州折冲府第四团校尉楚常存,他轻哼一声,“马兄有事吗?”

    那不用多说,巷口来的自然就是皇城司玄狼卫总旗马顺了,对于楚常存的恶劣态度,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说道:“也没什么事。”

    楚常存一甩衣袖,昂首阔步地走向周府的正门,正待进去,却被一个下人拦住了。

    “请问贵客找谁?我好去通报一番。”

    那下人的言辞虽然得体,但姿态颇为倨傲,一身常服的楚常存就要大声呵斥,被马顺一把拉住,他低声劝道:“你要是大张旗鼓,干嘛还穿着常服来,不若回去换上你的铠甲,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楚常存愣了一下,对着马顺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劳烦通报,我从杭州过来的,是你家老爷的朋友。”

    那下人堆起一个笑脸,“贵客高姓大名?”

    楚常存皱了皱眉,“你只需这样通报就好,我在这里等着你。”

    下人见楚常存如此托大,也不敢耽误,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府中。

    过了一会儿,下人气喘吁吁地跑出门外,半弓着身子说道:“两位贵客请进,老爷在书房等着呢。”

    楚常存与马顺对视一眼,齐齐地向大门里走去。

    周府的书房门口,一个颇为富态的人影正在那里等着,看到楚常存与马顺以后,满脸欢喜地把两人请了进去。

    下人端茶送水以后,也就从外面把房门拉上了。

    周知县对着两人施了一礼,语气略带谄媚地问道:“两位可是从杭州来的?”

    楚常存与马顺微微颔首。

    “不知两位是?”

    楚常存抱了抱拳,朗声说道:“我乃杭州折冲府第四团校尉楚常存。”

    周知县脸色微变,旋即神情一肃,郑重地施了一礼,“不知楚校尉驾临寒舍,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

    楚常存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周知县转身看向楚常存旁边的身影,他尚未开口询问马顺的身份,就听到马顺开口说道:“呵呵,周知县说笑了,如此豪奢的府邸怎么会是寒舍呢?你这府邸要是寒舍的话,我那住处就是狗窝了。”

    周知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很是尴尬地笑了一声,“这位大人说笑了,不知您是?”

    马顺微微一笑,说道:“皇城司玄狼卫总旗马顺。”

    周知县脸上的红润色气瞬间消失,变得很是苍白,嘴唇不住地打着哆嗦,磕磕巴巴地问道:“不知。。。不知马总旗来此所为何事?”

    马顺拍了拍周知县的肩膀,语气戏谑地说道:“放心,不是来查你的,我们玄狼卫还没有这么闲。”

    周知县连忙伸手擦了擦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一个劲儿地傻笑道:“辛苦大人了,辛苦了。。。。。。”
………………………………

第四十章…一石击二鸟

    楚常存轻咳一声,“好了,还是坐下说话吧。”

    听到这句话,周知县如奉圣旨一般,忙不迭地请二人就坐、喝茶,自己则是站在一旁忙叨着,好似一个下人。

    马顺瞥了周知县一眼,“别站着了,我俩来你这里不是看你出洋相的。”

    周知县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坐到对面的次位上,一副虚心聆听的模样。

    楚常存看了马顺一眼,马顺的嘴角微微翘起,语气怪异地说道:“楚兄,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我知晓吗?要不我先回避一二?”

    明知道马顺是在激自己,但楚常存仍然决定跳进这个圈子,他冷哼一声,“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马兄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马顺一脸得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挪位置了,毕竟跑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楚兄请自便。”

    楚常存又是哼了一声,随即将目光对准周知县,声音低沉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周大人,我今天来,是为我的兄弟要银子的。今天中午,凡是被令郎指使过的兄弟,每人收取五十两银子,伤者,多加五十两,死者再加二百两。”

    周知县微微蹙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下官不知道楚校尉的意思,您可否解释一番?”

    楚常存对着桌子狠狠地拍了一掌,冷声说道:“周大人,不要自误。”

    周知县面色一苦,“楚校尉,我真的不清楚你说的事情,我去找犬子来。”

    周知县疾步走出书房,在庭院里对着下人耳语了一番,下人匆忙离去,周知县在原地踱来踱去。

    屋里的两人同时举起茶杯,细细地品着茶水。

    下人找来了府上的两位公子,那两位公子一看到周知县如此模样,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想来平日里很是惧怕父亲的威严。

    周知县挥手示意下人离开,随后对着两个儿子轻声问了几句话,其中年龄较小的那个微微摇头,年长一些的那个则是在犹豫一番后点了点头。

    周知县冷哼一声,带着大儿子进了书房。

    书房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茶杯,定定地看着周知县父子俩,只见周知县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此刻正是低眉顺眼。

    周知县对着两人施了一礼,指着旁边的人影说道:“这是犬子周孝武。”

    说罢,推了儿子一把。

    周孝武上前半步,对着楚常存与马顺行了一礼,温顺地问候道:“孝武见过两位大人。”

    楚常存微眯着的眼睛射出两道寒芒,淡淡地说道:“周大人,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具体的事情你问令郎就行。至于银子,在我离开嘉兴之前,记得派人送给我。我想以周大人的实力,不至于缺这么点银子吧。”

    周知县的脸颊涨得通红,他一脚踹翻儿子,随即弓着身子说道:“犬子鲁莽,让楚校尉操心了。请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妥的。”

    楚常存微微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周大人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音落,楚常存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副就要离去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马顺也立刻站了起来,挽留道:“楚兄不要急着走,我的事情还没有说呢。”

    “哦?”楚常存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拂了马顺的面子,慢慢地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马兄要说什么事?”

    马顺微微一笑,“很简单,就是那个少年郎的事情。”

    楚常存脸色变冷,冷漠说道:“不知马总旗要说什么?”

    “我想这中间有着些许的误会。”马顺笑意涔涔,并没有因为楚常存的冷淡而收敛情绪。

    “误会?有什么误会?一个反贼当街杀害折冲府军士,被我们擒拿,这有什么误会?”

    马顺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轻声说道:“这其中的猫腻大家伙儿都知道,何必如此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楚常存怒喝一声,将身旁的桌子一掌拍碎,声音冷冽地质问道:“不知道马总旗为何频频维护一个反贼,难道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暗伎俩吗?”

    马顺霍然起身,气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一张利嘴。你痛失同袍,所以我一直忍耐于你,并不计较你的恶劣态度,但你竟然说出如此卑劣不堪的话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常存怡然不惧,针锋相对地说道:“我还怕你不成?”

    马顺嗤笑一声,“你无须怕我,我大梁的律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

    楚常存并不接话,只是呸了一声。

    马顺一脸的幸灾乐祸,语带嘲讽道:“你们以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用军士绞杀一个平民百姓并没有什么干系,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少年郎并不是寻常百姓?”

    楚常存的脸色微变,一脸的不可置信。

    周知县上前几步,对着马顺深深躬了一礼,急迫地问道:“敢问马总旗,那位少年有着什么背景?”

    马顺并没有搭理周知县,只是一脸得色地看着楚常存,提醒道:“楚兄,你手下的队正应该去过衙门,打听了一些事情,我想这件事周知县也有所耳闻吧?”

    周知县愣了一下,微微抬头问道:“难道是打听户部侍郎的那件事?”

    马顺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周知县的身子颤了一下,双腿有些发软,一副就要跌倒的模样。这个时候,躬身站在一旁的周孝武急忙上前,将父亲扶到了座位上。

    周知县坐稳以后,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儿子的脸颊就是一巴掌,恨恨地骂道:“你这个惹事精,你是要害死我们一家啊。”

    周孝武捂着通红的脸颊,乖乖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白日里的那般威风。

    楚常存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弓着身子对马顺行了一礼,语气萧瑟地说道:“请马大人教我。”

    马顺扶起楚常存,温声安抚道:“楚兄严重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那少年郎的岳父的确是户部侍郎,不过已经致仕多年了,如今赋闲在家。”

    楚常存长长地舒了口气,嘴里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马顺轻轻一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楚常存已是失了分寸,急切地问道。

    “这位致仕的侍郎大人出自张家,且这位老大人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致仕,而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圣上特意恩赐他回乡修养,他的同年如今都在中枢为官。

    另外,据我所知,知府大人与那位公子的家里关系密切,虽然他父亲已经故去,但赵大人一直很是关注他们。”

    楚常存脸色灰暗,神情有些呆滞,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他牙关紧咬,表情略显狠厉,只听‘咔嚓’一声,竟是将那椅子的扶手硬生生地掰断了。

    马顺瞥了楚常存一眼,冷声说道:“楚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身家,也要考虑全族人的性命吧,何必错上加错呢?”

    楚常存泄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些萎靡,他缓缓站起身来,嘶声说道:“楚某及一干兄弟的性命就拜托马大人了,日后杭州折冲府第四团唯大人马首是詹。”

    马顺一脸平静地说道:“楚兄此言差矣,折冲府有折冲府的调令,又岂可儿戏。”

    楚常存施了一礼,“多谢马大人的教诲,卑职明白。”

    马顺拍了拍楚常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都是为了朝廷办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那就辛苦大人了。”

    马顺微微颔首,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楚常存,轻声说道:“楚兄看看吧,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画押吧。”

    楚常存接过纸张,细细看了一遍,他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嘴里磕磕巴巴地问着:“大人,这。。。为何要签这个东西?”

    “不过是以防后患罢了,日后你若尽心办差,自然无恙,若是首鼠两端、心坏异志,这张纸就是你的催命符,懂吗?”

    楚常存听了以后不免有些迟疑,马顺并不催他,只是耐心地等着,好似已经知晓结局一般。

    过了一会儿,楚常存从书桌上拿了支笔,在纸上签字画押一番。随后对着马顺施了一礼,轻轻地走出书房,不甚明亮的烛光将他的背影照得有些佝偻,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岁。

    马顺看着楚常存走远,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周知县连忙起身,竟是膝盖一软,紧紧地趴在地上,对着马顺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哭喊道:“求大人为下官指条明路。”

    看到父亲如此作态,周孝武也赶紧跪在一旁,把额头贴在地面上。

    马顺坐了一会儿,方才缓缓站起,扶住了周知县,嘴里说道:“何必如此呢?我们同朝为官,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个姿态呢?”

    周知县站直身子,满脸的泪痕纵横交错,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一脸哀求地看着马顺,好似死了爹娘一般。

    马顺笑了笑,说道:“好了,多大年纪了,还如此鼻涕横流,也不怕惹人笑话。这样吧,让你儿子加入玄狼卫的暗卫,这件事我帮你们摆平,不然的话。。。。。。”

    周知县推了儿子一把,周孝武立刻答应道:“多谢大人的栽培,小的愿意加入。”

    马顺道:“你可想好了啊,一旦入了这一行,皇城司的规矩就大于天,你若是违反规矩,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周孝武道:“是,我愿意加入玄狼卫,愿为大人效力。”

    马顺微微一笑,自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铁牌,扔到了周孝武的身前,“拿着吧,这就是你的身份凭证,日后自然会有人找你接头的。”

    周孝武立时磕了一个响头,恭声说道:“卑职参见大人。”
………………………………

第四十一章…不慈与不孝

    看到如此上道的周孝武,马顺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他微微点头,好似在欣赏自己的佳作。过了一会儿,他轻咳一声,肃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个叫孟然的少年郎你们就处置一下吧。”

    周知县深深行了一礼,谄媚地问道:“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我?我没有什么意见,事情的前因后果你调查一下,水落石出以后,该澄清的自然要澄清,该认错道歉的自然也要认错道歉。”马顺说这番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周孝武。

    周孝武立时点头哈腰,“大人,小的明白,小的会向那位孟公子道歉的,若是他不接受,小的就是跪下求他,也会让他接受的。”

    马顺微微一笑,夸赞道:“你很不错,好生干着,日后若立了功绩,我自然会提拔你的。不过,你不要泄露了自己身份,不然的话,可就没什么用了。”

    周孝武立时跪地,表露自己的忠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夜已经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二人休息了。”

    “大人且慢。”周知县拦住就要离开的马顺,问询道:“大人,楚校尉那边我该如何应对?”

    “既然楚常存为你们办了事,自然是要付银子的,莫要舍不得那些黄白之物。”马顺训戒道。

    “那给多少银子合适?”周知县一脸的忐忑。

    “在他要的基础上加上一千两。”

    周知县脸色发苦,想要辩驳,嘴唇微微张了几次,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马顺道:“既然没有问题,我就先走了,日后若是有事,我会联系你们的。”

    周孝武急忙跟随马顺的步伐,看那意思是要将人送到大门外。

    马顺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送了,我估计你父亲还有话跟你说,你们父子好好聊聊吧。对了,跟你父亲说一声,今天晚上就不要搭理那位孟公子了,明天早上安排一下,我要去大牢探视一番,之后再操办你们要办的事情。”

    周孝武极为恭敬地施了一礼,“小的一定传达,恭送大人。”

    一道身影渐渐远去,慢慢融合在月色里。

    周孝武并未立刻进入书房,而是在原地站着,他估摸着马顺离开周府以后,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屋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书房里,周知县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看到一脸得意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骂道:“你这个畜牲,险些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断送,你还有脸得意?你真以为拿了块牌子就可以耀武扬威了?你不过是玄狼卫的一条狗,一条见不得光的狗而已。”

    周孝武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往日那般怯懦瑟缩,而是微微一笑,面带讥讽道:“我若是狗的话,父亲您算什么?一条只知道贪恋钱财女色的老狗吗?”

    “你混账!”

    周知县的右手高高抬起,就要给儿子一个狠狠地教训,只是他的手掌并没有落在儿子的脸上,在半空中被周孝武一把攥住。

    “你这畜牲,还敢忤逆我?”

    周孝武搡了一下父亲的手臂,语气冰冷地说道:“原来号称诗书传家的周大人,也有如此言语不堪的时候,不知道外人若是知晓您的真实性情,又会如何评断。”

    周知县眯着眼睛,圆胖的脸颊上凶相毕露,大声喝骂道:“你这个**养的畜牲,没有老子我,你能长这么大?现在竟敢忤逆我,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周孝武一脚踢翻一旁的桌椅,怒吼道:“不许你侮辱我娘。”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一个青楼的**吗?千人骑万人压的贱女人,若不是。。。。。。”

    周知县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儿子周孝武一拳打在了肚子上,多年的富贵生活让他的身子格外娇贵,只这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就让他额头青筋直冒,蜷缩着身子跪在了地上。

    周孝武冷冷地看着那道挣扎委顿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上前几步,想要将父亲周知县扶到椅子上坐下,却被一把推开,“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你这样让人觉得恶心。”

    “是吗?那父亲有没有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很是恶心?”

    “混账东西,你就这样对我说话?”

    “不然呢?难道要跟您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周知县努力挣扎着坐起,一脸怒容地看着儿子,“难道不应该吗?你是我的儿子,可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

    周孝武反问了一句,“我做了什么?”

    “你平日里不是遛狗斗鸡,就是惹事生非,不是去勾栏买醉就是欺凌百姓,抢夺妇女,哪一件事不是我替你抗下的?若没有我,你早死几百回了。”

    “那我真应该谢谢您,谢谢您的慈祥关爱,谢谢您的宽容大度,若是没有您,我怕是早便成一坨烂泥了。”

    周知县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周孝武悲怆地笑了一声,眼眸中溢出两道清水,哽咽地问道:“可是您为什么要杀我娘?为什么?”

    周知县愣了一下,立时呵斥道:“你是听了谁的流言蜚语?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何曾对她不好?是她自己的身子骨弱,没有享受富贵的命,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真的吗?父亲没有骗我吧?”

    周知县微微叹了口气,“儿啊,我怎么会骗你呢?那可是你娘啊,我就算不喜欢她,又怎么会杀了她呢?如果我杀了她,怎么还会百般宠爱你?”

    周孝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父亲周知县重重地磕起了响头,泪水横流道:“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误听流言,以至于错怪了您,险些酿成大错,孩儿对不起您。。。。。。”

    嚎哭声响彻整间书房,真是让人心酸流泪。

    周知县努力扶起儿子,一张被岁月侵蚀的胖脸上也是布满了泪痕,“儿啊,我的儿啊,爹不怪你,只要你日后好好的,爹就心满意足了。”

    父子俩抱成一团,甚是感人肺腑。

    过了许久,两人缓缓分开,眼眶微红的父子俩颇不自然地对视一笑,随后分作在两侧的座位上。

    坐定以后,周孝武率先开口道:“父亲,都是我的错,如今我们全家都被绑到了皇城司这条船上,今后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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