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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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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荣扭身看了隔壁床铺上的品花道人一眼,低声问道:“品花兄有何意向?”

    品花道人叹息一声,闷声道:“我能去哪儿啊,不过是条孤魂野鬼罢了,现如今这副样子,还是找个小镇了此残生罢了。”

    花荣回顾了一番大夫的交代,轻声安慰道:“品花兄言重了,你服了孟公子的丹药,又及时处理了伤口,身体恢复只是迟早的事,不要灰心,总会有痊愈的一天的。”

    品花道人苦笑一声,低声道:“但愿如此吧。”

    花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问道:“不知品花兄意欲何为?”

    品花道人微微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前路一片迷惘,我并没有什么头绪。”

    花荣试探着问道:“你是留在嘉兴跟我们一起,还是准备离开这里?”

    品花道人幽幽长叹,并没有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就看李老头儿的意思了。”

    花荣不再追问,屋子里恢复了之前那种寂静,只是不再有那股淡淡的哀愁氛围。

    。。。。。。

    话说周孝武跳湖以后,在冰冷的湖水里游了一阵,身体开始脱力,整个人有种往湖底沉去的感觉,他拼了老命,才堪堪游到了湖心小岛。

    勉强爬上岸以后,仰天而卧,整个人不住地打着哆嗦。

    周孝武在原地躺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慢慢爬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小岛的码头上走去。

    寂静无声的码头边上挂了一只幽暗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犹如鬼魅。

    一艘孤零零的乌篷船停靠在码头边上,船舱里有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周孝武在码头上喊了几声,一道敦实的人影走出舱外,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孝武,很是客气地问道“公子是要乘船吗?”

    周孝武点头道:“现在送我上岸,若是能送我回府,另有赏银。”

    船夫看着眼前这位衣衫尽湿、满身疲惫的公子哥儿,笑道:“那没问题,不知公子欲出资几何?”

    周孝武想也没想,就说道:“送我回府,银子不是问题。”

    船夫喜出望外,谄媚道:“我来扶公子上船。”

    周孝武登船以后,一团瑟缩地坐在船舱里,肩膀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船夫见状,将黑皱的被子递给周孝武,劝道:“公子,如今夜已经深了,湖上温度较低,你莫要嫌弃这被子脏,裹上暖和一下。”

    周孝武犹豫了一下,接过那团带有体温的腥臭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船夫站在船头,手中稍一用力,船桨已是拍打在平静的水面上,有哗啦水声响起,小船儿应声而动。

    一炷香后,乌篷船已是抵达了岸边的石砌码头处,只听‘砰’的一声,船夫已经跳到了地面上,将缆绳绑在身旁的木柱上。

    “公子?公子醒醒?”

    船夫摇晃着疲惫过度困顿不已的周孝武。

    周孝武缓缓睁开眼睛,嘶声道:“到了吗?”

    船夫回道:“公子,到岸边了,您住在哪儿?”

    周孝武吸了一下鼻子,轻声道:“北望巷周府,劳烦送我回去。”

    船夫搓了搓手,随后将周孝武抱出船舱。

    码头上,周孝武很是虚弱地趴在船夫的背上,鼻息很是滚烫。

    船夫上到路面上,瞅准了方向以后,径直朝着北望巷而去。

    走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船夫才摸进了北望巷,到得周府门口的时候,他已是双腿发抖、脸色苍白。

    砰砰砰的敲门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响亮。

    过了许久,周府的下人披着外衣来到门口,对着外面的敲门声喊道:“谁啊?有什么事儿?”

    船夫轻咳一声,问了个很是没有水准的问题,“你们这里是北望巷周府吗?”

    门后的周府下人一下子就火了,骂道:“你他娘的不是废话吗?这里不是周府是哪里?有事快说,别耽误老子的休息。”

    船夫听到骂声以后,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继续喊道:“这里有位公子,他让我把他送到你们府上,你快开门让我送他进去。”

    周府下人当即就笑了,只是火气更大,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敢来这里消遣你爷爷,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下人一边骂着,一边打开府门,就要准备给外面敲门的不速之客一个教训。

    府门大开以后,船夫就要进门,被下人一脚踢在了腿上,整个人趔趄了一下,随后连同身后的周孝武一起跌倒在地上。

    下人还要继续踢上几脚的时候,磕在地上的周孝武慢慢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嘶哑着声音骂道:“王二,你想干什么?还不扶我俩进去?你想打我吗?”

    王二只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定睛细看,只见地上躺着的人影赫然就是自己的主子。

    王二哎呀了一声,急忙将地上的周孝武扶起,急切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还裹个脏兮兮的棉被?”

    周孝武骂道:“废什么话,快点送我进去。”

    一旁的船夫插嘴道:“这位公子落了水,这会儿已经发起高烧了,需要尽快找个大夫。”

    王二情急之下,对着府中大喊道:“来人啊,公子生病了,快点出来帮忙。”

    这周孝武虽是个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的纨绔,但很懂得御人的手段,平日里对府中下人恩威并施,颇有成效。

    故而府中的下人听到王二喊了一嗓子‘公子生病了’,就急急忙忙地穿衣起床,各处的屋子慢慢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孝武被下人七手八脚地抬进了卧室。

    这个时候,此处宅院豢养的侍妾也起身来到了周孝武身边,在她的吩咐下,府中众人忙碌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去找大夫的出门了,烧水熬姜汤的去了厨房,给船夫找干净暖和衣衫的回了屋子。

    等船夫换好衣服以后,在丫鬟的陪同下,侍妾亲自前往厅堂道谢。

    奉上热茶以后,侍妾看着眼前敦实憨厚的船夫说道:“多谢先生送我家公子回来,妾身不胜感激。”

    说罢,侍妾对着船夫盈盈施了一礼。

    船夫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侍妾看着船夫那副拘谨紧张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即问道:“先生是准备现在回去还是打算在府中歇息一晚上?”

    船夫偷瞄了样貌不俗但性格温和的周府侍妾一眼,低声道:“我的船还在岸边码头上停靠着,我有些不放心,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吧。”

    侍妾也不勉强,转身对着丫鬟吩咐道:“小音,你等会儿去账房那里支二十两银子送与这位先生,另外替我将他送出府门,我就先回正院了,公子那里还需我去照顾。”

    丫鬟微微颔首应道:“知道了,小姐,你放心去吧。”

    船夫很是感激地看了侍妾一眼。

    等那道妙曼的身影消失在厅堂里,船夫轻轻地咂巴了一下嘴唇,一脸艳羡的模样。
………………………………

第八十九章…钦天监批言

    与此同时,与嘉兴城远隔数千里的京城,钦天监的司天台上站着一道面容枯槁的高大身影,正在细细查探漫天星河。

    他身后的平整地面上摆放着浑象、浑仪、简仪与圭表,复杂精密的仪器后面有着两间不大的屋子,其中一间供奉着三清圣人及上古人皇,另外一间则是摆放了为数不多的古籍秘策。

    放书的那间屋子里坐着一个面容俊朗、英气勃勃的青年男子,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籍。

    高大身影看了一阵璀璨星河,慢慢低下头颅,俯视京城里纵横交错的街道,以及不远处那楼阁庭院错落有致的皇宫大内,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青年男子闻声后合起书籍,慢慢走出屋子,对着高大身影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被称作大人的高大身影正是钦天监的监正,本朝钦天监第一人李淳风的后代,叫做李若拙。

    名字虽拙,但其能力直追祖上,深受当朝皇帝喜爱,隔三差五地便会赏赐一些物件儿,以示上宠。

    李若拙轻轻笑了下,低声道:“没什么发现,只是已经看了这洛阳城几十年了,觉得有些无趣呢。”

    青年男子很识趣地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这位圣眷多年未曾消减的监正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星空中忽有一个星辰跳脱出原有的轨迹,向着月亮的方向慢慢逼近,这颗星辰在行进的过程中越发璀璨明亮,盖住了周围星辰的所有光芒。

    青年男子看到这副异象以后,剑眉一耸,立时对着高大身影喊道:“大人,快看,天有异象。”

    李若拙微微抬头,看到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嘴唇微启,说了个晦涩不明的谶语:“双星伴月,国祚不稳。”

    青年男子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是难看,随后小声问道:“大人,这句批言可要抄报圣上?”

    若是抄报皇帝的话,怕是会起一场无端大波,牵涉其中的权贵不会少了,概因这是天底下最难做好的事情之一。

    李若拙想了许久,轻声道:“先不要急,把我的东西拿出来,我要起一卦。”

    青年男子犹豫了几下,低声劝道:“大人,也许只是巧合,何必为此浪费修为、燃烧寿命。当年齐王苦苦哀求你算上一卦,你理也不理,如今怎么这般草率?”

    李若拙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看着那颗越发明亮的星辰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能为了往后几年的安逸,置大梁的百年基业于不顾。”

    青年男子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试图劝说眼前的这位监正大人,他该做的也已经做了,再说下去的话,就超出自己的本分了。

    他缓缓转身,回了那间放着书籍的屋子,在一处不甚显眼的角落里拿起一只古朴老旧的龟壳,龟壳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声。

    李若拙先是肃容整理衣衫,然后很是郑重地双手接过龟壳,他并没有做什么繁杂的动作,也没有调动体内的气机,只是随意晃了几下龟壳,便将龟壳内的三枚铜钱倒在地上。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铜钱缓缓停止滚落,在地上拍成两列,一枚铜钱镇守中宫,剩下两枚分居左右,赫然如头顶星象一般,双星伴月。

    李若拙将手中龟壳移到左手中,右手快速地掐算着。

    不过数息工夫,这位历算、修为、术法及学问直追祖上的当代钦天监监正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一动,已是吐出了一口鲜血,原本就已斑驳的鬓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霜白起来,仿佛在一个刹那间老了十几岁。

    青年男子急忙扶住李若拙,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我去喊御医吗?”

    李若拙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地说道:“不用了,叫他们来也没什么用,只是徒添声势罢了。到时候惹得朝堂瞩目,怕是会引起更大的波折,就这般无声无息就好。”

    青年男子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大人,那批言如何奏报?”

    李若拙叹了口气,低声道:“就写‘双星伴月’就好,其余的你应该知晓轻重。”

    青年男子回到屋里,在一张特制纸张上写下了四个字,随后轻轻卷好,放进一个铜管中封好。

    等青年男子回到李若拙跟前的时候,这位身形高大的监正大人轻轻咳了几声,随后压下那股痛苦,嘶声说道:“北望,你送完批言以后,不用再回司天台了,去北地走一趟,具体做什么,全由你定。我的身体大概还能撑个几年,你游历回来接替我的位子。”

    北望姓陈,乃是李若拙的唯一弟子,也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

    陈北望定定地看着恩师,眸中饱含泪水,哽咽道:“弟子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李若拙很是疲惫地说道:“去吧,勿要耽误了时间。”

    陈北望重重地嗯了一声,身形一掠,人影已是离开司天台,向着皇宫大内的方向飘然而去。

    李若拙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默默地叹了一声,喃喃道:“这天地已然起了变化,人间怕是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只是希望我梁国百姓能够少受灾难与折磨。”

    。。。。。。

    等大夫来到北望巷周府的时候,周孝武的额头已经如火炭般灼热,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

    大夫把脉以后,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迅速地开了方子,嘱咐下人跟他去抓药。

    貌美性温的侍妾在一旁守候,满脸的的担忧与心疼,时不时帮周孝武擦脸降温,做足了妻子该做的事情。

    等药煎好的时候,已是丑时过半了,侍妾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周孝武喝下汤药。

    其后,侍妾挥退众人,独自守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那张因痛苦而略显扭曲的脸颊。

    侍妾伸出双手,轻轻抚平那双蹙在一起的剑眉,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略带埋怨道:“你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平日里遛狗斗鸡、喝酒逗乐也就罢了,怎么好端端地掉到湖里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呀,你就不能乖一点吗?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像从前那般,虽是无所事事,但至少不像现在这般辛苦劳累。。。。。。“

    侍妾在周孝武的耳畔絮絮叨叨了许久,随后彻夜守候在床边,未曾合眼。

    。。。。。。

    南湖巷孟府。

    孟然进入睡眠以后,体内的真气缓慢而有序地流动着,温养着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似醒非醒间,孟然霍然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床头的一道身影,不确定地问道:“先生?是你吗?”

    相貌清癯的人影微微一笑,轻声道:“然儿,最近过得还好吗?”

    孟然的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压抑着哭声道:“先生,我好想你啊,你去了哪里呀,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

    齐先生将手慢慢搭在孟然的头顶,如从前那般轻轻抚。摸,安慰道:“这不是来了嘛,之前被一些小事耽搁了,也就来的有些晚了,不要生为师的气。”

    孟然闷闷地嗯了一声,继续问道:“先生都在忙什么?”

    齐先生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罢了,你以后自然会知晓的。”

    孟然撇了撇嘴,低声道:“就知道您会这般说,我也没有抱着知晓的目的问。”

    齐先生呵呵一笑,轻轻地敲了一下这位得意弟子的额头,温声问道:“最近过得如何?看你身上的气机,想来已是入了武道的大门,进展还算不错嘛。”

    孟然颇为腼腆地笑了一下,说道:“出临安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日子过的还好。最近开始跟随耿叔修炼混元功,在他的指导下,进步还是比较快的。”

    齐先生对着孟然打量了一番,随后瞥了一眼床上的那道倩影,笑道:“日子确实不错,都已经有女眷了。”

    孟然扭身看了宋晓飞一眼,脸颊微微红了一下,轻声道:“先生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齐先生哈哈一笑,露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注定要修道的人,莫要太早破了元阳之身,那样的话会影响日后的修行。”

    孟然先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急忙问道:“先生为何说我是注定要修道的?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齐先生摇头苦笑,缓缓说道:“我只是知道其中的只言片语,并不知晓前因后果,与其现在说出来扰乱你的思绪,不若等将来再告诉你。”

    孟然沉吟了一会儿,语气沉重地问道:“所以我的命格是假的,注定东行也是假的,都只是幌子?”

    齐先生摇了摇头,轻声道:“命格是真的,未知的劫难也是真的,至于是否东行,全在于你自己的决定,旁人只是起一些无关紧要的推动作用。”

    孟然很是苦涩地笑了一声,叹道:“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枚棋子,而且还是那种一往无前、无法回头的棋子。”

    齐先生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宽慰道:“众生皆是棋子,你又何必在意呢,若他日你学道有成,跳脱出棋盘也未可知啊。”

    孟然苦笑道:“古来修道者众,又有几人能够超脱,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齐先生深深看了孟然一眼,交代道:“我时间有限,该走了,你也莫要贪恋安逸,及早动身为好。”

    孟然一念起,有无数话语想要说出口,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正自纠结的时候,齐先生的身影已然变淡,悄悄地消失在床头了。
………………………………

第九十章…宣政殿早朝

    惊觉这一切的孟然霍然坐起身来,清冷的空气打在他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了许多细细密密的小疙瘩,他朝着屋内仔细地看了一眼,未发觉任何的身影。

    他体内的气息急速流转,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许久之后才缓缓回神。

    孟然扭身看了一眼旁边正自酣睡的宋晓飞,使劲儿地揉了揉脸颊,不确信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还是实实在在地见到了自家先生。

    寒意侵袭,孟然只觉得上半身已是冰凉一片,只好重新钻回被窝,定定地看着头顶的虚空,陷入了无休止的思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然的眼皮又耷拉了下来,慢慢遮住眼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翌日清晨,孟然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宋晓飞如一只没有骨头的小兽一般,毫无规律地扎在他的怀里,如瀑布般的长发铺在孟然的胸口,几缕调皮的头发扫在他的鼻翼附近,让孟然有种打喷嚏的冲动。

    孟然轻轻扒开怀里佳人的头,将其放在枕头上,随后搬开盘在自己腰上的柔软细腿,动作轻柔地下了床,随后为宋晓飞盖好锦被,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

    等孟然走出房间,原本睡意正浓的宋晓飞轻轻睁开眼睛,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小声念叨着:“真是个胆小鬼啊,不过他长得真好看。”

    说到这里,那张清纯秀丽的白皙面容上泛起微微红霜,清亮的眸子满含春意。

    孟然来到后院以后,先是练了一会儿刀,随后对着尚未完全升起的朝阳打坐修炼真气。

    。。。。。。

    相对于安静祥和的南湖巷孟府,京城已是如一锅沸水般热闹嘈杂,昨夜钦天监的批言送入皇宫后没多久,皇帝便急匆匆赶往内书房,在里面待了许久。

    寅时三刻左右,皇帝命皇城司前去通知四品以上的大臣参加临时朝议。

    此消息一出,如冷水掉落在滚沸的油锅里,掀起了许多的波折与猜测,适逢旦日在家休憩的大臣们纷纷起了不同的心思,华丽衣襟下泛起了无数的阴私伎俩。

    巍峨壮观的宣政殿内,诸多大臣分文武两列纷纷站好,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等待皇帝梁亨的到来。

    过了许久,在宫娥、内官的拥簇下,鬓角霜白的皇帝姗姗而来,一脸倦容地坐在龙椅上,神情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那片整齐站好的帝国基石。

    诸位大臣在内官的口令下,纷纷行过大礼,随即站好,等待皇帝开口。

    岂料皇帝只是乜了内官一眼,内官便上前一步,大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虽说能站到这座大殿里的都非是庸人,但也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手给弄得摸不清头脑,通知大家来上朝的是皇帝,说无事退朝的也是皇帝,文武两列的诸位大臣纷纷交换眼神、交流信息,生怕自己搞不清状况,站错了队伍。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太监微微上前几步,轻声说道:“陛下,老奴有事启奏。”

    皇帝眉梢一挑,沉声道:“说吧。”

    太监的声音虽是温和,但说了一句让诸多大臣惊疑不定的话语,“陛下,昨夜天现异象,钦天监特意写下批言。”

    在文武大臣的凝视中,太监微微弓着身子,将手中那个雕镂着诸多花纹符号的铜管呈给了皇帝。

    皇帝自铜管中抽出一张纸条,细细打量了一眼,随即脸色难看地吩咐道:“鱼朝恩,将纸条传阅诸位爱卿。”

    这位太监叫做鱼朝恩,是当今皇帝的亲信,在梁亨还是楚王,还叫梁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楚王府任职了,平日里很会做人,做事也颇为勤勉有道,故而很得梁亨信任。

    后来他在梁亨继位的过程中做了一些比较阴晦的事情,虽于外朝不显,但实打实地立下了功劳,所以就被皇帝带进了宫里。

    到了今日,鱼朝恩已是大梁皇宫内侍省的第一把手,做了那从三品的内侍监,日夜服侍梁亨,真真正正的皇帝心腹。

    鱼朝恩接过皇帝递出的纸条后,慢慢走下玉石雕琢而成的陛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立于左首的尚书右仆射公孙抱玉。

    这上朝的站位自古以来都是以右为尊,故而文右武左,只是自梁国建立以来,文官居左,武官居右。据说这是源自一位贤人的著作:“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

    年迈的公孙抱玉接过以后,眯缝着昏花的老眼才得以看清上面的字迹,随即面色平静地将那纸条递还给内侍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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