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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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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人儿竟是没有得到父皇的青睐,梁冰月的心中不住地腹诽道:“父皇的眼神怕是不怎么好,常年宠爱性子阴毒、长相中人之姿的韦贵妃,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只是母亲的性子确实太过清淡了些,自己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尚且有些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更何况是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真实想法的一国之君呢。”
梁冰月七想八想地腹诽了一大通,一开始还围绕着母亲张秀宁想了一会儿,随后便放飞了思绪,开始想着离开京城北上游历的陈北望,想着前往道宗沿途的风景、人物,想着无量山上的一切。
未知的人和事对于从未出过京城的梁冰月而言,很是具有吸引力,她想着借此机会,见识世间百态、体验百味人生。
反正父皇和母亲的身体都还硬朗,我就先顾着自己好了。
梁冰月如是想着。
………………………………
第一百二十四章…计家否道人
孟然等人吃饱喝足以后,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
概因酒楼的酒太过辛辣浓烈,全然不似江南的酒酿那般香醇可口,众人喝过几碗酒后,只觉得浑身通泰。
耿护院大呼过瘾,喊道:“我自从来到江南道以后,第一次喝到如此烈的酒,真是过瘾。若非我有伤在身,恨不得再喝三百杯,一醉方休。”
林姓刀客端起还剩一半酒的瓷碗,一饮而尽,随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这碗酒有家的味道。”
只喝了一小口便不愿再喝的孟然一脸苦笑,他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耿护院与林姓刀客,说道:“这酒太过辛辣,简直难以入口,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爱喝。”
耿护院只是念叨了一句,“你还年轻,不懂得北地美酒的滋味。”
孟然撇了撇嘴,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侍立一旁的店小二。
等店小二找零以后,隔壁桌上的朱氏叔侄也用完饭,两桌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乌泱泱地朝着酒楼外面走去。
出了酒楼以后,朱无常犹豫了一下,缓缓走到孟然跟前,邀请道:“孟小弟,你们可是要前往同里古镇?若是是的话,就一起赶路了,也算是有个伴当。”
孟然没有急着回答,扭身看向一旁的耿护院。
在得到耿护院的颔首示意之后,孟然对着朱无常笑道:“求之不得。”
说罢,一行人或是骑马或是乘上马车,朝着镇北的方向驶去。
朱无常驱马与孟然并列前行,语气古怪地问道:“孟小弟有没有参加计家比武招婿的想法?”
孟然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有婚约在身,不便参加。祝朱兄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
朱无常哂然一笑,说道:“谁知道那位计家大小姐是美是丑,若是美若天仙的话,何必比武招婿?肯定是长得不咋地。。。。。。”
就在这时,前面马上的朱老二扭头瞪了自家侄子一眼,那双冷厉的眼眸吓得朱无常一哆嗦,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
孟然的嘴角浮现笑意,静静地看着这对极为有趣的叔侄。
朱无常许是察觉到孟然的玩味眼神,为了缓解当下的氛围,轻轻咳了一下,低声问道:“孟小弟可是修士?”
孟然点头道:“小弟刚开始修行。”
朱无常撇了眼孟然的手掌,笑着说道:“看你手上的茧子,应该是练刀练的吧?”
孟然继续点头。
“那有空比试一下?”朱无常战意勃勃地问道。
孟然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道:“好,有空比试比试。”
“你们今晚在同里古镇停留还是继续赶路?”朱无常又问。
孟然没了主意,看向身后的马车。
耿护院将车帘掀开一角,轻声问道:“小兄弟,计家悟园什么时候开?”
朱无常很是随意地说道:“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后日。”
耿护院想了一会儿,不清不淡地说道:“既然正好碰上了,那我们就在同里古镇待上两天,正好你们两个年轻后生一起切磋一番。”
朱无常一声欢呼,想来此刻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随叔父朱老二奔波了千余里地,从江南西道的洪州来到江南东道的苏州,吃了不少苦头。
相对于吃苦而言,无人说话解闷的寂寞才最让人难以接受。
朱老二是个极其严厉的长辈,平日里极具威严,只可说些寻常话,一旦过界,轻则遭受斥责,重则就是一顿痛扁。
在这段赶路时间里,朱无常很是苦闷,如今能够见到一个同龄的刀客,心痒难耐,恨不得与孟然同乘一匹马,好好地交流一番。
孟然等耿护院放下帘子后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朱无常,请教道:“朱兄,这计家悟园是什么?可否为小弟解惑?”
朱无常正愁没有话题与孟然聊,如今正好遇上孟然送上话题,很是开心地说道:“计家悟园乃是计家老祖生前所造,至于这计家老祖,说来话长。”
计家老祖单名一个成子,字无否,号否道人,乃是前朝苏州吴江县同人里镇人士。
计成少年时期家境贫寒,但他赶上了一个好时代。那时候前朝刚推行科举制度没多久,各地为了出些政绩,大力建设书院推广教育。
计家老祖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书院学习,他天赋凛然,很快便熟读经史子集,琴棋书画也有涉及。
不久之后,计家老祖考取了秀才功名,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一桩舞弊案的牵涉,计家老祖被罚没了功名,还被判入狱一年有余。
出狱以后,计家老祖开始游历江湖,历尽风尘,前半生可算得上艰辛坎坷,无一日过得安稳幸福。
或许是老天爷开眼,也或许是计家老祖的命运使然,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在一处山野古庙里遇到了一位游方道士。
那道士与计家老祖一见如故,起了收徒的念头。
随后几年里,计家老祖跟随这位便宜师傅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鲜为人知的风景及妙境,修为也是高歌猛进。
等计家老祖回到家乡的时候,已是五十岁有余了,只是他脚步轻盈、身体健壮,全然不似一个已过天命之年的老朽。
计家老祖花费巨资建造了一座园林,在里面留下了学自游方道人的秘籍法门,也就是今日的计家悟园。
此后经过数十年的经营,计家成为苏州一地的巨擘,甚至一度称雄江南东道,盛名天下。
只是一个家族想要很好的发展绵延下去,除了要依靠老祖宗留下来的福荫,还要有合适的年轻子弟继承香火。
计家绵延数百载,从起初的一人起家到后来的雄踞江南道,再到现在的勉力维持,经历了繁荣富庶与没落。
孟然听完朱无常的絮叨,一脸不解地问道:“既然计家悟园有如此厉害的秘籍法门,计家人为何不潜心修炼?如此一份美好的饕餮盛宴,江湖中人为何不去抢夺?”
朱无常支支吾吾,显然他也不知道答案,至于关于计家的一切消息,想来也是听自别人的口口相传。
走在前面的朱老二轻勒缰绳,放缓速度与孟然并排而行,由心夸赞道:“孟小弟的问题说到了点子上了,不像有些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知道鹦鹉学舌,全然不懂举一反三。”
朱无常被自家叔父一通贬低,倒也没有任何异色,想来也是被这位修为高绝、脾气暴躁的叔父骂习惯了,亦或者他的脸皮已经很厚了。
孟然被这一顿莫名其妙的夸赞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接话。
朱老二继续说道:“传说计家悟园在建造之初,暗合五行八卦阵势,外人若是强行闯入,必将损坏园内布置,自然也就找寻不到秘籍法门了。
至于计家子孙为何不潜心修炼,则是因为一桩旧事。
传说在五十年前,计家的一位先辈行事阴狠毒辣,在江湖上无恶不作,终是惹恼了一位隐世高人,将计家当时的高手屠戮殆尽,只留下一些青少年。
至此,计家悟园的秘密再也无人知晓,家传绝学也断了传承,计家的声威自然是江河日下,再不复祖上的赫赫威名了。
故而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比武招婿,想来是要找一个能够重振计家的人,而这人必然也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人选,能够参悟计家悟园的秘密,找寻得到计家家传绝学。”
听到这番玄而又玄的解释,孟然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问道:“若是没有人能够参透悟园的秘密呢?若是有人参透而不肯告知计家呢?”
朱老二哈哈大笑,说道:“计家敢大张旗鼓地邀请天下同道,想来是有一定的把握,不然不会昭告天下的。”
孟然哦了一声,问道:“那参加计家比武招婿的要求有哪些?”
朱老二尚未开口说话,朱无常便怪叫一声,腔调怪异地说道:“孟小弟,你也想参加计家的比武招婿?那咱俩就是对手了,得抓紧时间切磋了。”
孟然淡然一笑,解释道:“我只是想进计家悟园一观,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朱兄想多了。”
朱无常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被朱老二用眼神瞪了回去。
朱老二对待孟然的态度很是客气温和,与对待自家侄子的态度截然相反,轻声说道:“据说计家的要求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俊杰,而且这些人要家世清白且无前科,并且要入赘计家,婚后的孩子自然也是姓计了。”
孟然微微颔首,说道:“这要求并不算过分,还有其他的内容吗?”
朱老二道:“至于其他的详细要求就不甚明了了,不过想来也就是那么几条,无非是要求身体健康,未曾服药刺激修为增长,未曾娶妻生子等。”
朱无常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说道:“孟小弟,看来你并不符合规定啊,你已有了婚约,不能参加计家的比武招婿,也就不能进入计家悟园了,实在是可惜啊。”
孟然对于朱无常的态度很是无语,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反击道:“那也比你强。至少我不用寄人离下看人眼色,可以活得潇洒自在,想干嘛就干嘛。而且,我的孩子跟我姓孟。”
‘寄人离下、看人眼色、孩子’等字眼被孟然咬的极重。
朱无常被孟然气的够呛,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是在马背上气呼呼地坐着。
………………………………
第一百二十五章…匣中的画像
永乐公主梁冰月离开怡月殿的时候两手空空,她那位母妃好似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在女儿即将远行的时候也未曾递送出半份礼物,也没有什么嘘寒问暖的交代,只是说了几句让梁冰月很是不喜欢的话语。
梁冰月脸色难看地出了怡月殿大殿,随后便带着自己的女婢朝着宫门处走去。
一主一仆尚未走出太远,就看到迎面走来一道身影,正是皇帝内书房的一位内官,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苏姓小宦官,他的名字很是奇怪,叫做苏醒。
苏醒年纪虽轻,头脑却颇为聪明伶俐,人情世故也很是练达,故而很得皇帝的信赖,就连一向对宫人很是苛责的韦贵妃也对他大加赞赏。
苏醒如今在内侍省并无任职,但很有希望成为未来的少监,亦或者成为那宦官之首的内侍监。
苏姓小宦官看到梁冰月的身影以后,疾行十数步,在一处颇为宽敞的地方站住,对着这位公主殿下施了一礼,说道:“公主殿下,陛下唤您前往内书房,说是有话要交代。”
梁冰月弯弯的柳眉微微蹙起,问道:“父皇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苏醒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未曾交代。”
梁冰月哦了一声,缓缓挪动步伐,朝着内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醒及公主府女婢悄然跟上。
三人途经太液池畔的时候,苏醒轻轻咳了一下,梁冰月微微扭身,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位未来可期的年轻宦官,问道:“苏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讲?”
苏醒先是环顾四周一番,确定无人途径这里,才对着永乐公主梁冰月使了个眼色。
梁冰月心下了然,对着自己的女婢摆了摆手。
随后,梁冰月与小宦官苏醒走在前头,公主府女婢则是远远地缀在后面。
三人快要离开太液池范围的时候,梁冰月轻声问道:“不知苏公公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苏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路,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公主殿下的问题,若不是抖动的嘴唇,外人很难相信这位小宦官在讲话。
“公主殿下,您去怡月殿后不久,贵妃娘娘便去了内书房,与陛下聊了一会儿,随即面色阴沉地返回了梧桐宫。
奴婢想着此事应与公主殿下有关,所以就提前告诉您了,望殿下多加注意。”
梁冰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底沉了一下,胸腹下的心脏跳动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几分,周身的血液流动仿佛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只是短短的数息时间,梁冰月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几个甲子。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苏醒斜眼看着梁冰月,语气担忧地小声呼唤着。
“哦?哦。。。”梁冰月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没事。”
苏醒又看了一眼脸色瞬间苍白的梁冰月一眼,徐徐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身前的三尺距离,心底悔不迭地想道:“早知道公主殿下这么大的反应,就不应该告诉她,这下好了,她的变化一定会被陛下察觉的,到时候怕是少不了一顿斥责。。。。。。”
少年认真想了一会儿,随即轻声自语道:“大不了就是一顿板子,没什么的,扛过去就好了,只要公主殿下不吃亏就好了。”
想罢,这位容貌清淡、酷似乡下士子的年轻小宦官挥了下右手,一副给自己打气的模样。
挥动的右手带动衣袖,使得寂静无声的亭廊里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声音。
梁冰月白嫩的小脸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问号,问道:“苏公公可是还有什么话说?”
苏醒急忙摆手,语气窘迫道:“没有没有,公主殿下听错了。”
梁冰月哦了一声,在原地停了下来,等待身后的女婢跟上。
三人走了一盏茶的工夫,终是来到了皇帝的内书房。
苏醒在内书房外停下脚步,示意永乐公主梁冰月自己进去。
等梁冰月进入内书房以后,门庭外站着两个年轻的身影。
苏醒很是腼腆地笑了一下,问候道:“上官姑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被称作上官姑娘的公主府女婢原名上官兰英,祖籍山南西道梁州人士,因祖父上官廷获罪被杀后随母郑氏配入掖庭宫为婢。
八岁时与年岁相仿的永乐公主梁冰月相遇,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公主府,自此成为梁冰月的贴身女婢。
至于上官兰英与小宦官苏醒的相识,又涉及到一桩少有人知的往事,不提也罢。
上官兰英瞥了一眼这个容貌清淡、性子温和、心思滴水不漏的小宦官,轻声说道:“一切都好,苏小哥近来可好?”
苏醒微微一笑,那张洁净无须的脸上多了几分无法用文字描述的神情变化,嗓音温醇却又暗含尖锐,道:“我在宫里,哪有什么不好的,每日吃喝不愁,只需做些跑腿的事情就好。。。。。。”
正说着,苏醒似是想起了什么,将刚才的话题果断掐断,伸手示意上官兰英跟他往屋檐的角落处去。
等两人在宫殿屋檐的转角处站立,大太监鱼朝恩从皇帝陛下的内书房里走了出来。
鱼朝恩斜眼看了那对少男少女一会儿,缓缓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楼台亭廊。
内书房里,皇帝很是随意地站在一列书架前,手里捧着一本世间难寻的孤本古籍,细细地看着。
梁冰月与皇帝陛下行过礼后,神思不定地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紧锁的眉头揭露了她此刻的真实想法。
不知何时,皇帝已是将手中的古籍放回书架,一脸慈祥关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轻声问道:“小月儿,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梁冰月很是违心地摇了摇头。
皇帝梁亨也没有揭破,只是继续问道:“难道是因为你母妃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了?”
梁冰月微微垂首,不言也不语。
皇帝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笑着说道:“你母妃就是那样的人,朕都不生气,你又何必跟她呕气呢?”
梁冰月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父皇,母妃生来便是那样的性格还是。。。。。。”
还是世事变迁,让那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成为了一个没有半分烟火气的泥雕木塑。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这个问题你问过你母妃吗?”
梁冰月又是摇了摇头,轻声苦笑道:“若是母妃告诉了我,那她还是她吗?”
皇帝很是苦闷地笑了一下,徐徐说道:“那我猜到她与你说了什么。”
“哦?”梁冰月怔了一下,追问道:“父皇猜到了?那您就说说,看您猜的对不对。”
皇帝踱了数步,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母妃自然是劝你远离陈北望,她肯定说陈北望并非良人、实难相配,劝你另觅佳婿。对吧?”
梁冰月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副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模样。
皇帝将自家女儿的心思说了出来,道:“你觉得朕在怡月殿里有眼线?亦或者你觉得你母妃就是朕的眼线?”
梁冰月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她自然希望自己的父亲否决自己的想法,因为那样太可怕了。
果不其然,皇帝陛下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朕只是猜测,并不清楚你们母女的谈话内容。”
梁冰月一脸期盼地看着父亲,语气中夹杂着强烈的求知欲望,问道:“父皇如何猜到的?”
毕竟以皇帝梁亨与张昭容的关系,自然不会存在什么深入的交谈,那么这些流于私底下的话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沟通的机会了,所以自己父亲能够猜到母亲与自己的谈话内容,让梁冰月又惊又怕。
皇帝静静地看着虚空,那双威严深邃的眼眸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季。
那时候梁冰月还没来到这个世上,那时候的张昭容还是颇受皇帝宠幸。
那是一个风雪骤停的傍晚,梁亨在紫宸殿处理完政务以后,兴致冲冲地来到张昭容的怡月殿,打算与这位性子清冷、容颜不俗的妃子赏雪观梅,顺便谈论一下人伦之道。
皇帝为了给美人儿一个惊喜,挥退了殿外侍奉的宫人。
始料不及的是,皇帝推门入殿,见到了一副让他雷霆大怒的场面。
自己心心念念的妃子画了一张陌生男子的画像,正在那里潸然泪下,一副念君思君的模样。
皇帝梁亨恼怒之下,在那副画像前与自己的妃子行了云雨,之后便有了永乐公主梁冰月。
从那以后,怡月殿成了宫城内的小型掖庭宫,清冷难耐。
张昭容虽未受罚,但也成了困于一隅的木偶。
“父皇?父皇?您在想什么呢?”
梁冰月见到父亲怔怔出神,不由轻声喊叫着。
皇帝缓缓回神,对着女儿笑了一下,笑容中夹杂着无奈与伤情,语气略带萧瑟道:“你可能不知道,你母亲的小木匣里有着一副其他男人的画像,而那个男人的模样与陈北望有几分相似。”
“什么?这怎么可能?”梁冰月一脸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抬高道:“母妃为什么这般做?”
皇帝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朕虽贵为天子、富拥四海,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得到的。
况且,你母妃与他认识在先,只是在因缘际会之下才成为了秀女,进了这诺大的宫城内。”
梁冰月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温声问道:“父皇可怪罪母妃?”
皇帝摇了摇头,笑道:“就凭她给我生了个这个好的闺女,我又怎会怪罪她呢?”
梁冰月泪如雨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父亲,嚎啕大哭起来。
………………………………
第一百二十六章…少男思少女
等梁冰月抬首的时候,那双清丽的眸子已是红肿一片,可把皇帝陛下心疼的不行。
皇帝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温声安慰道:“好了,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难过了,也无需去跟你母妃询问,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梁冰月闷闷地嗯了一下,轻声问道:“那陈大哥与那副画像的主人有关系吗?”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会有那么两片相似的叶子。不过你放心,你那位陈大哥与画中人并无半点关系。”
梁冰月露了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神情舒缓道:“那我就放心了。”
皇帝敲了敲女儿的光洁额头,调笑道:“真不知道陈北望何德何能,竟能俘获朕的宝贝女儿的心。”
梁冰月脸颊微红,只是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随后父女俩又说了一些体己话。
内书房外的屋檐转角处,少男少女相对而立。
苏醒看着眼前的少女,恬然一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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