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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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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冰月脸颊微红,只是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随后父女俩又说了一些体己话。
内书房外的屋檐转角处,少男少女相对而立。
苏醒看着眼前的少女,恬然一笑,问道:“上官姑娘不日就要出京吗?”
一阵微风绕墙而过,吹起少女的鬓角头发,直打在年轻小宦官的脸上,仿若挠在了苏醒的心上,那种痒痒的、又有些不经意地触感,让苏醒的心里多了几分外人难以知晓的想法。
上官兰英轻拂头发,把那束不安分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她轻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是啊,我将跟随公主殿下前往无量山修道,想来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苏醒伸手入怀,用力地捏着衣衫下的数枚铜钱,那是他入宫以后拿到的第一笔钱。
为了纪念,也为了缅怀,他将那几枚磨损严重的开元通宝用红绳串在一起,日夜放在身旁。
犹豫了许久之后,苏醒终是将那几枚带着自己体温的铜钱拿了出来,郑重其事地递向眼前的少女。
铜钱没入空气以后,瞬间便凉了下来,恢复到原本的温度。
上官兰英看了年轻小宦官一眼,眉头微微蹙起,她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接过这串充满他人希望与心意的礼物。
两人虽是年纪相仿,但女子的心思本就比男子成熟许多,故而也就更加懂得男女之事。
所以在上官兰英看来,这串铜钱不应该去接,但她有些受不了苏醒的殷殷眼神,这才勉为其难地接受。
苏醒在上官兰英接过那串铜钱以后,轻轻地舒了口气,只觉得心底的大石头落了地,一颗心砰砰地跳着。
就在这时,内书房的门随着一声吱呀豁然洞开,公主殿下徐徐走了出来。
上官兰英对着苏醒点了一下头,随即脚底如装了机关一般,朝着殿门口的主子踱去。
梁冰月与鱼朝恩打了个招呼后,脚步轻快地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鱼朝恩目送公主殿下离去后方才收回视线,对着一旁的年轻小宦官说道:“小苏子,你和咱家一样,都是残缺之人,收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做好分内事就好,不然的话,迟早要吃大亏的。”
苏醒嗫嚅道:“是,小的谨记。”
鱼朝恩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谁没年轻过?谁又没动过心思?只是咱们与旁人终究有所不同,莫要自误。”
苏醒闷闷地嗯了一声。
鱼朝恩不再多说,推开内书房的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内书房里,皇帝乜了鱼朝恩一眼,轻声问道:“还记得当年的那个人吗?”
鱼朝恩想了一下,问道:“陛下所说的可是跟怡月殿有关的那位?”
皇帝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鱼朝恩抬头偷看了皇帝一眼,有些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只得应道:“记得。”
皇帝继续问道:“当年让你调查的事情可还记得结果?”
鱼朝恩怔了一下,许多年前的回忆慢慢浮上心头。
那是鱼朝恩在成为宦官以后第一次离开京城,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也见识了好多的风景。
事情的最后,鱼朝恩与画中人在一处古道路畔的小茶馆里喝一壶清茶。
至此,画中人消失无影,再未出现。
数年以后,京城里出现了一位稚童,他与当年的画中人有几分相似,身上携带着一封书信。
书信自然是给鱼朝恩的,自那以后,稚童便拜了钦天监监正李若拙为师。
鱼朝恩收起回忆,低眉顺眼地说道:“老奴记得。”
皇帝的声音平稳生硬,说道:“朕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小月儿,不过并未提及陈北望与那人的关系。”
鱼朝恩不知道皇帝想表达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皇帝叹了一口气,将已至嘴边的话语收回,唏嘘道:“算了,都过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
梁冰月带着奴婢上官兰英出了承天门,坐上公主府的马车以后,将怀中的书信拿了出来,细细地摩挲了一番,随后仔细收好。
上官兰英看着一脸凝重的主子,轻声问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梁冰月摇了摇头,反问道:“明日咱俩就要前往无量山了,你可有什么要操办的事情?”
上官兰英回道:“奴婢想去一趟上清宫。”
梁冰月哦了一声,淡淡道:“去吧,若是时间不够的话,可宿在那里,只要不耽误明日的行程就行。”
“是。”上官兰英低声应道。
。。。。。。
话说孟然与朱无常一番斗嘴以后,诸人很是安静地继续赶路。
大约行了半个多时辰,众人已是临近同里古镇。
朱无常略带挑衅地看着孟然,说道:“孟小弟,马上就要进镇了,到时候打斗起来的话,怕是会引起镇上公人的注意,不若我们就在此地比试一番。如何?”
孟然想了一下,也就痛快地答应了。
随后诸人纷纷下马,找了处宽敞的空地,以作二人打斗的空间。
待朱无常站好以后,孟然很是慎重地取了放在马车里的春归刀。
两人准备好以后,对面而立,颇有江湖豪侠决斗的场面。
朱无常怒吼一声,悍然拔刀。
只听‘当’的一声,两人的长刀已是撞在了一起,溅起数朵火花。
又是几声对砍,朱无常的佩刀刀身已是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缺口。
孟然一声长啸,手中长刀朝着朱无常劈了下去。
随着一阵酸牙难闻的声音后,朱无常手中的佩刀已是断成两截。
孟然去势汹汹,刀势劈出以后,根本来不及收刀,眼看着就要当场劈死这位性格有趣的朱姓年轻刀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老二轻挪步伐,将自家侄子往后拖了半步,堪堪躲过春归刀的刀刃。
朱无常飘在眼前的一缕青丝未能如主人般幸运,被秋水般锋利的刀刃斩断,随风而落。
孟然收刀站立,对着朱无常施了一礼,忙不迭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差点就伤了朱兄。至于你的佩刀,我会照价赔偿,请朱兄一定要收下。”
朱无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娘的,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这一刀会要了我的命呢。”
话说着,朱无常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连呸了三下,喃喃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话不算的,不算的。”
这一连串的反应,把孟然惊呆了。
朱老二瞥见孟然的表情以后,连忙踢了自家侄子一脚,生怕他继续丢人现眼下去。
朱无常回头看了朱老二一眼,随即一脸幽怨地看向孟然,说道:“孟小弟,我这刀也不算差吧,怎么就这般不济事?不过十数刀的对碰,便断成两截沦为废铁了。你这刀是什么刀?”
孟然微微抬起手中的春归刀,缓缓说道:“这刀名曰春归,是我的一位。。。唔。。。一位朋友送的,想来应该是把宝刀。”
“春归?这名字是不是太娘儿们了?”
朱无常笑了几声,又被他身后的叔父踢了一脚。
朱老二踢完以后,对着孟然说道:“孟小弟,你这刀的名字我好像听过,可否借我一观?”
“呐。”孟然信手将刀递了过去。
朱老二缓缓拔出春归刀,细细地摩挲了几下刀身,语气真诚地夸赞道:“真是好刀,不愧是春归刀。”
随后,朱老二不顾自家侄子的惊讶眼神,在一旁的空地上舞了一阵。
只见刀光挥洒,如一团银雾一般,将朱老二团团包裹,竟不能瞧见用刀之人的真切身影。
只听一声清啸,朱老二对着一株古树齐腰斩去。
刀身穿过树身后完好无损,不沾惹丝毫尘埃。
朱老二以指轻弹刀身,流光般明亮清冽的刀身发出一阵响声,如龙吟又似虎啸。
长刀入鞘,物归原主。
等孟然接过春归刀以后,那颗被斩了一刀的古树轰然倒塌,掀起阵阵灰尘。
朱无常看着那团翻腾挪移的灰尘,目瞪口呆。
就连孟府诸人看到此番情景,也在心底狂赞春归刀。
孟然对着朱老二施了一礼,很是认真地问道:“请问朱二叔,这柄春归刀是何来历?”
朱老二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或许与我所知晓的宝刀只是重名而已,孟小弟不必多虑。”
孟然眨巴了几下眼睛,只好作罢。
到了这个时候,被春归刀搞的心烦意乱的朱无常慢慢恢复了正常,他整了整衣衫,对着孟然施了一礼,认真说道:“孟小弟,可愿与我以寻常长刀对战一场?”
………………………………
第一百二十七章…计家擂台见
孟然听到朱无常的二次邀战,很是爽朗地应道:“故所愿也,不敢请耳。”
话音落,孟然将手中的春归刀扔给了朱无常,随即对着朱老二说道:“朱二叔,借用一下您的佩刀。”
朱老二摘下腰刀,随手递给了孟然。
孟然双手借刀,凝神而立。
朱无常一脸懵逼地看着怀里的宝刀,随即又看了看待战的孟然,语气古怪地问道:“孟小弟,你这是何意?瞧不起我吗?”
孟然急忙摇头,解释道:“朱兄误会了,小弟并无此意,我只是想试试我的真实实力,毕竟江湖上神兵利器数不胜数,只怕有一天我也会遇到削铁如泥的宝刀,所以想提前感受一下。”
朱无常听到这一番解释,脸色恢复正常,缓缓拔出春归刀,弃刀鞘于地,以刀指地,颇有大家风范。
孟然亦是手持长刀,刀刃斜指地面,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灰尘已落,众人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场中两位年轻人的身上。
一个是江南西道的少年刀客朱无常,家学渊源,自幼便有父亲及叔父耳提面命,更有家传绝学傍身,亦在江湖上行走过一段时间,经验丰富。
另一个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读书公子孟然,他习武时间较短,空有修为及宝刀,经验调零,更未吃过什么大苦头。
如今孟然竟是主动将宝刀交给对手使用,这一仗,谁胜谁败,众人心中已有定数。
就连马车中的耿护院也颇有兴致,掀起车帘一角,细细地看着场中的两位年轻人。
孟然凝望朱无常的一举一动,脸上虽是平静如常,心底却是有着几分激动。
毕竟朱无常算是孟然进入武道四品以后的第一个对手,也是他悟得断水流刀法后第一个真正的对手。
两位年轻人对视了几息后,孟然率先出刀,他打算先试试朱无常的刀法,若是自己有所不敌,再使用自己的秘密刀法断水流。
一声低吼后,孟然如苍鹰一般自原地跃起,手中长刀如闪电般挥出,朱无常一脸凝重地挥刀格挡。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热闹非凡。
围观的数人看到两位年轻人如此比斗,皆是微微颔首,对两人的表现表示满意。
孟然虽是有过数场的打斗经验,但到底不如行走过江湖的朱无常经验丰富。
不多时,孟然已是渐渐有了颓势,再无起初的挥刀如雨。
朱无常精神一振,雷霆般迅捷狂暴的刀势朝着孟然挥去,孟然唯有左右挪移,避免与其正面交锋。
十数招过后,毫无建树的朱无常收刀站立,很是无奈地说道:“孟小弟,咱俩是切磋比武,你不要只顾着躲闪,这样毫无意义。”
孟然笑了笑,回道:“那好吧,我要动真格了,请朱兄赐教。”
话音落,孟然手腕一抖,长刀在空气中舞出一朵刀花来,只听他口中一声长啸,已是施展出他自己悟出的刀法…………断水流。
细细密密的刀势朝着朱无常攻去,如水流一般密不透风,好似真的可以斩断水流。
朱无常看到孟然转换刀势,起初还毫不在意,心底很是瞧不起那看起来软绵绵的刀法。
交手几回合以后,朱无常方才感受到孟然刀法的高明之处。
细密绵软而又源源不断的刀势让走刚猛快捷路线的朱无常有些难受,棘手之后便是败相。
如此数招以后,孟然依照早前悟出的那缕刀意,挥出了又急又利的一刀,仿若真的要将眼前看不见的水流斩断一般。
与此同时,朱无常根据自身的本能挥出了一刀,正好与孟然挥出的长刀碰撞在了一起。
只听‘咔嚓’一声,孟然手中的长刀已是断裂,朱无常手中的春归刀斜斜划向孟然的胸襟。
一旁观战的朱老二就要上前救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木讷无言的林姓刀客拔出腰间长刀,以一个诡谲的出刀方式挡住了兀自前进的春归刀。
‘当啷’一声,拿捏不住手中长刀的朱无常悄然松手,春归刀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土坑。
朱无常回神以后,一脸惊诧地看着林姓刀客,颤抖着声音问道:“前辈刚才所使出的可是拔刀术?”
林姓刀客早已回到入鞘,轻轻地点了点头。
朱无常还要继续追问,被叔父拦住了,朱老二示意自家侄子不要多话。
孟然并未察觉到场间的异样,只顾着自责了,他将手中的半柄长刀归鞘,很是遗憾地看着朱老二,说道:“朱二叔,真是不好意思,您的佩刀也断了,等到了同里古镇,我一定给您买一把。”
朱老二摇头示意无妨,沉声说道:“刀是小事,我只觉得你的刀法绵软细密,不知习自哪门哪派?”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过唐突,朱老二又加了一句,道:“若是不便说出的话就不用多说。”
孟然刚要回答,被一旁的花荣抢了先,花荣轻声说道:“公子的刀法学自李前辈。李前辈乃是北地的一位刀法名家,如今隐居在江南道,因缘际会之下成为了公子的刀法师父。”
朱老二听了这番合情合理的回答以后,点头道:“我想着也是,毕竟孟小弟尚且年幼,自是不会创出如此的犀利刀法的。”
孟然腼腆一笑,并未追究花荣的假话。
朱无常对着孟然拱了拱手,说道:“孟小弟刀法了得,朱无常甘拜下风,日后咱俩再行切磋。”
孟然答应道:“那就一言为定。”
朱无常捡起地上的宝刀,很是客气地递给了孟然。
随后朱氏叔侄便与孟府诸人告别,说是要去拜访一位朋友,双方约定后日一早在计家擂台下见面。
。。。。。。
京城,宫城内,怡月殿中。
在永乐公主梁冰月走后,殿中的宫女未得主子的召唤,依旧站里在屋檐之下。
如木偶般清淡无神的张秀宁徐徐放在手中的古籍,静坐不语。
许久之后,这位名字秀丽姓子清冷的张昭仪缓缓起身,慢慢走到自己的寝殿之内,将梳妆台前一个模样普通的木匣打开,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只有着一团凝而不散的灰烬。
女子对着那团灰烬凄然一笑,极尽哀婉地说道:“整整十八年了,我也该放下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月儿着想。
我自私了十几年,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月儿有她自己的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她。
怀胎十月,我这做娘的似乎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自然是不能再躲在后面不闻不问。”
女子对着空木匣低声絮叨了许久,脸颊上的泪水流淌不止,未曾中断。
张秀宁将木匣合上,随手丢在地上,随后唤来守在殿外的宫娥,吩咐宫娥将木匣处理掉。
宫娥微微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地上的木匣虽是普通寻常,却被自家主子视若珍宝,从不允许外人碰上一下。
宫娥清楚地记得,数年前有一位不知轻重自恃身份的女官动了这个木匣,从不显山露水的张昭仪动了勃然怒火,随后那位女官便消失了,再未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自那以后,怡月殿中所有的宫娥换了一茬。
张秀宁看到宫娥微微蹙眉,只是转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淡淡道:“去处理吧,找个地方埋了或者烧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东西。”
宫娥躬了一礼,抱起地上的木匣出了宫殿。
等宫娥回寝殿复命的时候,却未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只见到梳妆台上有着一封簇新的书信。
宫娥心头一慌,朝着殿外跑去,期冀自己猜想的事情并未发生。
可惜的是,找遍了诺大的怡月殿,依旧未能找到自家主子。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于是,在这个对于皇帝而言颇为难过的日子里,他再次踏足阔别十多年的怡月殿。
寝殿内,皇帝陛下神情唏嘘地看着那些摆设,目光之中布满了回忆与温情。
这里曾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他喜欢殿内简约清雅的布置,也喜欢张昭仪清淡不媚的性子。
只是因为那件旧事,因为那副画像,那颗充满欣赏爱意的心里多了一根再也无法拔出的尖刺。
从此,皇帝再未临幸怡月殿。
皇帝收回打量的目光,问道:“这怡月殿共有几位宫人?”
宫娥恭声回道:“回陛下,怡月殿共有三位宫人。两位宫娥与一位内侍。”
皇帝下意识蹙起眉头,声音里带着寒意问道:“诺大的怡月殿只有三位宫人?这成何体统?鱼朝恩?说说是怎么回事?”
宫娥被吓得匍匐在地,双肩不住地颤抖着。
鱼朝恩轻声说道:“陛下,怡月殿中原本配有十四位宫娥、六位内侍,合该整数二十。只是张昭仪性情清淡不喜喧闹,也就只留下三人供其驱使。”
皇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对着宫娥问道:“此事还有多少人知晓?”
宫娥微微抬头,恭声回道:“奴婢知晓轻重,所以不敢声张,如今只有奴婢与宫闱局张嬷嬷,还有内侍省的申公公知晓。”
皇帝瞥了鱼朝恩一眼,后者微微点了下头。
梁亨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做的很好,就留在此间继续做事,若是有人来问,只需称张昭仪染了恶疾无法见客,其余的无需多管。”
因为谨慎而捡了一条命的宫娥恭声回道:“奴婢遵旨。”
随后,皇帝带着鱼朝恩离开了怡月殿。
这个不太冷的深秋里,宫城内又多了两条无辜的亡魂。
………………………………
第一百二十八章…张昭仪失踪
皇帝在前面慢慢踱着步子,鱼朝恩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皇帝陛下此刻的心情,那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也是一柄随时就能收割性命额利刃。
怡月殿离太液池并不太远,若是正常行走的话,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而今皇帝竟然走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可见他内心深处的暴怒与压抑。
清风拂过太液池,清澈的水面波光荡漾,惹得掉落其中的枯叶上下起伏,好不自在。
皇帝凭栏而立,没来由地说了句民间谚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鱼朝恩上前半步,就要开口宽慰眼前的主子,话到嘴边尚未出口便被皇帝顶了回去。
皇帝陛下淡淡道:“怎么?你要安慰朕?”
鱼朝恩连道不敢。
皇帝在玉石雕琢而成的栏杆上拍了一把,略带疑惑地问道:“你说张昭仪会去哪里?难道是去找那位了?”
鱼朝恩想也没想就反驳道:“想来是不会的,张昭仪并非这等不知轻重之人,自然不会做出这般无智之举。”
“那你说她去了哪里?又因何离开怡月殿?”皇帝的音量微微抬高,显然是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喷涌而上的怒火了。
鱼朝恩不动声色地看了皇帝的右手一眼,只见那宽阔有力的手指攥得很紧,指缝间露出一小片白色的信纸。
皇帝微微用力,将右手手掌中握着的信纸碾碎。
手掌轻轻松开,细碎的纸屑随风飘洒,掉落进残荷三两的水面上,惊起无数涟漪。
鱼朝恩琢磨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张昭仪会不会隐世去了?毕竟那位宫娥说小木匣中只有一团灰烬,且是许多年前的冷灰。我想张昭仪早已不再挂念那位,只是有些舍不下脸祈求陛下原谅,所以才如此清苦地过了这么多年。
如今适逢公主殿下离京问道,张昭仪放下多年未曾放下的心结,故而出宫寻觅一地隐世修行。”
鱼朝恩不愧是见识诸多风雨、阅遍人心古怪的老妖怪,只是三言两语便将张昭仪的心理历程说了个大概。
皇帝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觉得她会去哪里?”
鱼朝恩回道:“公主殿下明日出京,目标正是道宗,张昭仪也许会暗中保护公主,护送其至无量山。
又或许张昭仪并没有出京护送公主殿下的打算,只想尽快寻一安静之所养心修道。”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觉得她如今是什么修为?”
鱼朝恩一声苦笑,说道:“想来与老奴的境界不会差上太远,不然的话,老奴也不会毫无察觉。”
皇帝陛下瞪了大太监一眼,一脸古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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