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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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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玉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看韦善会,当年不过是个兵部尚书,为求富贵,竟敢率领八百兵丁冲撞宫门,一举擒获当今太后,不然的话,如今做在皇帝宝座上的就是楚王梁瑛了。
可你再看看,不过是过了十多年,韦家的青壮派已经在寻求后路了,少了当年的那份敢冲敢杀。
韦氏如此,我陈氏一族岂有例外,所以我有时候就在想啊,如果不趁现在还能动的时候来一趟洛阳,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陈定国轻声安慰道:“大爷爷,您的身体还很硬朗,至少能再撑个十几年,不要这般悲观。”
陈伯玉轻轻一笑,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与其苦苦挣扎,不若顺从天命,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去。
我唯一的心意就是看到小渔儿能够找到一位如意郎君,能有人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再受你们这群厚脸皮的家伙的为难。”
陈定国苦笑一声,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大哥的不是,不应将阖族的未来放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可我势单力薄,无法劝得他们回心转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副重担落到她的肩上。”
陈伯玉朝着江南的方向撇了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斥道:“你大哥若是放到寻常家,必然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注定能够成为封疆大吏,可是咱们家从不缺这样的人才。
他若是能把身上的那股子匠气去掉,陈氏一族必能再上一个台阶,再加上数代人的努力,以南吞北,未必不会实现。
韦善会的本事何曾小了?若是小的话,他也不能将韦氏一族发展到如今这份地步,可是跟柱国张子仪一比,就多了半分要命的古板匠气。
若非如此,韦善会又岂会盘踞兵部尚书一职十数年,若是他肯挪窝,皇帝未必不会给他一个异姓王当当,至于能否世袭罔替,就要看皇帝的权衡与韦氏的筹划了。”
再望向孙子陈定国,陈伯玉的恼意消了半分,笑道:“你呀,若非你的性子太过散漫温和,我定要将陈氏交到你的手中。
相较于你大哥而言,你多了份赤子之心,可少了几分争雄之意,若是在你的带领下,陈氏只会成为江南望族,而不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陈定国淡然一笑,说道:“大爷爷说笑了,我只适合出力,不适合劳心,若是家族由我掌控,必定会朝着你们不愿看到的方向去发展,到了那个时候,我怕是无颜去见你们。”
陈伯玉呵呵一笑,指着孙子的额头无奈说道:“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随即陈伯玉话锋一转,肃然问道:“你可有把握在一年之内跨入地仙境?”
陈定国认真想了一会儿,沉声道:“还差半分圆满。”
其实早在三年前,陈定国就已经窥到了破境之法,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推开那扇门,直入地仙境。
只是他又刻意地在地仙境的门前徘徊了三年,只为跨门之后可以长驱直入。
这三年的等待和积累,会让他在一朝破境之后远超寻常同阶之辈。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道已经圆满,可在新市镇与那位皇。城。司玄狼卫千户骆长河一战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差了半分圆满。
这半分圆满并不影响破境,但会成为他日后走向更高境界的一道破绽,又或者算是壁垒。
陈伯玉知道还差半分圆满对于修行者而言意味着什么,笑道:“那就不要急,你还年轻,可以多等等。
至少在我在的时候不用急,我还能撑上一段时间,难有老的不出头让小的顶个的道理。”
陈定国摇头道:“我是陈家的一份子,合该如此,总不能享受着家族提供的资源,而不去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陈伯玉很是欣慰地笑了笑,道:“若是所有陈家子弟都如你这般想,那我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过了一会儿,陈伯玉又道:“不过你也不要因为陈家的束缚而影响了你自己,这么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不欠陈家什么,没必要在这里死耗着。”
陈定国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困意早生的孟然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只觉得越趟越清醒,只好披上外衫下了床。
推开临街的窗户,只见街道上有着三三两两还亮着的灯盏,绝大多数的人家都已入睡,秋风中响起阵阵鼾声。
站了一会儿后,孟然已无半点睡意,回身将衣衫穿戴完毕,来到了屋檐之上。
孟然看着天上的璀璨银河发呆,将过去发生的人和事在脑海中一一回想了一遍,随即思乡之情愈发浓郁,直透体表。
半弦月自东方升起,淡淡的月华照耀大地,使得人间万物蒙上了一层轻轻淡淡的光芒。
孟然摸了摸手边的春归刀,轻轻笑了一下,微不可闻地喃喃道:“一入江湖催人老啊。”
面容青涩的少年穿着一身儒衫,腰间挎着一柄长刀,再如何故作老态也体现不出那股沉稳与历经沧桑的厚重感,只会显得滑稽可笑。
屋檐上有人赏月,正好听到了孟然这声自语,下意识低头看了孟然一眼,微微一愣后,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色衣衫,腰间很随意地挎着一柄长剑,看剑柄及剑鞘的模样,想来只是在街头买的便宜货。
男子的长发被其胡乱地挽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筷子,显得很是滑稽可笑。
只是男子的容貌并不好笑,一张清俊的脸上有着两道剑眉,自带一股洒脱之意,一笑之下,竟是将整个屋顶照亮了几分,几有盖过月华的意思。
孟然这才发现屋顶上还有别人,知道对方听到了自己的自语,不免有些尴尬,急忙站起身来看向东方天际的下弦月,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中年男子大概看月亮看得有些无聊,将双手负在身后,定定地看着孟然,随即眼中流露出赞赏惊诧之意。
孟然被这股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扭了扭身子,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问道:“小兄弟,你可是来参加计家的比武招婿?”
孟然果断摇头,说道:“不是,只是路过。”
“哦?只是路过吗?”中年男子剑眉微扬,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语气挪揄地问道:“真的只是路过吗?”
孟然不知这人的用意,很是肯定地说道:“只是路过。”
中年男子很是诡异地笑了一下,问道:“计家小姐美貌端庄,既有才智又有修道天赋,可谓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孟然将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连声道:“不了不了,多谢前辈的美意,只是小子已经有意中人了,绝不会参加计家比武招婿的。”
“哦?是吗?你就这般肯定?”中年男子笑着问道:“若是你的脖子上放着一柄利剑,你会改变主意吗?”
直觉告诉孟然,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是个说到做到的角色,对此,孟然只得苦笑一声,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既无显赫家世,也无出众才学,只怕要让前辈错爱了。”
中年男子并未因孟然的拒绝而恼怒,微笑道:“你长相俊朗,天赋还不错,正好可以入赘计家,也省得计家一番操劳。”
孟然还要开口拒绝,中年男子腰间的长剑已是出鞘,轻轻地搭在孟然的脖子上。
冰冷的剑刃紧挨着孟然的肌肤,激得无数汗毛直竖。
中年男子慢悠悠地问道:“现在愿意去参加计家比武招婿吗?”
孟然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低声道:“小子已有婚约,乃是家父生前所定,小子不敢违背,求前辈见谅。”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是哪家的千金?我去杀了便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没有婚约在身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计家的比武招婿。”
孟然心中一烦躁,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出言无状的疯子,只好硬起心肠说道:“杀你祖宗,跟我定了婚约的是你祖母,有种你去杀了她去。”
中年男子平静回答道:“我祖母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你说的并不成立,还是乖乖的跟我去参加比武招婿吧。”
………………………………
第一百四十九章…修真坊李府
失眠赏月,偶遇一位陌生朋友本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可遇到如此厉害而又不讲道理的疯子,只怕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极其不幸了。
孟然的表情有些难看,心底更是烦躁的难以复加,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位佩剑的中年男子赶走。
想法是好的,却没有相应的实力。
中年男子收剑入鞘,语气平静地问道:“小兄弟,你是乖乖的跟我走,还是要我自己动手?”
孟然并不接话,但他握在春归刀刀柄上的右手已将他的意思表漏无疑。
中年男子露出一副赞赏的表情,啧啧称奇道:“有点意思,竟然懂得拔刀术的一点皮毛,看来是捡到宝了。”
孟然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后,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自己仅仅是一个握刀的动作,就被对方看出了武学渊源,实在是一个难以对付的敌人。
中年男子勾了勾手指,洒然说道:“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能在五招之内碰到我的衣角,我便告诉你计家悟园的秘密,你若是做不到,我就压你去计府,让你与计家大小姐洞房。”
孟然苦笑一声,道:“晚辈只听过逼良为娼的,没听过逼人洞房的,前辈真是好雅致啊。”
‘雅致’二字被孟然咬的极重。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你是不愿意了?”
孟然的神情颇为古怪,笑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前辈不吝赐教。”
教字未说完,孟然腰间的长刀已是悍然拔出,房顶上瞬时多了一道白色匹练。
中年男子闲庭漫步般退了半步,巧之又巧地躲过了刀势,嘴里念叨着:“不够快,不够狠,难道你是娘们不成,刀法如此稀松平常,简直是白瞎了拔刀术这门顶级功法。”
孟然的嘴角颤抖了一下,明显是被这位无良的中年男子气到了。
谁能想到一个高手竟然如此嘴上无德,好似骂街泼妇一般。
清冷夜风中,孟然轻点足下,向着身前的对手跃去,手中长刀疾如闪电,所过之处如有劲风吹起,掀起中年男子的一缕衣角。
中年男子侧身躲过刀势,身形如鬼魅般飘忽难寻,在躲闪攻击的时候,还不忘反击一下,修长的手指敲在了孟然的额头上,孟然白净的额头上瞬时多了一个红色印记。
孟然落地以后,中年男子已到了他的背后,两人各自站到了对方刚才所站的位置。
孟然强忍着额头的疼痛,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戏弄自己的剑客,心中的情绪渐渐清淡了几分,呼吸也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中年男子颔首点评道:“不错,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还算是有点对阵经验,希望你接下来的三刀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孟然只是沉默,如一块石头一般站在原地。
一声清啸,孟然双足顿地,身形悍然前冲,彷如一只不畏生死的飞蛾,毅然投向迷人的灯火之中。
孟然起手刀势为撩,到了中年男子身前的时候,手腕一转,变撩为劈,径直朝着中年男子的头顶劈去。
中年男子身形一闪,已是躲到了屋檐的边缘,神情淡然地站在素白的月色中,颇有几分出尘气息。
孟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头顶的半弦月看了一眼,于深吸气时挺直脊背,右手反握春归刀。
中年男子难得收敛轻浮表情,一脸凝重地看着孟然。
刀四。
月形。
刀出如明月降临人间。
霎那间,天地间出现了两轮明月。
一轮高悬于九天之上,一轮斩向中年男子。
见此奇景,中年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月形已是迎面而至。
月光所至,消退一切。
待天地间只剩下一轮明月的时候,中年男子的身形已是落到了隔壁茶楼的屋顶上,他额前的一缕碎发只剩下了半截,被斩落的发丝随风远去。
中年男子刚要说话的时候,握刀而立的孟然身形一倾,从屋檐上侧翻了下去。
只听一声闷响,屋檐上已是多了一道人影,正是早先便已入睡的耿护院,他的怀里抱着摔下屋檐生死未知的孟然。
中年男子看了耿护院一眼,转身即走。
只留下一句话在月光中响起。
“我答应的事自会做到,他醒来的时候,就是我上门拜访的时候。”
话音落,中年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耿护院微微叹了口气,抱着孟然回到了房间,将那瓶陆沉送给孟然的丹药取出,一股脑地喂了两颗。
一瓶丹药不过十颗,在嘉兴县的时候已经用去了四颗,如今再去两颗。
。。。。。。
京城修真坊。
作为大梁王朝久盛不衰的第一观星家族,李家在皇族梁氏的眼中格外重要,故而在大梁立国之初,太。祖梁政就将修真坊的大片区域赐给李家,以供李家使用。
一晃一百五十多个春去秋来,如今整个修真坊,基本都是李家的地盘,唯一令人扼腕叹息的是,李家直系血脉少而又少,虽不至于断绝,但每代几乎都是单传,这或许是因为李家人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所造成的。
在为大梁王朝立下丰功伟绩的同时,李家也在朝堂及江湖上留下了一些名声,拥护者恨不得日日与其亲近,憎恨者恨不能屠尽李家满门。
当代李家家主正是钦天监监正李若拙,他中年得子,怎奈亲子在幼年时得过癔症,至今还是一副痴傻模样,人虽长得白白胖胖、高高壮壮,但整日里留着涎水鼻涕,显然不能继承李家历代传承的钦天监监正之位。
故而李若拙在十几年前收养了一位孩子,期冀这位孩子可以继承他的衣钵,这个孩子正是他的关门弟子陈北望。
今日李府很是热闹,全无往日里的清冷模样,抱病在床的李若拙亲自开了中门,摆出一副隆重的仪式,迎接一位来自江南道的长辈。
李府下人们只听说这位贵客是自家老爷的一位长辈,欲在终老之前看看当年的晚辈,故而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探望,李府诸人都觉得能有此长辈,是自家老爷的福气。
可惜李府诸人左等右等,从未时等到了酉时,依旧未曾看到那位贵客的模样。
就在诸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辆没有任何徽记的马车踏着月色徐徐而来。
哒哒的马蹄声在街巷中响起,李府诸人皆回过神来,急忙去喊自家老爷。
等李若拙来到中门前的时候,驾车的马夫将马车勒停在中门正前方。
车帘闪动,车厢内走出一位青衣男子。
在青衣男子的帮助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缓缓下了马车。
李若拙见到老人以后,心神荡漾之下,流出了两行混浊的泪水。
“不肖师侄李若拙见过师叔。”
言毕,李若拙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
老人笑了拍了拍李若拙的脑袋,道:“痴儿,进府说话吧,莫要伤了身子。”
李若拙搀扶起老人的另外一只胳膊,客气道:“师叔先请。”
“好好好,一起一起。”
待三位人入了李府以后,中门缓缓合上,诸多下人自侧门而入,开始忙活自己的分内之事。
李府的养心阁内,李若拙将老人让到了主位上,自己则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下人奉上热茶退下以后,屋内只有三人时,李若拙开口道:“师叔不远千里而至京城,可是有什么要事?”
老人自然是陈氏老祖宗陈伯玉,他未曾掩饰此前的行为,缓缓说道:“我刚见过韦善会的二儿子。”
李若拙轻轻叹了口气,道:“韦氏一族狼子野心,师叔莫要与虎谋皮。”
陈伯玉摇了摇头道:“韦氏一族不足为虑,我此行也不是为了与他们结盟。我想知道你在司天台算到了什么?”
李若拙原本愁苦的脸上多了几分苦意,沉声问道:“师叔可是感应到了什么?”
陈伯玉点头又摇头,轻轻说道:“我不知道是自己感应错了还是真的要发生什么,总觉得天地间要发生一场大变,上至道宗下至黎民,都逃脱不掉这场劫难,这也是我不远千里来找你的原因。”
凡人一入地仙境,便与天地有了共鸣,或多或少会感应到天道的一缕迹象。
这方天地自诞生至今日,未曾有前贤留下天地将有大变的记载,故而陈伯玉在有了一些不好的感应后,只以为是自己年老体衰产生的错觉。
李若拙缓缓点了下头,涩声说道:“当日天有异象,我给出的批言是‘双星伴月,国祚不稳’,只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我将后半句批言去掉了。”
陈伯玉追问道:“听闻你在异象发生以后卜了一卦,可算到未来?”
房间内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这沉默不知维持了多久,最终被李若拙那沙哑疲惫的声音打破,声音苦涩饱含担忧。
“国将乱。”
陈伯玉闻言以后神情一怔,显然是不相信李若拙所说的内容。
李若拙显然是察觉到了老人的不信任,耐心说道:“这是我自折寿数所算到的,至于真假与否、未来是否如此,无从得知。”
………………………………
第一百五十章…一剑可开天
夜色渐深,秋意更浓,不甘自此消亡的秋蝉高声嘶鸣,似乎是在为自己这短暂的一生鸣不平。
同里古镇同福客栈内一片安静,旅客们在各自的甜蜜梦乡中酣睡,生死未知的孟然依旧躺在床上,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眼,仿佛下一刻就将堕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窗畔立着一道身影,正是一脸疲倦的耿护院,他看了看床上的病患,又朝着窗外看去,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累。
不知过了多久,孟然的脸颊变得狰狞起来,他的两道眉毛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似乎在他体内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似醒非醒,似梦非梦。
孟然猛然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站在一处高楼之上,满眼尽是数不清的物欲横流,一道道缤纷多彩的欲念气柱直上云霄。
“又是这个古怪的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孟然紧了紧手中的春归刀,一脸凝重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世界。
上一次梦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孟然还在临安城,而今已是到了数百里之外的同里古镇。
只是与上次略有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活人,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怪物,要么身体残缺、头顶长着犄角,要么面目丑陋头大如牛,千奇百怪无一相同。
在孟然凝视这群怪物的时候,怪物也在看着孟然。
天地间掀起一阵无端妖风,妖风散去后,一只身形巨大的妖怪大踏步而来,赫然是奔着孟然这个不速之客而去。
妖怪的头颅十分巨大,好似一座小山头一般,那头颅的模样竟然与寻常百姓家豢养的看门狗有几分类似,狗头人身,端的是奇怪无比。
它张口一吸,便有飓风平地而起,将身前的一切吸入腹中。
孟然身形一动,已是飞掠后退数十丈,躲过这致命一击。
妖怪口中喷出一道黑气,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孟然。
一道身影如流星般跨越时空来到这方天地,落到那巨大的狗头之上,人未至而声先到:“荣华富贵皆云烟,功名利禄一抔土。六十年来寒暑往,不过人间一场梦。”
“痴儿,还不醒来?”
一声清喝,孟然只觉得神魂荡漾,整个头颅一阵剧痛,好似要炸开一般。
就在孟然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颗格外明亮的星辰,随即又出现了另外六颗星辰。
七颗星辰在天上排成一条直线,好似一道锋利无匹的剑刃横亘在无垠星河之中。
星辰出现以后,狗头妖怪及其身上的人影再无心思搭理孟然,一脸戒备警惕地看向天上,满脸厌恶憎恨与惊惧。
孟然痴痴望去,只见狗头妖怪之上的身形透明,好似幻影一般,只是身上穿着一件凡尘俗世的道袍,身后背负着一柄法剑。
孟然猛然惊觉,有人强行入他梦境,欲要将他斩杀在这方虚幻世界之中。
十二年前,神州大。陆忽然出现七星连珠的异象,江南道某处多了一缕异界而来的亡魂,诸多地仙境的高人事先并无丝毫察觉,好似有人故意蒙蔽了天机。
十二年后,这方虚幻的世界中再次出现七星连珠的异象,与欲要斩杀孟然的古怪道人对峙。
道人身下的狗头妖怪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吼声中既有示威也有一丝色厉内荏的意味。
古怪道人厉喝一声:“大胆剑宗亡魂,竟敢有违天道。”
一声敕令,道士背后的法剑迎风而上,与那七颗星辰连成的一条直线针锋相对。
七颗星辰怡然不惧,好似全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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