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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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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鲁王府,入燕王府。

    到了燕王府以后,梁冰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目的地了,不用再说那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客套话了。

    等梁冰月离开燕王府的时候,梁冰月的马车中已是多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大的是燕王妃的远房亲戚赵姑姑,小的是六皇子梁佋的嫡女梁红玉。

    随后的时间里,梁冰月一一拜访了韩王府、吴王府、越王府。

    等梁冰月一行马车出了建春门以后,车内的小人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她自懂事以来,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梁冰月摸了摸小侄女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小玉儿,你爹并不是不要你,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你,你不要伤心,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父亲了。”

    梁红玉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哽咽着问道:“姑姑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梁冰月伸出右手小拇指,温声说道:“姑姑怎么会骗你呢?咱们拉勾哦。”

    “拉勾。。。”

    抽泣声中,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了一起。

    等梁红玉擦干眼泪不再哭泣的时候,马车已是朝着东方驶出了很远。

    梁冰月掀开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洛阳城,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也是第一次前往陌生的环境。

    梁红玉慢慢挪到姑姑的身旁,将自己的小脑袋探出车窗,学着梁冰月那样看向轮廓模糊的洛阳城。

    看了一会儿,梁红玉收回小脑袋,轻声问道:“姑姑,咱们是去哪儿啊?”

    梁冰月摸了摸小侄女的脑袋,和声说道:“咱们要去的地方是道宗,你听过吗?”

    梁红玉歪着头问道:“姑姑是要当道士吗?”

    梁冰月轻轻笑了一下,摇头解释道:“姑姑只是去拜师学艺,不当道士的哟。你若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找个师父,到时候咱们就是同门了。”

    梁红玉认真想了一下,问道:“那我就是姑姑的师妹了,这样不就乱了辈分吗?”

    梁冰月哈哈大笑,给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耐心解释了一番。

    秋风原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朝着自己的梦想及愿望越走越近。

    谁能想到,这辆寻常的马车上载着两位在未来声名鹊起的道宗新秀。
………………………………

第一百五十五章…世家多阴晦

    同里古镇,计家芙蓉轩。

    芙蓉轩是计家大小姐计芙蓉居住的院子,此时芙蓉轩里站着好几个人,有计芙蓉的长辈,也有一张生面孔。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计芙蓉的闺房里走出一个丫鬟,丫鬟的身后跟着麻道人。

    麻道人看着眼前神情各异的数人,朗声说道:“大小姐已无大碍,诸位请回吧。”

    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计家家主的弟弟,也是计芙蓉的二叔,名曰计道宗。

    计道宗开口问道:“芙蓉醒过来没有?可否会留下暗伤?”

    麻道人摇了摇头道:“只要好生休养,必然会恢复正常的,只是短期内不能动武。”

    “啊?”计道宗的脸色瞬间变了,很是着急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明日比武招婿就要开始了,还需要芙蓉亲自上场呢。马先生,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疗伤的药?”

    麻道人尚未开口,已有妇人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

    “芙蓉的身体就不劳二弟操心了,二弟只需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说话的是一位刚从计芙蓉闺房中走出的妇人,她身形适中、面容清瘦,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

    妇人正是计家家主夫人,也就是计芙蓉的母亲。

    计道宗嘿然一笑,并没有因为计夫人的直言顶撞而生气,微笑道:“嫂子这话就见外了,我好歹是芙蓉的亲二叔,也是计家的管事之一,怎么能不关心计家的头等大事呢?”

    “计家的头等大事?”计夫人反问了一句,语气冷淡道:“难道计家的头等大事就是逼着芙蓉去死吗?”

    计道宗丝毫不在意计夫人的态度,继续说道:“嫂子这话太寒大家伙儿的心了,我也想让芙蓉这丫头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啊,可大哥却偏不,非要搞什么比武招婿吗,找什么有缘人。

    咱们计家没落几十年了,从没有出现什么有缘人,如今也够呛能找到。与其这般瞎折腾,还不如早点为芙蓉找个好婆家。”

    计夫人将眼前的几人挨个看了一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所谓的好婆家,就是让芙蓉去当小妾?这就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风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与其苟延残喘下去,还不如就此分崩离析了好。”

    计道宗一脸无耻地说道:“芙蓉侄女能够做萧家少爷的妾侍,是她的福分,也是计家的福分,只要攀上了这棵大树,咱们计家就可以高枕无忧。到了那时,不说什么振兴家族,就是阖族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是不可能。”

    计夫人冷眼看着自家夫婿的亲弟弟,淡然嘲笑道:“你怎么不把你女儿嫁入萧家?你怎么不想着做萧家的姻亲?”

    计道宗好似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立时跳起来说道:“我儿已有婚约,怎能轻易失信于人?再说了,萧公子相中的是芙蓉侄女的容貌,与我儿何干。”

    计夫人看着跳脚的跳梁小丑,冷声道:“计道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你女儿许出去的,难道非要我在大伙儿的面前拆穿你吗?”

    被直呼姓名的计道宗冷冷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嫂子知道又如何?老祖宗在闭关之时可是有意将家主之位交付于我,所以计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计道宗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疤脸男子,男子五指一抓,原本在地上静躺着的枯叶霍然动弹,如被龙卷风吸住一般盘旋升空,最后被人捏到了手里。

    疤脸男子看着手心的那枚枯萎树叶,微笑道:“人人都说麻道人是计家的第二高手,我一直不相信,可苦于没有机会领教,今日倒是个好机会,可以与麻兄一分高低。”

    麻道人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道:“没想到二爷手下还有这样的高手,是马某有眼不识泰山了。”

    疤脸男子只是冷笑一声,朝着麻道人走去。

    原本寂静无声的庭院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掀落挂在枝头上的枯叶。

    不过眨眼的工夫,疤脸男子已与麻道人交手了数个回合。

    疤脸男子的武器是一柄三尺来长的厚背砍刀,只是刀柄处与寻常砍刀有所不同。

    麻道人刚给计芙蓉把完脉,故而两手空空。

    一双肉掌对阵一柄厚背砍刀。

    谁胜谁负好似完全没有悬念。

    刀痕破空,掌影连环。

    十数招过后,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麻道人的胸前中了一刀。

    锋利刀刃划破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疤脸男子欲要趁势斩杀麻道人,被计道宗拦住了。

    计道宗看着神情低迷的麻道人,说道:“马先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愿归顺于我?我若是做了计家家主,先生可入悟园参悟修行。”

    麻道人呸了一声,骂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狼子野心不懂感恩?我马泽林就是死,也不会向你这样的小人屈服的。”

    计道宗恼羞成怒,喝道:“给我杀了这个麻子,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疤脸男子挥起长刀,就要再度出手的时候,一只茶杯自计芙蓉的闺房之中射出。

    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疤脸男子的刀势偏了半尺,只斩落麻道人的一缕头发。

    一个不合时宜的人走出计芙蓉的闺房,静静地站在屋檐下,一脸平静地看着院子中的诸人。

    计道宗看到来人以后,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大哥的修为自己知道,不过是个在七品境界待了十多年的病秧子。

    惊吓过后,是一阵乐不可支的放肆笑声。

    几乎笑出眼泪的计道宗眼神森然,他忽然响起儿时兄弟三人,一同站在计家悟园门口时的温馨场景,清楚记得大哥的志向是做一个统率三军的儒将,三弟说要重振家族威名,重现昔年祖上的荣光,而自己则是想要做一个纯粹武夫,可以与整座江湖讲道理的那种武夫。

    那时兄弟三人亲密无间,只是在青年时期发生了一些外人难以得知的隐晦事件,致使兄弟三人分道扬镳,再无之前的和睦亲情,只剩下无边的仇恨。

    到了今日,大哥计英已是一个十足的病秧子,修为卡在七品境界再无进步;三弟计道政为人八面玲珑,吸纳了一些江湖客,成为计家不可忽略的一股力量,常年镇守计家悟园。

    只有自己,因为当年的事情,修为没有丝毫的起色,白白浪费了不可多得的天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计英的错误。

    计道宗擦了擦眼角,语气森冷地吩咐道:“杀了这病秧子。”

    刀疤男子不再盯着麻道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屋檐下那个脸色苍白的人身上。

    脸色苍白的人影正是计家家主计英,他慢慢走下台阶,再无从前的儒雅风度,一脸狠辣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冷声说道:“道宗,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我原本以为我们计家内部不会起兵戈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恨我,不惜借助外部力量也要报复我。”

    计道宗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为什么不恨你?是你毁了我,是你让我无法修炼的,是你让我成为一个修为停滞不前的废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长房所有的人,不然都对不起我这二十多年的辛酸。”

    计英咳嗽了一声,咳声中满是痛苦,好似这一下咳嗽使得心肝脾胃都痛苦了起来,他捂着嘴巴含糊说道:“道宗,你应该等到明日比武招婿的,可惜你不愿意等,就像你从前一样,只喜欢走捷径,这样很不好。”

    计道宗无比怨恨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大哥,浑身上下透着得意道:“那又如何?只要能将你手刃,我就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计英放下捂嘴的手,掌心一片血淋淋的,他看着满脸怨恨的弟弟,轻声说道:“你继续说。”

    计道宗嘿然笑道:“我等了好多年,终于等到了机会,今日就是我复仇的日子。”

    计英平淡道:“可惜不能如你的愿了,你请的这位帮手未必是我的对手。”

    计道宗揉了揉发酸的脸颊,讥讽道:“若是旁人说这话,我还会仔细听听,可这话出自你的口中,实在是让人无法信服啊。”

    计英转头看了一眼老祖宗闭关所在的方向,低声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代替老祖宗清理门户了,毕竟这个家里已经腐朽的不像样子了,再这么下去的话,计家真的就要完了,希望父亲在天之灵能够理解。”

    麻道人伸手示意计夫人后退,毕竟他是计家之中唯一一个知晓计英深浅的人。

    计夫人犹豫了一下,缓缓退到了屋檐下,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计英扭头深深看了一眼计夫人,轻轻一笑,笑容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计道宗一脸不以为意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哥计英,讥笑道:“怎么?大哥准备用七品的修为杀了我?”

    计英摇了摇头,说道:“计家不破不立,是时候好好扫扫家中的陈年旧灰了。”

    “当年的事,若是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那般做。”

    “都说二弟的修行天赋最佳,可我觉得未必,至少你比不过我。”

    计英每说一句,便往前走上一步,三句说完,已是站到了计道宗的面前。
………………………………

第一百五十六章…最后的一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计道宗被计英一把捏住了脖子,好似一只全然不懂反抗的鸡仔。

    只听一声咔嚓脆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计道宗已丢掉了性命,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有那么几分死不瞑目的意思。

    计英很是随意地将自己弟弟的尸体抛到了地上,一脸平静的看着疤脸男子,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人,也不想知道,我今天就教给你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去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不然的话,只会费力不讨好。”

    疤脸男子很是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计家主,你还是先把你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再说吧。”

    原来,计英在以雷霆之势灭杀自己亲弟的时候,口鼻已是溢出一抹淡淡的血迹。

    计英很是随意地抹了一把,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这下疤脸男子再也无法保持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由内而外透着一股恼火。

    他一生经历无数战斗,从没见过这般平淡之中显嚣张的对手。

    疤脸男子厉喝一声,挥起手中的厚背砍刀,朝着计英的胸前砍去。

    疤脸男子的刀法凌厉果决,没有丝毫的花哨繁琐,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这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人刀法。

    麻道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疤脸男子,几乎马上便想出了他的背景,这位恐怕是萧家的家将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

    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麻道人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即轻声安慰自己道:“大不了就把这条命还给计家,到时两不亏欠就好。”

    就在麻道人兀自出神的时候,场上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疤脸男子的刀法虽然狠厉无前,但遇上毫无烟火气的计英,就好像那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碰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杀猪佬,既讲不通道理,也打不过人家。

    十数刀过后,疤脸男子锐气已失,在计英的飘然掌法之下左右挪移,勉力维持不败的局面。

    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手握长刀的疤脸男子被计英如此欺压,心底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一声暴喝,疤脸男子手中的厚背砍刀微微抬起,径直朝着对面的血肉之躯砍去。

    刀势如夏日天气,迅如狂风、疾如暴雨。

    疤脸男子一气挥出十三刀,刀刀精妙绝伦,气势十足,当得上高手二字。

    手无寸铁的计英面对如此刀势,不敢直面其锋,唯有步步后退。

    须臾间,计英已是退到了屋檐之下,站在了计夫人的身旁。

    此时的计英已是七窍微微流血,身上也多了几道细碎的伤口,他看了一眼神情担忧的妻子,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柔声道:“放心,我没事的,等我一会儿。”

    话毕,计英松手,一脸无畏地往前走了一步,只见他伸出右手,手形仿若握着一柄虚剑一般,朗声说道:“谁说我计家无剑客?谁说我计家无高手?”

    说罢,他看了一眼庭院中的众人,大声道:

    “剑来。”

    一声剑来,计芙蓉闺房之内挂着的一柄长剑霍然出鞘,颇有几分仙灵气息地飞到了计英的手中。

    这一日,世人眼中体弱多病、停留七品境界多年的计家家主已具一丝人仙气象。

    计英执剑的右手微抬,神情淡漠地朝着前方的空气斩了一剑。

    霎那间,芙蓉轩里气息大变,瞬时剑拔弩张起来。

    空气中凭白多出了十多道白色剑气,剑气纵横交错,交织成一副简陋潦草的草书。

    疤脸男子只觉得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感觉到天空之中透着一股无名的锋锐之意,好似有万千飞剑欲要随风而落。

    他微微抬头,看到了数不清的雨点,这些雨点在他眼中好似一柄柄细小的利剑。

    艳阳高照的秋日早晨竟忽然下起了雨。

    只是这雨与平日里润物无声的雨不一样。

    这雨可杀人。

    感受着雨幕的锋锐之意,疤脸男子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震惊讶异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狠厉果决。

    他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清啸,手中的厚背砍刀往上方斩去。

    一刀出,疤脸男子阔袖飘摇,体内真气喷涌而出,如平地起惊雷。

    惊雷声落,万千雨丝戛然而止。

    庭院寂静无声,再无刀意剑气。

    疤脸男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嗤笑一声道:“我观你丹田中真气翻涌,不过是个求死的路子,你也配说‘剑来’二字?”

    话落,芙蓉轩中响起一声机簧弹跳的声音,疤脸男子将厚背砍刀刀柄一扭,手中已是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

    短剑晶莹剔透,好似由冬日寒冰雕琢而成。

    疤脸男子一脚踢飞刀身,厉声呵斥道:“谁准你用剑来二字?你也配?”

    卧薪尝胆了十多年的计英,本以为可以轻易斩杀使刀男子,没想到对手竟然也隐藏了手段。

    一个刀客,他的刀中竟然藏着一把剑。

    计英劈飞赢面而来的刀身,一脸凝重地看着握剑而立的疤脸男子。

    一声厉啸,计英手中的长剑划过长空,在庭院上空留下了数道剑痕。

    剑痕分散开来,形成了二三十道白色剑气。

    这些白色剑气好似被人握住的狼毫一般,在空中描绘出一副简陋的山水写意画。

    那山是山,那水是水。

    有山破空出现,横亘在芙蓉轩的上方。

    有水破地而出,奔流在庭院的青石板上。

    山,巍峨高耸,水,澎湃不止。

    疤脸男子一剑在手,身上立时多了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胸腹间微微鼓起,随即手中的短剑愈发晶莹剔透,好似只握着一个剑柄。

    下一刻,一股澎湃恐怖的剑意喷涌而出,径直斩向前方的高山大河。

    两股无形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爆响,将庭院内的诸人震得耳鼻直冒鲜血。

    劲风吹过,院内的梧桐树再无余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难看至极。

    计英神情癫狂地笑了一声,语调极其狂傲道:“十年磨一剑,今日把示君。哈哈哈哈,真是痛快,且看我配不配得上剑来二字。”

    蝇营狗苟了二十来年的计家家主,此刻当是他人生最得意之时,也是他剑意最饱满之时。

    一声剑鸣如龙吟。

    计英手中长剑如蛟龙一般横渡虚空,裹挟着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径直刺向身前的疤脸男子。

    “听着,我叫赵斩,你拥有死在我剑下的资格。”

    听到计英的狂语,再看到这惊天一剑,疤脸男子一脸狂热,很是放肆地大笑起来。

    在过往的岁月里,他跟随镇南大将军萧守规驻守一方,只有过寥寥数场的出手机会,且都是用刀对敌,难得今日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剑客,自然便用上了多年未曾拔出的剑。

    此时赵斩看到计英这一剑如此酣畅淋漓,自己的心意也跟着酣畅淋漓起来。

    他挥出手中的长剑,没有任何花哨地与刺向迎面而来的剑尖。

    轰隆一声巨响。

    赵斩与计英之间青石铺就的地面寸寸断裂,随即扬起一阵迷人眼睛的怪风。

    然而计英以性命为根基,倾全力所出的这一剑,也不是如此好应付的。

    赵斩连退五步,在青石板上留下了五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待他稳住身形以后,唇角边溢出一缕暗黑色的血。

    受了重伤的赵斩战意更浓,双眼之中燃起熊熊的火焰,欲要把眼前的闲杂人等烧个干净。

    他狂笑一声,道:“十年一剑,不过如此!”

    计英这一剑被破,只觉得体内真气如滚烫沸油一般在经脉中流淌滚动,所到之处尽是道不完的痛苦折磨,他看着赵斩还能狂笑出声,心神更是激荡,立时喷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喷出以后,计英觉得胸腹间再无块垒填斥,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感,随之而来的是由内而外的疲倦。

    计英使劲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战意昂扬的赵斩,自言自语道:“我于年少时立下大志,于青年时铸成大错,于壮年时困守一隅。

    纵观这四十多年,不曾有一丝明悟,浑浑噩噩,不是为了计家崛起就是为了一己私欲,从未想过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一直困在七品修为不曾破境,有惶惑不安,有懊恼不解,更多的是怨天尤人,更多的是愤恨上天不公。

    可到了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自己的愤懑与不平是何等的幼稚,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丢了馒头捡起绿豆的愚夫而已。

    我若是循序渐进,不在意他人的想法与心意,一步一个脚印,今日的我,自然而然便会破境进入人仙境,何来眼下的凄苦局面?

    可人生只有一次,再无重来的机会,我岂能后悔?岂敢后悔?且看我这一剑。”

    “无悔。”

    话落,计英手中长剑一阵乱颤,发出阵阵剑鸣,已有剑仙气象。

    在计英递出手中长剑的时候,原本只是溢血的耳鼻眼口开始淌血,一张还算好看的脸上满是凄惨模样。

    等一剑递出以后,计英已是神志模糊,并未看到平生最快意、最强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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