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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重生指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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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主动改变,还是被动,最为明显的,便是那一碗汤药了。
而试问,如果不是宁无心意外重生,有谁会怀疑一个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
娇生惯养五六年,短短一个月,或者说,短短十天时间,竟然连一丝信任都不存了?又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能够教一个半大的孩子发生何等翻天覆地的改变?
更别说,还有一个阿绫的存在了。
这一点一滴,无不表明,自己漏马脚了。
所以,宁无心才放弃继续伪装,因为,再装下去没有用了。
宁无心并不清楚,在她“记事”以前,早就被人灌了一碗能够使人忘却记忆的【失心茶】。
这是她前世今生都不知晓的一处盲点。
她更不清楚,宁老婆子跟陆青山并非是不信任她,也不相信这五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只是单纯不信那一盏“失心茶”罢了。
宁无心只能靠着敏锐的嗅觉去猜测——她那位能一定程度上无视小镇阵法的祖母,宁家的名宿,极有可能在宁家院子里留了一件能够监察的法宝,她们这些天的行踪,大致被掌握了。
不得不说,宁无心嗅觉确实敏锐。
失心茶只是一部分,如果没有宁老婆子的监察,他们师徒二人也大概很难去琢磨,宁无心是否知情,又或者只是被人盯上,可能性太多了。
与此同时,傅峥年的一番话在宁无心脑海中响起,按照傅老头的说法,她的命数似是一团乱麻,便是他借着小镇天时地利,也难以看到她在光阴之河留下的痕迹……
她大概猜到是墨蝉的缘故,只不知道,那位“祖母”又能看得到她几分?
幽深夜色里,浑身浴血的人,忽然露出耐人寻味的目光,火光闪烁下,墙上人影诡异而惊悚。
宁无心在宁老婆子的房间内呆了约两刻钟,等她出来时,阿绫已经将那两具尸体搬到马车里。
按理说,死人可比活人沉太多了,寻常时候,莫说少女,就是少年人抬,都十分吃力。
然而,少女在药铺研磨药材,搬搬扛扛几年,气力已是与同龄少年人差不多。
当然,也许更大的原因,还是基于她刚刚觉醒的血脉,那一场高烧可谓是一场洗礼。
瘫坐在门口,还在喘着粗气的阿绫听到动静,看着面无表情的宁无心一手抬着油灯,另一手揣着一面铜镜走出堂屋,呼吸声顿时一滞,继而就听她道——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
嗓音稚嫩,却满是不可忽视的强势。
到现在,阿绫仍旧没想通,这个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宁幽,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似变了一个人。而她跟宁老婆子师徒二人,又有何种纠葛?他们控制她,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对于这个九曲巷霍家出身的粗陋少女来说,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像一个迷。
只是,转头想到今夜发生的一切,想到眼下,想到看不清摸不着前路的未来,粗陋少女刚刚平复的心房,顿时又裹上了一层寒霜,就如同心口之上悬了一把利剑,压得她喘不过气!
费劲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忽然就再也没了力气,去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绫猛然起身,僵硬的身体险些一个踉跄,忍住心中的寒颤,抽了抽鼻子,嗅着浑身上下浓郁的血腥,而就在这一刻,站起来的一刹那,阿绫眼前忽然一阵眩晕,继而一片血红,浑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间沸腾了一般——脑海中轰然嗡鸣,一股奇异的力量似是从沸腾的血液中醒转。
直到天穹电光一闪,粗陋少女骤然回神,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捏着滚烫至极的手掌,鼻息忽然就粗而急促起来,结合宁无心所言,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刻中,陡然而生的变故。
阿绫颇有些不敢置信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尽量克制住心中如洪水涛涛的波澜,这才自以为不动声色的轻微扭头,以余光瞥了一眼幽暗东厢,意识到其中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阿绫这才踩着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满地已经开始变色的,黏着的血液,走进了堂屋。
一步一个血脚印。
直至干涸。
另一道血路尽头——
……
………………………………
第四十五节:醒转
另一道血路尽头——
东厢。
一滩血泊被拖拽成了一地,混着药臭味,古怪至极,木门敞开,却仍是弥久不散。
宁无心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取出包裹,放在书桌上,包裹中除了放着银针木匣子外,还有一把她暂时没动过的匕首【祭魂】,以及傅梨交给她的瓷瓶。
当然,这一刻开始,这个包裹又添了几件物什——陆青山跟刘重台的储物戒,以及她从宝通巷捡来的一把匕首,自然还有刘重台的,最后,是四块巴掌大小,普通粗陋到了极点的木牌子。
这些东西放在前世大魔头宁无心眼中,除了四块木牌,匕首【祭魂】有价值外,剩下的就是一堆破烂货,然而,对于眼下身无分文的她而言,是她这一世的第一桶金。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价值的。
将这些东西收进布袋,接着背到了身上。
至于那面【铜镜】,她并没收起来,揣在了怀里,看到这面【铜镜】,她不免想起宁老婆子——在寻找这件受宁老婆子控制的法宝同时,宁无心也因此之故,又一次推演着即将拉开帷幕的最终杀局,她到底是极谨慎的一个人,不希望今夜布局,有一丝疏漏的地方。
狮子搏兔亦需用尽全力——
何况是一场蛇鹰之争呢!?
还是苍鹰与幼蛇。
同时,她也在斟酌极其关键的几点。
比如宁老婆子这些天动用修为,掌控这面【铜镜】遭到小镇阵法反噬该到了何种程度?而傅老头所谓的“一定程度上的忽视”,这个程度,又是指的哪一个程度呢?再比如,作为小镇千载的主人,拿捏着小镇的规矩,对于宁老婆子出手,这规矩里,又将容忍到哪一个程度?
最后,便是宁老婆子对陆青山有几分看重,会做到哪一步了。
毕竟,陆青山并未真死,小镇有小镇的规矩,修士死在小镇后,神魂三日不散,一则可以带离小镇,寻求他法,二则可以求来一截长生木心,将神魂养护期中,寻合适肉身还可夺舍——这就是她的机会了。
常言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此中一丝一毫,都值得她一次又一次反复地推敲,不厌其烦,为的,是找出更合适的方案。
这都是今夜胜负,或者说,生死杀局的关键!
就在此时,幽暗天穹忽然闪现一道雷光,继而“咔嚓”一声,轰鸣入耳。
天雨将至。
直至此时,宁无心才动了。
稚嫩面庞上流露着淡淡的笑意,以及一丝不为人知的亢奋。
很隐晦。
魔修本性暴露无遗。
……
青石巷最南边,有马蹄声响,随即是阵阵狗吠。
刚一离开宁家院子,手中的铜镜便遭了殃,当天空又是一阵雷鸣,铜镜竟忽然皲裂,其中灵光,在一刹那见寂灭,继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化为了一块废物——小镇道法禁绝,没了宁家院子的掩护,其上涌动的力量,超过了某种规矩的限度,便引来了小镇规则的抹杀。
见到这一幕,阿绫神色疑惑,不明所以,宁无心自然不会告诉她其中原因与深意,揣着已没了用的铜镜翻身上了马车,打开车窗,将铜镜丢了进去,旋即递给了阿绫一只手。
“还不上来?”声音淡淡的,眸子里噙着和善的笑意,让人听不出,也看不出任何心思。
压力果真是一剂妙用无穷的良药。
如果不是五百年的阅历与城府,如果不是手上墨蝉传来继续的滚烫,宁无心也许便默认,阿绫虽别有心思,却已是种下了畏惧的种子,无需再分心注意了。
她似乎小觑了杂草的适应生存与成长的能力,命虽贱,却也硬,更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宁无心对阿绫的评价不免又上升了一小段台阶。
可惜的是。
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融会贯通的,有一些东西,叫做过犹不及,阿绫又恰恰正好,踩在了这道横沟上,不可避免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她极力表现出一副逆来顺受的委屈模样,不论是眼神,还是肢体动作,可是她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画龙画虎难画骨,这副拙劣的姿态,如同跳梁小丑,终究难等大雅之堂。
她承认,阿绫有着极高的适应能力,悟性尚可,然而短板也很明显——就算在一夜之间顿悟,心性心机城府都健步飞跃,然而,眼界到底不高,又从始至终都不曾有人用心教导过的粗陋少女,有太多不懂得道理了。
起初,粗陋少女表现的镇定,甚至不愿意轻易靠近宁无心,令她升起了第一抹的疑惑,继而她身上那一身尚未来得及换去的衣裙上,那早就干涸的血迹,便越发的明显了。
漏洞百出。
上马车前,宁无心指尖与阿绫手掌有过接触,不动声色,粗陋少女肌肤偏黑,到看不出太大变化,温度却滚烫如同火炉,且,在接触的一刹那,不只是宁无心手心的墨蝉又激起一阵滚烫,阿绫脸上,那本风平浪静的暗红色胎记,忽然再次异动,暗红似火,仿佛真凰涅槃之兆。
也许是宁无心指尖太过冰冷,阿绫意识到不妥,忽然抽回了手掌,抓住了车轸一把上了马车,只宁无心的神色太过自然,且那一瞬间的接触也太过短暂,少女也就没起疑心。
但是,为了掩饰身上还没有退去迹象的炽热滚烫,阿绫不得不憋着一股气,进了车厢,在体内血脉又一次醒转后,她就意识到要将此事隐藏起来,这极有可能是她能否活下去的关键。
转身的一瞬,她自不可能看到芝兰玉树的少女嘴角勾勒的一抹笑意,淡的令人惊悚。
宁无心会驾马车这一件事,让阿绫吃了一惊,可想到此前发生的诸多事,便也淡定了。
只眼神中,满是怪异。
青石巷到东来街这一段路,并不长,走路也就一刻钟,然马车竟比走路都要慢。
这大概是九曲巷粗陋少女第一次坐马车,若非车厢里的血腥味浓重的令人欲呕,若非那两具尸首,就算是有些颠簸,也大可以忍耐下来,而今却嗅着那时刻弥漫的血腥气息,脑海闪烁的画面一点点被那血淋淋的尸首占据,只短短一截路,却愣是将佯装出来的耐性一点点磨没了。
阿绫尽量靠着车窗,浑身紧绷,勉勉强强才扛下血脉醒转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好景不长。
就在马车上桥之时,忽然一颠,阿绫整个人被这一颠,身体顿时就靠近陆青山了尸体,至此,她血液中的滚烫,仿佛在一瞬间上升到了极点,仿佛有一股火在胸中燃烧,就连脸上的胎记,也似是要烧起来!
直到她避远了一些,如鲠在喉的火焰,才顿时一熄,然而车厢狭窄逼仄,远又能算多远?当摄取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到达了某一个临界点时,她体内滚烫的血液,顿时如热油遇水般,一触即炸!
……
………………………………
第四十六节:绝路
阿绫登时如临大敌。
然莫说是九曲巷的粗陋少女了,便是一代魔头宁无心,对于血脉传承之事,也仅是一知半解。
知晓的,莫过于——可通过刺激神魂,以达到血脉觉醒的目的。
其中最为显著的,大概是恐惧与怨恨了,阿绫便是由此觉醒。
另一点是——在小镇内,血脉天赋不会完全受到阵法的压制。
血脉传承靠的是薪火相传,至于觉醒之后会迎来何种变故,又该如何应对,都是隐秘。
马车出了东来街,突然停下来,不知道情况的阿绫险些撞到了车门板上,眼看着马车停下来,少女心生不安,只得尽量克制住情绪。
推开车门。
“怎么停下来了?不是抓紧时间离开镇子!?”
阿绫能察觉到身体发生的改变,知晓血液沸腾对她而言,是好非坏,然此间折磨仍令她着急上火,她已经很尽力在克制,然而,语气仍有明显的质问意味。
在她的潜意识与认知里,宁无心应该是带着她一起离开小镇,躲避宁老婆子。
这些天来,宁老婆子师徒,宁无心都有意无意提起过小镇之外的天地,粗陋少女通过只言片语,将截取到的信息东拼西凑,看似有了一番认知,但实际上,阿绫所知十分片面,更不清楚,外面的天地,究竟是是何景象。
其次。
她没有意识到。
若宁无心要离开小镇,岂会带她?
又岂会带上这两具尸体?
更没有意识到。
宁老婆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天底下,哪里有白食的午餐?以及平白无故的好与坏?
天色暗沉如墨,夏日大雨将至,暴风骤雨前,山风极小,黑夜死寂而闷热。
故而,就算车窗敞开,也难有大风驱散车内的浓郁血腥,如今车门一开,阿绫半个身子踏出车厢,总算能喘一口干净的空气。呼吸之间,体内滚烫的血液似乎有一丝轻减。
还没等她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便见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自己。
阿绫骤然清醒,眼睛狂眨几下,其中忌惮之意猛然间涌动。
就在她以为,宁无心会趁机为难她之时,芝兰玉树般的少女,放下鞭子,就听到宁无心很是随意道:“我跟你提过,你霍家真凰涅槃血脉一事,你大概还没意识到,它意味着什么……”她没回答阿绫的问题,反而直指阿绫自身。
幽幽笑着的一双眸子直视她。
言明弊端。
此前宁无心就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过她,她之所以降生在这世上,最大的原因便是这涅槃真凰血脉。具体作用,她不清楚,眼下阿绫却只需知晓两点——其一,离开小镇,未必就安全;其二,若没有人护持,她这血脉就算是在小镇,多半也是祸非福。
她拖到了如今才说,可想而知,陆青山师徒决计不会透露分毫。
九曲巷的粗陋少女,幼年苟延残喘,遭到排挤,养成了少女很古怪的性格,其实活到现在,并没有真相信过谁,但同样古怪的是,她分明知道宁无心在算计她,但宁无心的话,一字一句,阿绫却很少怀疑。
特别是关乎到了性命的言辞。
她心中就莫名有种直觉——
不可不信!
是以,话一落下,阿绫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每一下的呼吸,都极为艰难。
也就是说,此刻,阿绫能够依靠的,唯有宁无心!
有种城府,叫阳谋。
显然阿绫并不知道。
宁无心能够从那双已经泄露了太多情绪的眼睛里察觉,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
然而,她并不满足于此。
有些人,你若不帮她一把,将她推上绝路,她就不知道,自己其实已无路可走!
人总有心存侥幸的劣根性。
若不如此,阿绫怕是会以为,老天总能偏爱她一回。
可惜,有些人,注定没这个命。
看着怔神的粗陋少女,十分干脆的告诉她:
“你可以质疑我所言,但这几年的相处,你很该清楚,你在你父亲眼中,到底有几分价值,血脉觉醒前是如何,觉醒后又是如何——你的存在,不过是你那哥哥的垫脚石罢了。”
声音满是悲悯,然而,夜色下,阿绫却没有在那双幽幽的眸子中看到一丝怜悯的情感,或者说,连一丝波动都不曾有过。有的,只是漠视生命的淡然——仿佛刻在骨子里一般。
粗陋少女如履薄冰。
在九曲巷最底层泥潭里爬起来的阿绫,隐约清楚宁无心说这番话的不良,却更清楚眼下该如何抉择,只依旧有些不甘心,直视宁无心,怒不可遏,“他们想利用我,你,难道就没想过杀我!?”
她情绪并不稳定,声音在颤抖,呼吸中都充满了不甘。
阿绫并不蠢,闲暇时,她曾到小镇学塾偷听,听过这样一段话。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她此时,就像是宁无心雕琢的弓箭,和驯养的走狗!说一千道一万,无非还是在利用她!
是以才不鸣不平!
宁无心默不作声,其实在她看来,阿绫根本就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但是为了今夜的布局能够达到没有疏漏的程度,她脸上忽然就带了一丝笑意,勾着唇角道:“我杀不杀你,不取决于我的心情好坏,而是取决于你——能带来多大的价值了。”
漫不经心的嗓音,却意有所指。
阿绫体内似沸腾的血液,似有一瞬间的停滞,继而,一股酷寒打从心底里滋生,看向宁无心的目光,就如同看见了一头利爪狰狞的魔鬼,至此时,她才恍惚记起,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
结果,第一个念头不是心存侥幸,有了活下去的机会,而是险些失声——你怎么可能是宁幽!?
这个一直压在她内心深处的问题,终于抑制不住,自己蹦了出来。
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阿绫心中所思何事,所想何计,宁无心并不关心,不是她看不起,而是阿绫的眼界,限制了她的城府,不论做到那一点,在他们这些司空见惯了阴谋诡计的人看来,就似跳梁小丑。
从头到尾,宁无心都不曾提及阿绫血脉醒转一事。
也没有说过一句,关于她那位“祖母”宁老婆子,没有告诉阿绫,在小镇内,若是与之厮杀,即便是合几人之力,也未必有胜算,一个照面,宁老婆子便能将她撕成两半。
……
………………………………
第四十七节:苗头
宁无心不是个良善之辈,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一旦出手,多半置人于死地,甚少有例外。
今日一役,很关键,不由得她不慎重琢磨,每一条线往上走会是如何,之后走势又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一步三算,不说都能丝毫不差,至少不能出错了。故而她没有将话说全了,说满了,就是打算给阿绫一点缓和的余地,才好充分利用她的剩余价值。
否则,一旦将所有事态都挑明,她倒是不在意,这个自以为从九曲巷泥潭里探出一头,觉得人生有了一丝半缕希望的粗陋少女是否承受得住,只怕她坏了事罢了。
谁会愿意走一条几乎是必死的道路呢?
她忽然笑了。
粗略算了一下时间,此刻距离丑时,还剩两刻钟的时间,也不管阿绫面上还满是无望,满是失神,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甩鞭子,“啪”,打着盹的马匹顿时惊醒,嘶鸣一声,继而启程。
马车又行至三四里,远远便走来一道黑影,见到黑影的一瞬间,阿绫顿时惊醒,直到靠近,看清了黑影的真实面目,十三四岁的少女顿时瞪大了一双眼,满脸的震惊。
她终于意识到了某件事情的始末!
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蔓延。
一张普通却透着一丝艳冶的脸逐渐色变。
就在阿绫即将发出某种撕心裂肺的怨毒时,宁无心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把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匕首轻抵在少女的咽喉处,而后充满了笑意的蛊惑,传入她耳中。
“恨吗?呵呵,大概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吃肉喝血吧?别犹豫,但凡有一丝血气,但凡有一丝想头,你就杀了他,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又或者,杀了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阿绫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
一双眼珠子忽然就夹杂起一层血丝,甚至于她已是一嘴的鲜血,滚烫而腥咸,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两人,一解心头怨恨,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距离疯掉,大抵只差那临门的一脚。
所幸。
粗陋少女自小就看惯了脸色,心性本就比一般人要坚韧个三五分,再加上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终究让她心性意志有了长足的成长。
就像是一件泥胚经过了一次次打磨与烧制,焕然新生,纵是只是最粗陋不过的瓷器,却再不是从前小打小闹的一场风雨,就能击溃。
又几个呼吸,在她极力挣扎下,总算克制住脑海中的杀意与混乱——她没有察觉到宁无心对她有一丝丝的杀意,然而,咽喉间抵着的匕首的冰寒,叫她无法忽视!
毫不怀疑,但凡她有一星半点过激的举动,下一刻,马车里又将多上一具尸首。
她好恨!
恨自己的弱小,恨老天的不公,恨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恨自己曾经心生的——情愫!
太可笑了。
宁无心没有再说话,但那双眼眸中表露的意思很清楚。
不要自取灭亡!
阿绫自然不懂这一句话,但不妨碍她领悟这样一层“寒意”。
等阿绫逐渐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下一刻,山林脚下老庙门口,一只碧眼闪烁的黑猫,与瘦弱如同火柴的小孩的出现,令她心中的波澜为之一滞,所有的注意力,准时易转。
下一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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