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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重生指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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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六十一节:之死

    九曲巷的粗陋少女自以为危险尽去,却不知道,就在她转头的这一刻,夜雨古树不远处,傅家小瞎子略微侧首,她脚下的黑猫,那双碧眼同样眯起,看向了古树林另一个角落。

    两步并两步很快走到了宁无心身前,低腰伸手,仿佛为了让自己相信,也为了让傅家小瞎子相信那一番话,高声道:“我怎么说也在药铺做过几年学徒,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与阿幽总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岂会有腌臜心思……”粗陋少女脖子低过肩头时,话音一顿。

    此时的阿绫感觉自己冷静到了极点,连昏沉的意识都无比清醒!

    天地万籁俱寂,雨打枝叶之声被封锁在外——早在她反叱傅家小瞎子的时候,就在琢磨了,眼下黄俞安还没有回来,十有八九出了意外,一个重伤垂危的“宁幽”,加上显然负伤的傅梨,正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就算傅家小瞎子有那弓弩,可身体血脉的增强变化,已令她有几分自信,不说别的,出手偷袭,彻底杀了宁幽,然后逃跑,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甚至,她觉得,若是小瞎子受伤并不那么简单的话,一起击杀,也不是不可能!

    小镇学塾教的乃是为人处世,考取功名之道,先生少有讲述兵法之道,阿绫当然也没机会偷偷的听一听兵法诡道,自然也不知道,何为示敌以弱,何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但不妨九曲巷出身的粗陋少女通晓这一生存之道。

    是以,紧紧握着的匕首再一次露出凶光,阿绫尽全力在克制身体的兴奋,如果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宁幽,不是没有机会杀小瞎子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就在阿绫手肘低过腰间的一瞬,躺在泥洼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当然,仅有一只!

    粗陋少女战斗经验严重不足,显然不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忌讳。

    她自以为镇静到了极点,其实是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特别在那一只“独眼”睁开得意瞬间,她身体一僵,即便仅有短短的一息,也足够送她上西天了。

    阿绫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宁无心先一刻动了,反手扣住弩箭,瞄准,扳动悬刀,“嗖——”一声,弩针应声射出,洞穿少女咽喉,继而,在少女瞳孔紧缩时,双脚一屈,就要带着露出凶光的匕首砸在身上的前一刻,宁无心目色一冷,屈抬尚有余力的右脚,将阿绫一蹬。

    一道“咔嚓”断骨之声被雨声淹没,浑身赤红的少女阿绫被这一蹬,翻倒在地,倒地时,一双眼瞳缩成了一点,临死时,意识里,仅剩下一道熟悉陌生的话——

    “呵,其实我本来还想留着你的……”血脉就差一步才彻底觉醒,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只希望,多少还有点用。

    阿绫倒地后,挣扎片刻,便就咽气了。

    就算血脉不凡,却还没彻底觉醒,也无比稀薄,撑不了几下,无法形成涅槃之势。

    何况,在阿绫倒地的一瞬间,浓浓雨幕的另一头,一道弩箭直接破空而至,落在了少女心头。

    整个天地顿时只剩下窸窣的大雨之声。

    几双眼睛,几种惊疑目光,不一而足。

    直至一声轻微的闷咳响起,傅家小瞎子意识到危险真正撤去,这才将隐忍在喉间那股似锈铁的腥咸,一次性吐出来,旋即硬撑着一口气后退,直至靠近古树,这才坐下调息。

    黑猫则窜到了一块稍微干净的老木墩上。

    与此同时,隐藏在古树上的高大少年显露身影,一阵窸窣后,少年落地。

    九曲巷少女霍绫带着那一股自以为即将成功的野望,彻底死了。

    死在了这个雨夜,死在了令她恐惧到了骨髓的宁无心手中。

    终究没能逃过一劫。

    赤红的人儿倒在泥洼与杂草之中,一双还算好看的杏眼满满是不可置信,满满的震惊荒唐,还颇有一两分清秀的面孔上,暗红凤形的胎记,在黑夜中透着诡异。

    黄俞安眼神有些复杂,不论是看向阿绫,还是躺在泥洼中的宁无心,乃至是傅梨。

    对于阿绫,高大少年大概有一肚子的情怀没有办法吐露,相比于自己的长生道,相比于亲弟弟的血仇,九曲巷一个粗陋少女对他而言,即便多年前确有过几分欢喜,那又如何呢?

    他自小被熏陶,而他的大道之路上,唯有至亲,除此外,皆可除!

    对于宁家药罐子,震撼动容之巨已是淹没了其他的情绪了。

    回想多日前,小药罐子找到他,问他,想不想摆脱范家,想不想除掉宁家,除掉阿绫时,高大少年表面上一副看傻子的神色,但心中却顿时升起了警惕——老祖宗的警告言犹在耳。

    宁家背后站有大人物,而霍绫则与之有牵扯,他们黄家暂时惹不起,让他不要惹事。

    一直到小药罐子揭破他并非不知晓兄弟死因,揭破他因顾忌宁家,不敢对阿绫出手,揭破他因此而不得不入赘范家,将错过这一次大赦时机,终身老死在这囚牢之时,他终于有了一丝复杂。

    继而,她以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告诉他,她能够帮他一把,将他从泥潭中捞出来时,高大少年自然还是不信的——大道之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想要得到,必然要先付出。

    宁家小药罐子,图什么!?他猜不到。

    一直到终日躲藏在角落,不到深夜不敢出现的老祖宗的声音传来,告知他,可以一试之时——他惊住了,那大概是老祖宗,第一次白日间与他对话,他猜到,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特别是老祖宗告知,这或许是他愿意付出的最小的一个代价,却能得到最大收获的一次。

    而他对黄家老祖宗的话向来奉为圭臬。

    从不质疑。

    至此,他终于克制不住心中那一缕渴望:如果他不知道这小镇的来历,不知道小镇之外的世界是那般精彩也就算了,可既然让他知道了,便再无法容忍自己只能在这囚牢中苦度一生,或是等到某一日,成为一枚注定难以翻身的卒子,送往那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战场!!

    ……
………………………………

第六十二节:犯怵

    彼时。

    黄俞安不敢犹豫太久,甚至不敢询问对方意图,只想抓住那一缕,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希望。

    到了不久前,他才意识到,他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后,“宁幽”那全然不惊讶的神情,以及那一缕莫名笑意的来历与出处了。

    最早,“宁幽”将他逐步将圈进这个套里,他还只是抱着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不论是去帮她算计阿绫,还是制造弩箭,弩针。

    他很疑惑,这个世人眼中的药罐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也是自那一次后,黄家老祖宗也忽然间失去了声响,仿佛人间蒸发,他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直到陆青山的死,他才意识到,自己怕是没有选错,或者说,老祖宗没错。

    而就在方才,亲眼看着那原本处于劣势的少女,发动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反杀,直到了宁家这位老大夫死去,少女却付出了一颗眼瞳及半条命为代价时,黄俞安彻底震惊了。

    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能否抓得住那千钧一发的机会,又能否有这样的胆子?

    别说是阿绫了。

    那一刻,就连他也心中有了其他想法,不说宁无心不行了,死了,至少,她没有还手之力了。除此外,他心中,其实未必就没有任何一丝,侥幸,但这种侥幸,到底也只是侥幸。

    他其实已经有了动作,不论阿绫出手与否,既宁老大夫已死,他也就没必要留着阿绫了。

    阿绫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一种变数,不可留,也留不得!

    然意外又一次打破了他的认知——阿绫打算动手之时,他已经反应过来,可就在顷刻,他欲图扳动悬刀的手,僵住了,宁家小药罐子又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完全不敢想象,在那一种痛苦之下,还有人能够隐忍藏拙,仿佛早就猜到了阿绫会出手,顿时给予了致命一击。

    黄俞安那一刻,被小药罐子独眼之中,淡然之色惊住了。

    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袭击,只是吃饭喝水一般平常之事,抬手即破。

    等他反应过来,阿绫已经被蹬倒在地,他那一击,却是晚了。

    等压下内心震惊下来之后,高大少年面露愧色,沉重告知宁无心,他一直全神贯注,只要阿绫有一丝异常之举,他便会出手,将其击毙,必然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说到底,他是怕宁无心因此而牵连他,以为他是在作壁上观,到时候,答应的报酬作罢了,该如何是好?

    这一切不就白费了?

    无怪乎黄俞安的谨慎,实在是在面对一个,令他黄家老祖宗都为之忌惮的人都敢拉下马的,却近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他忽然就有一丝犯怵。

    无关乎胆子的大小,只是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了。

    宁无心没有在乎少年那近乎马后炮的话语,也没有大战之后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同于宁家那位死在她手里的老名宿,血战沙场,然她也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深知在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以前,一切便不算盖棺定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数。

    何况,她此刻状态不是很好,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她尽量保持呼吸匀称,思考接下来的部署,毕竟宁老婆子的死,比她预期早了。

    然片刻思虑后,她稍加理清思绪后,便不得不转移目光。

    左手背剧痛她尚且不做紧张的举动,就算是断掉的一条腿,也不过小事。但另外那一枚石子洞穿她右手,除将她眼珠子搅烂外,险些射进了脑袋,却是令她不得不为之重视。

    好在有着傅梨重瞳克制,她手掌又抵挡一阵,大幅度减弱冲击,否则,她扛下来的机会不大。

    不得不说,这次反击很冒险,但结果,还可以,不见得比她布局最后一环来的太差。

    她意志是很强,可这副身体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除了要尽快将那枚石子取出来以外,还要尽快做止血措施。

    是以,没等着高大少年继续将那一套与他无关的说辞道个清白,宁无心就让他停下来了,一只令人惊悚独眼睁开,淡然无波,淡淡道:“你看我眼下,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吗?”

    说完她淡淡一笑,似真不在意,毕竟宁老婆子之死,高大少年功不可没。

    高大少年见此,顿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下意识就靠近要将宁无心抱起,却遭到了宁无心的拒绝,不是她还介乎男女大防,而是在场两人两尸,一个个解决太麻烦了。

    高大少年到底没因震惊而愚钝到底,看着宁无心那只独眼,再看着那只血肉绽烂,尚且汩汩留着血的右眼,一脸郑重,自以为是的作揖告罪,这才顶着大雨,跑回老庙。

    等高大少年往回走,宁无心终于有时间单独跟傅梨对话。

    “今日多亏你了,作为报酬,你想知道的事,等我伤好了,会如数告知。”

    说完,宁心就闭上了左眼,眼前一片黑暗,久久才听到细若蚊呐的一声,“嗯……”

    宁无心闻言一笑,她不知道自己这副鬼德行,不笑已经够渗人了,笑起来,加上她这副处境,顿时就有种在黄泉中挣扎的厉鬼模样。

    小孩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虚弱,但中气依旧在,宁无心而今的状况,实在不宜移动,便道:“介不介意过来帮我施针止血?”她能忍是一回事,可身上几处伤口,皆不轻,若不尽快止血,不说血流至死,也不会好受道哪里去。

    现下状况看似初定,可到底还会否有变故,谁也不知道,她可不能昏过去了。

    傅梨没有拒绝她。

    在宁无心示意下,小孩从她包裹里取出湿了大半的木匣,其中装着银针。

    傅梨自然不懂医道,但不妨碍她悟性过人,宁无心又从旁指导,口传心授下,把穴道位置,扎几寸,快慢如何,一一点名,血流之势很快就止住了。

    只伤势看着,依旧渗人,但两人均没放在心上。

    继而,宁无心又麻烦小孩替她搜宁老婆子的身。

    不好意思?惭愧?嗯,一样也没有,扒死人尸首,发死人钱财,也许在小镇而言,是一种遭人厌弃的行径,可在小镇之外,在那南烟,在那天玄,这种行径早就成为了长生之路上一种常态。

    踏上这条路,终究有一天,必会经历这一遭,宁无心觉得,她没有额外收取这番教导的费用,已经是极大的好心了。

    ……
………………………………

第六十三节:不翼

    小孩有一刹那的犹豫。

    说白了。

    除了她母亲以外,她没有接触过旁人的尸体,更别说是搜身了。

    傅梨有生而知之的天赋,自身坚韧,但某一方面而言,她还是个孩子罢了。

    很多事情并没有实际接触过。

    但也许是转念想到了宁无心告诉她的外界之事,外界的那些生死之争,更有她往后不得不亲眼揭开的鲜血淋淋的真相,小孩看了一眼宁老婆子的尸体,后看着行动已然不便的宁无心,道了句:“只此一次。”童音僵硬,也不等后者有所回应,终是动了手。

    远处,那碧眼黑猫见此,眼神泛着凶光,结果却纹丝未动。

    宁无心则一笑,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一阵窸窣动静后,小孩递过来一截透着生机木头和一断裂成两半的玉饰,除此外再无旁物。

    宁无心看着手上那节透着生机的木头,知道这就是长生木心了,至于裂痕覆盖的玉饰,却大概是宁老婆子能够在小镇内“呼风唤雨”的秘宝,至于旁的……

    宁无心自然不会以为,傅梨这个上一世成为了大离仙朝一代天下行走的天之骄子,会雁过拔毛,暗中昧下宁老婆子的储物戒,这等偷鸡摸头之事,她也许会做,甚至做得太多了。

    但傅明镜必然不会,也不屑。

    想到这里,宁无心略微撑起身,用尚有余力的左脚扳动宁老婆子其中一只手臂,独目微眯起,这才能够看清夜幕雨势下的些微光景,果然,雨水冲刷下,宁无心印象中,老妪右手拇指上那枚扳指不翼而飞了。

    略带着泥水的指节上,空无一物。

    “我这位死去的祖母,竟是用全部身家换来了这节长生木心吗?”宁无心无视因挪动身体,而加倍撕扯的疼痛,心头自语,反复琢磨着。

    小孩察觉到宁无心的举动,却并不在意,不论是宁无心的不信任,还是别有深意。

    她没有转身回到古树下,而是兀自做到了一旁,等待。

    就在宁无心沉思之时,高大少年驱车而至。

    当然,他不会,只能是牵着老马晃悠悠赶来,车轱辘碾着泥泞,杂草,响起古怪声音。

    ……

    小镇之外发生的一切,备受瞩目,但这一夜,小镇内外,注定像那天穹上的层云,布满了迷障,除了少数的几个手眼通天的例外,再无人能窥探,哪怕只是其中一角——

    不论是肉眼,还是洞悉事态的神通术法,皆失了作用。

    如石沉大海。

    是以,十有八九的老怪物们,即便能够通过自家长生树的便利,施展几分玄妙手段,但这一夜注定要无功而返,他们所见到的,除了那倾盆大雨,剩下便是一片平静。

    这些老家伙们自然猜测怕是九曲巷那傅家小辈在搞鬼,换做以往怕是要借机发难,为难一番这小辈,但在今晚,这些老家伙们,没有一个敢出手。

    一个是忌惮宝通巷某家。

    另一个便是那还不知道结果的宁家老名宿了。

    而这盘根错节的诡谲小镇中,究竟有多少人忌惮,又有多少人暗恨,便不得而知了。

    ————

    银河倒泻,小镇近乎被黑暗淹没,只有某些个大宅邸犹存着点滴火光,却也风雨摇曳。

    不过也是,寻常百姓家,哪里来的钱财随便浪费?

    就在阑风伏雨的深夜,这宝通巷最为阔绰的一座宅邸响起一声“咯吱”。

    一道边角小门内,忽然走出一老两少三道身影,老的佝着背,衣着朴素,神色肃穆,少的一男一女,皆为十四五岁的年纪,乍一看,眉眼轮廓,竟颇有相似之处。

    少年瘦高,身着锦衣,手持雨伞,替老人与少女遮挡风雨,少女则捧着一座巴掌大的香炉,炉中点着一支不过指节高的细香,只是很怪,氤氲而出的青烟没有飘往高天,竟是化为了一道丝线,缠绕在老人手肘上,再细一看,便能够发现,这青烟最终的去向,竟是老人鼻翼之中。

    祖孙三人相伴而行,直到某一段岔路口,老人望着巷子尽头的牌楼,叹了一口气,却仍一言不发。倒是少年,再三迟疑,却终究将背着的小包裹递给了少女,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神中的宠溺一点点淡去,正色道:“此一去,就不知你我兄妹何时能再会首,青莲你多保重,家族之事,也不必记挂,一切都有为兄撑着,至于,那条不知去向的凶险之路,你就,大胆地走吧。”

    说完,被称之为小镇一道别样背景的少年,就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被称之为青莲的少女,接过包袱,顺手将香炉转递给少年,少女神色清冷,只讷讷道了句:兄长保重,老祖宗就交给你了,说完便打起伞,转身走了。

    少年见此,终是如释重负。

    只少年与老人同样转身,走出了好远之后,恰好走到牌楼底下的少女,突然转身,望着那佝偻着,挺拔着的一老一少,突然就捂嘴咽声,却终究不舍哭泣。

    不久。

    当少年搀着老人走到宝通巷那间狭仄书肆时,傅老头早就等了良久了。

    雨幕下,老人蹲在书肆檐下,抽着旱烟。

    等祖孙二人走到近前,傅老头这才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位已是一双脚踏进棺材,只差盖棺的,牟家曾经的定海神针,嗤笑一声,“牟师兄,看样子不太乐观啊……”

    似是看着这一双祖孙,实则,目光早就越了过去。

    虽然同是酒肆那一位的弟子,但一个是嫡传,一个不过是记名,往常,牟家这位老名宿断然不敢应这一声师兄的,至如今,人之将死,也没了那没多的顾忌,便也就托大了。

    当然,小镇中,知道这份秘辛的人,除了他们,也没几个了。

    牟家少年突然就揣紧了持着雨伞的手。

    这一幕,两个老狐狸皆看在眼中,牟家这个只淡淡一笑,傅家这个,脸上那一抹嗤笑则更浓了,瞥了一眼长得白白净净,颇为清俊的少年,挑眉不屑道:“如何?毛都没长齐的小麻雀,是想替谁打抱不平?行了,你也别杵着了,拜师不得给见面礼,光着手来,你也好意思,我记得九曲巷有个歇业几十载的酒肆准备开张了,去去去,给为师打一壶酒,打不到,就不必回来了。”

    说完,捡起腰间一个破酒壶丢给了少年,砸吧着旱烟,走进了逼仄的书肆。

    少年望着傅老头的背影,其实有些意不平,可想到老祖宗的话,想到这么多年的教养,到底只能接下,至于自家这位老祖宗,则只笑笑,接过香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之走进了书肆。

    ……
………………………………

第六十四节:而飞

    有位神色清冷的少女背着兄长殷切的寄托,踏进了名为长生的巷子。

    长生巷的雨势,似是更重一些,踏进的一瞬间,牟家少女便只觉耳中仅剩夜雨哗然,声势之大,也更有种穷至极境的万籁俱寂之感。

    停顿了好半晌,少女才沿着巷子朝里走,敲响了小巷尽头,上书孟宅的古老宅邸。

    只是当少女敲响孟家祖宅时,回应她的只有浓重的大雨之声。

    抬眼看着那充满了岁月痕迹的匾额,再回首身后那浓重的雨幕,少女叹了一口气,可终了,还是深吸一口气,在门旁找了个没有被雨水飘湿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一夜她注定是要吃闭门羹的。

    这雨声之大,不知世事的门房小厮必然睡生梦死,而洞悉世事的主人家,不屑,更不会“屈尊降贵”为她这个宝通巷出身的暴发户的后辈子孙亲自开门,至于她未来的师尊。

    大概。

    在她踏入长生巷之时便设下考验之局了。

    ……

    长生巷清流末节的孟氏,有一座满是荒芜的小院,杂草丛生。

    院内有两间小屋,其中一间,还亮着灯火,只灯影摇曳,显然门窗皆挡不住那风雨的侵袭。

    透着窗棂那早就破烂的窗纸往里瞧,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正坐在破旧的低矮桌案前,执笔誊写着某一本传世百年,乃至数百年的经典,字不算漂亮,只能道一个寻常,然若观看许久,便能偶然察觉,那一笔一划连接起来,竟然流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的时间久了,便不自觉沉入其中,更甚至于深陷于那传世经典中,经历着某一段历史,或者某一段故事,等着那夜雨凉风一吹,恍然回神之时,才发现,竟不过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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