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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重生指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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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在走出房间前宁无心就已明确的方向,是以,在宁老婆子这番话说出来后,她很快就回忆起宁幽当初的表现及回应——她自然不会反对“祖母”的一片慈爱;宁无心就着回忆演了场戏。
这对于一个在黄泉魔宗底层挣扎起来的化神修士而言,算不得一件事。
顺利应付完宁老婆子,宁无心先是回房间收拾了“行囊”,后进了她单独的耳房。
热气蒸腾。
陆青山在宁老婆子替她诊断时已替她备好了药浴,数年来她早就习惯了。
以往的宁幽不会拒绝,而今,学过一些炼丹药理的宁无心更不会拒绝这副凝气安神的药浴。
宁幽本无弱症,常年体弱,容易昏厥,纯粹就是刻意“补”出来的毛病。
是药三分毒,补得多了,自是过犹不及。
无法彻底吸收,也不懂引导疏通,成了负担再正常不过。
这种“享受”成年人尚且无法承受,她一个小孩子,如何能承受?
时间一长,毛病自然就来了。
这对以往没有“见识”的宁幽而言,是半幅毒药,可对宁无心而言,算不上一件事……
她暂时没踏入修行,无法引导,但说到底也是活了五百年的人了,有太多方法能将这股药力利用起来,或化解掉。
……
………………………………
第七节:有鬼
过目不忘大概是修士最不值得一提的技能。
宁无心曾在百草门修习了一段时日,通晓药理,进入崖山剑宗后又涉猎丹艺,懂得炼丹,如何解决身上的隐患,她最是清楚不过。
将行囊放在浴桶旁的高脚凳上,又移来面盆架。
待一切准备就绪,又拆开行囊,将早就准备好的银针,从木匣中取出数根,过了一趟烛火,都不用琢磨,接二连三,既快又准地扎在身体的数道穴位,静待片刻后取出,再转换穴位,如此往复三回。
待察觉到体内郁结之气横冲直撞,她便挽起衣袖,将左臂置于面盆的上方,银针朝着手臂那早就淤堵的微微涨起的暗青血管一扎,此刻,疼痛倒是最为次要的了。
银针取出的瞬间,一股偏暗红色且有凝结物的淤血顿时涌出,顺着手臂,“滴滴答答”落入早就准备好的面盆中。
等淤血恰好没过盆面,她手中银针又向着手臂扎了几处,又从另一小木匣中挑出一丝凝膏,往伤口上一抹,汩汩流出的淤血就顿时止住。
看着面盆中红的近乎发黑的淤血,以及黏状物,宁无心双眼仿佛镀上一层寒冰,有种阴翳的恐怖在无声无息之间凝聚着……
宁无心其实有不少能够迅速解决身体弱症的方法,她却都没用,反倒用了看似最愚蠢的一种。
她很清楚,这种放血疗法想要清除弱症,没有半个到一个月的时间,做不到,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眼下的情况,若弱症祛的太快,必会引起宁老婆子跟陆青山的警觉。
打草易惊蛇。
她宁无心到底不是化神修士了,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不敢有丝毫大意。
纵是小镇中,有神秘大阵镇压,道法遭到排斥、禁绝,但别说是正面对扛灵台境大能宁老婆子,就是应对修为不过筑基后期的陆青山,她也束手无策……
他们修为虽暂时遭到压制,肉身力量却不是一个凡人能够掂量的。
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被完全“拘禁”,那她重生这个优势,就废了。
加上墨蝉的变数一旦被布局者发现,她恐怕会死的更快。
一切都只能徐徐图之。
泡了近两刻钟后,宁无心走出耳房。
离开前她已将淤血处理好,不会授人以柄。
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手段自极多,放个血,去个血腥味味,都不过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揣着行囊,宁无心晃悠悠地回到满是药臭味的房间。
药毒淤血虽放出一部分,效果有,却也没快到能让她立时就身体一轻,浑身通泰的程度。
只此前压着脑袋的沉重与抽痛,却隐隐轻缓了一丝,这,便够了。
房间内已亮起烛火,烛光微黄。
……
约戌时七刻,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宁无心正誊写诗书的笔墨一顿。
敲门声旋即响起。
宁无心眼睛都没动,柔柔应了声,老木门“嘎吱”被推开。
还没见到陆青山的人,一股凝神的药香便窜入鼻尖——
下一刻,汤药的苦味就与药香味冲混在了一块。
宁无心早已习惯,只娇憨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
继而欣然抬首,与陆青山打招呼,神情与语气都格外亲昵,好似父女。
其实五百年前,缺乏父爱的宁幽未曾不把陆青山当成父亲一般敬爱吧?
但她眼神不好,看错了人。
宁老婆子开药铺,又时时出诊,宁家也算小富,是以宁幽到长生镇的第二年便请了西席,每日学一个时辰,她也算“颇具天赋”,习了几年,女子又无需科考,便也算出师了。
在“生病”之余,每日苏醒的两个时辰,习字看书就成了她唯一的喜好。
陆青山先是将汤婆子放进被窝,后将已燃尽的香炉换成新的。
见着宁无心停了笔,这才将汤药端到了她面前,看着她一口饮尽,颇具秀气的小脸因苦涩而微微扭曲的俏皮,一如往昔般亲昵,汉子敦厚的笑了,示意她赶快吃口甜果化化汤药的苦涩。
旋即,看了眼稍有进境的一副小字,陆青山夸赞宁无心两句,又让她早些歇息,莫要累坏了身体,便端着香炉,药碗离开。
待老木门落锁,宁无心那张满是笑意的秀气面庞顿时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诡异至极。
收好笔墨纸砚,宁无心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将香炉揣到了手里。
细烟弥散。
安神的药香一丝丝窜入鼻翼,继而开始渗透蚕食她的意志。
她忽就困倦起来。
将炉盖捏起,一个宁字药香篆正缓缓燃着。
重生后,宁无心眸中首次闪烁杀意。
如说汤药是让她身体虚弱的原因。
那么,这安神药香就是让她每日只能清醒两个时辰的罪魁祸首了。
宁无心眼睛里的杀意到底没有停留太久,修道之人,修为愈高神觉就越敏锐,就算修为被压制,神识无法施展,可杀意若持续的久了,那位老太太怕也是要起心动念的。
她嘴角浮现阴冷微笑。
宁无心重生后,意志比宁幽要坚韧太多。
这安神香效果很强,却也不可能令她似宁幽一般,倒头就能睡着,只她也没有强撑着,她身体极弱,今日又放了血,睡觉……确实是最佳的调养方式。
宁幽高烧三个月反反复复,也时常梦魇。
宁无心重生后,这一觉到睡得安安稳稳,也没再魇着了。
可冒着料峭春雨护送九曲巷小人的元举人家的小少爷就遭了殃了。
高烧一夜不退。
清晨卯时一刻就撑不住过来请宁老婆子去看诊,直到巳时,那叫元澄的孩子才退去高烧。
可又不知道这孩子着了什么魔,申时又发起了高烧,到了宁无心醒来,都还没见宁老婆子人影。这些都还是宁无心晚饭时,陆青山见她气色又略差了几分,说的家常话。
敦厚汉子看这半大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就跟看自己的闺女差不多。
一直到了宁无心如厕,药浴一应俗务都解决了,宁老婆子才从绵绵春雨中回来。
替她敲门跟撑伞的是元举人家的小丫鬟。
小丫鬟看到在堂屋抱着火盆取暖的宁无心时,小脸一红,都没敢看她的眼睛。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宁大夫家的小孙女了,第一次是她被自家小少爷用雪球砸的吓了一跳。
小丫头当时就看呆了,觉得十个宝通巷牟家小少爷都顶不过一个他,后来听自家少爷说,这是宁家老大夫的孙女时,十岁的小丫头偷偷在被窝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而这一次,就算清楚知道,这清清秀秀跟戏文里的小儿郎般的家伙,跟她一样是个没把的小姑娘,见到那张脸,心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只是转眼,那人朝着自己一笑时,小丫头的心却又平静了。
她想,好看就多看几眼,反正不是男子,多看两眼也没人责备自己不知羞不是?
长得好看,还不许别人多看两眼,天底下哪有这样霸道的道理?
思及此,小姑娘离开前,还冲着宁无心打了个招呼。
宁老婆子回到院子时,已是戌时七八刻,颇有些晚了。
宁无心之所以没有休息,是因为很清楚,不论多晚,宁老婆子都不会忘记替她诊脉。
五六年如一日。
这也是前世,听闻宁老婆子死讯后,宁幽痛哭至昏厥的一个原因。
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祖母,其实内心里有鬼吧?
……
………………………………
第八节:阿绫
宁无心每次放血的量都不多,且在每一次诊断前,她都会事先用银针将自身状态压下。
她狠得下心,宁老婆子又古怪而自信。
是以,就算她通晓炼丹,然医术却只半吊子,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
半月之后。
一如前世,陆青山远行了。
去请宁老婆子的“师门名医”。
这事传出去在小镇内也是掀起了一小阵波澜。
因为陆青山远行后,宁老婆子年纪大了,不便照料,小镇唯一的药铺便宣布暂时歇业了。
陆青山作为宁老婆子的徒弟,又极会做人,颇得镇上一众妇女厚爱,临行前,宁无心数了一下,就她醒来的那短短两个时辰,就有十余户妇人送来饯行礼品。
陆青山远行后,代替他陪同宁无心的,是他带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学徒,阿绫。
就他的话说,阿绫长相虽然粗陋,胜在资质尚可,又听话,也就收到门下了。
让宁无心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尽管差遣阿绫,权当是给她的历练了。
更开玩笑让阿绫陪着她一块睡,说是她一个孩子,终归要有个能说悄悄话的人。
目光中是满满的鼓励。
这话宁幽或许听信了,宁无心却是听一听就算了,不敢当真。
前世,宁幽天真纯粹,将这话放在心上,不过好在她没有秘密,倒也无所谓。
宁无心则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婉拒了。
她怎敢将敌人的眼线放在背后呢?
当然,前世但凡敢在她背后动刀子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得很惨。
至于这个阿绫的来历,上一世宁无心查到陆青山时,发现竟然是他的女儿。
只她眼下大概还不知晓吧?
不过这个时间大概也不远了。
前世,这个叫阿绫的小丫头可不安分。
而说她丑陋,其实远远算不上,就算算上她脸上那一块巴掌大的暗红色胎记,她也依旧还算能看,最多让人不喜,还不到丑的程度,一个长相粗陋却也恰如其分……
这半个月的时间,宁无心释放药毒淤血外,又用银针一次次疏通郁结的药效,身子愈发轻盈。
只每恢复一分,施针掩盖自身状态便愈发棘手起来,应付宁老婆子的诊断,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在成倍增加,一开始是一根,到了现在,已经是十数根银针扎入……
故而,每日宁老婆子替她号脉诊断的这半个时辰,便是她最为痛苦的时候了。
这种痛楚,宁无心意志上不觉,脸色却一次次惨白,倒是成功蒙混过关。
陆青山远行后,宁老婆子给她煎熬的汤药分量增加了,试图营造她奄奄一息不得不离开长生镇外出求医的状态景象——当然,也不是给别人看的,是给“宁幽”自己。
宁无心似恍若不知,阿绫送来的每一份汤药她皆是一口饮尽,令人无比之放心。
为了能够有效利用这些药力,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宁无心搬出了早就几百年前就遗弃的世俗练武的功法,这些功法对于修道者的功法不值得一提,可锤炼身体,却是一把好手。
恰好解决了眼下燃眉之急。
再三确认身体近乎康复,宁无心打算开始锻体,她也并没有按图索骥去修习武学功法,那种声势太大了,不适合眼下的境况,琢磨两日后,她逐渐领悟出一种合适眼下锻体的方法。
这种锻体,不配合武学心法,到底练不出真把式,宁无心也不需要,她只想借着这股药力将身体的调理好,在之后的事情中,她不希望因为身体的缘故拖累了。
决定锻体的前一日,在宁老婆子极不赞同的目光下,宁无心再一次打开了宁家院子的老木门,走了出去。宁老婆子虽然对她严苛,却从来不会拂逆了宁幽的要求不是吗?呵呵。
离陆青山回归还有二十八天的时间了,二十八天的时间不短了,可想要搞定宁老婆子陆青山以及阿绫这祖孙三代,如果单单只是强身健体,完全不够,纯粹是坐以待毙。
陆青山的离开,没了人管辖,算得上是宁无心做反击准备的最好时机。
是以,就算会引起宁老婆子的疑心,也顾不上了。
仲春与暮春交接的四月,时有雨水纷纷。
醒来后,听阿绫说过早上还下了一场雨,眼下却是晴朗黄昏了,四月的天气还有几分寒意,宁无心旧例还穿了不少衣物,面儿上,她还“弱不禁风”不是?
宁无心刚出了院子,阿绫就跟在她屁股后头。
她早就预料到这情况,是以转头朝着那脸上有一块暗紫色胎记的小姑娘一笑,“你可是带了银钱?青山叔不在,我可是好些天没吃郝掌柜家的甜点果子了。”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纵然背后有陆青山的指点,心思到底还稚嫩的紧,她狐疑地瞧了眼宁无心那张清秀俊俏的面孔,特别是那一笑,耳根忍不住一红,瓮声瓮气回了院子。
等她揣着钱袋子再走出来时,宁无心已经走得老远。
阿绫盯着青石巷尽头扎着马尾的半大孩子,相比于粗陋面孔,那双还算干净秀气的眼睛浮现浓浓的厌恶与恨意,脚步却没因此停顿,快步跟了上去。
宁无心也没走得太远,到了青石巷跟九曲巷的岔路口她就停了下来,已经缓过心神的阿绫一脸狐疑瞅着宁无心,她却煞白着一张脸,微微喘气道,“太累了,容我缓一缓。”
见此,宁无心身后,阿绫那双已经不能称得上干净的眼睛浮现讥笑。
宁无心就着一旁的石墩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薄唇微启,轻轻呼吸。
一直到了远远传来一阵铃铛“叮铃”的响声,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满脸好奇的盯着那颇为泥泞的九曲巷口,很快,一个瘦的跟黄豆芽似的五六岁的小孩儿从九曲巷走出,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踩着一双破了洞,险些磨平,还沾满了黄泥鞋子,提着顶她半人高的木桶……
最为古怪的是,她闭着眼睛……
“这是?”
宁无心露出了狐疑而好奇的目光,抬首望向阿绫。
………………………………
第九节:瞎子
阿绫不负众望,见到这小瞎子后,她仿佛无比自信起来,淡淡看了一眼,撇嘴道:
“九曲巷傅家的,叫傅梨,父母早亡,跟着叔父婶婶讨生活……”
接着,在宁无心惊异的目光下,少女挑挑拣拣将小姑娘的身世吐了个大概。
父母死后,仅有的微薄家产被抢了个精光,传言被好吃懒做的婶婶,染上赌博的叔父虐待,七岁的小姑娘,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伺候吸血虫般的亲人,又天生是个瞎子。用阿绫的话说——活的还不如一条狗,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
如果不是横空出世一个元举人家的小少爷,怕是早就被人撵进巷尾打死了。
也是出了鬼奇了。
正是那一日,活泼可爱,向来与人为善的小家伙,与宝通巷几个学塾的小同窗彻底翻了脸。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愣是冲进巷尾,顶着一身疼痛护住了傅家小瞎子。
结果,还是宝通巷一个牟姓少年出马才平息了此时。
宁无心这般听着,面上点头,却想着另一件事。
她又忽然记起陆青山说过,阿绫出身九曲巷,让她不要为难她。
她当时软软一笑,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
思忖至此,她不动声色地瞥一眼阿绫。
意味深长。
……
九曲巷并非没有水井,可今年雨下的多了,水井旁的一户老泥房年久失修,倒了。
刚好压住水井。到现在也没有人愿意出钱,出力去整修。
用阿绫的话,就九曲巷那些破落户,穷的叮当响,又多是疲懒之辈,翻修?怕不是在做梦呢。
估计是要等到府衙出面,才有富人愿意出资翻修,讨个名声了。
是以,九曲巷的人家要么绕到宝通巷,要么到东来街的水井取水,再然后就是到青石巷了。
傅家这小丫头天生眼盲,若想顺顺利利打一桶水,便是顺着九曲巷一路走到青石巷了。
路是远了点,胜在没有弯路,直直走,以她脚程,一刻两钟就能到。
只家里两个疲懒长辈又惯是会作,一天三四趟才能大概足够他们一家子喝用。
“真是可怜……”宁无心话露怜惜,她背后的阿绫又是无声地讥笑。
说着可怜,实际上却纹丝不动。
呵呵,谁叫她弱不禁风?
两人就这样瞅着那豆芽似的瘦弱小姑娘,提着半人高的木桶想着青石巷深处走去。
没片刻,几丈之外,元举人家的大门“咯吱”一声,冒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
七八岁的模样,抱着半人高的雨伞,也是半大的孩子,可见到那坐在石墩上,穿着素色棉衣,十一二岁长得雌雄莫辩的大孩子,小孩忽然一懵——是我说的话被宁家这药罐子听到了?
她蹲在前头,是找我要账来了?
十多天前正义感满满的小孩儿在这一刻却停住了脚步,犹豫片刻,他决定踏出脚步,作为举人的儿子,说出的诺言便要做到,既然说了要给这药罐子当老大,他就决不食言!
宁无心听到了开门声,却不为所动,反倒是阿绫瞥了一眼,而后虎头虎脑的小孩靠近,小心翼翼,还略带警惕地盯着她,“宁家的小药罐子,你是故意在这里拦我的吗?”
这下不说宁无心,就连阿绫也被问蒙了,具是一脸狐疑,似是听不懂。
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这才想起来,说要给宁家小药罐子赔礼,要给人当老大都是自己嘀咕的,从没正面给人正主说过。
哗啦一下子,半大的孩子,又爱极了面子,一张脸顿时就红了个透。
他气恼咿咿呀呀了两句,终了还是正了正色,实话实说:“宁家小药罐子,你可还记得三个多月前,在安阳双桥那边,被人拿雪球砸吓出一场病的事?”
见宁无心点头,孩子深吸了一口气,告诉她是他砸的,但不是故意的,接着扬言要赔罪,说要当宁无心老大,以后就归他罩了。
宁无心似忍俊不禁,上下审视了这虎头虎脑的小孩,“就你这,小胳膊小身板,还当罩着我?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说完她朝着阿绫无奈一笑,后者也是笑的不行。
至于“宁家小药罐子”也是镇上人尽皆知的外号了,跟九曲巷傅家小瞎子齐名。
宁无心早就知晓,只活了几百年,谁会在乎这不疼不痒的外号?
“你这是觉得我不行吗?”
小家伙顿时就觉得男子汉的权威被挑战了。
可对着宁家这弱不禁风的小药罐子,他没办法动手证明啊,一时骑虎难下。
下一刻,他将目光放在了阿绫身上。
很快,他又犹豫,这丑丫头看着是挺健康的,也抗揍,可怎么也是个丫头啊,他堂堂举人的儿子,堂堂男子汉,岂能打女人?
就在他还在头疼怎么证明自己很行的时候,宁家小药罐子却悠悠站起身拍拍屁股,摆摆手走人了。
临走还给他留了句,“那行吧,我考虑考虑……”
语气将信将疑。
小家伙被气得小脸红扑扑的,五官都快拧在一块了,什么叫——那行,我考虑考虑?
这很显然就是敷衍啊。
七八岁的小家伙也上了几年学塾,很是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更是气愤了。
就在他张口欲要拦住宁家小药罐子时,一道闷闷的铃铛声打断了他的念想……
………………………………
第十节:酝酿
小镇由安阳河隔开。
河东是小镇的富贵之地,常有北贵,南富之言。
所谓贵,是指河东北面的长生巷。
盖着小镇的县衙与学塾,小镇目前最为兴盛的五个家族,有三个便在这条巷子,剩余人家,也大都是饱读诗书的清流人家,与青石巷元举人家不同,长生巷这些人家往上数,祖上都出过官宦,而今,也仍有弟子在外“求学”“做官”。
所谓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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