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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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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死前有好有坏,现在还不是一样人死鸟朝天,埋了这些马贼尸首,也不过祈个以后身死异地能有人给咱也弄个埋骨处,不至于曝尸荒野。”老护军坐在马车旁低声说着。
“徐小哥,你骑一匹快马先行吧,两百多里外就是开元城了。因为老夫这些不成器的兄弟,你杀了那么好些马贼,他们若是缓过气来报复,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人多走不快,不能再拖累你了,小哥不用和我娇作,我们生死吃天命,只求你能带走小女。”
子房心道,确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
笑了笑拍了拍背后剑匣,子房摇摇头。
“老护军,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这把剑么!它可还没出鞘呢!”
莫瑾瑜被排挤到了队伍最后面,只有一个佝偻男子和他同行,老护军经过了那一幕也不再理会莫瑾瑜,要不是看在那四百两雪花银的面子上早就把这莫瑾瑜踢了出去。这些马队汉子经过了一场刀尖见血的斗争,变得沉默起来,但人人都知道,前面那个和老护军同行的瘦削俊俏男子,随手拿了把铁剑就砍杀十数马贼,连气都不带喘的,他们反而期待那些该是断子绝孙的马贼卷土重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徐小哥背后剑匣出鞘的光景!
徐子房依旧和老护军并马而行,只不过老护军明显拘谨了许多,俨然将子房当做了某些将种世家弟子,徐子房叹了口气也不好多点破,否则更显自己矫情。
一路行了二百里,本来还心惊胆战的马队汉子们终相信那些马贼不敢追来了,都松了口气,开始活络起来,对子房的背影既敬畏又崇拜。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三天早晨,才走了三刻钟,老护军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中指节隐隐绷得毫无血色,子房也面色凝重直身望向远处,五十里后,远处竟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声音浩大绝不止百十来号人!
再行近二十里,远处竟然弥漫在厚重的尘土中,隐隐有数百人马在尘土中冲杀,嘶喊声痛呼声震的耳膜嗡嗡作响。
子房驭马向高处一小土丘,上面竟有一堆围观的人,老护军吩咐马队远离战场,和子房一同驱马上土坡,年毓文紧跟在后,莫瑾瑜阴恻恻的看了年毓文一眼,没有一起走上土坡,反而和矮小中年人朝开元城掠去。子房上了土坡,往下俯瞰,战场忽然明晰。
子房细细一扫便粗略估计一方超过五百人,可能要堪至八百之数,另外一方竟只有一人,浑身金光,刀剑不能侵,在人群里左冲右突。子房眼目一凝,一看起来是都尉的将校持刀鞭马,那马蹄腾空就要一踏而下,没想到被金光年轻人一双肉掌顶飞了出去,那都尉临危不惧刀锋下撩砍在那人背后,预想的刀划开肉身的景象没有出现,反而都尉和马匹坠地身骨折断而死。
八百鼎阳铁骑,竟不能伤其分毫!
子房下马拉住一魁梧老汉,朝他作了个揖,不失礼节的说:
“敢问老先生,那阵中是何人?”
老汉抚了抚胡子,不无感慨的说:
“啧啧,那就是丹阳子。”
子房尴尬笑笑:
“老先生谅解则个,小生初入江湖,不知那位好汉之事……”
老汉一惊,今个这丹阳子入城斩人圣教教主一事连初入江湖的雏儿都吸引来了?!当下感慨的说:
“也罢,我就与你讲讲,这丹阳子乃是齐云山掌教弟子,号称金身不坏,你知道力能扛鼎一词吗?”
子房微微点点头。
“这丹阳子能力拔山河!据说他曾在齐云山林中拔树战蛮熊,和幕府道奢比尸赤手空拳打了一场不落下风,出山那天拔起山头盖死了拦路的人圣教左护法。这场战斗已经是这几天的第七波了,这丹阳子连气竭之态都没有。先前孤骑入城,打沙袋一样几拳打死了臭名昭著的人圣教教主,又孤骑出城,这开元城主也是猪油蒙了心,和那人圣教之间牵扯不清,一怒之下派兵围剿,刚开始二百人像下饺子似的一个个完了,又派出一拨,惹怒了丹阳子,堵在城门口,连杀四天,城内三千铁骑,呶,就剩咱眼皮子底下这一点点了。哎,明明是道教传人,却修成了佛教金刚身,打破了释道界限,除了当代仅限的几人,已然无敌。”
子房惊讶,还有人能压这样的人一头?!
再看战场,那人气息隔着数里地都能清晰察觉,怕是已经踏破一品进入登堂境的气象。
子房眯着眼直视战场,如同孤松立绝壁,口中喃喃:
“力扛山河。”
那八百铁骑被丹阳子杀了个对穿,又转头冲杀过去,离了一品就不能用破甲数来测定实力,即使是赤手空拳也恐怕能生撕龙象。
要是此人一步步入了陆地神仙,怕是真的能力扛山河,举世无敌。
这一场待日头正中才打完,四百具尸体就这么摆在了地上,那人浴血而立,汗水开闸般涌出,发丝被血迹黏到一起,阳光和身上的金光交相辉映,如同魔神一般,眼光扫过土丘,所有人竟齐齐后退一步,但子房却笑了,此人绝不是劳什子嗜血的魔头!目光清明,分明没有任何走火入魔的征兆!
杀人者和被杀者承担的痛苦是一样的,更逞论神志清醒的看着一具具肉身在自己拳下分崩离析,即使不入疯魔也要乱了道心,子房很奇怪,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杀的毫不手软毫不犹豫的,真的和朝廷有深仇大恨?!
子房想到这,飞身上马,一夹马肚,奔向丹阳子。那魁梧老汉一惊:
“坏了坏了,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牛犊活不了啦!”
老护军犹豫一瞬,一咬牙也翻上马身就要跟上,被子房比划手势示意老护军呆在那。老护军虽然相信子房有隐藏实力,可是这孩子还是太年轻,老护军也不认为他能和丹阳子勉强一战。
子房驱马下坡就从马上下来,徒步朝着丹阳子走去,丹阳子和他遥遥相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走过来的比自己还小的瘦削年轻人。
徐子房突然身形一颤,咬咬牙继续前行,身体开始慢慢颤抖,继而开始摇晃,然后竟然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小丘上准备再看一场热闹的众人摇头扼腕叹息,原以为这小子就算打不过那丹阳子也能出两手亮亮眼吧?没想到连走都走不到人家跟前。只有子房自己知道,丹阳子气机太盛,隔着数里针对着子房浑身的破绽,子房不得不调整身姿来掩盖破绽,这一调整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全身都是破绽,所以走的歪歪扭扭越来越不协调。忽然子房浑身毛孔全部打开,气机不受控制的往外狂涌,子房苦笑,自己和丹阳子之间差距过大,也不再执意前行,艰难站定,提气喊道:
“在下徐轩徐子房!”
“你是朝廷走狗?”两里外丹阳子轻声开口,但声音却狠狠砸入子房耳朵之中,耳孔鲜血四溢。
“不是,我为借剑而来!”
“何解?”丹阳子收敛了气机,背负双手。
“数年后我借你一剑,可敢持此剑钉死一方天地?”
“所行何事?”
“斩灭气运,否极泰来,拯救苍生之事!”
“有何不敢?我齐云山为正道之事,做扶匡天下之行,此等乐事,有何不敢?!”那丹阳子站在遍地血泊里哈哈大笑震的数里外小山丘上的众人东倒西歪,震的子房大口吐血。众人腹诽,一怒之下空手掏死了近三千人,行个屁正道!比人圣教还魔性!
“我且问你所图为何?”丹阳子朗声道。
“杀一只老王八!”子房用手帕擦了擦血,大声回应,子房没有千里传音的深厚内力,只能提高嗓音。
那丹阳子竟然一愣,眼神里尽是不敢相信,喃喃道:
“也是为了那件事的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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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山阙藏鬼死阎罗
第二十章:山阙藏鬼死阎罗
丹阳子点了点头,遥遥对子房伸出一掌,缓缓一握,一股巨大的撕扯感传来,子房身边景色变化,眨眼间出现在丹阳子面前,子房心中震撼丹阳子已经近乎道教真人的手段,还是定了定神,不等子房措辞丹阳子已经不耐烦的开口:
“几年后是何时?”
“当你成佛的时候。”子房面色肃然,紧盯丹阳子眼瞳,丹阳子的眼睛如同天阳一样是璀璨的黄色,比剑老头双目那种暗金如同铸火又如同熔岩的金色亮丽一些。
丹阳子一皱眉,眼瞳骤然点亮,刺的子房睁不开眼:
“唔,怪人,和我师父说的一样,都是怪人。”
丹阳子摇着头走远,嘴里叨唠着怪人怪人……
说出等一个道家弟子成佛的的人确实奇怪,但丹阳子竟也不多在意,自顾自的走了,一眨眼就是数十丈,身上光芒在太阳下竟越来越盛。
子房望着远去的丹阳子背影,悄悄擦了擦汗,背后已经是湿黏一片。
老护军说的不错,鼎阳王朝突然推翻正值繁盛的前朝,这里面有无数猫腻,但子房并不在意这些猫腻,况且十三年前的杀劫已经让南老山众人置身事外。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扯上了自己的父母和剑老头的出手,甚至还牵扯青牛先生的十三年谋划和那位剑老头口中的异人跟导致部族隐居于此的那位祸首的数十年对决,子房就必须参与其中,子房问了多次剑老头出三枪之后为何要出那一脚,剑老头都摇头不语,练出世剑入世剑,剑老头何尝不是要自己亲自来抽丝剥茧,刘奶奶不拦,青牛先生早在部族建成之初就开始教给自己帝王心术,这一切已经由不得子房不重新入局。而丹阳子这等有希望抗衡天地的天才都被囊括进局,如此浩大的手段,子房不去管到底是何人促成,只是听青牛先生的,在现在埋下一颗种子,待以后果实成熟之时就可与这些人一起再次破局而出,让棋局背后的人掂量掂量,这个百年的天才到底好不好杀!
子房朝那个远去的背影轻笑道:
“青牛先生说这百年的天才和以往不一样,今日一看果真如此,比湖林志上写的可厉害多了,期待你成佛那一日,期待和你并肩作战的那一日。”
山丘上看热闹的众人索然失味,这小子竟然没和丹阳子打起来!丹阳子伸手一握一招让众人欢呼雀跃,可是后来这两人好久不见的老友一样不知掰扯了些什么,就这么算了?!老护军偷偷捏了把汗,放下了悬着的心。
山丘上的众人热闹没看成,但整座江湖都要看齐云山的热闹了,齐云山掌教弟子怒杀三千骑兵,于江湖而言这是不折不扣的魔道行径,于庙堂而言这是彻彻底底和朝廷撕开了脸面,纵使齐云山数百年道教前庭也挡不得鼎阳王朝数十万铁骑。齐云山一直要落后于青城山,青城山最近几代出了很多了不得的大角色,魁天师,溧汤道人等,传言都是近神近仙的人物,魁天师入朝做了大天师,三局九计分天下定国运洗叛徒,溧汤道人更是铁板钉钉的玄圣真人境界,现在已一百四十余岁,建国前一战曾独身挡万骑,功不可没,因此身具鼎阳气运,鼎阳王朝越繁盛,反哺给他的气运越多,魁天师三局九计有意无意也为溧汤道人铺平了进入陆地神仙的道路,实力还在稳步上升。反观齐云山一直平平无奇,没什么厉害人物,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还是个草菅人命的魔头。
老护军驱马而下,子房笑呵呵迎上去,拍着胸口装作尤有后怕的样子:
“可吓死我了,那丹阳子着实恐怖!”老护军隔得远,就连先头几句都听不清楚,只能听清丹阳子哈哈大笑框扶天下那一句,也不多问,这毕竟是徐小哥自己的事,当即摇头感叹,说这真是年轻人的江湖,后生可畏啊!
老护军招呼了远处的一众马队和自己的女儿,也不管那莫瑾瑜,反正莫太冲已付过二百两,剩下二百两权当给女儿买了个教训。
马队在城门附近等了半晌,晚饭时分城门才重新打开,这几日担忧丹阳子这个魔王一言不合干下屠城的勾当,城门一直死死闭合,城头巡逻士兵都已经准备好大石和金汁。
(金汁,即煮沸的大粪,烫伤敌人即使不死也容易招致感染病。古时自损八百杀敌一千顺带恶心三千的战争利器……)
开元城作为二百里内最大的城,也是遥望边境的富庶之地,物资丰富,兵甲囤积,一座城便有近八十万人口,只不过因为建林军事宜三万甲士北调,只剩两都尉三千精兵和齐南州牧亲卫五百人。城内中轴道宽近四十米。本来除了都城有“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室,市朝一夫,御道九五”的建制之外所有州郡县城池一律不得建造三门宽中轴的样式,但由于开元城背朝陵江,下有龙尾地脉,所以不得不修建成和皇宫相仿的样式,先皇大笔一挥改了祖训特地准许开元城建成三门宽中轴的样式,并且原本州郡长官也不过四品官,偏偏这开元城非正三品官不敢坐进去,这让武夫出身的从四品齐南州牧缪柏寒也很难做,可耐不住州牧府邸在开元城,再加上不成器的儿子缪仁杰苦苦哀求。
有时候缪柏寒也很奇怪,自己一步一脚印练家子走来走到三品武夫的地步,三品是个分水岭,别看江湖上一品实力二品实力说的风光,这两年武夫子大量入仕,导致现在四品以下根本不要想在鼎阳王朝谋个一官半职,就算是当衙役都得拿钱求人家,但是三品就一定能当过都尉、光禄勋一类的官职,最不济进个军也能混个杂号将军,二品以上就能考虑进洛都谋个金吾将当当,这已经是不小的权力了!一般小官都得看自己脸色。只是这州牧刺史一类很少由武官担任,武官治政不行,二品三品实力的拳脚也差点意思,并不是几品实力就能谋个几品官职,一品以下实力说什么都差点事,自己能担当至关重要的龙尾之地齐南州牧,还是因为亲妹妹给人家齐南王当了小妾吹枕边风吹来的。算一算自己这一生上过战场杀过敌,屈躬卑膝给人当过小厮,走过北辽下过安南,正值人生最鼎盛的岁月当上了一州之牧,想想也蛮跌宕起伏的,怎么自己儿子就这么不出息?整天就知道熬鹰侍犬喜好女色!
这次归下城的纨绔明面上来谈安马第一道官盐税率之事,但官盐税率一直是鼎阳朝廷死死抓控,怎么谈?谈了又怎样?你敢改?缪柏寒知道,八成这纨绔是代表他爹来探探自己的口风,问问那姓拓跋的女子之事!谁人不知这莫太冲好色如命!听闻北辽有一女子美若天仙,竟能派人奔腾万里去灭了那女子全部落,就在这女子部落死绝的那一刻怪事发生了,这女子周身五丈无论这些高手怎么努力也近不了身,近了就有窒息感,再近就气绝身亡,竟因此死去大半高手,余下之人也只能拿铁链遥遥栓住女子四肢,封进囚笼子里带着南下,只仅余的十几名四品高手,不敢走官道,一路从偏僻小路山头绕道走来,到了南方才敢走官道掏出归下城的通关文书,说的是此女是北辽重犯,发配去南疆。毕竟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放到鼎阳王朝连个屁也算不上,也只能在自己一亩三分地旁边炫耀炫耀,他们断不敢在北方诸侯那掏出这些个虚假东西,甚至不敢从别人眼皮子底下过。要说这些个州牧刺史别驾藩王的知不知道这事,还真不好说,但归下城地位敏感,知道了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可天公也不做美,这些护卫竟然在路上一个个耗尽了生机死去,到开元城就剩俩人了,全都老的形同枯木,别人怕莫太冲的边境铁骑,自己可不怕,那劳什子通关文书哪能让堂堂齐南州牧买账!当即给扣下了,谁知那女子之诡异连自己也不能近身,只好关在地牢里。
缪柏寒打着让儿子和莫瑾瑜这两个纨绔先行熟络熟络,软软那莫瑾瑜发嘴皮子的心思,让缪仁杰和莫瑾瑜两人在城里逛逛花楼船舫,然后自己再和莫瑾瑜谈谈莫太冲准备拿多少银子赎回这女子,一来自己能从中获利,而来莫太冲真的动了怒缪仁杰和莫瑾瑜这层关系就能做个缓冲。
老护军一行人进了城直奔一家气派非常的三层客栈,以往百十号人,动不动就是好几贯银钱的吃食,现在只有五十口子自然敢放开吃一些,也是为弟兄们压压惊,而且这次酒水管够。子房也是放开了吃,敬酒的来者不拒,很快所有汉子都和这个豪迈的小哥儿打成一片。
“莫兄,你说的那帮子人就在全悦客栈,不过这客栈背后势力不算小,打手也多,我就算是州牧儿子也怕不能太过放肆的当场打杀他们……”
一个油光满面的小胖子,眼睛几乎埋在了肉褶子里,举着左臂,上面驾了一头威武的青白雪隼,这种青白雪隼唤作青眼天,只有北辽能产,只要到手之前已经破了壳闻了味伸了脑袋就再也熬不熟,但一旦熬熟了,勘察地形,探测敌人,抓鹰猎兔,送信传书都不在话下,而且这青眼天只吃生肉,胃口极刁。小胖子身后是十数凶神恶煞的大汉,各个面目狰狞,最后还有个瘦如竹竿臂长如猿的年轻护卫,眼神呆滞,嘴角不时咧一咧。恨不得让瞎子都能看出这是一副跋扈纨绔领着一堆恶奴招摇过市的派头。闹市上的行人暗暗用手捂住心口,心想着这开元城里又有哪个倒霉蛋要遭殃了。小胖子捋了捋脑门前飘来飘去的发丝,朝着一个丰神如玉却眼神阴翳的年轻人谄媚笑道。
那年轻人摇头,莫名的笑了笑:
“无妨,我自有办法,只是晚上需要借你几个扈从。”
子房被丹阳子的长笑伤了元气,为了补元气吃的特别多,酒水能镇痛,所以一向不喝酒的子房学着部族里的汉子来碗就干,提坛就倒,一众马队汉子被喝的东倒西歪,口中嚷嚷道徐小哥不愧是敢正面丹阳子的不世高手!喝酒都这么爽利!老护军晃了晃微醺的脑袋暗道这世道,年轻人了不得!了不得!子房喝多了也有些神志不清,按照部族规矩喝不过的要被摁下脑袋抵在桌子上说三声我服,子房内力在身,轮番喝倒了一堆人,摁着他们的脑袋打着酒嗝,脸上红扑扑的,正要招呼老板娘安排个临时客房躺一躺,忽然看见一眼神阴翳的男子走了过来。
老护军揉了揉眼,暗道自己似乎喝多了,否则怎么看见徐小哥似乎和莫瑾瑜在大碗喝酒,完了徐小哥还拿着莫瑾瑜脑袋哐哐往桌子上砸,姓莫的还嚎叫着说我服了不能再喝了……莫非自己看花了眼看错了人?!老护军又使劲挤巴挤巴眼睛还是没能确定。
半晌莫瑾瑜腿在地上不停划着八字手里打着太极,晃晃悠悠出了客栈,一小胖子带着一众恶奴慌忙迎上去,小胖子干笑两句低声说:
“莫兄……你的办法就是喝死那人?!”
莫瑾瑜喝醉了也不忘挺起阴翳的眼神瞥了小胖子缪仁杰两眼,含糊不清的说:“你……你懂什么,我在,我在,在酒里下了,伏虎断脉散,别说一,一人,就是……一老虎,也得软趴了……到时……只需,嘿嘿嘿”还没说完莫瑾瑜就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狂吐,小胖子轻轻拍着莫瑾瑜后背,冷眼看着这个所谓的莫兄。
深夜
除了北辽这种边陲城镇有宵禁的说法,其它城市夜晚还是有许多勾栏作坊开着,行人挑灯来来往往倒也热闹。
一个矮小黑影一闪身消失在全悦客栈墙边,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二楼一扇曲柳木门前,有钱的客栈多喜欢用这种曲柳木,结实而不易起毛糙边,推门的时候不会刮着客人的手,而且越用越古朴,越显得财大气粗。这种木门门栓极其厚重,不像其它杨杉木门用匕首一挑就能开了门栓。那黑影手轻轻贴在门缝,暗劲一吐,一声轻微的比之纸张落地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响起,一臂粗的门栓就这么应声而断。黑影没慌推门而入,而是先默默站了一会,倾耳听确认屋内无人察觉,然后一猫腰蹲下身子,用手托起一扇曲柳木门,轻轻旋转。这种老木门好看是好看,包浆浓厚,色泽朴实,堪比老和尚手里的佛珠,就是开合时因为太过厚重门梁门臼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人居然用手臂就这么轻轻托起一闪厚实曲柳木门,如同托举一张纸一样,已经堪至举重若轻的地步。
那黑影把木门完全打开,以便事成逃跑,他并不认为里面之人还有反抗之力,伏虎断脉散效力一品高手也得受些许影响,那小子,绝不可能是一品高手,否则还用和这一堆人打什么马虎眼子?直接入京做官都成!犹豫了一会,那人猫腰往房间迈了半步,半个身子刚进房间,似笑非笑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来了?”
黑影不知里面那人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但还是疑心那人是不是故作疑阵,中了伏虎断脉散却想唱一出空城计,另外一只脚还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去。
“我也不以高境界欺你,你今日能踏出这个门就能活。”
那黑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闻言就要暴退,忽然,一道红线从屋里屋外的分界线经过黑影身体,黑影连句话都没能说出就倒在了地上。
子房抖抖衣袍,走上前去,伸手摘下挂在门梁上的山雀,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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