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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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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抖抖衣袍,走上前去,伸手摘下挂在门梁上的山雀,忽然眉头一皱,手一翻山雀向门外阴影丢去,轻声道:
“仙人投井!”
那团阴影在一阵颤抖中消失,子房一招手山雀暴鸣,刹那入手,轻轻一旋,山雀竖挡在面前,下一刻一双拳头就狠狠砸在山雀上,子房竟被逼得倒退一步,山雀一时间颤鸣不止。
子房呵呵一笑,一跺地面手中山雀斜劈向前,又是那双拳头迎向剑刃,似乎半途忌惮山雀的锋利,手臂一错就要击在山雀侧身,欲将此剑砸脱出子房的手。子房忽然松开剑柄脚步一踏,身形如鬼魅贴上那团阴影,那人此时收势不及而子房的手肘已经贴住那人脖颈。
撼江山!
那人脖子喀吧一声似乎已经折断,倒飞出去,砸进一楼大厅,这会山雀也被刚刚那一拳砸出子房的感应范围,子房飞身跃起正要去找山雀,那人居然挂着脖子从地上跃起一拳捣向子房腹部,原本被丹阳子伤了元气,这一拳之下子房又是一大口血哇的一声喷出,身体砸穿一间客房飞出了客栈,原本客房里的汉子从睡梦中惊醒,抖抖索索的大声呼喝。
瘦猿猴一样的人影在幽幽灯火中站了一会,待客栈里的人发现前将自己的脖子咔嚓一声拧了回来,走出客栈就要遁入黑暗,忽然发现被砸飞的俊俏小哥不知何时出现在客栈门前,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目光如炬,然后将剑往地上一插,轻轻一按,地面轰然爆开,接着瘦猿猴以为自己看到了流星。
南派吴家是锻造世家,吴家后面有一座世间最高的山,唤作青城山。吴灵元是南派四大家吴家的庶子之一,是吴家家主四弟吴秉鹤和一个婢女所生,这样的身份别说在深如朝堂的吴家,在任何家庭里都是不被待见的小角色。母亲因此总被各房欺凌,吴灵元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吴秉鹤炼制铁丸暗器,需要用厚重纯铜炉方能融化那样的铁汁,吴秉鹤怕这手艺被人偷学了去,让众妻妾取代童子给铜炉拾柴烧火,铁汁刚刚烧的通红,才浇筑成模子,吴秉鹤开玩笑说你们不是最喜欢争风吃醋么?谁敢掀开这通红的铜炉盖空手拿一颗铁丸子给我,我就把她框扶为正房。众妻妾互相打闹不敢去掀,于是撺掇在一旁默默捡柴烧火的母亲去掀,母亲不肯,吴秉鹤的正妻陆晓年就说:
“哟!平常不是最爱自命清高争强好胜么?你要不去,你那死儿子半年都别想吃吴家一口饭!”众妻妾莺莺燕燕的说对啊对啊,非但如此还要把他打个半死,送到青楼当清倌。
那冷血父亲就噙着锋利冷漠的笑,手中端着酒杯,轻哼了一声。
然后母亲就面无表情的起身,伸出右手拿起近三十斤的铜盖,那是吴灵元第一次知道洗衣服都要轻轻揉母亲有这么大力气。滋滋啦啦的响声,还有糊臭的气味一下就从手里溢了出来,母亲还是面无表情的从铜模子里捻起一颗铸好的铁珠子,走到吴秉鹤面前,将铁珠子放进他端着的那杯酒中,面无表情的施了个万福离去。
霎时间,酒杯中白烟乍起,沸腾如滚水,吴秉鹤吃痛,丢了酒杯。
自那起,吴灵元只能用面无表情四个字形容母亲了,母亲再也不用右手轻轻揉衣服,因为那只手的烧灼之下,血肉模糊长到了一起,说是一整颗肉瘤更恰当些。
吴秉鹤说的正房没有给,反而吴灵元被狠狠揍了一顿,打断了两只手,然后和母亲被驱逐出了吴家。
按规矩,被休之女,从婆家出去不能走正门甚至是侧门,回到娘家也不能从正门入。
母亲用那只肉瘤一样的手牵着败狗一样的吴灵元,面无表情。
母亲牵着他经过整个吴家朝后门走去,周围议论纷纷,如海潮一般起起伏伏一波一波,母亲面无表情。
走过了后门,母亲没有绕道回家,反而牵着吴灵元的断手朝青城山半腰走去,面无表情。
走着走着,太阳归夕,漫天紫红。
走着走着,彩霞也失去了血色,暗淡无比。
走着走着几束光划过天际,母亲突然笑了,问:
“那是流星吗?”
接着母亲摇了摇头,面无表情。
“那是仙人。”母亲自问自答,让吴灵元毛骨悚然。
“你以后要做仙人。”母亲轻声说,然后母亲就倒下了了,这时候,山上下来个青衣道士,和母亲有三分相像。
后来吴灵元才知道,自己有个亲舅舅,是青城山长老……青城山长老……对于吴家来说,不就是仙人么……为什么……有这么显赫的身世却不愿意说?情愿被当做一个普通婢女受人欺凌?吴灵元不是母亲,吴灵元不懂。
可是吴灵元不敢忘了母亲的话,要做个仙人。这个舅舅也没想到,忽然来认亲的外甥就带着妹妹的尸首,这道士狂怒之下就要提剑下山,被吴灵元阻住。吴灵元轻声说:“留给我……”然后昏死过去。
再往后,青城山出了个妖孽,据说三年修炼到别人一辈子也进不去的登堂境,一双手臂比别人长一些,拳法无双,然后那个正当风光无限的妖孽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闯入南派吴家大杀一通,可惜那天赶上南派四家年会,吴家老妖孽出关后亲自动手,一指弹碎吴灵元双拳,一指弹崩吴灵元修为,断了他体内经脉,一挥手扔了一盏茶出去砸中吴灵元头上督脉百会穴,毁去吴灵灵智,念及吴姓,像死狗一样丢出门外,后来被正在上任途中的缪柏寒捡走。
吴灵元望着那飞舞而来的凌然剑光,痴痴的笑:
“对不起母亲……我没能成仙人……”缓缓闭上了眼。
半晌,吴灵元才睁开眼,眼前那瘦削少年早已不见。
“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见了剑尖不躲的?要不是见你眼神中没有杀心,早就被捅成筛子了!”徐子房一边在屋檐狂奔一边嘟嘟囔囔。
“莫瑾瑜呀莫瑾瑜,你给我的酒,我能不疑心么?”
他这次,要去给莫瑾瑜一个惊喜。
莫瑾瑜捂了捂额头,吃了醒酒散还是晕晕沉沉的,心中想到缪仁杰和自己各派出一个得力杀手,去杀一个吃了伏虎断脉散的人还不容易。
忽然莫瑾瑜眼皮一跳,面前竟有个瘦削俊俏小哥笑嘻嘻的抱着一把血红色巨剑看着自己,也不知在这呆了多久,房外缪仁杰给安排的护卫竟没有一个能察觉!而且莫瑾瑜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把血红色大剑和自己腰间佩剑的区别,一把用来杀人的,一把用来吓唬人的……
那丹凤眼俊俏小哥笑嘻嘻的开口,说:
“我这把剑叫什么你知道吗?”
莫瑾瑜有心喊出声,但是见过徐轩战过马贼那利索的身手,他至今都对徐子房丢出一具尸体斩杀五悍匪的血腥手段恐惧至极,莫瑾瑜心中清楚,自己一喊,徐轩死不死不知道,自己肯定玩完,我堂堂折冲都尉之子,岂能死在这种地方?!想到这莫瑾瑜面皮也顾不得了,学着小胖子,谄媚的笑:
“在下不知……不过要是徐兄和在下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您尽管说出来,我爹是归下城折冲副都尉,只要您给个数,在下倾家荡产也……”还没说完就被子房打断。
“它叫山雀,原名山阙。”莫瑾瑜不知道为什么这徐轩要把一个名字说两遍,不过他也不用知道了,因为下一瞬他看见徐轩徐子房松开了双手,任由那把红色巨剑插落地上,铿的一声,震的莫瑾瑜耳膜嗡嗡的响,他直勾勾的盯着那把剑,瞪大的双眼尽是不敢置信,嘴极力的张开,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
山阙,山中宫阙,阙中有鬼,鬼名,死阎罗。
鲜红的剑身竟浮出一团黑血攒成的图画,黑冠红衣白面,勾眼鹰鼻扁嘴,赫然是一副阎罗降世图!
………………………………
第二十一章:开元古城探地牢
第二十一章:开元古城探地牢
缪仁杰皱着眉头站在莫瑾瑜尸体旁,看着几位江湖好手检查莫瑾瑜的尸体,却无一丝伤口,一位手指细长的老妪躬腰做了个揖,对缪仁杰说:
“公子,这莫瑾瑜死状奇怪,似乎……是吓死的……”
缪仁杰用鼻子哼了一声,吓死的?做噩梦吓死的不成?偏偏守门的侍从都说从莫瑾瑜被自己送进来之后除了丫鬟送来绿豆汤和解酒散,再无人进过这个屋。莫非莫瑾瑜这家伙做多了亏心事自己把自己吓死了?缪仁杰不信鬼神也不愚蠢,断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的话,哪有人能把自己报应死的!那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但这高手又是怎么吓死莫瑾瑜的?装神弄鬼?莫瑾瑜看起来不太像害怕鬼神的人。
缪仁杰踱步走到门口,朝着门口的一位侍从喝道:
“杨潇,带五十亲卫兵,速去全悦客栈抓捕一队马帮,特别是一个背负剑匣的小子。”
缪仁杰何止不傻,简直自认聪明绝顶,自己的老爹坐上这把齐南州牧的交椅有多少水分自己会不知道?小姑姑都被卖人床上去了!而且齐南州牧这个位子极其特殊,不说漕运、官盐的附加而来的油水和权力,也不谈那御批的三门宽中轴城,就说不到三品官不敢坐镇齐南州牧府这个规矩,上有齐南王这个强势藩王屯兵境内虎视眈眈,权力不得施展,下有归下城明照城几个不安分城池遥望,各处掣肘。自己那老爹不过一个从四品官有多少斤两,多少能耐谁不清楚?如何能安稳的做这个齐南州牧?偏偏老爹不自知,故作清高的不入开元城,还知道过手的油水吃干抹净不留把柄。这在官场可不是什么讨喜的事情,在官场讲究一个“自污”,就是你得给别人留下些把柄,没有把柄的人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老爹练武成痴,脑子笨,转不过来这个圈,反而装作一副老子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百毒不侵毫无破绽的样子,自己只好做老爹的污点,百般撒泼打滚央求老爹入城,在开元城逗鹰玩犬招摇过市,好让别人知道齐南州牧之子其实纨绔无比,他的老爹整天只顾着给不成器儿子擦屁股了,让别人特别是齐南王和京城里的各位知道齐南州牧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个自污讲究个度,把柄太小,给人看了没什么效果,把柄太大了反而真是把命根子送别人手里捏着了。儿子不成器这个把柄不大不小,到了别人手心里也不轻不重,能掂量个几年,几年后老爹位子做扎实了也能靠关系给自己谋个位子,所以自己这叫啥,叫韬光养晦!老爹让自己和莫瑾瑜这种外表不可一世内里愚不可耐的蠢东西打交道,自己捏着鼻子也不是不能做,表面上的两个纨绔哪能玩不到一起?喝喝花酒逛逛窑子赌赌牌,八辈子的仇人都能称兄道弟!可是这莫瑾瑜偏不吃这一套,要去杀个背剑匣的公子哥,要说莫瑾瑜没有眼力见,自己堂堂齐南州牧之子能没有?自己平时又不像莫瑾瑜只顾着思索怎么欺男霸女了,为了装这个纨绔子弟,那可是古玩诗赋都有涉猎,玩这一项甩莫瑾瑜八条街还得饶一个江南道,一眼就瞧出那是个千年黑酸枝匣子,我哩个乖乖不得了,这比自己家那些个烂木头雕饰古玩值钱多了,而且上面如念心来那四个字天然成韵,一般人敢背这东西出来逛?把自己那五十斤的脑袋拎出去砍了也没人相信!可是这会莫瑾瑜死的太蹊跷,要是不抓那来路不明的背剑匣小子自己老爹对归下城也不好交待。缪仁杰只能暗自祈祷,这小子的家世可别大过莫瑾瑜背后的莫太冲,否则两头得罪,赔了夫人又折兵。
“公子……全悦客栈塌了几处客房,马队子时就出了城往南去了。”
名杨潇的侍从不一会就回来报告缪仁杰,缪仁杰低声一笑,暗道这帮人真是愚蠢,竟还敢朝归下城去!当下让五十亲卫乘快马追击,就算追不上也是给莫太冲一个交代,到了归下城那边,就算这对马队有翻天的能耐也难逃莫太冲手掌心。
“吴灵元怎么说?”缪仁杰皱着眉头,一直没有看到那有些痴傻的吴灵元。
“他……一直念叨好拳法、好拳法,和往日一样疯疯癫癫,问不出什么。”杨潇恭敬道。
老护军这会正狐疑,在打斗声中惊醒之后,要不是知道这是开元城,都要以为马贼跟来了,而且徐小哥居然消失了,一个汉子说看见徐小哥从自己房屋砸穿了出去。老护军当下判断是徐小哥的仇家寻来了,就要抽大锤去找徐子房,没想到那徐小哥竟骑了匹铁甲官马而来,对老护军说了个骇人的消息。现在老护军还惊骇于当时徐小哥的风轻云淡:
“莫瑾瑜被我杀了,连累你们了,你们速速南下,接了家中妇孺逃往西域,那里莫太冲不敢伸手。”老护军家中只有年毓文一人,可是其它汉子还有父母在归下城百里外的小寨子,当下就急了眼,要和徐子房翻脸,被老护军呵斥了下去,除了徐子房余下人慌忙出城,子房从牛车上收起魏老夫子赠的丹药藏进剑匣将牛车丢弃。
天方破晓之时,五十匹快马从南门匆匆奔出,一路朝着归下城方向奔去,忽然,丹阳子屠戮三千骑的地方站着一背剑匣的瘦削男子,朝他们笑了笑,这些齐南州牧亲卫战斗力虽然比不上鼎阳铁骑,但也是配齐八瓣黄铜明铁盔齐腰长甲阔刃刀的兵士,见有人来势不善,纷纷抽刀就要近身问个究竟,可那小哥只是拍拍剑匣抽出一把红色大剑往地上一杵,然后十数米地面就在一声轰鸣声中下塌了五丈,近二十亲卫栽进土坑里摔的伤筋断骨,那小哥抄着剑指着剩下三十亲卫大笑:
“自个儿往里跳,我这剑沾血必要饮个痛快,你们若是与我动手,说不得都得留在这,要是自己往里面跳,我只在这看住你们三天,三天后你们就可出来。”
剩下三十骑兵被骇破了心神,当时丹阳子出手也没见能打塌大地,这小哥一剑就削出五丈大坑,不得比丹阳子还可怕!当一众人中有一个人示弱时,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就很应景了,纷纷自己跳进坑里,但是也有四个骨气硬的,但见那小哥皮笑肉不笑的持剑一指,那剑光芒暴涨,红黑两色纠缠着发出凌冽杀机刺的脑瓜仁生疼,这四个也不情不愿的跳了进去。
子房就蹲在坑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按照鼎阳律,所有州牧及之下官职私自动用兵卫不得超过五十,过了五十就需要向刺史和别驾请示,再由他们请示朝廷方可动用全部兵卫,子房学了帝王心术,怎么能不学鼎阳律?青牛先生倒有让自己当皇帝的念头呢!不过子房不喜欢当皇帝,太累。子房看着脚下土坑,这地面早就被丹阳子气机刺激的羸弱不堪,所以子房敢在这拦截他们,否则五十骑兵子房也够呛。
这里毕竟离城门不太远,许多百姓和江湖客进进出出,但是不敢太靠近这个地方,据说这里曾死去三千人,地面土壤被人和马匹的鲜血染成黑红色,散发着骇人的臭气,几欲遮天蔽日。这会正当初春,按说不该有南风,但是开元城地理位置特殊,偏西南处有祁贯山脉,北风自北而下,遇到祁贯山打个转有一股子小回流,东面距海倒是不近,暖风过不来,只不过丘陵之地暖风冷风交替,倒有一股子上升暖风自东往西吹来,两风交替,倒灌齐南州,开元城首当其冲,也就导致了南门处滔天的腐臭血腥气回流城内,百姓不止一次抱怨过,但是齐南州牧也只是出动城卫把尸体埋进陵江旁边的乱葬岗,毕竟那里死人太多,谁也不敢呆太久,更何况带着官兵大张旗鼓的洗地。
这可怕的地界导致南门这几日无人敢过,而赶路的江湖客和不愿绕路的百姓看见那死人的地方蹲着个人影,任谁都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心里不由得说一声,什么样的厉鬼大白天就从地里爬出来了?!
正午的时候南门走出一魁梧中年人,后面跟着一位高大老人,眼目锋利,嘴唇微薄,指掌半握,如同鹰爪。
那魁梧中年人不急不缓的走到大坑前,学着徐子房的样子蹲下,瞧着坑里的甲士,漫不经心的说:
“竟是个刚踏入四甲子的雏儿……”
坑里的甲士闻言纷纷抬头,然后面色大变,就连摔断了手脚的都要挣扎着跪下,那魁梧汉子只是伸手摆了摆,示意不用,五十甲士不敢违背,也不敢出声,只是一会瞥瞥这边的魁梧汉子,一会瞥瞥那边蹲着的背剑匣的小哥儿。
子房也不去看来人,只是神色肃然的看着坑内,一言不发。
“这么年轻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呐,可我总要给莫太冲个交代不是?”那人含笑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子房,子房也抬起头,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轻轻往坑里抛去,几个甲士挥手弹了弹身上的尘土,怒目而视。
那人摇摇头,略有嗤讽的说:
“这可威胁不到我。”
话音刚落,两人毫无征兆的身形暴起,沙坑两边瞬间爆开,大片土地塌进土坑近乎活埋了五十甲士,子房背后剑匣暴鸣不止,一把红色大剑入手,划出一道惊艳的红弧斩向缪柏寒,缪柏寒不闪不避好像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双手握拳抢入剑光之中,剑光还未落下就将缪柏寒发髻吹断,江湖上讲一寸长一寸强不是没有道理,缪柏寒就是再把手延长一倍也不可能在剑落下前打中徐子房,但是徐子房竟面色一变斩出的一剑强行收势,猛地身形暴退,单手握剑柄,另外一只手狠狠砸向身侧,一声金属颤鸣,山雀还是没能躲过缪柏寒的拳头,被砸的几乎脱手而出,子房右手砸向身侧的那一瞬就被一缕金光洞穿,鲜血长流不止,那缕金光是一把金色小剑!子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几乎就要痛吟出来。
飞剑!
江湖上飞剑之法粗劣无比,即使六甲字武夫想来个货真价实的飞剑也不可能,而且对剑的灵性要求极高,剑老头说自己这把山雀剑返璞归真后就能自成飞剑,飞剑对内力和剑道要求极高,以子房现在的内力,只怕连让剑浮空都困难,虽然缪柏寒这把飞剑的御剑功夫不高明,威力也欠缺,但是捉对厮杀冷不丁刺出个飞剑的确能要人性命,要不是子房手中山雀对剑道杀气太敏感,自己要不是死在这飞剑下,要不就是死在缪柏寒拳头下。
那金色小剑飘飘悠悠飞回缪柏寒袖子,缪柏寒冷哼一声,子房这才知道,原来这魁梧汉子和自己一样蹲在坑边发呆是为了布置飞剑,这家伙的飞剑功底还不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杀人,只好用一双拳头遮盖真正的意图。
“杨老怪,你不必出手,救出坑里亲卫兵,我来杀这小子。”被称作杨老怪之人,杨艺,杨潇之父,杨家本是世代附属豪绅缪家的小族,可偏偏到了上一代,缪柏寒放着地方豪绅不做,闯荡江湖入军习武而后步入仕途,杨艺也拜了一宗寺苦禅大师做了一宗寺俗家弟子,却得苦禅大师一半真传,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后来发生的事说也讽刺,一宗寺不问世俗多年,却不代表世俗能不问一宗寺,欢喜宗俗家弟子上门挑战,打死了几个一宗寺的僧人,一宗寺也没有恶行相向,只是派了几个人收殓了尸体,杨艺当时年少,哪忍得住气,追逐三百里将欢喜宗那几个弟子全部打杀,回一宗寺的时候被苦禅大师逐出一宗寺。据说杨艺在一宗寺山门前长笑落泪,大喊:“修佛何用?难平我心!参禅何用?难填我意!”拂袖离去,苦禅大师闻言道了声佛号,低声说“施主心太浮意太躁,任由心意去,如何平心静意?”只是杨艺已然愤怒而去,不曾听闻。后来过了几十年,江湖就逐渐出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杨老怪,号称一指平,万般事端一指平,佛教金刚指练的出神入化。
子房右手被飞剑穿个通透,血汩汩而流,一震剑匣两颗丹药入手,正是魏老夫子炼的丹药,一颗入口一颗填入手中伤口,皱着眉头看着狞笑的缪柏寒。
缪柏寒哪能给徐子房休息的空当,贴着地面飞掠而来,狠狠鞭腿而下,金色小剑从另一侧直刺徐子房眼珠,徐子房右手受伤根本握不住剑,索性右臂往上一顶,以扛鼎之势硬抗那一腿,左手水中捞月般死死夹住小剑,全然不顾左手也鲜血直流。但徐子房低估了这一腿的力量,徐子房练剑并未刻意练体,加上先天弱势,似乎体质天生就比别人弱一些,而这缪柏寒一看就是练家子,空手对敌大多不是自大自负,而是习惯。
那一腿触及子房身体的时候,子房几乎以为自己被打碎骨骼,左膝盖狠狠戳进地面半跪而下,地面上轰的一声荡起一片涟漪,一腿没完,缪柏寒身体骤旋一圈,又是一记鞭腿狠狠击在子房右臂,伴随着“咔嚓”一声,右手臂直接脱臼,徐子房咬牙在第三记鞭腿来临前低身一拍剑身,山雀脱手而出,子房趁势滚地躲开那斜鞭而下的第三腿,地面尘土被这一腿踩的的激射而起,缪柏寒眼睛一眯,双手合十要空手夺下山雀,两手猛地一拍击在山雀剑身,忽然面色一变,松开山雀退了一步,任由山雀掉在地上,面色苍白,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身后杨艺微微抬头看了看那把剑又低下头不再管,缪柏寒说他不要出手他就不出手,看这缪柏寒还要自大到何时。轻轻一拍手,坑中泥土被震开,露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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