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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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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明照城有三怪,其一是每逢黄昏之时,夕阳折射,城周四座祭天的罗天大醮留下的塔台就会反射七彩霞光直冲斗牛,城中百米抵望台是观景的不二之选,其二也和这抵望台有关,自古咱这明照城就有烧骨成灰,盛灰入瓮,埋瓮入地的规矩,在城边打七千深井眼,死人火化之后放进坛子抛进那些个井眼里,历代历年的骨灰和坛子碎片堆满了七千井眼,后来前朝经历过一次大规模屠城,历史上那名军中杀神吴宗用,屠杀百姓城卫五十万,连没睁眼的小耗子都给摔死了,血流漂橹。待吴宗用撤军之后满城的鲜血由于地势低洼,尽数灌注进七千井眼,后来据说有一道天光洗清了明照城,一夜之间五十万尸骨消失个干净,再往后青城山齐云山龙虎山上的道士天师尽数出手,布下大道行封了城池地面,咱现在脚下的每一块青砖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都是那时一块块雕成的,哎呀呀,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动一块,动了就是杀头大罪,咱这酒楼要建的时候立桩子都不给,只能在地上打“浮基”,所以明照城建筑多是不很牢靠,除了抵望台很少有高高的建筑物呢。这青砖损坏了就要立马派人去这三座山上再请,据说这每一块青砖有无上天师的道行,压住了地下的怨气,也是因为造青砖耗尽龙虎山气数,龙虎山成了第一个绝户的道教前庭。这些公子若是去那抵望台上也能看到石碑上有写。人都说即使三山的神仙们出力也不过是镇封而已,常常就有人在抵望台上见过鬼物,不过这些鬼物不害人,有的还有前世的记忆,小道传言这些鬼物心情好的还会教两手绝学,不过也没见谁人学了去,但是噱头足啊!吸引了许多人来这明照城抵望台游荡,小店也是因此才能在来来往往的江湖客中多赚些酒水钱。其三其实也就是个口口相传的野话,说是若有气运滔天的人进城,晚上可得见百鬼夜行,可是气运这到底是个啥也没人给咱们说道说道,我猜吧,大概是神仙人物胡乱捣鼓的个说法搪塞我们这些小人物的。”
那老板娘打开话匣子一碗碗喝酒,脸也不带红晕的,很是豪迈。
突然隔壁桌子一锦缎公子拍了拍桌子,气恼道:
“他窦留就是个直娘贼,凭什么不让本少爷上台!娘的!今个晚上还得闯一闯,我就不信,他一个越骑校尉还能翻了天?!”
老板娘指了指那公子,低声道:
“看看,这就是不能去抵望台的,抵望台有越骑校尉把关,神色轻佻不敬前人者不能入……”老板娘寻思撺掇这一对儿璧人上了抵望台,女子怕鬼,少不得要在男子怀里莺莺燕燕,到时两口子间隙就能解开,也不枉自己一番口舌。
子房心知老板娘的意思,碍于这女子来历奇怪,不好多做纠缠,也不点破,只得苦笑。
………………………………
第二十三章:任天命尽加吾身
第二十三章:任天命尽加吾身
吃过了饭两人在城中溜达了一会待天色将暗终于看见那三怪之一的奇景。
四方古城犹如被烟雨扫过,不着火气,不闻人声,像低低浅笑的安然女子。天边残阳如血空留两声子规泣啼,婉转音韵熨开片片紫红晚霞,蓦地,半片霞彩低沉流转似要沉进古城,映着青砖苍瓦平分一缕春色,但见四座高台身负盎然古气,好似城中四位仙人伸手抓下一片低沉晚霞肆意挥洒,点点霞光星星而散,跌入城中,落地有声,带着江南的音律,舞女的笛曲。霎时间晚霞遁去,只留四座高台互吐霞光,在高处反射着依旧不想沉进天边的那缕微蒙。
“此景,极妙,极静。”
世间少有能剥夺人声的奇景,此处可算作其一。
“这景致堪比长安城蛟戏水!”一折扇公子对旁边的老者轻道,声音之微,仿佛是害怕惊扰天边早已退去的晚霞。
“远超蛟戏水,蛟戏水景其实一般,只不过那块蛟龙石刻被一位大家提上一首赠青楼女子的小诗才出名的,怎可与这等自然神迹相提并论?”那老者摇头不以为意。
子房也听到了,笑笑,虽然没去过长安城,但他却知道那首诗,李文庭风流债不少,那首诗也出自他手。
子房踱步走向城中心,拓魃看呆了神,见子房远去,身形一模糊就出现在子房身后。
抵望台是百米直径十数丈高的青石台,无栏杆,只是空空旷旷的台子,几乎是城中最高建筑,每一块青砖都比脚下青砖更古朴沧桑,石梯只不过两人并肩能过,一腰悬长刀的将领立在一侧,扫视行人,这便是把关的越骑校尉窦留。
子房有老板娘的衷告,自然是面目悲戚的登梯而上,身后拓魃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从越骑校尉旁边过去,子房一回头不远处就是那拍桌子发锦缎衣公子哥,一副新死了亲爹的泫然欲泣模样,算是终于蒙混过关。子房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来。
收回目光时恰巧和拓魃眼睛对上,竟有丝丝神采,子房没由来的轻轻念出了李文庭那首诗:
眉目如画点噌情,
腰枝似柳煞春风。
含烟吐露红唇笑,
一倾国土一倾城。
忽然觉得似乎不妥,连忙转头拾级而上,身后已经拥堵了一排要登抵望台的,可碍于越骑校尉的黑脸也不敢抱怨。
抵望台上这会人不多,深夜人更多,一眼望去,这台子似乎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中央石碑所刻也确如老板娘所说,百米台子不算小,人稀稀拉拉,子房走到台子边往下望,索然失趣,转身就要离去,没想到撞到一老头,侧身而过的那一瞬,子房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又站到了台子边,抄着袖子不说话。拓魃只是不近不远的站在那,不少公子哥对着拓魃的容貌啧啧赞叹,远远观望,子房转身抛给拓魃剑匣,她素手一托,如念心来四字朝上,杀气横贯抵望台,那些公子哥狠狠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靠近。抵望台之下越骑校尉手一抖望向抵望台,终是没上去一看。
子房这才打量了那老头一眼,相貌平平,可是眼窝深深凹进去,眼瞳深邃如墨,连一丝光都不曾溢出,额头皱纹极深,双颊微瘪。最重要的是子房不小心撞到这老头,或者说这老头站在自己身后等着子房来撞的时候,子房才发觉,他没有身体……
那老头手叠在身前,拎着一只小木偶,上绘彩择衣,眼线瞳仁都犹若活人,精致细腻,仔细一看甚有顾盼生姿之态。老头半晌不说话,子房也不奇怪,一老一少静静的远望,可子房觉得自己望的是脚下明照城,这老头好像望的是整个人间,一种悲凉沧桑的感觉几欲淹没徐子房。这两个奇怪的人站在抵望台边缘一动不动,竟没有一人发现!
“你不用害怕,我就是瞧着你有些怪,出来看看……”老头子晃了晃手里木偶,神色飘忽,声如瓦片摩擦。
子房咽了口唾沫,不敬鬼神的自己今个真撞见鬼了,定了定神,对老头行了个晚辈礼:
“晚辈徐轩徐子房,不知前辈名讳?”
“不用那么多礼节,老夫存世太久,早就不在意了,至于名字么,不提也罢,你可称我天命子。”
老头笑笑摆摆手,又把玩起了木偶。
徐子房倏忽瞪大双眼,心中奔起万丈惊雷,师父口中算尽五百年的异人,青牛先生所说和魁天师用计斗了几十年的无双卦师,传言那个“任天命尽加吾身”的天命子,是个很久之前的死人?!
老头好像能看出徐子房所想,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皱着老脸笑着说:
“没错,就是那个天命子,四百年前就是个死人了,不过小家伙,我既然因你而来,就听我一句劝,你背着剑却似乎是个练枪的好手,只不过你小时似乎曾强行动过心念伤了心脉,此生还有三次机会碰枪,过了三次再敢碰枪,一般的陆地神仙都续不了你的命。”
子房面色一肃,恭声称是。
“老夫一日启一卦,这些年都用来算计那个为虎作伥的人了,今日破例启第二卦,看看你身上的牵扯。只不过经此一举,怕是要被那人寻着破绽,哎,无所谓啦,无所谓啦,到了这等境界,眼睛能看得到的、掐指能算得出的局势都不算什么。”老人沉默半晌,轻声说:
“你这一路走去,有意要开大杀戒,此举,不妥。杀归下城都尉之子,重创齐南州牧,都是为了尽快吸引朝廷注意力吧?接下来就要斩尽万万鬼了吧?祸水南饮,去北面屠龙头?小小娃子却敢干尽吞鼎阳气运的勾当!”子房不语,只是眯着眼看着星空。老人嘿了一声,一抚袖,木偶消失,平地起了冉冉白烟,子房和老头出现在夜空。
南老山,学堂后小屋,魏老夫子正揉搓着丹泥,忽然怀中一枚半黑半白棋子轰然炸开,老夫子面色一变一甩手数十枚棋子胡乱落入桌上棋盘,掐指一算眉头紧皱,口中咕囔道:
“不得了,怎么胡乱牵了这么大一份气运入身?还有个老怪物出手遮蔽天机,真是不嫌乱,罢了,头疼的是京城那群兔崽子,咦?此卦为何还有一层变化?”
明照城,那老头伸手举向星空,星空之中景色大变,漫天星辰竟然飞速位移,无数错综复杂的丝线根根牵扯,不时有银光炸开渲染半边天空。自称天命子的老头以整座星空为卦象,卜了一卦!徐子房见识过李学士用龟甲占卜,和这个手笔真是相形见绌。可城下的人看的星空还是那个星空,也没有两人身影。
忽然漫天星宿震颤不止,银河突兀绽放,如同一道剑光划过星辰。那老头袖子一抚,漫天星辰归于原位,两人又出现在高台边缘,一切似乎都仅仅是幻像,老头摇摇头皱眉看着徐子房,低声说:
“江南道,青城山,荡剑林,小子你好大的气魄!哼,老夫小觑了你!不过荡剑林一行有万分惊险,好自为之!”继而化作黑影消散。
京城钦天监
钦天监是特殊职位,在京城偏僻处有座玄台,高一百四十一丈,这在京城是违章建筑,低头一看皇宫就全部入眼。这座玄台最顶伸出一截石台,上面盘坐着一白衣青年,可谓是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指尖轻轻掐,然后提笔在面前厚箓上撰写天象以及本该归于史官和翰林院编写的《纪化编年史》,只是面色苍白,不时口捂手帕咳嗽两声,正应了那一句慧极必伤。
突然那白衣青年手一顿慌忙起身,墨水泼洒了一身也不在意,抬头望天,却见一缕气柱从西南方向腾空而起,大惊之下慌忙转身下了玄台。而后一句话传进皇宫:
“叛党遗瘤于开元城窃取龙尾气运,此人画像可寻齐南州牧取得,尽快诛之!”
半个时辰之后,一位白面浅蓝衣宦官在洛都外望了望南方一闪而没。
一片荒野之中,一俊朗道袍中年人一皱眉,刹那奔出近百里朝着南边而去。
子房苦笑,这算卦的人真是最最可怕的一种人,什么都能预测到,只是虽然凶险自己却不能不去,江南道有人要访,青城山有人要揍,最重要的是那里的气运太盛,原本青牛先生计策是断去龙脉汲取气运,现在有了拓魃那一手,速度和安全性都大大增加,即使再凶险,只要速度够快也不是不能为之。
夜色渐深,阴风乍起,似酆都开了门,万千垂柳哗啦作响,四座高台震颤不止,一时间青石街道幽响漫天,青石砖发出噼里啪啦的异响,好像青砖面上有无数雷霆共舞,忽然天地一震,一切都开始摇摇晃晃,一声声低语声从地下传来,城里居民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都涌上街头,却见无数鬼卒从地上飘起,神态各异,断了脖子的,拉着肠子的,古服潦发的,桀桀怪笑,却也不去缠人,只是漫无目的的乱蹿,如同万鬼夜行。城中百姓乱做一团,一时间口中叫了漫天神佛,嘈杂惊叫声和孩童惊吓痛哭声淹没明照城。
忽然,从一座客栈中走出一位青衣道士,朝北边一拜,霎那间八百里外青城山尖通天道人像光芒大作,一众辈分吓死人的白胡子老头围着通天道人像齐齐一跪,口中念到:
“请通天祖师镇压邪秽!”那青衣道士正了正衣冠,打了个揖子,目中倏的射出道道黄光,淡然一笑,手中桃剑一抬,左手刹那打了三百印决,朗声喝道: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刹那间手中桃剑吐气三尺,周遭鬼卒被搅进桃木剑烟消云散,一层层道教玄气荡开缭绕整座明照城。
子房站在抵望台,朝着那个方向不在意的笑笑。一纨绔子弟正在城中纵马疾驰,凡是有些背景的多不在意鼎阳律“城中非军士马卒不得超常人步伐”的规定,这名执跨本是去栾月楼赏花魁,怎料天彻底黑下去后竟有如此怪景,马儿前方就是一个三尺舌的厉鬼,那马儿受惊一抬马蹄,眼看就要踩中一个因惊吓痛哭流涕的羊角辫女孩,一瘦削小哥突然出现在马蹄下,后背死死抵住马蹄,摸了摸小女孩脑袋轻声说:
“不怕,这就让这些污秽东西消失个干净。”
子房转身震开马蹄,那执跨子弟也知遇到高人,惊骇于鬼魂之可怖,觉着还是这被马踏不死的小哥儿旁边安全,也就厚着脸皮没走。
但见一剑直直落入青石砖之中,万千裂缝浮现,那执跨子弟面色一变,想劝子房不要破坏青砖,却听这小哥漫不经心的说:
“死阎罗,还不现身!”
那剑红光爆闪,一道雄伟人影从剑中浮出,黑冠红衣白面,勾眼鹰鼻扁嘴,天地之间多了一声声飘忽的低语,又似乎夹杂着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比之万鬼夜行还要恐怖诡异,那人影张嘴一吸,满城鬼物尽入口中。
“任天命尽加吾身么?”子房哼了一声。双手叠在剑柄上,远处拓魃手中剑匣上如念心来四字金光一闪,子房犹如佛陀加身,宝相庄严,双手刹那干枯如朽木,那死阎罗怒吼一声就要一脚踏下踩死这个不自量力握住剑柄的蝼蚁,四字从子房嘴里吐出,带着雄浑的音浪铮铮而起:
“大日如来!”身后殊胜法相耀着金光腾起,一如不动明王脚踏大自在天头颅一样,狠狠将死阎罗踏下,一声巨响,震的满城道教符篆青砖爆碎,四座高台尽数塌了下去,只有中心抵望台依旧耸立。大佛低头怒目,百丈身躯舒展开来,念诵真言,愤怒金身之音震撼天地,浩大佛音滚滚荡去百里,激的烟尘四散,佛音所到之处,凡物皆焕发金光,一时间明照城亮如白昼,一城百姓无不朗诵佛号。青衣道士吐了口鲜血,手中桃木剑寸寸崩裂,恐慌的望向那大佛,青城山上通天道人像咔嚓一声裂纹密布。
子房自始至终手不曾离开剑柄,体内气机忽然奔涌,刹那四甲子圆满,势如破竹般踏进五甲子,那不曾气绝的死阎罗睁开血红色的眼,死命抱住身上那只大脚,金身法相喝了一声,再次凝实不少,不过子房身上气势又猛地一黯,再次退回四甲子。
………………………………
第二十四章:倒霉太监梁之焕
第二十四章:倒霉太监梁之焕
这二月时节,京城竟也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盖住了这百年帝都,人来人往,在绵软冰凉的雪地上踩出一道道污浊痕迹,一白发白面浅蓝衣老人背对着繁华洛都独自走进风雪中,身形在雪花中渐渐模糊,花白头发上蓬了一层白雪也不在意,身后走过的地方好像被一只笔划开了雪景中的空白,留下一个人形通道。
老人震了震袖子抖落一些积雪,马蹄袖边缘已经因常常水洗而发白,上面雪积了厚厚一层,犹如在袖口打了个狐裘边,手从袖口里抽出,竟白如婴儿,一只小小罗盘握在手心,老人看了一眼罗盘辩了一下方向,飞速前行,一步比得上别人百十步,遇到树木石丘拦路也不曾绕道,眼中金光一闪就直直撞过去,本是以卵击石的举动却往往是树折山塌的下场,就算遇到城池也不曾停下脚步,一低头蛮横的撞过城墙民居,一路上被撞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不计其数,如此连过三城,犹如一把血刀子划过,好像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位老人的轨迹。正要前行,突然一愣,遍体僵寒。老人缓缓抬头,目中寒光爆闪。
数日之前的南老山
消失了近半月的魏伯然风尘仆仆的回到南老山,蹲在武堂门口,捅捅旁边的魁首,嘿嘿直笑,魁首啃着玉米棒子不理魏老夫子,魏老夫子夺下一半玉米棒子,含糊不清的说:
“红尘海的那位出手了,但我还有些不放心,你拿着有熊的虎符,动一动建林军,调两万人,当年万马镇西域的异姓王去带建林军也不算寒碜,放心,王离阳那边自然有人治,私掉重兵我也有法子给你推了,你就在樊城以北截住梁之焕,最好给削成一甲子实力,奶奶的,这才解气!”魏老夫子说完掏出一块黑铁扔给魁首,魁首接过揣禁怀里,不言不语,驾了匹牛车往山道口走去。
魏老夫子啃完玉米棒子拍拍手,口中喃喃:
“这江湖要动一动了,高的得下来,低的得上去,不能老让地下那只老王八摆布是不?”
有一道坎,专门针对少数人,就是快要跨过陆地神仙的那些人。这道坎来自红尘海,一位四五百年前的老怪。因为这位老怪,数百年内已经无人可以顺利跨过陆地神仙飞仙而去,他不屑成仙,也不让别人成仙。更可怕的是这位老怪只有金身修为,却也是一人占去了天下金身的七成气象,实打实的武夫子进入陆地神仙的存在也在这位仅是金身境的老怪手下吃过大亏。并且江湖传言李轩辕对剑南襄曾有大恩,否则当年剑南襄绝无一枪如皇城的实力。
魁首林豹堂出了山道口,不一会一位红衣女子抄着双袖从原本竹林所在的地方走出,朝着远处吐了口浓痰,桀桀怪笑登天而去。林子已经倒塌,依着山壁有三间茅屋茕茕独立,而南老山的人装作看不见。剑老头神色肃然的盘坐在床上,大师弟单手贴在剑老头背后,连连苦笑:
“师父也真爱玩……魂魄钻进女仙人身体里,说要去恶心恶心梁之焕,也不怕把自己恶心了……”微薄的气机缓缓注入剑南襄老迈的身体,在剑南襄魂魄回来之前赵宣明都不能停下,否则失去气机滋养就和尸体无异了。
荡剑林外,一面貌普通的男子信步走过,埋藏数万把绝世名剑的荡剑林倏忽之间万剑齐鸣,如同迎接剑主。武极榜第一人,沧海碧月和落星两把绝世之剑共主,林望凡。据说林望凡出生时,两把剑分别从西域和东海飞来,落于襁褓之前,一把上刻沧海闭月三山阁,一把上刻落星逐日一人仙。而且江湖人盛传,若林望凡有杀心,可一人独杀武极榜身后所有人。
已经远离了洛都的老人站在白雪中,直欲站成一做雕像,他好像在犹豫什么,缓缓踏出一步,霎时间莫大威压从万丈虚空狠狠挤过来,老人闷哼一声后退近千丈,双腿在雪地中犁出一道巨大沟壑,一白麻衣魁梧老人凭空出现在雪地前,满脸疲惫,嘴唇微动:
“梁之焕?”那麻衣老人也不待白发老人回答,身影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白发老人头顶,双手抱拳狠狠砸下,白发老人瞳孔一缩,不躲不避,竟单手一翻,一掌擎天,要去接那一拳,麻衣老人咧嘴一笑,眼瞳刹那间明亮起来,滔天的金光从瞳孔之中倾泻而出,犹如火阳降世,隆冬积雪瞬间化了个干净,沉重的威压让白发老人身形一沉,接着那一拳狠狠锤下,刹那间土地呈波浪般荡起,近五十里地面如同被巨大的力量按下近十丈。
烟尘散去,白发老人一身狼狈,指掌痉挛,扯着尖细的声音怒道:
“李轩辕!”
那老人哼了一声,麻衣如同沸水般波动,浑身爆出刺目金光,眼瞳金光二度暴涨,接近血色,李轩辕懒得去修什么金身境返璞归真,只是走到这一境之后出奇的喜欢这个境界,索性不再攀登,将这个境界走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待他回首时已经天上地下无敌。后来他那个时代遇到仙人下界的盛景,传言他曾与最强战仙打过,结果不明,自此以后不许任何人成仙。
梁之焕一手揽过,地面崩裂,数丈高的土墙平地而起砸向李轩辕,接着一晃袖子,数十金穗样的飞剑从袖口射出钻进土墙之中,李轩辕呵了一声,不退反进,手臂青筋盘虬卧龙般乍起,遥遥一拳砸出,浩瀚烟海般的拳罡摧枯拉朽的将土墙碾碎,而后手在虚空一抹,铿铿锵锵声音不绝于耳,数十柄飞剑就被硬生生在空中捻碎。梁之焕皱了皱雪白眉头,趁着李轩辕收势之时欺身而上,一手并指点去,一手吸起一块一人高的巨石砸向李轩辕侧身,一道长龙般的血光自指缝溢出,李轩辕不闪不避任由血光击在身上,而那块大石头还未靠近已经粉碎,他只是两掌叠起按向前方,将梁之焕推出近百丈,梁之焕不清楚李轩辕搞什么鬼,正要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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