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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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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只当酒量未到,酒到了,饕餮嘴里也能撬两颗老牙来,更别说李学士了!
“来来来,李学士,这可是槐树下的三步青梅酒,不比以前送人的那些个,这可是极品!我刨了许久才断开了周围树根,今日尽赠学士!”
终于,一坛子见了底,已是日上三竿。
“学士可知剑南襄?”
“哈哈,哈哈,怎能不知!天纵奇才,身败名裂!天生宦官梁之焕,那天阉小人,都拜那天阉小人所赐!”说完李文庭就开始胡言乱语。
“一买宴罢客何方”“酒毕宴罢客‘当归’。”
“二买黑夜不迷途。”“夜不迷途因‘熟地’。”
“三买艳阳牡丹妹。”“牡丹花妹‘芍药’红。”
“四买出征在万里。”“万里戍疆有‘远志’。”
“五买百年美貂裘。”“百年貂裘好‘陈皮’。”
“六买八月花吐蕊。”“秋花朵朵点‘桂枝’。”
“七买难见熟人面。”“难见熟人是‘生地’。”
“八买酸甜苦辣咸。”“世人都称‘五味子’。”
“九买蝴蝶穿花衣。”“‘香附’粉蝶双双归。”
“十买青藤缠古树。”“青藤缠树是‘寄生’。”
“哈哈哈!难见!再难见!人间苦短却只是难消我心中相思啊!噗”李学士吐出一口血晕死在桌子上。子房赶紧搭脉一探,心中方才宽慰,给李学士披了衣衫静待他醒来,暗说这李学士也是颗痴情种子。可子房却不知李学士当年与那青城山上女子这十句你来我往的对话羡煞多少人,那女子当年以十种药名应和李学士十句诗,才情之盛稳稳盖了李学士一头,可惜啊,可惜。
日落时分李学士才昏然醒来,眼见子房没走,一愣,刚要开口,子房却轻笑了起来,惊的李学士思量自己是不是酒后说了胡话被这小子听了去,看着这小子蔫坏蔫坏的笑,一时间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天生宦官梁之焕?”子房又给李学士端了一碗酒。李学士按下酒碗,摇摇头,面色肃然。
“你为何非要问那剑南襄,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谁活络了你的心思?我倒要教训教训他!”
“是青牛先生。”子房紧盯着李文庭的眼睛,不再多言。
李文庭一叹,说道罢罢罢,你想问什么?
“李学士爽气!我想问问剑南襄是否是嗜杀之辈,又是如何被仙人杀死的?”子房摊开《湖林志》关于剑南襄的传说指给李文庭看。谁料李文庭唾骂一声,横眉立目:
“呸!世人都瞎了狗眼!皇宫死绝是那天生阉人梁之焕动的手脚,干剑南襄何事?!世人都知那梁之焕天罡童子功强,却不知他修炼的魔道法门艳血六叠手更甚!那艳血六叠手乃是抽他人气血成自己魔功的邪法!否则当年梁之焕区区登堂修为能挡剑南襄一臂都两说!”李文庭一口饮下最后一坛底酒恨声道:
“前面的事和这瞎几把写的湖林志一般无二,不过后面却不是江湖传言那样!”李文庭口吐脏言,毫无读书人的儒雅,反而有江湖人的豪气。
当年剑南襄入宫,枪势举世无匹,什么是势,势就是不可挡,奶奶的,枪递五十里,万魂一朝离!谁挡谁死!宫墙城河都要在这一枪下调个个儿!这他娘的才是快意恩仇!这他娘的才是陆地神仙的手段!
那时狗贼梁之焕也擅长钦天监的望气之法,见紫星坠落,随后就有一人带着凌冽的杀机一枪将京城捅了个对穿,惊吓之中请命施展艳血六叠手,否则龙座不保!那狗皇帝居然应了他!
第一叠,皇宫死五十小太监,护皇城不倒。第二叠死侍女三百太监两百,倾倒半条护城河,挡枪尖半瞬。第三叠死嫔妃太监侍从共计八百六十二,护皇帝老儿龙气不散,性命无忧。第四叠死满朝上下三千三,血气冲霄十五里,阻剑南襄步伐半息。第五叠死整座皇宫六千七,挡下剑南襄第二枪。可惜啊可惜啊,剑南襄绝世天资近仙枪法,一步一枪,一枪一杀,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就算是座山头也得给挑开喽,偏偏皇城三百六十一阵镇住气运也镇住了超越玄圣境界的力量,最强的一枪没能刺出来,其实剑南襄也未必没有含气不吐,枪芒缓出的念头,第三枪的气势还没能攀升到绝颠就遇到了梁阉的艳血第六叠,死宫外兵甲死士两万二,挡下并不完整的第三枪。一役下来宫**死一万一千四百一十二,宫外死士两万二。
然后呢?子房惊的身形颤抖,连忙问道。
剑南襄极尽升华刺出三枪之后其实差不离已经摸到仙人大腿根那个高度了,可惜,气数已尽。
李学士说出了第二个可惜。
梁之焕以命换命之法着实狠辣,激怒了这位嫉恶如仇的枪仙,最后一步往地上一迈,三百六十一阵齐齐爆开,整座皇城被硬生生从地上拔起了三尺高,千万丈龙脉一脚踏个粉碎!也是这一脚彻底绝了剑南襄命数,人死身不倒,人灭枪不弯。
可惜啊。
李学士说了第三个可惜。
可是剑南襄死了可惜?
不,是剑南襄练了枪才可惜。很少人知道他是五百年一遇的剑道天才,因为剑道资质过于恐怖,他的亲生母亲以死让他发毒誓一辈子不得碰剑。
为何?
他就算只是半死之身,凡人发肤,一碰剑,就要开了天门升仙而去了……若是他当年是执剑入宫……呵呵,早该改朝换代了……
………………………………
第六章:竹林尽头现老叟
第六章:竹林尽头现老叟
要说这子房从李学士那归来之后,比从牛棚里出来还显得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走,谁喊也不应,小鱼儿都叫不醒他。牛也不牵了,棚也不修了,整日整日呆坐在屋后老槐树下,定定的盯着老槐树根,垂下的黑发与白色珠玉般的槐花相映,一片寂静。就这样一连三日,刘奶奶可心疼坏了,暗道莫不是混蛋李文庭斥骂了咱家子房,好你个李文庭,给你送酒还不领情,动我家徐子房!想着就抄着扫帚往外走,一转眼看见子房拿着竹刀刨地,慌不忙的扔了扫帚按住了子房,这老妪气力不小,子房刨地的手被按的死死的:
“你这败家子哦!要拿多少青梅酒才罢休呢!以后娶媳妇喝啥子哟!”刘奶奶气的七窍生烟,瞎的那只眼也恨不得瞪出来。再一看子房,竟是满眼的血丝,面色憔悴,哀求的望着刘奶奶的独眼,不说话。刘奶奶叹一声,松开来了按住子房的手,轻声问:
“那混账书生都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失了魂?”
子房只是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要青梅酒?”刘奶奶坐在地上,面朝这老槐树。
子房点了点头。
“送给谁?”
子房却还是摇摇头,不愿说。
“那大概不是李文庭那小子。”刘奶奶揉了揉有些沙眼的独眼,笃定的说。
“这次也许会挖空青梅酒,我猜的不错吧?”
子房愣了愣,低下了头。
“即便挖完了青梅酒也在所不惜?”
“即便娶不了媳妇儿也在所不惜?”
子房犹豫半晌,重重点头。
刘奶奶忽然大笑:
“喔,那必然是对咱家子房来说天大的事啦!我知道子房你的性子,你不会没由头的胡来,既然决定了,那就挖吧!”
刘奶奶拍拍身上的尘土进屋,临进去前转头对子房说:
“这些青梅酒花了我九年时光,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些青梅酒能派上大用场,最不济也得你娶媳妇那天才能开槐树下的那一坛。只是莫要白费了我的心力。”
子房起身捏着竹刀:
“刘奶奶,我要习武了。”
“哦,算算也十年了,十年约定已过,学就学罢!”刘奶奶不问他学什么,跟谁学,只是哦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屋。子房痴傻般的站在老槐树下,一朵盛放的槐树白花打着旋儿飘落子房肩膀。子房轻笑出了声。
山道上,瘦削俊俏的小哥儿一手托着泥土裹住的酒坛,一手牵着青牛,往竹林走去。
将青牛栓在竹林外,小哥儿抱着酒坛挺直腰背进了林子,步伐铿锵面目坚毅,从部族一路走来手臂都不见嫌酸。
林子阴寒,风打竹叶啸出声,满耳的萧索孤然,老不进竹林正是这个理。
走到竹林尽头,却见一低矮残破茅草屋,屋外九把断枪环绕这屋子插在地上,布满尘土。
子房站定,手指头摩擦着怀里酒坛的胎纹,回忆着那天牛棚中听到的那些话,眉头紧缩。
“林子中有这世间最大的造化,我等当年定居此地,也是因为我们几人知道这南老山藏着这位人物,但也因为忌惮这位人物的脾性,十年来我们与他秋毫无犯,所以此行有极大的风险,你若能置死不顾,父母可寻,真相可解。”
徐子房忽然笑了,低语道:
“要是这么胆小,何时才能去找我的父母?”
继而丹凤眼圆睁,朗声道:
“徐轩徐子房携酒求见剑南襄剑前辈!”
子房喊出剑南襄三字的一刹那,天地间的风声叶声啸声尽然停顿,凌冽迫人的杀机横贯鼓荡溢出二十里竹林外,林子外青牛昂头低哞,双角呈擎天之势,二十里竹林中就有外围十里尽数折断,碎竹烂叶纷扬天地内。子房手中青梅酒轰然炸开,酒水推着碎片一路将徐子房砸出林子外埋进尘土中,腹部鲜血淋漓昏死过去。
枪递五十里,万魂一朝离。
此时,风声叶声啸声才敢轻轻响起,青牛打了个响鼻,温润的牛眸眨了眨,刨开泥土双蹄下跪把徐子房拱上牛身,一步两摇的走向谷中。
徐子房就这么昏了半月,高烧不断,腹部兴是那人留了情没有剖开。小鱼这小妮子哭的梨花带雨差点昏死在刘奶奶门外,可是刘奶奶不让小鱼看徐子房的伤势,只是拍拍小鱼单薄的肩膀爱怜的说:
“不让你这小妮子去看都哭断了肠,让你小妮子看还不得先去了九泉!”小鱼儿一听更是哭的肝肠寸断,一声叠一声的哭着“子房哥哥我再也不叫你臭子房呆子房啦,你快醒醒吧,醒醒吧,小鱼儿以后不敢取笑你了……呜呜呜……臭子房呆子房,你醒醒啊!说好了以后给我买花裙子的!臭子房!”嗓子都哭倒了。部族里的汉子闻声赶了来,有的送药酒有的送肉食,就连瞭首都板着脸站在屋里,盯着那伤口眉头紧锁。不擅长丹药之法的魏老夫子一口唾沫一指头的翻着《青丹内经》恶补救人续命之法。魁首杵在屋外,嗷嚎叫着:是哪个不开眼的龟孙子伤了咱子房,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尿壶!被刘奶奶一瞪,九尺高的汉子缩了缩头,面色一紧,但脸还是被憋的通红。
不少女子堵在门口抚慰着小鱼,口中唾骂着是哪个宵小之辈欺负到子房头上了,让瞭首一蹄子踢死那厮算了!屋里的瞭首眉头抖了抖,装作听不到,有道是女子唾沫最淹人,刘老太婆还在旁边,何苦争辩来。慢慢运气渡给子房,止住伤势。
半个月里瞭首三天来一次给子房渡一次真气,倒是魏老夫子时不时拿着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自己炼制的丹药丹液来,不过都被刘奶奶一扫帚打了出去。只有小鱼天天来,送鱼汤肉汤之类的东西,每次都是可怜兮兮的抱着小陶锅,瘪着小嘴儿小心翼翼的问:“子房哥哥今日醒来了吗?”每次都是湿了眼回去。
后来刘奶奶把一把扫帚扔上了天,半晌之后,虚弱枯瘦的李学士摇摇晃晃的捧着那把扫帚面色肃然的进了刘奶奶屋,说了盏茶功夫的话,一路咳嗽的离去了。据小鱼儿说:当时李学士只是说:“子房的伤因何而起,又是因何拜师,我现在不能说,你也许猜到了,但这是子房自个儿的机缘。”剩下的盏茶功夫都是在和刘奶奶大眼瞪小眼。
待子房醒来的时候,只见刘奶奶牵着小鱼站在床边,小鱼两只猫儿般的大眼哭的像桃一样,哽咽着扑到子房身上痛苦说:
“呜啊……我以为……我以为子房哥哥不要我了……呜啊……呜啊。”子房苦笑着拍拍小鱼的背,不说话。许久许久小鱼才哽咽着停下哭声,一看自己扑在徐子房身上,脸一红躲到了刘奶奶身后。
徐子房这才歉意的望着刘奶奶,正要解释,刘奶奶提起一罐子鱼汤,愤声道:
“你这瓜娃子还要在床上待多久,还不起来尝尝小鱼儿做的鱼汤!”子房心中一暖,一摸腹部却见伤势竟尽数好转。
起身牵着小鱼的手来到桌边,在刘奶奶的逼视和小鱼翘着下巴的期待下喝完了一罐子鱼汤,滴点不剩。“小鱼,给。”子房把空罐子递给小鱼,小鱼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低头接过罐子,脸颊尽是绯红,也不敢再看子房,抱着罐子欢快的跑回家去了。
刘奶奶乐呵呵的打趣子房说:“这小妮子,太招人喜欢了,要是做不成我的孙媳妇,那我这孙子也就不要了。”子房脸一红,嘟囔着说:“奶奶别乱说,小鱼才多大,还没影儿的事呢!”刘奶奶却也不管子房,只是把竹刀放在桌子上就出门去打水了。
子房抿了抿嘴,拿起竹刀去屋后又挖了一坛酒,牵着青牛出了山道。
“徐轩徐子房携酒求见剑前辈!”又是轰的一声,子房的身影破麻袋般从竹林飞出,被青牛驼了回去。
“天杀的!哪个王八犊子?!哪个王八犊子?!又把子房揍了!我……”魁首还没吼完就被一扫帚打的不省人事,小鱼儿瘪着嘴大哭,众女子又是一顿唾骂,反倒魏老夫子炼丹炼的更多,往这跑的更勤快了。一旬时日,徐子房悠悠醒来,小鱼儿守在窗前皱着眉头脆声问子房:“是谁打了你!”子房摸着小鱼儿的秀发,轻声说,“傻姑娘,以后我再受伤你无需再来了,这样的情况还会有很多次,你不要哭,我如果不这么做会后悔一辈子!”
小鱼儿只是咬着嘴唇摇头。瞭首轻轻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转身离去。
“徐轩徐子房求见剑前辈!”嘭的一声徐轩再次飞了出来,只不过这次还有个身影和他一起破麻袋般的飞了出来,昏死过去,徐子房还算清醒,捂着伤口看着另外一个飞出来的人影,苦笑道:“瞭首,你跟着我干嘛,这次咱俩一起遭罪了。”徐子房艰难的把瞭首扶上青牛,自己依偎着青牛一起朝着部族慢慢走去。
这次是魁首为徐子房输真气,因为还要照料昏迷不醒的瞭首而且被刘奶奶打怕了,不再嚎叫。倒是小鱼一只攥着徐子房的手不肯松开。
“徐轩徐子房求见剑前辈!”
嘭!
“徐轩徐子房求见剑前辈!”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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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奶奶屋里,恢复如常的瞭首轻车熟路的为徐子房输真气,魁首百无聊赖的蹲在一边,小鱼眼巴巴坐在子房旁。
“就剩七坛了……”刘奶奶叹了口气,说道。
子房点点头。
“徐轩徐子房求见剑前辈!”
这次徐子房没有被砸出去,林子尽头的小茅屋,一个蓬头垢面的佝偻老头揣着袖子一步步走出来,走过了茅屋门,走过了九把断枪,在徐子房面前盘膝坐下,缓缓抬起头,没有想象中的目光如炬,没有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有的只是平平淡淡如同死灰一样的眼神。
徐子房慌忙取下坛子上的酒碗,利索的撬开塞子,将酒碗轻轻放在老头面前,也学着老头盘膝坐下,给他斟了一碗酒。老头端起酒碗就喝,也不废话,趁着这个功夫徐子房偷眼打量着这老头,面目有些棱角,若是年轻些必然是俊朗无比。
老头饮完一碗徐子房斟一碗,一坛子喝完老头面目如常,起身回了小屋,临进屋时一挥手,子房嘭的一声飞了出去。
子房在竹林外起身,苦笑摇头,扶着青牛回了部族。第二天,徐子房再次端了一坛子酒,却学聪明不再打量老头,老头饮完走进屋子。子房也不奇怪,拎着酒坛子回去。
第三天再来,老头咧了咧嘴角,灰黑的眼睛眯了眯,捻起一根草叶搓着,像是在斟酌语言,半晌终于开口,兴许是多年未曾说话,声音如同铁片摩擦:“小子,这漫漫人世知道我在这里的不多,你这一次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是为了我一身本事而来,嘿嘿,就算你是阎王老子我也杀的你回不了阴曹地府!”
子房起身一揖到底:“子房正是为拜师而来!”
嘭的一声,徐子房被狠狠砸出竹林。一根草叶激射出竹林插在子房面前,在地上割除一道近一里长的沟壑。
第四天,子房抱着酒,小心翼翼的爬过沟壑,来到竹林深处,不过怎么叫老头,老头都不出来,子房也不进屋子,放下酒就走。
到了第六天,老头倒是出来了,还是盘膝在地,子房却不倒酒,朗声道:
“子房为拜师而来。”徐轩已经做好了被砸飞的准备,这次却无事发生。
“你这混小子,拜师拜师,脾性犟不说,怎么也打不死。哼,口口声声说拜师,拜师礼在何处?”老头摇摇头,冷着脸道。
“回前辈,子房共奉上十五坛美酒当拜师礼!”徐轩挺直腰杆子,一脸正色道。
“我何时喝了你十五坛酒!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老头瞪大了眼,不相信这小子居然敢和自己打马虎眼,就要抬手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先前前辈打碎九坛,喝了五坛,我手中还有一坛,是为十五坛!”子房面色不改。
“我几时喝了五坛?!我只喝两坛!”老头吹胡子瞪眼。
“那我放在门口的两坛和我被砸飞那一日留下的那一坛叫谁喝了去?!”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示弱。半晌老头叹了口气,低声说,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了不得。
两人一人一碗,喝完了梅子酒,天已见黑,徐轩面色通红脚步打飘就要离去,背后老头哼了声,说:
“你要学什么?”
子房立在原地,豪气大笑:
“自然是学剑!”
“喔,学剑……”
一语未完老头一抬手子房就被打飞了出去,不过这次子房一边飞一边笑。
天至辰时才到家,笑呵呵的搀着刘奶奶,刘奶奶心中一定,知道事成了,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待徐子房沉沉睡去,刘奶奶给子房掖了掖被角,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欣慰的笑了笑。
这一日,子房在老槐树下打了个洞,取出最后一坛埋了九年的梅子酒,揣了一包熟透的酱牛肉,去了竹林,不过这次没带青牛。
竹林里,老头吃完酱牛肉剔着牙喝着青梅酒咂着嘴,由衷叹道:
“这梅子酒真是一绝!”
子房轻笑道:“再好喝也是最后一坛了,还想喝,最快也得等三年。”
老头双目一瞪,骂骂咧咧,暗道自己手贱打碎了这么多坛,造孽啊造孽啊!
徐子房只是看着老头笑,不说话,老头呼了一口酒气:
“腰间那把砍竹刀给我。”
子房面色一紧,按紧了竹刀,自古以来刀剑灵性相通,这李学士口中五百年来剑道天资第一人,万一握了刀就开了天门成了仙,自己找谁拜师去!
那老头笑骂道:
“混账东西,胡想什么呢!”一抬指,竹刀弹开徐子房的手出鞘,欢快的绕着老头打转,这下等削竹铁器竟发出阵阵刀鸣!老头伸手握住刀把,顺势往前一挑,刀身光芒暴涨,老头轻笑一声直起身来刀往地上一杵,转身进了茅屋。
“我其实不会刀剑之道,只会枪法,枪法也只会三招,这一招萧人问红墙你能悟多少就看造化吧,若是这最弱的一招也悟不了,就不要再大言不惭的说要做老夫弟子!”
徐子房定定的盯着那柄杵在地上的刀,泪眼模糊。
此行不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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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剑萧人问红墙
第七章:一剑萧人问红墙
子房最终没有拔起竹刀,也不管劳什子丢刀大罪,看了半晌,等到将近天黑就起身回了部族,路上看到竹林外的一块百丈高山壁竟不知何时崩开一个大口子,不得不叹到这剑南襄枪法已经近仙,偌大山壁,说刺个洞出来就刺个洞出来,那山中溪水的泉眼会不会也是这样刺出来的?徐子房遐想连篇。
往后接连三日,徐子房每天都来竹林,一呆就是到快天黑再摸回家,只不过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奶奶也不去问。后来隔一天才来一次,再往后,徐子房竟也不来了。只是呆在部族和小鱼儿打闹,修缮牛棚,喂牛放牛,听魏老夫子说书,顺道和魏老夫子一起炼奇形怪状的丹药。
立夏这一天,阳光正好,徐子房牵着牛揣了一包酱肉再来到竹林,盘膝坐在那把竹刀旁边,也不说话,小半时辰,老头才慢悠悠走出茅屋,坐在地上,自顾自吃着酱牛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就你这天资,这么久都没能领悟,傻眼了吧?还大言不惭的要找我拜师,也不看看我是何等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乃是百年第一人,你不过山村一小卒!”
徐子房没有打断老头的冷嘲热讽,只是脸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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