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绝世主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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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回想，不由感慨。

　　　　他想，他要是没失踪，他的儿子或女儿至少也这个年龄了吧，可惜…

　　　　“你叫江楠？”

　　　　“嗯。”

　　　　“那些人欺负你，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

　　　　一说起这事，小姑娘泪水忍不住往外涌。

　　　　而后，她一点一点说来。

　　　　江楠心思单纯，对韩十步这个救了她的人是百般信任，跟着他走丝毫没有觉得不适。

　　　　韩十步也了解了许多信息，心头有几分沉重。

　　　　凌罗兰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本来幸福的一家三口，三年之前出了车祸，凌罗兰的丈夫当场死亡，而凌罗兰，也瘫痪在家，出行靠轮椅，母女俩还欠着不少债过着苦日子。

　　　　江楠不忍心她母亲受累，想办法混进娱乐会所做服务员，就一般领客人去包间、为客人下单送酒的那种。

　　　　而娱乐会所，自然乐意这种漂亮可人又嘴甜的小姑娘来上班。

　　　　小姑娘本来在上高中，但她找了个理由请了半个月事假，而请假的事情，学校通知过她妈，后面她又给她妈说要提前回学校，她妈也没怀疑，就这样，心怀忐忑跑去打工挣钱了…

　　　　这做法很幼稚，又让人心疼。

　　　　现在是第六天，也是她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凌罗兰也没打电话向学校确认。

　　　　六天时间，每一天都有一个出手很阔绰的中年人给她很多小费。

　　　　在前天晚上时，那人突然把她拉到角落里，她当然很害怕，挣脱就跑了…

　　　　而昨天晚上，她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花瓶摔得粉碎，会所老板说那个花瓶价值五十万，要么她赔钱，要么……

　　　　五十万啊，她和她妈怎么可能赔得起？

　　　　那些人就逼她。

　　　　也不是强行逼，龙娱会所本来早上三四点就该下班了，那些人就围着她到了现在，说要报警把她抓起来，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还要通知她妈。

　　　　她肯定怕啊，不知所措，那些人围着她几个小时，压迫得她精神崩溃。

　　　　这事，她不能让她妈知道，她只能咬着牙，同意他们说的…

　　　　兴许就是对韩十步的信任，再加上确实受了太多惊吓，小姑娘情绪不稳断断续续说了许多，什么都没隐瞒，哭成了泪人。

　　　　韩十步摸着她的头安抚。

　　　　心头明了。

　　　　那什么五十万的花瓶，肯定是假的，且是那些人设的局，江楠心里也隐隐知道，但年龄小没见过世面又害怕，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也不敢反抗。

　　　　九几年他见过的那些被逼迫的人，大多数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单纯姑娘……

　　　　韩十步轻声道，“没事了…”

　　　　断断续续的说话间，两人已穿过知州县城中一条干道，到了一个住房破旧的居民区。

　　　　韩十步看过地图，自然知道凌罗兰住址所在。

　　　　现在，到了…
………………………………

第0038章【冲击强烈】

　　　　到了这个地方，一直低着头的江楠才猛地大惊，挂着泪的小脸有点懵，转眼四看。

　　　　她怎么回家了？

　　　　她看向韩十步，刚安宁一点的心神又慌张起来，双手握在一起。

　　　　龙娱会所，到家里的距离，差不多要走四五十分钟，怎么感觉这么快？

　　　　他们竟走到这里来了…

　　　　江楠很怕见到她妈，她现在应该是在学校里的。

　　　　此刻，才早上八点过，破旧的小街道片区比较安静，熙熙攘攘的行人，也就几处早餐店，人稍微多一点。

　　　　这个地方，住着的老年人居多气息偏安宁。

　　　　“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江楠紧张着脸问，她妈要是知道她不上学出去打工，肯定要骂她，而且肯定会伤心。

　　　　韩十步笑笑，“好。”

　　　　两人穿过一个狭窄的巷子，有往外走的几个老妇人，盯着江楠神色很是惊奇，“江家闺女，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回来了，他是？”

　　　　“我…我回来有事，他是我妈妈的朋友…”

　　　　说着，低着头脚步加快，做了亏心事一样面色发红。

　　　　二人走到一栋看上去差不多该拆了的陈旧五层高建筑，墙壁灰蒙蒙的，很有年代气息，江楠领着韩十步绕到建筑后面，从最里面的楼道口进入。

　　　　此处，很寂静，都不容易听到外面街道汽车的声音。

　　　　楼道口入口位置，两个大垃圾桶装满了垃圾，不知几天没人打理了，弥漫着浓浓的酸臭味道，闻着有些刺鼻。

　　　　“你小心点，路灯坏了。”楼道里很昏暗，江楠走前面，小声提醒道，她才想起，刚刚她一直在伤心诉说，没问这位大哥的称呼，都不知道喊什么，现在问，她也不好意思，她觉得会让人觉得她不礼貌现在才想起问。

　　　　“好。”韩十步点头，以他的视力，这昏暗楼道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楼道的阶梯，发霉发黑，还带着湿气，护栏铁条，锈迹斑斑，四处的墙壁布有裂纹，白色粉层掉落露出里面的红色土砖，整个就阴暗潮湿破烂格调。

　　　　这栋五层建筑，他没感觉到多少人气，明显没住多少人，也就七八户。

　　　　韩十步问，“你和你妈住这里几年了？”

　　　　不禁的，心头发酸，母女俩相依为命，就住这么个地方，这个地方常年住着，会让人感觉压抑，身体也会受损。

　　　　又想想自己，住的还是露天的山顶，连家都没有，也挺惨的，心头更酸。

　　　　江楠没回答韩十步的问题，不知道是怕见到母亲而没听到，还是因为想起伤心事，一直沉默。

　　　　到了五楼。

　　　　五楼有没被其他建筑遮挡的窗户，终于有亮堂的光线了。

　　　　左边的木门是关着的，上面贴着一对龇牙咧嘴的门神，还有不知哪个年代的对联。

　　　　韩十步敲门。

　　　　江楠躲韩十步背后去，让得他笑了笑。

　　　　“谁啊！”屋里，传出来一道妇女询问声。

　　　　而后，门开了。

　　　　韩十步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凌罗兰。

　　　　刚刚他没有以感知探查，毕竟不能确定凌罗兰在做什么，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太好，故而这是第一眼看到凌罗兰。

　　　　韩十步第一感觉是，这视觉冲击性挺强烈的。

　　　　轮椅上的凌罗兰，他都看不出来多少当初的模样了。

　　　　以前，凌罗兰和他妻子杨伊落都是青春靓丽的大美人，二人的爱慕者都不少，如今，她却成了这幅样子。

　　　　身体瘦弱干瘪，眼睛凹陷，整个人皮包骨似的，曾经美丽的脸如今看上去因肉太少而骨头凸起，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吓人，她现在的体重韩十步能一眼衡量出只有七十多斤。

　　　　要知道，她跟杨伊落身高差不多近一米七，这体重，真如披着人皮的骷髅一样，动一动，都让人担心她会出问题。

　　　　韩十步更能深深体会到，江楠为什么想方设法想去打工挣钱了。

　　　　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最渴望的事就是快快长大，或快点出去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反而，学习这种需要长期投资的东西，他们没有那个耐心等待，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亦或者说，以他们的见识来看不是特别明白学习的重要性，直接的挣钱来得更实在。

　　　　看到凌罗兰，韩十步也不由想到杨伊落。

　　　　岁月与事故，真是一把刀，凌罗兰成这样，那她呢？

　　　　“你好，你…”凌罗兰打开门就说了声你好，而，当她仰头看向韩十步，待看清楚那张脸时，口中的言语蓦然一顿，面色僵住，双眸惊疑瞪大，与羊老头王桂芬夫妇见到他的神色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嘴巴大张着，保持着说话的口型一时间没有改变。

　　　　就连藏在韩十步身后的女儿，她也没看见。

　　　　好片刻，她才重新开口，言语中也尽是惊疑，“韩十步？你是韩十步的什么人？”

　　　　这张久远的脸，她还是能想起来的，现在，家里还有这人和她好友的合照，只不过好多年没去翻看了。

　　　　此刻，平静的心绪，起伏起来。

　　　　这张脸，足够勾起她许多好的与不好的回忆。

　　　　不由的，呼吸也沉重了一些。

　　　　韩十步笑笑，“我可以进来说话吧？”

　　　　凌罗兰点头。

　　　　她这才看到江楠，神色又是一惊，“楠楠，你怎么回来了？”

　　　　但此刻，相比于女儿，她更想知道这长头发青年是谁，来找她又有何事，还有，心头有些疑团，有些已经沉寂了的愤怒情绪，已慢慢涌出。

　　　　她道，“楠楠，你先回屋去看书。”

　　　　江楠看了看韩十步，眼神闪躲很听话地去她自己房间了。

　　　　韩十步进入屋里。

　　　　客厅很简陋。

　　　　陈旧的木桌，旧冰箱，旧电视机。

　　　　进门左边，一张沙发，沙发破了皮，人坐的地方，还凹进去屁股大小的窝。

　　　　韩十步随意坐沙发上，神色急切，直接开了口，“凌罗兰，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杨伊落的情况？”

　　　　其他的事情先不用说，韩十步直接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凌罗兰滚动轮椅，隔着茶几坐韩十步对面，听到杨伊落三个字身体不禁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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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有苦衷？】

　　　　杨伊落这三个字，让得凌罗兰心头的情绪波动再浓烈了几分。

　　　　而且，问的人，还是样貌与韩十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但，她并未直接回答韩十步的问题，静默片刻，她问，“韩十步是你父亲吧？”

　　　　这长发青年，二十一二岁，身高比她记忆中的韩十步高一点，长得如此像，在她的认识中，没有血缘关系都不可能，而且，最有可能是父子关系。

　　　　“你爸在哪里，他怎么知道我住处？为何不自己来找我？”

　　　　凌罗兰盯着韩十步，那双凹陷进去的眼睛，目光有些凌厉。

　　　　韩十步感觉到了气愤情绪，他知道凌罗兰气愤的是二十年前他无缘无故失踪。

　　　　但，气愤情绪不是太浓烈，是时间过了太久，也是她自己现在如此糟糕，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有太多力气。

　　　　凌罗兰如此猜测他身份，韩十步也不辩解。

　　　　他也感觉到凌罗兰对他很不待见，若不是看在‘故人之子’的份上，恐怕都会直接赶他出去。

　　　　他道，“我…爸他走不开，所以让我来……知道你在这里，是有朋友能查到。”

　　　　只要能知道杨伊落的信息，别说给自己当儿子，就是给自己当孙子都无所谓。

　　　　凌罗兰讽刺笑，“呵呵，他还记得伊落啊？”

　　　　嘲讽中，还带着一丝难过的情绪。

　　　　就这样简单一语，让得韩十步心揪了起来，一阵难受。

　　　　他为自己辩解，“他当年突然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解释，苍白，无力…

　　　　凌罗兰双手抓着轮椅扶手，身体前倾，此时，看向韩十步的目光又凌厉了几分，若普通人被盯着，恐怕都会心里发毛，“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这个不得已的苦衷，让她这种无力生气的人都开始怒了，“那个不得已的苦衷是你，还是你妈？婚内出轨不辞而别？”

　　　　终究，凌罗兰与羊老头他们不一样。

　　　　羊老头和韩十步更亲近不会去愤怒，而凌罗兰和杨伊落更亲近，作为杨伊落当年最亲密的好友，其实在看到这长发青年第一眼，就往这方面想了。

　　　　“你差不多二十岁多点吧，你爸离开时间严格算起来，还差几个月才到二十年，却有个二十多岁的你…”

　　　　“你知不知道，伊落她…”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情绪有点差了…”

　　　　“也是我对不起伊落！”最终凌罗兰没再说下去，言语中透着苦涩与自责。

　　　　韩十步在听到‘你知不知道伊落她…’这句，耳朵就竖起来，却没听到后文，心头越发着急。

　　　　他也理解凌罗兰说的对不起伊落是什么意思。

　　　　要说杨伊落，其实韩十步最先认识的是凌罗兰，凌罗兰的父亲是杀猪匠人，当初韩十步启动肉食品工作坊，就要从她父亲那儿拿肉，和凌罗兰自然常见就熟络起来，再通过她，认识了杨伊落，而那时凌罗兰很欣赏他做事踏实有干劲，样貌也不错，在他追求杨伊落时，就出了不少力。

　　　　他和杨伊落能成，凌罗兰的作用很大，可最终他无缘无故消失让杨伊落过得不好，所以她觉得对不起杨伊落。

　　　　“能告诉我关于杨伊落的情况吗？”韩十步带着感伤问。

　　　　“我不想说，要知道，就让你爸亲自来，你回去吧。”凌罗兰不想说，心中的气愤也不想发泄到无关之人身上，且潜意识里，她想要当面质问韩十步。

　　　　其实当年，她以为韩十步出意外不在人世了，也伤心好久，如今看来，哪里是不在人世，分明是舍了伊落跟另一个女人去过了…

　　　　凌罗兰前倾的身体仰靠回去，情绪低迷。

　　　　“凌罗兰，请你告诉我！”韩十步手揪着裤腿，他是真的急了，凌罗兰明显知道些什么。

　　　　凌罗兰神色一冷，眼里的厌恶之色不再收敛，“你这人好没有礼貌，我与伊落和你爸，都是同辈分的人，你竟然直呼我们的名字，你爸没教过你礼仪尊卑？还是你爸就不懂礼仪？”

　　　　对于故人之子，她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刚刚一直在想过去的事没发现这人竟称呼的是他们的名字，再加上好姐妹杨伊落与韩十步的曾经，心头的厌恶放大了许多，曾经有段时间很恨韩十步，如今时间过去很久，她也没什么力气去生太多气，但依然恨，本来不想将这些情绪往年轻人身上转，但这人，实在没有家教。

　　　　江楠进入自己的房间并没有看书，而是一直在偷听，听到外面此刻跟吵架一样，赶快出来解围。

　　　　她不想这个救了她的大哥哥与她妈吵架。

　　　　“妈，这位大哥他…”

　　　　“回去，这没你的事。”江楠话还没说完，凌罗兰就一言顶了回去。

　　　　有些丑陋的事情，她不想让女儿知道。

　　　　韩十步盯着凌罗兰，眼神有些深沉，呼吸一重。

　　　　凌罗兰不甘示弱那般，亦盯着韩十步。

　　　　气氛，陷入诡异的宁静。

　　　　江楠不知所措，紧张地站在一边看看凌罗兰，又看看韩十步。

　　　　“请你告诉我，现在警察局都查不到她的信息，这不正常，她可能出了什么问题！”韩十步语气有些沉重。

　　　　若不是搜魂术法会伤害人的三魂七魄，且凌罗兰是朋友，他不想窥探她隐私，如若不然，他早就搜魂了，关于杨伊落，他真的非常着急。

　　　　听到警察局都查不到消息，凌罗兰心头动容，她人生的大半快乐时光，都是杨伊落陪她度过的，时间能冲淡许多东西，那些记忆她却感觉没淡，反而倍加珍惜，听到这个，心头亦泛起浓浓的担忧。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警察局都查不到消息，那么就是失踪了，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不敢想象，而且是那么漂亮的女人。

　　　　“那，让你爸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她想联系上韩十步，听听具体情况。

　　　　韩十步双目转动，盯着凌罗兰不知如何开口，好片刻，才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当真要他亲自来或者打电话给你，你才肯说？”

　　　　“我就是韩……”承认自己身份也没什么，在羊老头家，在凌罗兰这里，他从没说过自己是韩十步后代，只是他们以为的，他不想耽搁时间也不好解释，所以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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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0章【真想知道】

　　　　只是，‘我就是韩十步’这句话还没说完，凌罗兰就凌厉出声打断了她。

　　　　相比于先前，此时，凌罗兰情绪激动了。

　　　　她双手使劲撑着轮椅，似乎想站起来，身体因用力而发颤。

　　　　“怎么，你爸连亲自给我打个电话都不肯么？伊落在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分量么？他对伊落就没有丝毫愧疚么！”凌罗兰的声音很尖锐。

　　　　“那他要找伊落做什么，佯装很关心吗？还是想找到伊落让她看看伤害她的人和别人的儿子都二十多岁了？或者说，想让她知道，他韩十步当年离开，是因为有另外一个女人而不得不离开这种不得已的苦衷么？”

　　　　韩十步儿子二十岁出头了，说明当年和伊落刚结婚不久，就将外面的女人搞大了肚子，他这是最为可耻的婚内出轨。

　　　　“伊落失踪了，警察局都查不到消息，这都是他害的，怎么，一个电话都舍不得打？”

　　　　“我当年怎么没看出来，他韩十步是这等渣男！”

　　　　“让他给我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凌罗兰说得激动，身体颤抖越来越厉害。

　　　　很久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的江楠大气都不敢出，又怕她妈太激动摔着，赶快去扶着。

　　　　凌厉的话语，呵斥得韩十步极其难受，他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我就是韩十步。”

　　　　“什么，你说什么？”凌罗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就是韩十步。”韩十步重复道。

　　　　凌罗兰呼吸一顿，胸口剧烈起伏，被气得脑海昏沉，双眼也有些发红，“简直荒谬！”

　　　　“滚，你给我滚！”她颤着手指着门口。

　　　　此刻，她恨自己站不起来，不然一定用扫把赶他出去。

　　　　韩十步失踪时，就二十四岁。

　　　　这二十一二岁的人，竟然说他是韩十步？

　　　　当她是傻子？

　　　　凌罗兰感觉怒火中烧，后面她会自己去警察局问，现在，不想看到这人。

　　　　但终究，对伊落的情况很担忧地补充道，“留下你和你爸的电话再滚！”

　　　　关于伊落，她可能会需要和他们联系。

　　　　韩十步没理会，而是脸上带着缅怀自顾自说来，

　　　　“96年，我和伊落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家里，只是当时我很忙，只匆匆瞥过一眼。”

　　　　“后来几次接触，我特地请你去余都大饭店吃饭，请你帮忙。”

　　　　“96年4月，樱花巷的樱花特别美，我和伊落第一次约会…”

　　　　“97年11月，那个冰天雪地的冬天…”

　　　　“98年4月，经过两年的嘘寒问暖磕磕碰碰，在同样樱花开的四月，我们步入婚礼殿堂！”

　　　　“到来的亲朋好友很少，羊老头王桂芬、你和你爸你男友，我的几个朋友都在，送上祝福！”

　　　　“……”韩十步说了很多，自己都沉入进去，每一个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浓烈的情绪，时而惆怅时而又欢喜，让得听者情不自禁会深陷其中。

　　　　凌罗兰与江楠确实沉浸其中。

　　　　尤其是凌罗兰，刚刚激愤得用力撑着的身体重新安稳坐回去，韩十步说的这些，许多是他们三人的共同回忆，听着讲述，那些久远的画面宛若电影片段一样回放。

　　　　其中最重要的时节，四月樱花开……

　　　　“当年，我们还经常调侃，等你结婚时，我们要……”

　　　　“够了，住嘴！”凌罗兰忽然打断他。

　　　　“呵呵，讲得很好，你爸给你讲过许多次吧！”

　　　　“看样子，他是没有忘记伊落啊？”

　　　　“可是，让他亲自来，或者就简单地打个电话，怎么就那么困难呢？连如此荒谬的谎言都能说！难道他怕我骂他？我告诉你，我还真想骂他！”

　　　　“你还想要我怎么证明？你应该能听出来，我说的不少事情，有一些只是我们间的回忆，伊落都不知道，还有一些根本没有纪念价值的事！”说到这儿，韩十步言语顿了顿，盯着凌罗兰眼睛继续道，“这些，若不是亲身经历，不可能说得这样详细！”

　　　　当年凌罗兰给他出了不少主意，伊落确实知道得不完全，而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亲生经历的话，就算别人说了许多次，都会被忽略，若他只是韩十步儿子，无论韩十步给他讲多少次，都不能复述到如此程度。

　　　　“你……”凌罗兰不得不承认韩十步说得很真，那情绪，真的太具有感染力了。

　　　　但，

　　　　这人怎么可能是韩十步？

　　　　“好啊，你说你是韩十步，那你说说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过了二十年还越活越年轻的，莫非你还成仙成神长生不老了不成？”

　　　　“说啊！你仔细说说！”凌罗兰讽刺一笑。

　　　　这故人之子有意思啊，果然是韩十步这个渣男大骗子的儿子，说话一套又一套，会很逼真演戏。

　　　　凌罗兰故作悠闲仰靠在轮椅靠背上，那眼神似乎再说，“来，你继续，继续演！”

　　　　她就看着，但不信，跟看猴戏似的。

　　　　韩十步神色无奈，“你当真想知道？”

　　　　凌罗兰竟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他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做效果更好。

　　　　他以最真实的情绪讲述她都不信，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言语可以让她相信。

　　　　当然，他可以催眠，但催眠就相当于让凌罗兰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一些话或做些事，这没必要，其实也如搜魂一样，是对曾经那份友情的玷污。

　　　　韩十步目光扫过客厅。

　　　　茶几上，没有多少东西，就是一张透明的玻璃，放着一个没有果子的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