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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盗混元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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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头顶上方有人高喊一声：“好小子，你还敢回来？”
金满堂闻声，心中一惊，“啊？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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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有口难辩
黄蛤蟆落水失忆，金满堂对此并不知情。二人相见，一问一答，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金满堂以为是黄蛤蟆玩儿心太大，诚心跟他逗着玩儿。时间紧促，也来不及解释，搂住黄蛤蟆的后腰，就要强行把他带走。
就在这时，树林上方忽然有人高喊一声，“好小子，你还敢回来？”
金满堂一下就听出了喊话之人是谁，不是旁人，正是千躲万躲不敢见的陶双城。
听见陶双城的喊喝之声，金满堂就那么稍微一分神的空当。黄蛤蟆双腿来个马步蹲裆式，双手按住金满堂搭过来的手掌，猛地往下一躬身子，屁股一撅，给这位金满堂来个了结结实实的“背口袋”，顺势就用膝盖抵住金满堂的胸口。
把金满堂给恨得呀！“好你个黄蛤蟆！你个吃里扒外的瞎子！哎哟哟哟……摔疼了我了，松开！”疼得他是一个劲儿地叫唤。
陶双城冲黄蛤蟆摆摆手，示意他松开金满堂，“金满堂，好你个臭小子！总算找我来了。三年啊，你让我找的好苦！”
金满堂揉捏着关节，在站起来的那一刹，有个转瞬即逝的想法——我跑了吧我！
按说起来，金满堂要是一跺脚想跑，陶双城还真拿他没辙。
然而转念又一想，“该不会……这是黄蛤蟆的苦肉计吧？对！顶数这小子滑头，满肚子的馊主意，一脑门子的鬼主意，哈哈，先来个苦肉计，骗取陶双城的信任，然后……背后捅刀子？哎，虽然有点儿下三滥，为武林所不齿，但这也很符合黄蛤蟆的一贯做法。”
想到这儿，金满堂立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转而要跟陶双城套套近乎，胡扯八诌，借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是说嘛，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只要一通胡吹海侃，把陶双城说晕了，那就看黄蛤蟆的本事了。
“姓陶的，我来问你，何故绑我兄弟到此？是为劫财，还是劫色？亦或是另有所图？”
陶双城“噗嗤”一乐，“我还劫色？就贵手足这副尊容……恐怕我陶某人是无福消遣了，您自个儿留着回家过年吧。”
金满堂心说行了，跟我聊就行，就怕你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我。“姓陶的，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有名望的人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呢？今天我来这儿，就是要跟你讨个说法。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听明白了吗？”
陶双城微微一笑，“金满堂，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我先问问你，为何趁虚而入，盗走神枪，还留下字据挖苦取笑于我？”
“嘿——您说这话不嫌寒碜啊？我都替你臊得慌。那枪是你买的？是你自个儿打的？还不是从金营里偷出来的？你能偷金狗的，我就能偷你的。偷盗窃取面前，人人平等嘛。干咱这行的，不就是凭能耐说话、靠本事吃饭吗？”
“此话不假，只是……你偷我也就罢了，为何要偷吴老侠？吴老哥他……”说到这里，陶双城哽咽起来，提袖子抹眼泪。
金满堂赶紧冲黄蛤蟆使眼色，那意思是“你还等什么？我快没词儿了。上啊！”
陶双城擦干眼泪，摇头叹气，说道：“人算不如天算。有道是，山上常有千年的树，世间哪儿有过百的人。吴老侠已享千年之寿，罢了罢了，过去了吧。”
说到吴老侠，金满堂也有些内疚自责，“也是，人活七十古来稀，节哀顺变吧。”
陶双城点点头，“是呀，您也请节哀吧。”
金满堂心中暗笑，“于我何干？我节的哪门子哀呀？”
陶双城看一眼黄蛤蟆，“对了，你也许还不知道。算啦，既然都来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就把红头寿星毒害吴老侠，误伤黄蛤蟆。黄蛤蟆又落入冰寒之水中，内外寒热的交替作用之下，黄蛤蟆得了失忆症的过程，像金满堂如实坦白。
“啊？”金满堂如闻晴天霹雳，呆立当场，“他……失忆了？”
“其实，如果没有后来的落水，恐怕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皆因为寒邪外袭，体内阳气内敛，寒主收引，性阴而凝，故而困毒于内。这才使得不丁点儿的毒火上涌……哎！节哀吧。”
“我节你奶奶个嘴儿！”骂上了，金满堂实在气愤不过。
“姓陶的，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把我兄弟绑来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还把我兄弟搞成了废人？”
“没废，就是脑子不灵光了……”
“呀——呸！鬼知道你们到底是怎样欺负折磨我兄弟呢，”伸手一指黄蛤蟆，“兄弟，我不管你现在是黄蛤蟆，还是什么秃巴尼，告诉我，他们平时都是怎么虐待你的？别怕，说，有我给你做主！”
陶双城也转脸对黄蛤蟆说道：“秃巴尼，不用害怕。明人不做暗事，就请你把平日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这位金满堂义士。”
黄蛤蟆笑道：“我们玩儿的可好了！”
陶双城赶紧插嘴道：“听听，玩儿的可好了。”
“我们玩儿‘点香烙屁股’……”
金满堂把眼一瞪，“什么？”
陶双城赶紧解释道：“蹲马步，练桩功，屁股底下搁香炉。”
“还玩儿‘挖坑活埋’……”
“啊？活埋人呀？”
负责捧哏的陶双城赶紧解释道：“跳土坑，练轻功的基本功……我说怯爹呀，咱别说得那么撕貌缓茫俊�
金满堂把手一摆，“陶双城，轻功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敢误人子弟？好啊，欺负我兄弟呆傻迟钝，动用各种私刑、酷刑来折磨于他，你算什么江湖好汉？就不怕被江湖绿林道的人把你乱刃分尸吗？”
陶双城解释不清了，“不是……这其中确实存在天大的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已然不重要，事已至此，我就要……”
“把他带回去？”
“呸！想的美！告诉你，你家金爷爷我是另有条件。”
“什么条件？”
金满堂微微一笑，“还我的混元——玄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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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口订盟约
眼看黄蛤蟆成了“秃巴尼”，金满堂虽然心痛万分，却也只能暂时隐忍接受。
为什么呢？
金满堂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陶双城的本意，无论真相如何，肯定是一场意外事故，这一点毋庸置疑。连混迹于升龙谷的陶双城都无计可施，足见黄蛤蟆的情况之复杂，看来，要是没有妙手回春的名医出手，黄蛤蟆还真就当定了“秃巴尼”了。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你陶双城一手造就的后果，那理应由你姓陶的想办法医治。甭想把包袱甩给我。
再说了，自己正好可以以此为筹码，要求陶双城献出混元玄冰枪。
自古道，忠孝不可两全。把黄蛤蟆暂时做为权宜之计，换出神兵，先帮助大宋恢复故国基业，打败金国人，收复失地、迎回二圣，到时候，再请大宋天子遍请天下名医，为黄蛤蟆治病除灾。
这岂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为了江山社稷，也只能先委屈一下好兄弟了。
于是，金满堂提出了补偿条件：给我混元玄冰枪。
陶双城紧皱眉头，“三年前，你不是就已经拿走了吗？怎么还找我要？”
“废话！我是拿走了，它不是……拿到一半儿就脱手了嘛，不远啊，就在那儿。”金满堂抬手往远处的白沙湖一指。
“哦……那它现在还在白沙湖吗？”
金满堂把眼一瞪，“废话！要是还在那儿，我还跟你费什么口舌？你少跟我装蒜，肯定是你给收起来，又不知道藏哪儿了，告诉你，甭想赖账！”
陶双城摆摆手，“此言差矣！那一日，你留下书信，言讲说是你盗走此枪，我便抛家舍业，一路追寻。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神兵的影子。”
“这个……”金满堂脑筋飞速旋转，看陶双城那一脸诚恳的样子，倒是不像在扯谎。而且三年前，自己是有意勾引陶双城离开，所以逃跑之时并未使出全力，而是始终与陶双城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现在想来，陶双城应该没有去白沙湖。
再一看成为“秃巴尼”的黄蛤蟆，金满堂更加相信混元玄冰枪确实不在陶双城手中。“如果在他手中，他又何必绑票黄蛤蟆呢？完全没必要啊。他必然是以为混元玄冰枪在我手上，才想通过黄蛤蟆把我勾来。”
“好吧，你家金爷爷权且信你一回。如此说来，这条破枪，是被第三人给拿走了？”
“理应如此。”
“那会是谁呢？”
“着实的不知。”
金满堂略微一沉吟，说道：“这样吧，既是如此……原本，我打算把黄蛤蟆带回去，可他现在已经被你们折磨成‘秃巴尼’了，你们这帮兔崽龟孙子理应负责到底。而且我现在要是把他带在身边，也是多有不便。因为我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您说话可真客气。得了，甭管怎么说，我确实理亏。那就请你说说解决的办法吧。若是合理，我陶某人一定照办；若是太过分，咱再商量。”
金满堂捏着两撇小胡子，说道：“这样，咱们规定个期限，三年，三年为期。我去寻访混元玄冰枪的下落，查出了确切消息，你就要负责去拿，拿到你手之后，我还来找你拿……”
“您就直接说‘偷’得了。”
“好吧，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我就不跟你讲《聊斋》了。你把枪搞到手之后，我再来偷你。偷出来，就永远是我的了，你要认输，并且不许再偷回去。”
陶双城拍胸脯答应，“那是没说的。咱们是愿赌服输。而且，还告诉你说，只要你真能从我这儿偷走，我以后就不叫‘金刚燕子’了，改叫‘金刚燕子’。”
“嗯，好……哎？是我听错了，还是刚才你说错了？”
“不是……”陶双城挠挠头，“我突然琢磨着……这‘金刚燕子’里没有跟‘偷’沾边儿的字儿，跟咱这行当没关系。”
“好吧，这都是细枝末节，无所谓。倘若三年之内，我是自己拿到了混元玄冰枪，那它铁定就是我的了，你同样不许再打它的坏主意。无论三年之后的结果如何，你都要负责把我兄弟的病治好喽，到时候完璧归赵。少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好！不过……如果三年之后，你要是查不到混元玄冰枪的下落呢？到时候，咱又要作何说道儿？”
“不可能查不到……”
“别介……既然是订立盟约，就要照顾周全，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考虑周全，以免日后有那龟孙子赖账。”
金满堂一瞪眼，“怎么您说话也这么客气啊？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样吧，如果三年之后，我查不出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消息，哈哈――那枪，我还就不要了，咱俩也不用再比试了，就算你赢，我金满堂伏地认输，甘拜下风，到时候，自愿摘去‘盖世神偷’之美名，退隐江湖，从此再无金满堂这号人！”
陶双城又补充一条，说道：“如果三年之内，我先治好了黄蛤蟆的病，并把他送交你手，那咱这契约就即刻解除，我也要查找混元玄冰枪的下落，一旦被我先得到手，哈哈――那啥也甭说了，您就甭惦记了，我愿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砸烂了卖废铁，也是我的事儿，从此与你无干！”
“好！一言为定！”
二人随即击掌盟誓。两个巴掌拍在一块儿，就等于盖了章了，谁也不能食言反悔，更不能违反合同。
金满堂走过来，握住黄蛤蟆的手，眼眶里噙着泪，“蛤蟆，兄弟我对不住你，先委屈你一些时日。你听明白了吗？你要是先变回了‘黄蛤蟆’，兄弟我的枪就是外人的了……”
陶双城赶紧拦着，“嗨嗨嗨！怎么还串供呢？”
“行了，黄……秃巴尼，多多保重！”金满堂拱拱手，纵身飞走。
一直到了困龙岗之巅，金满堂这才回过头来，抬手点指白沙湖的方向，“哼，纵然是你提前得到神枪，也休想据为己用。不为别的，就为我手中，掌握了你五条大罪！”
诸位，正因为二人今日立约，才有日后精彩回目――“大偷会二偷，是九罪――闹杭州”！
………………………………
第四十四章 问计渡龙津
闲话勾开，接演前文。
金满堂出离了困龙岗，施展夜行之术，披星戴月，在无人的荒郊纵情狂奔。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就在一处无名的水塘前，停下了脚步。
水塘里映照着皎洁的一轮明月，金满堂触景生情，忽然两眼湿润，“吭哧”一声，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人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丈多高的汉子，在水塘旁边，是掩面而泣。
人往往是这样，在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来不及哭。非得等过一会儿，等着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感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酝酿，才会真情流露。
刚才见到黄蛤蟆，包括跟陶双城斗智斗勇，都没顾得上痛哭流涕。等到这会儿，事情已经过去了，周围又没有其他闲人了，脑海中才把刚才的事情又跟过电影一样，一幕幕播放出来。
特别是自己的兄弟，黄蛤蟆。他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失忆就失忆了呢？”
如果不是自己勾来陶双城，黄蛤蟆岂会突遭横祸？若不是自己盗取混元玄冰枪，又怎会勾来陶双城？
算来算去，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可我盗枪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为了风雨飘摇的大宋王朝？”金满堂仰天长叹，“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为国捐躯的方式有很多，黄蛤蟆这个……有点儿窝囊了。”
往水塘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头顶恰巧就是那一轮明月。“爷爷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见惯了多少死走逃亡？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深呼一口气，“当务之急，乃是查清混元玄冰枪的下落。只要寻回此物，便能驱除鞑虏、恢复故国基业，那时节，也算对得起黄蛤蟆所受此难。”
重打精神，又行几十里路，正苦于查无头绪，猛不丁地一抬头，“哟呵！头绪来了，渡龙津！”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潜意识的作祟。金满堂漫无目的地行走夜路，走来走去，竟然走到了渡龙津。
书中代言，渡龙津里有位说书艺人，江湖人称“铁嘴吴霸王”，坊间传言，说这老头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更有“有困难，找铁嘴吴霸王”之说。
想当年，完颜宗燊与黄蛤蟆等人便是经铁嘴吴霸王的撮合，才兵合一处，并在他的指引下闯寻困龙岗。
“得了，故事皆由他而起，也要由他而止。此非天意乎？”
摸黑来到铁嘴吴霸王的寒舍以外，巧了，老头子是掌灯未眠。
借着灯影向内观瞧，只见铁嘴吴霸王在灯前闷坐，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笔沉思。
“哦……莫不是在创作新书？得了，我还是不要惊扰的为妙。”金满堂就蹲在窗户底下，屏气凝神，静静观瞧。
也就是半柱香的工夫，那铁嘴吴霸王忽然停了笔，背对着窗户，抬手点指蜡烛苗道：“既然寻得寒舍，又何故躲躲闪闪，不愿现身一见？”
金满堂吓了一跳，心说真没看出来，老头子还有那么大的功夫！自己行走江湖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识破。
随即翻身进屋，拱手道：“冒昧到访，请老人家恕罪！”
就听“咣当”一声，铁嘴吴霸王身子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子，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疼得他扶着后腰直“哼哼”。
“哎，老人家……”金满堂赶紧上前搀扶。
铁嘴吴霸王赶紧先把书稿藏起来，手捂胸口，只喘粗气，道：“好家伙！吓死人不偿命啊？大半夜的，我这里是闹了鬼了！”
金满堂更纳闷了，说：“老人家，不是您老人家唤我出来的吗？怎就吃了这一惊？”
“我……谁叫你了？”
怎么回事呢？
铁嘴吴霸王刚打听出了一套新鲜事，要连夜成书。有句话，说艺术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他要对故事的原文进行艺术加工，特别是要融入进自己的思想和看法。评书嘛，有书，更要有“评”，否则就是单纯的讲故事。
除了艺术加工，更要让故事编的贴近现实，把模糊不清的地方，要加以润色，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要给后文书留下足够的“扣子”。
书中代言，他编的这套书，正是三十年前的一桩江湖奇闻，小回目又叫“黑山喋血”，说的是“太极红之死”。他是哪里采的风呢？后文书自有交代。
结合实际的故事，他正推演当时的真实情况：血案发生前后，窗外的那个人会是谁呢？真凶会是窗外那个人吗？如果是他，他又有何动机？红头寿星会看清那个人吗？
铁嘴吴霸王反复进行推敲。
说书讲究“跳出跳入”，就是要求说书人要完全融入进书中的角色，把自己想象成书中人物，以此来揣摩书中人物的心理变化、动机意图……
不知不觉，铁嘴吴霸王已经成了剧中人，身临其境，亦真亦幻，情不自禁地向烛火中的“窗外”点指，说你为何不敢现身一见呢？
话音未落，身后真的有人答应。
大半夜的，老头子已经进入了接近于“梦游”的状态，好家伙，金满堂的应声现身差点儿没把老爷子吓死。
把老爷子搀扶着坐起，老头子胸口“噔噔”直跳。
“好汉爷，是您吶，好家伙，老命差点儿交代给您了。您要再那么一惊一乍的，我那段儿《好汉爷金满堂》可就要太监喽。”
金满堂赶紧赔礼道歉，连道“惭愧”，再次作揖道：“老人家，此次前来，却有急事。若非见您屋中尚有灯烛之光亮，也不敢贸然造次。”
铁嘴吴霸王摆摆手，“您是老听众了，规矩嘛，我就不多说了，”扯过几张空白的稿纸，舔饱了笔，“说吧。”
“哎！有道是，天命无常。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曾料到，黄蛤蟆竟然坏掉了脑子，变得是六亲不认。”
三言两语，就把此次困龙岗之行的见闻，简述给老爷子听。
铁嘴吴霸王点点头，“嗯……如此说来，老朽已知你心结，若问混元玄冰枪一事呀，哈哈，咱们下回——再说！”
………………………………
第四十五章 络绎不绝
咱这套书，要是没有渡龙津的铁嘴吴霸王，可就能把学生我活活累死。虽然老爷子的笔墨不多，但他老人家在咱这套书中，起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好多故事都要由他而起。
他的规矩很简单，听一般的书，给钱就可以。订阅了还能不给书听吗？听精彩的书，就要额外的多给，跟打赏、投推荐票的意思差不多。
如果要听关于“困龙岗”的奇闻趣事，那就要“以书换书”。必须用一段精彩的奇人异事，来换取有关信息。
金满堂就把自己在困龙岗内，与黄蛤蟆重逢，并与陶双城击掌盟誓的故事说来，不求别的，只求关于混元玄冰枪的下落。
“老人家，我与陶双城订立三年之约。三年之内，查到神枪的下落，神枪归我；查不到，神枪可就归了他了。”
铁嘴吴霸王笑道：“好汉爷，可曾听说‘楚王失弓’的故事吗？”
金满堂眉毛一挑，赶紧摆手道：“不是我偷的！”
“废话！这是先秦的一段书。算啦，算是老朽免费奉送的吧。说是楚王丢了一副弓，但他没有派人寻找，他说‘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之？’孔子听说后，嫌楚王境界不高，建议他去掉‘楚’字，说‘何必楚也’。老子听说后，又进而去掉了‘人’字。听明白了吗？”
金满堂认认真真地点点头，“明白了。所以说，老子是帮天下盗贼开脱罪责？对嘛，哪儿的黄土不埋人？东西归谁还不都一样嘛，偷盗无罪。”
铁嘴吴霸王一嘬腮帮子，“得了，咱还是就事论事吧，我也是多余费劲给您引经据典。这么说吧，好汉爷，您两次偷盗混元玄冰枪，而两次失手未成，您难道就不认为这是天意吗？”
“我两次失手，两次皆因陶双城一人之故耳！照您这么说，陶双城是观音姐姐派来整我的人了？”
铁嘴吴霸王又无奈摇头，“您以后少听我说‘西游’吧。这样，我之前就说过，这混元玄冰枪非是寻常兵刃，乃是具备扭转乾坤之神力的神兵。关于它的去留，岂是常人所能左右？万事天注定，随它去吧。”
“此言差矣！”金满堂摆手道：“昔者，老天瞎眼，将此物误降金贼之手，助纣为虐，故有一盗而失。皆因我内功浅薄，无力御寒，方有二盗之失。岂不见，黎民百姓深陷战乱之祸，苦不堪言？正宜用神兵安邦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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