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盗混元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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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关杰选择济南城抗金，就足以看出他熟知兵事。

　　　　最后，只因为关杰误杀城西城防官潘西门的妻子潘三寸，才有常奢夫策反潘西门，偷开西城门，放金兵入城。关杰兵败，自杀殉国。

　　　　话说潘庆有个好儿子，唤作“潘庆”，使一条狼牙鸳鸯槊，被完颜宗燊“单鞭夺槊”降服，更被完颜宗弼认作义子，从此归顺大金，赐绰号“玉面书生”。

　　　　这些，就是“智取济南城”的详细经过。

　　　　铁嘴吴霸王先前也听坊间流传过，今日算是从当事人的口中，得到了第一手资料，非常高兴，走笔如飞，“再往南，又将有何等故事？”

　　　　完颜宗燊神色放松，稍显得意，说道：“山东以下，直过淮西，有四个字的评语，叫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皆传檄而定，宋朝将士是望风披靡，溃不成军！”

　　　　铁嘴吴霸王一瞪眼，“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他娘的是四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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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搜山检海（下）

　　　　济南一役，确实让金国人打得压抑，随后的战事，则是轻松加愉快，一口气逼近扬州。

　　　　这时候，赛诸葛献计献策，他要帮大帅完颜宗弼下一场很大的棋，这才上演了“三战刘平夷”的精彩回目。

　　　　原来，这次金军南下，打出的口号是“搜山检海抓赵构”，完颜宗弼发誓要活捉宋主赵构。赛诸葛为他制定了一系列的作战方案，意在引诱赵构渡江北上，摆驾扬州城。然后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赛诸葛当时就说了，说如果让赵构逃到长江以南，这次的军事行动就等于失败了**成。所以，必须在长江以北将他擒获。

　　　　一切都在金军的掌控之中，完颜宗燊和“玉面书生”潘庆等人，分批次秘密潜入扬州城，小回目又叫“巧入扬州城”。

　　　　只可惜，四个字的评语，叫“功亏一篑”，赵构不知受何人点拨，竟然先一步逃走。也许是他真的命不该绝，就在长江边，竟然上演了“泥马渡康王”的千古奇谈，宋主赵构逃出金国人的魔掌。

　　　　铁嘴吴霸王对这段故事，了解的其实比完颜宗燊还要多。因为金满堂早就给他说过，给赵构通风报信之人，正是金满堂。

　　　　再后来，就是赵构被迫出海避难，金帅完颜宗弼派完颜宗燊等人出海追击，就在那年的元宵佳节，完颜宗燊追上了赵构。

　　　　由于先前受到了高僧的点化和赛诸葛的劝说，完颜宗燊最终决定放赵构一走，空手复命，随军北归。

　　　　当然，放走赵构，也是金帅完颜宗弼的意思，起码是默认，兄弟二人心照不宣。都意识到，放走赵构，无论是对金国还是对完颜宗弼本人，都有莫大的好处。

　　　　再后来，就跟前文书接上了，那就是梁红玉擂鼓战金山、韩世忠激战黄天荡，三杰斗蛤蟆、地煞会天罡。史称“黄天荡大战”，差点把完颜宗弼交代在这儿。

　　　　“这就是以往经过，老先生，您看……”

　　　　铁嘴吴霸王连连嘬牙，很是为难，说道：“虽然精彩，可是嘛……老朽先前已经从民间访来，与干殿下所言无甚差别。不能算新书，顶多是在当事人处得到了验证。这样吧，干殿下，听说您被恩师‘金刚燕子’陶双城带进了困龙岗，这期间的故事，我倒是闻所未闻，是愿闻其详。”

　　　　完颜宗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您这不是拿我开心吗？好家伙，费了半天口舌，说得我是唾星四溅，您最后来一句‘我听过，不算’。您这不是耍赖吗？万一我再说完困龙岗，您再来一句‘我听过’，得！您这可好，进货全靠白讹？”

　　　　“息怒息怒，”铁嘴吴霸王从箱子底下抽出一叠书稿，“您瞧，口说无凭，有此为证。您翻翻，这都是以前的采风笔记，上面就有您方才所说之故事。这样吧，实不相瞒，对困龙岗之内，老朽真是闻所未闻。”

　　　　“好吧……”完颜宗燊把残茶饮尽，“丑话搁前头，要是再耍赖，可别怪我抢你的！”

　　　　“不会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完颜宗燊就说了，说你之前提到过什么“长寿五剑侠”，说是五位剑客爷守护着困龙岗，外人不得进，您还记得吗？告诉你吧，那是以讹传讹！实际上，是一位姓吴的老剑侠，“长寿吴剑侠”。

　　　　铁嘴吴霸王脸色一红，“嗨，我就说嘛，我对困龙岗内部是一无所知，仅有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怎么，这‘长寿五剑侠’是‘长寿吴剑侠’的讹传？”

　　　　“废话！我进到困龙岗之后，才有幸在升龙谷得见这位世外高人，据说，他老人家享有千年之寿，武术惊奇，且颇得道法，深谙长寿秘诀。”

　　　　铁嘴吴霸王乐得直拍巴掌，“那太好了！这段儿书可值了金子了，说说吧，他老人家现在……”

　　　　“死了。”

　　　　“啊？”

　　　　完颜宗燊就把仇人上门寻仇的故事简述一番。

　　　　二人皆唏嘘不已，感叹良久。又彼此交流了吴老侠关于“顺天应时”的修炼思想，认为这个思想非常具有指导性，小到修身养性，大到治国安邦，都可以参照执行。

　　　　“顺天应时，嗯——”铁嘴吴霸王赶紧记在稿纸上，“可惜，可惜！”

　　　　“这不是嘛，正因为吴老侠仙逝，恩师这才派我外出筹款，用作遣散升龙谷的费用……”

　　　　铁嘴吴霸王一瞪眼，“啊？好家伙，您这是把我当提款机了还是印钞机啊？我一个说书的糟老头子，哪儿有那么多钱？你把我卖了，也凑不够这么许多钱啊！小祖宗，您看，这是刚才的书稿，要不然您还是带走吧，这套书啊，我买不起！”

　　　　“您瞧——”完颜宗燊笑道：“我也没说找您拆兑呀，这不是嘛，人家给了三年的期限。我打算去山东、河北，找那刘豫老儿，找他要钱。只是路上没有打尖儿住店的盘缠钱，又不好意思找老师要，这才想从您这儿淘换着借点儿，回头从刘豫那里回来，一分不少的，连本带利的还给您！”

　　　　“哦，原来是要点儿路费啊，这还差不多。”

　　　　铁嘴吴霸王先前就从完颜宗燊这儿挣了不少钱，心说就算今天他没带什么故事来，仅凭他一伸手，我也得给他仨瓜俩枣的，就当是回馈老用户，返现发红包了。既然人家不是伸手白要钱，还带了一些故事素材，那我也不能白了人家。

　　　　把银子包好了，递交到完颜宗燊之手。

　　　　完颜宗燊双手接过银子包，正要拱手道别，便被铁嘴吴霸王一把握住双拳，“干殿下，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承蒙干殿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恕老朽屡次三番戏弄不恭之罪……”

　　　　完颜宗燊爽朗一笑，摆手道：“些许往事，皆如过眼云烟，提它作甚？鄙人还要多谢老先生点拨开导之恩。今日既借得路费盘缠，也不敢多讨扰。”

　　　　他误会了铁嘴吴霸王，以为老头子怕自己得钱之后翻脸算旧账。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所以赶紧给老头子吃颗定心丸，说我这就要走。

　　　　哪知铁嘴吴霸王并不肯放手，“干殿下，许是您误会了老朽的意思。是老朽还有几句话，要您捎带在路上，否则，殿下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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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千年恩怨

　　　　话说渡龙津的铁嘴吴霸王，按他的戏份来看，顶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出场的回目并不多。

　　　　但要论对本套书的作用，那绝对可以担当半个主角。正因渡龙津临近困龙岗，且与“始皇寻宝”有着密切而悠久的渊源，才得以让困龙岗的传说流传于世。

　　　　特别是前文书提到的，他给金满堂和陶双城留下的两段儿偈言，您各位可一定要记仔细了，它与后文书密切相关，有提纲掣领的指导性意义。

　　　　早在三年前，完颜宗燊和黄蛤蟆等人，正是受了铁嘴吴霸王的指点，才勇闯困龙岗的。所以，两人的关系也是颇为微妙。

　　　　如果说初次相见时，铁嘴吴霸王还存心捉弄完颜宗燊的话，那么现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故事之后，老头子对完颜宗燊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转变。

　　　　他已经不再是金国侵略军的代言人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责任心的男子汉。虽然也一心为大金国卖命，一心为完颜宗弼卖命，但他人性未曾泯灭，对天下百姓尚存善念。

　　　　若不然，陶双城也不可能收他为徒，渡化于他。

　　　　有道是，乱世出英雄。能拯救中原汉人的，说不定还就是眼前这个花斑无耳大秃瓢，这个为金国效力的契丹人。

　　　　把完颜宗燊领到里屋，吩咐童儿把门窗关严，不要放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见到铁嘴吴霸王如此谨慎，完颜宗燊也受此感染，不敢多说话，等门板也插上了、窗户也关严了，这才小心问道：“老先生，有何指教？”

　　　　“干殿下，据老朽所知，您生长于北国，对中原汉地并不十分了解，特别是江湖绿林道，恐怕也只是那只言片语的耳闻罢了。此次随军南下，算是初涉浑水，能保全性命至今，已然是您有造化了。这样吧，就当是我爱惜人才，有几句话，还要您用心细听。”

　　　　完颜宗燊拱拱手，“老先生，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听书是听书，我可不再给钱了！好家伙，我是知道您这两下子，三五句话，又把我这钱给骗走了，是吧？”

　　　　铁嘴吴霸王“呵呵”笑着，摆摆手，“这就是您脏心烂肺了，您这就多心了，今日老朽免费赠书。”

　　　　“好嘞，那我愿意洗耳恭听。”

　　　　“干殿下，您也是久闯江湖了，但不知可曾听说过‘影子门’与‘百香门’？”

　　　　“啊？”一听“影子门”三个字，完颜宗燊差点儿没站起来，脸色更变，“怎样？”

　　　　铁嘴吴霸王点点头，“看来您是听过了？”

　　　　“呃……这个……呵呵，闲言碎语之中，一二皮毛而已，且都自相矛盾，经不住推敲。我也没太往心里去，心说不过是民间讹传罢了。”

　　　　完颜宗燊哪儿敢轻易泄露自己就是“影子门”弟子的秘密？赶紧扯几句谎，对付过去。

　　　　“想来也是了。哎，说来话长，还不瞒您说，这两个门派形成于秦末汉初，两家的仇恨渊源，还是要从始皇寻宝开始说起……”

　　　　说来话长，咱就长话短说。学生我就不能再给您各位模仿铁嘴吴霸王了，说书就是讲究跳出跳入，现在咱就跳出来，三言两语，把这段书给您掰扯清楚：

　　　　始皇听信徐福的诉说，秘密组建起一支寻找“轩辕圣檀”的队伍。前文书咱已经提到过，徐福给秦始皇说了，要用这种轩辕圣檀做棺椁，装殓尸骸，埋入困龙岗神木之下，等到时机一到，就能起死回生、平地飞升、羽化成仙，从此长生不老。

　　　　简短截说，这支秘密队伍历经千难万险，克服了重重艰难险阻，终于拿回了一根轩辕圣檀木。这木头多大呢？比拐杖稍微大一点儿有限。

　　　　不仅如此，这节木头还九曲十八弯，不是直的，上面还尽是疙瘩，就跟前几年文玩圈里炒的“麻梨疙瘩”一样。

　　　　用这段木头做棺椁？除非死鬼是蛐蛐。

　　　　就是为了得到这段儿木头，队伍已经死走逃亡，只剩下不到三十来人了。而且已经可以说是搜尽天下了，上天入地，掘地三尺，实在是没能力再寻找了。而且坊间也有流传，说普天之下，只有一棵轩辕圣檀。

　　　　这伙人无奈，只能回朝复命。就在临近首都咸阳的时候，这段儿轩辕圣檀木被队伍里的一个人调包，从此远走高飞。

　　　　队伍里的另一个叫“百香吴”的人，发现了破绽，却没敢声张，想着要凭自己的本领，在短时间内夺回轩辕圣檀，以免受朝廷的责罚。要知道，那时候的法律是相当严酷的，陈胜吴广就是因为“失期，法皆斩”，才造的反。

　　　　好嘛，上班迟到就要全体斩首，这要是把稀世珍宝弄丢了……那还不得全体凌迟啊？

　　　　一来二去，轩辕圣檀没找回，剩余的队员也因此全被斩首示众。只有“百香吴”侥幸逃脱。

　　　　与“百香吴”相依为命的儿子，也被朝廷处斩。从此，“百香吴”隐姓埋名，亡命天涯。

　　　　很快，秦朝被推翻，楚汉相争，刘邦定鼎中原。“百香吴”才敢再次出世。

　　　　为了给儿子报仇，“百香吴”散尽家财，成立“百香门”。

　　　　“百香吴”深通制毒炼丹之术，又聘请各地有名的武师，教授弟子习武强身。“百香门”的势力日益增大。

　　　　而偷走轩辕圣檀木的人，至今都没有留下任何姓名、籍贯等信息。他和轩辕圣檀木也从此销声匿迹。

　　　　“百香门”内部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影子门”。

　　　　据信，“影子门”肯定知道了关于轩辕圣檀木的一些秘密，不仅是长生不老，还有世人所不知的一些神力。

　　　　因此，“百香门”立下门规，凡是我“百香门”弟子，皆以找寻轩辕圣檀为己任，见持轩辕圣檀者，必杀之。

　　　　而“影子门”也更加低调隐秘，守护着神秘的轩辕圣檀木和它不为人知的一段儿秘密。

　　　　完颜宗燊心中一惊，“那一千年过去了，‘百香门’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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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一路向东

　　　　铁嘴吴霸王笑道：“这要说来，就更有意思了。”

　　　　自从“百香吴”死后，“百香门”也就逐渐分化。有的弟子专攻制毒炼丹，自称“往生派”；有的弟子专攻拳脚枪棒，自称“剑归派”。

　　　　再后来，门派不断细分。比如说“往生派”，有的弟子就跟江湖方士差不多，钻研各种灵丹妙药，以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为目的；有人则专攻制毒解毒；也有人成了治病救人的郎中……

　　　　这些人，或是云游四海，或是供职于府衙朝廷，谁还记得祖师爷的杀子之仇？

　　　　至于“剑归派”，那就更热闹了！

　　　　随着江山的四分五裂，弟子们也是散落天下各处，之间的联系也日益减少。又因“百香门”的武术，本来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门派并没有自己的功夫，而是融合了各门各派的精髓，所以谈到“分裂”二字，也就更容易。

　　　　先是分出了“内家拳”与“外家拳”，之后，又根据各自的风格、流派加以细分；还因为地区的不同，各自另立门户……

　　　　总的来说吧，“剑归派”弟子也可粗分为三等：上等武师，供职于帝王将相；中等武师，或是给王公贵族看家护院，或是成立镖局谋生；下等武师，或是打把势卖艺，或是干脆做了土匪响马。

　　　　对了，为什么打把势卖艺的都好兼卖“大力丸”呢？那就是“往生派”实在可怜他们，教给他们的配方。毕竟大家“同宗同源”嘛，毕竟都是一个祖师爷。

　　　　事到如今，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有的做了土匪的下等武师，跟上等的武师勾结串联，所谓“官匪勾结”。反叛、平叛，对双方都有好处。

　　　　尤其是下等武师跟中等武师的勾结，也就是土匪跟镖局的勾结，最为人诟病。

　　　　而最危险的，水最深的，恰恰就是这些中、下等武师的串通，他们人数庞大，且鱼龙混杂。

　　　　现在，按照过去的惯例，已经把这些认按照地理位置，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路势力。

　　　　早在几十年前，大宋鼎盛时期，他们还算相对平和，也没给老百姓造成多大的骚扰。现在不同了，自“靖康之变”北宋灭亡之后，五路势力之间摩擦不断，内讧不止，往往伤及无辜。

　　　　特别是近些年来，各地镖局的势力有所抬头，他们往往上通官府、下勾匪类，上下串通，经常做一些有违职业道德底线的丑事，比如“吃镖”。

　　　　所以，今天听说完颜宗燊要只身一人，去往遥远的山东、河北地面，而他又好行侠仗义、多管闲事，故而铁嘴吴霸王便把这些话详细跟他讲述一遍，告知其中利害：

　　　　“干殿下，如今天下不太平，宋金相争，兵连祸结，多地府衙首鼠两端，形同虚设；绿林道诸多丑恶，多有死灰复燃、借尸还魂之势。干殿下久居庙堂之高，不知江湖之远。只身远赴，还望多多保重！”

　　　　完颜宗燊深施一礼，是千恩万谢，并不敢久留多言，忙辞别而出。

　　　　前文书说铁嘴吴霸王深夜不眠，彻夜赶稿，就是根据完颜宗燊所讲困龙岗之事，加工润色。之后又依次接见了金满堂、陶双城。

　　　　通过梳理这些线索，铁嘴吴霸王逐渐理出了头绪，认为红头寿星与吴老侠之间，必然有一个天大的误会。无论如何，红头寿星算是大仇得报，那他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作为呢？从此销声匿迹，还是要兴风作浪？

　　　　放下铁嘴吴霸王埋头创作新书，暂且不提，单说完颜宗燊。

　　　　对于江湖上的事，特别是中原汉地的“江湖”，完颜宗燊只是有过耳闻。如同铁嘴吴霸王所说，自幼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没进过中原汉地。直到“靖康之变”，才随军南下来中原。

　　　　这些年来，又主要是在军中效力，说到“闯江湖”，也不过就是这三四年的事儿。耳朵里也早就灌满了关于中原江湖绿林道的传言，直到这里头的水很深。

　　　　通过与金满堂、黄蛤蟆的接触，也算亲自领略了一番。有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必金满堂、黄蛤蟆之辈，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自己只身赴远，又有要事在身，一切还须多听老先生之言劝，不要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了，我也懒得蹚这趟浑水，到了山东河北，拿到钱就走人，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不节外生枝，咱这套书还说个什么劲？好嘛，打这儿起，他顺利到达山东地面，管刘豫要了钱，又平平安安回到困龙岗，打发安置了升龙谷小仙童，从此，与陶双城、何生等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隐居生活，全剧终？那像话嘛！

　　　　要这么来的话，甭说您各位和我不乐意啊，就连“盖世神偷”金满堂都不乐意，他说话了，“还有‘大偷会二偷，九罪闹杭州’呢！”

　　　　勾开闲言。

　　　　话说完颜宗燊连夜离开渡龙津，走夜路，一路向东走来。

　　　　有道是，家里有粮，做事不慌。兜里有了路费盘缠银，心中也有了不少底气。完颜宗燊边走夜路，边为下一步做打算。

　　　　要想在不惊动地面的情况下到达山东，是要做一番乔装改扮的。只怪自己的模样太好认。

　　　　您想吧，什么人最容易被人识辨出来？有人说了，要么是非常漂亮的，要么是非常丑的。其实不然，非常漂亮的也经常被忽略，不信您就翻一翻“网红脸”、“锥子脸”，特别是高丽国的女明星们，长得都差不多，再好色的老流氓，也难免会脸盲。

　　　　真的容易被人过目不忘的，一般都是特别丑的，丑到一定境界，丑到有自己特点的。比如，咱们这位完颜宗燊。

　　　　金满堂就给他起了一个形象而贴切的外号——花斑无耳大秃瓢。就这模样，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那完颜宗燊为何又要乔装改扮，怕人认出来呢？

　　　　因为他在城门口，发现了一张榜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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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乔装改扮

　　　　完颜宗燊也不是丑了一天两天了，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这么丑。天生没耳朵、没头发，还一脑袋花斑。又罹患天花，留下一脸大麻子。要不因为奇丑无比，也不至于不满周岁就被他爹抛弃。

　　　　为何想到要乔装改扮呢？也不是顾惜形象，爱惜面子。而是看到了城门口的榜文。

　　　　有道是，书情戏理。说历史嘛，就要严肃认真。困龙岗、渡龙津所在的位置，就是今天的陕西、甘肃、宁夏回族自治区一带。在那个年代，这里早就不是宋朝汉人的管辖地界了。

　　　　那时候，是西夏、大辽与宋的势力交界处，后来，大金吞并了大辽，继而鲸吞蚕食着大宋，现在的渡龙津，已经并入了大金的版图。

　　　　当然，那时候的情况很复杂，虽然是大金的势力范围，其中也渗透进了西夏的一部分势力，当然也有忠于宋朝、意图恢复中原的汉人势力。

　　　　总而言之吧，这里的情况非常复杂，三言两语难以尽述。您知道这里是金国的地盘儿就行。

　　　　既然是金国的地盘儿，自然就张贴着金国的榜文告示。

　　　　榜文上是什么内容呢？

　　　　说穿了，就是寻人启事。

　　　　话说“黄天荡之战”过后，金国大帅完颜宗弼率残部狼狈北归，进入大金境内之后，就迎来了负责断后的“飞虎铁花营”。混战中失踪的小皇孙——完颜亮，也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了。

　　　　完颜宗弼大喜，再一清点，独不见了完颜宗燊和惠宁。忙向同来的人员打听，这才知道，自己的义弟完颜宗燊与夫人一起，跟随他的恩师陶双城远走高飞了。

　　　　“他们去哪儿了呢？”

　　　　无人知晓。

　　　　完颜宗弼悲从中来，整日茶饭不思，唉声叹气，“义弟呀义弟，你怎忍心离我而去？哥哥我离不开你啊！”

　　　　随行人员都劝他，“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