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盗混元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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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通情达理，痛快的接受了这个请求，“来人，把堂下起哄者，带上来！”

　　　　门口有负责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过来两个人，两边一架胳膊，“得了，老大人有成人之美，要成全你，走吧。”

　　　　小地痞受宠若惊，“哎哟，老大人，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嘿嘿，还真有这等美事？得了，多谢大人成全！那什么，让他们把脸扭过去，当着这么多人，我还怪害臊的呢……”

　　　　把差人气的！“就你，还知道害臊？没羞没臊的狗东西，趴好了！”

　　　　“不是……底下得垫上她呀……”

　　　　哪儿容他讨价还价？后面两个差人抡起水火无情棍，“嘡——”先抽膝弯，小地痞“哎哟”一声惨叫，趴倒在地。

　　　　紧跟着，肩膀头子可就被人摁住了，两边的水火无情棍往腰眼儿一叉，再想动弹，可就不行了。

　　　　差人恶狠狠地一咬牙：“小子，你可老实点儿，万一哪一棍子打偏了，可直接要了你的命！”

　　　　小地痞赶紧叫屈，“老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哟喂！”

　　　　管你几个意思呢，早有差人把他裤子褪下，露出白花花的屁股，两板子上去，白屁股就成了红屁股了。

　　　　又是两板子下去，成了黑屁股；

　　　　攒足了劲儿，又是一板子，好嘛！皮开肉绽，给打烂了。

　　　　之后的十几板子，就是虚招了，吓唬吓唬，不再真打。因为再真打就能当场打死。

　　　　打板子是有讲究的，若是使了银子，提前打点好关系，别说四十板子、八十板子了，打一千板子都毫发无伤；要是没花钱的，或者老大人有心下狠手的，就像今天这样，六板子之内，皮开肉绽。

　　　　如果实在地把这人恨得不行了，一板子也能要了他的命，就不是往屁股上打了，攒足了劲儿，照着后腰，一板子下去，不死也残，起步价就是腰部以下永久瘫痪。

　　　　当差的也是讨厌这号人，接个下茬儿呀、找个便宜话呀、带头瞎起哄呀……摁住了，头前两板子是把两边的血往中间挤压，然后一板子落下，就能把肉打烂。

　　　　围观群众看得是赏心悦目，“哎呀，没白来，见了红了。”

　　　　有人问地上趴着的那位，“哎，替人挨板子的感觉咋样？”

　　　　小地痞趴在地上，疼得倒抽凉气，一个劲儿地“哼哼”，“重……重在参与嘛！”

　　　　人群哄笑，暂且不表。单说堂上的这位女嫌犯，马芙蓉。

　　　　马芙蓉自然是对“出卖色相，勾结匪类”的控诉矢口否认，在堂上是涕泪横流，“老大人吶，您可得把心放在当中间儿。您想呀，如果我真的认贼作夫，以身相许，又何苦害死老李呢？既然我都能答应同时嫁给他们八个匪人，又为何容不下老夫老妻的老李呢？”

　　　　知县大人一琢磨，是呀，他们哥儿八个都没意见，何至于要杀本夫呢？“对呀，你同意了，他们八个同意了，只有老李不同意，所以，你们才联手将他害死，你就是那潘金莲，他们八个就是西门庆！”

　　　　师爷过来，趴在知县大人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马芙蓉！你见利忘义，不守妇道，贪恋众匪人所得不义之财，出卖色相，勾结匪类，之后又嫌弃老李年迈无能，故而联手杀之，更毁尸灭迹，妄图与匪人远走高飞。马芙蓉，你还不从实招来！”

　　　　马芙蓉跪地叩头，连呼冤枉。

　　　　师爷又把知县叫到一边，说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老李有杀众匪的动作，则说明马芙蓉有通匪之嫌，李有子所言是真，真相就是：马芙蓉以色勾引，被老李识破，于是老李怀恨在心，而他年老体虚，必然不是那八个匪人的对手，所以老李肯定不会选择正面冲突，而是要通过诸如下毒药的方法，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被匪人发现的话，就会激怒众匪，争执扭打之下，就有可能将老李杀害；

　　　　如果老李根本没有反抗的证据，则说明李有子在说谎。真相就是：李有子勾结匪类，并且说服养父母为众匪人服务，比如马芙蓉洗衣、老李做饭。那么众匪人跟李家三口就是一丘之貉，同为犯罪团伙成员。命案的发生，就有可能是一次意外引发，比如众匪的供词，特别是“瞎鬼”的供词，就很可信，是成员内部，有人见色起意，临时起了邪念，被老李撞见，这才因奸杀人！

　　　　知县点点头，“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还是有疑点：如果李有子说的实话，也就是说，马芙蓉是勾结匪类的主谋，而老李则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那老李为何不报官呢？反而甘愿为他们烧火做饭？老李的智商没有问题吧？”

　　　　“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一点，兴许是老李惧怕事情败露，而遭到匪人的报复。您看，在此之前，匪人只是小打小闹，所犯非死罪。即便是他告了官，把他们抓起来，没多久也就放了，万一匪人们报复打击呢？”

　　　　知县大人点点头，“有道理。”

　　　　“再者，老李年迈体虚，行动不便，而那伙人人员众多，且没有行动没有规律，万一老李走到半路途中，就被他们发现呢？官还没报成，就被他们灭了口？所以说，老李有可能是一直隐忍，等待下手的机会。”

　　　　“如此说来，”知县大人偷偷瞅了一眼堂下的马芙蓉，“这个马芙蓉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师爷摇摇头，“老大人，上述分析只是小人我的凭空猜测，一切还要以现场证据为准。现在，本案最重要的一个当事人——老李，死无对证。要想知道他是否有过反抗，就只能靠现场的物证了。”

　　　　知县再看马芙蓉，只见她毫无亡夫毁家之痛，竟然在细心地梳理自己的头发。

　　　　老大人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这会儿，就听堂下有差人回禀，说是在火场之中，又发现了重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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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重要物证

　　　　听到有新物证被发现，知县老大人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来呀，将物证呈上来！”

　　　　差人们小心翼翼，抱过来一个小木箱子，当堂打开了，是一个药罐子，外表已经被熏黑，里面还有残存的药渣。

　　　　知县大人和师爷赶紧探头观瞧，一看吶，好嘛！满满的一罐子药渣！“好家伙，这得同时用了多少副药啊！”

　　　　一看是药，知县和师爷相视一笑，“有门儿了！”

　　　　回转到龙书案上，知县大人一摔惊堂木，“马芙蓉，你可认得此物？”

　　　　差人把药罐子摆放到马芙蓉面前，让她仔细观瞧。

　　　　马芙蓉瞥了一眼，摇头道：“不认得这件丑八怪。”

　　　　知县大人心里就有数了，明明是你家的药罐子，你却矢口否认，说明什么？说明你心中有鬼！

　　　　“大胆马芙蓉，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与本官看得仔细了，这可是你家的物品？”

　　　　马芙蓉低头再瞅一眼，“哟——老大人，干嘛那么凶嘛。我看看……看着是有一点点像，嗨！这种破罐子，满大街都是，上面又没写着我们家的名字，我怎能确定是我们家的？再说了，我们家的干净整洁，哪像这个，黑了吧唧的。”

　　　　“那本官再问你，你家谁人患病？需要何种药方？又是谁人负责抓药、熬药？如实招来！”

　　　　“无人得病，不需吃药。他们爷俩买药、熬药，我是一概不知。”

　　　　知县大人笑道：“呵呵，既然无人得病，不需抓药，那他们父子二人又为何要去抓药、熬药？说！”

　　　　“这……”马芙蓉故作扭捏，还要撒娇装萌。

　　　　就听堂下人群又开始起哄，“买春药呗！哈哈，家有退休的窑姐儿，老李的身子骨哪儿顶得住啊！”

　　　　马芙蓉回头冲他们啐口水，“呸！讨厌！”

　　　　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马芙蓉扭动腰身，翻眼皮看一眼知县，又羞涩地低下头，媚态尽显，“是……壮阳……春药。”

　　　　知县唤来衙役，“哄散闲人，不再允许旁听，违令者，重责不赦！”心说这帮人太讨厌了，帮着嫌犯串供，那还行？都走开！

　　　　看热闹的还不太乐意，“哎哟，要打那骚娘们儿的屁股了，是吧？别关门呀，我们就为了瞧这个来的，好不容易等到好戏了，怎么还散园子了？”

　　　　县衙关了大门，留了两个差人衙役负责哄散闲人，维持街面秩序，单说县衙公堂以内，老大人继续提审马芙蓉。

　　　　老大人一拍惊堂木，“马芙蓉，也就是说，这罐子里的药，该是春药喽？”

　　　　“啊，怎么的，老大人还想亲自试上一试？”

　　　　“混账！”知县老大人胡子都气歪了，倒不是因为被她调戏，好家伙，这么一大锅，我还试一试？尝一口，我还不得打这儿飞出去啊？看这剂量的，别说我了，大象也受不了啊！

　　　　“这些药，是从何处购买？又是何时购买？”

　　　　“哟，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个得问老李去。”

　　　　知县心说废话！我问的出来吗？“还有谁知？”

　　　　“再就是问那个不成器的混蛋儿子——李有子，反正我是不知。”

　　　　庭审至此，只得告一段落。

　　　　知县大人命人把马芙蓉暂且收押，同时撒出人去，四处走访，重点走访大小药房、药铺，获取李家人抓药的相关信息，同时拿着药罐里的药材样本，请各大名医检验其成分及药理。

　　　　这是上级府衙督办的案件，本身就案情重大，而且在拘捕过程中，又发生了命案，十分的烫手。府衙下发了公文，要求该县限期破案。

　　　　所以参与办案的人员也都是择优挑精，全是精明能干的主。

　　　　就跟现在似的，好嘛，连环抢劫案，惊动了省公安厅，责成市公安局破案，结果案子还没侦破，又添了人命案……那这专案组能不急眼吗？

　　　　高压之下，办事人员的办事效率奇高，很快，就在新的线索的摸排下，使案件取得了新的进展：从城里找到了李家经常抓药的那家药铺。

　　　　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官差直接把药房先生和药铺掌柜子县衙，知县和师爷也顾不上休息了，后衙秉烛接见，要了解情况。

　　　　药铺掌柜子自然是如实交代，不敢有所隐瞒：不错，老李经常在这里抓药，都是壮阳药、春药。药铺对这位常客也是很照顾，基本都是低价出售。

　　　　“他就不买其他药吗？”

　　　　“说来也巧了。就在他们家出事儿的前一天，老李的那个儿子，李有子来了，临走的时候，拿了两包强效泻药，还没给钱！老主顾嘛，我也没好意思追出去要，反正下次来了，把今天的账头补上就行。谁曾想，转过天来，他们家就出事儿了。哎！看来呀，这两包泻药的钱就算打了水漂了。”

　　　　“泻药？”知县大人皱皱眉头，“他说要做什么用了吗？”

　　　　“这个……他倒是没说。不过看他当时的那个样，就跟好几天没吃饭、好几天没睡觉似的，精神萎靡，都没人样了。”

　　　　“嗯，好吧。您说的可都是实话？”

　　　　“您瞧，我一个开药铺的小生意人，小本薄利，可不敢掺和别的事儿，我们胆儿小。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好，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可不能离开此地，如果有需要，你可要随叫随到！”

　　　　送走了药铺的两位证人，知县老大人连夜提审李有子。

　　　　详细问他案发前的行程，见了何人、做了何事、又是何时所做……都要一一讲清楚。哪句话说的含糊不清，或者闪烁其辞，摁住了就是一顿板子伺候，现打不赊。

　　　　李有子留了心眼儿，话里话外，故意把所有事都推到养父身上。因为他知道，推到马芙蓉身上的话，老大人还会到马芙蓉那里对质，只有推到死鬼身上，才最保险，有道是死无对证！

　　　　当交代到药铺抓药的时候，李有子同样活动了一下心眼儿，心说官府肯定会到药房打听的，而且卖药的肯定也会说实话，所以这里不能耍滑头，免得挨板子。

　　　　“我抓的是……强力的——泻药！”

　　　　“哼，还敢蒙骗本官？好端端的出了盛春院，为何要买泻药？”

　　　　“老爷，咱们是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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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黄泥掉进裤裆里

　　　　李有子知道知县大人肯定会取药铺了解情况，那药铺掌柜子也肯定会老实交代，所以他不能在这上面说谎。

　　　　在对抗审讯方面，李有子还是颇有心得的，在显而易见、易于证实或证伪的问题上，不得有半句谎言；在模糊不清、难以甄别的问题上，可以模棱两可；在根本就无法查验的问题上，那就可以信口开河了。

　　　　所以，在抓药这方面，李有子表现积极，认罪态度良好，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不仅如实供述了自己讹走两包强力泻药的经过，还主动交代了自己经常在这个药铺购买泻药的事实。

　　　　“为何要经常购买泻药？”

　　　　“为了偷东西呗。我呀，就是一个小偷小摸，只有鼠胆的小蟊贼。往人家酒饭茶菜中，下点儿泻药，趁他们蹲茅房的时候，顺走人家的包裹行囊。干这个用的。常来常往的，就跟药铺掌柜子混熟了，要不然，怎么一看是我来了，就不用问，直接拿出两包泻药呢？”

　　　　知县点点头，看来药铺掌柜子还是有所保留的，为什么没有这些呢？也很好理解，他是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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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结案

　　　　“瞎鬼”自认为是在劫难逃，更是感觉自己被团伙抛弃。受刑不过，只得全盘招认，并且要拉同伙给他垫背，交代说不光我一个人跟马芙蓉动手动脚，好多人都跟这个**眉来眼去的，并且就是为了她，才犯下了累累重案！

　　　　他也想把李有子拉进来，心说要死咱一块儿死！可有一点，他也知道，案发当天，李有子根本不在现场。如果自己硬说杀人放火有他的事儿，那就很明显是自己在说谎，搞不好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绕开了李有子，而把其他人全都拉下了浑水。

　　　　这样一来，无意之间，就跟李有子的供词对上号了。

　　　　前文书说了，审案子的基本原则就是分开审理，嫌犯之间不能相互串供。也就是说，他们互相不知道其他人说了什么。

　　　　这样，如果两个人的口供达成一致，就有可能是实情。编瞎话都编成一样的？除非是进来之前就串好供的。

　　　　而李有子聪明就在这儿了，一开始的供述中，就说犯罪团伙早就串好了供，要血口喷人，冤枉自己，“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所以之前的供述中，虽然这八个匪人的供词一致，但老大人仍持怀疑态度。

　　　　现在好了，“瞎鬼”故意栽赃陷害其他成员，却无意间与李有子的供述相仿。更加坚定了知县和师爷的猜测：马芙蓉是主谋，李有子说的是真话！

　　　　把那七个匪人依次带上来，轮流上大刑，把这几个臭小子揍的胡说八道的，张嘴乱招供，也不知道老大人想问什么，只能是想到哪里就说哪里：

　　　　“老大人，我招！那……我确实对马芙蓉存在幻想……”

　　　　“大老爷，我承认，我……马芙蓉肚兜上的绣花是紫颜色的，有一个叶子还开了线儿……”

　　　　拿肚兜的事儿挨个问了一遍，说的也基本差不多，貌似大家都对这个肚兜有印象。

　　　　那时候的肚兜，就是女人们的内衣。

　　　　老大人点点头，心说这些人肯定是与马芙蓉有染，要不然，怎会知道一个妇人家家的内衣款式呢？

　　　　他哪儿知道，他们是看院儿里晾晒的衣物。马芙蓉也不在乎这个，从来不避讳，当着一帮大老爷们儿的面儿，大大方方地晾晒内衣。还是一块儿洗的呢。

　　　　也有几个偷偷在晾衣架底下摸过、闻过马芙蓉肚兜的，也搭着年轻，被打得乱了方寸，以为这种行为就叫“有染”，于是承认与马芙蓉“有染”。

　　　　要不怎么说呢，一些不确定是什么意思的词语、成语、俗语之类的，尽量别用，要不然容易给自己招祸。

　　　　这下好了，除了马芙蓉，八个匪人都招供了，都有李有子的口供相吻合。证据链也充分支持这些口供。

　　　　也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女牢传来消息，说是马芙蓉暴病身亡。

　　　　马芙蓉这些年虽然不说是养尊处优，那也是过惯了舒服的日子，虽然收入大不如从前，对生活品质的追求，还是不受影响的。

　　　　无论是吃、穿、脂粉，都跟以前一样，要用最好的，家里再穷再苦，也要擦胭脂抹粉。要不然，“瞎鬼”也不会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有什么想法。

　　　　自从案犯以来，被收押在女牢，好家伙，她哪儿能吃得消？饮食不合口，还经常过堂受刑，又担惊受怕……吃了二两凉豆，喝了一碗凉水，吹了一口凉风，结果呢？上边一个凉嗝，底下一个凉屁——死了。

　　　　与此同时，上级府衙又下来一道公函，督促跟进案情进度。因为嫌犯被一网打尽的消息早就呈报了上去，言说详细案情正在审理之中。

　　　　说到这里，您各位可得听明白了，上级府衙责令该县督办的，是那一伙匪人拦路抢劫、伤人的案件。下令限期破案的时候，老李家还出杀人放火的事儿呢。

　　　　知县老爷接到上级命令后，才带人抄的李家，这才赶上匪人杀人放火。所以说，现在府衙根本不知道这里又添了人命案。

　　　　当时，师爷想往上级禀报，被知县大人压住。

　　　　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是为官之道！别给上级添麻烦。反正人犯都缉拿归案了，而且是人赃俱获，用不了一两天，肯定能审个水落石出，到那时，再把全部案卷往上级一呈递，哈哈——本官升官发财的机会就来了。

　　　　抢劫案还没告破，又添人命案、纵火案，本官头上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好嘛，在本官治下，当地民风如此恶劣，岂不是对本官的官威、官德不利吗？万一再迟迟破不了案，那本官干脆就回老家种白薯去吧。

　　　　实指望一两天之内，严刑逼供，就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拿着案卷给上级邀功。没想到案情棘手，十来个人的口供一直对不上。

　　　　知县就慌了神，如果短时间内破不了案，上级必然会派专案组、调查组、巡查组之类的人员，到下面来督办。到时候一问，好家伙，我这里还有瞒报、漏报的行为？哼，就地免职，摘去头顶乌纱，滚回府衙述职检讨，交付有司严查！

　　　　用现在的话说，当场就双规了。

　　　　时间紧迫，别无办法，只能加大严刑拷打的尺度。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就不信撬不开这帮王八蛋的嘴。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马芙蓉熬刑不过，暴毙狱中；同时，上级的督办公函果然如期而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知县老大人有些手足无措，“哎呀呀，这该如何是好？”

　　　　师爷近前一步，低声道：“老大人，马芙蓉不死，事情难办。而今马芙蓉已然畏罪自杀……”话只说前半句，留着后半句让知县自己领悟。

　　　　稍加指点，老大人是醍醐灌顶，顿悟开来，“对！主犯马芙蓉，畏罪自杀，那么这个案子——”

　　　　“就此完案！”

　　　　二人相视坏笑。当即，由师爷起草，知县审阅盖章，将此案盖棺论定，将全部卷宗归档、收好，以备后续查验，另将审判意见及建议呈报上级府衙，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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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走马上任

　　　　很快，府衙就有了回复，说是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依据正确、定性准确、处罚适当，另外，本案案情重大，性质恶劣，伤风败俗，建议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知县和师爷一商量，各自一活动心眼儿，就有了杀人灭口的打算了，要判死刑。

　　　　死刑，府里是决定不了的，要呈报到中央朝廷，按规矩，要由皇帝亲自批准。

　　　　所以，在上报的公文中，知县已经润色的相当完美，将案犯描述成积案如山、罪行累累的惯犯，不但有人命，还涉及风化问题，伤风败俗，简直是耸人听闻，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十分恶劣、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

　　　　总之，这篇公文就是要往死里处置这些人。因为知县大人确实有些心虚，生怕这些人如果不死，哪一天真会给翻过案来。只要人一死，特别是这八个匪人一死，就算万事大吉了。

　　　　这八个匪人必须死，那李有子呢？知县大人反而是在公文中，替李有子求情，求上级部门能够从轻发落。

　　　　为什么呢？他不怕日后翻案吗？

　　　　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李有子跟知县大人是利益共同体。翻案，对李有子没有任何好处。如果翻了案，知县大人只不过是丢乌纱帽，而李有子则是要丢脑袋。所以，李有子绝对不会翻供、翻案。

　　　　而且，一下子处决八、九个人，实在是有些残酷，倒不如加进来一个有人情味儿的小插曲，替这个父母双亡的残疾人求情，也显得知县大人通人情、讲情理。

　　　　一刀切的量刑，总会引起人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