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盗混元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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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来算去，倒不如直接找江湖绿林道商量。

　　　　简单说吧，就是相当于政府给黑社会交“保护费”。在那个动荡的乱世，这也是一种权宜之计。

　　　　就这样，如同太极图中的阴阳鱼，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黑黑白白的不停运转中，镖局势力逐渐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民间力量。

　　　　您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兴盛镖局”在此地能够呼风唤雨了。

　　　　各地镖局势力扩张的同时，免不了有吞并、摩擦。“黑吃黑”现象更是屡见不鲜。

　　　　为此，江湖绿林道达成了一个共识：每隔三十年左右，召开一次武林论坛，地点设在杭州，起名为“杭州宴”，全名又叫“西湖畔，百日杭州宴”。

　　　　名义上，是江湖绿林道的各位英雄好汉们，大家聚到杭州西湖，赏一赏美景，吃一吃饭，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实际上，就是一次分赃会议。

　　　　各方势力要借此机会，明确地划分各方势力范围，规定江湖秩序。当然，少不了要比武较量，以争夺更多的话语权。

　　　　后来，“杭州宴”变成了选举武林盟主、天下总镖头的比武大会。

　　　　由于战乱等原因，“杭州宴”已经多年未举办。

　　　　这一年，山东“海山镖局”的镖头，“东霸天”贾百川，给天下各路送来请帖，说是要恢复一下武林的光荣传统，规范江湖新秩序，要在五岳之尊的泰山脚下，举办一次“泰山擂”。

　　　　列位，“下山虎”与“小二郎”结怨，就在精彩回目“泰山擂”，咱们是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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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泰山擂

　　　　“百香门”一散，历经数百年的发展变动，人数庞大的中下层武师有所抬头，他们的镖局势力逐渐占据了武林的主流，“东西南北中”五路势力的划分，几乎控制了整个江湖绿林道。

　　　　东路“海山镖局”的贾百川，更是蠢蠢欲动，并不满足于自己独霸东路的现状，而是要找机会问鼎武林，成为武林至尊、五路总镖头。

　　　　于是，“东霸天”贾百川大撒请帖，遍邀天下群雄，来泰山脚下参加一次“泰山擂”。

　　　　这次武林盛会，为何选在泰山而非遵照旧制，选在西湖呢？

　　　　贾百川当然有他自己的合理解释：

　　　　有道是，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为什么今天的武林一片混乱？就因为咱们的老祖宗选的地方不好，选了个水边儿。

　　　　“磐石方且固，可以卒千年”，要在山脚下，才能长久安康。

　　　　哪座山最有名？当然是我这儿的泰山了！

　　　　泰山封禅，古已有之。

　　　　甭管怎么说吧，既然有挑头的，就有响应的。请帖发出去之后，还真来了不少人。

　　　　书中代言，“东霸天”贾百川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只是为了规范江湖秩序吗？

　　　　规范江湖秩序，为自己谋求更为广大的利益，这是毋庸置疑的。与此同时，他还有一桩重要的私事――他要暗中寻找自己的杀子仇人。

　　　　“东霸天”贾百川，有两个儿子。长子贾仁，次子贾义。其中，长子贾仁被人所杀。谁杀的？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凶手武艺高强，并且有一手绝活――大力金刚指。

　　　　贾百川暗中嘱咐手下，务必仔细观察研究每一个赴擂之人，重点留意会“大力金刚指”的人。

　　　　请帖上写得明白，凡前来之绿林朋友，一经到达山东地面，一切的饮食住宿等开销，皆由东道主承担。

　　　　到了山东，所有开销由他报销；到山东之前，就得由来者自行解决了。

　　　　您想呀，天南海北的人多了，光是路费，也是一笔天文数字。离得近的还凑合，河北、山西、江苏……真要来个川陕道上的朋友呢？

　　　　这个一问，您哪儿的？

　　　　好嘛，“我海南岛来的。”

　　　　那个一问，“我澳大利亚的……”“我阿根廷的……”

　　　　所以说，不管您是从哪儿来的，只要进了山东地面，吃喝住行……我海山镖局全包了！借此机会向天下群雄展现东路霸主――“东霸天”这个名号的实力。

　　　　受地理及交通所限，大伙有来的早的，也有来的晚的。

　　　　海山镖局自然都提前考虑在内，解决的办法也是一个字：土豪！

　　　　凡是提前到的，都安排在酒店的包间，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呼着，隔三差五还给来个大保健啥的。

　　　　想四处走动游玩一下的，海山镖局也都安排了导游，陪同介绍、观光，让天南海北的武林人，欣赏泰山美景。

　　　　另外，海山镖局还静心准备了纪念品，各式各样的土特产。全是精美的独立小包装，来者都有份儿。

　　　　这些人可高了兴了，吃着、喝着、还拿着……

　　　　“哎呀，惭愧，来得匆忙，您瞧，我们都是空着手来的，这……太不好意思啦……”

　　　　“难怪都说山东是礼仪之邦，出圣人的地方。果然是热情好客，礼数周全，倒让我们心生惭愧啊！”

　　　　反正就是轮番恭维吧。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东霸天”贾百川很是得意，说这都不叫事儿，咱们本是同宗同源，都是江湖中人，何分你我？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就这样，白天盘子转，晚上裙子转。作为东道主的“东霸天”贾百川，把前来赴会的这些英雄好汉们伺候的是无微不至。

　　　　那银子花的就海了去了。日费斗金啊！

　　　　不过没关系，“东霸天”贾百川一点儿都不觉得心疼。相反，花得越多，他就越高兴。

　　　　在他眼中，这些银子就如同是春天播下去的种子，到了秋天，一定能翻着倍的赚回来。他这哪是花钱？明明就是撒种子。

　　　　大家伙也高兴啊，说这既然是海山镖局花钱主办，那就别叫什么“泰山擂”了，干脆就叫“海天盛筵”吧。

　　　　海山镖局翻看着花名册，一一核对着，发现能来的人，差不多已经都来了。个别没来的，也许路上出了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贾百川决定，“泰山擂”正式开打！边打边等，反正按计划，也是要摆一百天的擂。以前是“百日杭州宴”，现在是“百日泰山擂”。个别人迟到就迟到吧。

　　　　书中代言，在这极个别的未到人员中，就有西路的兴盛镖局。孙静渊和“下山虎”董虎师徒二人，还在半路上。

　　　　话说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泰山脚下擂台高筑。鞭炮齐响，鼓乐齐鸣，方圆十里都是张灯结彩。

　　　　一万响的麻雷子，寓意是万事顺心；一千响的二踢脚，寓意是日转千阶……

　　　　满地的红纸屑，犹如盛开的鲜花。

　　　　踩在一尺厚的红纸屑上，是舞狮、舞龙、踩高跷、扭秧歌等表演。

　　　　庙会中的庙会，过年中的过年。

　　　　围观百姓兴高采烈，活白了眉毛、活白了胡子，也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拍着巴掌、扯着嗓子喝彩叫好。

　　　　各路英雄好汉们也忍不住连连赞叹，说其他的先搁一边，就冲这场面，自己这辈子就没白活，不枉山东地面走一遭。

　　　　有人说了，咱们练武的就该这样，风风光光，高人一等，让老百姓对咱高看一眼。

　　　　也有人嘛，说他是眼红也好，说他嫉妒也罢，或是说言论自由吧，他们就对贾百川的这些做法颇有微词，“铺张浪费，极尽奢侈，哗众取宠，偏离武学之宗旨，不可取！”

　　　　旁边有人不爱听了，“您这就叫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筷就骂娘。贾百川花的是你们家的银子？你管得着吗？再说了，这些日子，你吃的喝的、使的用的、拿的捎的，还不都是人家的？您瞧不顺眼啊，那您也办一个，让我们瞅瞅？”

　　　　旁边有人清清嗓子，“咳咳！小点儿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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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祖师爷牌位

　　　　众人顺声音抬头观瞧，只见众人前呼后拥之下，东道主“东霸天”贾百川，已经站到了擂台中央，繁花锦簇之中，贾百川抱拳拱手，要说两句话。

　　　　从远处看，贾百川不过是中等偏上的身高，大概合现在的一米七多一点。虽然穿着宽袍大袖，但肥又圆的将军肚是遮掩不住的。

　　　　再往脸上看，四方大脸，肥头大耳。腮帮子上的肥肉已经有了明显向下坠的趋势，用不了多少时日，这张“国”字脸就要变成“由”字脸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品”字脸。

　　　　虽然有些发福，但五官还是很别致的，两道浓眉斜插鬓角，俩眼珠子又大又圆，这些日子经常眯起眼睛，但四个字的评语，是“强颜欢笑”，因为鼻翼的肉纹全是顺流向下的。可以想见，平时的他，总会是怒容相向。

　　　　这张脸，不能说是满脸横肉、一脸凶相吧，也起码能获得一个“不怒自威”的评语。总之，是能够让人望而生畏的。

　　　　“东霸天”贾百川向四周作了一个罗圈儿揖，张口说话，也是瓮声瓮气，颇有习武之人的底气，“诸位――诸位同道的朋友，各位长辈、晚辈，在下不才，贾百川的便是。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举，赐了一个小小的匪号，‘东霸天’……”

　　　　底下就有人小声嘀咕了，“有什么能耐？还‘东霸天’？好大的口气。”

　　　　在那个没有喇叭、没有音响的年代，喊话也只能靠肉嗓子，幸好贾百川底气十足，声若洪钟，“大家在百忙之中，能够屈尊来此捧场助威，贾某人不胜感激。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君海涵。贾某人在此，赔礼谢罪啦！”

　　　　又向四周作了一个罗圈儿揖，赢得一片掌声后，又继续说道：“你我本是同宗同源，却奈何天各一方，为了安身立命、养家糊口，而日夜奔波、操劳，少了拜访和走动，仿佛日渐疏远。哎！只怪天下不太平，刀兵四起、狼烟滚滚……”

　　　　台底下就有人哈欠连天了。

　　　　大会上讲的往往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话、套话，所谓“假大空废”。而真正决定某人、某事命运的，却都是小会。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台底下如果是一帮摇头摆尾的念书人，倒还好说。关键是台底下都是一帮练武的粗人，喜欢直来直去，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三皇五帝到如今……”的开场白。

　　　　“东霸天”贾百川不辞辛劳，托着二百余斤的分量，滔滔不绝、唾星四溅，却见台下众人是昏昏欲睡，自己难免有些不高兴。

　　　　“……诸位，贾某人不知天高地厚，斗胆要恢复昔日的传统，规范江湖秩序，仿效前辈古人，摆下这个‘泰山擂’。说是立擂，其实不过是你我弟兄玩笑一二罢了，有道是以武会友，增进交流感情，谋求更广远的发展，绝非是要以命相搏，争夺江湖虚名……”

　　　　洋洋洒洒的演讲稿终于背诵完毕，贾百川也暗中擦一把汗。这样的演讲，对演讲者本人也是一种考验。

　　　　想想一下，大太阳底下，在成百上千、甚至数以万计的观众面前，口若悬河，而观众们的反应却形如木雕枯槁……

　　　　我猜呀，就跟学生我在这儿费了半天劲，不但没有打赏、订阅、评论、收藏，甚至没有点击一样，完完全全的“单机”、“裸奔”。

　　　　当然，最可恨的就是，即便这样，那些盗版网站还总能同步更新。

　　　　最最让我难以忍受的就是，他们居然还在我原本流畅的文字之间，无耻地强行镶嵌进他们的广告。您盗就盗吧，别再给我的读者塞牙了！

　　　　大家伙使劲拍着巴掌，玩儿命叫好，满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个大胖子送下去了。谁知道这位贾百川屹立于雷鸣般的掌声中，不为所动，反倒是在这短暂的休息中，恢复了元气，变得精神焕发，向后台挥手道：“请上来吧！”

　　　　在众人们的好奇和疑惑中，就有海山镖局的弟子们，抬上来一张大供桌。

　　　　看得出来，桌子很重，抬它的人也很小心。

　　　　这张桌子，在温煦的阳光下，发出厚重敦实的酱红色。离得很远，也能被桌子上厚重的包浆所反射来的阳光刺到双眼。

　　　　这张桌子年代久远，而且是用无比名贵的木料，精心制作而成。当年做出来的时候，就是价格不菲，有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淀，无数人对它细心保养呵护，可以说，单凭这张桌子，就算一件值钱的老物件。

　　　　显然，贾百川并不是要炫耀他的这件珍藏。

　　　　紧跟着，又有弟子拿上来香烛蜡扦儿、各式水果点心……

　　　　最后，六名弟子做护卫，就跟国旗班清晨升国旗一样，毕恭毕敬护送上来一个紫檀木的牌位。底下铺的是红毯，上面盖的是金黄色绸缎，显得极为隆重。

　　　　六名护卫也是一丝不苟，表情严肃，步伐一致，动作缓慢。

　　　　“哇――”台下观众不禁发出内心的感叹。

　　　　有人议论道：“那底下，该不会是传国玉玺、或是王冠一类的宝贝吧？好家伙，这是要登基坐殿啊？”

　　　　“拉倒吧你！你见过皇上的登基大典吗？净知道瞎说！”

　　　　“好，没没见过。你见过？”

　　　　“我也没……”

　　　　在这个神秘的牌位面前，“东霸天”贾百川似乎是见了照妖镜，刚才给大家训话时，还是一只耀武扬威的虎，现在就成了粘人的猫咪。身体前倾，做了个“请”的动作，把中间的尊位让给了供桌和牌位，自己则谦卑恭顺地侍立在一旁。

　　　　受此气氛的感染，大家伙也都噤若寒蝉，不再敢乱开玩笑，都瞪着眼睛，要看一看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见“东霸天”贾百川在进行了一番简短的迎接、安放仪式之后，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缓慢地揭开了这层神秘面纱。

　　　　等看清上面的字后，前排的人重新沸腾了，情绪颇为激动。而后排的人实在看不清那几个字，焦急地向前询问，眼睛耳朵好使的、嘴又快的，终于把信息传递到最后一个角落：

　　　　“祖师爷百香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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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祖师爷的面子

　　　　“东霸天”贾百川，不惜花费了大笔的金银，举办了一场武林盛会――“泰山擂”，要向前辈先人们致敬，向“杭州宴”致敬。规模之大，可以跟今天的奥运会相提并论。

　　　　起码从程序上看，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先是盛大的开幕式，文艺汇演外加放鞭炮、礼花弹，然后领导致辞……反正叽里咕噜一大堆，头半天是干不了什么正事的。

　　　　就拿这次“东霸天”贾百川的欢迎致辞来说吧，在他激情演讲的时候，底下真有人在讨论中午吃什么的实际问题。

　　　　您想想，平时都是大鱼大肉的，看今天早晨这阵势，那中午还不得有鱼翅、鲍鱼啊？

　　　　“我猜呀，中午是有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上菜之前，要先上压桌碟儿，四干四鲜四蜜饯四冷荤、三个甜碗儿四点心……”

　　　　这孙子练武之前说过相声。

　　　　大伙正比赛流口水呢，就见海山镖局的弟子抬上了供桌。

　　　　“哎哟，姓贾的还真挺讲究，还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您跑这儿成亲来了？还速入洞房呢。”

　　　　“对了，嗨！我说顺嘴儿了，忘了告诉你了，在我们那儿，我兼职说相声、当婚礼司仪……”

　　　　大伙心说下面的仪式肯定就是要拜天拜地、拜过往的神灵了。于是，大家也就自觉地把衣裳襟儿撩起来，往裤腰里一扎，就准备听口令，集体下跪叩拜了。

　　　　“先别忙……”

　　　　有眼尖的，看到六个小年轻，极为隆重地抬上来一个疑似牌位的东西。

　　　　有那急脾气的，就先坐不住了，“凭什么让咱跪拜他们家的祖宗？好嘛，吃他两顿饭，就成他们家孙子了？”

　　　　旁边有人捣他一胳膊肘，“看清楚喽，别乱放屁！”

　　　　大伙定睛一瞧，果然是把老祖宗抬出来了。不光是他姓贾的祖宗，是大家伙的“共享”祖宗，祖师爷――百香吴。

　　　　前文书已经讲过“百香门”的历史，以及它的后期分裂，差不多是在两晋时期，从“百香门”里分化出来的这些门派分支们，渐渐各行其道。

　　　　等到了隋唐时期，各门各户更是“出了五服”的亲戚，独立性越来越明显，而且地域分化也愈加严重。以至于后期的“东西南北中”的五路划分。与此同时的，“传里不传外”的习俗也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您各位可听得明白了，为什么说“天下武学是一家”呢？就是因为，这些练家子们，最早都是从“百香门”分裂而出的。这段历史可以追溯到秦末汉初。

　　　　那时候，大家彼此交流切磋，毫无保留，没有“门派”之分，更没有“传里不传外”的陋习。

　　　　如同封建王朝的皇位传袭制，老皇帝把天下土地分封给子侄们，让他们做诸侯王。老皇帝在位，子侄们尽心尽力，守土安邦，替主分忧。等老皇帝一旦驾崩，子侄们就有可能争权夺利，同室操戈；再等传到孙子辈儿，那就更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汉初的七国之乱，明初的靖难之役，就是这个意思。

　　　　同理，隋唐以后，各门各派之间的感情基础，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你争我夺、鲸吞蚕食。名义上，固然尊奉“百香吴”为祖师爷，实际上呢，“百香吴”俨然成了周天子、汉献帝……成了大家的精神领袖。

　　　　今天，贾百川当着众人的面儿，把百香吴的牌位请了出来，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

　　　　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他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披上了“正统”的法理外衣，颇像那织席贩履的大耳刘备，抬出自己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的政治资本，高举“匡扶汉室”的正义大旗，笼络天下人心。

　　　　等看清牌位上的字迹，台底下就炸了锅了。真有性格急躁的，想就此掀桌子翻脸的。

　　　　“怎么着？诈称是什么‘擂’，到头来，不费拳脚，就想当武林至尊？用这么一尺多长的木头牌子，强迫我们承认他江湖老大、绿林道总瓢把子的地位？呸――没门儿！来，咱们比划比划。”

　　　　您想想，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说好听些，是各大镖局的镖师趟子手；说难听了，就是一帮目无王法的亡命徒，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有组织犯罪集团。

　　　　好家伙，姓贾的，你是什么意思吧，到底安的什么心？

　　　　撸胳膊挽袖子，一个个是蠢蠢欲动。这些天的酒席，就当喂了狗了。

　　　　“东霸天”贾百川把脸一沉，面带凶相，“怎么？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祖师爷面前放肆？”身子往旁边一闪，现出背后的供桌。

　　　　供桌后面及两侧，是十几个敞胸露怀的彪形大汉，明晃晃的钢刀就抱在怀中，刀尖儿冲上、刀刃冲外，横眉立目，恶狠狠地瞪着台下的每一个人。

　　　　大伙一看这阵势，是啊，人家肯定早有准备，“得嘞，看在祖师爷的面子上，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吧。我们听着就是。”

　　　　佛祖的身边，还有大护法呢，还有七十二铜人、十八罗汉呢，关键时候，还得以理服人。

　　　　“壮乎哉，祖师爷身负国仇家恨，毁家纾难，散尽家财，以成百香门；悲乎哉，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同门子弟兵戈相向。你我同宗同源，本应同心同德，将祖师爷留下的手艺，发扬光大，光大门楣。怎么着？看见祖师爷的牌位，就要翻脸？倒叫我贾某人，好寒心啊！”

　　　　贾百川言辞恳切，动容处，以袖掩面，声泪俱下。

　　　　大伙心里还是不太痛快，却又一时找不出同样冠冕堂皇的话来反驳他。无奈只能抱着肩膀生闷气。

　　　　静观其变，看他接下来，还有何把戏。

　　　　“诸位不要胡思乱想，凭空猜忌。想我贾某人，虽胸无点墨，却也知道不可逆天行事的道理。今，天下纷争，百香门分崩离析、名存实亡，凭贾某人我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平息江湖恩怨、绿林争斗。只求大家能够和平共处，念在祖师爷的份儿上，一切矛盾都要和平化解。不知诸君，可算同意啊？”

　　　　“哦……”大伙这才吃了定心丸，闹了半天，不是要搞兼并，而是要搞合作，“好，我们――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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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姗姗来迟

　　　　有道是，温言在口，大棒在手。嘴上说的是冠冕堂皇，无可挑剔；身后站的是凶神恶煞，霸气外露。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服之以威。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众人疑虑，仪式得以继续开展。

　　　　在“东霸天”贾百川的号召带领下，全体英雄好汉都冲供桌上的祖师爷牌位，行跪拜大礼，高呼“谢祖师爷赏饭”。

　　　　不拜百香吴，还能拜谁？莫不成，要拜孔夫子吗？

　　　　再说了，既然贾百川三令五申，说这是一次和平盛会，只为增进感情，那么大家唯一的感情纽带，也就是只有“百香门”和“百香吴”这个共同话题了。

　　　　总之，中国人所拜者，天地君亲师。只要不出这个圈儿，就没人能挑出理来。

　　　　有惊无险，总算没有让这帮亡命徒闹起来。

　　　　祭拜缅怀完祖师爷，还真的到了午饭的时间。

　　　　这要是学生我面对面跟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