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盗混元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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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头的功夫大了！论资排辈，尊卑长幼、远近亲疏……都不能错了，谁坐上席，谁坐流水席，以至于同一桌上，谁是“贵宾位”，谁是“主陪位”……稍有差错，便会在无意间怠慢某些人、得罪某些人。

　　　　所以这个活不好干，用句老话形容，就是“不出活儿”。意思就是其劳动成果不易显现，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更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东霸天”贾百川，为此也是大费周章，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一个“大总管”，人称“大老刘”。

　　　　这位大老刘果然名不虚传。就在昨天，跟着贾百川溜达了一圈，亲眼看了一圈所有到场的好汉，心里就立刻生成了一副画面，安排座次的画面。

　　　　晚上又跟贾百川略作商议，就把脑海中的这副座次图绘制出来。贾百川一看，大为赞赏，果然是面面俱到，既照顾到了几位特殊的“贵宾”，又顾及到了枝枝叶叶、方方面面的事情。

　　　　面对贾百川的盛赞，大老刘也表现地很谦虚，说这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大老刘吃的就是这碗饭。

　　　　次日清晨一大早，大老刘就带着几个伙计，满面春光地在会场以外恭迎。

　　　　在门口一打招呼，略作寒暄，大老刘就能把来宾准确地引导到预设的席位前入座。

　　　　这就看出人家大老刘的功夫来了。

　　　　西路的兴盛镖局，自然是贾百川的少数“贵宾”之一。被安排在了靠近擂台的八仙桌上。

　　　　一般来说，这种八仙桌就跟书场的一样，三面坐人，留出一面，也就是正对舞台的一面。

　　　　其他镖局呢，当然就是三个人坐在那三面，剩下的资历尚浅的徒弟们，就在八仙桌后面的条凳上就坐。

　　　　唯独兴盛镖局，只来了他们师徒二人。而“下山虎”董虎又不肯与师父平起平坐，故而也在师父背后找了个条凳，坐下。

　　　　这样，前排的贵宾席中，兴盛镖局就显得格外突出了。在台上一看，好嘛，谢顶。

　　　　大家伙入席的时候，台上也没闲着，有东道主贾百川请来的堂会队伍，用精彩的曲艺节目为大家打发时间，略作消遣。

　　　　就在孙静渊师徒坐下之后，抬头一瞧，台上表演的正是当地独有的艺术表现形式――山东快书，而那人要表演的，正是著名曲目，“武松打虎”。

　　　　“下山虎”董虎瞬间就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渐渐地，各路人马到齐。曲艺团下去，“东霸天”贾百川登台，宣布擂台正式开始，另嘱咐，咱们务必要点到为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前排的贵宾席全都心领神会。什么叫“点到为止”？无非是跟他们海山镖局对战的时候，只能输、不能赢，要给足他东道主的面子。这样，才能让海山镖局在山东、乃至整个东路，都能站稳脚跟。

　　　　当然啦，海山镖局也不会亏待了大家，到时候，大家都能分一杯羹。

　　　　这就是“泰山擂”的核心内容。也只有这几个“贵宾”才有权知晓，并且彼此遵守约定，对外界保密。

　　　　究竟这场“泰山擂”能不能如他们所愿呢？请听后文书精彩回目，“结怨泰山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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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剑圣与刀神

　　　　众人入席坐定，东道主“东霸天”贾百川登台，宣布比武打擂正式开始！

　　　　两边齐敲催阵鼓，“咚咚咚咚……”鼓点紧凑，让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红旗招展，号角悠扬。

　　　　当下，就有两人，迫不及待地爬上擂台……

　　　　您可听明白了，他俩既非是从台阶上走上去，也不是一个纵身跳上去，而是“爬”上去的。

　　　　二人登台之后，向四周拱手作揖，各报名号，“在下，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

　　　　“在下，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

　　　　大伙纷纷称奇，互相问道：“哪儿来的傻缺？江湖上还有这号人？”

　　　　这二位，原本不是江湖人，与绿林道也根本不沾边。他俩，一个是磨豆腐的，一个是贩卖水产的。

　　　　他俩在当地，都是有名的“孩子头”。就爱跟比自己小的孩子玩儿。比方说吧，他俩十来岁，专找村里四五岁的孩子玩儿。当他们的“老大”。

　　　　而且，这俩人还都是热心肠，爱管闲事。看到大孩子欺负小孩子，他俩是必定要拔刀相助。

　　　　比如说吧，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欺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俩十几岁的孩子就不乐意了，上去就把欺负人的七八岁的孩子打一顿，“让你欺负人！打你丫的！”然后，再把五六岁的孩子打一顿，“回家学能耐、长本事去！没用的废物，打你丫的！”

　　　　您各位就知道这两位的人性了。

　　　　时间长了呢，他俩就成了当地孩童心目中挥之不去的噩梦阴影，给十里八乡的祖国花朵们，笼罩上一层可怕的阴霾。

　　　　等这些孩子长大之后，对他们仍然心有余悸。

　　　　说句实话，十来岁的孩子打七八岁的孩子，还是比较容易的。可三十来岁的人跟二十五六岁的人相比起来，也就差不多是一个水平了。

　　　　但是呢，心理的阴影是很强大的。这些孩子们即使长大成人了，见到这二位，还是会肝儿颤。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久而久之，这俩货就被传颂为两位大侠，说他俩功夫极高，且最爱行侠仗义，惹不起。

　　　　他俩呢，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吗？那是恭维的话听得不多。真要是听得多了，自己还真的就信了。

　　　　就这样，没有任何武术功底的这俩货，就真的相信自己是武林高手了。而且是声震武林的绝世高手。

　　　　俩人就在家冥思苦想，心说像我这样的武林高手，该有个什么响亮的名号呢？总不能对外一宣传，好嘛，“这位是天下第一大侠客，磨豆腐老王；这位是盖世英雄，鱼贩子老马……”这多寒碜呀！

　　　　真把二人急坏了。

　　　　终于有一天，二人不知从哪儿听来这么一句话，说是“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可能是某个吧友嘴里念叨的，被他二人听见了。

　　　　俩人高兴坏了，认为这是天意！

　　　　磨豆腐老王，整天除了行侠仗义，就是磨豆腐、卖豆腐。切豆腐的时候，那豆腐不就是名山峻岭吗？不正是符合“一剑斩青山”吗？

　　　　鱼贩子老马，除了打抱不平，也就是拿着小刀跟水里的鱼打交道。“一刀断流水”，不正是在说我吗？

　　　　好家伙，从那天起，两人改名换姓，还挑出幌子，公示天下：豆腐房前，挂出“剑圣陆青山”；鱼虾竹篓前，高悬“刀神李流水”。

　　　　每逢赶集，他俩总要并排设点。

　　　　要是有人来买豆腐，想问问价，好嘛！磨豆腐老王不吱声，先切下一块儿豆腐，嘴里说道：“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您这是，整好十文钱――别忙，去那边买鱼。”

　　　　这位纳闷了，说我就是想吃小葱拌豆腐，不买鱼。

　　　　磨豆腐老王一瞪眼，“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你敢说不买？那边去！”

　　　　这位早听过他的威名，哪儿敢惹他呀，自认倒霉呗，“得了，今儿中午改吃鱼头豆腐汤吧。好，我买鱼。”

　　　　来到旁边，“老马，我给我来个鱼头……”

　　　　鱼贩子老马也不吭气，伸手抄一条鱼，反手一刀，鱼头剁下，“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

　　　　要是人家直接来买鱼呢？这位“刀神李流水”也会先让人家买豆腐，买完豆腐再来买鱼。两位老板不仅捆绑销售、强制消费，而且顺序还不能乱，必须先买豆腐、再买鱼。

　　　　大伙瞧着都新鲜，私下议论，说是这俩准是练武练的，走火入魔了。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他俩足不出户，却是名声在外。人怕出名猪怕壮，人红是非多。特别是练武的人，一旦有了名气，就会招惹来同道中人，前来切磋交流，用句行话说，就是来“访你”的。

　　　　你的名气越大，“访你”的人就越多。绝大多数，都是想踩着巨人的肩膀。把你当成通往成功的捷径。

　　　　时至今日，也是如此。很多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张嘴就要挑战拳王。甚至在文化圈里，也沾染上了这种陋习，刚出道的新人，专找圈内最负盛名的人开炮，什么“开撕”呀、“怒怼”呀……希望被攻击的名人能够“回呛”……

　　　　这种把戏都被咱们的老祖宗玩儿了成百上千年了。

　　　　就在这一天的大集上，在二人的摊位对面，多了一个卖饼的小商贩。

　　　　每当有人买了豆腐和鱼，这位饼摊儿老板总会小声地问一句，“要饼吗？”

　　　　这三个摊儿，可谓是难兄难弟，销量极差。赶集的人往往都是绕着走。卖豆腐卖鱼的多了，干嘛非得买那强制捆绑的呢？

　　　　剑圣陆青山和刀神李流水，抱着肩膀，低着头，很有隐士大侠的风范。对面的饼摊儿老板也盯着他俩瞧。仨人谁都不说话。

　　　　时间一长，剑圣陆青山就看出门道来了，“哎，刀神李流水，看出问题来了么？”

　　　　“哦，剑圣陆青山，有什么问题？”

　　　　“这个卖饼的，他不光是卖饼。”

　　　　“对，没错，我也看出来了。他呀，还兼卖――手抓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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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切丝饼子张

　　　　怎么叫“卖手抓饼”呢？

　　　　有顾客不愿吃整张的饼，想让他帮忙切几刀，切成一条一条、一丝一丝的，方便夹取。饼摊儿老板也就挥刀照做。

　　　　剑圣陆青山点点头，“兄弟，果然是武林中人，观察的很仔细。”

　　　　“剑圣陆青山，哥，他卖手抓饼怎么了？”

　　　　“刀神李流水，兄弟，你就没看出他的刀法不寻常吗？”

　　　　经过指点，刀神李流水这才留意到这位饼摊儿老板的刀法，不由得暗自称奇。

　　　　只见饼摊儿老板刀法娴熟，切饼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一般人切饼，还别说切饼了，甭管切什么东西、切什么菜，总要有“当当当”的声音，那是刀切到案板的声响。

　　　　而这位饼摊儿老板，能把一张大饼切成粗细相同的手抓饼，同时，案板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安静极了。这就说明，他对手中这口刀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能让刀刃切断大饼的同时，不碰到下面的案板。

　　　　刀力收放自如。

　　　　二人大为感叹，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拜望，“在下，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

　　　　“在下，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

　　　　饼摊儿老板赶紧擦擦手，拱手道：“在下……饼子张，这个……饼子好吃又实惠……”

　　　　二人说道：“不用掩饰啦。一看吶，您就是久仰我俩大名，慕名前来访我们的，对吧？”

　　　　饼子张吓了一跳，“二位，我就是一个卖饼的，哪儿敢访您啊。”

　　　　闲聊几句，也无非是说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年头不好尔尔。

　　　　从那天起，仨人就算在一块儿搭伙了。二位对饼子张还比较照顾，每次卖了豆腐和鱼，都要勒令客人到对面买张饼，“鱼头泡饼，快去！”

　　　　通过对二人的观察，饼子张也发现这二人果然有两下子：剑圣陆青山，手上极有准头，说切二两，一落小刀，准是二两，比秤还准；刀神李流水，拿刀轻轻一扫，两侧的鱼鳞刮得是一片不剩，刀尖儿往鱼唇底下一扎，顺着往下一划，大拇指同时就把内脏抠出来了，一个动作完成两道工序。

　　　　绝对的技术能手。

　　　　二人也被饼子张的刀法所折服，纷纷引为知己。

　　　　时间长了，饼子张的刀功就传扬开了，就有顾客“来料加工”，托他帮忙切丝儿，萝卜丝、黄瓜丝……有人问了，有没有土豆丝、辣椒丝？

　　　　没有。

　　　　因为这是宋朝的书，辣椒是明朝才传入中国，而土豆就更晚，应该是在明末清初。咱们这套书是很严谨的，别笑。

　　　　饼子张切菜的手艺传扬出去，也不忘照顾那二位的生意，帮他们发明了“鱼香肉丝”……您看，够严谨的吧。

　　　　正当两人兴高采烈，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时候，饼子张却突然不辞而别，消失不见。从此，集市上只留下了一段“切丝饼子张”的传说。

　　　　“刀神李流水，兄弟，怎么样？哥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哥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这个饼子张就是来访咱的！”

　　　　“剑圣陆青山，哥，那他怎么突然又走了呢？”

　　　　剑圣陆青山微微冷笑，抄起一块儿豆腐，猛地往自己脑袋上一拍，豆腐块儿瞬间碎尸万段，白花花的豆腐伴着卤水，从剑圣陆青山的头上流下。

　　　　“哥，您这是？”

　　　　“哼哼，这叫‘隐喻’，其中的奥秘已经告诉你了，刀神李流水，我那好兄弟，你可解其中味？”

　　　　“这……落汤鸡？对，饼子张是‘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不对，刀神李流水，我那好兄弟，这叫‘以卵击石’、‘当头一棒’。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深深知道，在咱兄弟二人面前，他就好比是这块儿豆腐，只能任我宰割，胆敢迎头而上，必然会粉身碎骨！”

　　　　刀神李流水挑起大拇哥，“剑圣陆青山，哥，好文采，好比喻！真是恰到好处，非常形象而得体。”

　　　　二人自此，是更加的猖狂，更加坚信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书中代言，这位“切丝饼子张”，的确是慕名来访他俩的。关于“切丝饼子张”的历史，跟本书无关，在此就不再赘述。咱挑有用的。

　　　　切丝饼子张听说了剑圣陆青山和刀神李流水的大名，颇为仰慕，于是乔装改扮，扮作饼摊儿老板，暗中观察二人的功夫。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刚看第一眼，切丝饼子张就断定，这二人是浪得虚名！这两位根本不会什么武功。

　　　　切丝饼子张极为失望。静下心来一琢磨，“该不会是我看走眼了吧？他俩隐藏的太深，而我阅历尚浅，没看出来？再说了，盛名之下无虚实，既然两人这么大的名号，得了，我再观察一阵子吧。”

　　　　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二人的本职工作倒是很出色，手头也准、干活麻利……可就是看不出二人身上有什么功夫。

　　　　通过向买饼的乡亲们一打听，说这二人究竟有何功夫、师从何人？

　　　　大家伙口风一致，言说不曾听说二人拜师，估计二人是自学成才，虽然看不出他们练得是什么门派，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自幼行侠仗义，时常见义勇为，不得了！

　　　　切丝饼子张更疑惑了，心说没有家传、又不拜师，闭门造车，也能自创一派？若真如此，岂不是武术奇才？千百年不遇啊！

　　　　终于有一天，切丝饼子张忍不住了，在精心设计之后，要出题考考二位，试试二人的身量手段。

　　　　比如，帮刀神李流水抬鱼篓子，故意“不小心”失了手，让鱼篓歪倒，臭鱼撒了一地；请剑圣陆青山帮自己切饼……

　　　　几经试探，发现这二人真的没什么功夫，反应慢、手脚慢……而且只对自己惯用的小刀驾轻就熟，而对其他刀具都不能运用自如。

　　　　切丝饼子张暗中摇头，心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俩人无非是仗借身强力壮，顶多会两下乡下把势，三拳两脚把乡邻打怕了，以讹传讹、是三人成虎，这才传出了“侠义”之虚名。

　　　　在极度的失望中，切丝饼子张不辞而别。连真实的名姓，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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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远门

　　　　这也是切丝饼子张厚道的一面。看破而不说破。

　　　　既然二人是浪得虚名，切丝饼子张也没有给人家当众揭穿。好歹闯出了名号，怪不易的，干嘛不给人家留一面儿呢？撕下他俩虚伪的面具，又有什么好处呢？算了，走吧。

　　　　给二人留一面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二人虽然徒有虚名，但并未以此坑蒙拐骗，没有干亏心事，不过是自娱自乐，自我麻痹，做着“武林霸主”的白日梦，意淫而已。

　　　　跟现在的某些人不同，现在的武林中，不乏剑圣陆青山和刀神李流水这样的人，他们可不满足于买豆腐、卖鱼。他们开设武馆，他们请来记者，他们上电视台……把自己包装成什么什么“大师”、什么“传人”……

　　　　当然，肯定有人会去访他们。

　　　　他们早就有应对之策，比如聘请一帮群众演员，借以展示他深不可测、核武器般的杀伤力，像是抬手一比划，眼前几十个人就飞出去了呀、轻轻一推，十几个人应声倒地啊……拍成视频，吓唬你！

　　　　您要是没被他吓住，还要坚持跟他过两招，他就会换第二套方案，苦口婆心地劝导你，说“绳命，是剁么的回晃；人生，是入刺的井猜”，话里话外，流露出对你的惋惜，不断地暗示给你，说只要他一抬手，你的小命就没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您意志坚强，视死如归，表示为了体验这种神奇的功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们又会使出第三招，用法律的武器吓唬你。“不行啊，把你打死打伤，我是要负法律责任滴……”

　　　　您拿出生死状，请来律师，立下绝不上诉的法律文书，并建议到境外、到公海、到外太空……

　　　　他们便会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善哉善哉……总之，就是不应战。

　　　　即便迫于舆论压力，硬着头皮勉强接受了挑战，也不要紧，他们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报警！“喂，妖妖灵吗？有人聚众斗殴，约架……”

　　　　总而言之吧，练武术的也罢、什么专家也罢、学者也罢……给自己包装、扣上几顶虚假的帽子，自娱自乐没什么不可以。但要是以此行骗，招摇过市，那性质就变了。起码算诈骗。

　　　　剑圣陆青山和刀神李流水，显然属于是“自娱自乐”。

　　　　切丝饼子张，没有把二人从睡梦中惊醒。轻轻地来，又轻轻走。给熟睡的二人添上毛毯。

　　　　磨豆腐老王，成了剑圣陆青山；鱼贩子老马，成为了刀神李流水。二人张扬而又低调，如果历史没有波澜，他们将在豆腐摊儿和水产摊儿前，终此一生，为自己光辉的一辈子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历史很会开玩笑，偏偏不会让他们甘于尘俗。

　　　　这一日，集市上来了一位大管家模样的人，指挥着手底下几个小伙计，来集上“扫货”。

　　　　转眼间，萝卜、大白菜……各种蔬菜被他们一扫而空。紧接着，这伙农贸市场的贵宾vip大客户，就盯上了刀神李流水的鱼。

　　　　“老板，这鱼怎么卖？我们包圆儿了。”

　　　　“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先去那边买豆腐。”

　　　　“嘿――”大管家上下打量着他，抬头瞧了瞧高挑的幌子，又看了看豆腐摊儿前的幌子，自言自语念道：“刀神李流水，剑圣陆青山……哎，我买的你鱼，不买豆腐。”

　　　　剑圣陆青山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走过来，说道：“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你们也真有意思，买光了蔬菜、买光了鱼，为何不肯照顾一下我这豆腐坊的生意？”

　　　　大管家笑道：“你们也真够有意思的。你们是卖东西的，我是买东西的。想买的自然买，不想买的自然就不买。公平交易，自由消费，怎么？就凭你俩，还想欺行霸市吗？”

　　　　两人同时一瞪眼，“胡说！我俩可是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怎会欺辱百姓？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刀神李流水，一刀断流水。剑圣陆青山不离刀神李流水，刀神李流水不离剑圣陆青山……”

　　　　“好好好！好嘛，绕口令啊？你来消停一会儿吧。是这样，我也没工夫跟你们逗闷子，这么说吧，我们买这些东西，是为了给出远门做准备。”

　　　　“啊？出远门，这做什么准备？”

　　　　“你看啊，这些蔬菜，可以淹成咸菜，或者酱菜；这些鱼，同样可以做成腌鱼。带在路上，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断了口粮。而您那豆腐呀，呵呵，三两天就臭了……”

　　　　“剑圣陆青山，一剑斩青山。你糊涂啊！臭豆腐更好吃。”

　　　　大管家一摆手，“得了吧！哦，把豆腐放酸了、放臭了，就是臭豆腐啊？你别挨骂了！”

　　　　“剑圣陆青山，一剑……”

　　　　“你给我闭嘴！说话就好好说，怎么说个话还带片头的呢。”

　　　　“反正……你买他的鱼，就得先买我的豆腐。我们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大管家也没时间跟他们费工夫，最终，买了二两豆腐，包圆儿了刀神李流水的鱼。

　　　　“劳驾，问一句，你们出什么远门啊？要准备这么多的口粮？”

　　　　大管家不想搭理他，回头一想，“嗨，告诉你也不要紧。我们东家是城里干镖局的，山东有个海山镖局，他们东家叫‘东霸天’贾百川，摆下一个‘泰山擂’，遍邀天下群雄，要来场武林争霸，角逐出一个武林至尊。快到日子了，给镖局伙计们准备路上的口粮。好了，走啦！”

　　　　大管家指挥着手下人，赶着大车，满载而归，咱们暂且不表，单说剑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