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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盗混元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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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红头寿星，目露凶光、面带狞笑，“哼哼，吴欲，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啊呀！”吴老侠忽然明白了，自打红头寿星一露面，身上就散发着阵阵恶臭。自己一直没好意思问，以为他是不注意个人卫生。现在想来，这分明是他故意施放的毒气。
“哎呀，红头，你……你……”想骂他卑鄙无耻，可刚一张嘴，就觉得胸腹中似有一条火龙盘桓，火辣辣地疼，似乎要顺着口鼻喷出火来。赶紧闭了嘴，拿气功顶住，疲于招架。
红头寿星得意地仰天狂笑，“无毒不丈夫。怪只怪，你修炼的还不到家。千不该、万不该、悔不该、大不该，你偏偏惹到了我的头上，今日之事，全是你咎由自取。”
输拳输眼。吴老侠的视力也开始涣散，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仅能靠耳力来感知周围事物。
红头寿星则是越战越勇，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明显占据了上风，击败吴老侠，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头寿星一个虚招，在吴老侠面前一晃，反掌击向吴老侠的头顶天灵。
吴老侠恍惚之间，知道他一掌打来，想要拨挡，确实力不从心。身子也不听使唤，只能立在原地。情急之下，吴老侠只能闭住周身气脉，自锁元神，以免被一掌打散了三魂七魄。就硬硬的吃了他这掌。
“砰――”掌心拍打在吴老侠天灵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这叫“隔山打牛”，用的是内力。
好比拍西瓜，用外力猛拍一掌，西瓜当场爆裂，皮也开了，里面的瓤也碎了；用内力拍打，外面的皮完好无损，切开一看，里面的瓤被挤压成了糊状，成了一锅西瓜粥。
外力伤人，骨断筋折，一百天痊愈；内力伤人，表皮完好，内脏器官却被震碎，那就要由内往外烂。
为什么要打天灵盖？
因为这里是元婴出窍的位置，最有灵性。有道是，开天灵，出元婴。
像吴老侠这种修炼之人，练到最高境界，也就是元婴可以收放自如的时候，就要开天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平地飞升”，得道升仙。
在一些妖魔鬼怪的书中，常有这么个桥段，就是把某位神仙或妖魔，逼到一定份儿上的时候，他就会打开天灵，逼出元婴。这就是要拼命的意思。
如果这时候，元婴被击杀或封印住，无法回到天灵中，那这家伙就将万劫不复，无法堕入六道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就拿普通人来说，这里也是魂魄经常聚集、开派对的地方。
常听人们说，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天灵盖是没有完全闭合的，有些孩子直到满月之前，天灵盖还会随心跳呼吸而跳动。
小孩子如果受到惊吓，最简单的安抚方法就是轻轻抚摸孩子的头顶。
虽然现代医学不认可所谓的“叫魂儿”，但通过抚摸头顶，起到一定到安抚作用，从而稳定情绪，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别说小孩子了，成年人对这招也照常受用。要不然，哪儿来的“摸头杀”啊。
吴老侠挨了这一掌，身子就像是被瞬间抽去了骨头，顿时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哼，什么侠客？也不过尔尔。”红头寿星举起巴掌，运足了气力，就要彻底结果吴老侠的性命。
巴掌刚一举起，就听半空中，传来一阵晴天霹雳，直把红头寿星震得眼冒金星。
“不对，不是打雷，是……震天啸？”
红头寿星急忙闪步抽身，举目观瞧。
通常所说的“声音”，其本质就是波动，由耳膜捕捉，并反应给大脑。
声音，也属于一种“波”，也是一种物理现象。具备振幅、频率等基本属性。
振幅和与声源的远近，决定了“响度”，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音量的大小；而频率则影响着声音的“尖锐度”。
声音的频率越高，我们听到的声音就越尖，比如刀尖划玻璃。
一般人，扯着嗓子使劲喊，是有可能产生“震耳欲聋”的效果的，特别是尖锐的声音，简直能刺穿耳膜。
而“震天啸”则是通过修炼内力，而掌握的一种气功。振幅和频率都很低，而蕴含着的能量却是十分巨大。
简单说吧，就是通过声波的震动，改变预定范围内的气压，进而起到打击敌人的效果。
红头寿星遇到这个“震天啸”，响度并不低，犹如打雷一样，说明其使用者还只是初级水平。如果是高级水平，就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五脏六腑可以在瞬间被挤爆。
幸亏自己提前运好了气，红头寿星闭住气，舌尖抵住上牙膛，“谁？”
天空中飘落一人，身高体胖，顶天立地的一个大白胖子。按落身形，抢步扑到吴老侠身边，查验老侠客伤势。
红头寿星稍微一活动心眼，“莫非，是‘金刚燕子’陶双城吗？”
陶双城蹲着身子，扶起吴老侠的头，“老哥哥，你没事儿吧？”
只见吴老侠紧闭双目，嘴角渗血，尚有鼻息，却是意识模糊，对外界刺激不做出任何反应。
“你是何人，敢来此行凶？吴老侠与你到底何仇何怨，为何要下此毒手？”
红头寿星上下打量此人，想不到眼前的这个胖子，居然还会已经失传的神功“震天啸”。还好，只是初级。
纵然只是初级，他也要动用全身内力来抵御，如果二人交手，恐怕自己不会讨到半点便宜。
想到这里，红头寿星拱手笑道：“少侠误会。我二人不过是老友之间的友好切磋、日常交流，只怪我一时失手，没能收住力道……呃……我看他鞋子没掉，吃点儿板蓝根，问题应该不大，告辞，告辞！”
说完话，扭头就跑。
陶双城是没有工夫追他了，两手往下一探，就将吴老侠抱在怀中，提气运功，回奔升龙谷。
………………………………
第十九章 双管齐下
话说红头寿星到访，吴老侠请陶双城到后院赏花品茶，自己要应酬一下。
陶双城端着茶碗，在后面的庭院中来回踱着步子，心里总也不踏实，一个劲儿地犯嘀咕。心说自己跟吴老侠是忘年交，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未听吴老侠提及什么“老友”，更没见过有什么人来升龙谷走动。
好家伙，二十多年的不走动啊，打哪儿论的“老友”？有好朋友二十多年不来往吗？
二十多年不联系，今天来了，也不提前下一封书信，就这么冒然前来，就凭这一点，二人的这交情也值得商榷。
特别是，当吴老侠听小仙童说明来客的容貌长相之后，脸色还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的变化。
来者究竟是什么人呢？
冥冥之中，陶双城就有一种不祥之感，心说此番到访，必是来者不善，凶多吉少！
不一会儿，就见前厅的两个小仙童有说有笑，端着茶盘、干果盘，顺着抄手游廊往后厨方向走。
往常，小仙童们撤换杯碗，那是缓步轻声，规矩大了！怎么今天一反常态，肆意的喧哗起来？
陶双城也不好意思撞破，背过身子去，背对着小仙童，假装咳嗽两声，“咳咳――”
小仙童赶紧收住戏谑，连蹦带跳地跑过来，“少侠，您在这儿呢？恕罪恕罪！”
虽然有所收敛，但看得出，小仙童们眉目表情之间藏不住的兴奋，双手紧紧抓着衣裳角，两只脚还忍不住地要来回踢踏。时间再拖得久一些，孩子们就无师自通踢踏舞了。
“哦，我这儿不需要伺候，你们去吧。”
“哎！”小仙童们如蒙特赦，连窜带蹦，嬉皮笑脸，互相打闹嬉戏着走远了。
陶双城摇头苦笑，“孩子毕竟是孩子嘛。若是被吴老哥看见，准要骂他们成何体统了。”
有意无意地，陶双城就听到小仙童们的只言片语，大概是说来的客人真臭，是个又脏又臭的怪胎。
陶双城又叹口气，心说吴老哥哥时常地教育我们，要“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怎么今天这些小仙童们……这是要疯啊？
也就在这会儿，不知是被小仙童搅扰的，还是喝了几口杯中的凉茶。陶双城就觉得浑身难受，耳鸣眼跳、胸闷气短、心慌脸热，隐隐一种不祥之感。
“不对……哎，过来，”唤过一个小仙童，“你家主人可在前厅？”
“走啦，早就走啦。跟那个臭老头出去了。”
“啊？他们去往何处了？”
“小奴不知，望少侠恕罪。”
“哎！”陶双城一跺脚，先跑进前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陶双城走到桌前，提鼻子一闻，“不好！”按动身形，两步就跳到了院中，两肩膀一晃，直接追了出去。
陶双城稍微一闻，就知道这股臭味中，掺杂着剧毒之气。
他怎么能知道呢？
只因为他已经能把体内元气修炼到收放自如，武功中“三重九等”，他已经练满了第一重第九等。
如果空气中掺杂着有毒气体，那么体内的元气就会第一时间产生“应激反应”，他也就能第一时间觉察。
就好比胡椒粉进了鼻腔，人们会打喷嚏一样。这都是身体本能地反应。
所以，这股臭气将然一入鼻，陶双城就感觉体内元气大动，这才意识到有毒。赶紧提气运功，将这点毒素逼出，同时施展轻功，寻找吴老侠。
陶双城只是处在第一重，元气刚刚练满，尚且在生元神的临界点上，他都能第一时间觉察出有毒，那早就在第二重、已经生出元神的吴老侠，怎么就会察觉不到呢？
要不然怎么叫无巧不成书呢。吴老侠头三年一直给何生运功疗伤，是用自己的元神修补何生的元神。用咱们的话说，就是元气大伤。还没有恢复过来。
现在，吴老侠的元神处于休眠状态，体内的这套防御机制、应激机制，还没有完全开启。所以他之前只闻出了臭味，却不曾发觉其中有毒。
等到红头寿星跟他彻底翻脸，摆开架势，动手要讲打了。吴老侠才急忙唤醒元神。唤醒元神之后，吴老侠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多时。再想往外逼，为时已晚。
毒已入髓，红头寿星的拳脚功夫又咄咄逼人，抬腿不留步、伸手不留情。一掌猛击天灵。
陶双城赶到现场，眼看红头寿星就要痛下杀手，情况危急，只能先来一个“震天啸”。吓跑红头寿星。
把吴老侠抱回升龙谷禅堂以内，唤来几个小仙童，把吴老侠扶到床榻之上，让他半坐半仰。
吴老侠现在就处于“假死”状态。
普通人在遭遇重创或重病时，元气会自动蛰伏起来，使身体进入“濒死”或“假死”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半休眠状态，消耗最少的能量，以等待救援。有时候，我们也称之为“重度昏迷”。
意思就跟手机或电脑进入了“节电模式”。
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救治，眼看就要真的死亡了，元气也就绝望了，就会一股脑地释放出来，体内能力的应急储备也将全部调动起来，反正也是要死了，不能浪费了呀。
这个时候，伤者或病人的情况就会突然有所好转，神志也清醒了，精神状态也提高了，浑身上下也有劲儿了，就跟突然痊愈一样。
但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太久，指不定什么时候，或是几分钟、或是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急剧恶化，然后突然的死亡。
民间管这种现象叫“回光返照”。
其实这就是人体的自我保护，元气的最后挣扎和消耗殆尽。
而吴老侠则是主动进入的“假死”状态，为避免元神元气连同三魂七魄被一掌打散，主动收敛起来。
而这一收敛，就让进入体内的毒素处于“失控”状态。
“太狠毒了！”陶双城说道，“如果自锁元神，则会死于毒发；如果不锁，则会死于天灵一掌。”
双保险，两头堵。
红头寿星究竟与吴老侠有何冤仇，要下如此毒手呢？
精彩回目，是尽在――下回。
………………………………
第二十章 红头寿星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咱都得说清楚了。
那么这位红头寿星，究竟与吴老侠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呢？这要是说开了，那话就长了，学生我只能跟您是长话短说，点到为止。
话还要从红头寿星身上说起：
红头寿星修行就在黑山。不是欧洲的那个黑山。这个“黑山”是当地百姓给起的名字。有道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里不产粮食蔬菜，却偏偏盛产各种草药、毒虫。
很多名贵的药材都生长在人迹罕至、乃至自然条件恶劣的环境中，比如灵芝、雪莲、人参等等。狗尿苔倒是满地都有，可那玩意儿也不管什么用啊。
黑山方圆十几里，荒无人烟，除了胆大的采药人，没有谁敢轻易踏上这座充满蛇蝎蜈蚣的鬼地方。
而这种地方，却是红头寿星理想的天堂。
红头寿星自幼跟随师父在此山中修行，说是修行，其实就是研究各种奇毒，跟道士、方士差不多。
他们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可以长生的。比如日月星辰与苍茫大地，万古长存；江河湖海，千古不化；如果能躲过山火雷劈，树木也可以存活成千上万年；就连最不起眼的野草，它们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
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人，之所以会“病”、“死”，就是因为机体受到了歪风邪气的侵扰，各式各样的“毒素”在体内堆积，致使器官逐渐衰竭，并最终导致死亡。
生病，就是毒素发作的表象；而死亡，就是毒素发作的最终作用效果。
因此，只要掌握了毒素的属性规律，并能将其及早地排出体外，那么“长生不老”将不再是神话。
在这种基础理论的支持下，他们开始主攻药理学、中医药学，研究“以毒攻毒”的方法。
他们这一派其实是从“百香门”中分裂出来的，有关“百香门”的故事，咱们后文书还要详尽的细表，因为后文书的所有故事，都是由它而来。在这里，您只需要记得，从“百香门”里分出了这么一派，专门研究各种毒物。
这一派因为久居黑山之中，故而得名“黑山派”。
黑山派的门户人数非常稀少，少到什么程度呢？就俩人。
自打隐居进黑山，这一派的人数始终不会超过个位数，并且常年徘徊在一和二之间。
红头寿星自幼跟随师父修炼，每天就是两门功课：化学课和体育课。
化学课嘛，采草药、捉毒虫、做实验……
为什么还要有体育课呢？整天跟蛇蝎毒虫作伴，身手不敏捷怎么能行？
等到老师父临死的时候，就把年幼的红头寿星点唤过来，告诉他一个门派内部的秘密。这个秘密，不得不说，却又不能早说。只能等临死之时，再说与接班人，如此世代口口相传。
红头寿星听完，一脑门子冷汗！
埋葬了师父，门派内唯一的弟子――红头寿星，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这一代掌门。当务之急，就是要寻找接班人，收个小徒弟。
选徒弟的过程，也是极其严格：必须是童子身，最好是三岁之内的男童。
更主要的是，他有心收，却没人愿意送。谁舍得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呢？
所以，红头寿星只能效仿师父，扮作江湖郎中，走街串巷，寻找弃婴。
那个时候，如果有非婚生的孩子，多数会被遗弃。有的是丢在路边，有的是丢在寺庙门口。
一直到了清末民初的时候，很多寺庙还肩负着福利院的社会作用。甭管是什么大家闺秀、还是什么村头寡妇，总之，就是见不得人的一些意外怀孕的孩子吧，都会被偷偷丢弃。
慈悲为本的出家人呢，也会尽量将孩子救治抚养。碰到哪家有不孕不育的，想抱养、领养的，就到寺庙里打听消息。
在当时来说，这种行为是合法的，跟拐卖人口有本质的区别。应该说与现在的福利院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有一种，就是贩卖儿童了。坏人通过诱骗、偷抢等方式，把孩子弄到手，再倒手卖给别人。这种行为，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在古代，都是斩立决的，逮住就杀。
红头寿星呢？他没钱，整日隐居黑山之中，师门里也没有什么存项，想找人贩子都没钱买。只能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捡个孩子，再就是去寺庙中打探。
这期间的艰难困苦，咱就不用细表了。
话说某一日，红头寿星花光了路费盘缠银，两日水米未打牙，腹中甚是饥渴难耐，抬头一望，前方正有一处村落。
等走到近前，更高兴了。怎么呢？这里有发丧出殡，办白事的。
那他高兴什么呀？
但凡有这红白喜事的，过去帮着搭把手，随便帮着搬搬抬抬，到了中午就得管饭。最次也得管几个馒头烧饼，能给口水喝。这就算找到饭门了。
谁会跟乞丐一样的人较劲呢？也别说他跟着帮忙，就算走到门口，说饿了，想吃点儿东西，谁还会拒绝吗？
红头寿星正蹲在墙角狼吞虎咽呢，就听旁边有干活帮忙的闲人聊天，话里话外透出对本家的怜悯与感叹。
“几位，这家……怎么回事？”
“嗨，要不怎么说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呢。好端端的一个不满周岁的月孩儿，死了！”
“啊？是得病了，还是怎么的？”
那人四下左右望了望，凑过来小声道：“没病，孩儿他娘给爷们儿送饭去，就把孩子搁在篮子里，放在田间地头，也就不到一袋烟的工夫，谁知就这么巧，不知哪儿钻出来一条大花蛇，咬了孩子一口，孩子中蛇毒，没救过来。你说，可惜不？这会儿啊，孩儿他妈在屋里哭的死去活来，我看也够呛了。这不嘛，本家的亲戚都在里屋劝呢。”
“哦……蛇毒？”红头寿星乐了，心说不能白吃人家俩馒头，该着自己露一回脸，“孩子现在停在哪儿呢？”
………………………………
第二十一章 显山露水
话说孩子的遗体在哪儿停着呢？
还真没在灵堂。灵堂在北屋，而遗体却停放在东屋。
这是为什么呢？不为别的，就怕孩子的母亲受不了。有道是睹物思人啊。从里屋出来，只要一看见厅堂正中央孩子的遗体，母亲是准得昏过去。头两天都昏死过去好几回了。
左邻右舍来帮忙的街坊们给出的主意，头天夜里趁着孩子母亲不注意，偷偷把孩子停到东屋，等第二天中午出殡的时候，一帮女眷先稳住母亲，把孩子从东屋入殓装棺材，从东屋走，别从北屋。就怕刺激到孩子母亲。
红头寿星来的这一天，正好就是要出殡的这天。待会儿简单吃完这顿午饭，稍事休息，按现在的钟点说，就是下午一点左右，就要入殓出殡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又有道是，艺高人胆大。趁着吃饭的空档，红头寿星偷偷溜进东屋。
把盖在孩子身上的白布轻轻掀开，只见孩子通体发紫，双唇发白。
听人说，孩子是裹在襁褓中，被毒蛇咬伤。但经过简单的查验，却没发现毒蛇咬伤的伤口，反倒是脖子上有一条暗红色的血印，就像是被鞭子抽打所致。
“不对，这孩子还没死，还有救！”红头寿星伸手，从随身所带的药囊里取出几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又取出几粒黑色的药丸。
把孩子的手臂翻转过来，让他手心朝上，在肘内侧寻找尺泽穴，刺入一针；又在肚脐旁的天枢穴各刺入一针。
经过几下提、插、捻、转，奇迹出现了，孩子的嘴唇微微蠕动。
红头寿星把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塞入孩子口中，又换了几个穴位，继续进行类似针灸的治疗，就见孩子双眉紧皱，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再把孩子慢慢扶着坐起，往旁边稍微侧了一下，轻轻拍打孩子的后背。
这时候，只听孩子一声嗝响，“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继而是“哇哇”啼哭。
门口有靠着墙角吃饭的帮工，撂下包子，拔腿就跑，“了不得啦！诈尸啦！”
胆儿小的就跟着跑了，胆儿大的就抄着家伙凑过来了。板凳腿儿、砖头瓦块儿、竹竿子……心说倒要瞧一瞧小孩子诈尸是什么样的，大中午的，有什么可怕的？来，咱们参观参观吧。
大中午的，院子里阳光明媚，屋里光线弱。从里边能瞧见外面，外面可瞧不清里面。
大伙围在门口，各亮手中兵刃，就是不敢进屋。
就在这个时候，一挑门帘，红头寿星抱着孩子出来了，“劳驾，哪儿能给孩子喂奶？”
大家再一看，孩子就在他怀中，哭哭啼啼，小腿儿乱踢，小手乱抓，“啊？你……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红头寿星微微一笑，“别怕，孩子没事儿。不是被毒蛇咬伤的，只是被剧毒之蛇爬过脖颈，受到了毒热邪气的侵袭，一时迷住了心窍。我刚才帮他散热去痛，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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