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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盗混元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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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玲珑暗自咬牙发狠，心说：“我就知你不甘平凡！倘若将来有机会，为了功名利禄，你必然也会对我下毒手。我还能让你等到那天？兄弟，别怪师哥我意狠心毒。咱老师教的就是无毒不丈夫！”
血玲珑翻箱倒柜，拿出压箱底儿的一个长条形包裹，层层剥开了，里面是几支筷子粗细的短香。
抽出一支，点着了，交到太极红手中，“拿着，用嘴不停吹气，别让它灭了。哥哥我再给你拿一样东西，临走之时，让兄弟你开开眼！”
………………………………
第二十五章 栽赃陷害
太极红从师哥手中接过短香，这香果然不好燃烧，火星微弱，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哎呀，哥哥，这是受潮了吧？”
“别说话，快吹！”
“哎。”太极红真听话，把短香捏在面前，圆着双唇，一口接一口的轻轻吹气。
身背后就是血玲珑，“丁零当啷”地收拾箱子，“哎？放哪儿了？别着急啊，待会儿我就让你开开眼。天一亮，我就走了，不能给你留下这个遗憾。有道是，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儿了；吃了这顿饺子，就没有这个馅儿了。”
血玲珑一反常态，往常甭管找什么东西，都是轻手轻脚，把东西收拾地是有条不紊。今天不是，粗手笨脚，搞得声音很大。
太极红但凡机灵一点儿，都回觉察出来。
这会儿，他正全神贯注地吹香头，头脑有点儿发晕，就觉得有点儿眼冒金星。他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自己吹气儿吹得，大脑缺氧呢。
在一片噪音的掩护下，一把匕首已经握在了血玲珑手中。反把拿着，刀刃藏于袖口，除非仔细观看，否则不会看出他手中拿着东西。
血玲珑轻轻摸到太极红身后，“师弟，感觉如何啊？”
此时的太极红，身影摇曳，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声音也变得微弱，“感觉……哥哥，我感觉……”
血玲珑忽然大喊一声，“你看，谁来了？”
就在太极红稍微一抬头的刹那，血玲珑右手一翻手腕，就在太极红脖子上一抹而过。
太极红“哼”都没哼一声，就像一只面口袋，直接瘫倒在地。
“贤弟，休怪哥哥不讲情义二字。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哥哥我也是被逼无奈。好兄弟，若是有冤，下辈子转世投胎，再找哥哥报仇！”
拿起竹筷，蘸着太极红的鲜血，刷刷点点，写下那首小诗，栽赃嫁祸给升龙谷的吴老侠。
血玲珑太聪明了！他知道，嫁祸给谁都不好使，唯独嫁祸给吴老侠。他把师父红头寿星得心理都琢磨透了。
而且在杀太极红的方法上，他也是做了双保险的，也是法系攻击加物理攻击，双管齐下，保证将太极红置于死地。
这支短香，实际是红头寿星早年研制的，一种类似于麻醉剂的东西。点燃之后，会散发一种麻醉效果的气体。比如治疗蜈蚣毒的时候，或者需要做一些小的外科手术的时候，就要用到它。
这种香的缺点就是不容易燃烧，需要有人不停地吹气、扇风。
后来，红头寿星经过了一番改进，可以让它自主燃烧，这就是第二代麻醉香。这就可以在净手焚香之后，给病人做无痛手术。让人们相信他会无痛开刀……总之，骗吃骗喝。
再后来，又经过了提纯和改进，使麻醉效果大大增强，强到可以麻醉全身肌肉，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就是第三代麻醉香，可以杀人于无形。
凡是被第三代麻醉香“熏死”的人，经过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都是窒息而亡，不会发觉是中毒死亡。
当初辽道宗请他暗杀西夏国梁太后的时候，红头寿星就提出要用第三代麻醉香来实施。
辽道宗问道：“听起来很完美。朕就想再问一句，这气味，它长眼睛吗？满屋子的人，是只死梁太后一个人呢，还是全给报销了呢？”
“呃……这么说吧，屋里有二十个人，它能熏死三十多个。”
“怎么还富余出十几个呢？”
“第一批进来救援的人呗。就这么跟您说吧，只要这支香不灭，进来几个，死几个。”
“那有解药吗？”
红头寿星拍胸脯，“当然有，解药和毒药是同时调配出来的。”
“哦，那解药管用吗？”
“看吧……”
这才否决了用麻醉香的方案，改用另一种稳妥的方案。
血玲珑早年时候偷偷藏了几支第一代麻醉香，就是刚才给太极红使的。第二代、第三代都没能搞到手，因为师父防范的实在太严。
这还真不是学生我虚构，列位，2002年，俄罗斯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普京下令强攻，特种兵就是先往剧院中施放了一种麻醉气体，把人质和绑匪全都麻翻了，再冲进去的。
最终，至少129名人质死于这种气体。尸检结论，重度麻醉中，人质的舌头倒滑进气管，窒息而亡。
时至今日，俄罗斯方面也拒绝对外透漏这种气体的信息，这是军事机密。
啥破机密啊，不就是第四代、第五代……麻醉香吗？红头寿星是祖宗。
这种气体有解药吗？反正第一代是有解药的。要不然血玲珑也不敢冒这个险。
血玲珑早在推杯换盏之间，偷偷服用了解药，并且他让太极红把香头举到面前，血玲珑的摄入量也远远不及太极红。
这也是血玲珑第一次杀人，还是用毒熏香杀人，对于效果如何，他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才要在太极红的脖子上来一刀。
法术伤害加物理伤害，双保险的杀人手段，血玲珑跟红头寿星是一脉相承的。
杀完人之后，血玲珑不敢久留。把剩下的麻醉香收好，把香灰也收拾起来，不能留下任何法系输出的作案痕迹。再把栽赃嫁祸的书信放好，这才背起行囊包裹，连夜逃跑。
那么吴老侠是怎么回事呢？
话说红头寿星先后两次拜访吴老侠，均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吴老侠事后很后悔，心说自己这些年是白修炼了，怎么越老越气盛呢？纵然是红头寿星的行为值得商榷，人家屈尊，虚心前来求教，好歹也要给人家一点薄面才是。可是自己呢？偏偏与人争执，对人家品头论足、说三道四……哎，何苦啊？
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都来了两回了，我回访一次，从礼数上也说得过去，顺便呢，当面赔礼道歉，给红头寿星赔个不是，日后来往不来往的，起码别落了礼，别落个话把。
心里定规好了，吴老侠就踏上了黑山之旅。
………………………………
第二十六章 咸猪手
事有凑巧，辽国皇帝征召红头寿星的大徒弟血玲珑，红头寿星在黑山百里之外大摆筵席。
吴老侠知道红头寿星记恨自己，此时若是前去赴宴，必然是给红头寿星添恶心。思来想去，自己还是去黑山等候吧，心说等他酒足饭饱，又接受了众人的一番恭维，心情必然大好，此时我再现身道歉，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行至半路途中，就见前方有人影闪烁，定睛一瞧，正是红头寿星的大徒弟，血玲珑。
只见血玲珑背着行囊包裹，行动匆忙，神色还略显慌张。
吴老侠一琢磨，心说别跟人家孩子见面了。怎么呢？自己身为长辈，血玲珑见了自己，必然要施礼，难免还会有一番客套。万一耽误了人家孩子的行程怎么办？人家可是接受了朝廷的征召，是替皇上办事，还是不要搅扰的为好。
他可没往别的地方多想。就转身藏到路边沟渠之中，避开血玲珑。估摸着血玲珑已经走远，这才再次回到大道上。
其实他俩如果真的撞见了，血玲珑必会使出浑身解数，把吴老侠留下，并且支走，不能让他进黑山。
吴老侠向黑山进发，其实他与红头寿星是前后脚到的地方。
虽然吴老侠进黑山早，却对地形路径不熟。红头寿星当然是熟门熟路，所以红头寿星进山晚，但进门早。
等吴老侠找上门的时候，红头寿星正拿刀剜取太极红的肉瘤。这一幕被吴老侠看了个满眼。
“哎哟，他怎么把徒弟给杀了！”吴老侠也误会了，毫无防备地吃了这么一惊，就闹出了声响，被红头寿星觉察。
吴老侠本能地扭头就跑。他倒不是心虚，他是怕红头寿星尴尬。
您各位就看看这人性吧，吴老侠随时随地，本能意识都是替别人着想。再看红头寿星这对儿师徒，什么东西！
等逃出黑山，见红头寿星没有追来，吴老侠这才稳了稳心神。心说也许是太极红触犯了什么门规，被师父清理门户。人家本门户的事情，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管。
再说了，自己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一眼闭一眼，装聋作哑也就是了。
这就是整个故事的始末缘由。
有巧合，有阴谋。总之一点，吴老侠对血玲珑杀害太极红一事，是毫不知情；而红头寿星又认定，就是吴老侠作的案！
这才引出来三十年后，红头寿星前来找吴老侠寻仇。
在这儿，您可记住了，这里走了一个血玲珑。他去了西夏国，做了“国师”。一直到了“西湖畔，百日杭州宴”的时候，他还会再度出世，搅闹个天翻地覆。那是后话，到了站，咱再说。
红头寿星来找吴老侠复仇，提前也是做了两手准备。就是“双保险”，先下毒，掌击天灵。
他用的毒，是一种挥发性极强的黑色粉末。储存在一个小葫芦里，进吴老侠的客厅之前，偷偷倒在指甲缝里，就让毒素在指甲里一点一点的挥发。自己提前也是服用了解药。
这就接上前文书的内容了，红头寿星掌击天灵，重伤吴老侠，又被横空出世的陶双城用“震天啸”吓走。
红头寿星夺路而逃，误打误撞，深入绿竹林。
这是卧龙湾北面的一片竹林，道路平坦，却又幽深曲折。
刚进竹林，红头寿星就觉得鼻子、耳朵一痒，抬手一擦，竟有少量鲜血流出。
“好厉害的震天啸！”红头寿星庆幸自己识相，幸亏跑得快。
正往前走，就听前面有妇女儿童说笑之声。
稍微一打愣的工夫，小径转弯处，就来了三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儿。
书中代言，一行人正是完颜宗燊、惠宁、宗珠儿，还有陶媛、何生。
有道是，贼人胆虚。红头寿星往一旁闪身，小径不宽，两伙人都要侧开身子，才能肩膀头擦肩膀头地错过去。
红头寿星往一边让路，那几人也往一边让路。
一行五人成一字排开，完颜宗燊打头阵，惠宁断后，中间是宗珠儿和那俩孩子。
特别是这位宗珠儿，不敢掉以轻心，两只手各抓孩子的臂膀。因为困龙岗内，几乎没有什么陌生人，迎面来的这位，面目丑陋，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于是多加了几分防备。
正当两伙人错肩膀头，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小何生接二连三打了三个喷嚏。
小孩子偶尔的咳嗽和打喷嚏，是正常现象，当家长的不用太过于担心。由其是在室外，很可能是吸入了空气中的花粉、草籽儿、柳絮等杂物，因为小孩子的个头较矮，同样都是行走在杂草丛中，成年人就没事。
特别是这个何生，打小就身体虚弱，偶尔打两个喷嚏是再正常不过的。宗珠儿也就没往心里去。
但是，这位红头寿星，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瞬间一个激灵就呆立在原地，“啊？”说不上是惊奇还是惊喜。
他刚与吴老侠交完手，身上还残存着一些毒气，当然，这点儿剂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本身就是挥发性极强的粉末，现在早就挥发地差不多了。
因此，一般人是察觉不到的。而何生的这三个喷嚏，很明显是“应激反应”。
别人觉察不到，红头寿星还能觉察不到吗？他就靠这种方法挑徒弟的。
血玲珑、太极红……此时，一个想法涌上红头寿星的心头，“渡劫一次就可以一劳永逸吗？这孩子似乎有成为第二个太极红的潜质。不如……”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红头寿星大喜过望，伸手就往后拍，意思是要一把揪住何生的后衣领，愣把他抢走。
就这么伸手一拍，不偏不倚，正拍在宗珠儿的屁股上。
宗珠儿尖叫一声，“臭流氓，不要脸！”抡圆了就是一巴掌。
“哎，不是，我……”红头寿星挨了这一巴掌，身子一斜，坐倒在地，额头上的肉瘤被震得来回乱摆。
………………………………
第二十七章 无力回天
红头寿星本想抓何生，却失手拍在宗珠儿屁股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两伙人错肩膀的时候，宗珠儿瞧着这老头不怎么面善，一脸的老横肉，特别是额头上的红色肉瘤，很是恐怖。
她担心孩子受到惊吓，故而在擦肩的一瞬间，本能地弯腰，把俩孩子往自己怀里搂。
就这么一搂的工夫，无意间移形换位。
红头寿星背对着孩子，凭借刚才的记忆，伸手一拍……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巴掌挨的，冤不冤？
师娘受辱，完颜宗燊把手抬起来，又放下。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老头，看上去少说也得**十岁了，他下不去手。
惠宁也近前一步，跟宗珠儿一块儿，指着鼻子尖儿地痛骂红头寿星，好家伙，这俩女汉子，可算逮住理儿了，这通骂呀！脸皮稍微薄一点儿的，能给她俩骂化了。
说书要讲理，红头寿星再怎么歹毒、阴损，他也是整世的童男子，一辈子没接触过女人，没有祸害过一个良家妇女。
这会儿，红头寿星羞愤难当，俩人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亲娘祖宗地一通乱骂，直骂得他是满脸通红。
完颜宗燊都听不下去了，赶紧上前劝解。
红头寿星这才得出空来，连声道歉，灰溜溜地跑开了。
宗珠儿不依不饶，跺着脚地骂街，“丑八怪，老怪胎，也不打听打听老娘的爷们儿，江湖上‘金刚燕子’的便是，当心打断你的狗腿！”
红头寿星又是一愣，“陶双城？好，好，老夫记下了，再会，再会！”
书中代言，红头寿星从此可就惦记上了小孩儿何生。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后文书中，红头寿星还会有些笔墨。到时候，杭州宴上群魔乱舞，他还要再度出世，跟大徒弟血玲珑一起，还要兴风作浪，祸害江湖武林。这里先撂下，您记住，绿竹林，跑了一个红头寿星。
这一行五人，就是按照事先的约定，到升龙谷吴老侠处汇合，给孩子来个开学典礼啥的。
前脚骂走了红头寿星，后脚就来了陶双城。
陶双城怎么来的？
咱还要稍微往回倒几笔，您才能听得明白。有道是，一张嘴难说两家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陶双城搭救吴老侠回升龙谷，来到吴老侠的禅堂。
“老哥哥，您怎么样了？”
只见那吴老侠微微睁开双眼，双目浑浊，用颤抖的双手向陶双城这边摸来。
吴老侠，瞎了。
陶双城赶紧握住吴老侠的双手，双眼含泪，“老哥哥，您可别吓唬我。我知道，您这是逗我玩儿呢。”
吴老侠微微苦笑，有气无力道：“没有这个心喽……咳咳……”随着一阵猛烈地咳嗽，吴老侠口鼻流血，流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这就是先前逼出来的毒。
咳出这口黑血，吴老侠轻轻蠕动着双唇，却发不出声来。
陶双城赶紧让小仙童拿过纸笔。
吴老侠的双手抖动剧烈，已经握不住笔了，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要以手代笔。
陶双城赶紧把吴老侠的手指头领到砚台里，蘸了蘸，再把吴老侠的手引到白纸上，“老哥哥，您想说什么？”
吴老侠咬紧牙关，看得出来，他是在使全身的气力，就在纸上颤颤巍巍地写了一个字，“儿”。
“行，老哥哥，我答应你，我这就给您磕头，从此之后，我以父礼待之……”
吴老侠失望地微微摇头，又歪歪斜斜地写了两个字，“何生”。
“哎呀，老哥哥，何生本来就是您的亲儿子一样。您就是他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将来咱哥俩还指望他给咱养老送终，一把黄土把咱埋了呢……”
吴老侠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抬手蘸墨，写道：“红头，吃，儿，救，快”。
写到最后一个“快”字的时候，手指头实在不听使唤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老侠突然睁开眼，好家伙，可把陶双城和周围的小仙童吓了一跳。
怎么呢？
吴老侠的两只眼球全成了黑色。
“老哥哥，您怎么了？”
吴老侠抬手，猛推了陶双城一把。与其说是“推”，倒不如说是“摸”。
陶双城也是当局者迷，看一眼白纸黑字，“红头？大白鹅？您是说，您需要吃一只大白鹅？”
再看吴老侠，恐怕已经失聪，聋了。这下可好，聋、哑、瞎，全占齐了。身体又极度虚弱，对外界刺激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
此时，吴老侠的手臂已经不再颤抖，随着刚才最后的一下抽搐，整个身子往下一瘫，吐出了最后一口微薄的气息。皮肤也开始泛起了令人恐惧的黑色，并且迅速蔓延，几乎是一瞬间，吴老侠的全身都变成焦炭一样的颜色。
陶双城知道，吴老侠是用尽了元气，用回光返照的力气，写下了那几个字。现在，体内积毒失去了最后的管制，肆无忌惮地在吴老侠体内扩张，黑色的血液流遍全身，就连毛细血管中，也全是黑色的毒血。
小仙童们哭成一片，小小禅堂之内，一片哀嚎，不胜凄凉。
陶双城强忍泪水，拿起白纸再看，“红头吃儿救快”，最后两个字，“救”和“快”与其他的字间隔较大，也就是说，吴老侠多敲了几个空格。
“红头？不会是刚才那个怪胎吧？”
也不能埋怨陶双城愚钝不开窍，他是真没听说过“红头寿星”这个名号。他出道的时候，正好是红头寿星闭关疗伤的这三十年，江湖上早就把这怪胎遗忘。
吴老侠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既然‘儿’指的是何生，那么……”陶双城就觉得后脊梁一阵凉风，“坏了！”
陶双城猛然想到，刚才那怪胎逃跑的方向，正是绿竹林，穿过绿竹林，就是铁叶村，“不好，我儿有难！”
把料理后事的重任暂时交与小仙童，转身出离了禅堂，两膀一晃，提气运功，脚不沾地，直奔绿竹林、铁叶村方向。
………………………………
第二十八章 临时保姆
宗珠儿一行五人，骂走了红头寿星，没走几步，迎面又遇到陶双城。
陶双城抱起陶媛、何生，左亲一下，右亲一下，未等说话，却是涕泪横流。
“怎么了？哭什么？”
陶双城没多解释，低着头，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先跟我，回升龙谷，吧。”
无声地哭泣最难受。陶双城这份儿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目睹此情此景，大伙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都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陶双城身后。脚底下的步伐是越来越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升龙谷。
远远的，能听到里面是一片悲恸哭嚎。
来到禅堂以外，宗珠儿抱过两个孩子，双眼含泪。
陶双城黯然神伤，“让孩子进去吧，给老侠客爷，磕两个头。”有眼泪也往肚子里咽。
四个大人，两个孩子，前后脚进禅堂。陶双城一撩袍袖，“咕咚”跪倒，向老侠客遗体磕头。
其他的人也纷纷跪倒，哭拜不起。
按理说，陶双城既与吴老侠兄弟相称，就是平辈，本不需磕头，只鞠躬就行。
但两人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不过是“忘年交”。陶双城嘴上尊其为“老哥哥”，实际平时也是待之如叔父，拿他当长辈。
而且，吴老侠对何生有再造之恩，不惜损耗自己的元神，来给孩子治病。弥留之际，还不惜用最后的气力传达何生有难的信息。
再说了，如果不是损耗元神，吴老侠恐怕也不会死于非命，惨死于怪胎之手。
所以说，吴老侠是用自己的命，换回来何生的一条命。
于情于理，陶双城都要给吴老侠行大礼。
至于完颜宗燊和惠宁，那就更是孙子辈儿的了。
人死不能复生，搭棚办白事吧。
学生我在这儿就不能给您掺汤兑水了，愣加一段儿《白事会》，那就不合适了。
小仙童们表示，要为吴老侠诵经超度，守灵七七四十九日。
陶双城夫妇一时间还难以从巨大的悲痛中缓醒过来，而陶媛、何生尚且年幼，不经世事，不懂何为“生死”二字，仍然一副天真烂漫无邪，纠缠住陶双城玩耍。
书情戏理，咱要说明白，这可不是俩小孩儿薄情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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