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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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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
竞逐间,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白云穿梭于茂密的山涧树林中,时不时借着树枝跃起观望鹰隼的方向,还好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初上髻霞的稚幼孩童,追击的手段愈发行如流水,勉强咬得住鹰隼的尾巴。
白云心中暗道:“这头鹰隼身手矫捷疾行如风,比在紫竹林碰见的九天土蟒还要犀利。”
一路追赶,树木渐少,就连花花草草也变得愈发稀疏。
“缥缈峰?”白云忽地一惊,后知后觉。
缥缈峰的树木虽不如飞来峰来得瑰丽壮阔,可传言漫山遍野都是奇花异草,花香袭人绮丽多彩,只是缥缈峰终日被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外人难以看得见缥缈峰上漫山花草的美景,髻霞山上唯一的女长老,孔道人的亲妹妹明镜长老便是住在缥缈峰上。
红尘因果欲说还休,许多年前明镜长老立下誓言,终生不嫁,听闻是因为明镜长老年轻时曾死心塌爱慕一俗世男子,曾言此生此世非那位男子不嫁,但后来那个男子为了不世功业狠心将她抛弃,明镜长老因爱成恨不愿再与红尘纷扰纠缠,故立此毒誓。
断去六根的明镜长老放言男人皆是寡情薄意郎,便立下了只收女弟子的奇怪规矩,严令规定不许男人上缥缈峰,即使是髻霞自家弟子也不乎其外,若有犯者断其经脉废其武路,更不悦本脉的弟子与异性弟子交往,就连身为兄长的孔道人也拿这位性子刚烈的妹妹无可奈何,白云的师娘徐晶是明镜长老的金兰姐妹,也是明镜长老唯一愿意与之交心的好友,遥想当年芳华正茂,徐晶还不是髻霞山的弟子,却是因明镜长老牵的姻缘线嫁给了李峰,只是后来因那位男子的忘恩负义明镜长老性情大变,两人的关系不再如从前,可孤家寡人又如何能敌得过俗世红尘,约莫是明镜长老有所感触,心里头也逐渐放下了这道羁绊,对座下弟子的规矩不再像从前那般严谨,这回雨晴到飞来峰疗养便是徐晶给明镜长老写信牵的线,还说等雨晴伤好了之后会亲自回缥缈峰拜访,明镜长老对此亦暗自默许,她一直都想与这位曾无话不说的金兰姐妹重归于好,只是生性冷淡不愿当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罢了。
白云明白断了经脉便如大江截流变成废人一个,再也走不了剑道这条路,但神茶剑还在那头雪白鹰隼的勾爪上啊,白云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赶。
山涧末端有一座山丘,白云借势脚踏树枝跃出山林。
掠过山丘,白云微微一怔。
冷月高挂,山丘之外是一片开阔的山坡, 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蒲公草,山丘间积水倒映着柔光粼粼的月色,若隐若现琉璃迷醉。
山风掠林,漫天的蒲公草种子宛如洁白的绒毛轻轻飞舞,在凉风月照下徐徐旋转上升,胜若琉璃瓶从仙班倾泻,星辰银河洒落人间弥满天地。
男子驻足痴望,心中如有波撼岳阳之感,茫茫白绒就像伤城的飞雪漫天洁白无瑕。
白云痴痴地伸出手往空中合拢,尔后又缓缓摊开手掌,一颗蒲公草的种子安静地躺在手心,轻轻扬手又随风而去。
蒲公草随风浮游,静谧悠然。
恍惚之间,蒲公原上忽有气息漫过,翩若惊鸿,漫天蒲公草随即调转了方向逆风飘摇。
白云微微一怔,抬起头顺着气息漫过的方向望去,心中一动。
皎洁冷艳的月光下,一位白衣女子手中持剑对月起舞。
她好似大雪山上的千年寒冰,冷艳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剑过之处蒲公草随剑而起。
女子持剑指向夜穹明月,身形轻盈如纱白衣如雪,无数的蒲公草种子宛如苍穹下起的雪花,绕着这位落入凡间的仙子缓缓萦绕。
美人髻天人姿,肌肤如雪白衣翩跹,腰不盈一握,竟然美得如此无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就如天仙下凡,好一个绝美女子。
女子收剑倏忽落下,温柔伸手拨开凌乱的发梢。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莫名其妙,白云的心脏从未试过如此狂奔乱跳。
“谁?”白衣女子忽地转过头,目光冷若寒霜,望向蒲公原另一头犹如石像入定的男子。
这道目光凛若六月流霜,只是白衣的容貌着实太过惊艳,白云魂魄四散六神无主,好似木头驻足不知所措。
眼见偷窥自己的练剑的登徒浪子不为所动,白衣女子的语气愈发冷凛:“你是谁?”
白云痴迷神往于眼前那一袭白衣,但他分明感觉到女子的语气中暗藏怒意,可在他刚要开口回答时却又心慌意乱张嘴结舌,脸如同晚霞红了一大片。
女子微微蹙起眉梢泛起怒容,却丝毫不失倾城绝世的容貌。
山风轻拂,蒲公草飘扬漫天,两人就这么深深对视,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白衣冷哼一声,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出鞘,踏风刺向那无赖之徒。
雪白长袖跌宕飘忽,长剑萧然抵住白云的喉咙。
白云依旧不语,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白衣。
白衣女子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悄然移开了视线不再与白云相视。
白云木讷如痴地说道:“仙女。”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的脸颊更是红得滚烫,手腕翻转把剑收到身后。
一瞬一息间,白衣女子又举起另一只手,接下来白袖翻滚,手掌狠狠抽向跟前的无赖。
啪!白云顿如冷水当头心神透彻,自知失言默默低下了头。
“你到底是谁?”白衣女子狠狠剐了男子一眼,仿佛将他的心肝都掏得干干净净。
“我。。。我是飞来峰的弟子,我叫白云。”白云吞吞吐吐地答道。
白衣的语气愈发深寒:“你可知道这里是缥缈峰的地界。”
白云自知冒犯了缥缈峰上的规矩甚为不妥,连连点头后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眼前的白衣女子。
“知道?”白衣少女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道:“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白云在慌乱之间才忽然想起一切的因由,自己是一路追赶那头雪白鹰隼才误入缥缈峰地界的。
这时,那头雪白鹰隼从蒲公草堆中走了出来,让白云啼笑皆非的是鹰隼后面还跟着小怪,两头异兽正相互追逐玩耍。
“我是来取回东西的。”说罢白云指向那只雪白的鹰隼。
白衣少女将信将疑转头一看,目光先是看了眼眉心有朱红印记的小熊,又看向嘴里叼着一柄黑色木剑的雪毛鹰隼,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雪白鹰隼通晓灵性,悻悻把神茶剑还给白云。
白云在鹰隼的利喙间接过神茶剑后,挠了挠脑袋赔罪道:“我并非有意闯入缥缈峰地界,更无意偷看你练剑,是这头鹰隼抢了我的配剑我才。。。。。。实在是对不起。”
白衣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默然不语转身离开。
那头雪白鹰隼拍了几下翅膀,轻轻落在少女的肩膀上。
月下,鹰隼如雪,少女也如雪。
白云望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呆若木鸡。
山风又吹过,蒲公草飘向远方,少年的心头如有水珠滴落在平静的水面,层层波澜,经久不息。
………………………………
风起时 第二十一章 信物
月色如水,在飞来峰洒下满山清辉,树涛翻涌犹如波浪缠绵悸动。
离开那片神魂向往的蒲公原,白云又回到揽月亭。
下山的日子愈发临近,白云本该专心练剑蓄势待发,可偏偏在这时候神思起伏心不在焉。
如果说待白云情如手足的李馨儿,是年少时所见的涳濛山水,那蒲公原上的白衣便是满山多发,真真切切难以见忘的红豆。
秋风扑面,百虫瑟瑟和鸣,白云神思郁结,脑海里那个白衣身影始终挥之不去萦绕眼前。弯弯冷眉明眸皓齿,衣如白雪冷若冰霜,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阿那的身姿在冷月下起舞弄清影,莞尔转身乌丝如缕,手中三尺剑行云流水,漫山遍野的蒲公草随风而起,纵然怒上眉间也倾倒众生,委实是貌若天仙。
“她会下山吗?”白云的心如冬日的积雪在春天悄悄融化,化作一江春水缓缓东流暖彻整座心房。
思绪飘飞间,白云好像听到淅淅索索的动静,张眼一看,桃木盘发的年轻道士正一手拿着书,一手苦撑着半个身子爬上揽月亭顶,脚底下踩着那只陪他读书读遍了整座髻霞的黑白大猫。
白云见状赶紧伸出手拉了莫天象一把,这一幕要是被其他髻霞弟子看到,又得把这位大师兄当作茶后饭余的笑柄笑上一段日子,寻常弟子爬个阁楼房顶轻松自如,而堂堂的髻霞大弟子莫天象却要踩着大猫磨蹭半天。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了揽月亭顶,莫天象只吐了吐舌头居然连气喘都没有,一个侧身头枕着双臂在亭顶躺了下来。
白云没有问莫天象为何而来,这个髻霞大弟子总是拉着黑白大猫满髻霞地读书,时不时会拎着野鸡野兔来找白云,一顿跑餐后拍拍屁股又走了,有时又会端着棋盘过来找白云解棋瘾,而有时则在揽月亭下静静独坐,既不闲聊也不看书,双目呆滞地看向南方一言不发,到了日落黄昏又事了拂衣去,对此白云早就习以为常,只是素来性子豁达的年轻道士今夜却浓眉紧凑,仿佛藏着掖着一肚子心事。
两人神意默契,就这么静坐凝视着月光。
许久,青年道士挪了挪身子坐了起来望向南方。
“白云,我听师父说你要下山了,是真的吗?”莫天象眼中若有所思。
“是啊莫师兄,我卡在了天成境瓶颈,正好可以借这次下山的机会历练一番。”白云也坐了起来,心头涌动,虽然他不知道莫天象为何总是望向南边,但是他知道南边就是人们常说的江南,而这次下山正是要去往江南木如寺。
江南之地乃当今四大藩王之一吴王赵智成的藩地,耳熟能详的烟雨江南,四季如春,烟柳繁华,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孕育了许多骁勇善战的战士,也出了许多出名的文人杰士。张子山那柄山河扇的作者,名声赫赫的国学大师画圣李黑便是江南人士,大名鼎鼎的辅国大臣号称南国卧龙的房玄林也是江南人士。
有许多北方江湖侠客来到烟雨朦胧的江南,亦为江南山水所动容,流连忘返便定居于此,与相爱之人相濡以沫于江湖,所以看似柔情万种的江南乃实实在在的卧虎藏龙之地,在穷乡僻野北嗍长大的白云早就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想下山一览江南的风景。
“是去江南么?”桃木盘发的蓝袍道士略显激动地问道。
白云点了点头:“莫师兄,这回李掌教没让你一起下山吗?”
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摇了摇头,目含碎光地说:“江南的雨是从天外缓缓而来,淅淅沥沥,依依偎偎,风情万种,许多诗词歌赋都出自柔情江南,那里的水是天下第一清澈,那里的山是天下第一秀气。”
“真的?”白云的眼中尽是光芒。
年轻道士默然。
“莫师兄,快一个月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要下山,所以在忙于修习呢。”白云说道
年轻道士面容苦涩,摇头笑道:“待江南下起红色的雪,我才能下山。”
白云差些没呛到,再次求证道:“红色的雪?”
年青道士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说待到江南飘起红雪之日,才是我下山的日子。”
道士没在意白云的反应,继续说道:“江南是个好地方,当真会让人流连忘返。”
说罢,年轻道士转过头对白云洒然一笑,继续说道:“三月的江南最美,春雨绵绵,花儿开得遍地都是,屋檐下都是燕雀做的窝,江上还有打渔的船儿缓缓驶过。”
“莫师兄,你去过江南?”白云讶然问道,莫天象说过他打自上髻霞以来就再也没下过山,可聊起江南这个话题却是言之凿凿滔滔不绝,好似如数家珍般一一道个清楚。
年青道士莫天象苦笑不语,格外认真地望向南边。
白云一头雾水。
“我儿时的时光是在江南度过的。”莫天象黯然失色地说道。
白云愣了一下,人们都说江南烟雨让人流连忘返,有的人不远千里的就为了一览江南风情,而莫天象一个地地道道的江南男儿,居然跑到远隔千里的髻霞山上做道士。
“记得那回我家是江南扬州城中的大户人家,我爹对着外人总是很严肃,但对着我总是很慈祥,我娘不像我爹那般老是板着脸不苟言笑,她笑起来可美了,春天时她会把在野外采的花插到我头上,冬天生怕我冷就会抱着我入睡。每到逢年过节便会有许多人到我家上送礼做客,有经商的、有当官的热闹得很。每到花儿开最盛的季节,爹娘总会带着我去长江游玩,身后也跟着一大帮仆从,长江水波涛滚滚犹如天上冲来,数不清的渔船在江上飘过,到了傍晚夕阳西下,长江波光粼粼美不胜收。”莫天象竹筒倒豆子地说道。
白云偷偷望向莫天象,发现他眼睛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旅人西行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莫天象的眼里有说不明道不清的疲弧
“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我成了孤儿,师父把我带上了髻霞,那年我十一岁。”一滴泪滑落到莫天象嘴角。
白云低下了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莫天象与他同病相怜,可幸的是莫天象还记得儿时的生活,还记得爹娘的模样。而自己打记事以来就跟着灰衣老僧浪荡天涯,连父母姓甚名谁都茫无所知。
“你这趟下江南能帮我捎一封信吗?”言罢,莫天象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
仔细一看,这包东西被一条绣荷花的白色手帕细细包裹,而那条白色手帕约莫是放了好长一段时间,已有些泛黄,还有一块淡淡的污渍。
莫天象轻轻把手帕解开,生怕有丝毫损坏,手帕中包着两尊手指长短的木雕,一男一女,木雕下边还压着一封书信。
足足一个月的功夫,莫天象呕心沥血把全幅心思都放在这两尊手指根大小的木雕上,白云对莫天象的刀工大为震惊,竟然能在指头大的木头上将人的模样雕得如此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其中一个雕象一眼便能认出来是莫天象,而另外那个雕像流裙飘摇倾城绝世,白云绞尽脑汁也认不出是谁。
待白云观赏完木雕后,道士又仔细地用绣有荷花的手帕将木雕包裹起来。
“带给谁?”白云问道。
莫天象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认真思量片刻后说道:“扬州城中有一座特别气派的住府,朱色高墙金漆琉璃屋顶,屋檐角上有九爪蛟蟒石雕,门前还有两只特别凶猛的石麒麟。”
“你就交给那里头一位叫赵若璃的女子。”莫天象伸手将用信物交到白云手中。”
莫天象怅然若失地站起身子,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爬下揽月亭,领着黑白大猫缓缓离去。
白云望着莫天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中,若有所思。
莫天象趁着月色捧起手中的书,泪水早已花了脸。
从前他家是江南大户,为大梁朝廷尽忠职守,那年冬天却一夜间遭遇灭门之灾,他侥幸逃过一劫,他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被大火烧得只剩余烬的家,江南飘起了大雪,他沿着长街不知走了多久,在雪中哭干了泪水倚靠在墙角等死,偏偏在这个绝望无助的时刻,一锦衣羽缎流裙飘摇的女孩停在了他的跟前,女孩把身上的羽缎披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还吩咐婢女买了一窝馒头给这个快要因饥寒而死的少年,并吩咐婢女每天给这个少年送吃的。就这样少年在墙角得以苟延残喘了十天,那天雪特别大,少年冷得哆嗦在墙角发抖,女孩独身一人偷偷跑出来给少年添被衣,少年终于头一回抬起头,女孩灿烂一笑,掏出怀中的绣花手帕为少年擦拭掉脸上的泥土,还把那条绣着荷花的手帕留给了少年,再后来一位桃木盘发的道袍身影出现在大雪中,当女孩再次来到少年依偎的墙角,才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一雕工精细的木雕安安静静地躺在墙角。
………………………………
风起时 第二十二章 治世髻霞
一寸秋雨一寸秋。
清晨细雨蒙蒙,不似春雨绵绵亦不似夏雨狂烈,只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那道简朴木门轻轻被推开,如缕晨光无孔不入,霎时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
秋风微凉,白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清气爽的秋意宛若磅礴江潮涌进心肺,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与往常不同的是白云今日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锭青色衣袍。
昨夜就在少年刚要熄灯入睡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师父和师娘深夜造访。
白云把两人迎入屋后,徐晶取出一件折叠好的锭青色衣袍,抚平褶皱后平放在木桌子上,笑意温煦地说道:“白云你明日就要下山了,师娘见你平日练剑日晒雨淋,衣服早就旧得不成样子了,这些天帮你做了件衣服,好让你明天下山时穿。”
白云双目骤红,看着桌子上手工精美不知得花多少时间来裁缝的衣袍,有难以言喻的温暖踏实冲昏了整个头脑,他从小就是无亲无故的孤儿,自打拜入了飞来峰门下李峰和徐晶待他就如血浓于水的亲骨肉,李峰平日虽不苟言笑,但其实在私底下对他的功课却十分关心,这份深厚的寄望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悟得到。
白云曾问过莫天象什么是家?而那位身世凄凉的年轻道士想也不想便回答髻霞二字,如今白云也找到了答案。
飞来峰就是家。
白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两行热泪划过脸颊:“师父师娘这份恩情,白云无以为报。”
徐晶欣慰不已,连连把白云扶起说道:“做什么呢傻孩子?又不是生离死别,赶紧起来。”
白云倔强得十头牛都拉不回,跪在地上一语不发,徐晶看了眼窗外说道:“瞧,要是被馨儿看见,又得笑话你了,还不赶紧起来。”
白云啜泣不止,缓缓抬起头看向李峰和徐晶,心里头暗涌跌宕百感交集,许久后才肯站起身子。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别打扰白云休息了。”李峰捋了捋胡须率先离开了房间。
“白云,那师娘跟师父就先回去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徐晶又指了下敞开的窗户道:“天凉了,把窗户关小些,莫要着凉了。”说罢徐晶也跟着李峰离开了房间。
因此少年几乎是彻夜未眠,天还没亮透彻就起床梳洗了,又把平日里披散的头发用青布头巾绑起,古铜色的皮肤结实的身板,长袍墨发,眉宇间散发着阵阵英气,颇有侠客风范。
少年提起裹布神荼,斜眼看了下斜靠着门槛的竹制书箱,竹书箱里边露出一个眉心有朱红印记的小熊脑袋,小怪不停顾望生怕少年一溜烟地没影,少年无奈地笑了笑,背起内有乾坤的竹书箱走向静心堂。
李峰等人早在静心堂内等候。
待众人看见少年这身打扮后无不惊叹万分,平日一心练剑的小师弟,穿起长袍梳起发髻竟然如此英武,就连平日沉默少言的李峰眼里也多了丝光彩。
李峰背对着静心堂上首处的墙壁负手而立,身后是一个偌大的道字。
“学书,白云,今日你等代表我飞来峰下山除恶,切记勿要荒废修习,持之而恒,必将滴水穿石修得大成,万事知行合一,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替天行道,斩除妖魔,勿要被凡尘俗世所误,路是直的若是被你们走成弯路,为师必定亲自断了你们的武路。”李峰微微颌首不怒而威。
“弟子必遵师命!”林学书和白云同时跪下异口同声答道。
“学书,山下是凡尘俗世,白云入世未深容易受不住诱惑,你要多多提点和照顾他。”徐晶温颜叮嘱说道。
“弟子领命。”林学书拱手答道。
“启程吧,时候也不早了。”李峰摆了摆手。
白云和李学林向李峰深深一拜,再与众人道别后便启程前往三清峰峰,与本次下山的其余髻霞弟子汇合。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飞来峰林间掠过。
白云惊觉林学书的身影凌厉若风,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是要被李学林甩开一段距离。平日里每当在剑道上有疑惑,白云都会主动请教这位学识渊博的好好师兄,而林学书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替他细心解答,而在亲眼见识到林学书的轻功后,白云更是对这位师兄崇敬至极。
两人一路疾掠,终于来到那条连绵蜿蜒传言用了万块青砖铺砌的盘龙道。
“林师兄,其他人呢?”白云顾望四周不见人影,便好奇问道。
林学书的目光落在袅袅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青砖山路,指了指山下说道:“他们在山下。”
对眼前这条蜿蜒看不到头的青砖石道,白云依旧记忆犹新,想起那回初上山听掌教讲道时就曾听大师姐碧绣讲过,但凡上三清峰者,走这条盘龙道必须要一步一步地走,否者就是对髻霞的大不敬,这是髻霞的规矩,可髻霞是出了名的山高物博,这深不见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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