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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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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间尽头的厢房外,苏夕瑶脸色惨白,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才伸出手将房门推开。
房内,一位内着白衣外披轻纱的女人,背对着门口靠窗而立,凹凸精致的身段让人难以想象她竟是一名年过四旬的女子。
白衣披纱的中年女人隔壁,端站着一位头束紫钗的白衣女子,一双狐眸好生妩媚,曼妙的身材丰姿冶丽,但她的嘴唇却有些紫青,应该是胭脂的缘故,妖媚至极。
苏夕瑶恭恭敬敬地给那背对而立的中年女人行了一礼:“拜见师父。”
此期间,紫钗白衣的脸上隐约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态。
靠窗而立的中年女人嗯了一声,缓缓回过身,相貌与她的身材一样惊艳,半老徐娘的年纪却不逊花信年华的青春女子,皮肤白皙如羊脂玉,唯一能看得出些许岁月痕迹的是眼角,一道浅浅鱼尾纹。
“青玄妖晶呢?”被苏夕瑶称作师父的中年女人,拂雪山庄现任庄主雪中花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凛冽。
周慕云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门外,耳朵紧贴着门缝偷看着房中的动态。
苏夕瑶噗通一声地跪倒在地,双手匍匐,额头紧贴着地面:“弟子无用。”
“失败了?”雪中花并没有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而是往前走出了一小步,看了一眼身旁的紫钗女子说:“紫瑶明明说你已将青玄妖晶收入了囊中,为何失败了?”
这时紫钗女子轻轻哼了一声,火上浇油道:“苏师姐,你该不会是将到了手的肥鸭子拱手奉还了吧?”
苏夕瑶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其实我对师姐从前的身世也略有耳闻,听说那位冷不丁横插一脚,阻止我们抢夺青玄妖晶的万象观大弟子与你是旧交,可紫瑶本以为师姐你会秉公办事,却想不到师姐竟敢斗胆违背师父的命令,念及旧情将青玄妖晶物归原主。”名叫紫瑶的紫钗女子一边在房内来回踱步,一边拿腔捏调地说道。
“紫瑶说的是真的吗?”雪中花的语气骤时冷沉了下来。
苏夕瑶仍旧没有回答,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抽泣着抬起头对中年女子说:“师父,回头是岸。”
雪中花的脸色骤变铁青,伸出一手正要抽向苏夕瑶,可当手悬停在半空时却停顿了一下,轨迹一斜嗖地拍向房内的八仙桌,直接折下了一只桌角。
苏夕瑶竭力止住啜泣说:“师父,五大门派血脉相连,拂雪山庄却趁火打劫,这与刘未已和天龙会之流有何区别?”
苏夕瑶平复波澜道:“此次行动被髻霞飞来峰的弟子所撞破,好在他还愿意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答应只要师父你打消夺取青玄妖晶的念头,他便不会将这件事声张出去。”
雪中花冷笑了一声,轻揉着眼角那两道鱼尾纹,啧啧说道:“苏夕瑶,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了?”
苏夕瑶怔了一下,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发一言。
雪中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神色阴鹫地说:“你父母皆为天龙会妖人,你这个天龙会孽障又什么资格批判为师?你别忘了若不是为师将你带回大雪山,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羽翼丰满,倒学起忤逆师尊的本事来了?”
苏夕瑶低头直视地面,看不清她的神色,止住了抽泣后平静地回答:“不敢”
………………………………
第二百四十九章 西蜀城风雨将起
“滚!”雪中花舌绽春雷,指尖轻轻抚过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滚回拂雪山庄闭门思过。”
苏夕瑶低着头仍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师父。。。”
雪中冷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让为师将你逐出师门?”
苏夕瑶终于挪动步子,哽咽着转身离开房间,那名头束紫钗的白衣由始至终都嘴角含笑地望着苏夕瑶离去。
离开房间后,苏夕瑶在房外伫立了片刻,听见雪中花与紫瑶商讨着要在西蜀城外截杀李峰,并夺取青玄妖晶的打算。
苏夕瑶双目空洞地走出客栈,她噗通跳动的心宛如一滩死水支离破碎,没有一丝热乎的可言。
长街望不到头,眼泪冲花了苏夕瑶的妆容,她如同一具无依无靠的游魂野鬼浮游过长街,这与许多年前的她有什么不同?
一位背负白布长兵器的青袍道士出现在人潮中,他拳头中好像握着些什么,他穿过人潮走近那位咽泪妆欢的白衣女子,在离她还有五六步距离时三步做两步。
其实白衣女子早就发现了周慕云,可她却始终不曾回头,即便青袍道士大大方方地与她并肩同行,她也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心灰意冷地穿过长街。
周慕云默默低下了头,把握紧的拳头伸到白衣的眼前,摊开手心,一颗咸酸话梅静静地安躺,这种感觉与长街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截然相反。
一条不起眼的巷弄,白衣与青袍同坐在一处石阶上,白衣倚着青袍的肩膀哭出了声,梨花带雨,但她手里却紧紧撰着青袍道士给她的那颗话梅。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终于止住了流泪,她从青袍道士的肩头移开脑袋,用拇指和食指夹起那可被手心汗水染潮的话梅,端详了片刻后送入了口中,酸涩直奔心头,可她的眉目却不曾敛起,话梅在口中化开,这种味道很熟悉很安心。
周慕云又不知从怀里取出了什么,他的笑意很动人,就像是隆冬里头的朝阳:“把手给我。”
白衣苏夕瑶犹豫了一下,但始终还是伸出了一只手。
周慕云将一条简陋的话梅核制作的手链戴在了苏夕瑶的手腕上。
苏夕瑶深深一愣,这颗风干的话梅核并没有什么特别,她却忆起了许多年前的旧事。
苏夕瑶缓缓抬起头,那双澄澈的眸子中仿佛点缀着斑斓星光。
在青袍道士的眼中,这大抵是天底下最最最美的景色了。
“你。。。”苏夕瑶脸颊潮红,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周慕云灿烂一笑,伸出一只拇指指了指心脏的地方:“我一直都没有忘记。”
苏夕瑶的眼中重新绽放出希冀的光彩,不再如刚才那般魂魄无主。
两人所在的这条巷弄,正是从前西蜀城中最乌烟瘴气的地方,也是那些破落户、难民孤儿聚集的场所。
这座诺大的西蜀城,物非人是。
“刚才你一直都躲在房门外,对吗?”苏夕瑶
抱着双腿下巴搁在双膝上。
周慕云嗯了一声答道:“我都听见了。”
苏夕瑶沉默。
“雪中花要在西蜀城外截杀髻霞众人抢夺青玄妖晶。”周慕云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苏夕瑶抓起一把巷口的碎石,紧紧抓住拳头,锥心的痛楚五指归心,可她眉头却不曾皱起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周慕云轻轻抓过苏夕瑶的手,用温柔的指劲将她握在手心的沙石扬开:“你在想着抢先雪中花一步,在西蜀城外截杀李峰师叔他们,好打乱雪中花的布局,继而将所有的罪名都一个人揽在身上,无论最后雪中花能不能抢得到青玄妖晶,都能有个出师有名的台阶下,对不对?”
苏夕瑶没有说话,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几乎藏在了膝盖之下。
周慕云苦涩一笑:“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紧张的时候脸会红,做错了事的时候会低着头。”
周慕云敛了敛神色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虽然是答应了白云要说服雪中花,可雪中花铁了心要一意孤行,日后一切恶果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又何须自责?”
苏夕瑶将耳畔的乌丝撩到耳后,缓缓抬起头,双眼泛红浮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师父一直对我心存芥蒂,对紫瑶师妹的信任远胜于我,但这真的不能怪师父,一切的过错都在我,我原本就是一个罪过。”
周慕云呵呵笑了一声:“且不说你的身世是否真如雪中花所说的那样,与天龙会有着皮肉相连的脐带关系,可这天底下有百样布也有百样人,正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里不一道貌岸然,有的人皮囊腐朽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我不敢说雪中花是怎么样的人,可倘若只用肉眼去寻辩真假,难免会陷入死胡同绕不出来。”
周慕云继续说道:“再换句话说,这天下间真有绝对的真与假对与错吗?在正道眼里天龙会是过街老鼠,可在天龙会的眼里正道各派何尝又不是一样?只不过是如今正道风头鼎盛盖过了天龙会,所以天龙会才成了‘过街老鼠’罢了,虽然我同为正道弟子,可我心中一直相信,或许天龙会里头也会有好人。”
苏夕瑶涨红了脖子说:“周慕云,你我从小便相识,你不必再替我的身世极力开脱了,我的的确确是天龙会妖人所生的余孽,这是事实,改变不了的。”
周慕云笑容渐渐僵硬:“青莲生于秽池出于淤泥而不染原来也是一种。。。罪过?”
苏夕瑶没有直面去回答周慕云这个问题,她移开了目光说:“当初若不是师父力排众议将我带回大雪山,苏夕瑶又怎会是如今的苏夕瑶,说不定哪日就横死街头了,这份恩情如山似海,我即便以命相抵也难以为报,如今师父深陷魔障,我断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周慕云抬头看了看天空,嗯了一声后再也没有了下文。
与此同时周慕云蓦然扭头望向一处巷口。
一道厉影一闪而过。
“谁!”周慕云大喝一声,那道黑影一溜烟似地没了影。
青袍白衣心有灵犀地相视了一眼,纵身长掠追去。
西蜀城外五十里,髻霞众人马不停蹄地穿过一片油桐花林。
李峰依旧走在前头。
“大师兄,咱离南疆还有多远啊?”李馨儿拍了一下唐大里的肩膀问道。
唐大里支支吾吾半天也道不出个究竟,最后灵机一动将这个难题抛向了林学书。
林学书笑了笑,大大方方将这个难题揽入怀中:“远得很呢。”
李馨儿揉了揉下巴说:“听闻南疆洱海飞鸟难渡,大理城风花雪月尤胜江南,不知是真是假呢?”
林学书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往南疆大理的话题深入,反而是伸手指了指五十里外的西蜀城:“师妹呀,你可莫要顾着远的忘了近的才好。”
李馨儿有些茫然,抬头眺望那座还望不着轮廓的雄城:“难道西蜀城中还有什么天下无双的风光景致吗?”
木胜和碧绣听见了动静,纷纷凑了过来等着逗乐子。
白云虽心事重重独行了一路,可听见了林学书与李馨儿等说起西蜀城的渊源,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但他与木胜他们不同,并非是单纯想着扯是非乐子,他只是想起了那个让整座江湖折服的名字,一剑卸去三万甲的老剑魔白剑堂。
窦长安说过他与剑白堂曾有过一战,并且在西蜀城外留下了一条百丈鸿沟,白云很是希望能够亲眼一睹那场大战留下的余韵。
当下众人离西蜀城还有着好一段路程,但此时此刻,白云与天底下无数剑客一般,心中尽是说不尽的汹涌澎拜。
白云抬头看天,这西蜀的天有多高,这西蜀的山有多广,都不过那位甲子老剑魔的一剑之中。
林学书卖了一个关子,双手负后说道:“比起那苍山洱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底是什么嘛?”李馨儿嘟起了嘴巴,即使她早已不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小丫头,已是将近桃李年华的女儿家,可在这帮师兄师姐的面前,她始终是长不大的李馨儿,故而她可以‘大摇大摆’地将稚气的一面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
木胜打了一个响指,拆穿了林学书的‘圣人风范’:“我知道了,是西蜀剑沟!”
“西蜀剑沟?”李馨儿打自娘胎便不曾离开髻霞山半步,在见闻眼界上难免会有些孤陋寡闻。
这也是李峰为何要将一众飞来峰弟子带下山的缘故,这趟青玄山之行固然是凶险万分,但这对脚踏天罡剑道的李峰而言,一人一剑足以。
换句话说想要解开青玄剑派这场死局,他李峰一人前来便足以,即便是天龙会盟主慕长生亲自压阵,一位李峰再算上整个青玄剑派的实力,至少也能将其挡于山门之外,而李峰‘拖家带口’之举,无疑是在为自己平添包袱。
………………………………
第二百五十章 白衣仙子截江拦路
试想一下,往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背鞍负上辎重,千里马便不再是千里马,虽然仍能一往无前,但比起独善其身差太远了。
李峰之所以执意要带飞来峰众人下山走这一趟,是因为他觉得他的这些徒儿在上山太过安逸舒适了,几乎就要忘了这座江湖是如何风云激荡,狼虎士守不了太平世,太平师却也平不了混沌世,对于这个道理李峰有着属于自己的精辟见解,正所谓久养怠战,李峰不愿他的徒儿成了只懂贪图享乐的太平师,更何况这座天下从就不曾真正太平,这座天下有那位高坐金銮龙椅的男人去守,可这座江湖又有谁去守?旧的那座江湖有他李峰这代人拼死捍卫,可新的这座江湖最终都将落在这些年轻人的肩上。
唐大里李馨儿等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西蜀剑沟的话题时,白云神采奕奕地加快了步伐,眼中充满着无限的希冀,他迫不及待地想赶往那座曾叫三万玄甲精锐闻风丧胆的西蜀第一雄城,看一看那条长愈百丈的剑沟。
西蜀城外人潮如水,有一行气态独绝的白衣缓步出城,走在前头的是一位肌肤胜若妙龄女子的中年女人,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名头束紫钗的白衣,她手提长剑顾盼生姿,两人之后十余名白衣娓娓随行。
这行白衣实再太过惊艳,引得来往行人驻足顾望,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一行下凡的仙子,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去,有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了这些白衣乃大雪山上的拂雪山庄仙子,但碍于这行仙子的凛冽气度,基本都是看破不说破不敢声张。
飞来峰众人踏进了西蜀城郊,那座五十里外的雄城轮廓终于渐渐出现在眼前。
“到了。”林学书眉头挑起,指向那座逐渐现于眼帘的雄城。
除了李峰之外,飞来峰众人无不神情痴呆,怔怔入神地望着那座雄城。
白云最先抽离了出来,大步流星跟上了李峰。
一条水势平缓的江河自西向东,仿佛将西蜀城与众人分割开来。
李峰来到这条于他而言只是寸尺狭缝的江河前,却突然地停下了脚步。
江河的对面有一位白衣女人提剑而立,身后的白衣一字铺开。
唐大里等人赶来以后无不错愕茫然,很是疑惑僵持在江河对岸那行白衣的身份以及企图,眼力老练的林学书却看出了门道,虽隔着一条十余丈的江河,但他从那行白衣的装束上得出了结论,拂雪山庄。
果不其然,不见那白衣女子如何张合嘴唇,江面上便传来了一声洪亮如钟的声线。
“拂雪山庄,雪中花。”
飞来峰众人诧异之际,李峰传音回答道:“雪庄主,所为何事?”
当李峰最后道出的那个‘事’字横穿过江面时,平静无波的江面忽然出现了一道白涟,如同土坡荆棘于江面横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座江面截成两半,眨眼便要穿过涛浪来到李峰
的脚边。
雪中花伫立于对岸,好似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手中长剑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而此时那道横截江面的白涟逐渐露出了‘真身’,那是一柄白璧无瑕的长剑。
李峰喝出一个‘退’字,飞来峰众人心领神会,抽身往后掠走,离开风高浪急的岸边。
李峰双手往下一压,将闭鞘的青锋剑栽进脚下湿软的泥地之中。
那柄白璧无瑕的长剑在将整条江河从中切断的同时,裹夹着无数白色的光点呼啸而至,就像是无数雪花冰雹‘万箭齐发’。
原本平静无痕的江面像极了一张平整的白布,遇上了一把凌锐的剪子,一线到底。
李峰双手交叠在剑柄之上,不见有任何气机流转,脚前的江水便如沸水蒸腾跳动不息。
没有一丝丝防备,髻霞第一剑对上了拂雪山庄庄主,除了深谙其中真相的白云之外,退出二三十丈之外的飞来峰众人皆不明就里,但能亲眼目睹这场神仙交锋,除了‘荡魂摄魄’一词之外,便再无其余词藻能够形容。
李峰交叠剑柄的双手轻微往下一压,青锋剑钉入地面寸余。
当李峰的牙缝中迸出一个‘起’字,一片由蒸腾沸水般的江流如帘幕拉起,高伫于李峰的身前。
与此同时,那柄白璧无瑕的长剑与无数由水珠幻化的冰锥,势如破竹地撞上了这堵水墙。
高愈十余丈的水墙生出一圈逐渐放大的涟漪,那无数冰锥如卵击石,顷刻化为了乌有。
一些溅起的水花‘落英缤纷’,甚至落在了远在二三十丈之外的飞来峰众人身上。
白云不禁惊叹,那位隔江相对的中年白衣女人,乃名不虚立的武评榜前十,而李峰虽闭剑封鞘沉寂了二十年之久,可一出手便能轻而易举地化去那位中年白衣的攻势,李峰的真正实力可见一斑。
武评榜就像是一张网罗天下高手的大网,经过千淘万洗进行名次排序,含金量的成色非常足,很难有吹毛求疵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让天下群雄趋之若鹜?只是再滴水不漏的大网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而李峰正是其中最金光熠熠的一尾,也是这张大网所张驰不到的沧海遗珠,又或者说是李峰风光霁月的性子使然,根本就不屑于与这张大网中的林林总总有所交集。
二十年的沉寂其实更像是一场耐心漫长的沉淀,再好的浓茶普洱也需要冲刷三泡才齿颊生香,又何况是人?白云无比相信,若是以李峰如今的实力登上武评榜,至少会是前五甲的实力。想到这里,白云的心中无缘无故地掠过一道人影,那位扎起一束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他凭借怒沧峡一剑稳坐武评榜第十,倘若他全力以赴能不能占去前三甲一席?
其实白云比谁都要明白,这个疑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既然那个看似是这天底下最‘寡情薄意’,却是最重情义的男人铁了心要离开这座江湖,这一切又怎
么会有答案?
白云的目光远远眺望那座雄城的轮廓,心中念道:“除非。。。除非他再全力以赴地与那位老剑魔打上一场。”
这个念头戛然而止,白云不愿意在没有答案的事情上浪费心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隔岸斗法的两人身上,他的心头忽如蒙上了一层阴霾,先前在青玄山上,苏夕瑶信誓旦旦地做出了保证,说服雪中花打消抢夺青玄妖晶的念头,而周慕云也打了包票说苏夕瑶断不是阳奉阴违之人,可为何雪中花仍要带人拦江截杀飞来峰众人?
白云百思莫解,在对岸的一众白衣之中,也没有发现那位杏眸女子的身影。
交锋过后,那张晶莹剔透的水幕重归寂静,但战局却没有因此定格下来。
水幕如同一张巨大白布,一道绣花细针般的白光鱼贯而出,将整张水幕撕成了无数水片。
李峰眉头微挑,目视着那道白光穿过水幕,由远到近,快若奔雷。
白光逼至李峰的身前,一眨眼只相差十步的距离,李峰的双手始终交叠在青锋剑的剑柄上,再次往下一压,青锋剑鞘钉入了四分之一,那道白光在李峰身前的五步之地骤然定格。
李峰伸出一只交叠在掌背的手,凭空握成一只拳头,就像是在掌心中掐碎一颗夜明宝珠,迸发出一股凭空而生的骇人力量。
白光若一块镜面破碎散尽,一柄白璧无瑕的长剑现出了真身,安安静静地悬浮在李峰身前五步之地。
飞来峰众人乃至对岸僵持的一众白衣,无不被李峰优雅至极的手段所折服,举手投足间便化去了那位大雪山主人一连串惊艳的手段,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人?
作为髻霞第一剑的李峰,为人处世大方利落,在江湖中也颇有佳传,他没有刻意去遮掩心中的震撼之感,眼中大大方方地绽放出闪烁光芒,全因那柄白璧无瑕的长剑,它有一个甚为诗情画意的名字,白璃,相传这柄白璃剑乃大雪山的命脉之剑,与青玄剑派新任掌门所持的镇山宝剑青玄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青玄剑镇的是漫山蓬勃的妖气,而白璃剑镇的是大雪山的风调雨顺,瑞雪兆丰。
从前大雪山的恶名比起人间鬼门青玄山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连雪崩让方圆百里的百姓日夜提心吊胆,这柄若璃正是由此而生。
万物有灵,按照法愚的说法,山有灵水有灵花花草草皆有灵,总而言之这浮生万物天灵灵地灵灵,当年的拂雪山庄老祖宗为了镇住这大雪山灵,为方圆百里的百姓谋得安稳,取大雪山之心,即大雪山巅最年月久远的寒石琉璃,千锤百炼打造出这柄外观无可挑剔的白璃剑,而这柄白璃剑也在历任拂雪山庄庄主的手中代代相传。
李峰纵横剑道多年,见识过无数好剑,却是头一回真正见识这柄‘白璃’,对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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