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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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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的余波从五十里外一路蔓延至西蜀城,挤在城头看热闹的百姓神情难看,也是纷纷堵住耳窝,生怕在天雷过后成了聋子。
在天雷声彻底烟消云散后,那道骇人听闻的水龙卷轰然炸开,无数雨线当头落下,甚至波及五十里外的西蜀城。
“他奶奶的,谁吐的唾沫?”一些在城墙走马道下的青壮咒骂不休,抬头望向城墙上的走马道,却发现天空上飘起了蒙蒙细雨,但这一阵雨花落尽却再无后续,就像是有人在天上泼下一盆水,再重新眺望向北方,却发现那道气势骇人的水龙卷忽地没了踪影,就连余韵也荡然无存了。
李峰与雪中花各自伫立于岸边,待漫天雨线落尽,两人皆湿透了发髻衣襟。
天穹之上两道白光从天而降,青锋与白璃各自归鞘。
“髻霞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隔江相对的白衣女子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执剑向李峰拱手道。
李峰气度凌云,拱手还礼:“天下第九名副其实。”
雪中花目光炯炯,身为当今天下武评榜排行第九的惊世大能,刚才与李峰之间的交手更多只是试探虚实罢了,打一个生动一些的比方,适才只不过是满桌佳肴的前菜部分罢了,两人由始至终都从未见真章。
在拱手礼后,两人的气态陡然不同,各自的身上似乎燃烧着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两人压抑甚久的气机在这一瞬水涨船高。
气机以两人为中心拦腰扫荡开来,飞来峰众人以及那一众白衣纷纷后退。
江湖上盛传雪中花一剑可使大地冰封三尺,长江截流,却从未有人亲眼印证,故而很多人都对此抱着狐疑的态度,当然,能跻身武评榜前十者,哪一个不是能搬山移海的高手,即便雪中花一剑冰封千里只是传言,却无人敢小窥这位三十岁便坐稳拂雪山庄庄主的女子。
雪中花气态巍峨,整个人从地面浮升,缓缓拔高。
李峰却恰恰与之相反,再次将青峰栽进地面,双手叠在剑柄之上。
雪中花双手于波涛汹涌的胸前交。合,做出一个‘人字’的手势,白璃脱手浮游呈‘一字’悬停于她交。合的手前,白衣蹁跹,像极了一位降临凡间的仙子。
李峰抬头望向对岸浮升的白衣,眼中充斥着银河飞泄
般的快意,多久了,他终于回到这座江湖了。
“我有一剑,可让天地冰封三尺。”雪中花做出‘人字’手势的双手缓缓推出,那柄白璧无瑕的白璃当即泛起透天白光,比当下明媚的日光还要刺目。
李峰嘴角挽起,他很是期待,想要看一看这号称能让天地冰封千里的一剑。
白衣浮升至天穹之上,一道白光如天门开启直透人间。
温和的春日猝不及防地疾过一道深寒罡风。
白光大盛,潺潺水流声戛然而止。
白光散尽,那条奔流不息的江河骤然停歇,冰封百里。
这是西蜀一地难得一见的奇观,即便是在隆冬腊月,蜀地北边会飘起满天飞雪,但江河结冰断流之景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当下乃春暖花开的季节,若是与外人道起眼前这一景象,定当会被当作天荒夜谈。
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下蔓延,众人方圆不知几十里皆为寒冰覆盖,而站在岸边的李峰成了半座冰雕,寒冰一路延伸,将他颈部以下以及那柄钉入地面的青峰牢牢封锁,而在百丈之外的髻霞众人亦难逃其害,膝部以下的地方皆结上了寒冰,这些寒冰绝非寻常的冰霜,坚如磐石,飞来峰众人如遭结界封印被定在了原地。
冰封三尺之象一路蔓延,五十里外的西蜀城头竟然结起了霜,这让围观热闹的人群无比笃定,在西蜀城望北定有‘神仙交战’,一时间热血沸腾议论纷纷,想来与许多年前一样,西蜀城又要名声大噪了。
一位头戴斗笠的高大老人无心与旁人口舌,低头看了下结满城墙的霜雪,扶了扶斗笠独自走下城墙的走马道,往与适才那道水龙卷出现的相反方向而去,他知道那不是他要等的人,
他要等的人是那位剑开怒沧峡的男人。
白衣苏夕瑶出城以后一路狂奔,霜雪结满了她的衣袖,她咬紧了牙关脚踩冻土,心中念道:“师父,徒儿来了,你切莫要铸成大错,一切的罪过就让徒儿来揽下罢。”
白衣再次挥袖,从云穹上又斩下了一剑。
这一剑落下,让结成凝冰的江河碎成无数参次不齐的冰砖,而李峰与髻霞众人又裹上了一层厚冰,如同在枷锁之上再加枷锁。
在雪中花身后的一众白衣趁机渡江,袭向李峰身后被冰封固步的飞来峰众人。
“原来这便是能让天地冰封三尺的雪山式。”李峰目光如痴道:“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了,原来这座江湖还是这么惊艳绝伦。”
雪中花萧然落地,白璃归鞘后傲气凌人道:“你放心,我雪中花做事向来一码归一码,今日我只为了青玄妖晶而来,绝不会多动你那些徒儿一根汗毛。”
十数道白衣擦肩而过,李峰却一脸云淡风轻,他牵引气机想
要破身上那些如捆仙绳般束缚的寒冰,可无论李峰如何操纵气机,这些寒冰都刀枪不入。
雪中花的笑声漫过结成冰砖的江面:“莫要浪费心思了,这些寒冰比大雪山上的千年寒石还要牢不可破,更何况还是两层?”
李峰不语,两边的嘴角微微上扬。
如同铠甲的寒冰上,出现了一道细微如针线的裂缝。
雪中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可能?”
瞬息之后,这道细微的裂缝衍生出无数道裂纹,如同一只崩裂的瓷碗。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崂山剑气落子纵横
咔呲咔呲,束缚李峰的‘冰铠甲’应声支离破碎,此刻隔江相望的白衣脸上除了望洋兴叹外,震撼之色几乎将两条黛眉吞没。
“怎么可能?”这位天下第九的拂雪山庄庄主呆滞在原地,很是不可思议地摇起了头,世人皆知她雪中花一剑能让天地冰封三尺,可这牢不可破的遍地冰霜在李峰的面前却是如此不值一提。
再者,这一剑已斩出了雪中花的八成功力,如此看来,天下第九对髻霞第一剑,似乎是后者更胜一筹。
李峰虽破去了冰封,可在他身后百步之外的飞来峰众人,此时却被凝冰封住了腿脚毫无办法,在一众飞掠而至的白衣眼中,无疑是案板上的肥肉。
雪中花清楚她想要的东西不在李峰的身上,青玄妖晶就像是一口盈满自溢的水井,散发出来的气息难以遮掩,凭借天罡境界的敏锐嗅觉,她无比确定那枚让天龙会盟主慕长生日思夜想的青玄妖晶,在这个隔江相对的男人身后的百步之外,虽然她的剑招被李峰破去,但青玄妖晶就近在咫尺,而她派出的那一众白衣又即将得手,她敛起的眉头才略有舒缓,她很清楚她如今要做的,便是拖住眼前那个隔江相望的男人,阻止他回头助百步之外的飞来峰众人脱身。
江河上凝结的冰块逐渐融化,但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有一股无孔不入的气机以李峰为中心铺开。
双手叠在青峰剑柄上的李峰,宛若一只火苗腾升的火炉,能融化这天下间的一切严寒。
瞬息之后,整座江河水声浩渺,浮冰消弭无踪。
李峰在掀波助澜,却似乎没有要替髻霞众人解局的意思。
雪中花心想既然李峰不顾他那些徒儿的生死,执意要以气机对弈,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她拥有实打实的天罡实力,通过适才那一剑的博弈,或许与沉寂髻霞二十载的李峰相比,她的确是有些火候不足,可若是只需拖住这尊大佛,雪中花胸有成竹。
大江那头如火炉,江岸这头如冰山。
大江一分为二,一半滔滔滚滚,一半结为冰河。
两肩出尘的男人微微一笑,交叠的双手徐徐抬起,那柄入地三尺的青峰亦随之缓缓浮升,而积聚在剑身周围的泥土星转缭绕,呈现出一副玄之又玄的情景。
雪中花如临大敌,她白如凝脂的前额,头一回渗出了汗珠,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雷霆天威,就像天雷落下前云穹之中轰隆隆滚滚荡荡的威势,她抬头眺望向远方,对这种感觉越来越茫然,甚至横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许多年前她曾因为所爱之人血染大雪山巅,哪怕那一夜,鲜血染红了她的白纱衣,脸上是数不清的血珠,但她却没有一丝胆怯,可为何当下发自内心的恐惧却如此汹涌?
这个问题很快便石沉大海。
李峰气态巍峨地说道:“你一剑让天地冰封三尺,我一剑能让天地纵横交错。”
李峰平淡地吐出两个字:“如何?”
这便是李峰的剑,与雪中花乃至整个拂雪山庄的剑的区别。
李峰的剑与这天底下的剑都简然不同,也大抵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虽闭剑封鞘二十载,可一旦出鞘仍是能让天下闻风丧胆。
天底下的‘剑’都惯以各自炉火纯青的剑招为压胜绝技,可李峰的剑却偏偏背道而驰,李峰曾说过‘剑道浩瀚,无边辽阔’,言外之意便是剑道这一门博大精深,纯粹一门顶尖的剑招哪里能在剑道这条浩荡大江中稳而不退,这也是那位西蜀老剑魔白剑堂用毕生去求剑的用意所在,他所求的剑并非是在剑道某个领域巅峰造极,而是寻思着该如何去填满剑道这座汪洋大海,这才能叫做真正的剑道,许多江湖剑客正是忽略了这一点,所以即便剑法再如何凌厉,却难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被剑道的浪涌当头痛击,从此一蹶不振。
李峰的落尘八剑早已习得大成,可他却不屑于用这套剑法去对敌,因为他已在剑法这一领域上所向无敌,即便再如何去付诸心血堆填汗水亦只能是了无用处的举措,若只能在剑道某一领域制霸,对他而言无异于鸡肋一块,他既然决定了重新拔剑出鞘,那他所追寻的剑道当然不只是这样,他要用这二十年的沉淀再来证一番剑之大道。
天地无风,一拨黑压压的剑气从蜀地东边而来,似乌云却又要密集磅礴得多,西蜀城外一百里,昏天黑地,如沐黑夜。
剑之大成者,借西蜀崂山剑冢剑气,黑压压的天空之上逐渐浮现出清晰的纹路,如黑白双线勾勒出的棋盘,以黑压压的剑气为线,以云穹苍天作棋盘,比起裹夹整条黄河当头灌下还要来的气魄,还要来得恢弘!
西蜀城中那位头戴斗笠与满城行人背道而行高大老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手轻轻按在悬挂于腰间的长剑上,他的手指在锈迹斑驳的剑鞘上抚过。
斗笠老人缓缓回头过,望向那拨遮拢天地的剑气,露出一个满心欣慰的笑容,剑道在他这一甲子之后终于后继有人了?
在冰霜消融后的湿滑泥路上狂奔的杏眸白衣,无故地哭出了声音,她望着那拨在十里之外即将泼雨落下的剑气,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
十里之外,那条大江的对岸,李峰大声喝出二字:“落子。”
以一剑杀千人,以千剑杀一人,两者的区别显而易见。
在李峰道出落子二字后,方圆百里的天空瞬间晴空万里,黑压压积淀的剑气如履缝刃,切割成千万条凌厉无匹的剑气。
地面上出现了无
数沟壑,那条自西向东的江河骤时被切割成无一道道纵贯东南西北的河川。
天下第九的雪中花霎时便明白其中的深邃,李峰当真要将这天地切成纵横交错的棋盘?
雪中花丝毫不敢托大,身形如烟,刹那间倒退出百步,这拨来自西蜀崂山剑冢的剑气实属叫人折服,李峰能接下她冰封三尺的一剑,可任她雪中花再如何神通广大,当真能挡下一整拨弥漫着雷霆的崂山剑气?
那拨来自崂山剑冢的剑气遮拢百里,雪中花倒退出百步之举,只不过是为了争取出破解这拨剑气的间隙罢了。
剑气暴雨灌头地落下,如同无数细针见缝穿插,在天穹顶上带出千万道流云触手,雪中花一路后退,可这些拖拽成黑色长线的剑气却不依不饶,寸步不让地紧咬着那道急速倒掠的白影。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道从天而降的蛛丝。
雪中花倒退百步后再退百步,但她仍是对这些如雨线般弥漫着雷霆的剑气束手无策,这些来自崂山剑冢的剑气承天地大运出崂山,她一个肉眼凡胎的天罡境界难不成还能逆天而行?
雪中花终于看清了李峰的用意,因为拂雪山庄要与正道各大门派背道而驰,所以李峰要借这铺天盖地的崂山剑气将她推出天罡境的门槛,她是整座拂雪山庄的山巅,如此一来拂雪山庄才没有了成为第二个天龙会的资本与实力。
与此同时,另一侧云穹之上酝酿甚久的剑气泼天弥洒,如同冰雹噼里啪啦砸落,在企图偷袭飞来峰众人的十数个白衣前方砸出密密麻麻的深坑,就像在月圆之时,月亮之上凹凹凸凸的表面。
苍穹最顶端那团剑气仍在酝酿,这一阵剑雨似乎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警告,告诫着一众白衣莫要再往前半步,但被冰封固步的髻霞众人就近在咫尺,这些谨遵师命如山的白衣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在这阵雷声大雨点小的剑雨过后,大步掠过地下的深坑,杀向那些被冰封制爪唾手可得的猎物。
李峰悬浮交叠的双手猛地往下一压,青锋剑从剑尖到剑身略过一道耀眼的光彩。
如野兽滚滚啼鸣的天穹,又是一拨剑气落下,这一次那些拂雪山庄的白衣可就没刚才这么好的运气了,直接被波剑雨砸晕在地,却无一人因此而染血丧命,这一切分明都是那位由始至终伫立在江岸边上的男人的手笔,他无意折去这些拂雪山庄弟子,滥杀无辜向来都不是名门正派的手腕,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雪中花推出天罡境,否则以雪中花适才所表露的心性来看,这座江湖难免会再横空出世一个慕长生。
雪中花一路倒掠,几乎掠出了两三里路,但始终摆脱不了那拨如跗骨之蛆般的剑气。
狂奔疾驰的杏眸白衣神思
絮乱,当她看见那波密集若雨的剑气时,牢牢执于手中的长剑已脱手飞出,因为极目之处,她看见了那位白纱衣女人的身影。
那一年若不是她冒着半座拂雪山庄的反对,极力将她从兵荒马乱的西蜀城带上大雪山,她早已横尸街头,这份高于天地的情义,于情于理都得还。
当两位白衣擦肩而过,一倒退而出一迎头直上。
雪中花深深呆滞若一座木雕,在后掠的同时目送着那位她亲自带上山的徒儿,飞蛾扑火般迎上那拨弥天剑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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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天下第九自破天罡
一缕先行而至的剑气穿透了苏夕瑶浅薄的肩头,她犹如一朵在风中绽放的血莲,凄美绝艳,在即将身消玉陨之际叫人扼腕叹息。
又是一缕剑气落下,眼见就要洞穿苏夕瑶的心房。
这一刻,那位当今武评榜排行第九的白衣醒悟了。
这天底下一切遥不可及的海誓山盟,当真比得过眼前人的情深义重?
从前,他说大雪山漫山遍野的飘雪在她面前尽失色彩,所以她在大雪山上绽放猩红,只为了给他讨回一个公道,不料却换回来这一生的伶仃孤寂。
他瞒着她在千里之外的西域剃度出家,在此之前,他曾给她写过一封书信,他让她莫要再苦苦相守,他不愿再重新回到那片让他肝肠寸断的土地,可她却将那封书信焚之灰烬,她以为这只是他的气话,只要等他有了改变这座世俗江湖的本事,一切都会回到两人相识之初,
于是这些年来她苦苦相守,一路攀上了大雪山的山巅,成为了拂雪山庄的执牛耳者,为的就是等那位西域佛陀东出大梁的那一日,她能与他一同将这座世俗江湖里里外外地洗个干干净净,好让这座天下间所有世俗之外的东西都能光明正大,方得始终,这是她的寄望,也是这么多年来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踏上天罡的动力。
她明白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尊西域佛陀从未想过要重新踏足这片世俗大地,其实在这么多年的独善其身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不过是不愿去承认罢了,世俗之所以能够如此根深蒂固,最根本的病根是人,人的庸俗才是这世上的不治之症,所以这世间不知变通的、拘泥的应运而生,但你总不能将那些人都斩尽杀绝罢?
对此,她是疑惑的,毕竟这普天之下的人都是鄙俚庸俗的,在别人的眼里,她何尝不是一个庸俗之人呢?那即便是有了能改变这座世俗江湖的本领,又到底该从何入手呢?
于是乎这种疑惑像一颗春耕的种子,一点一滴地在她的心头漫开,她开始犹豫不决,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当真是为了改变这座江湖吗?还是说一切都只是她的不甘心而已?
一滴血珠滴落在雪中花的脸上,她能感受到这滴血的温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她那位身世坎坷的徒儿用生命来诠释的道理。
这世上,总有些回忆会在某一瞬间特别漫长,尤其是在生离死别之际,恍如隔世,那年冬天雪中花在西蜀城碰见了脸蛋乌漆嘛黑的苏夕瑶,她怀里紧紧抱着两只沾满灰尘的馒头,这是她从街角的包子铺中偷摸出来的,因此她被店里的老板痛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她从包子铺出来以后,来到一对岁数比她还要小的孤儿姊妹容身的破旧茅屋中,笑着将那
两只来之不易的馒头递出。
回过头后,饥寒交迫的她又独自跑到富人家后巷,在垃圾堆中翻捣吃喝,那是雪中花头一回心软,他被苏夕瑶的善良纯真感动了,她轻轻挽起还是丫头的苏夕瑶,大手握着小手,一步一步地走上大雪山,所以她知道苏夕瑶为何会奋不顾身地为她挡下这拨剑气,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她这位傻徒弟甘愿用身消玉陨来换这份恩情。
脱手飞出的长剑就像是一张薄若蝉翼的窗纸,被迎面而来的气机折成两段,当那捋剑气直指心房,苏夕瑶闭起了眼,静静等待着那缕剑气穿透心脏,她紧紧撰着那条话梅核手绳,眼角渗出一滴泪水,她答应了那个青袍道士要平平安安,最后还是食言了。
“对不起,周慕云。”苏夕瑶的嘴角掠过一个苦涩的笑容,呢喃地道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就在那道剑气撕碎她胸前衣襟之际,白璧无瑕的白璃破空而出,一个白纱衣人影一晃而过。
苏夕瑶重新睁眼,发现雪中花挡在了身前,那缕剑气将她的心门穿了一个通透。
“师。。。父。”苏夕瑶呆若木鸡,眼眶骤而透红。
一位两肩出尘的男人长掠而至,见此一幕,急忙散尽漫天来自崂山剑冢的剑气。
风平浪静,雪中花如同一片脱离枝桠的枯叶,颓然飘零落地,苏夕瑶忍着肩头的痛楚,扶住摇摇欲坠的白纱衣女人。
这一剑透穿心门,除非以天罡境界相换保命,否则别无他法。
李峰平静地看着师徒二人,青锋剑早已归鞘。
此时,挣脱制爪的飞来峰众人也赶了过来。
苏夕瑶一手摁住雪中花的心脉,搀扶着她盘膝坐下,疗养神意,接着双膝朝李峰跪倒:“李峰师叔,这一切都是苏夕瑶的罪过,夕瑶的身世乃天龙会所生的孽种,天龙会以此威胁夕瑶抢夺青玄妖晶,师父为了保夕瑶万全才做出这等劣事,倘若真要以身伏法,苏夕瑶绝不会多言半句,只是请李师叔网开一面,放我师父一马。”
李峰欲言又止,提住青锋剑的手微微下垂。
“夕瑶。”雪中花口含淤血,血迹沿着嘴唇下巴哗哗流淌。
“师父。。。”苏夕瑶整整抬起头,看着血染白纱的雪中花,泪流如注。
“师父错了。”雪中花一改往常的冷峻面容,温和慈祥地说道。
“不。。。师父。。。你没有错,是夕瑶错了。”苏夕瑶扑进雪中花的怀中,使劲摇头说道。
“是夕瑶无用,若是夕瑶能够在青玄山下抢得青玄妖晶,师父就不会遭此境况了。”苏夕瑶哽咽难言。
苏夕瑶怔怔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仅存的一丝希冀:“师父,你破去天罡境界罢,以天罡之力修复心脉。”
雪中花
却极其平淡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了,原来这座世俗江湖是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
雪中花咳嗽了数声,笑得皮开肉绽:“为师曾以为为所爱之人倾注一生是天经地义之事,也曾以为以一己之力便能撼动这座根深蒂固的世俗江湖。”
“原来是为师错了。”雪中花轻轻抚过苏夕瑶染血的云髻:“从前为师被心魔遮了眼,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也对你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莫要怪为师。”
“师父。。。徒。。。徒儿求你了。。。不要丢下徒儿。”苏夕瑶的手在泥土中抓过,留下五道深长的沟痕,指头磨破了皮,掺杂着血水和泥泞。
飞来峰众人神情凝重,白云轻叹了一口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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