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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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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 第二十七章 菩萨庙
离开了茶馆后,髻霞众人途经龙首山。
北地的秋意来得让人措手不及,一路上落叶纷纷,大雁成群结队南飞,大地散去余热,秋雨绵绵不歇,碎石混杂泥泞湿滑的山路寸步难行。
张子山打着伞吟着诗词苦中作乐,不时地伸手挑逗书箱中的小怪,浑身湿漉漉的小怪懒得搭理这个闲人,对万般挑逗视若无睹,甩了甩潮湿的皮毛,卷成一团窝在书箱中打起盹来。
自打下山以来张子山一路走马观花,谈笑风生,相比之下沉默寡言的白云则显得心事重重,这些天经过张子山的察言观色,终于解开了白云心不在焉的缘故,自幼喜好声色犬马洞察世情的张子山是个明白人,凡尘俗世中能让男人打不起劲的就只有两样东西,银子和美人。
自古以来,英雄难逃温柔冢的美谈数不胜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是一座任何英雄好汉都逃不过的关卡。有多少江湖侠客甘愿退出这个波澜壮阔的江湖醉死温柔乡。又有多少多情浪子为佳人一笑,以身犯险,魂断红颜。又有多少苦情人相隔千里,不得相见,日夜难眠。又有多少痴情眷侣,阴阳相隔,永世不得相见,郁郁成疾。远的不说,就说那吴飞侠,为心爱之人报仇,只身提剑,于数万蛮兵之中斩将夺帅,威名天下无两,却也无力让心爱之人起死回生,从此阴阳相隔,万念俱灰。悲痛不已的吴飞侠更是因此立下了终生不娶的誓言缅怀伊人,不知让多少妙龄女子痛心疾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位南疆女子。
张子山轻轻肘了肘心神无主的白云,假装正经地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人,在水一方。”
见白云不作搭理,张子山又继续念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但白云还是没有反应,张子山灵机一动低声道:“诶,白云,你知道那红豆为什么只能只生在南方?”
白云终于有所回应,但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南方温润多雨,春风拂动时它会发芽生长,可像你这样在秋天发芽的我还真没见过。”张子山一脸正经地说道。
白云脸上微微泛红,驳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子山噗呲一笑,没有故弄玄虚到底:“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据我观察自下山以来你就眉头莫展,心事重重,还老盯着人家雨若的背影发呆,你小子还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白云扭过了头不再搭理张子山。
见状,张子山搂住白云肩膀谄媚笑道:“放心,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可你倒是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喜欢上人家的?”
白云没好气地拍掉张子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语不发跟着队伍继续向前。
被冷落下来的张子山无奈地摇了摇头,撑着伞轻轻叹息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齐于正与林学书领着众人行至傍晚,山风呼啸,雨越下越大,好在不远处山腰有一座破旧的菩萨庙,可遮风挡雨歇脚一宿。
推开摇摇欲坠的庙门,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尊凶神恶煞结满蜘蛛网的佛像,由于年久失修的缘故朱墙已退去颜色,墙上还留有数条深入墙壁的刀痕,偶尔有雨水透过碎瓦滴入庙内,淅淅沥沥,佛前的贡品与跪拜所用的蒲垫早已不知所终,但满布灰尘的香炉中却插满了燃尽的香根。
“多谢菩萨庇佑,若不是这菩萨庙,今晚狂风骤雨可如何是好。”说罢齐于正伸出手轻轻拨开佛像上的蛛网。
“这菩萨庙本该香火源源不断,可如今却荒废破败,在这人烟罕见的荒山野地,莫不是那山上强盗所为,吓跑了来这上香的香客,久而久之便成了无人敢来的空庙,再看那墙上的刀痕,力道刚劲,深入墙壁,倘若是寻常盗贼官府派支人马前来剿灭了便是,但连官府都束手无策的可不是一般强盗。”一路上话语不多的陈成说道。
“对,今晚得多加一份心,别让那打家劫舍的蟊贼有机可乘。”齐于正眉大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子山绕着那尊有好些年月的佛像走了一圈又一圈,啧啧称奇道:“这佛像的刀工实在是了不起,雕刻得栩栩如生,眉宇间杀气浓烈,线条惟妙惟肖,凶神恶煞的气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被废弃在这荒山野岭中,实在是可惜!”
“林师兄,这尊凶神恶煞的佛像与寻常慈眉善目的佛像有何区别?”张子山疑惑道。
“这尊佛像叫地藏菩萨,寻常佛像慈眉善目,表慈悲为怀度,成就芸芸众生的慈悲之心,而诸如地藏菩萨这种凶神恶煞的佛像,代表拥护佛法,降妖除魔。约莫是百姓觉得在这荒山野岭中有污秽东西,便请来一尊地藏菩萨镇压这里的邪气。”林学书替张子山一一解惑道。
“原来如此。”张子山茅塞顿开。
白云望着那尊气态凶煞的佛像,不由得想起白雪飘飘的北嗍,想起那座遮风挡雨的旧庙,想起那位慈祥和蔼的灰衣老僧,时间如水,川流不息,但是那座旧庙,那张慈祥的脸却像烙印一般深深烙在少年的心中。
夜色渐浓,寒意微凉,众人在庙内点起了一堆篝火,一天的舟车劳顿吃过干粮后都纷纷睡去。
白云独自坐在庙门前,旁边放着空空如也的书箱,看着雨水顺着瓦顶丝丝落下,嘀嗒嘀嗒的雨声如琴音在心中蔓延开来。
少年悄悄转过头,风吹入庙内,篝火摇曳起舞,张雨若抱剑倚墙入睡,她侧脸的轮廓在微光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一身白衣,长发如雪,出尘俗脱冷若冰霜,宛如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雪中牡丹,引得无数蝴蝶流连忘反,白云自嘲他也正是其中一只。
大雨下,一只小熊从林中窜出,抱着野果奔向坐在庙门口的少年,白云会心一笑接过野果,用衣袖擦去水珠一口咬下,眉心有朱红印记的小熊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也抱着采来野果囫囵吞枣,野果吃完后又身手迅捷地窜入雨中,这些天一直藏在白云身后的书箱里,可把平日活泼好动的小怪憋坏了,趁着夜幕降临,横风大雨,众人睡去,小怪终于能出来活动活动,当然这只通晓人性的小熊也没把白云忘掉,生怕少年饿坏,特意把采到的野果捧回来与白云分享。
篝火渐衰,人影憔悴,少年挽起衣袖,把灰衣老僧托付于他的紫檀佛珠轻轻摘下放于掌心,细细观察起来,佛珠安静地躺在手心就像睡着了一般。。
定眼间,这串紫檀佛珠忽地闪过一阵微弱的蓝光,好似佛前青灯在风中明灭一瞬,白云惊讶万分揉了揉眼睛,紫檀佛珠却迅速黯淡了下去,一切重归平静。
张子山在熟睡时翻了个身,不巧弄出了些声响,听到动静后白云急忙把珠子戴回手中,匆匆放下衣袖回过头一看,庙内一切如常,白云这才舒了口气,佛道双修乃禁忌之海,断不可让外人撞破他身上这道忌讳。
困意顿起,白云不再去想佛珠的事情,反正也想不明白,便抱住裹白布条的神荼剑倚着门框沉沉睡去。
风雨交加,菩萨庙外的山林阴暗处,一拨身披蓑衣约有数十人的刀客向山神庙缓缓靠近。
在这拨来历不明的蓑衣刀客中,一位打着伞年约六旬双鬓花白的老头,与另一位身材魁梧脸上有刀疤的独眼鹰鼻男子走在最前头,那独眼男子手中还倒拖着一柄数十斤重的乌黑大刀。
“兄弟们都快跟上,这些个肥羊羔子背的配剑都是好货,拉出去能卖个好价钱,还有两个娇嫩欲滴的小妞能供咱们开心开心,这一票干好了,有吃有喝有女人。”独眼鹰鼻男子挥了挥手中的大刀,贪婪地向跟在后头的蓑衣刀客们说道。
“老书童,虽然这伙肥羔子才七个人,可我见他们个个身背好剑,怕是不太好对付,你就留在这儿见机行事,找个机会暗中收拾他们。”独眼鹰鼻男子对身旁的老头说道。
双鬓微白被独眼男子称作老书童的老头点了点头。
这拨暗中潜行的蓑衣刀客便是龙首山上的山贼,常年在这龙首山上干着刀口舔血的买卖,因为这伙人都是由江湖上郁郁不得志或是走了歪路的刀客凑成,所以官府前来剿灭了数次都无功而返,而那独眼鹰鼻男子便是这拨蓑衣刀客的首领,更因此有了个响亮的外号,独眼鹰。
适才在阴暗中,老书童恰好看见了那道如电光朝露般的蓝光,可他的视线又洒向另一处阴暗林间,目光霎时变得凝重。
待独眼鹰与其余蓑衣刀客靠近菩萨庙,老书童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不顾大雨收起手中雨伞转身走入山林中,动作间手臂上的天字刺青在黑暗中尽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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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 第二十八章 螳螂捕蝉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可人在这个世态炎凉的江湖漂,谁又能保证不挨刀?不知多少江湖儿女纵身投入滔滔江湖,要去做那天下第一,要平天下不平事,可一腔热血过后剩下的还有什么?直到在阴沟子里翻了船才后悔莫及,却发现一切不再如从前自在,想要抽身江湖可所有的所有都变得身不由己。
曾有一位洪荒神仙感慨,无敌换来的不过是孤寂一生,最后都逃不过化作一簇风中黄沙,烟消云散的宿命,纵然是那天下无双的西蜀剑魔白剑堂,立于剑道云巅,大可挥剑杀入长安,夺那金銮龙椅,成一世枭雄,可又有何用,终究看透了江湖的风起云落,看遍了世事浮沉,百年之后依旧是逃不过化作黄沙的宿命,还不如放弃羁绊逍遥自在来得痛快。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个江湖本来就不自在,倘若连自己都觉得不自在了,那就当真不自在了,江湖像极了一口大染缸,能有诸如白剑堂的神仙人物,自然也就有为了名利为了三餐温饱,不得不刀口舔血的江湖客。
庙外的大雨渐渐停歇,夜风掠林,杀气腾漫。
白云斜倚庙门抱着神荼渐入梦乡。
“白云当心!”林学书一声惊呼,将睡意朦胧的白云惊醒。
白云扭头一看,一把刀背扣九环的乌黑大刀在空中回旋,嗡嗡啸响,正朝着自个流星扫尾,离头颅抢地就在咫尺,庆幸的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面对九天土蟒束手无策的少年了,千钧一发之际,身躯下沉向后翻滚,轻巧地躲开这致命一击。
林学书微微松了一口气,幸亏适才张子山翻身的动静把他吵醒了,而他恰好听见了异响,要不然小师弟有个三长两短,回到飞来峰该如何向师父师娘交代。
大刀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后又沿路飞回,没入山林的黑暗处。
同时被惊醒的髻霞众人立刻追出庙外。
大雨已经停歇,山神庙外却了无人影一片死寂。
林学书脸色沉重,谨慎地扫视着四周的山林。
白云不由得抹了把汗,刚才那一刀若是反应稍有迟缓十有八九会要他人头抢地。
“到底是何人,竟出此狠手?”张子山瞋目切齿道。
“能使出如此阴险毒辣的招定是这龙头山上的山贼。“陈成咬牙道。
“先莫急,看清楚状况再说,若真是山贼我们便出手为民除害。”心思素来细腻缜密的齐于正答道。
齐于正深谙这趟下山的目的是低调前往木如寺,与各大门派的弟子汇合联手调查天龙会余孽,其中容不下一星半点的纰漏,区区几个占山为王鸠占鹊巢的混世魔王,作为入弦中境的齐于正自信三两下功夫便能摆平,压根不把那些刀口舔血的主放在眼里,只是担心会闹出太大的动静,走露了众人下山的消息,那么这趟下山可就功亏一篑了。
“只怕不是寻常山贼。”林学书神色凝重道。
齐于正微微一愣,问道:“林师弟的意思是?”
“刚才那柄大刀估摸着也有个数十斤重,行凶者竟能使得行云流水颇有风卷残云之意味,绝非寻常山贼所能做到。”林学书顺藤摸瓜大胆揣测道。
山风再次袭来,坑坑洼洼的积水潭波光粼粼,山林的黑暗处树海翻腾,一群垂涎欲滴的蓑衣刀客潜行逼近。
“来了!”林学书分明是嗅出了潜伏在四周的杀机,衣袖无风鼓动,一卷白璧无瑕晶莹剔透的玉书从袖间升起。
话未落音,密林阴暗处人影抖动。
数十个蓑衣刀客从四面八方的山林跃出,把髻霞众人团团围住。
尔后,黑暗中又响起一阵沙沙的声响,一身材魁梧独眼鹰鼻男子走出黑暗处,手中倒拖着一柄通体漆黑刀背扣九环的大刀,所过之处地面留下一条深长的刀痕。
陈成曾亲眼目睹过山贼杀人放火,深知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山贼,是如何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当下义愤填膺欲拔剑出鞘,恨不得把眼前这拨蓑衣刀客杀个片甲不留。
纵然苍穹塌在眼前亦是泰然处之的齐于正,伸手按住陈成拔剑的手,陈成看了眼齐于正颇为不解,这位长虹峰的大弟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陈成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这拨蓑衣刀客来历不明,齐于正便试探地问道:“小辈与各位大侠素不相识,今日恰好途经龙首山不巧又刮起了大雨,便在这菩萨庙中歇息一晚,不知大侠何故出此狠手伤我师弟?”
见领头的独眼鹰鼻男子没反应,齐于正又继续说道:“若是我等在无意间冒犯了各位大侠,我等在这赔个不是。”
独眼鹰鼻的魁梧男子一提手,把数十斤重的大刀搭在了肩膀上,扯了扯嘴角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齐于正眉头深锁,想不到这拨蓑衣刀客当真是龙首山上的混世魔王,专门做那刀口舔血断子绝孙的勾当。
“好大的场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大门派路过此地路见不平呢,原来不过是山中的蟊贼借着月黑风高拦路抢劫。”陈成冷嘲热讽道。
独眼鹰鼻男子对陈成的讥诮置若罔闻,向前迈出了一步,说道:“想好了没有,快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咱这些兄弟们性子急,若是着急起来那老子可没办法挡得住。”
“怎么?没银子?没关系,身上的佩剑都留下来充数,还有这两小妞也得留下。”独眼鹰目放青光地说道。
性子凛冽的张雨若哼一声,用冷得令人发指的语气说道:“癞蛤蟆朝天张嘴,吞天吃月!”
锵!水寒出鞘。
独眼鹰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数十个蓑衣刀客蜂拥而上,湿滑的山路上人影飞驰,泥水四溅。
白衣形影意动,手中寒芒三尺三,避过数个迎面扑咬的蓑衣刀客,芊芊长腿轻轻一点如白蝶掠湖,一脚踏在一蓑衣刀客的肩膀上,另一只脚又踩在另一个蓑衣刀客的头顶,轻巧自如地在蓑衣刀客间飞燕游龙。
白衣潇潇,髻如流云。
白云目光痴迷,呆若木鸡地看望着那抹白影。
“当心!”李子山惊呼。
紧接着山河扇横空出世,挡下一记偷袭白云的刀芒,与此同时,数个蓑衣刀客同时以围猎之势扑来,白云措手不及,慌乱之中横起包裹着白布的神荼作挡,几乎在同一瞬刀芒晃动,白云急中生智以守为攻,神荼在手中上下翻飞,连续挡下了蓑衣剑客咄咄逼人的攻势。
这一阵交锋过后,白云对神荼剑刮目相看,这柄外相古怪的木剑果然非同凡品,与蓑衣刀客交手了几个回合下来,不但完好无损,还反过来折断了蓑衣刀客手中锋芒毕露的大刀。青叶子曾说过,神荼剑坚如磐石能挡天下利器,可白云心存疑虑,且不说神荼是否真能挡天下利器,木头要是沾上了水燃起了火可不就成了朽木一根,于是在下山前,白云特意为神荼包裹上一块白布条,如今看来青叶子所言句句属实并非虚言。
那几名被折断武器的蓑衣刀客怒不可遏,拖扯断刀再次扑向白云,面对蓑衣刀客穷凶极恶的撕咬,白云心神凝聚一线,手腕轮转挥剑扫荡,使出落尘八剑中的剑舞八荒,神荼剑当即斩出一道浑厚的剑气,来势汹汹的蓑衣刀客倒退飞出。
观望战局。
髻霞山众人与数十蓑衣刀客战得天昏地暗,而白衣身形凌厉,在一众蓑衣刀客的头顶倏忽掠过,剑芒熠熠生寒直取口出狂言的独眼男子,独眼男子明知白衣的用意,然而依旧不为所动地伫立在原地,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
白衣面容冷淡,白袖大开大合宛若流云落地,剑法展开犹如飘洒而来的漫天细雨。
独眼鹰鼻男子眼中一亮,却只是稍稍侧过身子,避过白衣的锋芒,随即一个跨步拖起乌黑大刀跃到白衣身后,恍如流星赶月一刹,独眼男子浑然化作一道黑影,手中重达数十斤的大刀十足一条吐信毒蛇,朝着白衣女子的后背轰然劈落。
白衣张雨若眉头一收,踏出一脚如同千斤坠站定,旋即转过身把水寒剑横于身前,硬吃下这独眼鹰的这一刀。
哐地一声,刀剑相接如雷炸响,张雨若深感虎口剧痛,刀劲过后的余波仍是使她后退了数步。
“好足的刀劲!”张雨若心中暗道。
不等张雨若有半刻寻思的功夫,独眼鹰抡起大刀乘胜追击,大刀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水珠四溅,树叶纷飞,地面落下出一道又一道泾渭分明的刀痕,与那山神庙墙壁上的刀痕一模一样,张雨若挥剑迎上转守为攻,剑芒随着步子汹涌而出,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尽管白衣的攻势如迅猛潮水,涵括吞吐万象之势,可独眼鹰三步的之内始终是泼水不进。
“看不出你还有些能耐。”独眼鹰称奇笑道。
白衣此举看似黔驴技穷,实则故意抛砖引玉,暗地推敲出独眼鹰的破绽后,先是灵燕翻身躲过乌黑大刀的锋芒,紧接着立剑、提腕,整个过程白衣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独眼鹰反应不及,水寒剑呲一声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独眼男子脸上旧疤添新疤,渗出了触目惊心的血珠,他收敛起冷得令人发寒的笑容,脸色为之一变,刀势于一线陡然暴涨。
乌黑大刀横扫千军如卷席,白衣无暇细想再次以剑挡刀。
咚!
这一刀非同小可,白衣张雨若连人带剑被弹开,哗地吐出一滩鲜血,水寒脱手深深栽进泥地。
可独眼鹰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十足那恶毒野兽磨牙吮血:“他奶奶的,连你鹰爷爷的脸也敢动,看老子不把你这剁成肉酱。”说罢,大刀背后的九个铜环铛啷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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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 第二十九章 黄雀在后
生死一线,一段白布在白衣女子的身后破风贯出。
布中裹剑。
独眼男子洞若观火,急忙收住身子前倾的态势,手腕一提,用刀身作挡。
白布之后一道人影紧随而来,把负伤的白衣女子挡在了身后。
白衣捂住胸口错愕抬头,望着眼前人的背影有些呆滞。
独眼男子瞳孔猛地收缩,阴森森地说道:“都这么着急着去死,那老子就发发慈悲通通送你们去西天见佛祖。”
“哼,你们这些占山为王祸害百姓的贼寇才最该去西天。”白云擎剑在手反驳道。
“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独眼男子摸了下脸上的血痕,目光如炬。
话毕,独眼男子双臂一振,秃鹫腾空,那柄乌黑森寒的铜环大刀形若暴风骤雨般落下。
九环大刀泰山压顶,白云临危不惧,手中撰紧神荼与独眼鹰迎面而起。
当刀背扣着九环的乌黑的大刀与神荼相撞,独眼男子不禁暗自吃惊,眼前少年的臂力竟分毫不逊色于他,他当然不知少年在刚开始学剑时,每日都在手臂上放满火卵石锻炼臂力,一只手臂上放的火卵石少说也有两三斤,古语有云持之而恒厚积薄发,两年下来白云的臂力早已超乎常人。
乌黑刀刃盛气凌人,刀势一偏,紧紧咬住神荼剑身横削而过,九个铜环当啷作响,白布条应声断落,露出神荼沉黑的剑身。
独眼鹰略眼一看,轻蔑狂笑道:“木作的娃娃剑你也敢使出来,吓唬谁呢?待老子给你折成两半当作柴火烧了去,省得在这丢人现眼的。”
话未落音,乌黑大刀排山倒海劈来,白云并没有被独眼男子的言语所激怒,反倒洞穿了独眼男子这一出激将法的用意,当下镇定自若,神荼左右逢源一一挡下独眼男子的攻势。
平日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铜环大刀,竟然对那柄外相古怪的木剑无可奈何,独眼鹰鼻男子恼羞成怒,忽地手腕发力,挑开通体乌黑的木剑,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化掌为爪掐向神荼。
鹰爪功乃练指之法,内外兼修,修习者以手指作鹰爪,浑身内功借鹰爪而出,以内功快聚显其威力,借助内力鹰爪功弹指间便可掐破骨头铁甲。
白云措不及防,手臂往后拉扯连忙收回神荼,尽管青叶子说过神荼剑能挡天下利器,但遇上这分筋错骨的鹰爪功,白云不愿做冒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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