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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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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发髻的中年男人说起这句话时,玩味颇为浓厚。
中年男子又不慌不忙地扭头,瞅了眼身后呆若木鸡的少年道:“小子,你看够了没有?没见过绝世高手出招?还是真的被吓傻了?还不赶紧滚开,等回伤着了你老子可不管。”
白云的胸口如被巨石压住出不了声,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露出大半个光秃秃额头的中年男人,翻了下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别以为老子想救你,是这臭儒生想拆了我家屋子,为了搭这间木屋我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日子,取的都是云梦泽中最上等最结实的木材,可要是让这老儒添上一掌十有八九是成残屋败瓦了,这么一来不就白折腾了?我可舍不得,再说了占你小子这么多天便宜,说是说用盐巴换来的买卖,可傻子才信,这要是传了出去说我拿盐巴骗吃骗喝,我这张老脸能搁哪去,还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头塞进去,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是非分明,这老儒生想拆我家房子,没门!顺手来还个人情,一举两得。”
中年男人又犯起了话痨的毛病,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可少年却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新吸入体内的内力十足那脱缰野马,在全身经脉和气海中狂奔不息,筋疲力尽的少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由体内翻江倒海,失去了意识。
“敢问阁下是谁?”让无形气机给牢牢束缚的老儒生沉声问道。
“老子是谁?说出来怕吓着你!” 扎起丸子发髻的男子不顾一屑,摸了把光秃秃的额头道。
“哼!少和老夫绕弯子,你我都是为了冰魂魄而来的同路人,又何必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罢老儒驱动内力,想要挣脱这些缠绕周身的无形绳索。
中年男人呸了一声:“自己一身毛,说别人是妖怪。”
“我才不与你们这些开口闭口圣人贤士,心里头却邋遢得不堪入目的臭儒生一路,怎么?想下来?好!那你就下来吧!”中年男子忽地松开了手。
如绳子捆绕儒生的无数的气机瞬间消弭。
老儒生冷哼一声,在落下的瞬间身手脚舒展,出其不意地踢向飞扬跋扈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只是轻蔑一笑,形似一片飘忽的落叶,压根没有去避开那一脚的想法,在电光一瞬贴紧老儒,随即双掌齐推,准确无误地拍中老儒双肩,老儒整个人瞬间被弹开,乌黑的浓血涌喉喷出。
“你到底是谁?”老儒生抹去嘴边的淤血,目光灼人。
中年男子停顿了片刻,微微收敛神色说道:“我只是这山中粗鄙野夫,你为何要刨根问底呢?”
“哼,山村野夫竟有这等实力,你真当老夫是三岁小儿不成?你若真是山村野夫,又为何要插手阻挠老夫取冰魂魄?”老儒生说道。
“难道这世上还有只许儒生以武犯禁,不许山村野夫行侠仗义的道理?”中年男人的话里总爱带着刺,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倒变本加厉。
老书童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那位形色古怪扎起一束丸子发髻,曾叫整座江湖为之一颤的中年男人伸出手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怒火中烧的老儒不再管后背滴血的伤口,脚下发力一蹬,泥地顷刻被踩出一个深坑,随即腾空而起,脚下如履烽火,衣袖大开大合,宛如一道若有若无的厉影。
月色稀稀疏疏若水银倒泄,老儒宽袖之中生出银皑皑的剑光。
中年男人目光闪烁,手指握爪吸起一根枯树枝,海水不可斗量,剑气犹如泼墨山水。
当剑尖对上树枝杆头,剑身当即被压成鱼背般的弧度。
心中有剑,胜过废铁三千。
恍若岩浆迸发的剑意,如银河飞瀑扶摇直下九万里。
以树枝为剑能有几人?
“你是窦仙儿窦长安?”老儒吃惊道。
中年男人沉默不语。
老儒生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年少的窦长安长发如云,背负一柄穿云剑上天入地,不知勾去多少妙龄女子的芳心,可不知为何,这位曾与西蜀剑魔白剑堂齐名的剑神,在最有希望登顶剑道巅峰的年华,竟为了一位女子,蓦然闭剑封鞘披发入林,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老儒双目中不知是闪烁着唏嘘,还是无尽的向往。
老儒又爽朗大笑道:“窦仙儿,世人都说你死了。”
“窦仙儿的确是死了。”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平静地说道。
“剑道淼淼浩如海,不及窦仙一剑来。”老儒怀中仿佛有波澜壮阔涛涌不绝。
“连你窦仙儿都说自己死了,那天下间还有谁敢说自己活着?” 儒生眼中略过一丝涟漪。
“你一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儒生,杀人荡魔的本领不少,却不去经世治民指点江山,不是死了是什么?”中年男子一向是软硬不吃的无赖性子,即便老儒对他推崇至极,仍愣是往老儒的痛处扎针。
“老夫一个落第墨客,手无缚鸡之力,却弃笔从武,为何?”
“官场明争暗斗古今皆有,老夫也曾风华正茂,满腹治世经纶,醉心科举,希望一招鱼跃龙门登朝堂。”老儒生眼中泛起一丝失落:“怎奈得官场黑暗,老夫连年白蜡明经,实为朝中大员为了安插亲信进入朝堂,硬是狸猫换太子把老夫换了下来,这样的江山,不指也罢。”
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
“不过能死在你窦仙儿的剑下,足矣。”
老儒仰天大笑,脚下的土地寸寸龟裂,林中毫无预兆地狂风大作,池塘的水莫名沸腾,漫天枯枝残叶绕着他缓缓旋升。
存心保留实力的紫衣婢女心知不妙,终于按耐不住迈出半个步子,素袍公子却微微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紫衣。
“老儒生,你心境受创跌入了入弦伪境,如今还要强行越境,倒行逆施,即便让你越境赢了我又如何?不要命了?”窦长安怪里怪气道
“想我老书童庸碌一生,风华正茂之时却被贬到龙首山上当捕蜓郞,白白浪费了半辈子,早就死了,今日虽然取不了冰魂魄,可是能与你窦仙儿一战,也别无遗憾了。”老儒生洒脱地说道。
“好!”窦长安爽朗答应。
老儒口含浓血,气机引来的大风翻天覆地,通天巨树迎风折断,露出为层层树冠所遮蔽的弯月,压抑许久的他终于坦荡一笑,誓要一剑穷尽毕生剑意。
这一夜,云梦泽波澜滔天。
灯火昏暗,明晦交错,木屋内的摆设一眼望穿,简陋朴素,除去墙上挂着一条曼陀罗细花项链外,再无其余精致饰物。
白云醒来后视线扫过木屋,见窦长正安静独坐在桌前饮酒。
“前辈,其他人呢?”白云翻身坐起,一觉过后身上的剧痛烟消云散,深谙是佛胎道根的功劳。
“外面等着。”窦长安指向门外。
“那个天龙会的老儒生呢?”白云神色沉重地问道。
“死了。”窦长安呷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
“死了?”白云目瞪口呆。
“难道还有假的?拆了我的菜圃,还不止不休非得要拆了我屋子,不死干嘛?”窦长安板起脸说道。
“其余的天龙会妖人呢?”白云追根到底问道。
窦长安的牙缝中平淡无奇地蹦出两个字:“跑了。”
这两个字却如一记天雷劈落,少年顿时便要夺门而出。
“小子,你去哪?”窦长安双指夹着酒杯轻轻旋转起来。
“去追那三个天龙会的妖人。”白云如实答道。
“不必浪费时间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人家早就跑得没踪没影了,再说了即便真让你追上了又能如何?也不掂量掂量下自个的实力,就你那天成境的三脚猫功夫,还能打得过三个入弦境的?”窦长安素来口无遮拦,这回更是往死里挖苦道。
“师辈说过,正道与天龙会不共戴天誓不两立,碰上了天龙会的妖人只许战不许逃,若是让那三个天龙会妖人跑掉,我不正等同于犯了欺师灭祖之罪?”白云咬牙切齿道。
“榆木疙瘩不开窍,你是哪家哪派的弟子?竟有这些不近人情的规矩?”窦长安似乎还嫌不够过瘾,干脆祸水东引至少年的宗门。
白云默然不语,提起神荼往门口大步走去,可还没走出两步,体内就好似有一个大铁球在摇摇晃晃,始终难以保持平衡,咚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你以为闭口不言我就不知道了?你的身上的气机丝丝缕缕,飘而不散,聚而不息,如同清风徐来盈满不溢,不正是髻霞的内功清风决嘛!不用说你小子肯定是髻霞弟子。”窦长安挠了挠光秃秃的前额,斩钉截铁地说道。
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的少年舌桥不下,眼前的中年男人只不过是观气片刻,便辨出自己是髻霞弟子。
“不必猜,你们这趟下山,肯定是被山上的忽悠下来追剿天龙会是不?依我看啊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天龙会的势力盘根错枝,二十年前的正邪大战虽遭到重创,但仍零零散散分散于天下各地,说不定连那皇帝家中都藏有天龙会的眼线,这又怎么剿得干净呢?”窦长安不以为然道。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 窦长安晃了晃酒杯:“是担心那三人会泄露你们下山的消息?”
………………………………
风起时 第四十三章 冰魂魄
白云如婴儿学步挣扎起身,可气海在吸足了老儒生的内力后,似有万顷瀑布飞流直下,又似有万马奔腾,难以掌控。
“内力分作七品,但凡愈是高手大成者气海便愈发浑厚蓬勃,如那百川溪流汇聚成海,可想要从涓涓细流变作广阔无垠的大海,所需要积蓄的内力便要越多,你吸了那老儒生的内力后,气海中的内力到了四品了,就凭你那天成境的身板,哪能驾驭得了。”中年男人看也不看白云一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杯中酒液,一口饮尽。
“前辈,若是让那三人跑掉,后果不堪设想。”白云的额头几乎贴到了地板上说道。
“诶,我说你小子还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一根筋到底了,那几只天龙会马蜂压根就不知你们下山的用意,你还怕会掀起什么风浪?”中年男人不仅发髻稀奇古怪,还喜欢装神弄鬼:“杀鸡用得着牛刀吗?莫要杞人忧天了。”
白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没来由地想起冰魂魄一词,脑中又浮现起老儒的神情。
“他们的来意显而易见,就是奔着你身上东西来的。”中年男人双指旋转着空瓷杯说道。
“什么东西?”白云稍稍斟酌说道:“冰魂魄?”
“不错。”中年男人微微抬首道。
“前辈,不瞒你说,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冰魂魄,只有一件师父留下来的遗物。”白云无奈道。
中年男人随即放下了酒杯,悠然地站起身来白云身旁蹲了下来:“把你师父的遗物拿出来给我瞧瞧。”
白云一脸凝重,犹豫不决。
“小子,我若是想抢你的东西,还用得着在这跟你废话吗?”男人白了少年一眼。
白云细想后低下了头,缓缓卷起衣袖,把腕间的紫檀木珠摘下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那串为东海紫檀木所造的佛珠后,顿觉有一股强大的寒流源源不断地涌入经脉中。
“冰魂魄果然在其中!”男人心中暗道,再细细端详,他发现每一颗珠子上都雕有素雅云纹,在其中一颗珠子上出现了一个何其熟悉的名字。
中年男人浑身一颤,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急涌上心头。
灰衣老僧李静溪?
“你说这串木珠是你师父的遗物?”中年男人再次确认道。
白云点头作答,眼中掠过失落之色。
“你是道家弟子,你师父又怎会有佛家参禅之物?”中年男人追问道。
“我从小跟着师父在北嗍长大,后来才拜入髻霞门下,这串木珠子是他留给我的遗物。”白云黯然失色道。
“那位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师父,可是一位灰衣出家人?”中年男人继续问道。
白云点了点头。
“名字可叫李静溪?”中年男人的眸子中出奇地生出光芒。
白云诧异万分,连连点头:“前辈你是如何知道?”
“他死了?”中年男人不去回答白云的问题,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白云不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浑身哆哆嗦嗦。
“怎么死的?”中年男人又沉声问道。
白云摇头颓然道:“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所暗算。。。”
“死在了北嗍?”中年男人黯然道。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到嘴边,白云低声啜泣道:“那柄大刀贯穿了他的胸背,血哗哗地流。”
中年男人不再刨根问底,轻轻地拨动手中的木珠。
如来下席,佛光普世,为了不让那头灭世恶蛟再次祸害众生,灰衣老僧舍去木如寺主持之位,远赴北嗍以自身气运镇压冰魂魄,从此于江湖上销声匿迹,此举胜若佛祖割肉喂鹰。 佛法有言,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可这位俗世如来却客死异乡走得如此凄凉。这便是诸佛所言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想到这中年男人的眉头不漏痕迹地皱了一下。
“前辈,你与我师父有交情?”白云平复心神问道
“不认识。”中年男人随即将佛珠还给了白云,起身说道:“只是听说过这位俗世如来罢了。”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髻霞弟子身上,沉吟了片刻说道:“那老儒生要取的冰魂魄就藏在这条木珠里头。”
白云略有疑迟,最终还是决定一吐心中疑雾:“前辈,冰魂魄到底是什么,为何每当我身陷险境这条木珠都会助我化险为夷?”
“冰魂魄中封印着一条灭世恶蛟的精魂。”中年男人敛了敛神色说道:“言简意赅地说,冰魂魄中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得冰魂魄者得江湖,这便是为何那天龙会的老儒生胡搅蛮缠,非得逼你交出冰魂魄。”
“这么说我体内的四品内力全是冰魂魄的功劳?”白云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条珠子中竟隐藏着这般石破天惊的秘密。
“不错。”中年男人抱起双臂道:“你可别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番心思。”
“只是。。。”中年男人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道。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白云疑惑道。
“知道你师父为何会枯瘦如柴面黄肌瘦吗?”中年男人在屋内一张老虎凳上坐下。
白云一直以为灰衣老僧之所以面黄肌瘦,是因为餐不果腹年岁渐老的缘故,可听中年男人这么一说,似乎这里头藏着掖着不浅的因由,便摇头答道:“为何?”
“恶蛟之力虽被封印在冰魂魄之中,可那头恶蛟嗜血成性涙气深重,不止会涉取他人内力还会反噬主人精血,你师父之所以面如土黄瘦似枯枝,实乃冰魂魄反噬所致,好在他功底深厚,用尽气机才勉强镇得住冰魂魄的涙气,脸上看似轻描淡写,可其实你师父每日每夜都在受尽刀绞割肉之痛。”中年男人轻轻叹息道:“若不是冰魂魄的缘故让你师父跌境不前,天下第二的位置哪里轮得到那位西域佛陀,天底下像你师父那般,阿弥陀佛前阿弥陀佛后的秃驴数不来,可当真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就只数他一个。”
“前辈,你当真不认识我师父?”见中年男人句句诛心,白云讶异地问道
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一怔,自知说漏了嘴,摸了摸光秃秃的前额,急忙解释道:“不太熟。”
“言归正传,凡事都要量力而为,你小子像足了李秃驴!一根筋不晓得拐弯,即便让你追上那三人又如何,丢了性命你师父在九泉之下就会眉开眼笑了?”中年男人啧啧摇头,似乎对白云的悟性不敢恭维。
白云再次尝试着站起身子,顷刻又摔了个狗吃屎。
“莫要逞强了,罢了,看在你的烤鸡份上,我破例当一回活菩萨。”中年男人踱步绕到白云的身后,把他后背的衣服敞开,双指点在后背的穴位上,阵阵热气从白云的孔窍中冒出。
白云紧咬嘴唇,由始至终没有发出半句声响,有热气游走经脉,周身经脉如历断骨之痛。
直到那阵热气游离至丹田处,白云才禁不住剧痛啊了一声。
“凝神屏息,气聚丹田,莫要杀猪一般叫嚷,天成境界的脉络想要承受足足四品的内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稍有不慎便会气海炸裂,经脉断绝七孔流血而死。”窦长安的语气显有地肃穆:“金有足赤,玉有成色,你气海中的内力虽蓬勃饱满却杂乱无序,乱作了一锅,除了那天龙会老儒生的一部分内力外,还有其他人和你自身的内力,简直就是泥水搅泥沙浑浊不清。”
少年强忍剧痛闭上眼睛,脸色发赤通透,汗珠如雨下不停地在额前滑落,可才流过眉线便被蒸为缕缕雾气。
“我现在帮你把气海中消化不来的多余内力扫个干净,再逐一理顺让你化为己用!你要记好内力在经脉中游走的顺序,日后自个抽丝剥茧。”说罢,中年男人双指在少年古铜的后背行云走穴。
手指一起一落间发出呲呲的声响,指尖所行处,白云的后背好似被烧红的铁块烙过一般,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散落于体内各处的内力呈结合之态,逐一向气海凝聚,其余杂乱无章的内力全被中年男人用内力逼出体内。
白云全身红如夕阳,滚烫冒烟。
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迅速收回双指,摸去额头上的汗珠,平静地问道:“小子,想不到你体内竟孕育出佛胎道根来了。”
白云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双眉敛起张口结舌。
窦长安没有多言,又约莫是对这个话题并无多大兴趣,只说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白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常态,他想伸手抹去脸上的汗珠,可惊觉汗珠如午后朝露早被内力蒸干,他稳了稳身子站起来,平衡不定的感觉一扫而空,又尝试驱动内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整座气海的气象与之前浑然不同,静则如止水,动则如猛虎。
“好了,这么多天账也清了,你们走吧,别在这里叨扰我清净。”中年男人抖了抖衣袖,又回到桌子上呷了口酒。
白云一头雾水,这个中年男人的脾性可真是古怪透顶,前一刻还在帮自己抽丝剥茧理顺气海,下一刻就急着送客出门了。
“怎么了,舍不得走了?是舍不得这片世外桃源?还是舍不得我的桃花酒?”言毕,窦长安把酒壶抛给白云。
白云接过酒壶才喝上一小口,便呛得咳嗽不止,见白云糟蹋佳酿,中年男人连忙抢过酒壶道:“莫要糟蹋我的酒。”
白云提起神荼恭敬地行了一礼:“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他日有机会白云定会亲自来还这份恩情。”
“姓窦名长安。”
“得了,这些老得掉牙的礼节我不稀罕,你莫要辜负你师父对你的期望便是”名叫窦长安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白云正要推开木门,忽地又想起一桩要事,转过身子说道:“前辈,我们该如何走出这云梦泽?”
窦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光秃的额头道:“行,送佛送到西!“
说罢,中年男人拎出一只昨晚还没啃完的鸡腿,领白云推门而出。
“鸡腿配酒越喝越有,又得便宜那只癞蛤蟆了。”窦长安自言自语道。
………………………………
风起时 第四十四章 出路
幽深寂静的云梦大泽,鸟雀低鸣回荡绵长,这些林中唱客落在桃园折腾了好一阵,才又纷纷拍翼散去。
木屋外,一位潇潇白衣于湖边伫立,她望着波澜平静的池塘神思不属。
“雨若姑娘,多思无益。”素袍公子向前一步与白衣女子并肩而站,好言安慰道。
殊不知冷若冰霜的张雨若根本不领这份情,此刻她的心头如同灌满了铅水,只是礼节地点了点头。
素袍公子稔知白衣的性子,不再多言半句,目光也随之落在池面上。
远处,有一道紫衣身影倏忽掠来,眨眼便落在素袍公子的身后。
“公子,奴婢已经探查得一清二楚,桃源中除了沿路返回之外再无其他出口。”紫衣用余光看了眼白衣,那双秋水长眸眼波跌宕。
素袍公子嗯了一声,苦笑道。“可若是沿路返回,只怕又得回到云里雾里的云梦泽中。”
咯吱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扎起一束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率先走出,手上拎着一只肥美鸡腿,紧随其后的便是在木屋中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白云。
“白云,你可终于出来了,看你气色红润光泽,身体无碍了吧?”素袍公子舒心地笑道。
“这全是窦前辈悉心照料的功劳。”白云点头答道。
白衣目光流盼,悄悄瞟了眼提着一柄裹布长剑的白云,这会儿眉头才略为舒展。
脾性古怪的窦长安谁都不理睬,拎着鸡腿匆匆走到池塘边上,衣袖一扬,将那只肥美鸡腿抛向池塘上空。
就在众人疑云不解之时,池塘水面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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