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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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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人对窦长安的绵里藏针充耳不闻,环顾四周,发现简陋的木屋中一片空荡,仅有数张残旧的家具。
“冰儿呢?”黑衣男子阴沉地说道。
窦长安有意侧过脸,不让黑衣男人看清他的表情,又装聋作哑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花白的发鬓。
“我问你冰儿在哪?”黑衣男人的语气重了几分。
窦长安素来爱使冷嘲热讽的油滑性子:“冰儿是我妻子,在哪好像都与你无关罢?慕大盟主。”
黑衣男人深邃的瞳孔眯成一条狭缝,脸角肌肉微微抽动,看着窦长安这副狼狈的模样,不必他开口详诉,似乎已猜出了八九分,扼住怒意沉声问道:“二十年前,你立下毒誓,此生此世对冰儿至死不渝海枯石烂,我才选择退出,你倒好,违背誓言抛弃冰儿,该受九雷轰顶之刑,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说慕盟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抛弃冰儿了?”窦长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冰儿对你痴心一片,又如何会舍得离开你。”黑衣男子又驳斥道。“你窦长安一向爱舌灿莲花,可在我面前你那套可不好使。”
窦长安无意回答黑衣男人的问题,深深吸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说道:“慕盟主,你说当年窦长安这个名字有多响?”
黑衣男人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当年窦长安这个名字,怕是要比十个天龙会盟主的金漆招牌还要响亮吧。”窦长安直言不讳,也不怕黑衣男子动怒,自顾自地说道。“江湖中人人都喊我剑神,可我觉得我更像是剑痴。”
“二十年前,真正配得上洪荒剑仙这个名头的,也就只有我窦长安与那西蜀老剑魔和那位风姓的新晋剑神三人罢了,二十年前我曾遗憾,不能在巅峰之年登顶剑道,看看到底是我窦长安还是他剑白堂是剑道第一人,在西蜀城外和那老剑魔打的那一架没有分出胜负,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往死里打,清清楚楚分出个孰强孰弱。”窦长安眼中分明有光芒闪烁。
“少说废话。”黑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
“她说我爱剑胜过爱她,没留下一字一墨就走了。”窦长安虽语气淡然,胸口中却若有一柄尖刀在肆意翻滚:“如今想来,其实我最遗憾的就是错过了她。”
“那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根本不值得同情,冰儿离开你是对的。”黑衣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挑衅的味道。
褪去酒气的窦长安沉默了许久道:“刚闷了壶江南桃花,浑身上下疙瘩得很,得进去好好躺上一觉才着道,若慕大盟主没有别的事,那就请便罢。”
“等等。”黑衣男人森然说道。
“还有事吗慕大盟主?”窦长安眉目一收,问道。
“冰儿的账暂且先不跟你算,可是那人在哪?”黑衣问道。
“什么人?这云梦泽中了无人烟,鸟不拉屎,也就只有我这个闲人在这里等死罢了,慕大盟主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窦长安双手插袖道。
“冰魂魄。”黑衣男子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窦长安一脸讶然耸了耸肩答道:“冰魂魄?我当然听过,是传说中封印着无尽海恶蛟精魂的好东西,那可是毁天灭地的宝贝啊,我早已披发入林,远离腥臭,冰魂魄又怎么会与我扯上关系呢,你慕大盟主是堂堂天龙会的盟主,门生鹰爪遍天下,连朝廷都不怕,连你都找不到冰魂魄,我窦长安又何德何能与这么一件宝贝搭上关系?”
“窦长安啊窦长安,你还是这般软硬不吃的无赖性子,当初冰儿真的是有眼无珠才选择了你这么一个烂鱼臭虾,那个叫老书童的老儒生你总记得吧?”黑衣男子嗤笑道
窦长安一愣揉了揉脑袋说道:“哦,是那个引动气海从太封伪境强行入太封,不惜性命与我一战的老儒生?”
“想起来了?”黑衣男子微微郃首说道。
“三脚猫功夫,难怪天龙会蛰伏江南多年亦毫无进展,莫非天龙会当真是山穷水尽,剩下这般人才了?”窦长安讽笑道:“那臭老儒拆了我的菜圃还要拆我房子,我当然不许他胡来。”
黑衣男子脸色肃然,沉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冰魂魄到底在哪里?”
“早就走啰,难道人家要走我还要抱着人家大腿刨根挖底,问人家何时吃喝拉撒不成?”窦长安抿了抿嘴答道。
一身鹰鹫气焰的黑衣男子双手悄然拳,余光发现池塘边上有四只巨大的脚印,两条剑眉微皱,嘴角出奇地泛起了笑意:“哦?原来这池中还有只西域蛤蟆?”
窦长安脸色微变。
黑衣男子的目光投向池塘:“他们是从这里跑了?”
“即便是,你又能怎样?”窦长安双手负于身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慕长生面无表情,如夜黑衣无风鼓荡:“让我过去。”
铺天蛊然的杀机在湿润的空气间遽然勃发,令人窒息发指。
“你敢?”窦长安神态自若,波澜不惊地说道
“封剑闭鞘二十年,我不信你还是洪荒神仙境界。”话未落音,黑衣男人便向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步步逼近,宛若狂风肆虐的气机咄咄逼人。
曾让整座江湖为之一颤的窦仙儿,纹丝不动伫立如松,嘴角却悄然的上扬,与此同时在窦长安的周遭亦悄无声息地泛起一阵席卷天地的气机。
慕长生步步紧接,如松针般的银色发丝随风摇曳,周遭的泥土地以两人为中心,裂作一条又一条泾渭分明的纹路,漫天泥沙碎石飞溅百丈,紧接着又被两人衍生而出的气机生生碾压,最后化作尘埃粉末弥散在风中。
虽然说窦长安极力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此刻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如弦,不敢有一丝松懈。
沙尘弥天斗乱,适才纹丝不动的参天大树飒飒摇晃,引动无数的落叶飘飘洒洒,平静的池水剧烈翻腾,水车缓缓翻转,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十步的距离不长,可当黑衣男人走到第五步时,忽然地收住了脚步。
两人目光交接针锋相对,一场撼天大战一触即发。
怎料黑衣男子止住了气机,望着眼前扎起丸子发髻的男人,目光深邃道:“待你重回剑神境界,我再与你一战。”
“还有,下回若再让我遇上冰儿,我断不会再把她让给你。”黑衣男人一纵身,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凌厉地抹过无边大泽。
窦长安形影落寂地伫立于池边,难得一见地认真道:“痴心妄想。”
………………………………
风起时 第四十七章 襄阳城
四人沿着老农指引的小径横穿金灿稻海,又南行了两日。
襄阳高逾五丈的城墙终于隐约出现在眼前,脚下也由乡间泥道变作了一马平川的官道。来往襄阳的途人络绎不绝,还未入城,官道的两旁的小摊档已是琳琅满目。
在堆金积玉朱门绣户的襄阳城中,能经营起一份正经八儿的生意是人人眼红的肥差事,寻常摊贩想要在城中占上一地做买卖,那得缴上大笔银子,可即便如此,为了谋得襄阳城中的一席之位,争到头破血流大有人在。
城外的官道延绵数里,乃进入襄阳城的必经之路,自然而然也成了商家眼中的一块肥肉,虽说在城外官道两旁做买卖。比不上城中的风水好地,但摊费低廉人流纷至沓来,也不失为油光闪闪的膏腴之地。
在穿行稻海的一路上,白衣手执水寒与棕毛小熊走在前头,但襄阳城熙熙攘攘鱼龙混杂,白云不想节外生枝多出纰漏,便把这只活蹦乱窜的小熊摁回到书箱里头,
白衣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再配上一柄绝世无双的水寒宝剑,翩若惊鸿惊为天人,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都想要看个清楚这位宛若天仙下凡的女子。
“白云,襄阳城就在眼前,入城以后你和雨若姑娘有何打算?”素袍公子的视线望向前方,似望着白衣如雪的女子又好似望着远处的襄阳城头。
白云也抬起头望向远处,摇头苦笑道:“实不相瞒,本想到了襄阳之后便寻找失散的同门,可襄阳城如此之大,也不知师兄他们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更别提打算了。”
素袍公子沉思片刻说道:“也是,想要在这诺大的襄阳城中万里挑一,就好比是在茫茫大海中捞针,如今天色也快傍晚了,依我看今晚就先找一家客栈落脚,休整一宿,等明日再找你师兄他们也不迟。”
“只好这样了。”白云点头道。
襄阳的城门高逾四丈,城门上是将军督战的议事阁楼,城门厚约半丈为枣木所造,跨过城门大概要三十步的距离,可见襄阳城墙之厚固若金汤。
城中的房屋瓦顶斜檐相依,鳞次栉比,大街小巷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摊贩的数量更是比城外多上数倍不止,好一副安居乐业繁荣兴旺的气象。
白云一行人穿过人潮,来到一间名叫福缘客栈门口,打算在此落脚一晚,客栈的一楼是饭市,临近傍晚已是座无虚席,店小二见有贵客临门连忙上前招呼,可还没开口就被掌柜支唤开来,都知道在生意场打滚的没有个火眼金睛怎么能立足,客栈的掌柜是什么人?每日都与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打交道,自然是有一副玲珑心肝,四人的穿着虽不见得有多华美惊艳,但个个样貌不凡,尤其是那素袍公子手中的象牙骨扇,一瞧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掌柜深知襄阳城中富家子弟不少,舍得一掷千金的也不少,可那些大多是终日流连风月场,往那女人窝里头钻,没副人样的纨绔膏粱,像素袍公子这般气态轩昂的着实是难得一见,说不定眼前的贵客正是名声赫赫的温吴两家中某位公子哥,若是伺候得舒心,何止大捞一笔这般简单,就像城东那家山鸡化凤凰的紫凤楼一样,本在襄阳城中默默无闻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也不知是走了狗屎运还是上辈子积攒下来的荫庇,前些日子温二公子到紫凤楼寻花问柳,大手一挥为博紫凤楼红牌花魁一笑,买下了半座紫凤楼,此事一传开,紫凤楼的名声在襄阳城烟柳界中名声大噪,寻常花魁的身价飙升数倍,红牌花魁更是直接要价千金,来往紫凤楼的花丛客人山人海,其他胭脂楼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没个办法,人温二公子家财万贯,家父是朝中一品大员,人称温候,温二公子又买下了半座紫凤楼,等着来送银子巴结温二公子的排到襄阳城外都大有人在,紫凤楼搭上了温二公子这条船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不知几位客官有何吩咐?是住店还是吃饭?”掌柜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三间上等客房,再做些襄阳特色的菜色上来。”不等主子开口,紫衣便吩咐道。
“好嘞。”掌柜连连哈腰点头,心中暗自窃喜,自个果然没有看走眼,虽然听口音这四人不像是荆州本土人士,倒像是游历至此非富则贵的大家子弟。
掌柜招呼来一名小二,轻声在小二的耳边说道:“赶紧准备三间上等客房,千万别怠慢了客人!”
“各位客官请稍等,掌柜的马上就端上全襄阳最出名的菜肴。”说罢客栈掌柜毕恭毕敬地退下,不一会又端上了一壶酒。
“这是本店珍藏多年的佳肴美酒,说不上多金贵,可见这位公子如此大气,这壶酒的账就算到掌柜的账里头了。”掌柜的说道
“不可不可,一账归一账,老子跟儿子都得分清楚,哪有喝酒不给钱的道理?这壶酒值多少银子算到总的账上边去便是。”素袍公子爽朗道。
“诶!这可使不得,也不怕公子笑话,我这当掌柜的做遍了五湖四海的生意,却从未碰到像公子这般投缘的,这壶酒就当是掌柜的与各位交个朋友。”掌柜一脸正色地说道。
“好!既然掌柜如此好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素袍公子笑道,能经营这么大一间客栈,掌柜是什么人,他当然心里有数。
掌柜的处世之道拿捏得炉火纯青,又乘机问道:“既然是朋友,那掌柜的敢问公子贵姓?”
“姓龙。”素袍公子说道。
心眼不俗的素袍公子给白云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酒,扬手就是一杯,过后也不忘当着掌柜的面对杯中酒来几句客套的赞美,白云却不为所动,望着杯中的酒怔怔入神。
“掌柜的,这才刚到饭市就座无虚席了,你家福缘客栈怕是襄阳城中屈指可数的大客栈了吧?”素袍公子放下酒杯试探地问道。
“公子好眼力!不是我吹嘘自家客栈,自打祖辈起福缘客栈这个招牌整个襄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门前金漆招牌上福缘客栈四字,可是当年太祖老皇帝南巡至襄阳亲自提的字,在襄阳城中咱福缘客栈敢认第二,还有哪家客栈敢认第一。”掌柜的脸皮仿佛比板砖还厚,黄婆卖瓜不见脸红道。
“这么说每日出入福缘客栈的外地人可不少啊。”素袍公子划开象骨折扇道。
“不错,入住的外地人比荆州本土人多一大半哩,许多都是回头客了,经商的都知晓到来襄阳就得住福缘客栈,我这客栈床够宽,被子够暖和,住得舒坦,吃得舒畅。”掌柜毫不吝啬地自夸道。
“那掌柜你可曾见过一行外地人,四男一女,有的佩着长剑,其中有一书生模样的男子,还有一人手中拿着一柄扇骨镀有金丝,两面画有锦绣山河的扇子。”一直保持缄默的白云开口问道。
“镀金扇子?”掌柜自言自语,挠头思索了良久又道:“哎哟,这位少侠,你瞧掌柜的这脑袋不好使了,掌柜的替你问问店里的伙计。”
掌柜招手把店里的小二逐一招呼过来查问,都说见过佩剑的外地人,可就是没有人见过拿着镀金丝扇子的张子山一行人。
白衣女子黯然失色,转过头看向门外人来人往的大街。
白云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心中念道,到底林师兄和张子山他们在哪?莫非已经离开襄阳了?
“少侠呀,自古就有过江龙不如地头蛇一说,我这当掌柜的在襄阳这一块,虽不如官老爷们的脸上贴着金,可三代从商在同行里也算有些分量和威望,门路和脉络也宽广,不如我派个小二到别的客栈中打听打听,但襄阳城幅员辽阔只怕一时半会打听不了个究竟,可能得花上些功夫。”掌柜说道。
“那就劳烦掌柜了。”白云拱手道谢。
“哪里哪里,过门就是客嘛,你们是龙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今晚好生歇脚一宿,说不定明日大早就有消息了。”掌柜笑道。
素袍公子给掌柜塞去一精细绣花钱囊,说道:“掌柜的,有消息就立马带回,千万别耽误了我这位好友的时间。”
“得嘞!”掌柜接过钱囊,只觉得手一沉,心中高兴地念道,这钱囊还真沉,百十两银子是跑不了。
“那掌柜的现在就让小二给少侠打听去。”掌柜眉开眼笑捧着钱袋走开了。
哗地一声,素袍公子又收起了扇子,目光悄悄落在张雨若的身上,张雨若虽然一如既往地冷淡,可始终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忧虑之色。
素袍公子素来不是撞了铁墙便会悉听尊便服软的主,出言安慰道:“雨若姑娘,掌柜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说不定明日就能打听到消息了。”
张雨若稍稍抬头嗯了一声后,视线落到酣睡在书箱中的小怪身上。
紫衣的细眉成了一个倒立的八字,这个白衣的性子可真是冷到骨子里头去了,正要开口却被素袍轻轻扯住衣角,最后只好扭过头,冷哼了一声不再看白衣一眼。
各式菜肴陆续上桌,爆炒焖煎煮,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馋得隔壁桌子的食客舌头根子都快掉地上了。
素袍公子夹起一块红焖肉放到白云碗里,轻声安慰道:“莫要着急,先尝尝这襄阳的特色美味罢。”
白云点了点头,目光神游间,捕抓到白衣看着小怪的温柔神态。
无意穿堂风 偏偏引山洪。
白衣十足皓月映射下的湖水清澈无尘。
………………………………
风起时 第四十八章 神仙姐姐
满桌佳肴,除了素袍公子酒肉均沾,白云与张雨若都只是草草动了下筷子便再无心品尝。
饭后各自回到客房,白云和张雨若各自一间,而素袍公子则和紫衣婢女秋离住同一间。
咔吱,素袍公子推开房门,手上还拎着半壶饭桌上余剩的佳酿,紫衣婢女娓娓跟在身后,进房后转过身子轻轻扣起房门,一举一动不敢生出一丝涟漪微波,生怕叨扰了自家公子的酒兴。
客房摆设精致奢华,床具全是用上等木材所造,墙壁上挂着数幅价值不菲的山水墨画,也就这福缘客栈的掌柜心大,要是换做其他客栈的掌柜,哪里舍得把这等宝贝拿出来显摆,也怪不得掌柜有底气吹嘘自家客栈是襄阳城中敢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的大客栈。
房中的装饰虽是不俗,但远远未到能入素袍公子法眼的境地,紫衣才刚扣上门锁,素袍便心痒难耐地来到圆木桌前坐下,手指呲溜地就把桌面上摆放整齐的陶瓷酒杯翻起,微微抬首,哗啦哗啦地把壶中的琼浆玉露倒入酒杯,接着咚一声把酒壶扣回桌面,袖一扬,干净利落地闷了一口。
酒意微醺,素袍公子两道细长的眸子眯起,陶醉至极。
紫衣目光婆娑,望着沉醉在酒香中的素袍公子,神色莫名其妙地变得有些落寂,轻移莲步走到素袍公子的身后,伸出娇嫩白皙的双手,在素袍的肩膀上轻轻糅挪,紫衣这一路走来,身上女子独有的香气在客房中蔓延,甚至还要盖过酒香几分。
“咦?好大的醋味!哪来的?”素袍公子眯着眼睛,头微微侧向身后的女子,细细嗅了起来。
紫衣满脸涨红,手上不由自主地用力。
“哎呀!”只听素袍公子一声吆喝,五官挤作一团。
紫衣吓得花容失色,自知被素袍公子一语破心中的想法,心头一惊手上用力过了头,连忙停住手弯下腰,想要把脸探向前跟主子道歉,谁知素袍公子也恰好回过头,就这样两张脸撞在了一块,鼻子贴着鼻子,眼睛瞪着眼睛,紫衣的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不止,脸上绯红发烫。
约莫是酒意正酣的缘故,素袍公子的脸上也微微泛红,与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相得映彰,说是倾倒众生女子也不为言过。
素袍公子的嘴角微微上扬,舒心一笑道:“说错了,是香味才对,本公子不过是说错了一个字而已嘛,用得着这般惩罚?”
“不过说来也怪,自北往南,喝的酒不少,酒量却越来越差了,好了本公子有些乏了,睡觉!”素袍公子耸了耸肩说道。
可刚站起身往床边走了不到几步,素袍公子又停住了脚,浑身打了个哆嗦说道:“秋离啊,今晚会有些冷,别睡地板了,跟本公子挤一挤,顺便暖暖被窝,但是起床下床的动作小些,千万别吵醒本公子。”
紫衣一愣,连忙点了点头,脸上的绯红不消反增。
入夜后,襄阳的夜市依旧是喧嚣不褪,白云坐在窗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思绪飘忽,自在云梦泽与髻霞众人失散以来,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来到了襄阳,可想要在偌大的襄阳找出师兄们的下落又谈何容易?
白云收起无精打采的目光,回过头却不见那个活泼调皮的身影,由心一笑,深锁的眉头也一瞬舒展开来,心里嘀咕,小怪定是又跑到白衣的房间玩耍去了。
想到这白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提起裹布神荼要到街上走走,想借嘈杂的人气散散心中的灰霾,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师兄们的消息。
谁知白云前脚迈出房门,后脚与白云住处相依紧邻的那道房门也被推开了,白衣佩剑从房中走出,小怪屁颠屁颠地跟在女子身后,白云和张雨若相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愣。
襄阳的夜穹月明星稀,白云和白衣并肩走在街上,小怪被塞在白云后背的书箱中,不时偷偷地探出半个脑袋四处张望,好在热闹鼎沸人流摩肩接踵,没有人注意到这只被摁在书箱里头的小熊。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在路过一处街角时,一眼珠子水汪汪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褪色木盒向两人走来,盒子里头摆着些饰物,材料说不上稀罕,可手工倒是不差。
“哥哥姐姐,买个头钗好不好,我还没吃晚饭,养娘说我要是卖不出一个,今晚就没饭吃了。”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珠里头泛起了碎光,可怜巴巴地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白云的心头忽似被细针猛地一戳,这个女孩与他何曾相似,白云不像不闻不问的路人,顿时就收住了脚步,蹲下身子捏了下女孩的脸蛋,温煦笑道:“小妹妹莫要哭,哥哥帮你买一个。”
小女孩听后稍稍抬起头,白云替她抹去眼角的碎光,水汪汪的眼睛才又重新绽放出灿烂,她天真地笑道:“谢谢你大哥哥。”
白衣也随之停住了身子,她的视线遮遮掩掩地落在白云的身上,虽然脸上依旧冷若冰霜,可眼中却多出一股莫名的温柔。
白云挑选了良久,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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