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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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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握紧神荼点了点头,环顾周遭状况,发现寻不着小怪影子,可再定眼一看,在湍急的河水中,小怪如一尾游鱼浮沉畅游,全然不惧激流暗礁。
“当心!”白衣一把推开白云,紧接着又是数根银针擦脸而过。
前方河廊,有两道身影长掠而来,顷刻便掠至眼前,轻巧得没有一丝微波荡漾。
两人身披黑衣头带帷帽,虽看不清楚容貌,但从体态上便能判断出是两名女子。
与此同时,适才没了踪影的蒙面人悄然无声从四面八方现身,以犄角之势围拢而来。
白衣先发制人,水寒凛然出鞘。
白芒流转,凌冽剑气当即斩落两名粗枝大叶好运气到了头的蒙面人。
那两个头戴帷帽的神秘黑衣女人,约莫是这拨蒙面人的首领,其中一个体态丰腴的黑衣女人微微抬了抬下巴,那拨蒙面人心领神会,立马祭出杀手锏一拥而上,力求一击必杀。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剑意蓦然大盛,三尺三水寒在手中扫荡,宛如彗星扫尾,白衣彷如棋盘中被黑子围堵的一颗白子,来回冲杀,所到之处黑子纷纷溃散。
“实在是有趣,这个白衣还真有点本事,紧凭一人之力就能抵住数个天成上境与伪入弦境的攻势,也难怪妩媚娘等人会夹着尾巴回来。”那体态丰腴的神秘黑衣啧啧说道。
“白阿姨,让之桃去收拾她。”另外一未身材纤细,声线若甘泉的毡帽黑衣说道。
“不必,让白阿姨去便是,这个白衣至少是入弦下境,实力与你不相伯仲,而且剑法凌厉,想必在同一境界中亦是羚羊挂角的好手,白阿姨放不下心,之桃你就留在这看大戏便是,等白阿姨把冰魂魄取来,再让你送给你爹爹当大寿礼物,你爹爹定会欢喜得眉开眼笑。”
体态丰腴的黑衣女人脚尖一点,在河廊踩出两个深余半尺的泥印,旋即黑袖遮天浮掠入阵,蒙面人见状匆匆避让,河廊之上的那道黑衣身影若一阴鹫气焰浓厚的黑蝶,裹夹着一条紫光长鞭呼啸而至,长鞭上全是锋利骇人的倒刺,要是被抽中一鞭,定要皮开肉绽面目全非。
黑衣女人手执长鞭气势如虹,气机鼓荡四野,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天上来。
白衣张雨若不敢大意,却也没有胆怯之意,旱地拔葱而起,白衣如云,迎上气机骇然的黑衣。
头戴一顶纱帘帷帽的黑衣女子,振臂做出一个抽打动作,手中紫光流溢的倒刺长鞭亦随之而动,裹带雷霆万钧之威,带动周边空气嘶鸣呼啸。
长鞭摧枯拉朽,当头落下。
如此强大的气机涌动闻所未闻,白衣稳住心神,暗暗推敲黑衣女子的实力至少是入弦上境,足足比她高出了两个境界,再说得通透直白些,白衣这一击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况且以白衣的性子,大敌当前,饶是明知不可行也要行之,尽管不能全身而退也要与这个天龙会余孽同归于尽。
白衣灵机一动恍如灵燕绕梁,从紫鞭的席卷下抽身,往后倒掠,刻意与黑衣拉出一段距离。
毡帽黑衣气焰万丈,手中紫鞭如毒蛇出洞穷追猛打,根本就不给白衣喘息片刻。
白衣手疾眼快辗转腾挪,剑势大开大合,逐一化解去黑衣的攻势,与长鞭缠斗之时寻到了一处破绽,自知机不可失,当即横起水寒回身贴近黑衣,白芒流溢的水寒与泛紫光的长鞭说不上有多绮丽夺目,但流光交织气势陡然,十足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让旁观者拍案惊绝瞠目结舌。
可是四周皆是荒山野岭,哪里有什么吃瓜子凑热闹的看官,纵然真有闲人路过,也不一定敢围拢来看,刀剑又不长眼睛,万一歪了一星半点,伤着了自个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云深知黑衣的实力不容小窥,单单从气机和内力的境界上估算,尤胜云梦泽中那位倒行逆施舍命入太封的老儒生一筹。
黑袖一起一伏遮天蔽日,落空的倒刺长鞭被逆向拉回,长鞭好似一条蜿蜒大蟒,身躯骤起一道汹涌波峰后,骤然调过蛇头往回扑咬。
白衣女子顿觉后背凉意透骨,不必回头细看便知是长鞭回头吞吐的动静,于是凭着感观鱼贯翻身。
白衣婉婉青丝叨扰,蜻蜓点水脚踏长鞭,一气呵成。
再而轻轻一点,那抹惊鸿艳影如线过豆腐,空灵掠近黑衣。
体态丰腴的黑衣女人毫不吝啬道:“这招蜻蜓掠花当真美妙至极,真想不到髻霞山上竟有这般天赋凛然的胚子。”
白衣张雨若置若罔闻,寻了一个刁钻古怪的角度,借住长鞭的推势长驱直入,水寒犹如神来之笔离黑衣不到五步的距离。
黑衣又摇头叹息道:“照妩媚娘的说法,如此妖孽的苗子若是任由它茁壮成长,突破太封境界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万一又机缘巧合让你突破了天象,那是何等的惊绝啊,满打满算,天下间名声赫赫的天象大能,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武评榜上已经有一个髻霞山吴飞侠了,没理由再多上一个了吧?”
黑衣惊叹间,那柄水寒长剑已抵至她胸前,黑衣女人不慌不忙,握住长鞭的手抡了一个幅度,紫芒长鞭随即被拖了回来。
咻!咻!咻!长鞭若老树盘根,一圈一圈缠绕在水寒剑身之上。
水寒被长鞭死死缠绕动弹不得,白云见势不妙擎出神荼,正欲加入缠斗助张雨若一把,可还未迈出步子就被蒙面人团团围住,适才走火入魔的后遗已莫名其妙地恢复得七七八八,虽不知何缘何故,也不知伤势是否真正的痊愈,但于这般生死关头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佛胎道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在白云以身犯险再次强行引动内力之际,有寒流丝丝缕缕地涌入经脉,紧接着这股寒流与气海中的另一股佛门内力水乳。交融,生出一股如有怀柔之力的暖流,好似春风细雨甘润五脏六腑。
白云忽然开窍,原来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体魄的,正是灰衣老僧留下的大般若心经。
在飞来峰上修习时,白云常常独自静坐林间,同时修炼经李峰修改过的清风决,与李静溪留下的大般若心经,一直来白云都以为大般若心经与清风决一样,都只是道家佛门的入门内功心法罢了,可因为他没有武学根基,也错过了学习内功心法的最佳年纪,李峰彻夜不眠将修改过的清风决授予他,其实修改后的清风决与原本的清风决并无区别,只是在小瓶颈上作出了注解和指引,以便他能更快学会髻霞的入门心法,免得耽误日后的修习,虽说小瓶颈一扫而空,但是清风决中的大瓶颈还是要靠自身的参悟去突破,内功心法除了能贯通全身经脉开拓气海,为日后的武学之路打下筑基外,还有诸多裨益,天下法门包罗万象,有的心法能强身健体,有的心法能除污去垢,但具体的裨益还是得看这门心法的根源苗头。
起初,白云只单独修习清风决一门心法,可是修习的进度缓慢不前毫无进展,甚至连一些粗浅易懂的瓶颈,也要摸索好一段时间才能摸通透。就在白云万分沮丧的时候,误打误撞发现了藏在檀木珠中的大般若心经,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白云开始佛道双修,尽管在佛道双修后,佛道两股内力在体内水火不容,可在那股来历不明的寒流促合下,两者竟胶漆相投生出了奇效,孕育出一座佛胎道根的蓬勃气海,自那以后修习的进展大大提高,不过白云知道髻霞有髻霞的规矩,不准窥探和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学,所以每次修习大般若心经时,白云都只会在夜深人静又或者在了无人烟的林间,也正由于大般若心经这门心法一直被深藏若虚的缘故,白云根本就没有想过,它竟还有迅速恢复体魄,护体保命这一奇效。
肉眼可见瑞气佛光环绕着白云,宛如夜穹之上流星赶月,那缕缕金光不断暴涨,先而聚拢再而扭曲,幻化成金光流溢的卍字徐徐流转,犹如一座现出真身的活佛金刚,白云微微抬起双臂看着附着在身上的金芒,一脸的不可思议。
围拢而来的蒙面人亦不敢轻举妄动,在先前吃过白云的大亏后,都在疑惑这金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浑身金光粼粼,白云无暇细想缘由,执起神荼强行突出包围圈。
蒙面人回过了神,密不透风地挡在了白云跟前。
可蒙面人根本撼不动这尊金色活佛,生生地让出了一条血道。
佛光普照,佛法无边,白云顿觉气海中的三品内力收放自如。
入弦境?白云好像悟觉到了什么,当即尝试引动全身内力,金光蓬勃大盛,气势煊赫,白昼仿佛亦为金光所遮蔽,弥天气机风卷残云。
“哦?想入入弦境?那你得先问问本姑娘让不让你升境!”另一窈窕黑衣冷笑一声,眼神怨毒地落在白云跟前。
………………………………
风起时 第五十八章 深陷泥泽
卍字升浮,佛光流溢。
见如此异象,白衣那双澄澈的眸子泛起层层涟漪,想不到白云是佛道双修的体魄,而这回遭遇天龙会袭击,白云借助佛门之力,竟机缘巧合生出升境入弦的势头。
白衣深谙此时正是白云踏入金刚境的关键节点,若是在此时遭到了重创,定会像那些蒙面人一样跌入伪境,习武之人一旦跌入伪境,就等同于跌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瓶颈大深渊,若再想从其中爬出难若登天,说白了就是武学之路到此为止
容不得白衣再有多余的神思,只见那窈窕黑衣已挡在了周身金光流溢的白云跟前。
白衣心知事态不妙,眉头紧蹙成一线,身形顿时凌厉翻转作搅动之势,想要抽出被长鞭死死缠绕的水寒剑。
“姑娘,你想去帮他?”体态丰腴的黑衣女子洞穿了白衣的心思,波澜不惊地柔声说道。
张雨若闭嘴不言,省得跟这个天龙会妖人浪费口舌,手腕不停搅动,如木棍捣水缸,水寒剑与紫芒长鞭飞速交织,溅射起无数的星点火花。
“你可知佛道双修乃大忌讳,放眼天下有哪个正经八儿的门派,会让麾下弟子同时修习两种门法?”黑衣煽风点火道:“更何况是髻霞山?”
“偌大的江湖谁不爱?可这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只不过人心隔肚皮,谁都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小子多半不知是哪个佛门禅院派的奸细,其目的也显而易见,就是偷窥你们髻霞的武功绝学,待到假以时日一举把你们髻霞山踩在脚底下,这样的人你还要去帮他?”黑衣女子面不改色,大行其道地含沙射影道:“自家门法被他人窥探,我就不信髻霞山能有如此肚量熟视无睹,还是说姑娘你有心包庇?”
丰腴黑衣又冷笑了起来,挑拨离间道:“诶,这么一说还真是廓然开朗,能使出这般手段在堂堂髻霞安插奸细的绝非等闲之辈,难不成是同为正道五大巨擎的木如寺?”
“胡说八道!髻霞山与木如寺乃名门正派,岂会像你们天龙会妖人一样阴险歹毒,在背后机关算尽偷鸡摸狗。”张雨若怒斥道。
丰腴黑衣一笑置之,握住长鞭的手轰然发力,张雨若与水寒一同被甩出,紧接着那抹黑影倏荡掠出,贴近白衣面门两步的距离,疾出一掌拍向她的额头,白衣当机立断以掌相迎,殊不知黑衣此举乃醉翁之意不在酒,黑衣那张宽大的黑袖间激射出三根银针,张雨若是何等眼尖之辈,观鼻观心略略稳住神识,提手用水寒拨开银针。
可那黑衣女人又冷笑一声。
张雨若恍然大悟,斜眼一瞥,黑衣女人的另一只袖口又葫芦依样飞出三根银针,全部钉入白衣的左侧肩头。
“银针有毒?”张雨若顿觉左肩麻痹无力。
毡帽之下,那狡诈如狐的黑衣女人扯起嘴角,没有半刻酝酿乘势出掌,一掌拍中毫无防备的白衣右侧肩头。
白衣恍如一片散失生机颓叶飘零翻覆,她咬住薄细的嘴唇,歇力稳住身子沉稳落地。
铛啷,张雨若发麻的右肩没有了丝毫知觉,芊葱五指不听使唤地松开,水寒落在了地上。
噼啪!一条如天雷滚滚劈落的紫鞭从天而降,张雨若脸色煞白艰难躲开,紫鞭抽了个空,地上却落下一条泾渭分明的深沟。
躲闪之隙,张雨若的左手顺势拾起水寒。
若魔若邪的黑衣女人高居临下,手心若有蛇吞象之气魄,又是雷霆一鞭抽下,张雨若急忙用水寒作挡,可约莫是银针的毒效蔓延至左肩,登时使不出力气来。
长鞭如蛟,灵蛇狂舞。
锵!水寒被吐露锋芒的长鞭卷向空中,肆意翻滚了数圈后才落下,深深栽入地面半个剑身。
毒效蔓延至全身,张雨若竭蹶挪动着身子想重新拾起水寒,可周身乏力寸步难行,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黑衣女人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惋惜着,一副如此冷艳无双的皮囊即将皮开肉绽,面目全非,可她并没有手下留情,手一扬,长鞭咆哮,扑向倒在地面白衣女子。
“雨若!”白云歇斯底里,喊破了喉咙喊破了心肝,却也止不住那条长鞭的落势。
浮游在他周身的金色光芒蓦然大盛,气机于一线暴涨,神荼猩红如血。
“让开!”白云对挡在跟前的窈窕黑衣怒道,语气中隐隐着令人发指的杀机。
“我偏不!”窈窕黑衣伸出一个指尖点了点下巴,颇为玩味地说道,。
神荼风驰电掣贯出,窈窕黑衣却只是呵呵一笑,根本不去避让神荼,玉手反倒迎着剑锋直上掐住白云的虎口。
如碎骨的疼痛钻心入肺,白云忍痛提剑上撩削向女子的手臂,窈窕黑衣不急不躁,从袖间倒出一柄气度幽深的碧玉匕首。
半尺匕首浮光掠影,轻而易举拨开如血神荼。
“怎么,你不是要去救她吗?仅凭这点能耐就想突破入弦境?”窈窕黑衣呵呵笑道,另一只手却仍死死地掐住白云的虎口穴位。
情急之下,白云决定孤注一掷,哪里管得着走火入魔还是经脉炸裂之险,强行逼出气海中的全部内力。
刹那间,金光遮天,环绕周身的金光卐字化作道道的金色光柱。
那金色光柱犹如一只只手伸向窈窕黑衣,若藤蔓一般顺藤摸瓜沿着女子的手脚疯狂生长,窈窕黑衣好似被捆上了数十捆仙索,双脚生根动弹不得。
窈窕黑衣神态自矜,颇为不屑道:“哟呵,还挺吓人的呵,可惜只是些虚有其表的雕虫小技罢了,等本姑娘将你的气机打散,看你还如何得瑟!”
不见黑衣如何发力,周身便聚拢起层层玄妙涟漪,约莫是黑衣也一同逼出了内力,那一圈圈捆在她身上的金光,在一瞬溃散无痕,浮游在白云周身的瑞气佛光,亦随之烟消云散。
佛光涣散,白云若风中油尽灯枯的青盏,脸色苍白如纸,捂住胸口汗如雨下。
“这就没法子了?真没意思。”窈窕黑衣不屑道。
言毕,黑衣袖间悄然泛起一道幽幽绿芒。
白云下意识地要用神荼抵挡,可是虎口被黑衣紧紧掐住,只好屈膝矮身避过幽芒,但碧玉匕首绕了个弧度后又遽然回探,白云情急生智以手肘抵住女子的小臂,止住来势汹汹的碧刃,继而俯身前倾,手臂拉直化掌而出拍向黑衣。
目中无人的窈窕黑衣略微吃惊,她没想到这个髻霞弟子的基本功竟如此扎实,举手抬足间便化解了她的攻势。
黑衣女子心头一沉,侧身避过白云釜底抽薪的一掌,但是掌风拂扰,帷帽的黑纱被连风掀起,女子的容颜一览无遗。
眉若剪柳似有千情万怨,肤如软玉白皙无暇胜似隆冬初雪,双眸盈盈貌若秋波,唇若丹霞泛朱淡红,如此一副勾魂的俏脸,丝毫不输冷艳倾城的张雨若。
是你?白云如泥塑的木雕呆滞发愣,眼前的女子正是昨夜在客栈屋顶上闲谈的黑衣。
噼啪!
“糟了”白云的脸色风云突变,目光当即往白衣的方向望去,张雨若似没了知觉般倒在地上,而那条泛紫长鞭扭动着躯体嘶鸣抽下,眼看白衣就要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忽有一抹不知从哪里窜出的棕色身影,快如闪电扑到女子身前把女子抱住。
啪!紫光夺目,长鞭不差毫厘地落在小怪的后背,霎时鲜血飞溅,深棕色的皮毛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
“小怪!”白云呆若木鸡。
呜。。。小怪却只是闷头低嚎了一声。
噼啪!又是一道紫光落下。
呜!又是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不断地从小熊的后背流出,浸湿了一大片被小熊护在身下的白衣,血的猩红掩盖了一切,已看不清小怪的神情。
那条长鞭上的倒刺锋利无比,每一鞭都入肉三分,若是换做常人,挨了一鞭后早就魂飞魄散一命呜呼了,即便是换作入弦下境的张雨若也熬不下几鞭,但这只小熊为了保护白衣女子,硬是吃下了两大鞭子,后背早就血肉模糊,却只是仅仅闷声低呜,仍死死地护住白衣没有半点退意,意志与体魄之强,着实是让人惊叹不已。
手执长鞭如魔头降世的黑衣女人恼羞成怒,高高起抬手会集气机于一线,狠狠抽下一鞭。
这一鞭排山倒海,就连空气也似乎凝聚于一瞬。
张雨若脸颊抽动,眼眶泛红,匍匐在胸前的棕色小熊瑟瑟发抖,她的嘴唇亦随之微微颤动,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小怪,你快走开。”
止不住的晶莹泪珠如豆子般在她冷若寒霜的脸颊滑落。
白衣女子试着推开小怪,但是针毒蔓延至全身,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小怪乏力地抬起头,视线好像没了焦点,眉心的朱红印记黯淡失色,沉闷地嗷嗷叫了数声又搭下了脑袋。
噼啪!
长鞭若扯破夜穹的闪电横亘天际,就连张雨若亦都感到全身剧痛,五脏六腑有震碎的之感。
这一鞭,深入小怪的脊骨穿心裂肺,张雨若明显能感觉到小怪在她胸前大口吸气,继而由瑟瑟发抖忽地没了动静。
体态丰腴的黑衣女子冷笑道:“骨头蛮硬的。”随即高高抬起手,小怪连着长鞭一同甩向半空,棕色的毛皮被鲜血染成了猩红,此刻的小怪已没有了任何意识,宛若一只垂死的雏鸟被苍鹰刁起。
张雨若耗尽全身力气,咬紧嘴唇,渗出丝丝血丝,艰难地伸手,想要拔起深深钉入地面的水寒,但徒劳无益,双手根本不听使唤。
咚。。。奄奄一息的小怪落入滚滚河川之中。
白云陷入疯狂,双眼充血赤红,但唇若丹霞的窈窕黑衣始终将他掌控于鼓掌之间,根本脱不了身。
“小怪!”白云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小怪。
“你那么想死,那你就跟着一起去好了。”让人一眼忘俗,却蛇蝎心肠到了极致的窈窕黑衣冷笑道。
………………………………
风起时 第五十九章 白衣对黑衣
黑衣鼓荡四野,那双白皙素手一抑一扬,黑袖下若有恶物作祟,她乍然松脱对白云的制爪掌控,双掌裹夹妖风齐出,毫无预兆地拍向白云。
白云双眼通红,全副心思都在小怪上,不愿亦不去躲开这一掌。
黑衣双掌陡然在白云胸口拍落,好似往一座波澜不惊的平湖掷下巨石,瞬间横生汹涌涛浪涟漪叠生。
白云胸前闪过一道金光卐字,但如昙花一现,又似魂魄出窍,浑身的气机于一霎洪溃,发髻彻底被妖风吹乱,他身躯剧震倒退了数步不止,全身五脏六腑心肝脾肺似乎在寸寸炸裂。
这一掌直截了当,用意也浅显直白,将男子从入弦境的门槛打入伪入弦境。
“不堪一击。”窈窕黑衣嗤笑道:“以你的本领呀,就该在伪入弦中摸滚一辈子,说不定还能登峰造极呢。”
白云神识迷糊,颓唐跪倒。
河水滚滚东去,却再不见那一抹棕色。
被打入伪境的少年痴痴呆滞,双目中尽是见不到底的空洞,眼前浮掠过一幕又一幕的从前。飞来峰后山,那条到紫竹林的林间小道,鸟语花香,巨树盘根,棕色小熊慵懒地趴在粗壮的树枝上,耷拉着脑袋,眼珠转动地望着他。紫竹林深处的池水中,那只棕色小熊与他肆意畅游,追逐池底的游鱼,每日如此,乐此不疲。葬剑冢中那道棕色身影舍命相救。揽月亭上不管春夏秋冬,那道棕色身影总在身旁打呼噜,又或者奔走林间采回解渴的野果,相伴左右形影不离。
浮光掠影,一幕幕画面相连,仿佛就在昨天。
“小怪。”少年的眼角渗出泪珠,无力地喃喃道。
嘭!白云整个人瘫软砸在了地上,撞上地面时他的身上又闪过一道金光卐字,但显然要比适才黯淡了许多。
“他们都是髻霞派弟子,尤其是这个白衣女子,天赋过人根骨奇佳,是难得一遇的胚子,以后必将成为天龙会的大患,通通除去,不留后患。”体态丰腴的黑衣女子萧然落地,长鞭行云流水收回袖间。
“是!”其余的蒙面人异口同声道。
说罢,刀剑相接纷纷分别跃向白云和张雨若。
“等等!且先留下活口!”窈窕黑衣轻轻挽起毡帽纱帘,摆手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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