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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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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长安转过身子,面朝那团灵气流溢的紫色祥云,双膝噗通跪倒深深磕了三个响头,尔后又重新站起身子,一纵身俯掠下山,窦长安又重新扎起一束丸子形状的发髻,只不过这次要比往常高挺了几分,白云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这位性情怪癖的剑神为何独独钟情于这副装束,天晓得!

    白云多看了一眼那道漂浮当空的紫云,双眸之中流露出无限感叹,约莫是在惋惜老道以命相换万象观百年兴旺。

    窦长安身形空灵,好似一头呼啸苍穹的鹰隼,于山脚下那片山楂林处萧然落下。

    白云紧随其后来到山楂林,望向那位发鬓微白背影孤寂的男人,他看似是这天底下最寡情薄意之人,却其实是最念念不忘的苦情人,那位一见钟情的女子于他的心底从未离开。

    不知是万象观的气象幻变,还是深秋渐至,那片万紫千红的山楂林竟然一夜黄了头,前一天还硕果累累的山楂果实,此时干瘪枯槁,饶是整座万象山焕然如新,却唯独这片由苦情人栽下的山楂林形如古稀老人,倒退衰颓。

    他一动不动彷如入定。

    白云默默来到窦长安的身后,刚要开口却如鲠在喉,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话到了嘴边却愣是吐不出一个字,他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变得与窦长安一样,不喜欢矫情。

    冷冷清清的青砖山路,秋风拂过山楂林,吹起一地枯叶,窦长安伸手摘下一颗干瘪起皱的山楂,端详片刻后放入口中,干涩的山楂让常人望而却步,窦长安却面无表情地一连吞下好几颗。

    上山酸甜,下山酸涩。

    这两种味道差别云泥,大抵是世上最叫人难以忘怀的味道罢。

    品过了山楂,窦长安由心一笑,坦然地向山下走去,一步一脚印,像是重新走过这条未曾走过的路。

    龙浩天与紫衣婢女早就回到了船上等候,待白云二人重新回到船上,便下令让船上的仆从扬起风帆,照着沿路驶回长江主流。

    约莫在

    开启浮生洞时耗费了太多体力,上船后白云困意横生,径直回到厢房休息。

    见万象山上紫气东来,一袭素袍的龙浩天心中有数,却又故作一脸疑惑,想与窦长安闲聊几句,果然又碰了一鼻子灰。

    窦长安板着脸说道:“龙公子的棋艺不差,下了一局好棋。”

    龙浩天微微一怔,笑而不语,想必窦长安已猜出这一趟万象观之行乃是他一手谋划,再过多解释只是无益之举。

    “其实从一开始,老子便猜出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冰魂魄的消息又如何会不胫而走,莫非是天龙会嫌麻烦不够,想让整个江湖的人来跟他相争冰魂魄?”窦长安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当真以为那姓周的小子能瞒天过海,略施小计隐藏气机便能瞒过老子?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欠万象观一个人情,这趟有借有还,日后各不相干。”

    龙浩天不再遮掩,坦荡笑道:“果然还是瞒不住窦前辈的火眼金睛。”

    窦长安冷笑道:“可惜还是未能如你所愿,大无为浮生决岂是那乌烟瘴气的万象观想学就能学。”

    素袍公子眉头微收,出言问道:“可为何这万象山上会有紫气东来,气运亦由衰转盛?”

    窦长安揉了揉脑袋,平淡地答道:“有人以命换万象观百年兴旺。”

    “那人姓赵。”窦长安凑到龙浩天耳畔,面无表情轻声地说道:“若不是念及你姑姑的情份,你们砸了大把银子金子堆出来的万象观,怕是要因此多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窟窿了。”

    窦长安说完以后也不顾素袍公子的反应,转身返回船室。

    龙浩天眸子一亮,目光停留在那朵紫色祥云上许久。

    当初,世人只知当今梁帝临危受命,接过风雨飘摇的大梁江山,却不知当今梁帝赵智衡一脉本属庶出,其然自古以来便有以嫡为贵一说,历代王朝皆是立嫡不立幼,同是皇子按理说大梁的金銮龙椅应由嫡出长子坐,与庶出那位老皇帝八竿子沾不上边,可那为本该君临天下的大皇子厌倦了庙堂争斗,顿悟人生苦短,竟将龙椅拱手相让离开京城隐居避世,后来在一座籍籍无名的小道观里头出家做了道士。

    龙浩天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若有所思,原来那位顿悟浮生若梦人生苦短,甘愿舍去帝王之位换一生清净的大皇子是在万象观出家当了道士,也难怪他用一命相换,便能将万象山上的气运由衰转盛,换来万象观的百年兴旺,只因他本是九五至尊,命乃真龙。

    ——————

    入夜,帆船即将驶入扬州地界。

    白云一睡便睡了一日,大无为浮生决于经脉之内不断铺张,宛如周而复始清泉,将经脉上上下下梳理了一遍,此刻浑身经脉就好似一张有条不紊

    的河网,其中气机交织便如江河交错,但不管这张河网如何错综复杂,最终都得会入一片浮满青莲的宽阔湖泊,原本一些流窜于经脉中的散乱气机,沿着经脉丝丝缕缕流入湖泊内。

    白云提起神荼走出船室,龙浩天让人准备了饭食送入白云的房间,虽然沉沉睡了一日,可白云醒后浑然不觉得饿,只觉得房内有些闷便要到甲板上吹吹风,散散闷气。

    船头甲板,那位嗜酒如命的中年男人正背靠着船舷勾阑,大口大口地饮酒,淡淡的桂花香气随风散开,在中年男人旁边的甲板上堆满了酒坛子,有的一滴不剩有的原封不动,估摸着一算,少说也有十来个空荡荡的酒坛子。

    窦长安见白云走出甲板,正愁一人饮酒没意思,扬手一甩便抛出一坛桂花酒。

    白云一手提剑,微微屈膝,将飞来的酒坛揽入怀中,踱步走近船头。

    白云刚要开口,平日里滔滔不绝的窦长安却简练地说道:“饮酒。”

    言罢,窦长安又倒空了一坛桂花佳酿:“酒似伊人美,酒似故人愁。”

    白云低头瞥了眼釉色暗沉,与酒香截然相反的酒坛,似乎没有饮酒的意思。

    窦长安见状,眼珠子一转问道:“大无为浮生决可记住了?”

    白云点头道:“前辈,你与浮生洞中的那位老前辈是什么关系?”

    “他没告诉你?”窦长安伸腿一撩,轻巧踢起一坛桂花酒,凭空伸手牢牢抓在掌中。

    白云摇头道:“没有,他叫我来问你。”

    “他是我老丈人。”窦长安如实答道,视线点了下白云怀中的酒坛。

    白云微微惊讶,窦长安的规矩他自然是烂熟于心,于是自觉将酒坛的盖头掀开,淡淡地抿了一口,又继续追问道:“那他为何要将大无为浮生决授予我?”

    “这叫做喝酒?”窦长安啧啧摇头道:“大口些才叫痛快。”

    白云笑了笑,自知挪不过窦长安,猛灌了一口。

    “孺子可教!”窦长安难得展颜一笑,拍掌说道:“对嘛,这座江湖无趣得很,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前辈,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白云没有搭理窦长安绕圈子的企图。

    “他把万象观乃至天下道教的兴亡都托付于你了。”窦长安面若止水地说道。

    白云当即傻了眼,心中渐起涟漪,没缘由地想起青叶子对自己说的那翻话,两者如出一辙:“髻霞乃至天下道教的兴亡都在你的手中。”

    白云正要追问,却被窦长安摆手示意道:“多问无益,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明月当空,月色胜若水银倾泻,江面波浪浮沉如同烁烁碎玉。

    酒不醉人人自醉,窦长安干脆闭上了眼,肆意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凉风。

    桂花酒坛中倒

    映着皎洁明月,白云晃了晃酒坛,圆月褶皱起伏,他好像隐约看见那位白衣的影子在坛中摇曳,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窦长安对酒如此痴迷。

    乘着月色,能清晰看见前方水域横生波澜,一座玉斧削方的峡谷轮廓映入眼帘。

    窦长安似乎能辨别出风里头的味道,缓缓张开眼,眺望远处那道模糊的峡谷轮廓,说道:“前面便是扬州地界了。”

    白云喜上眉梢,亦顺着窦长安的视线望去,激动不已。

    江南就在眼前。

    惊喜交集之余,白云发现身旁中年男人的视线有些许含糊,就像是微风吹过把沙子带入了眸子一般。

    龙浩天与紫衣婢女前后走出夹板,英气神武的素袍公子还披了一件华贵的貂毛披风,与他身上那一袭素袍大相庭径,两者一比,龙浩天明显更符合前者的气质,他像是天生就带着这种睥睨天下的气韵。

    龙浩天看见堆在甲板上如同的酒坛子,打趣道:“月色如水,想讨一坛子酒喝,不知窦前辈可否成人之美?”

    “一人喝闷酒,两人喝断肠酒,三人喝的才叫快活酒。”窦长安一抬手,丢给龙浩天一坛桂花,也不忘带上一句:“这假酒太不像样了,桂花香淡而无味,你来得正好,喝少几坛子,要不然就要在这船上发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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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时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剑开怒沧峡

    素袍公子接过酒坛,让秋离取下披在肩上的貂毛披风,二话不说就抬起酒坛一闷到底,眨眼的功夫便将坛子里头的桂花酒饮尽,还特意地将酒坛倒转过来颠了几下。

    窦长安假装没有看见,揉了揉脑袋说道:“你耍诈,酒都洒船板上去了。”

    白云低头一看,甲板上一干二净,窦长安分明是在为难龙浩天。

    素袍公子却展眉一笑,拱手说道:“姜是老的辣,酒是沉的香,龙浩天认栽。”

    “我可不是刻意刁难,只是怕你一坛子酒下肚不过瘾。”窦长安嘴角上扬,又指向白云说道:“莫非你要学这小子一口一小酌,像女人家吃饭细口慢咽,别人可以,你可不行。”

    一顿乱棍敲,龙浩天无从反驳。

    背靠着船头栏杆的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又抛出一坛桂花酒。

    龙浩天不介意吃下这趟哑巴亏,正好秋风肃杀口舌干燥,自认酒量也不差,船上的私酿以精心挑选的江南桂花酿制而成,与江南正宗桂花酒相比口感或许会有些出入,但亦不失为入口生津的上等佳酿,况且南方的酿酒多以清酒为主,桂花酒也是清酒之一,不像北方的烈酒那般刚烈,两坛子桂花酒下肚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江南水域水网密布,前方峡谷由三面犬牙交错的陡峭崖壁围绕而成,当顺流直下的石头泥沙碰撞激荡,形成一个接一个的暗礁,这一滩水势自然是变得湍急汹涌,好在帆船的规模足够大,才得以平稳前行。

    愈发接近那座气势磅礴的峡谷,它险峻高耸的轮廓就愈发清晰,白马奔腾的水声延绵不绝。

    “到了。”窦长安淡淡地说道,但眼中却映着皎月投江的嶙峋倒影。

    帆船驶入峡谷,水势悄然由急变缓,视线廓然开朗,巍然屹立的山势使白云为之一颤,三面高逾百丈的崖壁像被横空劈开,于江面拔地而生,银柔月色洒落于开阔的峡谷水域,倒映着三面高耸的崖壁,恍如隔世。

    “怒沧峡。”素袍公子也站到船头,一脸神往道。

    窦长安趴在栏杆上,低眉不语。

    龙浩天爽朗一笑,饮尽手上的桂花酒后,又从白云手中拿过那只还剩一半的酒坛,摇了摇,一只手恰好能抓稳的酒坛,先灌了一口后把手伸向江面,手腕倾斜将酒坛里的琼浆玉露倒入江中,这一举动像是在祭拜祖先,。

    窦长安瞄了一眼素袍公子的行径,出言骂道:“暴殄天物。”

    直至酒坛空空如也,素袍公子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温颜说道:“前辈不是说这些坛子里头装的假酒吗,又何来暴殄天物一说?我是敬这锦绣山河,竟能孕育出此般鬼斧神工的手笔,再珍贵的酒又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回轮到巧舌如簧的窦长安

    哑口无言,却也不气急败坏地反驳,反倒扭开了头,视线于这滩开阔的水面上神游。

    江南的山甚少,如怒沧峡这般的险峻峡谷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怒沧峡可谓是江南的门面之一,走水路顺长江直下江南,怒沧峡是必经之地,如同江南门户。

    龙浩天又招了招手,让紫衣来到身旁:“秋离,你看这怒沧峡三面成峰,崖壁高耸入云,与那蜀中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阁相比,如何?”

    秋离咬了咬红若丹霞的小嘴,答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浩天心情大好,轻轻弹了一下秋离的鼻尖笑道:“依我看是各有千秋,前者倚山川之险成咽喉要道,拱卫沃野千里的西蜀安宁,即便北方大辽铁蹄大举南下,也难动西蜀一根汗毛,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并非没有道理,大辽引以为傲自称所向披靡的铁骑,一旦入了蜀道寸步难行,仅仅以剑阁一关便能将百万大辽铁骑挡于门外。”

    “后者则雄踞长江水道,乃兵家必争之地,江南水网密布,长江天险尤是难以逾越,北方铁蹄若想夺得江南全境,那么就必须经过怒沧峡横渡长江,而怒沧峡由崖壁环绕三面成峰,形如困龙之地,只要江南水师严阵以待,江南腹地便固若金汤。”

    窦长安敲了敲勾阑,一脸浮夸道:“龙公子可真是腹藏沟壑雄才伟略,怎地家里做字画生意还钻研起兵法来着?你适才这番见解若是被某位朝堂上的大官老爷听着,得把你当做宝贝,说不定还把你引荐到天子堂前,还卖甚么字画,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岂不美哉?”

    素袍公子哗地划开象骨折扇,摇头说道:“前辈见笑了,都是些从书里头葫芦依样照搬出来的浅见,哪里谈得上钻研,普天之下胸怀不世才略之人比比皆是,又如何轮得到我,再说人才也分作帅才与将才,帅才统四方引八方来朝,将才眼观六路出谋划策心思细腻,我虽然自幼喜好舞刀弄枪,但自认不是将才的料更没有这般火候。”

    “哦?不是将才的料?龙公子就不必转弯抹角,兜这么一个大弯来夸自个是当帅才的料了。”窦长安又道:“帅才可不是你龙公子想当就当得了的,如你家族那般做大买卖的宗祠,枝繁茂盛人丁兴旺,想当帅才的人可不少。”

    龙浩天有苦自知,轻叹了一声说道:“前辈明白人!就连家父也觉得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日后难以扛起家族生意的大旗,所以才想着让我出来游历,希望我能开阔眼界静下心回家里头跟他做生意,不过说来也好笑,在家里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自从出来游历以后看得远了,心也静了还真想回家里头帮帮忙,若是能帮家里头多卖出几副字画,替家父分忧解难,睡着了也得偷笑。”

    听过素袍公子的这一席话,窦长安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这回醍醐灌顶还不晚,只不过你若真立定决心要做生意,暗里头的手段可使不得,做生意本就是诚信第一,更何况你做的是字画生意,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手段使得不好出了岔子,你那位父亲可就更加看不上你了。”

    这一阵旁敲侧击无疑是在扒皮挖骨,龙浩天心领神会,窦长安是在含沙射影万象观一事,便点头答道:“前辈所言甚是,我定当牢记。”

    一旁的紫衣婢女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是窦长安这番话里有话地指桑骂槐,公子依旧不为所动,作为婢女她心里头虽然忿忿不平,但也不好发作,且窦长安的这一席话软硬兼施,虽听起来甚是刺耳,可深究其中的道理尽是有益无损。

    白云没有掺合两人的闲聊,此刻正一言不发,望着银光粼粼的江面怔怔出神,约莫是桂花酒渗人,一阵风吹来,白云直感到凉意透骨,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冷?”窦长安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目光如痴,取出一条吊坠。

    白云回过了神,他认得那条项链上的花纹,西域曼陀罗花,灵光乍现,这条吊坠原本是挂在云梦泽木屋一堵墙上的饰物,再往深一层想,能让窦长安如此惦记,定是那位女子留下的信物。

    “你是被风吹得冷,还是心里头冷。”窦长安眼光婆娑,手指轻轻抚过吊坠,说起一些让人摸不着道的话。

    白云没有回答,目光回到江面之上,其中一座斧削四壁的峰峦在江面正中擎立,如同将长江切成两半。

    素袍公子也为那条被中年男人视若珍宝的项链所吸引,走近了一些。

    窦长安笑道:“我与她离开万象观后便乘船顺江而下,要去江南看微微摆柳,莺歌鹊舞,在路过怒沧峡的时候,她也如我这般站于船头,被这旷世风光深深震撼。”

    持剑少年微微侧目,发现窦长安醉意阑珊。

    窦长安喃喃自语道:“我还记得她说这怒沧峡三面成峰,挡了万象观的气运流转,她一意孤行抛下万象随我下山,多多少少心中有愧,问我能否帮她出一剑,削去怒沧峡三座峰峦的其中一座,破去此局,可我那会一心求证剑道,又因万象观掌教那王八蛋,压根就瞧不上万象观,哪里有这番闲情心思,便骗她说做不到。”

    故人往事引人唏嘘,就连温柔的月光,跌宕不歇的江面似乎都为之动容。

    前方若皎鳞栉比的江面,无故生出一道波澜。

    窦长安凝视着江面笑道:“小子,咱练剑之人这一生得有两柄剑。”

    白云不发一言,静候下文。

    窦长安的双眸愈发深邃:“手中剑斩妖斩魔斩头颅,心中剑断肝断肠断白头。”

    那道波浪犹如千军万马一线铺开,帆船在驶入暗涌流动的怒沧峡时纹丝不动,而此刻竟有翻摇荡漾之势。

    一尊沉黑铠甲于江底之下翻江倒海,如同过江蛟蟒惊世骇俗。

    前一刻还在黯然神伤的窦长安仰天大笑,声如洪钟道:“来得正好。”

    扎了一束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脚尖点落船头,整艘帆船当即向前倾斜,他空灵飘向空中,朝天朗声道:“今日我便替你剑开怒沧峡。”

    与此同时那尊沉黑铠甲跃出水面。

    “借剑一用。”窦长安向天求剑,如同神仙入世,手中无剑却胜有剑。

    一抹萦绕天地的剑气劈落。

    刹那间,江面猛然炸开。

    那人劈出一道直达江底的裂缝,水浪纷纷淹过百丈崖壁。

    怒沧峡曾三面成峰,当下余两山相矗。

    饶是这世间真有蛟龙亦叫它灰飞烟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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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 第一百二十七章 水系玄甲

    剑道淼淼浩如海,不及窦仙一剑来。

    这一剑触境洪荒穿云透天,叫千军万马怯胆寒,斩开了男人深藏二十年的心结,却斩不断这二十年的牵肠挂肚。

    滔滔江水渐渐平歇,石崖如暴雨过后流水四泄,船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甲板上的仆从更是吓得双手抱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龙浩天像被魑魅魍魉勾引魂魄,不由自主地走近船头,脸上分明写着意犹未尽四字,若真给窦长安一柄真的剑,莫不是得把整座怒沧峡给活生生削去?

    紫衣婢女也大吃一惊,眸子中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敬佩之色。

    白云痴痴望向久未平复的江面,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像是惊叹窦长安鬼斧神工的手臂,又像是充满着无尽的向往,神仙出手向来排场极大,况且是这位曾叫整座江湖为之一颤的窦仙儿?白云没来由地记起窦长安踏江而来,手持一张上古滚滚天雷符,轻而易举地重创阴冥大蛇,将其赶回南疆洱海的画面,虽有九天滚滚天雷在手,但若是没有大海磅礴的气魄,又如何敢与阴冥大蛇正面交锋,只因他曾是这座江湖独一无二的剑神,仅此而已。他之所以孤傲,并非是眼界浅窄,更不是终日不见乾坤天地的井底之蛙,只因他是盘伏于苍穹九霄的蛟龙,眼前只有开阔无边的苍穹。

    这一剑移山倒海,那尊如蛟龙潜江的铠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被劈作了粉尘散入江中,还是乘着大江遁去。

    掀起弥天巨浪的中年男人飘回甲板,回头望了眼一马平川的江面,洒然一笑,怒沧峡只余两崖相对,再仔细一看,崖壁之上多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极为工整,与蚕头燕尾的大家书法相比尤胜三分,约莫是他这辈子写过为最工整的三个字。

    窦长安转过身子,微微颌首,眺望江面上那道激射远去,带起白浪波纹的黑点。

    黑点正是那尊潜江遁去的铠甲,涉水而来,激起波浪涌荡,又乘浪而去,不见波澜涟漪。

    “五行玄甲?”白云嘴皮子一上一下,自言自语道。

    白云神思飞掠,回到那片竹林,那尊鲜红如血的火甲,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尊铠甲是墨家五行玄甲之一,水系玄甲。”

    素袍公子轻轻把手搭在勾阑上,看着余韵不息的涟漪层层荡开,不置可否。

    窦长安拍去衣袖上的水珠,侧目问道:“何以见得?”

    那尊玄甲在跃出江面的一瞬,于月色之下尽显无疑,白云肯定地答道:“错不了”

    窦长安又说道:“墨家那五尊五行玄甲分别为金木水火土,土木皆封印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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