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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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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早就说过,你在长江那一善举,不顾个人安危以蝼蚁之力救芸芸众生,不逊佛祖割肉喂鹰,乃普度众生之大善,定是因此感动了苍天,故而佛祖为你指出一条敞亮大道来。”

    白云正欲反驳却张嘴结舌,想到法愚和尚痴迷佛禅,只是轻轻一笑而过。

    “阿弥陀佛,回想当日你螳臂当车,阻止客船倾复,小僧从南到北又从西向东,走了上万里路,看遍了芸芸众生相,却独不见如你一样弃小我取大我的大无畏相,等回到寺中,小僧定要向师父讲及你当日善举,让他老人家为你诵经三日积攒功德。”法愚又转过身,朝山顶一拜。

    法愚抬起腰后,望了眼深邃的夜幕,笑容灿烂道:“走罢,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山吧。”

    木如寺在山岚深浓的木如山顶,虎踞于险峻起伏的山峦峰角间,才至山腰便能望见山顶气魄恢弘的庙宇楼阁,两人又沿石道走了约半个时辰才登至山顶。

    佛寺的整体与南方朝阳式的佛寺建造截然相反,一律是坐南望北,先入眼的是一处供香客驻足添香的万佛坪,坪台中央是一座插满香根的紫砂香炉,此时炉上有三根粗壮如腕的长香正默燃,香雾袅袅,环绕着坪台飘而不散。

    缓缓走入深处,寺内古树参云,绿荫遮天,深感清亮透彻,白天喧嚣嘈杂的庙院此时只有凉风轻摇,清净至极。

    除去恢弘的建筑群,佛寺的主殿是一座七层楼阁,共计窗户大大小小一百零八扇,可一律紧闭,并无一扇敞开,楼阁内皆点上了数百盏青灯,宛若天上琉璃宫阙坐落凡尘。

    有清风入楼,九层楼阙的数百盏青灯从矮到高,从一层到七层,依次微微浮摇,仿似仙境浮生,玄妙神乎。

    法愚本想带白云到九层楼阁一览楼内风景,也好找师父替白云问一问他的同门如今身在寺中何处,可楼阁内除去摇曳的青灯空旷无人,便又带着白云绕过主殿,来到木如寺的后院,与万佛坪上佛庙阁宇相比,木如寺后院的风光相形见绌,虽然说不上有多寒碜,可要是扯上天下第一佛门这个头衔,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恍如寻常人家的简朴白墙瓦房,便是这座有着天下第一佛门美誉的木如寺后院,瓦房内燃着昏沉的油灯,有喃喃低语的经文朗诵声从屋内传出,约莫是屋中僧人在诵经静修。

    白云好奇地张望着四周,木如寺后院中除去一排排条理齐整的屋瓦,还栽种有许多让人心神旷阔的花花草草,法愚对寺中僧人的夜修见以为常,步履均匀地穿过屋瓦,并未有多上心,他的心思都放在那些平日里被寺中僧人悉心照料的花草上。

    “比我离开时要茂盛了些。”法愚的手指轻轻拂过一片菩提树叶,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又比我离开时要枯黄了些。”法愚摇头轻叹道。

    “当下正是深秋时分,节气浓厚,花草凋零枯落是常态。”白云解释道。

    木如寺的楼宇虽与南方建筑的格局相仿,讲究上却又与寻常南方建筑大有不同,南方建筑一律坐北朝南,涉光迎朝,可木如寺的建筑皆为坐南望北之势,平日背阳挡光,花草生长难免会有些不如人意。

    绕过经文声叨叨入耳的僧寮,法愚领着白云来到一处僻静小院,院中的屋舍与木如寺后院的白墙瓦房一样,简朴素雅,却多了一个幽静闲逸的小院,院中摆满了盆景花草,院子的东南角落被院子主人开垦出一处良土,栽满了盛开绽放时千般姿态的晚冬美人梅,可此时正是深秋气节,树上不见有梅花盛放,只有光秃秃的枝桠。


………………………………

风起髻霞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万佛坪

    院子的正中有一堵屏风影墙,上边有一个偌大的朱漆佛字,正对着院中瓦房的正门。

    法愚像回到了家门口一般,熟门熟路地伸手敲响那扇木门,连续轻敲了好几下后,屋内传来平稳的脚步声。

    咯吱一声,木门从里头被推开,一位眉目慈善的灰衣老僧敞开木门,当他看见门外的年轻僧人后,目光骤放光芒,惊喜之色爬上布满皱纹的脸。

    法愚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着灰衣老僧一礼到底:“师父,徒儿已走完万里路回来了。”

    老僧笑意盈盈,那袭褪色灰袍上有零零碎碎的布条补丁,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师徒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是眉开眼笑,交谈间老僧又转过头,向提着裹布木剑的白云施了一个佛礼道:“这位施主是?”

    “这位是徒儿在归途上所结识的一位朋友。”法愚得意洋洋道:“徒儿谨遵师父所言,走了万里路途,观遍了浮生众生相,可发现芸芸众生相万变不离其中,贪嗔痴恨爱恶欲淋漓尽致,唯独见这么一副大无畏相。”

    老僧欣慰一笑打趣道:“那你这趟游历可算是‘功德圆满了’?”

    灰衣老僧用深邃的目光看了白云一眼,和颜悦色道:“先进来再说罢。”

    “走罢。”法愚轻声对白云说道。

    屋内,老僧沏起一壶清茶,分别给白云和法愚各倒上一杯。

    屋外的院子简朴雅致,屋子内更是如此,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如来佛像,寥寥的几件家居摆设一眼到头。

    清茶才刚沏好,屁股底下的椅凳还未捂热,白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师,实不相瞒,其实我乃参与木如寺之会的髻霞弟子之一,只是在途经襄阳城时发生了变故,与一众同门走散了,故而慢了好一些时日才到达木如寺,明日便是木如寺之会,我得赶紧与他们会合,不知我师兄他们如今在寺中何处住下?”

    灰衣老僧本来就面黄枯瘦,两条垂至脸颊的白眉微微上扬,刚端起茶杯的手又徐徐放下,此情此景,多多少少让白云心里头有所感触,仿佛在隐约间看见那位灰衣老僧正坐在对面,莫名地对眼前的老僧多了几分亲切感。

    放下茶杯以后,老僧抚眉笑道:“施主,你师兄他们就住在寺中东边的兰苑,他们可找了你好长一段时间了,你快去见他们罢。”

    白云面露喜色,当即起身抱拳行礼道:“多谢大师,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老僧另一只干廋如竹竿的手,正拨弄着一串菩提佛珠,微微笑道:“你可认识路?还是让法愚领你去罢。”

    法愚刚从木凳抬起屁股却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只因白云摇头道:“不必了大师,你与法愚这才重逢,我怎能耽误你们师徒二人

    相聚,我自己摸着路去便是。”

    “如此甚好,你若是寻不着路,大可以问问寺里头的僧人,让他们领你去。”灰衣老僧说道。

    “告辞。”白云又对两人行了一礼,匆匆离开屋子。

    待少年离开院子,屋舍中清净了许多,老僧呷了一口清茶,温煦的笑意盈盈不减:“法愚,你这趟下山游历可有感悟?”

    法愚望着杯中澄明的茶水,目光略有失神地说道:“徒儿终于明白为何那位高僧要徒步万里,只为取大乘佛法。”

    灰衣老僧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杯子落在桌上的一刻清脆悦耳:“法愚啊,你把大梁的土地都走了一遍,为师固然是相信你的眼力,佛光普照,大无畏相万中无一,你适才说你那位朋友有大无畏相,可否与为师细说一通?”

    约莫是舟车劳顿,待清茶褪去热雾,法愚平复心神端起茶杯饮尽,才娓娓道来,把白云以蝼蚁之力拼死相救客船之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灰衣老僧。

    灰衣老僧老脸开花,称赞道:“好一个大无畏众生相。”

    白云走出灰衣老僧的简朴院子后,沿路返回万佛坪,在沿石道上山时法愚提及木如寺的布局十分有条理,万佛坪以及那座七层楼阁乃木如寺的布局中心,亦是木如寺中唯一供香客参拜添香的地方,其余地方皆一律不对外开放,白天都会有僧人守在各道路口,慎防香客误闯佛门重地。在万佛坪的后头便是木如寺弟子的僧寮,东侧则是接待客人的院子群落,西侧则是木如寺弟子修行之地,西侧还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宗门禁地,只不过离修行之地有好一段距离,寺中有明文规定,无论是寺中弟子还是造访客人都一律不准接近。

    万佛坪纵横长宽不过百丈,比不过髻霞朝阳峰上的论道坪,当下又深秋气节凉风习习,可即便如此,白云仍是走得汗流浃背,不知何故走在万佛坪之上,白云总觉得好似有诸佛漂浮在头顶,可抬头一看又只有袅袅青烟缭绕。

    万佛坪这一名字其实大有来头,木如山毗邻长江南北交汇处的葫芦口,当年王朝相争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死在葫芦口的冤魂不下三十万,与从前的襄阳城一样,葫芦口是名符其实的阴森鬼地,每当夜入至深又或者是风雨飘摇,这些冤魂便在葫芦口大肆作动,鬼泣狼嚎掀翻来往船只。传闻木如寺初建之时,葫芦口一带的阴邪秽。物纷纷聚拢在木如山上,求寺中僧人超渡,这些惨死冷凛江水的冤魂不下数十万,一时间整座木如寺黑雾笼罩,这些冤魂涙气极重,一边装模作样求超渡转世,实则一边蚕食涉取木如山的鸿运气象,企图把整座木如山占为鬼山。

    当时的木如寺中老主持一怒之下在万佛坪

    引万佛朝宗,驱散妄想鸠占鹊巢的数十万冤魂鬼物,故而得万佛坪一名。虽是保了葫芦口数百年的安宁,但仍是治标不治本,每当风雨洒至之际葫芦口依旧是惊涛骇浪,途经葫芦口的商客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有木如寺坐镇葫芦口,佛光普照,这些冤魂才不至于如当初一般阴厉,这数百年来木如寺每年都会在江边摆摊设法,超度江中亡魂,怎无奈江中的冤魂怨念太深,始终是无功而返。

    此时明月当空,白云走过万佛坪也不忘停步伫望那座七层佛塔,夜色之下数百盏青灯飘忽明灭,玄妙壮观,虽看不清楼阁上的精细雕塑,但仍是能看得出整座楼阁费尽了工艺人的心思,楼阁从一层到七层逐渐变窄,呈出顶窄脚宽的形状,但楼阁并非是一律齐整变窄如寻常宝塔,一至二层非同寻常的开阔,三至五层骤然变窄,比起一二层要窄去一半,六至七层又是三至至层的一半宽度,加之楼阁上的精工雕琢,月照之下,楼阁映在万佛坪上的影子,呈现出一幅大佛坐落的景象,着实是精妙绝伦。

    观望片刻后白云又回过头,恰好万佛坪上有一七八岁的小僧在清扫落叶,便走上前问清了兰苑的方向。

    离开万佛坪后白云按照扫地小僧所指的路线,终于找到了兰苑,大喜过望匆匆走进院子,才走进院门便看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正背靠着石墙抬头望月,怔怔出神。

    “林师兄!”白云惊喜地喊道。

    书生应声看了过来,喜上眉梢,一改往日的儒生性子,欣喜若狂地跑到少年的跟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道:“白云!你终于来了!”

    白云心花怒放,长出了一口气道“师兄。。。”

    林学书拍了拍白云的肩膀,说道:“云梦泽一战,阴冥大蛇穷追不舍,我还担心你出事了。”

    顾不上文雅风度的林学书,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云后,亦是舒了口气道:“下山前师父师娘万般叮嘱,这趟江南之行要让我好好照料你,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师兄可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师娘交差,如今见你安然无恙,师兄也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

    白云郝颜一笑,挠了挠脑袋道:“是白云不才,让师兄费心了。”

    林学书又看了看白云身后,惊讶道:“咦,雨若师妹呢?她不是与你一块吗?”

    白云褪去笑容,凝重道:“雨若她赶回襄阳城了。”

    林学书震惊道:“雨若师妹回襄阳城了?”

    白云再次点头确认道:“当中缘由错综复杂,难以一言概述。”

    心思缜密的林学书环顾左右,虽暂时猜不出个大概,但从白云的神色中可以阅出当中的来龙去脉并不简单,便轻声道:“此处说话不大方便,只怕隔墙有耳,我们进屋

    再说罢。”

    屋中,齐于正陈静等人正在屋内静修,忽见白云走入屋内,都惊喜交集。

    张子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搂住白云的肩膀,大喜难言。

    “让大家费心了。”白云向髻霞众人深深一楫。

    林学书笑容可掬,随即牢牢关上了房门。

    陈静看见林学书关上房门,心头一紧,忐忑不安地起身问道:“白云师弟,雨若她人呢?”

    (本章完)


………………………………

风起髻霞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入扬州送信物

    白云喟然叹息了一声,本来没想着一碰面便给众人当头一棒,但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决定将青玄剑派的阴谋,以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翻,可唯独没有提起那位送他下江南的剑神,他知道那个扎起丸子发髻的男人爱耳根子清净。

    屋内鸦雀无声,一片寂然。

    不知过了多久,陈成率先打破沉寂,忿忿不平地说道:“想不到堂堂的当世大儒刘未已竟然与天龙会相互勾结,还耍起如此下三滥的阴险招数,为一己野心残害正派弟子,他们不仁我们不义,干脆在明日的木如寺之会上当众掀穿他们的丑陋嘴脸。”

    陈静亦赞同道:“陈成师弟所言甚是,此局若是稍有闪失处理不妥,定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局面,我们在这闷头苦想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当众与那行刘未已的亲信对质。”

    处事一向玲珑剔透风雨不惊的齐于正,在听了二人的建议后却沉默了起来,既不赞同两人的观点,可也不出言反对。

    与白云并肩而立的林学书则眉头深锁,斩钉截铁地说道:“万万不可。”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齐于正亦附和道:“此事非同一般,当中牵涉的东西绝非摆在桌面上这般一目了然,我们断不能轻举妄动,江南是天龙会势力最为鼎盛的地方,万一打草惊蛇引起那拨剑玄剑派弟子的疑心,只会让势态愈发陷入不可收拾的境地。”

    “齐师兄言之有理。”林学书凝视着窗外,压低声线说道:“只怕这木如寺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伺机待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余下众人目目交接,神色沉重。

    林学书继续替云里雾里的陈成与陈静捋清条理:“这一局实为死局,由老狐狸刘未已亲自操局,他深谙赴会的正派子弟皆与我们年龄相仿,一腔热血嫉恶如仇,对天龙会锈迹斑斑的恶劣行径早已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动身剿灭天龙会余孽,即便我们当众拆穿他们的阴谋,试问其余三大门派会选择听信我们,还是听信声名远播的刘未已?”

    陈成与陈静皆是张嘴结舌,无从反驳。

    林学书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绪泉涌,有条不絮地刨析其中利弊:“若是青玄剑派在会堂之上破罐子破摔,反咬一口,暗地下让天龙会提前动手暗算各派弟子,再刻意捏造我们与天龙会勾结的线索,留下一两个活口,最后把勾结天龙会一事推搪到我们身上,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一向走马观花,性子悠然自乐的张子山,此时也是一脸肃穆点头道:“这趟浑水,我们可沾惹不得,一个不小心掉入浑浊不清的水中,极有可能成了千夫所指的泥人。”

    林学书突而驻足道:“既然事态已发展至此,多思无益,

    我们倒不如静观其变,若真有风吹草动我们再见机行事,待雨若师妹赶到,人证物证俱在,那拨居心叵测的青玄派弟子再巧言狡辩也无用。”

    这位在飞来峰上韬光养晦的文雅书生,擘肌分理地点出其中利弊优劣,就连身为长虹峰大弟子的齐于正也是心服口服。

    林学书的想法与白云不谋而合,可当下白云最为担忧的并非此事,而是如何撑到张雨若的到来,正如林学书所说,此次赴木如寺之会的各派弟子中,除了一两个阅历较为深厚的领头弟子外,几乎都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单凭如此势单力薄的力量,根本就难以抵挡在江南一带根基厚实的天龙会,况且还有那拨刘未已的亲信当作内应,一旦联合起来发动攻势,能不能撑得住只能听天由命了。

    头束长布带的林学书看出了白云的忧虑,出言安慰道:“白云,不必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云点头不语,脸上的忧虑之色却愈发泛滥成灾。

    “时候也不早了,明日便是木如寺之会,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定是累极了,我先领你去客房休息罢。”林学书领白云到兰苑中的一处客房,离开前百般叮嘱他莫要多思,好好休息一宿。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白云才点起油灯,把神荼平放在桌子上,静静靠着墙壁独坐。

    白云取出莫天象托付给他的信物,回想今日穿过扬州城,好不容易寻到了那座琉璃金瓦的气派府邸,却是那江南藩王吴王的府邸,守卫壁垒森严,根本接近不了百步之内,该如何把信物交给那位叫赵若璃的女子?

    “那位女子到底是谁呢?竟然住在吴王府里头。”白云盯着工艺细致的木雕低声嘀咕,又望了眼窗外的月色,正值戌时。

    白云将木雕收入怀中,熄灭桌上油灯,轻声走出门外。

    兰苑内栽满了蕊如明珠,巧笑嫣然的蝴蝶兰,夜风拂扰恍如花海摇曳,在月色的映衬下,犹如水面波纹横生粼光,美轮美奂,白云却没心思去欣赏这份雅致,径直地走出了兰苑。

    木如寺与扬州城之间相距十余里,若是按照平日扬州城中香客的脚力,约莫步行约一个半时辰便能走到木如寺脚下。

    此时四下无人,白云身形长掠踏夜凌风,不到一刻钟便来到扬州城外。

    入夜以后扬州城的守卫可谓是滴水不漏,可城里城外的热闹却不减半分,城外有持灯驻守的卫队彻夜巡逻,城门前做夜市买卖的摊贩吆喝个不停,人潮络绎不绝。

    白云快步入城,来到吴王府外,却发现夜里头巡逻的守卫比白天还要多出一半人数,莫要说靠近王府百步内,就是往大门里头看上一眼,巡防的甲士立即手按长刀蓄势待发。

    白云绕道王府后门,守

    卫亦如前门一般森严。

    无奈之下白云只好绕至王府东侧高墙,远远地在一处巷口观望状况,东侧高墙下并无甲士驻守,只有负责巡逻的甲士来回巡视,白云伸出五个手指头计算,每当甲士经过一回便弯曲一个指头,一刻钟过去,甲士一共巡防了四回。

    如雷的脚步声来而又去,高墙上探出一个脑袋,先是东张西望,见巡逻的甲士走过以后才翻身下墙,原来是一位风华绝代的流裙女子,整个过程身轻如燕,接着墙后边又翻出一个仆从,可与女子深藏不露的身手相比,那仆从尤是相形见绌,好不容易翻过高墙,翻的还是吴王府的墙,约莫是手心惊出冷汗的缘故,仆从手一滑咚地屁股摔开了花,可仆从咬紧牙关不敢声张,生怕一点儿噪声都会引来巡逻的甲士。

    仆从扶着屁股站起,却见长裙女子已没入小巷,顾不得疼痛难忍的屁股,急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哎呦。。。”逃离了甲士巡视的范围后,灰头土脸的仆从捂着屁股,气喘吁吁道:“郡。。。”

    才吐出一个字,长裙女子便骤然停下身子,仆从后知后觉立即改口道:“小姐,你等等我呀,不是才说好了,出来以后要让奴才伺候左右吗?这回偷偷让小姐出来,奴才已犯了禁条,这扬州城中人多复杂,若是小姐你出了啥幺蛾子,奴才这颗脑袋可担不起来啊。”

    长裙女子长了一张倾城绝美的脸蛋,她转过身佯怒道:“我是说过要让你跟在左右,但没说让你跟得这般紧。”

    仆从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这。。。”

    长裙女子语气又平缓了些许,摆手道:“我只想一个人逛一逛,你不必担心,若是爹问起我的话我自然会一力承担。”

    女子又转过身往巷子拐角走来,借着巷弄昏沉的光线,白云隐隐能看清女子的脸。

    白云双臂抱住神荼,他认得这位女子,白天时她连同跟在身后好几十名仆从丫鬟,浩浩荡荡地从正门走入吴王府。

    吴王府内高手如云,最负盛名的便是与窦长安席地对坐的天罡高手连万胜,有此青衣大儒坐镇吴王府,想要偷偷潜入吴王府难若登天。白云灵光乍现,心想这位女子既然是王府中人,想来应该也识那位名叫赵若璃的女子,不如直接托她把莫天象的信物转交给赵若璃,这样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也不必煞费苦心冒着擅闯王府的罪名转交信物,况且吴王府占地广袤纵横深似海,想要仅凭名字找出那位女子不比海底捞针容易。

    白云壮了壮胆子走出拐角,对缎绣长裙女子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姑娘请留步。”

    有沉鱼落雁之色的女子悄然收住步子,两条细眉微微收敛,神态却是波澜不惊,倒是跟在

    背后的仆从吓破了胆子,见白云手中提着一柄裹布长剑,心想善男信女又怎会在小巷拦路,莫不成是拦路抢劫的毛贼不成?于是便要跑出巷子呼喊巡逻的甲士前来护驾,可脑子晃了一下,心想一旦自己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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