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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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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仆从吓破了胆子,见白云手中提着一柄裹布长剑,心想善男信女又怎会在小巷拦路,莫不成是拦路抢劫的毛贼不成?于是便要跑出巷子呼喊巡逻的甲士前来护驾,可脑子晃了一下,心想一旦自己走了就留下小姐一人,折损了银子是小事,万一那大胆的毛贼玷污了小姐的身子,自己纵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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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髻霞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二十年了,不等了
一心护主的仆从咬紧牙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到女子跟前,一副英勇就义却又畏畏缩缩的滑稽模样,大声喊道:“小姐你快走,别管我。”
女子却是从容不迫,凝视着白云的裹布长剑若有所思。
白云见女子的贴身仆从有所误解,连忙解释道:“这位兄台误会了,我并非毛贼流寇,我乃髻霞山弟子,之所以如此突兀,是想与姑娘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髻霞山?”女子目似平湖,波光粼粼。
“少装模作样,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何人?你要是敢动我家小姐一根发丝,断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这般简单,你纵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仆从又回头道:“小姐你倒是赶紧跑呀!”
“退下。”女子淡淡地说道,可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道不明说不清的神色,像是惊喜又像是失落。
“小姐。。。”仆从大惑不解。
“他是我朋友。”长裙女子嘴角微微弯起,甚是好看。
仆从只好退回到女子的身后,但紧紧握住拳头,不敢有所松懈。
“你要问什么?”女子向前走近一步,平静地问道。
“你认识一位名叫赵若璃的女子吗?”白云如实问道。
容颜足以让整座江南男人尽折腰的流裙女子,渐渐褪去笑意,目中粼光摇曳闪动:“认识,她是我妹妹。”
白云喜从天降,继续说道:“太好了,我受一位髻霞山上的师兄所托,转交一样重要的信物给她。”
当再次听见髻霞山这三个字从白云嘴里道出时,女子莫名地眼眶泛红。
白云取出一包用泛黄荷花手帕包起的信物,小心翼翼地递给长裙女子:“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她。”
女子脸色难看,缓缓伸出白皙如脂玉的手接过信物,那条泛黄的白手帕率先入眼,却犹如细针猛扎她的胸口:“你那师兄叫什么名字?”
“莫天象。”白云脱口答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送。”女子黯然失色道。
“莫师兄还不能下山。”白云如是说道。
“为什么?”女子冷冰冰地问道。
白云想了想答道:“他说等江南下起如血般红色的雪,他才能下山。”
女子不再说话,默默打开泛黄手帕,端详着安静躺在手心的精致木雕。
黑暗中,没人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女子的脸颊滴下,落在木雕上顷刻化为乌有,只有女子感觉到这滴泪珠溅开,好似心脏碎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你回去吧,这份信物我会替你带到的,可这封信请原封不动地退给他。”女子萧然转过身子,声线细若游丝:“请你也给莫天象带句话,二十年了,赵若璃不等了。”
女子把那封书信随手丢在了路边,缓步穿过小巷返回王府
。
白云疑惑不已,弯腰捡起那封被女子当做无用之物抛弃的信件,望着女子凄楚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那位流裙女子正是莫师兄的心上人赵若璃?
恍如隔世,长裙女子这个转身等了二十年,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韶华,终归是等不到那个一心求证天道的男人,女子此刻已是泪眼朦胧,咽泪妆欢。
万里无云的夜空突如其来地下起滂沱大雨,长裙女子紧紧地抱着木雕,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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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三响。
昨夜的大雨没了踪迹,木如寺万佛坪上清净如许,破天荒不见挨山塞海的香客争破头,抢着上头柱香的情景。
因木如寺之会的缘故,木如寺闭寺一天,上山的石道亦由寺中僧人把守,木如寺对外宣称,今日寺中一众长老摆摊设法,超渡葫芦口冤魂,故而谢绝香客。
晨钟一响时,就有木如寺的僧人匆匆赶来敞开那座七层楼阁的大门。
晨钟三响过后,髻霞派众人来到了万佛坪上,在引路僧人的指引下,进入木如寺主殿海会殿。
走入七层楼阁的第一层,余香缭绕。
殿堂两边是长型的檀木架子,架子上还摆放着昨夜燃尽的青灯。
往头顶上一看,一至三层的楼阁皆为镂空,使得整座大殿看起来气魄恢弘,但第三层的楼阁顶部显然是要比一层二层窄了一半,其中缘由,在昨夜见识过大佛坐坪的倒影后,白云心中了然,但仍是忍不住暗自赞叹这座楼阁的鬼斧神工。
举头三尺有神明,楼阁一层的边上有楼梯盘伏直上二层和三层,二三层的边上摆放着不下百尊形态各异的金漆佛像,再定眼一看,三层楼阁的顶部呈圆形状,雕刻着一幅油彩鲜艳栩栩如生的佛像,清晨的阳光透过一百零八扇窗户照入,殿内宽敞明亮,每每抬头都犹如有大佛悬浮在头顶。
“佛光普照。”齐于正忍不住惊叹道。
昨夜殿内就已摆放好今日际会所需的桌椅,分别摆放在大殿两侧,由于这次参与木如寺之会的五派弟子人数众多,殿内放不下过多的桌椅,于是木如寺给五大门派各留檀木椅两张,檀木桌一张,齐于正与林学书作为此次木如寺之会髻霞派的领头人,自当坐于檀木椅上,其余四人均站在两人身后。
寺中僧人端上清茶。
张子山探头张望着门外,不怀好意地肘了下白云。
白云斜视道:“做什么?”
张子山凑到白云耳边,贼眉鼠眼地娓娓细语道:“听闻拂雪山庄是江湖上唯一只收女弟子的门派,与咱髻霞山缥缈峰大同小异,且门中的女弟子个个都长得惊艳冠绝,咱待会可不能错过养眼的机会。”
白云提了提神荼白
了一眼张子山,继而又转过了头继续打量着着殿内的摆设布局。
那位髻霞山上出了名喜好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仍在白云耳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好似采蜜的蜜蜂一般兴奋不已。
好在白云与窦长安一路南下,早就练就了一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本领,张子山在左耳边滔滔不绝,转眼便在右耳哗哗泄流。
张子山哗地划开山河扇,遮挡住半边嘴角说道:“诶,白云,你说这佛门清净地,除了诚心上香添香油的女香客,平日里压根不让女色踏入寺内半步,更别说这座供奉万佛的海会殿,那拂雪山庄的女弟子即不上香也不添香油钱,还要到寺中赴会,岂不是坏了木如寺的规矩?你说寻常女子也罢,那拂雪山庄的一众女弟子,可都是长着一副倾城祸水的脸啊,你让寺里头道行不深不浅,又或者是定力尚浅的年轻和尚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张子山啧啧称奇地重复道:“正所谓食色性也,难不成庙里头的和尚当真都是清心寡欲之人?我偏不信打到喉咙根的嗝还能给吞回去不成?”
张子山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大堆正静待下文,却不见白云有所回应,便又肘了下站在身边的无趣男子:“我浪费口舌说了这么多,您老就不赏个笑脸?”
白云用力踩了下张子山的脚尖,低声道:“此处乃佛门圣地,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瞧瞧头顶上的诸佛都对你怒目而视,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引得诸佛盛怒你可就麻烦了。”
万佛坪上有一连串的脚步声远远走来,张子山的脚尖虽如火烧疼痛难忍,脸亦是涨得通红,可尤是不敢发出一声异响,绝非是什么英雄气概流血不流泪,他心里头的小九九清楚的很,若此时门外走来的恰好是拂雪山庄一众女弟子,又恰好见着自个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可就丢了祖宗十八辈的老脸了,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头吞。
见这个唠唠叨叨的话痨有所消停,白云才缓缓松开脚,又与林学书等人同看向门外,神色有所变化,整颗心仿佛隐隐地悬于半空。
张子山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地干瞪了一眼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少年,尔后又忐忑抬头,看向稳坐二三层楼阁的诸佛像。
世人观佛是何相,佛观世人便是何相。
这一抬头还真就把张子山惊出一身冷汗,诸佛神像凶神恶煞怒目而视,尤其是头顶上那幅栩栩如生的大佛像,不怒自威,如同山岳当头压下,浮于头顶,饶是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也得灰飞烟灭。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张子山吓得脸色惨白,双手合十喃喃不停。
白云没有心思去搭理一惊一乍的张子山,万佛坪上的脚步声转而已来到门外,率先走入海会殿的,是一
名衣着锦绣长袍,手持楠木长笛的方脸浓眉男子,紧接着十余名衣着大同小异的弟子紧随其后,纷纷走入殿内,让人心生好奇的是,这行人的手上皆是拿着音律乐器,小至长笛短萧,大至胡琴琵琶。
“他们是华音门的弟子。”林学书侧过脸为白云解惑道:“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华音门是大梁境内唯一以乐器为武器的门派,精通琴音妙曲,抚琴奏乐间能轻易取下敌人头颅。”
齐于正端起茶盏,轻吹去热雾,小呷了一口道:“江湖有言,华音飒飒响,头颅萧萧落”
“在刀光剑影的江湖潮涌中,华音门可谓是一股涓涓清流,旁门冷道的开山鼻祖。”
“华音门?”白云打自上了髻霞山以来,五大门派的威名耳濡目染,可万般没料到华音门除了名字风华绝代,门派之道更是独树一帜,不禁陷入深思。
这江湖上文有儒圣,武有剑神,难道华音门中还有乐仙不成?
(本章完)
………………………………
风起髻霞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纸滴墨
持楠木长笛的方脸男子看见髻霞众人后,抱拳施了一礼,温颜笑道:“华音门弟子梁羽见过齐师兄林师兄,以及众髻霞山的兄弟姐妹们,匆匆忙忙还未来得及亲自到兰苑拜访,大家可千万莫要见怪,。”
齐于正和林学书当即起身还礼。
此趟下山为髻霞大弟子身份的齐于正,言笑晏晏道:“梁师弟见外了,髻霞山与华音门素来是一家人,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大抵是因为善于音律之人都为性情中人的缘故,梁羽豪不遮掩地哈哈笑道:“对对对。”
梁羽又转过头,笑着对林学书说道:“林师兄,听闻上回分别以后,你就在飞来峰上足不出户,潜心钻研书经股文,可有落下音律学问?不过林师兄天赋凛冽,无师自通自成音律大家,落不落下也倒无妨,反倒是我这榆木脑袋,在音律方面却甚是愚钝,遇上许多不解之惑,等待会木如寺之会结束,我再一一向你请教。”
“梁师弟言重了,我于音律亦是不过尔尔,最多也只能算是交流交流,哪里担得上请教二字,梁师弟你若有疑惑,我定当把我所知的倾囊相授。”
“多谢师兄!”梁羽毕恭毕敬地抱拳答谢。
一番客套寒暄,两派弟子又坐回到各自的座椅上。
“师兄,你还懂五音六律啊?”张子山好奇地问道。
“略懂皮毛而已。”林学书点头答道。
“可看那梁羽一副恭敬受教的模样,师兄你可不像是略懂皮毛的门外汉啊。”张子山唉声叹气道:“早知如此,在髻霞山上无趣之时,我就该找师兄你抚琴奏乐,多么逍遥自在。”
张子山又拍了下脑袋,沮丧道:“罢了罢了,不提也罢,我这平白如故跑山下来受罪做什么呢?”
华音门众人才前脚踏入海会殿,万佛坪上又是一阵齐整如一的脚步声。
一行提剑女子走入殿内。
一时间,殿内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十余名女子的身上。
这一行拂雪山庄的女弟子,如同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绝代佳人,可惜拥有着生人勿近的凌冽气质,即使是在此之前云霓之望,迫切想要一睹仙女风采的张子山,在与一位其中一位拂雪山庄的女弟子对视了一眼后,当即以迅雷之势移开视线,愣是不敢再看一眼。
拂雪山庄自那场正邪之战后,安之若素不问江湖,比起这些年逐渐隐世埋名刻意收敛锋芒的髻霞山还要更避世绝俗,因而与其他四派相交不多,交情粗浅,若不是此次木如寺之会涉及到天龙死灰复燃之事宜,压根请不动这尊大雪山上的大佛,为首的女弟子也仅是简单地与髻霞山华音门两派拱手施礼,待两派还礼以后便再无过多交集,径直入座。
此时,一众出席木如寺之会的僧人也来到殿内,逐一与殿内的各大门派施礼问好,白云惊讶地发现法愚也在其中,两人相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点头示好。
纵观海会殿内,五大门派中的四大门派已入坐席,可本次木如寺之会的促成者青玄剑派却迟迟未露面。
终于,一行高冠青衫快步踏入大殿,为首的是一位剑眉凤眸气宇不凡的青衫弟子,他拱手赔礼道:“山路崎岖走错了路,耽搁了时辰,让诸位久等了。”
说罢一众青玄剑派弟子便匆匆入席。
白云目光扫过,竟是寻不到醉花楼内那五名青衫弟子,心头骤然一紧,心中念道:那几个青衫弟子去哪了,为何不在这木如寺之会中?莫非刘未已这盘死局还有后着?
在经过髻霞山一席时,心思缜密的凤眸男子余光在白云身上略过,随即闪过一丝不漏痕迹的阴森,最后目光点落在白云腰间的牛皮水囊上。
一位身形枯瘦的老僧从大殿后堂走出,驻足于殿内上首处。
白云微微一怔,站在大殿上首处的僧人甚是眼熟,正是住在那座简朴院子里头的老僧,只不过昨夜那一袭破旧灰衣换成了锦澜袈裟。
白云再次看向大殿上首,法愚正双手合十专心如一,不禁微微咋舌,想不到法愚的师父竟是木如寺的主持。
木如寺之会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制定了围剿之策,并定在明天清早,五派一同动身前往无尽海边,扫荡天龙会的残余势力,木如寺之会上各派为了谋划围剿策略,唇枪舌战激论不休,唯独只有深谙内情的髻霞派少言寡语。
木如寺之会结束以后,髻霞众人随即返回兰苑。
手中一把金丝山河扇来回摇晃,这位好不正经的髻霞公子哥,正雅致勃勃在院子中漫步赏花。
白云等人皆围坐于院子的石桌前,幽兰弥盛的景象索然无味
陈静沏了数盏清茶,给一筹莫展的众人各端上一杯。
“适才木如寺之会上,各派舌灿莲花议论不休,约莫对此次木如寺之会的内情一无所知,都被蒙在了鼓里头。”林学书双指拈起茶盖,刮去茶渣后又盖上茶盖,无心品尝。
齐于正无论何时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呷了一口热气腾漫的清茶说道:“刘未已这一着实属阴毒至极,铁了心地将五派弟子往火坑里头推。”
一向话语不多的陈成问道:“两位师兄,昨夜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宿,仍有一事不解。”
“何事?”林学书夹起一片被沸水泡开的茶叶,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浓厚的甘涩茶味犹如悬梁刺股,保持头脑清醒镇定。
“在刘未已的棋盘中,四派弟子都是视如敝屣的无用棋子罢了,既然如此,为何那刘未已还要煞费苦心促成木如寺之会?直接把四派弟子骗到阴谋之地,再让天龙会出手不就一了百了吗?”陈成直言不讳地说出心中疑惑。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云听了以后,犹如晴天霹雳劈头轰下,顿时扭头朝陈成投来目光,自从识破了青玄剑派的阴谋后,他一直在琢磨,如何从刘未已的棋局中找出一丝破绽,却忽略了刘未已为何要费尽心思,促成木如寺之会。
林学书思绪缜密,一言点醒梦中人:“替死鬼。”
众人目目相接,瞠目结舌。
林学书继而细说道:“木如寺之会恰恰是刘未已的高明之处,妙手后着。首先发现无尽海边有天龙会余孽活动踪迹的是木如寺,而促成木如寺之会的是青玄剑派,两派珠联璧合连成一线,换一种说法,木如寺才是整个木如寺之会的始作俑者,把木如寺拉下这趟浑水,万一阴谋暴露谁都脱不了干系,还能联合天龙会把脏水通通泼给木如寺。”
众人哑口无言,就连在院子中散步赏花的张子山也皱起了眉。
沉寂了半晌,院子外有脚步传来,这让原本就如一张绷紧弓弦的众人如坐针毡。
梁羽抱着一只古琴,腰悬一根楠木长笛走入院子,恰好见髻霞派众人在院子品茶,笑道:“林师兄,为何木如寺之会结束后你便匆匆离去,我还打算与你探讨一番音律上的学问,这不就端着琴匆匆赶来了,瞧这满园幽兰,若是能奏起一曲,岂不是锦上添花?”
“既然梁师弟如此盛情,林师弟你就弹一曲呗。”齐于正放下茶盏,轻轻地扯了下林学书的袖子。
“对啊,弹一曲呗。”张子山也凑齐了热闹。
林学书心思细腻,对齐于正此举深谙不言,木如寺之会上髻霞派沉默寡言,青玄剑派众人在殿上多次投来不明不白的目光,都被林学书和齐于正一一记下,而青玄剑派所入住的别苑就在兰苑附近,若此时拒绝梁羽谱曲之请,被青玄剑派安插在暗里头的眼线所察觉,定会引起青玄剑派的疑心。
兰苑内,曲声悠扬。
不远处的荷苑中,剑眉凤眸的青衫男子,正坐在涓涓荷塘边的石椅上,听着悠悠曲调,目不转睛地盯着满塘荷花。
一名青衫弟子来到凤眸男子的隔壁,拱手说道:“大师兄,景渊他们已到木如山下,是否让他们上山?对了,他还说若师兄让他们在山下等候,那便带来一道口信给师兄你。”
“什么口信?”凤眸男子问道。
“他们说那封密信被髻霞山的人偷换了。”
凤眸青衫男子不怒反笑,那双仿佛有灵光流溢的眸子廓然上扬,冷笑道:“师弟啊,你还记得那晚长江边临江死斗的三人吗?”
青衫男子回忆了片刻,点头道:“记得。”
“那你还记得雷隐寺中那对负伤的男女吗?”凤眸男子又问道。
“当然记得,不都是同一个人吗?”青衫男子如坠云雾:“师兄请明示!”
“那行髻霞弟子,你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凤眸男子扬手往荷塘中洒落一把鱼饵,霎时潜游在塘中的锦鲤纷纷现身,给诗情画意的荷塘添上点睛一笔。
青衫男子苦思冥想,直到白云的脸容模糊地掠过心头,忽地一拍脑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
“真是有趣。”凤眸男子嘴角勾起,让人顿觉不寒而粟:“你去告诉景渊,让他们先莫要急着上山。”
凤眸男子凝视着渐渐游散的锦鲤,喃喃自语地说道:“本想着只要能把木如寺拉下这趟浑水,师父的布局就能万无一失,想不到还能收获到意外惊喜,髻霞山名满天下,在天下第一道庭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若是往髻霞山这张白纸滴上几滴浓墨,想必也该挪一挪屁股了吧。”
………………………………
风起髻霞 第一百七十章 执念
直到明月当空,兰苑的乐曲妙音仍旧不曾停歇,冷冷清清的兰苑从下午时分曲音响起,便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悠扬的曲音吸引了住在周边闲来无事的各派弟子,一些寺中僧人也闻着曲声顺藤摸瓜而来,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有熟谙音律者,见林学书抚琴弹奏风雅翩翩,手痒难耐,待一曲奏完便上前接曲,因而兰苑妙音不断,给素来清净的木如寺东院横添妙笔。
心事重重的白云无心欣赏,独自走出兰苑,穿过碎石铺砌的林荫小径,来到香雾弥漫不散,有大佛坐坪之象的万佛坪漫步散心,此时的万佛坪廖无一人水冷水清,约莫是连平日扫地的僧童都跑到兰苑听曲去了。
白云踱步走到摆放在万佛坪正中的铜艺香炉前,约莫是佛门清净之地总会叫人心神清净,望着袅袅腾升的香雾,揪作一团的眉头略有舒展。
白云敛起一筹莫展之态,也不怕木剑被香烬点着,把通体漆黑的木剑放在香炉边上,双掌合拢十指紧闭,朝着有大佛坐坪的景象弯腰拜了三下。
尔后,白云取回木剑,在万佛坪下那条通往凡尘俗世的石道台阶上坐下。
寺内僧童于旁晚时分点起的千盏青灯,随风飘摇。
此情此景,让白云忆起北嗍城外那座老旧佛庙。
夜阑人静,有人缓步走近。
年轻和尚轻轻拨弄佛珠,一身缝缝补补的灰旧僧袍,在白云身边停下了脚步。
“白云施主,你有心事?”年轻和尚也顺着石道望去,千盏青灯犹如千株青莲浮摆飘尧。
白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木如寺中除了万佛坪,赏景的地方甚多,可要与小僧去走一走散散心?”这位游历万里,观遍天下众生相归寺的年轻和尚转过身,也不管白云是否答应便开步子离开。
愁肠百结的髻霞少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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