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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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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平僧人的周遭,流金佛光以脚下的圆圈为轮廓范围,形成了一座山丘般高大的金钟,笼罩在灰袍僧人的周围。
慧平僧人一手握着十方禅杖,另一只手缓缓伸出作握紧的动作,随即一只以金光形成的巨手横空而生,与那一夜伤城破庙的金光佛手一模一样,猛地握住那柄由无数青砖聚拢而成的巨大石剑。
哗地一声,巨石长剑被握成粉尘,随风散尽。
(本章完)
………………………………
风起髻霞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后生可畏
这记惊艳绝尘的石剑被活佛下凡的老僧弹指破去,白衣儒生不怒反笑,又朗声重复了一遍:“金刚不坏。”
白云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热地落在那座形似晨钟的金光之上,又掂量了一下体内的大般若心经之力,即便有大无为浮生决筑基湖海,体内那座佛胎道根日益圆润,但大般若心经这门木如寺独门心法玄妙神乎,修习了快四个年头,白云仍不敢说自己摸到了这门心法的路子,顶多也就是边缘的粗浅皮毛,离着金刚不坏的境界有着天地之遥。
这位看似弱不禁风天资平庸的灰袍老僧,其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超凡天资,经过一辈子的耐心沉淀,如今的慧平老僧何止是登峰造极,历任木如寺主持也不见得有几人能悟透大般若心法,修炼出金刚不坏之身者更是屈指可数,而慧平僧人这位名声与实力公认皆不如历代高僧的代理主持,却在默默无闻与漫天质疑中不卑不亢修得大道,如此了得的心性着实是让人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连万胜扬起两只白色宽袖,举手投足间风流至极。
当这位白衣儒圣再次挥动长袖,整座万佛坪杀机如江河直泄,在巨大的气机冲撞下倾斜一线摇摇欲坠。
这才艰难爬起的木如寺长老,再次被气机冲散,重重地砸入青砖地面,有的昏迷晕厥,有的直接断了气息,衣襟被撕成一段段的凌乱碎块,掺夹着血流泥沙,整副场景血肉模糊骇人至极。而那头在白衣儒圣面前失了灵性一般的大黑虎,在白衣儒圣挥动衣袖那一刻便嗅到了血腥危机,于是躬身如拉紧的长弓陡然扑向法愚,并抢在咫尺之间替白云挡下了这道浩浩荡荡的气机。
有了前车之鉴,白云将神荼长剑径直横在身前,引动气海将气机注入神荼之中,在身前衍生出一道深厚的气墙,企图以此挡下层峦叠嶂的汹涌气机。
气机乃体内气海蓬勃暴涨所散发而出的气息,实力超凡者身上的气机之盛,就连普通人也能嗅得出味来,实力登峰造极的大能更能将气机当飞剑使,操纵气海驾驭气机取人头颅于百丈之外如探囊取物。
很不巧,连万胜恰恰是那能将天地搅得翻云覆雨的惊世大能,一手驾驭气机的功夫炉火纯青,每一道气机拍下,像是千柄万柄锋芒菱锐的飞剑直下。
白云绞尽脑汁祭出的气墙,如同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在撞上迎面而来的气机后,一瞬轰然倾塌,白云连带后掠,退了十余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反观形似一尊金身活佛的慧平老僧,非但没有被这股崩山势的气机扑翻,周身流溢的光彩反倒勃然大盛,以致于整个万佛坪乃至海会殿都被金光披覆,十足极乐净土上的宫殿楼阁。
连万胜笑而不语,收起袖
子双双叠在背后,若无其事地走向金身烁闪的慧平僧人。
这一回,白衣儒圣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起伏,更没有如潮涌一般的气机铺天直下,但白云却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紧迫感,随着白衣儒圣每踏出一步,这种压迫感便如山岳蓦然逼近。
为金光缭绕的灰袍僧人看似无动于衷,七窍却默默然地渗出血迹,但由于他站在前首处背对着白云等人的缘故,其他人一时间看不出端倪。
唯独与金身活佛只隔十步之遥的白衣儒生,最是看得清楚此时此刻灰袍僧人的表情。
鲜血如泉涌般从老僧的七窍流出,继而愈演愈烈化成血注,灰袍的领口处染成大片艳红,只是金光太过绚烂,使得这些猩红失去了色彩,远远看去只像是金光映耀横生的阴影轮廓罢了。
灰袍僧人的神态如同一口干淌的枯井,灿烂的金光之下,面如死灰之色尤为明显,可老僧依旧不曾后退半步,宛若一座连天的峭壁拱卫着这座天下第一佛门最后的尊严。
白云终于察觉到了端倪,他分明是看清了灰袍老僧的领口处,那道忽而浮现愈发大片的阴影轮廓所为何物。
血!
白云的掌心搭在剑柄上,默不作声。
白衣儒生走近十步之内,老僧身上的金光忽而黯淡了许多,好像那浮游微妙的青灯忽遇微风,烛火跳动一瞬后有所收敛。
白云凭空拨开紧迫的气机,咬紧牙关,低头看了眼神荼长剑,鱼贯而出落在白衣儒生与金身活佛之间。
白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慧平老僧,果不其然,一条条血注正从老僧的七窍气孔流出,不断从他那干巴巴的下巴滴落,脚下早已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潭。
慧平老僧的身形本来就瘦若一杆枯竹竿,这下子鲜血源源不止地从七窍流出,周身流转的金光也以肉眼可见的态势黯淡,白云生怕他会突然因精力不支而倒下,心中火急火燎,可眼下正与那位名声赫赫的白衣儒圣对敌当头,只好暂时撇下心中忧虑,攒紧神荼长剑转过头。
“是你啊。”白衣儒生平淡地说道。
白云的心头不由自主地一跳,前些天扬州城郊外窦长安与这位白衣儒圣席地而谈,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头静坐旁听,两人交谈了盏茶的功夫后,这位白衣儒圣便起身离去,那时白云仍不知道木如寺之会乃吴王的阴谋,也不知道那位身份玄乎的素袍公子乃当今天下的大皇子。
适才白衣儒生初上万佛坪,视线在白云的身上一点而过,白云还以为这位神仙级别的人物早已对他褪去了印象,可让白云始料不及受宠若惊的是,这位当世儒圣居然还记得这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辈。
惊喜之感继而迅速潮退,眼下让白云如芒在背的是
,他要与这位三入长安城取皇帝头颅,虽事情败露却全身而退的儒圣交锋。
入弦对天罡?
白云一手夹着神荼长剑拱了拱手,行了一个书生楫礼:“见过连先生。”
这位铁了心要以卵击石的髻霞弟子微微抬起首,松开行楫礼的手。
“窦仙儿说了他不会掺合这趟浑水的。”白衣儒圣在言语之间又往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看似云淡风轻悠然自哉,与花园踱步散心并无两样,可就在白衣儒圣迈出的那只脚踏触地面后,万佛坪轰然一颤,紧接着如丝如缕的气机以这位儒圣为中心,好似天雷一连串炸裂,儒生脚下三步之内的青砖皆化成无垠尘粉。
白云仅仅是看见儒生周身横溢勃发的气机就觉得胆战心惊。
白衣儒圣这一记‘嚣嚷’比刚才那几波气机都要来得轻柔,显然不是冲着白云而来。
气机的余波殃及池鱼,白云几欲睁不开眼睛,使尽浑身解数站定仍是倒退了半步。
白云深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安抚絮乱心神,缓缓提起神荼长剑。
白衣儒圣嘴角微扬,淡然地伸出一只手,手心朝天四指并拢,拇指与四指成角,继而并拢的四指翻起,向白云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白云,退下。”慧平老僧虽七窍现红,但话调语气却平静如常。
白云侧过了头,用余光瞄了下身后的金身活佛,眼神决然地摇了摇头,右手骤然握紧神荼长剑的剑柄,左手掐出二指决手势,双指猛地按在神荼剑身的上沿,接着双指一线抹过神荼剑身直至剑尖,一道猩红的光芒宛若流星扫尾随之亮起。
神荼长剑红芒暴涨,丝毫不逊身后愈发昏沉的佛陀金光。
只是,狰狞的猩红与普度众生的佛光大相庭径,一如入世恶魔,一如诸佛降世。
红光遮天,神荼长剑所绽放出来的气息,远超寻常入弦境界的气机。
白衣儒生抬头看了一眼仿似被注入无穷魔力的神荼,竟是匪夷所思地发起了怔。
高手生死相争,拼的并非是花样招式,往往于毫厘咫尺一招半式之间分出胜负,任何一方先掉以轻心都会让另一方有机可乘,一招较量便会让分神一方坠入无底深渊。
红光狰狞骇然,几乎将万佛坪照了一个通透,白衣儒生却置若罔闻,对此白云心知肚明,约莫是自己的实力尚未入这位儒圣的法眼罢了。
白衣飘渺,发鬓长如丝的大儒圣终于有所反应,他的瞳孔略略收缩,嘴角露出一抹坦荡的笑意,吐出一言:“后生可畏。”
“你当真要替木如寺守山门?”白衣儒圣严正其词地问道。
明知是以卵击石的行径,白云却毅然挡在整座木如寺之前,当这座木如山的山门,若要说这一切
是白云胆义凌烈使然,其实只对了一半,他想替那位天底下最慈祥的灰衣老僧,守住这座万人敬仰的木如寺,替那位曾如来下席高占天下前五的老僧,守住这座木如山最后的尊严。
神荼脱手飞出,胜若一道出彩的虹光。
这道注入了少年全部气机的虹光响起破出九霄的尖啸,遽然飞向那位白衣儒圣。
白云聂风追影,紧随那道红光激掠而出,一人一剑前赴后继。
山风先行山雨后来。
(本章完)
………………………………
风起髻霞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坏了何须金刚不坏
白衣儒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难得一见的讶然之色,但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一眨眼,那抹撕裂苍穹的猩红已经飞至白衣儒生的面门之前。
白衣儒生收起讶异之色,双目悠然自哉地盯着那柄裹夹着骇然红光,即将钉透他面门头颅的木剑。
一道身影紧随神荼起后,踏风凌云而至。
掠近以后少年看清楚了连万胜的神情,心头忽地一沉,剑芒逼至眼前依旧不急不躁,白衣儒生的举动让他心生寒意,但箭已离弦剑亦离手,再也没有闲余功夫让他细细斟酌,他只好硬着头皮踩踏过零碎的青砖,空空如也的双手骤然握拳,袭向那位如百丈山岳一般挺拔在眼前的中年儒生。
猩红流溢的神荼剑尖犹如蜻蜓落湖,点向白衣儒生的眉心。
白衣儒圣嘴角挽起,身子忽而后倾,来势汹汹的神荼剑穷追不舍,在咫尺毫厘之间径直划过,拉扯出一条叹为观止的猩红流萤,不依不饶地钻向白衣儒圣的眉心。
这位看遍了潮起潮落大江东流的风流儒生,平淡无奇地噢了一声,旋即两只宽大的白色博袖翩翩起伏,如同一只拍翅白蝶萧然倒退飞出,而杀气腾腾的飞剑仍是不偏不倚地贴紧白衣,只是剑尖由始至终都与白衣儒生的眉心保持一指距离。
若非同时后退掠出,有万佛坪上的景物当做参照,白衣神荼,就像是浮空定格了一般。
一人一剑一路倒掠。
瞬息,白衣身影退到了万佛坪的边缘,身后便是那条蜿蜒盘旋点满青灯,在儒生上山时几乎在一瞬熄灭的石阶山道。
神荼如灵蛇出洞嗅狩猎物,没有半分退意,非得将白衣儒生的额头钻个稀巴烂不可。
白衣儒生一脚踩在万佛坪边缘的青砖上,另一只脚凌空踩落,脚下的青砖顿时四分五裂,戛然收住退势迅猛的身子。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白衣儒生伸出一手,拇指与中指上下交叠,往针锋毕露的剑尖轻轻一弹。
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眼万年实则弹指吹灰之感。
狰狞猩红的神荼霎时如撞上了千斤玄铁,整个剑身好似一面迎风飘洒的旗帜,浑然剧颤,紧接着附着于剑身的红光陡然散尽,如同一片枯叶弹飞,深深钉入青砖地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道人影凌空晃过,挡在了白衣儒圣面前,可当这道人影看见自己注入全部气机底出的一剑,竟然被儒生双指轻而易举地弹飞,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喻,以入弦对天罡需要多大的勇气?由此可见一斑。
白云疾出一拳轰向那位白衣儒圣的胸口中门,只是作为一名剑客手中无剑,使出的每
一招每一式看起来都好像威力骤减。
果然,这一拳还未完全舒展,便被白衣儒生拂袖
拨去攻势。
以袖搏拳,到底有多荡魂摄魄撼震人心?只有身在其中的白云才明白,他能真真
切切地感受得到当那一记重拳递出时,那袭宽袖拂过,拳头就如同打在了江面之上,无形无力,接着那卷青袖好似一波浪潮拍过,一丝不余地卸去拳头中蕴藏的力量。
天罡境界?
四目相对的这一瞬,白云目光如痴。
在那只白色宽袖平掠过后,一只手掌从层层叠叠的波浪涛涌间递出,准确无误地拍中白云的左肩,白云当即感到一阵骨肉撕裂的痛楚,但在大般若心经洪泄涌出护体的同时,白云硬生生地将这股护佑经脉的内力压回丹田气海,他心想断不能在连万胜以及一众木如寺长老的面前,展露出佛道双修的秘密,免得留下话柄枝节,若只是单单以此为由污蔑自己倒是无妨,可难免会有心思叵测之人,像那青玄剑派的刘未已一般,将黑白真相搅成一团,给髻霞山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中了这一掌后,白云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五六步,紧紧捂住左肩,脸色煞白如霜,气喘不止,黄豆大小的汗珠止不住地从额头滑落脸颊,他清楚白衣儒生这一掌明明可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儒生却刻意收敛力度,分明是要放自己一线生机。
为何?
白云一手按着剧痛无比的左肩,余光不漏痕迹地瞄了一眼深深栽进青砖之中的神荼长剑。
山风拂动,连万胜双手回探袖内,朝着那位负伤的髻霞弟子走了两步,踏在万佛坪边缘的那只脚才刚刚抬起,便有无数的粉尘从鞋底扬起,脚下那块青砖早已悄然无踪。
白衣儒生抖了抖长袖,双手始终藏在袖中,面对白云如此凶狠的杀招,他出乎意料地一笑:“你和我还挺像的。”
白云硬生生咽下涌升至喉咙的热流,思绪飘忽絮乱,连万胜此番掏心窝子的突兀话语,让这位头一回领略这个江湖的初生牛犊很是不知所措,这位足以袖手遮天的天罡境界高手是在夸自己?
白衣儒圣一语惊天,同气连枝的双袖略微下放,他坦荡洒然道:“木如寺命数已尽,连某虽不知你为何要这般以命相博,挡在的木如寺的身前,可你这份决然坚毅的性子倒与从前的连某有七八分相似。”
白云默然不语,一方面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连万胜这席发自肺腑的感言,另一方面寻思着该如何抢在白衣儒生出手前,拔出那柄钉入青砖的神荼。
连万胜轻轻叹了一口气,白云悄悄看向这位当世最所向披靡儒生的儒生的脸孔,却只有说不清道不尽的桑海沧田。
连万胜面无表情地说道:“世人只知连万胜一夜化圣,风光无两,却不知连万胜心灰意冷肝肠寸断,只知连万胜三入长安,所向披
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却不知连万胜身心疲惫伤痕如累。”
这位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白衣儒圣凄然一笑。
白衣最后那一声苦笑几欲无力,道:“一百八十口人,一夜之间通通掉了脑袋,若非心中那份决然坚毅,连福生怕是早就一头扎进滔滔黄河水里头去了,哪里还有如今的连万胜。”
“说来也好笑,别人借天地气运入境天罡,而连某用二十年寿数换得天罡一境,全因一直梗在连某心头那一口气,待亲手夺下那狗皇帝的头颅报得家仇,这股气自当烟消云散,也不知真到了那一日,连某还能否撑住,到族人的坟前添上一壶梅子酒。”
原来这位睥睨天下的儒生,用了二十年寿数换得天罡一境。
白云的双眸中尽是直冲云霄的错愕,他终于明白了白衣儒生说这番话的用意,白衣儒生的意思是告诉他,切莫要当他连万胜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连万胜的话已经足够明确,但白云始终不曾挪动身子,毅然要当木如山的山前山。
白云不退半步,目光决然道:“我要替他守住这山门!”
连万胜的眼中流露出无比的坚毅:“挡我报家仇者,杀。”
杀字吐出的一瞬,白云如一尾受到了惊吓逃窜的游鱼,身形忽地侧向一边,脚尖一点,整个人形如鬼魅般飘开,右手哐地一声拔出钉入地面的神荼长剑,紧接着身子扶摇直上九万里,左手快速掐出指决。
白衣儒圣微微抬头,静静地看着气机弥漫,身形腾升至半空的少年,神态没有一丝变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穿云式!
在白云的脑海中,浮掠过青丘岭上窦长安使出的那一招穿云式时的画面。
山欲填我我移山,
海欲淹我我封海。
风欲吹我我遮风,
云欲遮我我穿云。
一线猩红如针落平湖,从白衣儒生的头顶坠落,无数的气机汇于一剑
饶是这世间当真有蛟龙亦要叫他灰飞烟灭?
白衣儒圣惋惜地摇了摇头,双手探出袖外,及膝的白色长袖一挥,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气机也汇成一柄巨大的气剑,青袖又是一挥,气剑激射向那一线猩红。
轰!
木如寺的苍穹顶上炸响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响,整个万佛坪几乎成了断瓦残壁。
白云躺在青砖碎散的地面上,经脉溃散,褪去猩红的神荼长剑落在一旁,他知道那位白衣儒圣没有下死手,大无为浮生决以及清风决和大般若心经从气海涌出,游走周身经脉,此时他能感觉到经脉在迅速恢复,但那位白衣儒圣终究是天罡境界的大能,这一趟伤势虽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但周身经脉却几乎成了一盘散沙,恢复的过程自然要比从前遇上的伤势要漫长。
白云奋力挪动四肢想要重新站起,但了无用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白衣儒生迈出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近佛光散尽的灰袍老僧。
慧平僧人双眼无光面白如纸,七窍流出的鲜血已干淌,可依旧保持着一手执禅杖一手成佛掌的姿势。
“慧平大师,你有金刚不坏之身,本可以与我斗上三天三夜,但你为何要自破佛相,把佛光散尽于木如山上?难不成到了此时此刻,大师还想着扭转木如寺气数已尽的大运?”
“阿弥陀佛。”慧平僧人轻声道:“施主的心已经坏了,贫僧又何须金刚不坏?”
(本章完)
………………………………
风起髻霞 第二百章 这天下的病根子
这时,海会殿传出一道人声,洪亮如钟:“连大先生,久仰大名。”
白云此时犹如一滩软泥躺在地上,极力扭动脖子眼珠子斜到眼角望向海会殿。
海会殿正门口,一位手中晃悠着象骨折扇的素袍公子,徐徐走下海会殿与万佛坪相连的石阶。
而就在素袍公子走下石阶的一刻,苍穹顶上那团遮天蔽月黑压压的乌云,莫名地泛起一道佛光,乌云骤成祥云。
白衣儒生从减缓步伐到戛然收住身子一气呵成,他先是抬头看了下当头压顶变幻莫测的云团,悄然收拢双袖负于身后,视线熠熠闪烁,眺向那个缓步走落平台的素袍公子。
素袍公子独身走下万佛坪,不见那位与他终日形影不离的紫衣女子,此情此景,甚有冷冷清清孤家寡人的味道。
穿过杂乱不堪遍地颓瓦的万佛坪,素袍公子来到灰袍老僧的跟前,脸上看着云淡风轻,手中抓着象骨折扇的手却愈发用力,他收住步子微微颌首,气态巍峨。
“儒生连万胜见过皇子殿下。”白衣儒生拱手行礼。
素袍公子哗地划开象骨扇子,却不摇晃生风,反倒执扇静置于胸前,仿佛不想让儒生看见心中的暗涌激荡,明知故问道:“不知连大儒圣大驾光临木如寺所为何事?”
白衣儒生双袖下垂,语气不见起伏道:“替木如寺清扫天龙会余孽,顺且照吴王的吩咐请皇子殿下到府上一聚。”
真实身份能够让天下人都为之咋舌的素袍公子摆了摆手,冷笑说道:“木如寺上哪里会有什么天龙会余孽,连大儒圣费心了,麻烦你替本皇子跟王叔传一声话,就说本皇子这趟下江南有要务在身,实在是抽不出空子到府上与王叔一聚,这要是耽搁了父皇加紧督办的要务,只怕会引得龙颜大怒,待这趟要务办完本皇子回京把大小事宜一一禀报父皇后,定当再择个日子下江南亲自登门拜访,与王叔好好把酒言欢一番。”
暗波盈袖,白衣儒生淡淡地说道:“请皇子殿下恕罪,连某只管替吴王办事复命,不管违命传话。”
素袍公子哗地收起折扇,用扇骨不断地敲打着掌心,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个只管办事复命,不管违命传话,不愧是江南吴王府第一鹰犬。”
白衣儒生目光生寒,但养气的本事却是天下独绝,平静地说道:“皇子殿下见笑了,连万胜素来恩怨分明,砍了连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口头颅的虽然是殿下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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