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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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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哈哈一笑:“情敌?”

    窦长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额头。

    白云想不到这位曾剑开怒沧峡的剑神,竟然也会如小娘子般争风吃醋,差些笑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呢?”

    窦长安不屑道:“自然是被我老老实实地揍了一顿。”

    白云笑声不止,望向开阔的江面,这个江湖真的没有那么不堪。

    窦长安被折腾得无可奈何,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其实刚开始我跟你说我曾是洪荒剑仙,你有没有过一丁点的怀疑?”

    白云止住了大笑,很认真地回答:“有。”

    窦长安如被无数根细针扎中心头,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才懒得跟你这种木头呆子浪费口舌,你若是有机会入蜀,不妨去西蜀城外看一看,我用剑气斩出的那道百丈鸿沟。”

    酒足饭饱,白云深深地拱手道:“江湖再见。”

    这位曾叫整座江湖为之动容的风流剑神,淡淡地笑了笑:“记住了,咱练剑之人这一生得有两柄剑。。。”

    白云笑着抢答道:“手中剑斩妖斩魔斩头颅,心中剑断肝断肠断白头。”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九章 归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故而不遗余力。

    遥想下山时的路好长,到底是有多长?大抵是一日历尽了四季暑寒,看遍了世事浮沉。人置身于这座江湖大染缸,素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亦道不明说不清。

    白云又顿觉回程时的路好短,约莫是这个良莠不齐的凡尘俗世太过波澜壮阔,总是让来过的人念念不忘。

    在与窦长安把酒道别后,白云向那户渔野人家讨了条白布,将神荼里里外外擦拭得一尘不染,又将白布给撕成长条状,把神荼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这份心思比起女人家精妆梳扮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山出鞘,上山当归。

    神荼没有剑鞘,这条简陋的白布便是它的鞘,如果说剑意是一柄剑的胆气,那剑鞘便是聚敛一柄剑的魂窍之所,没有魂又何来剑胆,没有剑魂再好的剑也不过是花铁架子,就如窦长安所言,废铁三千不如心中一剑,剑须有一魂。

    回髻霞山的路不比下山的路好走,怎么来便怎么回去,但这座江湖仍是那口吞囊天下万象,鱼龙混杂风急浪高的大染缸,纵然木如寺之会水落石出余波平息,可层层不息前赴后继的浪花依旧不得不防。

    下山乃初秋,再回到髻霞山脚时已临冬末,每一年白雪覆头连绵百里的雪景消散了许多,几乎都能感受得到初春气象触手可及,但即便如此,山上的寒意仍是浓厚不减,白云还穿着那套下山时单薄的长袍,好在有内力温润周身,才不至于哆哆嗦嗦抱臂发颤。

    那座治世髻霞的牌坊上压满了积雪,两副石联也因此结出一层冰霜,使得石联上的文字模糊不清。

    白云在走过那座髻霞门户时停住了脚,又探头张望了片刻,不见盘龙道上有清扫积雪的道童,细想后也觉得合乎常理,天寒地冻满山遍是白茫茫的积雪,哪里扫得干净,即便是扫得干净,以那些唇红齿白的稚幼道童的心性,也不会愿意去干这吃力不讨好活,等初春一到积雪自行消融便是,压根没必要去劳心劳力地白折腾一番,万一前脚才把山道上的积雪扫清,后脚又下一场大雪,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为何,白云觉得那座治世髻霞牌坊应当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如此才能与天下第一道庭相得映彰,但其实更多是在见过了山下那座风云涌动的江湖后,横生出难以言喻却耐人寻味的意味,可纵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完全全悟透那副石联的深意,他只是纯粹不想让每一位上山下山的新老弟子错过这副石联的芳容,至于能否参透其中大意,另作别论。

    白云解去缠绕在神荼剑身的白布,脚尖一点,轻灵跃上治世髻霞牌坊,神荼左右拨动,扫落大片大片的压头积雪,整座牌坊看起来开阔了许多。

    扫净了牌坊顶头的积雪,白云又持剑跃下,沿着两副石联飞檐走壁,十足绕梁振翅的鹰雀,神荼翻飞,刮下附着在石联表面的层层冰霜,如此翻覆来回,整座治世髻霞牌坊总算是焕然一新,白云收身落地,心头畅快淋漓。

    “好大胆敢来看我,快回头切莫害人。”白云极为平静地念过那副石联,又颇为不解地摇了摇头,不再作任何停留,迈出步子往山上走去。

    往年的隆冬时分,盘龙道上的积雪常常会没及膝盖,可见在大雪纷飞之际,髻霞山上是如何一副景象,说是大雪封山也不为言过,即便眼下初春将至,山上厚重的积雪逐渐消融,但仍是没过脚裸,走起来举步维艰,白云的师娘徐晶有膝疾,听闻是年轻时到大雪山游历冻了一夜落下的病根子,每到严冬便痛得发慌,故而在回程的路上,白云用剩余的铜板买了一双江南产出的棉绒膝布,带回山上给徐晶保暖护膝所用。

    白云呼出的热气霎时化成热雾飘散,抬头望了眼似乎望不到头的盘龙道,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笑意,终于到家了。

    盘龙道乃当年许祖以一人之力用了一万八百级石阶所建,为了提醒髻霞弟子万事开头难,凡事循序渐进方可积水成渊的大道理,故而髻霞弟子在走这条盘龙道时都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当前虽然四下无人,大可长掠上山,但白云仍是一步一步地走上髻霞山。

    回到飞来峰时已邻近傍晚,还未走近厨房便已闻得到肉香弥漫。

    忽地有两道身影急奔而来,一黑一白,一股劲地将白云扑倒在地,白云嘴角含笑地揉了揉屁股,那一黑一白分别凑向白云左右,伸出舌头来回舔个不停,白云直觉得酥痒难耐,伸手拨开那一黑一白,睁眼一看果然是大宝和小白。

    那一狼一猫兴高采烈,绕着白云团团转圈,白云摸了摸袖子,取出一包冻得硬邦邦的牛皮纸,像是学堂里的老夫子看着不成器的弟子时的神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解开牛皮纸上的草绳,扬手做出一个熟悉的姿势,将两块酱骨头抛出。

    一身黑毛让人不寒而粟的大黑狼,和那只挂着一当啷响的铃铛白猫纵身飞扑,叼住两根酱骨头,落下时在地上扬起一阵雪霜荡漾。

    一狼一猫明明叼着两根食欲大振的酱骨头,却一反常态地木讷在原地,两双大小不一的眼珠子左顾右盼,渐渐地从兴致勃勃转为黯然落寂,白云隐隐地收回目光,看着手中油渍斑驳的牛皮纸,心里空荡荡。

    最先看见白云上山的是唐大里,这位古道热肠的飞来峰大师兄,原本想着到厨房帮木胜大厨打打下手,怎料一出门口便看见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的白云,脸上顿时就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

    了过去。

    “小师弟,你回来了呀?”唐大里的功力似乎大有长进,从雪地中跑来如履平地。

    唐大里一把将坐在地上的白云拉了起来,看了眼白云手中油光闪闪的牛皮纸,又看了眼叼着酱骨头的黑狼白猫,多半是那一黑一白喜出望外,一不留神将白云扑倒在地的,却也没有去责怪黑狼和白猫的意思,帮白云拍去身上的雪屑后,呵了口暖气搓了搓手掌,喜上眉梢道:“回来得正是时候,这不,大板牙才说他昨晚夜观天象,算到你今日会回来,所以今日大排筵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头游的一样不缺,我还奇怪来着,那大板牙啥时候还学会算命占卦了,你也是知道的大板牙向来人微言轻,大伙死活不信,说他是闭着眼睛卖布甘蔗地里长草,胡扯荒唐,没想到还真有麦芒掉进针眼里的时候,还真凑巧了,你可有口福了,走走走,咱先回静心堂暖和暖和。”

    白云温煦一笑,摸了摸肚子点头道:“好久没尝过木胜师兄做的饭菜了。”

    唐大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视线扫了下白云身后,却不见那抹棕色身影,这让他纳闷了起来,那头眉心有朱红印记的小熊向来与白云形影不离,白云赴木如寺之会那回明明也是跟着白云下山闯荡去了,怎这回却见不着它的影子呢?

    唐大里本想刨根问底,但见小师弟风尘仆仆回到山上,身上还是那套单薄的长袍,脸上早被冻得通红,又想起那只小熊素来便是无法无天活泼好动主,想必只是回到山上后又不知窜到哪里去罢了,便不再多言,生怕白云会染上风寒,匆匆拉着他走向静心堂。

    静心堂里头烧起了碳炉,李峰和徐晶坐在上首,碧绣给师父师娘各自沏上了一盏祁门红茶,热气腾腾,单单是看着茶雾袅袅浮升,便已觉得暖人心肺,这些祁门红茶是李峰让林学书从江南带回来的,冬天喝红茶裨益甚佳,红茶品性温和,味甘醇厚,而隆冬时分万物蛰伏,寒邪袭人,道家自古有阴盛阳衰一说,换上一个说法便是时界撼动阳气渐衰,红茶能御寒保暖,解冬乏去思疲调理阴阳,而祁门红茶又有“祁红特绝群芳最,清誉高香不二门”之誉,自然是茶中之最,对徐晶的膝疾大有良益。

    林学书和李馨儿在闻到了饭香后,亦早早就往静心堂扎堆,昨夜听闻了大板牙木胜夜观天象,算到白云要回来,便说要大排筵席红红火火整整齐齐地吃上一顿饭。

    其实大伙都心知肚明,大板牙这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说起来也好笑,前几日李峰又有将厨房重新交到木胜手中的想法,木胜知道后吓得不轻,本以为自个只是在小师弟下山这段日子顶上厨房的活便是,却不料又要在这飞来峰厨房上栽跟斗

    了,所以急忙祭出了这么一手锦囊妙计,除了吃团圆饭之外,还为飞来峰首席厨子接风洗尘,言外之意不难道清,简单地说就是要摘下头顶上的厨子帽子。

    这回人微言轻的木胜可学机灵了,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张旗鼓地想出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吃团圆饭的幌子,自然是合乎李峰的心思,李峰纵然是看穿也不会去道破,其实木胜哪里会什么夜观天象,只是听闻了白云与张雨若二人在山下相依为命的遭遇,又恰好看见张雨若那头白毛鹰隼往山下去而又回,多半是张雨若派出去打探白云消息的,木胜便估算着小师弟应该差不多到家了,于是便整出了夜观天象这么一出大戏。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章 平安就好

    李峰呷了一口祁门红茶,双手插袖闭目养神。

    众人本来就不指望木胜夜观天象一说能灵验,正议论纷纷木胜今晚到底会祭出什么拿手好菜时,门前却出现了两个身影,前者是浓眉国字脸的唐大里,他大步走进静心堂,刻意挡住身后的人影。

    “瞧瞧是谁回来了。”唐大里故弄玄虚道。

    除了正在闭目养神思绪皆空的李峰外,静心堂内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唰唰地往门外投去目光。

    唐大里神秘一笑,移步到一旁,让出一个身位,不再挡住身后的人影。

    门外有些许背光,那人提着一柄裹布木剑。

    “小师弟?”李馨儿最先认出了白云,一时间欣喜若狂,顾不得人前人后的称呼脱口而出。

    “看来大板牙这回没有糊弄人!”正在给李峰和徐晶沏茶斟水的碧绣笑道。

    林学书亦微微抬首,看着门外的少年,毫不遮掩地露出一个由心的笑意。

    白云在修静堂门口顿足了片刻,心中的思绪如泉喷般横生感触。

    徐晶轻轻放下抿去一半的茶盏,茶雾还在缭绕飘忽,似隆冬里的日照:“白云,你站在门外作甚呢?屋外天寒地冻的,莫要受寒了,赶紧进来。”

    白云回过了神,走入修静堂后跪了下来,给坐在上首的李峰和徐晶磕头道:“拜见师父师娘,弟子回来了。”

    在一旁的李馨儿忍俊不禁,叨叨说了句:“呆头呆脑。”

    徐晶熟稔这位徒儿的性子,便没有说半句要免去繁文缛节的话语,只是和暖笑道:“快起来吧。”

    此时,李峰也睁开了眼,一手端起茶盏,一手用盏盖刮去茶沫渣子,却不急着将茶盏中汤色韵明的祁门红茶送入口,而是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用一向平缓的语气说道:“平安回来就好。”

    白云悻悻低下了头,回想起下山的遭遇,的确是狼狈不堪,当下脸上羞愧绯红:“徒儿不才,让师父师娘忧心了。”

    李峰出乎意料地没有出言安抚,而是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一道人声:“唐师兄,你不是答应来帮忙打下手活的嘛?怎地又没了影子?”

    木胜端着两盘色相俱佳的菜色随声而至。

    唐大里一拍脑袋,适才看见小师弟回来大喜过望,竟忘了要去帮木胜打下手的要事,当下匆匆走到门外,替木胜接过一碟子。

    “诶!小师弟?”喜庆时木胜总爱支起两只大板牙,他把乘着红烧肉的碟子放在饭桌上后,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吧,这回你们信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说我是神棍。”

    白云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一路跋山涉水,哪里还有力气去细究,摸了摸肚皮,又见桌子上肥美适中酱香浓厚的五花肉,舌头根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

    李馨儿总是爱调侃那位长相寒碜的师兄:“大板牙师兄,你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深谙内情的众人哄堂大笑。

    大板牙木胜没好气地给李馨儿使了个眼色,却顿时闭口不言,生怕这位百无禁忌的小师妹一个不留神,将他的花花肠子给捅个通透。

    “好了好了,白云一路从江南赶回来,舟车劳顿,你们就莫要再叨扰了,赶紧吃完饭让白云回房歇息吧。”徐晶想要站起身子,李峰与碧绣急忙左右搀扶。

    “师娘,隆冬已过,你的膝疾还未好些么?”白云忧心道,他知道膝疾与内伤截然不同,内伤多为伤及经脉五脏六腑,可以内力调养恢复体魄,可膝疾深入骨髓,是断不了根的病根子。

    “不打紧,过了冬便会自愈。”徐晶轻描淡写道。

    白云取出一双棉绒膝布:“徒儿下山时听闻江南的棉绒膝布除了能御寒外,还对膝疾大有疗效,所以便在江南带了一双回来。”

    徐晶欣慰至极,接过棉绒膝布,眼中竟泛起了烁光:“傻孩子。”

    这顿饭白云吃得格外地踏实,或许是因为回到了飞来峰的缘故,又或许是他终于远离了那座大染缸的缘故。

    饭后白云没有回房歇息,而是与李峰一同前去揽月亭。

    李峰从修静堂的地窖取了一坛陈年女儿红,一看褪色的红布盖头,便知是存了好些年月的佳酿,饶是隔着盖头泥封,白云也闻得到盈满自溢的酒香。

    覆雪积满林间,月下白铠粼粼。

    两人穿过飞来峰后山,来到那座孤零零建于崖畔的八角亭,柱子勾阑皆被精心修缮了一番,重新涂上了赏心悦目的朱漆,而那副残旧牌匾亦被摘下,换上了一副桃木所造大气礴发的牌匾,匾上揽月亭三字笔走龙蛇,像似李峰亲自提笔的字迹。

    李峰入亭后席地而坐,将红布盖头作封泥的女儿红轻放在地上。

    回想与窦长安同下江南的那段日子,那位嗜酒如命的剑神终日酒不离身,但凡一刻不沾酒浑身便奇痒难耐,如他所说,不喝酒会死人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想到这白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挽起,也恰是由于那位放浪形骸的中年男人‘煽风点火’的缘故,短短数旬,白云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由酒场雏儿蜕变为老练熟道的酒场新贵,虽说远不及闻香识酒的酒场老鸟,却比刚下山那回大有长进,这一路由江南回来,白云心底泛起了好几回酒意,只不过都被他生生按捺了下来,当下李峰取来的那坛红盖头女儿红,饶只是粗浅识酒的白云,一闻便也知此酒非凡品。

    师徒二人席地而坐,李峰掀起酒坛的红盖头,酒香在盖头离坛那一刻,若山洪水泄,仿佛弥漫了整座崖畔。

    一路缄默的李峰捧起酒坛,女儿红咕咚咕咚地大口入肠,平日李峰饮酒向来细杯小酌从不贪杯,白云从未见过他如此纵情恣意地大口痛饮,也不知他的酒量原来是这般海量。

    痛饮后,李峰单手抓着酒坛口望向恢弘壮阔的髻霞山脉,双眸有暗涌流盼,浑然没了往日两肩出尘的气度,此时此刻他,更像是一名意气风发的游侠浪子。

    “在山下有尝过酒的滋味吗?”李峰这个问题有些唐突,让并肩坐在身旁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

    白云不知李峰此问的用意,也无意去绕弯子隐瞒李峰,如实答道:“徒儿尝过了。”

    “尝的是什么酒?”李峰又问道。

    “江南桂花。”白云答道。

    李峰破天荒地说了一个字:“好!”

    白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李峰的脾性虽沉默寡言,但远不及窦长安那般稀奇古怪,只是今晚李峰着实是有些反常,莫非是因为自个救下了天龙会妖女?但这个念头随即就被白云所否定,误入大宋帝陵一事非同小可,白云只与窦长安提及过,旁人一概不知。

    “年轻人就该多喝些酒才是正事。”李峰发自肺腑地感慨道,说罢又将那坛女儿红推到白云怀里。

    “尝尝。”李峰双手插袖。

    白云有模有样地抿了一口,这坛从地窖取来的女儿红与江南桂花大相径庭,江南桂花的讲究重在一个香字,而手中这坛女儿红则更为柔烈,甘甜馥郁之余入喉如火,十足那北地烈酒,白云自然是喝不习惯,在他看来江南桂花要更胜一筹,且不说渗人心脾的桂花香,单单是绵柔入喉的口感便已是天下无双。

    “辣。”白云五官挤作一团,牙缝中蹦出一个字。

    李峰难得一笑,抖了抖双袖,稍稍坐直身子说道:“烈酒入肠,便知老少。”

    今夜畅所欲言的飞来峰首座又问道:“你可知女儿红这个名字的来头?”

    白云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不知。”

    李峰摊开双袖,接过盛满琥珀汤色酒液的坛子,晃了晃酒坛说道:“其实女儿红与桂花佳酿同出自江南。”

    白云有些讶然,他记得素袍公子说过,长江之南的酒与长江之北的酒迥然不同,南方的酒属清酒,绵绵柔情十足江南山水,北方的酒属烈酒,入肠生火彷如烧肝灼肺,这便是南北差异,可眼前的女儿红明明属烈酒,却是与桂花佳酿本是同根生。

    李峰没有理会白云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相传江南有一位手工了得的裁缝,有一日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高兴至极,酿了好几坛酒埋于门前的桂花树下,本来想着等孩子出生,便取出招待亲朋好友,不料裁缝有重男轻女的偏见,他妻子又恰好剩下一个女儿,于是那几坛酿酒一直

    都没有被取出,光阴似箭,裁缝的女儿与他的徒弟共结连理,裁缝酒至半酣,挖出了当年埋于桂花树下的酿酒,一打开酒坛如获珍稀,故而得名女儿红。”

    李峰又说道:“此后,远远近近的人家生了女儿,就酿酒埋藏,嫁女时就掘酒请客,形成了风俗,再到后来但凡家中有喜事,便也以女儿红道贺欢庆。”

    “你平安回来便是喜事。”李峰恍如放下了千斤巨石,笑得好似寻常家翁,呷了一口女儿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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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何谓天地无尘

    李峰这句话犹如深谷回响在白云心中绵荡不绝。

    白云呆若木鸡,霎时眼眶湿润,在见识过山下那座千疮百孔的江湖后,他本不该如此弱不禁风,只是初上髻霞时的情形仍历历在目,这个男人就如同一座擎天山岳,替他撑住了即将坍塌的天空,而如今,眼前的男人已发鬓微霜,从前两肩出尘的气度好似亦愈发销声匿迹,而唯一没有改变的,便是那道顶天立地替他遮风挡雨的山岳背影。

    李峰轻放酒坛,坛中酒液却荡漾不平,十足他眼中隐隐星烁的目光:“曾有一位与为师情同手足的发小,他年少时与为师打赌,他说为师里里外外都是一副的老爷相,而他则自认是老丈人相,所以日后为师生的会是男丁,他生的会是女儿,为师问他何谓老爷相,何又谓老丈人相,他却一言惊死牛说,为师面相欺人,不笑的时候凶神恶煞,以后注定是为儿子操心劳碌的命,所以是老爷相,而他潇洒风流,英俊倜傥,自然是老丈人相,以后多半是给女儿和女婿供起来伺候的命,还说日后要是真生出女儿来,定要在这揽月亭下埋下一坛女儿红,等他女儿出家之日便掘酒请客,后来干脆一连埋了好几坛,说剩下的等他花甲之年再挖出与为师好好品一品。”

    白云悄然看向李峰,惊觉他在说起这段尘封往事时,眼角有碎光闪烁。

    李峰才放下酒坛又捧起酒坛,抿了一大口:“殊不知他才是那老爷相,为师乃如假包换的老丈人相。”

    白云又问道:“师父,你那位发小也在髻霞山上?”

    李峰黯然失色,颓唐道:“不在了。”

    李峰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摇头呢喃道:“姓风的你就知道信口雌黄,如今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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