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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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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带回了髻霞。”莫天象继续说道:“说来好笑,上山前老道曾告诉他,他乃玉清大帝托世,故生而天煞孤星命理,命格锋芒太过,注定一生坎坷孤独终老,只有江南下起红雪之日,天孤命理才会破去,若在此之前逆天而为,定遭大劫,还会殃及池鱼。”

    莫天象眼中仍有碎光婆娑,但他微微侧过脸有意去遮掩这一神情。

    “再后来他到了及冠之年,他又问老道,他身犯孤星命煞,难道老道就不怕祸水东引诸如此类的疑惑,可老道却只是温颜一笑,说髻霞山上仙气蓬勃流溢,孤星命煞在髻霞山上不起作用,此消彼长。”莫天象自顾自地苦笑数声。

    “可哪里有什么此消彼长一说,后来他才知道那位髻霞山大掌教之所以收他为徒,是要以自身运数抵

    磨去他身上的锋芒,助他逆天改命绕开凶险多舛的命数,故而老道的气数江河日下,虽入了天道却迈不过天道。”莫天象黯然低下头,愧疚不已:“可即便如此,亦只是治标不断根,他乃玉清大帝托世,终究还需等江南下起那场红色的雪,而在此之前不可动凡心不可入凡俗。”

    “自此,他终于明白了老道的良苦用心,不再提起过半句要下山的话。”莫天象说道。

    莫天象抬头望向南边:“他只不过是想下江南见她一面,可等那场红色的雪,一等便等了二十年。”

    听完蓝袍道士的衷肠后,白云深有感触,终于开口说道:“那座琉璃瓦顶朱漆高墙的吴王府夷灭了他家族门庭,可他为何还会爱上那位同是朱墙后头的女子?一命之恩当真抵得过满门血仇?”

    莫天象胸前的大片蓝袍早已被泪水染湿通透,他肆无忌惮地将发髻上那根桃木发簪取下,长发随风凌乱摆荡,双鬓的乌丝与脸颊的泪痕混作一体,他平静地说道:“就在他依偎着墙角瑟瑟发抖万念俱灰时,她笑着跟他说,她爹犯下了滔天罪过,如果她嫁给他,他会不会原谅她爹。”

    白云木讷呆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流裙女子的样子,都说人分善恶,可人之初,性本善,人生来便是一张一尘不染的宣纸,至于如何描绘深浅,要看他日后的际会经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下之大纨绔多如牛毛,出身商贾之家的纨绔依仗家财万贯,一掷千金胡作非为者比比皆是,出身世家大族者更过之而无不及,依仗权势欺凌作恶,事后事了拂衣去,那些被欺凌的星斗小民要比银子比不过,要比权势又望尘莫及,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而那位江南之主的掌上明珠却如此出于淤泥而不染,实乃一股清流。

    莫天象任由发髻凌乱,露出一个从未见过的苦涩笑意道:“不知为何,我心头纵有千斤万两的愤恨,好似都在那一瞬烟消云散。”

    “一切都只因为她的一个笑容。”莫天象自言自语道。

    满门血仇却敌不过所爱之人的一个笑容,白云若有所思,忽然觉得莫天象才是这个天底下最为凄凉的人,爱上了一个人大逆相悖的人,等一场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又或是这辈子都不会飘起的纷飞大雪。

    “莫师兄,你当真放下了血海深仇?”白云轻叹了一声问道。

    “不放下又能怎样?我也曾笑自己无用,堂堂男儿不报满门血仇,反倒窝囊在髻霞山上,心心念念着仇人之女,可往事如尘烟,一味撰紧之会适得其反,如师父所说,这是我的命,既然命不可违,倒不如听天由命。”莫天象笑得皮开肉绽说道:“我没有别的念头,只是希望能下江南见她一面,仅此而已,往

    后便安安分分踏踏实实地回髻霞山,继续当我的牛鼻子道士。”

    蓝袍道士的坦荡让白云自惭形秽,亦让他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了这位髻霞山大弟子何故如此没心没肺,只顾在髻霞山上遛弯转圈不务正业,他放下了心中羁绊,心中无尘,故而无尘。世人皆知髻霞掌教师徒二人同修天道,可何谓天道?天地无尘之道?

    “放下心魔,大道自然。”白云喃喃自语,慧根灵光一闪,好像有那么一点参透了这句禅语。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无为吐纳法

    她可有回信?”莫天象平复了心神,满脸希冀地问道。

    白云木讷了片刻,默默移开了目光,摇了摇头。

    “一言半句口信都没有?”莫天象脸上的希冀之色宛如潮浪拍岸,潮起又潮落。

    白云始终避开莫天象的目光,点头作答。

    “她说了什么?”莫天象眼中阴晴不定。

    白云刚要张开口,却顿觉如鲠在喉,踌躇了许久艰难地说道:“她说二十年了,她不等了。”

    莫天象眼中的光芒彻底散失,犹如风中熄灭的青盏只剩疲挥嘌蹋夯号す罚闯龊跻饬系孛挥型蚰媳撸嵌⒆旁洞Φ男抡錾瘢砭煤笥殖粘沾舸舻啬剜溃骸安坏攘税。俊

    白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深谙蓝袍道士的性子,此刻定是心痛如绞,话锋一转又道:“对了,莫师兄,还有一人让我带口信给你。”

    莫天象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双袖叠在膝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托我带信那人是万象观上的首席大弟子,周慕云。”白云一字一句地说道。

    莫天象不言不语,像是在静候下文,又像是心不在焉。

    “他说等你入境天罡,便会前来与你一战。”白云如实说道。

    莫天象平平淡淡地哦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站起了身子,脚下踩了一空,险些又要往亭底栽去,竭力稳住平衡后苦撑着半个身子缓缓爬下揽月亭,领着它那头黑白大猫渐渐隐没在山林中,嘴里重复喃喃着:“不等了啊。。。”

    ——————————

    回到飞来峰的住处,白云关上了门将至自己锁在屋内,在听闻了莫天象的身世后,一种惋惜在心头油然而生,莫天象在等一场等不到头的雪,就像窦长安在等那位万象观的奇女子回心转意,何故人与人之间总是不得方始,他没来由地想起张雨若,自扬州城离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上山后也没有听闻到有关于她的消息,也不知她在襄阳城郊落下的病根痊愈了没有。

    山本无忧,因风起皱,思绪摇摇晃晃地在白云心底漫开,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小师弟!”屋外有人拍门,将思绪神游万里的白云扯了回来。

    白云开门后又惊又喜,阴霾一扫而空,原来是林学书串门来了。

    这位飞来峰上的好好先生捧着一大叠藏书径直走入白云屋内。

    白云好奇不已,林学书捧来的都会是哪些千金难买的学问呢?

    林学书把书放在陈旧的木桌上,白云粗略估算了一些,大概十来二十本藏书,合起来的重量使得木桌咯吱地晃了一下。

    还未等白云开口,林学书便一如既往地温煦笑道:“小师弟,歇息得如何?”

    在山下那座大染缸沉浸了一

    回,白云这张一清二白的宣纸仿佛被朱毫逐渐勾勒出轮廓,不再像从前那般直来直去,笑道:“又不是练剑,哪里还有个如何。”

    林学书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小山的藏书说道:“小师弟,你在山下初入入弦境,师兄怕你气象不稳,特意去了趟藏书阁,挑了好些对稳固经脉气海大有裨益的书籍,如今厨房又有木胜镇守,你大可趁着空闲时钻研一番,大有益处。”

    白云心头一热,难以言表。

    林学书素来不是矫情之人,经过了山下的经历,他将白云当作了亲手足,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住处,疑问道:“咦,这些天怎么都不见小怪的影子?”

    白云的神色忽地变得阴郁起来,想起那头眉心有朱红印记的棕毛小熊,他心头便翻云覆雨忧心如惔。

    “它还没有回来。”白云默默低下头说道。

    林学书怔了一下,平日小怪总是跟在白云后头,一人一熊形影不离交情深厚,便安慰道:“多半是小怪流连于山下的风光,暂时舍不得回来罢了,再过一阵子玩腻了便会回来,不必忧心。”

    白云却沉吟了片刻,语气黯然欲言又止:“师兄,其实小怪是生而入弦境的洪荒灵兽。。。”

    约莫是站得有些乏,林学书寻了一张竹椅坐了下来,波澜不惊地说道:“小师弟,师父明知你将小怪偷偷带下山却仍没有去阻止你,你知道为何吗?”

    白云暗暗吃了一惊,原来李峰等人早就知道他偷偷将小怪一同带下山,却又偏偏不去阻止他,委实是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林学书解惑道:“其实师父他早就知道小怪乃五百年一出世,生而入弦体魄的洪荒灵兽,之所以默许你将小怪带下山,是因为山下鱼龙混杂,想让小怪贴身保护你,故而才没有阻止你将小怪带下山。”

    白云醍醐灌顶,可心里头又开始责备起自己来,当初就不该带小怪下山。

    “师兄,小怪生而入弦下境体魄,能否经得起一位至少是入弦上境的高手全力三招?”白云开门见山地说道,先前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断地告诉自己小怪乃生而入弦体魄,是绝不会有事的,可这回他鼓起了勇气,不愿再云里雾里地妄自揣测,恰好这位博古通今的好好师兄在此,干脆求个干脆利落。

    林学书沉思了许久,却摇头如实说道:“不知。”

    白云颓然坐下,像是失了魂魄般六神无主。

    林学书眉头敛起,寻思了片刻又道:“洪荒灵兽之所以谓洪荒二字,乃生于洪荒之生灵的意思,历经了洪荒洗礼繁衍下来的灵兽又怎会是凡品,而且洪荒灵兽所在的境界划分与寻常武者大有不同,往往要更高上一层,倘若同是入弦下境,那么洪荒灵兽的入弦下境便等于寻常

    武者的入弦中境,又或是入弦上境,故而生而入弦境的小怪是否经得起一位入弦上境的高手全力三招,实在是难以判断。”

    白云沉默了下来。

    后来,李馨儿来找林学书讨教武路上的学问,林学书便随李馨儿移步到静心堂,离开时还不忘叮嘱白云莫要钻牛角尖,多思无益。

    林学书离开后,白云仍在房内独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晚饭时分才动身前往静心堂,吃过了晚饭后白云又独自返回住处,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闲来无事地翻阅起林学书从三清峰藏书阁借来的藏书。

    一本封页陈旧泛黄的白皮书吸引了白云的注意,纵观堆成书山一般的藏书,唯独这本白皮书有上了岁月的痕迹,酒至陈至佳,书至陈至宝,白云伸手拿起这本年月久远的书籍,轻轻拂去灰尘,书皮上率先入眼的大无为三字让白云微微一震,再往下一看,平平无奇的吐纳法三字并没有如白云所想那般惊震,却是抚平了他起伏的心神。

    那位曾叫整座江湖为之一颤的中年男人曾说过,大无为浮生决乃当今天下第一心法,乃混沌之初道教三清所创的大成心法,只不过这门大有来头的心法失传已久。

    这趟下江南有得有失,虽踩进了阴险小人处心积累的布局之中,却因此碰见了大机缘,得以竿头日上。

    由初入芦苇,不知深浅,到饱历风浪,白云彻底蜕变,又在万象观上得大无为浮生决私传,可谓是踉跄跟斗踩着了金子,只是时隔甚久,这门心法却只是在体内气海生长出一株久而不放的萌芽种子,便不再有任何动静和生长的迹象,着实是让白云头痛不已。

    白云向来不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之人,却始终找不出能让那株大无为浮生决种子开花结果的方法,大无为浮生决分七层,越往上便越如徒手攀登千丈雄峰,在望得更远的同时也越发艰难,估摸着他如今连第一层的皮毛都未曾触及,如此一来,纵然大无为浮生决再神通广大,亦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无异。

    白云心存好奇地翻开这本封尘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白皮书,发现书籍的内容并非全然挂羊头卖狗肉,书面的大无为三字有依有据,书中对大无为三字的见解言简意赅,但每一处的解析却细致入微。何谓无,何谓无为,何又为大无为,与大无为浮生决所追求的无为大相径庭,又像是从大无为浮生决中剖微解析而来的精华,可读书生感与原书文墨是截然不同的两样东西,这本书俨然是一套标新立异的吐纳法,与大无为浮生决并无关联,更不可能从中领悟出大无为浮生决,只不过两者讲的是同一个道理罢了,大无为一词包罗万象,前者于气,后者于心,皆为大无为。

    白云不

    知这本大无为吐纳法是为何人撰写,亦不知那人是否当真在大无为浮生决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故而独创出这套吐纳法,其实观书生感好比闭关悟道,白云对大无为浮生决早已烂熟于心,可正愁着无从下手,使气海中那株萌芽种子发芽,观他人之感而生感,也不失为一条庄康小径。

    可让白云始料不及的是,这本大无为吐纳法竟与大无为浮生决相辅相成,起初白云只是尝试照着书中方法驱动气海,却没想到那株萌芽种子竟生出破茧而出的势头,这让白云如获珍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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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释然

    春雨无骨,绵绵柔柔地下了一整夜。

    一觉醒来,春风拂尘,门前的翠竹林生机怏然,雨后春笋在一夜间破土拔高了一两尺,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

    白云提着神荼推门而出,他昨夜参悟大无为吐纳法至三更深夜,几乎将整本白皮书的字

    墨烂熟心,走出门外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顿觉清新春意直钻心肺,想起前些天回髻霞山时还是满山覆雪的景象,这回却已是春笋骤发万紫千红。

    往年立春以后还得冷上一阵子才有春回大地的风光,今年节气变幻之快着实是让人措手不及,白云自上髻霞以来,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等稀罕的景致,髻霞山乃道庭福地,仙气流溢,气运蓬勃,理应大道自然万象始复,故而白云总隐隐觉得其中有耐人寻味的地方,可又始终寻思不出个究竟来。

    刚走出屋门,白云便看见翠竹林中有两个曼妙身影,正挽着竹篮蹲在地上刨挖春笋,走近一看,原来是大师姐碧绣和李馨儿,两位飞来峰上的绝美女子丝毫不像矜持自负的大家闺秀,挽起大袖便风风火火地忙活起来。

    笋分冬笋春笋,有句老话说尝鲜无不道春笋,春笋之鲜美,令人垂涎欲滴眷眷不忘,李峰尤为独爱焖笋片,一盘焖笋片能喝上好几壶酿酒,故而每年的初春,碧绣都会和李馨儿提上篮子到竹林挖春笋。

    别看满林子的雨后春笋便以为挖笋这门活轻松,其实这里头可是有大学问的,既不能伤着笋身影响其口感味道,又要有精挑细选的慧眼,未冒尖或是冒尖一寸左右的春笋最为鲜味,破土而出超过了一尺的笋尖已长过了头,口感老硬不宜烹饪,找春笋又是一门技术活,有泥土松软微微隆起的迹象,便才是内有乾坤,所以挖笋不仅考手活还考眼力。

    碧绣挖笋的手法娴熟生花,先是用铲子挖去春笋边上的泥土,继而再将春笋连根刨起,最后再将笋壳剥去才算是大功告成,而李馨儿则要逊色不少,碧绣挖了半篮子春笋,李馨儿的篮子里头还仅是寥寥可数的几根小笋尖。

    白云没有去叨扰两人挖笋的兴致,反而径直走向飞来峰厨房,昨夜晚饭时白云与木胜交代了今日午饭不用准备他的份,他要到揽月亭练剑去,木胜怕他饿着肚子练剑,便说清早多蒸上两个窝窝头让他带去,大板牙木胜盛情难却,白云便也不去推搪。

    推开厨房的木门,却不见木胜的身影,约莫是做过了早饭后便回房修习去了,白云熟门熟路地翻起锅盖,抓起两只窝窝头便要离开厨房,可忽地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脚步,从厨房柜子顶头翻出一坛女儿红,这坛女儿红是那天与李峰促膝长谈后,李峰特意在静心堂酒窖取来给他的,还说让他好好品

    一品当中的滋味,白云本想将这坛酒带回住处,可又怕万一李馨儿在他房间发现了这坛酒,又得唠唠叨叨他好一阵子,所以便在返回住处时将这坛酒藏在的厨房的柜子里。

    白云一手提剑一手抱酒,嘴里啃着半个窝窝头,穿过飞来峰后山的林荫小径,又来到那座焕然一新的崖畔小亭,白云走入亭内轻放酒坛,随即如往常那样挽起袖子,解去神荼剑身的白布。

    剑出如龙,猛击、直刺、斜撩、横抹、纵穿、劈挂、回抽、竖提,神荼在白云手中耍得是虎虎生威。

    练剑之人最怕的不是撞上了剑道瓶颈止步不前,而是舍本求末的心境,万丈高楼平地起,根基未稳便操之过急,乃习剑之人的大忌讳,在飞来峰上苦练剑式入门八个动作好些个年头的白云自然是深有体会,纵然是李峰这般剑道大能,亦甚为看重这八个基础招式,他的毕生精髓落尘八剑正是从这八个招式中领悟而出,可见李峰眼光之独到,愈强则愈简,故而白云从未曾懈怠过这八个招式的练习。

    飞来峰直通揽月亭的那条林荫小道走出了一个华服身影,他手执一柄镀金折扇,悄悄走近正在揽月亭中挥汗如雨的少年。

    不知为何,这位在三教道庭中难得一见的富家公子哥儿,没了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意态,反倒多了一份与他极为不符的沉稳。

    白云余光瞥见步步走近揽月亭的张子山,却没有要停下手中翻飞剑势的意思,张子山没有要去打扰白云练剑的意思,也没有急着走入揽月亭,而是在揽月亭外蹲了下来,刀剑无眼,张子山可不是凡事都能云淡风轻的老油条,尚且也还未有这种心境,遥想在路过云梦泽时,才听闻了阴冥大蛇的大名,还未曾见着大蛇的影子就已吓得屁滚尿流,这会见亭中剑意凌然,更不会以身犯险,万一让白云一个不留神捅上一个窟窿,那可真就是雨打黄梅头,糟了大霉头了。

    虽说张子山一身华服气态不俗,眼瞧着就像是富家子弟,可其实平日里接地气得很,他向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蹲在亭外也没有闲着,在路边拔了一甘草根放到嘴里咀嚼,又顺手捡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眯起了一只眼睛,瞄好了准星后衣袖一扬,把石子掷向正在亭中挥剑的少年,殊不知少年早已熟稔他的雕虫伎俩,神荼绕肩一圈后直截了当地给它拨开,石子犹如撞上了铁板,去而又复返,直中蹲在地上叼着一根甘草根的华服公子的前额。

    “哎呦!”张子山惨叫一声,捂住额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揽月亭中剑来剑往的少年这才停了下来,他手腕转了一圈,把神荼倒擎臂后走出揽月亭。

    “我说白云,你用得着动真格吗?”张子山一股劲

    站起,拍去屁股后边的尘土。

    白云严正其词,吐出两个字:“活该。”

    张子山当即回赏了一个白眼,揉了揉肿胀的前额,从怀中摸出一白瓷药品,唠叨了起来:“当真是那天庭上的哮天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啊,把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亏我还山长水远从三清峰带九花丸给你调理经脉。”

    白云也不怕张子山当真会动怒,学着他平日的语气调侃道:“哦?山长水远?你倒是来说说有多长有多远?”

    张子山懒得跟白云较劲口舌,深谙这人如牛皮灯笼点不着,与他杠上只会吃力不讨好,又瞧见亭中放着一壶陈年酒酿,一甩手将白瓷药品抛给白云,自顾自地走入揽月亭。

    白云一手接过装满灵丹妙药的白瓷药瓶,约莫是头一回见张子山吃瘪,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也一同随那公子哥儿走回揽月亭。

    有清风席过那座孤零零的崖畔小亭。

    直到置身揽月亭中,张子山才后知后觉,整座揽月亭焕然如新,他伸手敲了敲朱红艳丽的亭柱,又平抚过雕纹如栩的朱漆勾阑,毫不吝啬地称赞道:“当真是妙不可言,这揽月亭可是重新修缮了一番?”

    白云席地而坐,目光也在揽月亭上上下下扫荡了一番,点头笑道:“全是师父的功劳。”

    张子山颇为讶然道:“想不到平日沉默寡言的李峰师叔还有这番闲情日致。”

    白云温煦笑道:“师父平日虽不好言语,可一直待我们这些徒儿视如己出,他知道我爱来揽月亭练剑,便趁着我下江南的空隙前来修缮了一番,我刚回山上看见揽月亭这副‘妆容’时也是吃了一惊。”

    张子山的羡慕之色都快要从眼珠子中溢出来了,可他忽地又摇头叹息了一声:“要是我爹能像李峰师叔这般内敛于外平易于内就好喽,也省得我每回取九花丸都要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偷鸡摸狗的蟊贼。”

    白云没好气地笑道:“你啊多安分一些,让你爹他少操些心便是,要不然你干脆跟你爹说你要拜入飞来峰门下得了”

    张子山瞪了白云一眼说道:“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头推啊,倘若真要这么说,我爹不把我一脚踹下山才怪。”

    白云笑而不语。

    张子山捧起那坛陈年女儿红,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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