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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途归真之紫琊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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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鸟东西，敢这么跟大爷说话！”听闻陆扬说话的声音，那些泼皮方才自美女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毫无教养的张口便骂，污秽不堪。馨儿听见这群人侮辱陆扬，忍不住火上心头，直接抓起了一个空空的瓦罐，顺手一掷，便卡进了一位口出污秽言语的泼皮头顶。那泼皮眼前徒然一黑，只吓得杀猪般的连声大叫。
见了那泼皮只不过是被瓦罐卡住了头，便尖声大叫，脓包之状令得林公子直翻白眼。但是，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都在醉酒的苏晴身上，睁大了眼睛看了苏晴许久，不由得色魂授予，对下面的泼皮说道：“你们上，给本公子把那个美貌女子抢过来，把男的都拖走！”
“看来列位是不想好好吃饭了……”陆扬站了起来，身后的那云澜、云澈两兄弟亦是脸上挂着邪笑，把关节掰得‘咔咔’直响。朝着那些搬桌拽椅，扑面打来的泼皮们冲了过去。大声笑道：“你们这厮，想打架吗，来吧！”
陆扬护着馨儿站在一边，但见云澜、云澈两兄弟打起架来，当真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一般来说，身怀法力的修士若是对上了普通人，那么根本都不屑用法力来对敌。只见云澜放声大笑，探手便抄起了座椅旁堆放的酒坛，直接砸在了一名泼皮的脸上。当场开花，将他砸倒在地，使得众泼皮吃了一惊，脚步都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向后移动了起来。
“不要怕，上！谁抓住了那个女子，本少爷重重有赏！”林公子虽是见了这云澜生的孔武有力，随手便能抛起沉重的大酒坛，当真是个练家子。却未曾想到这一伙人，乃是前往玄真派参与考核的年轻修士。此时有了少爷说话，众泼皮仗着人多势众，一同冲了上去。与云澜云澈两兄弟打在了一起。
云澜、云澈两兄弟害怕手脚重了，误伤到这些凡人，亦是没有放手施为。见一名泼皮搬起桌椅横扫而来，当即一脚踏出，直接牢固的踩住了这实木的桌椅，朝着那位搬运不懂的泼皮呲牙一笑，随即身躯在圆桌之上一个翻滚，飞脚踢出，直将那位泼皮踢得捂着小腹，倒在了地上缩成一团。
而另一旁一众泼皮拿了竹竿在手，想要打云澈，被云澈挥臂一卷，直接将那些竹竿尽数拗断在手，朝着他们哈哈一笑，冲了过去，将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依旧有一些泼皮趁着混乱之时，偷偷的抓住了苏晴，将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苏晴捆了起来。林公子眼见绑了苏晴，忙令众人向楼下撤去。
苏晴喷着酒气，被一群人推推搡搡带走了。可是，当他们下到胡梯边的时候，却见了一个潇洒俊逸的美少年醉卧在了长椅之上，挡住了身后的胡梯。他手中银壶提起，直接将壶中美酒倒入喉中。大笑道：“好酒，好酒！诸位可有人饮？”
“你那鸟人，识相的快快退开！”众多泼皮见他挡住了胡梯，不由得破口大骂，三两上前便来扯陆扬，却被陆扬睁着醉眼，直接一手一个，都丢在了林公子的脚下。屋梁之上，只听得馨儿清脆宛如银铃般的笑声，拍掌说道：“陆扬哥哥，你表演的还真的像哎！”
“馨儿仔细看着，看陆扬哥哥这便给你表演一套醉八仙！”
陆扬半睁醉眼，笑着朝着屋顶之处，惬意的摇荡着一双雪腿的馨儿含笑说道。他想要博得馨儿一笑，顺便将喝多了的苏晴救回来。只是可怜这些倒霉的泼皮与那林公子，却成了陆扬取悦馨儿的道具。
……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借醉传情
“你那厮，竟敢管我们林家公子的事情！”
众多泼皮见陆扬手持银壶，将众人拦在了胡梯之旁，皆是惊怒交加。要知道他们拥护的这位林公子在神川城，那可是有权有势的豪门子弟。林家的规模虽是及不上在神川称魁的苏家，可是却依旧稳坐神川城第二大名门的位置。而这位林家公子林青川，之所以敢于如此放荡不羁，全靠着林家偌大的影响力为他在后方撑腰。
林家在神川城富甲一方，靠的不是商贸往来，而是一些不摆上明面里的东西。他们暗地里贩卖私盐，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向两湖、两广的江洋大盗贩售军械武器。家族中的暗账流通，不知有多么巨大的数额。但是官府上下要员皆被林家所买通，所以上面每一次清查户籍的时候，林家都能够安然无恙。
不过林青川仗着老子的权势与财力，在神川城为祸一方，强抢民女，欺凌百姓之事做了何止千百。掳走一个女子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可是他不知此时被他强夺带走的，这个伶仃大醉，形象全无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此时见有人敢于阻挡他的去路，依旧气冲癫顶，号令众多泼皮，没头没脸的便打。
陆扬微微一笑，此时一来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为非作歹，迫害百姓的富家公子，二来是想逗馨儿开心。此时，他学着那小时候师傅给他讲过的‘醉八仙’的故事，故作酩酊大醉的模样横身瘫在凳上，睁着一双朦胧的醉眼，朝着那些拽着棍棒冲过来的泼皮招了招手。那些人一见陆扬如此体态，都将此人当做了一个不晓事情的醉汉，所以，他们并未觉得陆扬能有多大的能耐！
“给老子滚开吧！”
一名泼皮放声大笑，直接一脚踹了出去，欲将陆扬一脚蹬下胡梯。可陆扬虽是装成了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面对这种胡缠乱打的攻击根本都懒得用眼睛去看，直接伸足一钩，那泼皮不明就里，只是撞将过去，下一刻，他便被陆扬看似胡乱伸来的腿直接压倒在地，此时陆扬一只脚将那泼皮压倒在地，身躯一滚，滚下了长凳，直接用身体重重的压在了那泼皮的脊背之上，横身倒在那里，将银壶中的美酒倾下，全部一股脑的灌进了口中，不顾那酒液自嘴角洒出来，呵呵大笑道：“好酒！再给小爷来上一壶！”
“给你喝酒！”
见陆扬酩酊大醉，一众泼皮在一旁搬来酒坛，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陆扬胡乱躺在那泼皮的身上，见酒坛当头砸来，却没有慌乱之意，面庞红润，含着一抹醉意纵声笑道：“你们……一起来陪小爷吃酒！”
在众多泼皮惊愕的眼中，陆扬手臂乱抓，或接或夹，直接将那些飞掷而来的酒坛都接在了手中，直接掀开了坛盖，将脸凑到了酒坛之内深吸了一口，开怀大笑道：“好酒！”
见他如此疯癫作态，众多泼皮一同含怒冲了上去。陆扬圆睁着醉眼，眼见众人拖耙拽棒，冲了上来，当即将那打开的酒坛虚晃了一晃，将其握在了手中，直接疯癫的朝着一名泼皮砸了过去，动作之可笑，便好像是一个自沉梦之中醒转的醉汉将手中抓着的酒坛掷了出去。但是，这一下不偏不倚，却刚刚好砸中了一名泼皮的脑袋，酒坛直接在他的头上爆开了花，将他砸的直接顺着胡梯滚了下去，满身都淋满了白酒。
一时间，陆扬踉跄着手足并施，将那些泼皮打来的酒坛接在手中，或踢或砸，直接都回敬给了这些人。将这群泼皮打得哭爹喊娘，俱各都顺着胡梯接连不断的滚了下去。那林公子见势头不好，古语有云：自古天子尚且避醉汉。这句话不无道理。喝多了的人，往往都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与勇气，眼见这些泼皮敌不得陆扬，被打得逃窜不止。
林公子盛怒之下，不免心生恶念。直接捡起了地上丢下的一截杆棒，轻着脚步朝着踉跄大醉的陆扬走了过去，馨儿不免惊呼，但是，却见了陆扬摇身一晃，带着扑鼻的酒气直接将他劈胸揪住，将林公子高高的举了起来。随即直接将他一跤摔倒在了地上。那林公子吓得连声大叫，那种杀猪般的叫声，惹得一旁房梁上的馨儿嬉笑不止。
“来，林公子，你也一起陪我吃酒！”
陆扬摔倒了林公子，将他自地面上揪了起来，大笑不止。直接掀开酒坛，将坛中满满的烈酒全部灌进了林公子的口中。这林公子被陆扬揪住了脖颈，不免有些上不来气，此时只欲大口呼吸，却被陆扬以一坛美酒全部顺口灌了下去。只吞得几口，不免便受不得那劲力十足的白酒了。手舞足蹈，最终被陆扬灌得晕倒在了地上。
此时众多泼皮见势头不好，俱是不敢上前，一哄而散。陆扬环顾四周，见无人再敢近前。当即擦了擦手，将那酩酊大醉的林公子扔在了地上。暗笑这林公子当真是脓包之极，此人欺行霸市，此时陆扬便给了他一个教训。他被陆扬灌了足足一坛酒，只好在这里死猪般的睡上一日一夜。见陆扬灌倒了林公子，馨儿与那云澜、云澈两兄弟皆是拍手称快。
陆扬解决了这林公子，看着一旁瘫倒在地的苏晴，不由得有些无语。走了过去，手掌一挥，劲气如刀，将苏晴皓腕之间缠绕着的绳索伶仃割断。松开了她的束缚。而苏晴此时朦胧之中，却也明白了是陆扬将自己搭救，双臂得脱，不免喷着酒气，直接伸臂便抱住了陆扬，睁着朦胧不清的美目，口中呢喃说道：“陆扬公子……”
“你醉了，我们回去吧。”陆扬被苏晴如此抱着，不免鼻中嗅到的都是她身体上的沁人幽香，不免有些慌乱。他本来只是拿苏晴当一个朋友看待，可是如今被苏晴如此抱着，温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陆扬的怀中，不免令得他有些意乱神驰。不过陆扬乃是正人君子，他强行的压下了心头的非分之想，对着苏晴说道。
“陆扬公子，我好喜欢你啊……”
怀中的苏晴还未从醉乡之中脱离，但是，此时依偎在陆扬的怀中，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的心‘砰砰’的跳动，她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倒也不觉得如何羞涩，怀中的苏晴迷魅的一笑，直接凑了上来，将柔软的红唇直接贴在了陆扬的唇上！
感受到苏晴馨香的小舌直接探入了陆扬的口中，他已经完全的愣在了那里。整个人好似已经化为了石头，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在苏晴幽香的唇瓣碰触到陆扬嘴角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前，又划过了那在雷火之间破败的青丘之山，那个白衣胜雪的美丽女子被血色的雷涡吸扯到了天空之上，他在满目疮痍的世界里，啜泣着，眼见着她的身躯，被那神雷扯碎，最终，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一念之间，陆扬一把推开苏晴。转过身来，一个人默默的走下了楼去。馨儿亦是有些不知所措，当即追了上去。只留得苏晴站在那里，眼角之处，却落下了无声的泪滴。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情感，坐在地面上，放声的哭了出来。
喜欢一个人有错么？她明面上趁醉装疯，吻了陆扬。但是，这些都是她的真心。她很喜欢陆扬，可是她将情意传达给了陆扬，却被意中人断然推开。她不明白陆扬心中为何有着如此深重的执念与心城。谁能推开他的心门，走入到他内心深处的世界，将那份温暖带给他呢？苏晴不知道，但是这一刻，她对陆扬又爱又恨，因爱，生恨。
“哼！我们小姐大家闺秀，天资绝伦，容貌与性格都是完美无瑕。又如何配不上那个陆扬了！”云澜、云澈此时守候在苏晴的身边，恨声说道。
他们见了苏晴大胆示爱，可是却落得如此轻慢。当即为苏晴愤愤不平了起来。
“你们不要说了……”苏晴眼中含泪。示意他们不要再说陆扬的坏话。她一个人孤单的跪坐在了地上，痴痴的望着那早已远去的意中之人。这是她第一次表示出心中的爱意，她是苏家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自小到大从未有一个男子能够得到她的垂青。所有的男子都恍若成为了她的奴隶。可是陆扬不同，他时而沉着冷静，时而狂放潇洒。并且，他不同于世间所有趋炎附势的男子，这是令苏晴最为倾心的地方。
但是此时，陆扬拒绝了她的爱意。这令得一向好强的苏晴心头难忍。她缓缓的自地面上站了起来，挥袖擦干了眼角为陆扬留下的泪水。一声脆响，拔出了腰间斜挂着的那辉映着天边清冷月光的宝剑，直接挥了出去，但见剑气如霜飞舞，直接将面前的一方玉桌斩为了两段。她手持双剑，仿佛望穿了夜色，将那股得不到的恨意，尽数都发泄在了陆扬的身影之上。
……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剑心无尘
神川夜雨，冷月无声。
陆扬背着手，一个人漫无目的向前走着。绵绵细雨如丝洒落在青石板上，唇间，还残留着一抹幽香。他就这般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雨巷之间，寂寞的身影，没有在月下停留。
“陆扬哥哥！”
巷口处，馨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来，她依稀能够猜得出来陆扬为何感伤。只因为，他的内心中始终都被一个女子所占满，再不能容下别人。尽管苏晴很优秀，无论是家室还是天分，都配得上陆扬这般的男子。可他，还是没有接受苏晴的爱意。
“馨儿，你知道么？陆扬哥哥很对不起她，但是，她会找到更好的人。”苦笑了一声，陆扬挽起了馨儿的手臂。与她一同走在雨巷之中。而馨儿环住陆扬的手臂，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馨儿都懂的，不管陆扬哥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馨儿都会支持你的！”
“馨儿，我们走吧。”陆扬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苏晴对他的情意，明面上今夜苏晴是借醉装疯，实际上却是借醉传情。他虽然感觉很对不起苏晴，可是自己却不能选择与她在一起。他今后必须要登上瑶天彼岸，去寻回自己真正的爱人。所以，苏晴也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所以，陆扬不会被柔情所困。
陆扬带着馨儿回到了灵鹤司，将她送回了房中歇息。由于明日一早，众弟子们还要面临着第三关的考核。所以他嘱咐馨儿早些安睡，好留存精神，应对明日还未知的宗门考核。待到安顿好馨儿之后，陆扬在灵鹤司水阁之间闲步走了一会，将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方才踏着静谧的夜色，回到了自己的门前。
推开竹门，陆扬走进了屋内，点亮烛火，打算上床修行真法之际，却发现在明亮的烛光之中，床边的竹椅上却坐了一个两鬓双白的老人，灯辉之间，见到了老者苍然容貌之后的陆扬不由得惊愕无比。原来，这个老者，正是白日里督导列位弟子们进行考核的玄真剑仙，剑无尘！
烛影光中，剑无尘苍老的面庞上，连每一道岁月的褶皱都被展现得清晰无比。他历经沧桑的身躯就这般端坐在床边，不知曾几何时，烛火光影倒映在熟悉的照壁之间，也曾有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与这个老人秉烛夜话。灯辉摇曳，轩窗外雨声淅沥，让得这位岁暮老人不由自主的湿润了眼眶，又回想起了，那不复返的时光。
“剑仙前辈深夜里大驾光临，陆扬不知，万望赎罪。”陆扬此时对面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剑仙，不仅大喜过望。要知道剑无尘可是中州之上，最强大的修士。今日却屈尊来到了这灵鹤司中，单与陆扬相会。只令得陆扬手足无措，连忙躬身向剑仙行礼。却被剑无尘有力的手掌扶住了身体，他抬起头来，却见得这位剑仙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温润。
“好孩子，你千里迢迢赶来玄真。苦了你了。不知，你可否告诉我，寒天的事情……”
剑无尘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期待，他眼角的情感是如此的复杂，倒映在陆扬那紫色的瞳孔之中，既有着激动，又有着怀念。一时间，这位名满天下的玄真剑仙，在陆扬的眼中，好似成了一个孤独守望的老人，世人皆知剑无尘杀戮果决，对待奸邪之辈绝不手软。但是却不知道，这位剑仙前辈，数百年来背负的寂寞。
陆扬扶着他的身躯，亦是感伤不已。他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自己的包袱，打开来，将一本薄薄的手抄剑谱递给了剑无尘。剑无尘颤巍巍的伸手接过，翻开这本剑谱，剑谱的第一页便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书写剑谱的人笔法浑厚有力，沉如山岳，轻如鸿羽。眼见这些熟悉的字迹，剑无尘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打湿了纸上墨痕。
“破军剑法……”
再见到这本剑法，剑无尘不禁泪眼朦胧，他仿佛透过了字里行间，穿渡过了流转的时空。回到了那个月光明亮的夜晚。那一夜，云开雾散，风清月朗。玉衡峰上空旷静谧。但是在山巅之处，有一位少年，他一身潇洒的白衣，独立于险峰之巅，身下，便是叠嶂万千，云涛横流。
剑光浮动之际，少年拔剑出鞘，漆黑如墨的夜空遮不住那一抹清亮非凡的剑光，月华之下，少年手捻剑诀腾空而起，那长剑之上斜射而出的月光自锋芒之间飘散而下，宛如玉花飞雪，忽而灵动，剑走如龙蛇飞舞；忽而凝重，剑刺宛如泰山崩坠。那少年舞得兴起，伴随着剑中吟响阵阵，口中亦是纵声长啸，啸声所至，惊得峰下万道流云横生波澜，景色无比。
伴随着少年的纵情剑舞，他的额头之上，不知不觉的渗出了点点细汗。剑法亦是开始迟滞了起来。可是他依然咬牙坚挺，只听得少年喉中一声呼喝，人逐剑走，猛然投身落在了崖间云海之中，下一刻，剑气如海，云涛倒流，强大的威势直接斩破了行云万道。
可是，当他勉强施展出了这套剑法中的最后一式之后，已是法力亏空，勉强支撑着身躯御剑飞回峰顶。他周身白衣都被汗水浸透了，拄剑于地，兀自喘息不止。但是，在他面庞上的神色之中，却隐约可见一抹遮掩不住的狂喜。
“师尊，弟子终于把这门‘破军剑法’练成了！”
少年手拄破军长剑，双膝跪地，拜倒在了师尊的面前。这一拜，是叩谢师尊的授艺之恩。沐寒天，二十五岁加入玄真派，被玄真剑仙剑无尘收为坐下关门弟子。他天资无双，只用了一年便将尊师所传的所有真法武诀尽数精通于胸，剑无尘与诸位上仙商议，破格将玄真门中最绝顶的剑法‘凌虚剑法’传授给了沐寒天。
但是，沐寒天于宗门学艺之时，北域狼烟烽起，战火在边城灼烧，生民惨被铁蹄践踏。狼族残忍，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沐寒天常怀有报国壮志，然而只恨自己剑法未成，保护不了那些惨遭战乱的百姓们。所以，沐寒天每日夜晚时分，都会来到玉衡峰顶一个人练剑。他苦心思索，终于将那一套艰深玄妙，极难求成的‘凌虚剑法’一番修改，演变成了适合他自己的一门独创剑法。
而沐寒天每日刻苦，身为尊师上仙的剑无尘怎会不知自己弟子心头所想？他很多时候，都会乘夜前来玉衡峰，观看弟子的苦修。如今一朝风尘，沐寒天剑法已成，这一晚，也是他在玄真宗门中留下的最后一夜。明日一早，他便会仗剑出山，投身前往边关塞北。行侠仗义。
剑无尘就立在那里，任由沐寒天拜了三拜。虽然明日一早，自己的弟子便会离他而去，他很舍不得沐寒天。但是，教出沐寒天这样的弟子，他始终不后悔。因为自己的弟子今此一去，为的是家国安定，为的是芸芸众生。所以，他并未说出挽留的话，只是欣慰的笑着，走上前去扶起了弟子，为他拭去了额头的汗水。
翌日辰时，清晨的阳光破开云海遍洒大地，沐寒天收拾停当，悬剑腰间，离开了熟悉的山门。他最后一次立在云梯之上，举目遥望着远方云雾里那若隐若现的玉清宝殿，在夕流飞瀑跳珠玉水之间，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独身走下了云梯。
但他没有发觉的是，在玉衡峰上，身影佝偻的那个老人，亦是举目凝望，静静的，目送自己的弟子出山而去。直到那个身影穿入云气缥缈之间，他的眼角，方才涌现出了一抹浑浊的泪。
……
“剑仙前辈，寒天大哥为了家国捐躯北域，他英魂不泯，一直都在守护者我们的河山边境。所以请前辈莫要感伤，想必寒天大哥若是在此，亦是不希望看到剑仙前辈如此。”陆扬轻声的安慰着剑无尘，撇开他的身份，这个垂暮的老人痛失爱徒，承受了太多苦痛与自责。
“孩子，你很好的继承了他的剑法与性格。寒天他……后继有人啊！”剑无尘合上剑谱，抬起头来，欣慰的望着眼前的陆扬。用沧桑的声音说道：“寒天将一切都交给了你，包括他肩负的重任。但是，孩子你要记住，你要走自己的路。不要像任何人，包括寒天在内。”
剑无尘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灯辉之下，他的身影是那么的高大，面含笑意，开口说道“如果可以，老夫还想再收一个徒弟。无论他将来如何，老夫定会全力培养他，成为天下正道，年轻一辈中的扛鼎之人。”
“剑仙前辈的意思是……”陆扬聪慧非凡，岂会不知剑无尘话中深意？当即站起身来，跪倒在地，拜在了这位名满天下的玄真剑仙面前，满心渴望的说道：“剑仙前辈，请您收我为弟子吧！弟子一定会不负您老人家所托，将您的一身技艺传承下来，更为了，寒天大哥的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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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由爱生恨
见陆扬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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