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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染红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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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又一想：“我们的亲事，虽然有父母之命，但洪世伯一直未提起此事。嗯，我初到山上，也不能太过心急，还是等等再说。英姨说过，是你的，到什么时候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再怎么算计，也是枉费心机。”
苏曼卿在雷鸣电闪中，渡过了在神木峰上的第一个夜晚。
这一夜，他的心思也如窗外的疾风骤雨一般起伏不定，一时梦见自己身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意气扬扬，迎娶洪瑾。一时又见到陶青岳手提利剑，逼自己决斗，对方招式凌厉，一剑刺向心口，正当避无可避，手足俱软之时，突然醒了。
苏曼卿只觉得浑身黏乎乎的，一摸之下，才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他本就身体薄弱，近日连遭惊吓，加上思虑过重，心脾之气俱虚，渐感头部昏昏沉沉的，睡梦之中常自惊醒。
不过，从他懂事起始，这种情况便有时有发生，发病次数多了，便也不以为意。在怀中取出一颗随身携带的药丸服了，静坐片刻，才又睡下。
第二日，苏曼卿梳洗过后，换上僮儿送来的新衣，来到龙渊阁，行过拜师之礼。洪月天在青木祖师遗像前，为其赐剑挂玉，并告知云霞门规。仪式过后，将苏曼卿带至密室，亲自传授云霞派内功心法。
苏曼卿记性极佳，只听了几遍就已将心法口诀全部记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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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入门
洪月天叮嘱道：“你先将内功入门学会，半月之后来见我，再传你本门剑法。”苏曼卿点头道：“多谢师父，弟子一定勤加练习，不负所望。”洪月天叹道：“果能如此，当你学有所成之时，修成贤弟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
苏曼卿回去之后，遇到纪氏兄妹，还未开口，纪少陵便道：“苏兄弟，恭喜你得拜名师。”苏曼卿道：“若不是你们兄妹帮忙，我还不知道去哪里要饭呢。”
三人相视一笑，纪少陵道：“你既然平安无事，我们兄妹也就放心了，咱们就此分别，他日再图后会。”苏曼卿甚是感激，得知二人便要离去，心中还有些不舍，说道：“为什么走得这样急？”
纪少陵笑道：“家中老父挂念舍妹，若不是为了你的缘故，她早些回去，便不会牵连到我了。”
苏曼卿昨日突然见到纪红绫时，便觉得奇怪，想不到她再次上神木峰，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他在女子面前颇为腼腆，一时间手足无措，呐呐地想说几句感谢的话。
纪红绫好似早知他是如此模样，轻笑一声，道：“等你想好了如何谢我，再说也不迟。一时想不好，便想一时，一天想不好，便想一天。你想不好，可以教别人帮你。”
苏曼卿愕然，却见纪红绫快步追上少陵，二人并肩下山去了，心中苦笑：“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我，谁愿意帮我？”
云霞派的内功入门并不复杂，只是讲究循序渐进，不急不躁，于人的心性修养关系极大。苏曼卿于每日子午卯酉四时静坐，初起时，杂念纷呈，心烦意乱，颇难自制，但功夫纯熟之后，神思开始清明。不数日，小腹便觉发热，渐渐地扩大范围，最终散满全身。
云霞派功夫近乎道家，创派祖师青木少年时代武功精强，但所学内功并非上乘，后来折节读书，颇重心性修养，在一处道观之中得悟玄门练气之法，自此以后，内功大为精进，最终成为武学大家。
青木道长仙逝后，所传几名弟子，武功虽强，但心性修养不够，以至内功未能臻于先师之境。比及三代而后，门人早将创派祖师的告诫抛于脑后，一心只专注练武，是以剑术虽然精妙，但已然不复前辈风采。
传至洪月天师父路乙那一代，由于对武学理解差异甚大，门中已分为几派。路系师徒的内功虽然属阴，但所习的武学套路大多凌厉威猛。汤星耀与倪星灿的内功较为柔和，剑法更为精妙，与他们同为一系的韩星樵内功纯粹，所得修为也高于同门。但其人性情冷僻，无意掌门之位，早已下了神木峰，不知去向。
汤倪二人心中不服洪月天，不过对师门感情深厚，便将不满之处忍下了，所以两系相处还算融洽。虽然如此，这二人有时还会与洪月天拌嘴，以示不屈己志。洪月天明知其意，也只一笑了之。
这些事情，都是苏曼卿日后慢慢从同门师兄弟口中得知的，只是现在还不甚了了。
半月过后，苏曼卿又去见洪月天，将他所传剑法记于胸中，然后勤加练习。如此忽忽数月，寒来暑往，一场大雪将云霞山带入了严冬。
这一日清晨，苏曼卿向往常一样，来到后山的僻静之处练剑。其时日光暗淡，天色阴沉，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被朔风一卷，漫天尽是柳絮飞舞。
苏曼卿经过半年的内功修习，已经小有成就，冬天不再觉得寒冷难耐。他人既聪慧，用功又勤，云霞剑法大为纯熟，每当师门季度小较之时，都会得到各位师长的赞许。洪月天曾当众对人言道，苏曼卿若是十年前便能得他指点，此时早已是云霞派的精英弟子，现在虽然晚了，但若能细心打磨，还是一个可造之材，只是成就有所削减。
苏曼卿信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时常对自己暗加鼓励。此时持剑在手，略加沉思，一招一式的使了出来。这是他上个月才新学的剑法，练习多次，总是不得要领，昨夜忽有感悟，早起之后便匆匆来到此处试练。
练了几遍之后，渐觉灵活起来，以前窒碍不通之处，此时竟能圆转如意。一时兴起，出剑更为迅速，光华闪闪，人如灵猿，剑似游龙。猛觉胸中热气上涌，大喝一声，刺向一株松树，喀的一声，竟将碗口粗细的树干刺穿。
正自欣喜，忽觉树上反回一股大力，重重的撞在胸口，犹如挨了一记铁锤，苏曼卿眼前一黑，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此时五脏翻腾，金星乱冒，忙坐定不动，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气血才平复下来，一颗心兀自跳个不停，大惑不解。
忽听一人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吧。”苏曼卿吃了一惊，连忙甩头观瞧，见身后站着一个红脸老者，正对着他冷笑。
苏曼卿喘着气道：“尊驾是谁？”那红脸老者道：“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人对风舞剑，你这孩子得有多无聊？”苏曼卿见他老气横秋，一副调笑的口吻，心中不自在，转过头不理他，伸手去拔剑。
但那剑深嵌树干之中，稍一用力，便觉胸口疼痛，不由得暗自皱眉。他连试了三次，均以失败告终，心中气苦。抬头见老者背负双手，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暗道：“又要被他笑话。”
果不其然，那老者开口道：“少年人，似你这般练剑，不出一年半载，便会成为残疾。”苏曼卿不去看他，眼中盯着树干，思索着如何拔剑，但耳中却听的清楚，不禁微微吃惊，随即想到：“师父武功卓绝，眼光独道，我若练的不对，他早就指出错误了，这老头危言耸听，真当我没见过高手。”
那老者见他不说话，心中好奇，又道：“你不服气么？”苏曼卿摇摇头，淡淡的道：“我如何练剑，自有师父教导，前辈多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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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无名老者
那老者一怔，觉得眼前这少年有点与众不同，顿时来了兴趣，迈步过去，伸掌在树干上轻轻地抚摸，淡淡的道：“这棵树与你有仇么，要你这样刺它。”只见那柄长剑嗤的一声，从中跳了出来，向苏曼卿飞去，说道：“接着。”
苏曼卿吃了一惊，忙伸手一抄，哪知却接了个空，长剑落入雪中。他见老者轻描淡写的便完成自己做不到的事，心头一震，呆了呆，忽然翻身拜倒，说道：“晚辈苏曼卿，刚才多有怠慢，还望前辈宽宏大量，不与计较。”
那老者微笑道：“你还不算笨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起来吧。”袍袖一挥，一股劲风卷出，将苏曼卿托起。
苏曼卿心中佩服不已，神色甚是恭谨，道：“请问前辈尊姓大名？”那老者道：“你不问正经的事情，却扯这些没用的。”
苏曼卿虽然长于乡野，但自幼受义父与乳母的教诲，颇知礼节，与陌生人交谈从未怠慢，问知对方名姓也是对人的尊重。但眼前这老者却说这是不相干的事情，心中稍觉诧异，随即想到有些人性子冷僻，行事与常人不同，猜想他一定是不想透露姓名，于是直接问道：“前辈刚才说我练剑的法子不对，不知道这其中有何破绽？”
那老者冷笑道：“岂止是有破绽，再练下去，轻则全身瘫痪，重则丧命。你不知道祸患已生，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苏曼卿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又施一礼，肃然道：“晚辈愿闻其详。”那老者道：“瞧你长了一副聪明的面孔，为何武功却练的一团糟？”苏曼卿神色尴尬，呐呐地道：“这个……在下愚钝，对武学领悟太差。”
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并非如此，我瞧你的悟性极佳，但根骨却差，若要练成上乘武功，那是难上加难。”话锋一转，眼中精光闪亮，又道：“但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教你的人不得其法，才使你一错再错，终至无可解救。”
他见苏曼卿低头沉思，脸上神色不定，知道心中尚有疑虑，续道：“你现在气聚丹田，深吸一口气，然后打一掌试试。”向前走了几步，道：“就照我身上打吧。”
苏曼卿摇头道：“晚辈怎敢放肆？”那老者哼了一声，撇嘴道：“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想要伤到老夫，那是痴人说梦，来吧，用足力气。”苏曼卿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对方，但见他一副不屑的神气，心想：“他说的不错，我便打一掌，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明堂？”
打定主意后，一拱手，正色道：“既然如此，晚辈得罪了。”左脚向前迈出，后脚跟进，吐气开声，一掌猛的劈出，势头猛恶，有如利斧。
砰的一声，正中老者的胸口，苏曼卿一掌劈出之后，尚自犹豫，掌力欲吐未吐之际，忽听老者笑道：“尽管发力便是，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苏曼卿愕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怎么知道我这一掌发力的关键所在？”
在这一瞬间，他也并未多想，蓄积在丹田的内力猛的发出。忽觉肩头一痛，一股热气在云门与中府二穴之间来回冲突，顿时整条胳膊都垂了下去。
那老者嘿嘿笑道：“这滋味还好受吧！”
苏曼卿额上青筋绽起，脸涨得要滴出血来，心头烦恶欲呕，眼前又是一黑，不禁大惊。
那老者伸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你这孩子心地不坏，没有用全力打我，所以受伤不重。”苏曼卿只觉肩头炙热，那股乱窜的气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不适之感一扫而光，心里既惊且佩，先是一喜，但随之而来的恐惧瞬间充满脑海，暗道：“武功没学好，反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乱如麻，张惶的目光投向面前的老者，似乎看到了救星，颤声道：“前……前辈，这……这是怎么回事？”那老者道：“你师父可是洪月天？”
苏曼卿道：“正是，前辈如何知道？”那老者冷笑道：“也只有他才会这样调教弟子。”苏曼卿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如此一说，您识得我师父？”
那老者叹道：“你这小子也真够糊涂的，居然会拜这样的蠢材为师。”苏曼卿脸色一变，怒道：“前辈何出此言？”那老者道：“怎么？老夫说他是蠢材，难道说错了？”
苏曼卿大声道：“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那老者哼了一声，道：“他如果不是蠢材，怎么会将你教的差点走火入魔，害人性命，骂他是蠢猪都不为过。”
苏曼卿大怒，俯身拾起长剑，向后退出几步，正色道：“我敬你是长者，但你却辱我师父，咱们没什么好说的，苏曼卿虽然武功低微，技不如人，却也要讨个说法。”
那老者连连摇头，说道：“尊师重道，的确是古训，也值得称赞，但似你这般痴傻的，少之又少。”苏曼卿冷笑道：“弟子敬爱师父，难道不应当么？”那老者道：“如果是庸师呢？”
苏曼卿昂然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我师父未必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忽听东边传来几声哨响，那老者侧耳听了听，说道：“我有事要马上离开，你如果想要多活几年，便跟老夫走吧。”
苏曼卿长剑一振，朗声道：“人生祸福相依，生死修短，岂能强求？尊驾请自便。”那老者一呆，见他神色坚毅，目光湛然，不禁心有所感，往事在脑中不停的闪过，暗道：“祸福相依，岂能强求？难道我这些年来，过于执着么？”
沉思片刻，眼中忽然精光大盛，森然道：“事在人为，该求则求，即便用力相强，也在所不惜。”目光在苏曼卿脸上一扫，冷笑道：“小子，你自己保重吧，但愿咱们还有见面之日。”身子纵起，没入林中，转瞬之间，踪影皆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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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兄妹之情
苏曼卿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心中反复思量着老者所说的该求则求，不禁想起一句诗：‘花待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时洪瑾的纤纤倩影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心里又苦又甜。
但胸口的不适令他又想起老者的告诫，暗道：“我修习内功只半年时间，功力尚浅，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我练错了？”思忖再三，大着胆子又按老者所说的打出一掌，结果身体并无不适之感，心中奇怪。他还有些不放心，缓缓地举起长剑，向前挥出，这次他吸取教训，只用了五成力量，嗤的一声，将手臂粗细的树枝斩断。
苏曼卿气得直瞪眼，恨恨的道：“岂有此理，竟被这老家伙骗了。”但心中却纳闷，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法子，我怎么丝毫没有察觉？
转念又想：“此人能于有意无意间，使人失去抵抗之力，武功之高，实在难以想像。若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他出现在神木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果居心叵测，那可是我云霞派的大敌。”
想到这里，苏曼卿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向师父洪月天告知，令他早做防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向回觅路之时，才发现只一个多时辰，风吹积雪早将山路埋没。苏曼卿暗叫糟糕，此处山壑纵横，一不留神便要陷入绝境。他自知轻功不佳，只拣有山石的地方行走。但七拐八绕之下，反而离住处更远了。好不容易爬到一高坡远望，辨了辨方向，才又继续行走。
转过一个山弯，前面是一座松林，苏曼卿记得这松林便在神木宫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穿过松林，忽听里面有人道：“师妹，我前些时叫人打了一只朱钗，工艺绝佳，你戴上一定好看。”
苏曼卿一怔，心想：“天气这样冷，谁会在林子里？”但随即他便听出是章桦，急忙停住脚步，藏身在树后。
这时，另一人低声道：“章师哥，你找我出来，便是要送我朱钗么？”苏曼卿身子一震，他不用看都知道，正是让自己魂牵梦系的洪瑾，心中忍耐不住，偷偷的从树后瞧去。只见洪瑾裹在白茸茸的狐裘里，微微露出俏脸，倚在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朱钗。
章桦道：“师妹，我给你插在头上吧！”伸手去拉洪瑾的手，洪瑾忙向旁边一闪，摇头道：“不用。”章桦笑道：“你今天怎么这样害羞，不像你往日作风。”
洪瑾脸上一红，愠道：“我一向如此，哪里不像我了？”章桦叹道：“以前我拉你的手，你便从没躲过，现在别说碰你，就想找你单独说一会儿话，都很难了。”
洪瑾低声道：“那不一样的，章师哥，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事都护着我，我做错了事，你也替我瞒着爹爹，我心里很高兴。”
章桦笑道：“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照顾你。”洪瑾低头看着脚下，乳白色的小皮靴不停地轻踢着积雪，幽幽的道：“我知道，也很感激你。”
章桦眉头一皱，道：“我都说了，这是我应当做的，不用你感激。只要有章桦在一天，就一定会保护你周全。”
洪瑾忽然抬起头来，眼中亮晶的，笑道：“我知道你会的。”
苏曼卿顿觉天旋地转，耳中嗡嗡直响，胸口胀得难受，一口血差点喷出唇外，心想：“怪不得刚上山时，章桦便来房中见我，原来他早知道我与洪姑娘的事情，故意来试我的。”只觉得此时活着已经没有滋味，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任何事物，心中有如几把小刀在上下翻绞，后面话什么都没听进去。
章桦见她笑靥如花，语声动人心魂，不禁又伸手过去，叫道：“师妹。”洪瑾这次没有躲闪，任他捉住小手，轻声道：“师哥，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待，便是表哥也不如你。”
章桦愕然，只觉口中渐渐发干，胸前有如压着一块大石，再也忍耐不住，道：“师妹，其实我……”洪瑾不等他说完，忙道：“我知道你对我也一定如亲妹妹一般。”章桦大声道：“不、我不要你做妹妹，我要……”
洪瑾不等他说完，捂着耳朵，转身便走。忽见人影一闪，惊道：“谁？”只见那人晃了几晃，缓缓倒了下去。
林中二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旁边还有人在偷听。章桦喝道：“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站出来。”他猜测是同门师兄弟，所以将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拉着洪瑾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及至见到那人的脸后，二人更是吃惊不已，洪瑾站在雪地里，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章桦怒道：“姓苏的，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来多久了？”见他半天没有反应，走过去一瞧，人竟已晕过去了。
章桦刚想将他弄醒，但念头一转，趁洪瑾不注意，在他胸口点了一指，沉吟道：“师妹，这人可能发了羊癫疯，最好不要理他，咱们走吧。”洪瑾摇头道：“师哥，他大概是见到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晕过去了。”
章桦冷笑道：“我跟你在一起又怎么样？这十几年来一直如此，那又如何？难道还能怪咱们？”洪瑾幽幽地道：“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好。”章桦道：“跟你也没关系，他自己不小心发病，这怪不得谁。”
洪瑾道：“师哥，以前咱们年纪小，所以常在一起玩耍，现在大了，我想……”章桦打断她的说话，气呼呼的道：“现在又怎么样？年纪大了便不能相见，你就不认我了么？”
洪瑾急道：“师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是知道的。”章桦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那天你要我去探察这小子，后来还嫌他没用，难道我都听错了？”
洪瑾怒道：“我求师哥去看看，是你回来说他没用，当时只拍了他一下，便哇哇大叫，向你求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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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生恶念
章桦道：“这小子确实骨头软，能怪得我么？”洪瑾冷笑道：“他是不是软骨头，你知、我知、刘师哥也知道。”
章桦脸涨得通红，急道：“刘师哥就是笑面虎，最爱在人前充好人，他的心思当我不知道么？你休听他胡说。”洪瑾道：“他什么心思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俯身去察看苏曼卿。
章桦咬牙切齿，暗恨刘檀，见洪瑾在生自己的气，心中难过，柔声道：“师妹，雪地里太冷，还是早早回去，否则师父又要担心了。”
洪瑾“嗯”了一声，道：“你先走吧。”章桦奇道：“你不走么？”洪瑾道：“他倒在这里，会冻坏的，我去救醒他，随后便回去。”
章桦有些不以为然，道：“学武之人，还怕什么寒气，他只是晕倒了，一会儿就能醒来。”心中却想：“最好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见洪瑾执意不走，章桦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这时将他弄醒了，你也不好说话，还是由我把带回住处，更方便一些。”洪瑾回头看了一眼苏曼卿，见他双目紧闭，下唇已经咬出血来，不禁有些犹豫。
章桦脸色一变，皱眉道：“师妹，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洪瑾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是我师哥，我当然信你。”章桦喜道：“多谢师妹。”洪瑾笑了笑，转身离开松林。
章桦见洪瑾离去，松了一口气，盯着苏曼卿看了半晌，想到解开他的穴道，但心中总觉得不平，最终啐了一口，自语道：“姓苏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师妹本是我的妻子，事到如今，只有你死了，才能了却她的后顾之忧。”见左右无人，将苏曼卿拎起来，向后山奔去。
他越行越高，上了一座高岗，停住脚步后，向下望去，眼前是一道断崖，下面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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