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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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不过跟俩位姑娘开个玩笑，鲁莽之处，还望见谅。”俩个少女只作没听见，同时转过头去。

　　　　尹白楼也不生气，说道：“那小子到底是谁？”他一口一句‘那小子’，俩个少女都十分生气，小凤道：“苏公子饶你一命，可不能不知道好歹。”尹白楼微笑道：“他武功确实不错，不过大丈夫斗智不斗力，下次说不定我会放他一马，你们说是不是？”

　　　　二女都觉得他脸皮实在太厚，均是冷笑不语。尹白楼道：“你们不信也罢，不过早晚会知道我的厉害。”他眯起眼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头尚有余悸，转过身去，假意看路旁的风景，却偷偷伸到衣襟里面去摸，发现有五个窟窿，正与五指相合，不禁大骇，暗道：“我这宝衣普通刀剑也未必能轻易刺穿，这小子如何能以指力戳破，这等霸道的指力，实在骇人听闻。”此时渐渐地产生惧意，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连忙擦掉，见二女并未在意，这才放心。

　　　　又走一段路，前面马车停住，小红道：“尹先生，你从这里下去吧。”尹白楼奇道：“我还没见到白姑娘，怎么能离去？”小红皱眉道：“娘娘的事情，谁敢问她？”尹白楼见一个小丫头对自己冷口冷面，心中有气，但是知道她是白明珠的心腹人，只得忍气道：“我自己去见她。”说罢，钻出车子，向前车走去。

　　　　小凤急道：“他怎么过去了？”刚要追出去，却被小红拉住了，说道：“且由他去。”她虽然这样说，还是探出头去，向外面看着，见尹白楼走了几步，忽然停住，稍顿一下，向路边走去。小凤奇道：“他怎么又不去了？”小红冷笑道：“苏公子在前面，他害怕被挖了心肝呗，你没瞧见他刚才害怕的样子，哪还有胆子过去？怪不得娘娘看不起他。”

　　　　尹白楼耳力甚好，将两个少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大怒，暗道：“姓尹的可不是好欺负的，臭小子，咱们走着瞧。”他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一连数日，平安无事。这一天过了淮河，再向北走，便到了山东地界。苏曼卿见一路无事，中途连个劫匪也没遇到，心想：“这趟差事倒是清闲。”他虽然不是花花公子，但是有美人陪在身旁，此行好似游山玩水，也是怡然自得。

　　　　此时已是隆冬之际，车行北上，朔风日劲，路旁的景色由绿变黄，以至渐渐凋零，山野一片萧条。苏曼卿自幼长于边塞，对这样的气候习以常，并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白明珠主仆三人却是颇为苦恼，由于天气干冷，北风一吹，皮肤十分难受。三人一路上，整日躲在车里，苏曼卿嫌车中气闷，早换了一匹马代步。

　　　　这一日清晨，几人离开客栈之时，天色渐渐阴沉，北风呼呼，卷地咆哮，到了午后，浓云好似重铅，黑压压的欲从上空坍塌下来，天**加昏暗。苏曼卿在马上长身一瞧，前方一片原野，四无人烟，心道：“看样子这场雪不会小，得找个地方避一避。”其实他内功深厚，不惧寒暑，只是想到车中的三个女子，恐怕承受不住。跟白明珠说过之后，但是她执意摇不肯，非要尽快赶路。

　　　　苏曼卿猜她定有急事，便不再坚持，只得吩咐车夫赶快行进。又走一阵，雪花如飞絮般飘落，渐渐的漫天匝地，四下里白茫茫的，眼力所及之处，一片混沌。苏曼卿看得心旷神怡，白明珠呼他进车中，刚要拒绝，却见她眉头皱起，脸色似有痛苦之状，问道：“白姑娘怎么了？”

　　　　白明珠摇了摇头，并不说话，苏曼卿将马拴在车后，钻入车中，见她拥裘靠在车壁上，脸色苍白，忙道：“你不舒服吗？”白明珠点点头，轻声道：“有一点。”苏曼卿去摸她的脉息，只觉得白皙柔软的小手又冰又冷，心中一惊，暗道：“看来是受了寒气。”他试着以少阳真气输送过去，发现她的内力并无抵触，心中一松，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白明珠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微笑道：“多谢你了。”

　　　　苏曼卿见她神色好些，但眉宇间还有些憔悴，皱眉道：“我看到了前面市镇，咱们还是歇几日再走。”白明珠道：“不用，还是先到京城再说。”苏曼卿正色道：“天大的事情，也没身体重要，就这么办吧。”他口气甚是坚决，不容置疑。

　　　　白明珠笑道：“想不到你心里还有我。”苏曼卿道：“我才没那么狠心，即便是陌生人生病，我也不能袖手不管。”白明珠冷冷的道：“谁要你好心，涂三，路上不要停，直接去京里。”车夫答应一声。

　　　　苏曼卿皱眉道：“你又何必作践自己的身体？”白明珠道：“身体是我自己的，是好是坏，用不着你来管，你出去吧。”说着，把脸转到一边，不再理他。苏曼卿心中有气，转身跳出车去，但随即又钻进来，伸手拉过白明珠的手握住。

　　　　白明珠一怔，惊道：“你干什么？”那车夫涂三见状，骂道：“臭小子，你还不放手。”举掌从后拍到。苏曼卿并不闪避，硬接了他一掌，涂三连劈几掌，手震地生痛，却耐何他不得，气得叫道：“你再不住手，我要动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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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身影苍茫雪中行

　　　　苏曼卿笑道：“那也由得你。”白明珠怒道：“这没你的事，少插嘴，下去。”涂三不敢再说，到前面牵马而行。

　　　　苏曼卿道：“他是有些碍事。”白明珠白了一眼，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不放手？”苏曼卿反而握得更紧了，说道：“你受了寒气，我一松手，只怕以后会更加不利。”白明珠怒道：“我的死活用不着你来管。”猛然举起一掌向他拍来，却被苏曼卿一把捉住了，轻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白明珠微笑道：“那你心里还是有我了？”苏曼卿知道她的脾气，只得点头。白明珠脸上露出喜色，忽然眼睛翻，晕了过去。苏曼卿吓了一跳，发现脉息有些异常，心想：“难道她受伤了？”但检查一遍，却又不像，正自狐疑，却见白明珠悠悠醒转，问道：“你受伤了吗？”

　　　　白明珠见他一脸关心的样子，心里高兴，说道：“以前在千寻海受了寒气，每天冬日便要发作几次，这是老毛病了。”苏曼卿道：“我认识一个僧医，他医术很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伤病，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白明珠道：“没事的，又死不了。”苏曼卿见她围在皮裘之中，只露出一张粉脸，强颜微笑，瞬间起了怜惜之感，说道：“我会想办法的。”白明珠笑道：“那就麻烦你了。”说着，将眼闭上。

　　　　过了片刻，苏曼卿见她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知道已经睡着。自己向外看了一会儿雪景，便也靠在车壁上睡了。朦胧中听到一阵歌声，声音清越，可裂金石，远透云霄。

　　　　苏曼卿听到歌声后，一惊而醒，心想：“这人中气十足，内功不浅啊。”轻轻掀起帘，见风雪比先前更紧，打得脸上冰冷，眼睛几乎难以睁开，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只见不远处的原野上，一人大步飞奔，迎风雪而行，边走边唱道：“七星仗剑搅天池，倒卷银河落地机。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虽然是一首咏雪诗，但极是豪气。

　　　　苏曼卿见此人神采飞扬，当此情景，不禁暗自赞道：“壮哉。”他远望过去，瞧那人是个道士，步履极快，片刻之后，便去得远了，消失在苍茫的风雪之中。他怅然良久，如果不是在车上，真想将此人叫住，谈上几句。回首见白明珠微微蹙眉，但尚在沉睡，知道伤病令她很痛苦。

　　　　又走一会儿，他探头出去，向涂三轻声道：“前面如果有歇脚处，就停下来。”涂三道：“我早晨听有个伙计说，这条路上有个庄子，估计快到了。咱们可以到那庄上歇一阵子。”苏曼卿点头道：“那最好不过了。”

　　　　路上积雪渐厚，马车行驶缓慢，走了七八里，果然见前方出现一座庄院，看样子规模还不小，估计是个财主大户。来到庄前，苏曼卿见门前十分阔气，但是风雪天气，并无人迹，显然主仆都在庄中避寒。

　　　　他让小凤照料白明珠，自己上前敲门。在摇晃门环多次之后，终于听到脚踏积雪的声音，有人嘟囔道：“这样的大冷天，谁在敲门？”听他语气，似乎很不情愿。门闩响过，漆黑的大门露出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戴着一顶棉帽，是下人打扮，皱眉道：“你是谁啊？”

　　　　苏曼卿首先闻到一股酒气，心想：“这些仆役大概在喝酒取暖。”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客人，措过宿头，又遇到大风雪，想要借贵宝庄歇息一晚，请通禀主人，在下谢过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那仆人本不愿接待，正要拒绝，忽然见到银子，顿时眼睛一亮，他在庄上干一年，也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立即说道：“庄主本来吩咐不见客，但是我这个人心肠太软，见不得别人受苦，我看你们也不容易，如果不在这里歇息，只怕这方圆几十里再也找不到人家了。”

　　　　苏曼卿心知没那块银子，他才不会这样痛快，微笑道：“多谢。”大门再次关上，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那仆人又转过来，说道：“庄主同意了，你们先进来，将马车赶到后门去。”此时红凤二女已扶着白明珠走下马车，几人随着仆人径直走入庄中。

　　　　那庄院极大，屋宇虽然被白雪覆盖，还是能看出建得很是精美。厅前站着一个老者，那仆人指引说道：“这位是谢总管。”苏曼卿道：“叨扰老丈。”谢总管极是客气，说道：“客人远路而来，先请到屋中暖暖身子，老朽随后拜望。”他吩咐仆人将苏曼卿几人带到左边院子的客房中，有人端来两个火盆，又送来热茶。

　　　　几人喝过热茶后，身子稍暖，白明珠自去里屋躺下休息，小凤守在一旁。小红道：“公子，我看娘娘身子不太好，咱们还是多住几日再走，你觉得怎么样？”苏曼卿自是没有意见，便道：“那就住几日。”小红忽然低声道：“不过娘娘只怕不同意，你还是劝一劝她。”

　　　　苏曼卿奇道：“她到底有什么急事？”小红笑道：“这个我哪里知道。”苏曼卿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声道：“其实你们早就跟白姑娘在一起，是不是？”他目光如刀，仿佛要看穿眼前这个少女的内心。

　　　　小红若无其事的道：“我们一直在潜龙岛，怎么会跟娘娘在一起？公子为何这样说？”苏曼卿道：“我在潜龙岛的周围布下了九衍大阵，你们又是如何出来的？难道是误打误撞出来的？”小红脸色微变，但是随即便镇定如恒，说道：“有一天我俩闲着无事，便在坐船在海里游玩，哪知道遇到了大风暴，当即不便方向，等到风停浪息之后，就离开潜龙岛了，不知道这算不算误打误撞？”

　　　　苏曼卿笑道：“这还真是巧了。”正在这时，谢总管来到，他抱拳道：“老朽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刚才竟然忘了问公子的大名，失礼之处，请公子海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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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偷窥

　　　　苏曼卿道：“老丈不必客气，在下苏曼卿。”谢总管道：“苏公子，马上就有酒食送到。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向仆人吩咐一声，老朽照办便是。”

　　　　苏曼卿心中感激，说道：“贵庄主尊姓大名？”谢总管道：“家主姓倪。”苏曼卿道：“请代我谢过倪庄主，明日在下亲往拜谢。”谢总管笑道：“庄主近日不见客，公子无须客气。”说罢，出门而去。

　　　　庄中的仆役陆续送来一桌酒食，倒也十分丰盛，小红笑道：“这位大财主倒是慷慨的紧。”苏曼卿道：“是啊，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几人吃过饭后，苏曼卿又进里面瞧过白明珠，他思忖一阵，自己配了一付方子，然后请庄中仆人过来，询问可有药草。那仆人道：“有的，只是要问过谢总管。”

　　　　等谢总管接到药方后，由人带着小红去药房抓了药回来，用水煎了，为白明珠服下。到得晚间，苏曼卿再次以少阳真气为她疗伤，见到稍有起色，但是要痊愈，只怕还是很难。他独自在房中思索，忖道：“看来这伤病纯以内力很难治好，要想痊愈，还得靠药石之功。”

　　　　这一晚，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到了第二日清晨，雪势微减，但依然不见晴明之象。从遥远的北方吹来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扬起一阵阵烟尘，门前的棉布门帘被回旋的掀起多高，随即又重重地摔在门上，啪啪直响。

　　　　苏曼卿站在窗前，面带忧色，他对何时进京并不在意，只是想着白明珠为何突然发病，而且今晨早起，还没有见到好转的迹象。正想着，忽听有人敲门，小凤开门之后，涂三走了进来，他跺了跺脚，将鞋面上的积雪踏落，说道：“这雪只怕不会停了，咱们今天还上路吗？”

　　　　小红皱眉道：“这样的天气还怎么走？”涂三心领神会，又道：“我见庄上又来了客人，只怕也是躲避风雪的。”

　　　　苏曼卿道：“我出去走走。”转身出了屋子。他走到外面，一个仆人缩着脖子，正拿着扫帚扫雪，刚刚清扫的道路又积了一层雪，嘴里嘟囔道：“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苏曼卿从他身旁经过之时只见那仆人是一只独眼，满脸横肉，心想：“这人身上的戾力够重的。”问道：“谢总管在哪里？”

　　　　那仆人用独眼扫了他一下，懒懒的道：“好像是在前面。”苏曼卿刚走了两步，只听那仆人又道：“也有可能在后面。”苏曼卿心里有气，说道：“到底在哪？”那仆人道：“可能出庄去了。”

　　　　苏曼卿大怒，见那仆人嘴角有一丝冷笑，心中一动，强忍怒气，说道：“我去找他。”转身便走。刚走几步，忽觉背后有响动，他向前迈出一步，身后的利器距离他背心有一寸远便没有刺中。他脚下不停，连走几步，那人连刺几刀，都是差了一点。

　　　　苏曼卿走到墙边，忽地转身，夹手将那仆人手中的匕首夺过，那仆人吃了一惊，转身欲逃，被他一指点中，动弹不得。苏曼卿道：“咱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行刺我？”那仆人冷笑道：“没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苏曼卿大怒，又点了他的哑穴，冷冷的道：“那我看你也不顺眼，好好在这里呆着吧。”伸手将他的棉袍扯掉，扔在一旁。

　　　　他走到前厅，只见到几个仆役，并没有谢总管的身影。苏曼卿觉得无聊，便在庄中闲行，当走到后面的一个小院时，忽听谢总管斥道：“没用的东西，连门都进不去。”另一人道：“不是小的无能，只是守门的那家伙太厉害。”

　　　　苏曼卿有些好奇，发现左右无人，顺着门缝瞧去，只见谢总管站在院中的廊檐下，正在喝斥几个汉子，他越说越怒，举手打了其中一人几个耳光。那人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不动。

　　　　谢总管又骂了一阵，转身回屋去了。几个汉子依然站在风雪中，不敢离去。苏曼卿心想：“这个老总管看着和蔼，想不到发起怒来，竟似换了一个人。”想起刚才那个突袭自己的仆役，念头微转，他绕到屋后，从后窗向里面偷瞧。

　　　　此时屋中除了谢总管，还有俩人，其中一人是个老妇，而另一个竟然是霍枫。苏曼卿见霍枫出现在这里，有些惊讶，暗道：“此人狡诈多端，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这里来。”

　　　　那老妇头发雪白，看样子没有八十岁，也有七十左右了。不过当时侧过脸时，眼中精光闪烁，甚为灵动，显然精神极佳。只听谢总管道：“老夫人，袁老儿冥顽不灵，说什么也不肯交出来。”老妇人道：“那他是嫌价钱低了，再加银子，看他给不给？”谢总管道：“是。”

　　　　霍枫忽道：“老夫人，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把银子放在眼里，你就是搬一座金山来，他也未必会看上一眼。”老妇人冷笑道：“你怎么知道？”霍枫笑道：“袁英这个人，我早有耳闻，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清高得紧呢。”谢总管道：“霍先生说的不错，我想要让他把东西交出来，只怕还要另想办法。”

　　　　老妇人皱眉道：“你有什么办法？”谢总管苦着脸道：“老奴还没想到。”老妇人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哼，等你想到办法，老身早去见阎王了。”霍枫微微一笑，道：“在下倒有一个办法。”

　　　　老妇人半信半疑，斜眼道：“说来听听。”霍枫道：“任何人都有弱点，袁老儿当然也不例外。”老妇人道：“说下去。”霍枫道：“这个虽然不爱钱财，却喜欢刀剑。只要送他一柄宝刀或者宝剑，我断定他会同意交换。”老妇人道：“此话当真？”

　　　　霍枫道：“千真万确。你只要送过去，他恐怕高兴还不及呢。”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寻常刀剑他肯定不会看在眼里，至于老夫人能不能寻一柄宝刃来，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老妇人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就送他一柄宝刃。”她向谢总管低语几句，又道：“快点取来。”谢总管答应一声，转身出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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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远上寒山石径斜（一）

　　　　苏曼卿听了一会儿，不知道那老妇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他犹豫着就没有动。时间不长，谢总管提着一个长条包袱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老妇人走过去，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只长长的木盒。苏曼卿揣测里面便是老妇人的宝刃，也想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再见霍枫也盯着那盒子。老妇人又打开盒盖，左手一翻，已从里面取出一柄长剑来，说道：“这柄剑想必可以让那老儿满意，如果不是急于得到他手中的东西，我是无论如何不肯换的。”

　　　　霍枫道：“宝剑虽然好，这世上却不止一柄，而袁老儿的东西却只有一件。”老妇人冷笑道：“你以为这是寻常的宝剑么？”她在剑鞘上轻轻一按，长剑弹出一截。霍枫仔细一瞧，皱眉道：“老夫人，我看这剑好像并无出奇之处。”

　　　　老妇人道：“谢总管，你去准备一下。”谢总管出去后，提来几件兵器。老妇人长剑轻挥，几件兵器同时折断，只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声，可想而知那长剑有多锋利。她又在一柄铁锤挥了两下，只听嗤嗤两响，如同切纸一般，海碗大小的锤头裂为四片。

　　　　霍枫又惊又喜，赞道：“果然是神兵利器。”老妇人叹道：“此剑得来孰为不易，我还真不愿意失去。”霍枫道：“这剑看着平平无奇，居然如此锋锐，只怕当世难有其匹，都说人不可貌相，我看任何东西都不可以貌裁断。”说话之时，眼中满是艳羡。

　　　　苏曼卿在外面看着，当老妇人抽出长剑之时，不禁愣住了，那通体黝黑的剑身，隐隐泛着乌光，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丢失的白虹剑。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但听到老妇人说出宝剑的名字，才确信没看花眼，心中纳闷：“当年此剑被薛百策夺走，怎么又到了这老妇人的手里？这个人是谁？”

　　　　他脑中的念头如火星般不停地闪现，只见那老妇人将长剑重又放入盒中，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袁老儿爱惜刀剑，此剑定然能合他的意，只是不知道他肯换吗？”她还有些不确定，所以继续追问。

　　　　霍枫道：“我也不敢确信，不过总有八成的把握。”那老妇道：“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霍枫道：“这种人极为看重名声，想必不会干无耻的勾当。”那老妇微微一笑，道：“是么，借此机会，正好试一试。”她向谢总管看了一眼，犹豫道：“你亲自去一趟，路上千万小心。”

　　　　谢总管道：“夫人，这样重要的事情，老奴只怕……”老妇人二目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的道：“你怕了？”谢总管道：“老奴确实害怕，害怕完不成夫人交给的任务。”老妇人“嗯”了一声，半晌才道：“那我就亲自去一趟。”谢总管道：“姓袁的能见你么？”他这句话说得很轻，看样子是想了半天，才大着胆子说出来的。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渐加凝重，缓缓地道：“不见也得见。”霍枫忽道：“不如我陪老谢走一遭，夫人以为如何？”老妇人没有说话。霍枫已知其意，又道：“夫人若有疑虑，在下还是不趟这个浑水。”

　　　　老妇人微一沉吟，笑道：“好吧，就有劳霍老弟了。”霍枫道：“我们何时动身才好？”老妇人道：“现在就去，天气晴了，只怕又找不到人。”霍枫点点头，见谢总管将包裹背在身后，说道：“走吧。”老妇人又向俩人低语几句，这才送他们出屋。

　　　　苏曼卿心中琢磨：“她想这柄剑去换什么？”虽然想不到，但猜测一定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否则老妇人不可用宝剑去换。他又绕到前面，跟小凤说出去办些事情，便从庄中出来。

　　　　便是这么一会功夫，霍枫跟谢总管已经走出很远，他展开轻功，从后面追了上去。到了野外，北风卷起的雪片如同暴起的风沙，漫天席地，将人遮在其中，好似云中孤雁。

　　　　霍枫俩人骑马而行，一路向西奔去。从早晨一直到中午，中途停歇一次，便继续赶路。到了下午申牌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