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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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懒懒地道：“你说值得便值得。”

　　　　紫衣老妇嘿嘿一笑，道：“你们这些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肯送出性命，但宗正师父却未必愿意呢？”

　　　　众人这才想到还有一个出家高僧，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人家即使心里想着，难道还要当众说出来么？”众人心想谁这样大胆，敢开宗正和尚的玩笑，左右一瞧，却又看不见人。

　　　　宗正脸现怒色，沉声道：“施主自重，不要轻易点起和尚的无名之火。”那人道：“是呀，和尚发起火来可不得了，金刚怒目，谁能不怕？”宗正道：“老衲岂敢以金刚自称。”

　　　　紫衣老妇道：“你们谁要点火我不管，但不能在这船上胡来，否则这一船人还不都要遭殃。”南宫明道：“不错，咱们还是谈些正经事，可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田苍道：“是啊，大伙还要看月下仙子呢，老人家快说吧。”

　　　　紫衣老妇笑道：“既然叫洛神宴，岂是白叫的？只是洛神还在梳妆打扮，暂且不能见客。现在老妇人出两个游戏题目，谁要能让大伙心服，让仙子心服，便可与洛神相见。”邬猛道：“难道其他人便不能见了？”紫衣老妇道：“那要看洛神本人的意思，不过刚才老妇说了，除了此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雷公性急，大声道：“快别啰嗦了，愿意见谁就见谁，先说你的游戏题目。”

　　　　紫衣老妇点点头，道：“那好，这就开始。”她一挥手，身边一个紫衣少女走过来，冲她点点头。

　　　　那紫衣少女道：“今日虽然是月夜，但毕竟比不得白天，船中光线光淡，婢子只怕大家看不真切。”索连子道：“这里面已够亮了，大伙又不是瞎子。”

　　　　紫衣少女笑了笑，道：“索寨主言之有理。不过为了有人不适应，还是再点一盏灯为好。”说着，取出一个球状物体，她在上面一旋，将半个取下，中间露出一个灯芯模样，续道：“此物为一名匠设计，叫作‘寒灯冷焰’，多年来，从未有人能将它点燃，众位都是一时俊杰，婢子想请各位帮忙一试。”

　　　　众人大奇，均想：“这世上还有点不着的灯么？”雷公道：“小姑娘糊弄人，怎么可能点不着，取火把一试，不就知道了。”

　　　　紫衣老妇笑道：“那多无趣，既然是游戏，就得让大伙高兴才好。”众人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只听那紫衣少女又道：“等下婢子将冷焰传出，各位要在它从眼前飞过之时，想办法让灯芯起火。传递中此灯不能落地，否则摔坏了宝贝，无法向主人交待。”

　　　　众人这才听明白，心想：“这有何难？”那紫衣少女道：“各位如果没有异议，婢子就将此灯放出。”群豪高声道：“没意见，快些放出。”

　　　　那紫衣少女道：“好。”另一名紫衣少女道：“珠儿姐姐放出灯后，由婢子击鼓为号，鼓击十响之后，便须传至下一位。”

　　　　那叫珠儿的紫衣少女右手一扬，那灯平平向右排第一人飞去，坐在首位的正是宗正。宗正一见灯焰飞来，稍加思索，二指在灯碗边轻轻一弹，那灯碗如陀螺般在空中转个不停，此时那击鼓少女轻轻敲动小鼓，不疾不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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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寒灯冷焰

　　　　宗正手中无火，虽然小鼓只敲了三下，但他还是在灯碗上一拨，向下一位飞去。珠儿笑道：“大师何必如此谦让？”宗正摇了摇头，南宫明低声道：“我看宗正大师未必想点那灯。”苏曼卿道：“为什么？”

　　　　南宫明笑道：“和尚不好意思见仙子。”周围几人听到他说话，都不禁低笑起来。语书道：“我看未必如此，据我所知，在修行人眼中，男女并无分别，见仙子与见凡夫都是一样。只要功夫到家，心中寂然不动，便没什么不能之事。”

　　　　南宫明道：“话是如此，但我瞧他不动心的功夫还差些火候，否则怎么不敢见人？分明是心中发虚，害怕见面之时，一旦动心，那他几十年的禅定功夫，便会在瞬息之间尽付流水。”语书皱眉道：“那也难说。”

　　　　苏曼卿心道：“宗正和尚恐怕另有心思。”

　　　　便在此时，那灯焰已传至第四人，那人早将火折取在手中，待灯飞到，也在灯碗上一拨，将火折探过去想要点燃。哪知一碰之下，并无反应，他吃了一惊，正要再点，忽见那灯碗已向下边飞去。

　　　　一人笑道：“老马，你不是出家人，为何也如此客气？”那人怒道：“鼓击未停，你怎么乱抢？”珠儿道：“只要灯焰不落地便可。”那人无法，只得暗自忍了这口气。

　　　　有了这个例子，大家都不敢大意，唯恐被人从中做了手脚，暗加防备，但传了六七人，无一人能点燃。这时，只见雷公左手在酒杯上一弹，正中船中的一盏油灯，那酒杯只一瞬间又飞了回来，但已经起火。他洋洋自得，向那冷焰掷去。

　　　　不料旁边伸过一双筷子，正巧将酒杯夹住，叫道：“这么好的美酒，岂能浪费？”也不管酒中尚有火焰，一口吞了下去。

　　　　雷公大怒，伸掌拍去，那人闪身避过，笑道：“鼓声停了。”雷公一怔，怒道：“你也休想得逞。”又一掌拍出，将那灯碗打出两丈多远，从中间几人座上飞过，田苍叫道：“老雷怎么又胡来？”

　　　　雷公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接不住，能怪得我么？”田苍张目结舌，想想他说得不错，虽说是突然飞过，但在旁人看来，也是自己武功不济，还是不要丢人了。

　　　　这些人中好多都是暗藏私心，不想让别人独占鳌头，是以右排全部传完，灯焰也没能点燃。

　　　　索连子点了几下，火焰不起，怒喝一声：“去他娘的。”一拳将那灯打出，猛地向外飞去。不过他并未传向旁人，径直向柱子撞去。

　　　　珠儿吃了一惊，忽见一条长鞭飞出，将灯碗卷起，平平向一人飞到。邬猛冷笑道：“索寨主心黑啊，这边的朋友还没伸手，你便想毁了宝灯。”将手中一粒弹丸射向灯焰，紧接着又一粒弹丸射出，两个弹丸撞在一起，火光大起，正巧落在碗中。

　　　　南宫明叹道：“这是硫磺焰硝球，唉，被他抢先了。”正自懊恼，哪知那灯碗并无动静，不禁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还有机会，惊的是连硫磺焰硝球都无法点燃，还能有什么办法。

　　　　小鼓咚咚又响了几下，邬猛头上见汗，叫道：“奇怪。”灯焰向下飞去。不过下面几人自忖没这个本事，都避过了。

　　　　忽听一人道：“我来试试。”五指一张，只见那灯碗平空向他飞去，掌上如有吸力一般。苏曼卿吃了一惊，说道：“这人好深厚的内功。”南宫明道：“这就是‘神机小武侯’薛百策，名气大得很呢。他的‘五阳手’厉害非凡，是‘江湖十手之一’。你看他脸上，手心都是红的，掌力奇热无比。”

　　　　苏曼卿听他一说，不禁向薛百策看去，只见那灯碗置于他双掌之间，不停转动。再瞧他脸上，手心果然红通通的。

　　　　片刻过后，忽见那‘寒灯冷焰’闪了闪红光，但随即便消失不见，便在此时鼓声停了，灯碗只能向下传去。众人暗叫可惜，南宫明摇头道：“薛百策都无法点燃，咱们还是不要试了，让那老婆子自己玩吧。”

　　　　语书伏在苏曼卿耳边，低声道：“公子要不要试一试？”苏曼卿摇了摇头，道：“这灯连火都无法点燃，我哪有办法？”语书看左右无人注意，说道：“其实那寒灯里面的燃料，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加热，才能缓缓点燃，并非点不着。”

　　　　苏曼卿一怔，笑道：“原来如此，竟然将所有都骗过了。”语书摇头道：“公子没注意而已，我看邬猛用焰硝球烧过，便知差不多了。那薛百策人称‘神机小武侯’，他这人精着呢，其实早看出了门道，故意拖到此时才动手，再用五阳掌力催热，只要灯亮了，旁人便以为是他以掌力点燃，那可出了大风头。其实他掌力再强，又怎么能热得过焰硝球？”

　　　　苏曼卿道：“那薛神侯这下可失算了。”语书道：“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他自觉五阳掌力厉害无比，哪知还是没能如愿，一会传到这里，公子不妨一试。”苏曼卿摇头道：“胜之不武，我何必占这个便宜。”

　　　　语书轻声道：“公子不想见一见洛神么？”苏曼卿愣了一下，道：“我现在只想樱宁花。”语书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公子果然与众不同，但重花轻人，……”

　　　　忽听南宫明低笑道：“这里面果然有门道，苏兄弟既然不愿意动手，便由在下代劳吧。”语书白了他一眼，知道被他偷听去了。

　　　　便在此时，那寒灯一路传了过来，众人见薛百策都不能点燃，心里早已没底，失去了兴致。南宫明见状，折扇轻挥，一股劲力扇出，那灯碗竟然升高了半尺，众人大声喝彩，赞道：“三少爷好功夫。”

　　　　南宫明心中得意，他没有纯阳掌力，但扇骨之中装中机关，里面含了白磷。此时将机括一按，磷粉喷出，他再以掌力推送，登时起火，将那灯碗盖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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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引风吹火

　　　　船上之人见他只将折扇轻轻挥一挥，便即起火，潇洒之极，都是大感惊奇，心想：“南宫世家的功夫果然不同寻常。”不过那磷粉量少，燃过之后，便即熄灭，寒灯依旧没有点燃。及至鼓停之后，心有不甘的传给了葛春。

　　　　紫衣姥姥先是一喜，随即神色黯淡，见下面还有三五人，虽然在武林中也有些名气，但比之南宫明等人可差得多了。见寒灯还没能点燃，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看下去。

　　　　此时葛春接过寒灯，他自料武功不及南宫明，也想在人前现丑，当即用手一拨，指向苏曼卿。他想起侍女之事，心中有气，不由得掌上加力，缓缓推送了过去，笑道：“小兄弟接住了。”

　　　　苏曼卿原想不接，但见葛春面含冷笑，心知他不怀好意，当即出掌抵住。忽觉那灯碗一震，五指微微发麻，忙吸了一口气，丹田之中升起一股暖流，将灯碗罩住，说道：“多谢。”

　　　　葛春见他若无其事，心中奇怪，暗道：“我的‘黑砂掌’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中者立伤，怎地这小子没反应？”忽觉灯碗上传来一股炙热之气，掌缘如同被火了烧了一般，连忙把手撤了回去。他疼痛难忍，低头一瞧，手掌发黑，竟然肿起了一块，不由得大惊，心想：“怎么还被自己的毒掌伤了？”

　　　　这才知道，自己所发的掌力不经意间被苏曼卿逼了回来，如果刚才撤手稍慢，说不定还会重伤。他知道此掌毒性甚强，忙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趁人不注意吞了下去。

　　　　旁边的一人见他手掌如入沸汤之中，一缩即回，而后脸色大变，不由得心中奇怪，问道：“葛老大，你搞什么鬼？”

　　　　葛春强作笑脸，道：“这灯碗好冷，是冰块作的，怪不得点不着。”那人是盐帮的帮主季咸，生性吝啬，但心思较粗，听他一说，奇道：“是么，我怎么没觉得？”葛春道：“是热是冷，自己一试便知。”季咸撇嘴道：“我正要试试，看这灯有何神奇之处。”

　　　　他也不管寒灯已在苏曼卿面前，探掌便抓，一把抓了个正着，“啊哟”一声，季咸只觉握住了一块火炭，连忙撒手，叫道：“邪门，怎么这样热？你不是说很冷么？”葛春笑道：“是么，我刚才摸起来可是很冷，大概季兄不怕冷，只怕热。”

　　　　便在此时，鼓声响起。苏曼卿是少年人，争强好胜之心，也不会比别人弱多少，他口中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想试试。此时胸中不自觉地涌起热血，当即吸深一口气，丹田中内息急转，不待那灯碗落下，使一招‘引风吹火‘，双掌一上一下，以炎阳内力催火。但究竟能不能行，他心里也没底。

　　　　‘引风吹火’这一招，并不在自身内力有多强，而是聚取周围气流以为外应，用自身内力稍加催动，便会发出强大的气劲，常常用于敌手极强的情况的下，是以弱胜强的手法。

　　　　苏曼卿怕自己掌力太弱，所以用了这一招，当鼓至十响，灯碗忽然闪了闪，火光大盛，竟然亮了。

　　　　‘寒灯冷焰’制作极为奇妙，燃亮之后，其状如花瓣，色泽鲜艳，栩栩如生，令人大开眼界。其实那寒灯的设计十分奇特，里面装有一枚类似于加热的金属板，只要以纯阳炙热之气加以熏烤，时间不用太长，那灯芯必然起火。

　　　　群雄之中，武功高强的固然不少，会阳刚内功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是外家功夫，掌力虽强，内息却差得远，还有人兵器厉害，拳脚功夫却不行。其中更为重要的一点，里面放了一种特殊的药物，非练有纯阳内功的人不能引发。便是以紫衣姥姥的深厚内功，也无法令寒灯起火。

　　　　苏曼卿若非修过炎阳内功，也只能如旁人一般徒劳无功。这才是他能够点燃寒灯的原因，否则以他此时的内功，还没能到那以掌焚物的地步。

　　　　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众人大为惊异，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均想：“这少年不过十几岁模样，怎么内功如厉害？难道比薛大侠还要强么？”

　　　　苏曼卿衣袖拂出，那‘寒灯冷焰’向珠儿飞去。

　　　　珠儿轻轻接在手中，笑道：“多谢这位公子将此灯点燃。”顺手放在桌上。紫衣姥姥面含微笑，说道：“不想这位小哥竟有如此身手，可喜可贺。”忽见语书坐在他身旁，心中微觉诧异。

　　　　语书喜出望外，低声道：“想不到公子武功这样好。”苏曼卿道：“哪里是我功夫好，果子到这里已经熟了，都是你的功劳。”心想：“语书为何要帮我，她故意让我坐在末座，原来为了这盏灯。”

　　　　邬猛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这灯里有古怪。”珠儿道：“邬龙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邬猛道：“我们鼓捣了一圈，都没能点燃，怎么这位小兄弟一下就成功了，我看这里面有蹊跷。”珠儿摇头道：“绝无此事。”

　　　　紫衣姥姥笑道：“这本就是个游戏，为大家助兴的，龙头大哥何必生气？只要灯亮了便可以，管他是谁点的。”索连子道：“龙头大哥是怕见不到仙子，所以才担心的。”紫衣姥姥哈哈一笑，道：“这倒不必担心，一会包你们满意。”索连子道：“那就好。”

　　　　雷公哼了一声，说道：“武功不行便不行，东拉西扯的干嘛，我看这位小兄弟武功就是比咱们强。”邬猛还有些不忿，但又找出好理由反驳，只向苏曼卿瞥了一眼，脸角露出一丝冷笑。

　　　　南宫明道：“这下灯也点好了，光线充足，快把美人请出来吧，让大伙一饱眼福。”紫衣姥姥道：“嗯，南宫少侠说得有理。”南宫明道：“好啊，快请出来。”紫衣姥姥冲珠儿微一颔首。

　　　　珠儿笑道：“下面婢子说出第二个题目。”她双掌轻轻一拍，只见宴席的侍女，每人从怀中取出一幅短短的画轴，打开来一瞧，上面画着各种图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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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洛神

　　　　珠儿道：“这些画卷也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请各位说出看到此图的感受。”这些粗鲁汉子哪懂得欣赏字画，雷公一见便怒了，大声道：“你弄这些是什么意思？”

　　　　紫衣姥姥笑道：“雷英雄请细看，里面可有宝贝哟，错过了可不要后悔。”雷公哼了一声，道：“我不信。”但依然低头去瞧，看了一眼，叫道：“果真有宝贝。”

　　　　众人大为好奇，均想看看他那画里面有什么，但雷公早已挡住，叫道：“自己手中都有，何必看我的？”众人听他一说，都向图上瞧去。

　　　　苏曼卿见语书手中也拿着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女子，容貌极美，若说是仙子也不为过，只看了两眼，便觉脸颊发热，心中怦怦直跳，暗道：“现于图画已然如此，如果真人站在眼前，还不知如何动人。”忙将眼神移开，正落在语书面上，见她已将轻纱摘下，眼波流转，玉肤雪貌，但与画中人相比，似乎犹有不及。

　　　　他见语书微笑不语，心中反而发慌，唯恐被她笑话，于是定一定神，再向画中瞧去。见边上写着两句话：“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此句出自曹植的《洛神赋》，描写洛神的样貌神态。再见画卷的下面还有一行字：“佳人难再得。”

　　　　苏曼卿暗自念着‘佳人难再得’，忖道：“不知画中是何人，果然称得上佳人，若说自己所认识的女子之中，大都美貌，但能与此女相比的，大约只有前些时见过的程瑶凤可以比拟。”

　　　　忽然又想：“瑾儿当然比她们要美。”其实洪瑾虽然貌美，但若说比得上画中人，却不见得。苏曼卿情窦初开，心中念兹在兹的，只是洪瑾，此时在他眼中，洪瑾便如西施一般，任何人也难以比拟。

　　　　苏曼卿忽道：“这图中的便是洛神么？”见语书点点头，又道：“如此美貌，难怪称作洛神，她也在船上？”语书道：“公子要见她么？”苏曼卿一怔，随即摇头道：“还是不要见了。”心想：“那樱宁花不知道与洛神有没有关系。”

　　　　语书似乎知道他想什么，笑道：“公子还在想着樱宁花吧。”苏曼卿道：“我是为花而来，当然时时想着。”语书叹道：“公子聪明无比，难道还猜不出樱宁花么？”

　　　　苏曼卿听她似有所指，想了半晌，才道：“那位陆前辈只说取花，至于樱宁花是什么样子，又什么作用，在下一概不知，姑娘要是知道，请指点一二。”

　　　　语书“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轻声道：“公子还是先看画。”苏曼卿奇道：“给我看这画是何意？”语书淡淡的道：“画中自有意趣，看一会便知。”苏曼卿心想：“那雷公大叫有宝贝，怎么我就没看出呢？”眉头紧皱，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额头。

　　　　语书抿嘴微笑，想要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忽听有人叫道：“雷矮子胡说，哪里有宝，分明是鬼。”苏曼卿大奇，抬头见说话的正是索连子，他虽然如此说，但依然盯着不放，一会儿听他又笑道：“啧啧，太美了，女鬼附体，哈哈……哈哈……”苏曼卿暗自摇了摇头，心道：“此人见不得美女，竟然迷成这样。”

　　　　只听又一人哭道：“我他妈｜的就是个畜生，是猪是狗，不，猪狗不如。”伸手猛抽自己耳光，只几巴掌下去，脸颊便即肿起，但他浑如不觉，用力更猛，又打几下，竟然晕了过去。

　　　　这更加离谱，让苏曼卿大为惊奇，正要询问，只听南宫明喃喃的道：“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他反复念着这几句，神情恍惚，几难自持。

　　　　苏曼卿心道：“他所念的也是出自《洛神赋》。”向他那画上一瞧，同样是一个女子，与语书所持画上的是一人，不过神情却不一样。一则神态闲雅，一则有忧愁之状。

　　　　又去瞧了一眼葛春所见的画上，一女子坐于帘后，面目半掩半露，上写：“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也是出自《洛神赋》，想来画中也是同一女子，暗道：“原来大家所见的都是同一人，不过作画之人手段高明，画一人如见百人，所以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但见葛春张大了眼睛，脸上现出犹疑之色，颇为不安。

　　　　转眼再瞧其他人，一个个盯着画卷，神态各异，有哭有笑，有悲伤，有痛苦，有人抚掌大笑，有人垂头丧气，恍如置身梦中，对身边之事浑如不觉。

　　　　苏曼卿暗暗吃惊，脑中念头微转，一种不祥的感觉升上心头。忽闻鼻中隐隐传来一股浓香，心神微醉，但随即便清醒过来，暗道：“不好。”忙运内力试探，但觉内息运转如常，并无丝毫窒碍之处，心中略安，有些疑惑不解。

　　　　转头看着语书，冷冷的道：“这画中有什么古怪么？”他盯着语书，仔细察看她的神色。语书神情淡淡的，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这画你也看了，觉得其中可有古怪？”苏曼卿缓缓地摇头，说道：“在下并未觉得图画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些人为何如此模样？”

　　　　语书道：“公子说这画中人并无特别之处，可是心里话？”苏曼卿道：“这又何必说谎。”语书脸色微变，随即又嫣然一笑，道：“语书相信公子。”苏曼卿心中怀疑，她无缘无故邀自己赴宴，本就令人奇怪，还有那紫衣老妇人，到现在连名字都没说。

　　　　他瞧着群豪百态尽出，心中莫名有一种恐惧，暗道：“这宴会大非寻常，不可久留。”

　　　　忽听宗正大声喝道：“各位施主，听老衲一言，这图画有鬼，千万不可再看。”他这一喝，满船震动，众人都是一惊，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神情茫然。

　　　　宗正道：“大家所见皆是幻相，千万不要当真，赶快盘膝坐下，静定心神，紧守祖窍，迟则误矣。”说着，喃喃而语，念起了经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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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琴音难测

　　　　众人心中一凛，也觉得事情不妙，不由得群情激愤。这些人久历江湖，一个个心肠刚硬，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正要问个究竟，找那紫衣姥姥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