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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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曼卿见他身**的，果然是从水里出来，说道：“兄台好水性。”范疆道：“若论水性，范某并不谦让，不是我吹牛，在下能在水里面呆上三天三夜，大概里面有多少鱼虾都能数得清。”

　　　　那化子啐了一口，道：“瞎吹什么大气，住在河边的哪个水性小了，我化子可以在水底呆上七天七夜，大约黄河沙子有多少都能知道了。”

　　　　范疆哈哈笑道：“老兄这可真是吹牛了，鱼虾再多，终归有数，沙子可是无数的。”那化子道：“闲谈不吹牛，怎么能尽兴？来，先尝尝这酒如何。”伸出黑乎乎的手，端起酒碗便喝。

　　　　范疆也喝了一碗，说道：“这酒怎么样？”那化子道：“太过粗劣，入口如刀。”他突然一张口，将喝下去的酒喷了出来，正中刘大发。

　　　　刘大发早已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晕头转向，哪里躲得开，只觉胸口一痛，晕了过去。苏曼卿也自一惊，心想：“这化子武功不弱啊。”

　　　　范疆便似没看见，刘大发的死活他也根本不在乎，淡淡的道：“是呀，比不得‘翡翠梨花酒’，是不是？”那化子笑道：“原来你也喝过。”

　　　　范疆哼了一声，忽地将酒坛踢进河中，喝道：“吴中，一直找你不见，想不到今日在这里遇上了，怎样？还是跟我回去吧。”那化子冷笑道：“怎么这般小气，吴某不过是喝了一坛酒，便惹得你们兴师动众，千里追杀。从关外一直赶到这里，也不怕江湖好汉耻笑。”

　　　　范疆怒道：“那酒岂是你能喝的，便是我们这些人，也要立功之后，才会得赏一杯，你竟然偷喝了一坛，那是死罪。”吴中嘿嘿一笑，道：“你是官府的大老爷么，竟然将罪名都给我定下了。”

　　　　苏曼卿心想：“这俩人原来是对头，吴中扮成叫化子躲在客船上，大概就是为了避开追杀。”眼见二人剑拔弩张，怒目而视，自己也不便说话，只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吴中哈哈一笑，道：“苏公子，在下为你添麻烦了”忽地一掌拍出，范疆没料到他出手如此迅速，舱中狭窄，不及闪避，也以一掌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轻响，二人身子都是一晃。随即拳脚纵横，各施妙手，在船上斗了起来。吴中身子灵活，出手极快，滑如泥鳅，在这样狭窄的地方动手，正是如鱼得水。

　　　　苏曼卿看了一会儿，眼见范疆拳脚刚猛，招式大开大阖，只几招过后，便将船舱打了个稀烂。但也差点挨了吴中一掌，他一时焦躁，见吴中又一拳击到，不闪不避，气运下腹，竟然硬接了一拳。

　　　　吴中心中正喜，但随即便觉着拳之处，硬如铁石，非但伤不了范疆，反而震得手臂生痛。便在他一愣之时，范疆一掌劈到。此时吴中已退到了一角，掌到眼前，已无法闪避，只得硬接了一掌。

　　　　范疆唯恐他再逃，并不撤掌变招，猛催内力压了过去。这一招果然奏效，吴中不得以只好运内功相抗，但觉对方掌力有如风雪暴至，猛不可当。他心中惊异，不敢对攻，将手臂慢慢缩回半尺，以逸待劳，虽然范疆的手掌离得近了一些，但压力却减了好多。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浑身大汗淋漓。

　　　　苏曼卿心道：“他们这样比拼内力，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内功深厚者，自然能胜，另一方则不可避免的要受重伤，甚至丧生。不过，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大概是半斤八两，一伤俱伤，一亡俱亡。”

　　　　又过一会儿，吴中脸色越来越白，范疆看样子还稍好一些，似乎占了上风。苏曼卿见状，不再犹豫，潜运内息，先以一部分内力护住自身经脉，再以另一部分内力贯到两臂，朗声道：“各位暂且住手，不要伤了和气，我来解斗。”

　　　　双掌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腕，用力向外一分。他初时还没底，唯恐救不了他们，反而伤了自己。及至内力一到，忽觉掌上空如无物。再看俩人，已经缓缓倒了下去。

　　　　苏曼卿这才知道二人比拼内力，在这一会功夫里，竟然已是强弩之末，好在他分开的还算及时，二人休息了片刻，精神略复。

　　　　吴中调息了一会，说道：“多谢老弟援手，差点被这贼汉子弄死。”范疆道：“还说呢，我不也差点被你弄死，大家半斤八两。”吴中叹道：“我也不逃了，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你要杀便杀吧。”

　　　　范疆摆手道：“算了，这点事也是我掌门师兄小题大作，我看你行事也算光明磊落，回去跟他解释一下就行了。”吴中苦笑道：“我偷了你们长白派的药酒，这是盗贼行为，哪里还算磊落？范兄过奖了。”

　　　　范疆道：“我从关外一路跟着你，对你的行踪总也知道一些。那天你救人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吴兄同寡妇同宿三夜，却又以礼自持，并无丝毫不轨之行。范某心中佩服，否则我一上来便用‘龙虎霸王拳’，吴兄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吴中笑道：“我那日被朝廷的鹰爪围攻，受了重伤。你本可出手将我杀了，却没趁人之危，做那落井下石的小人勾当，吴某自是感激在心，所以刚才出手之际，我那绝技‘飞天螳螂掌’便不忍使出，才使范兄有机可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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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避不开的水贼

　　　　苏曼卿心有好笑，暗道：“这俩人到现在还斗口，倒像是一对生死冤家。”

　　　　范疆脸上变色，忽然仰头大笑，道：“你这家伙手上功夫厉害，嘴上功夫更是了得，很合范某的脾气。”吴中伸手过去拉住范疆的手，正色道：“我欲同范兄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尊意如何？”范疆喜道：“我也正有此意，就请恩公作个见证。”

　　　　吴中道：“苏公子，便请你为我二人作个见证，吴中与范疆今日结为兄弟，惹福与共，此生无悔。”范疆道：“我也是如此。”

　　　　苏曼卿一怔，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见俩人都是性情汉子，心中赞叹，笑道：“二位好汉前世有缘，今生有份，该当如此。”吴中与范疆相视大笑，均道：“多谢公子，请移步岸上，我们请公子吃酒。”

　　　　苏曼卿摇头道：“多谢二位美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下船，还请见谅。”吴中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兄弟也不敢强求，公子若是办完了事，请来江南游玩，吴某定然一尽地主之谊，感谢救命之恩。”

　　　　刚才解围之时，范疆感觉到苏曼卿内功不弱，但年纪尚轻，问道：“苏公子，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吴中道：“是啊，有事尽管说。”

　　　　苏曼卿心道：“他们二人刚刚受伤，怎好劳动？何况那紫衣姥姥极为难惹，便是薛百策都折在她手里，一般人可不是对手。还是不要给他们找麻烦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说道：“只是一件小事，在下要去找一个朋友，就不敢劳动二位了。”范疆拱手道：“那好，公子前途保重，我兄弟二人告辞。”

　　　　吴中忽然转过身来，朗声道：“公子如果沿河往前走，遇到水上的朋友，便提江南吴中，他们自会放你过去。”说着一拱手，待小船靠在岸边，便上岸去了。

　　　　苏曼卿见二人有说有笑，相携而去，心中一阵感慨，不禁想起了义弟白象，心道：“也不知道象弟去了哪里，现在还好么？”

　　　　船又行一阵，刘大发才醒，见苏曼卿正坐在欣赏沿河风光，而另外俩人已经不知去向，问道：“他们走了么？”苏曼卿道：“走了。”

　　　　刘大发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有气，但知道他有武功在身，如果惹急了，再谋财害命，那可不值得。向船家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船家道：“开封。”刘大发眼睛一转，笑道：“开封可是古时帝都，虽然不如宋时繁华，但名胜极多，苏公子要不要去游览一番？”

　　　　苏曼卿心想：“去那里看看也好，说不定在码头上能打探出一些消息。”船行一日，晚间到了开封。开封一带漕运极为发达，船只穿行不绝。

　　　　苏曼卿在码头转了一圈，还是未能探出信息，心中郁闷，等他回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坐的船已然开走。略一思忖，便知道刘大发因为先前之事，发了一些不当言论，唯恐传扬出去，被官府知道，是以先行开溜了。

　　　　好在此地船家众多，要找一艘载人的客船还是挺容易的。他这次单独找了一只小船，给了船家一锭银子，吩咐路上不要再捎带旁人。那船家还未见过如此多的银子，心中大喜过望，当即连连点头。

　　　　苏曼卿在城中买了一些酒菜，往回走时，忽听码头上有人道：“这次大赚了一笔，那姑娘可真是大方，我猜必定是官宦人家，否则哪来那么多的钱？”另一人道：“说不定人家是做生意的。”那人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另一人道：“明明说是去山东的，偏偏让咱们在这下船，不过银子却没少给。”先前那人道：“有银子就好，先前去太白居，再去桃花苑，好好乐和乐和。”

　　　　二人边说边笑，一路向城中走去。苏曼卿见他们身着粗布衣衫，似乎是船工，心中不由得一动，走上前去问道：“俩位大哥，在下有事相扰。”二人转过头来，见是个陌生的少年，一个黑脸汉子诧异道：“你要问什么？”

　　　　苏曼卿道：“我想打听一下，俩位有没有见过几位姑娘，从上面坐船到山东去。”黑脸汉子笑道：“去山东的船很多啊，我哪里知道？”另一黄脸汉子道：“跟他啰嗦什么，老张还在等着呢。”二人也不理他，转身便行。

　　　　苏曼卿见刚才说话之时，二人脸上神色不定，便知其中必有原由，但此时即使再问他们，也不会实情相告。猜测十有**便是语书一行人所乘的大船，当即回到船上，命船家立即开船。

　　　　他既然知道了追踪方向，便不再着急，到得第二日，让苏曼卿意外的发现，那艘大船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前方。他心中一喜，让船家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要靠的太近，免得对方起疑心。

　　　　一连数日，这天到了山东地界，大船走到一处芦苇荡，忽然停住了。船家向前划了一阵，忽道：“不好，有水贼。”吓得声音发颤，忙将小船打横，不再前行。

　　　　苏曼卿向前看了看，似乎有些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水贼？”船家将小舟划向一处芦苇丛中，低声道：“公子有所不知，你不见前方有旗子在晃动么？那是青龙帮的。”苏曼卿听他一说，举目去瞧，果见有旗子晃动，迎见吹开，见上面绣着一条青龙，笑道：“这些水贼还有些官军气势，打劫还要举旗。”

　　　　船家道：“青龙帮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官府也轻易惹不起。”苏曼卿道：“官府岂会怕一个小小的江湖帮会？”船家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孩子不知江湖水有多深，忙道：“青龙、黄龙两帮，与江淮三十六路码头，把持着水路命脉，官府的漕运都要受他们的影响，你说厉不厉害？”

　　　　苏曼卿心道：“这下他们碰到硬骨头了。”忽见一只小船飞快驶来，后面有人叫道：“快停船，否则放箭了。”话音刚落，羽箭嗖嗖直响，划桨的舟子惨叫一声，翻身落入水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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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青龙旗

　　　　船上客人大惊失色，叫道：“别放箭，我停船。”

　　　　霎时间，从后面赶上一只快船，苏曼卿听那客人说话耳熟，忽然想起此人便是刘大发。刘大发此时张惶失措，早已吓得抖作一团。一人喝道：“直娘贼，你还敢跑，信不信老子把你扔河里喂鱼。”

　　　　刘大发颤声道：“不……不敢，不……敢……”那汉子抬给他两耳光，叫道：“晚了。”一把抓起他胸口的衣襟，向水中掷去。

　　　　正当刘大发落入水中的一瞬间，旁边扔过一块木板，恰巧将他托住。青龙帮的一个汉子吃了一惊，转头见芦苇荡中有一条小船，船头站着一个少年。

　　　　那汉子喝道：“臭小子，那木板是你扔的？”苏曼卿朗声道：“这位兄台与在下有一面之缘，还请放他一条生路。”几名汉子哈哈笑道：“青龙帮的事情，你也来管，小子，你是不是胆边生毛，不怕死啊。”

　　　　话音刚落，便见苏曼卿纵身跃出，使用‘凌空蹈虚’，在水面上轻点，二次跃起，一把抓住刘大发，抛回船上，他凭借着那块浮板之力，也上了船。

　　　　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见他在水中捞人，身手敏捷，知道是个练家子，当即收起轻视之心，说道：“这位朋友，你来此处有何贵干？”苏曼卿道：“在下路过此地，正巧遇到这位刘兄，所以才冒然出手。”

　　　　那汉子见他一副书生模样，眉宇之间尚有稚气，心中略安，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尽快离开。”苏曼卿道：“多谢。”那汉子道：“不过这家伙坏了规矩，得留下来。”

　　　　刘大发大惊失色，拉着苏曼卿手臂，颤声道：“公子救……我，我冤枉啊。”他想起先前不告而别，心中极为忐忑，眼望苏曼卿，只盼他不要拒绝。

　　　　苏曼卿拍拍刘大发的肩头，说道：“刘兄放心。”向那汉子一抱拳，朗声道：“几位好汉，这位刘兄只是个客商，不会半点拳脚，又非武林中人，你们既然已经取了他的财物，何必还要伤他性命？肯请几位手下留情，放了他吧。”

　　　　那汉子在水上横行惯了，今日说话已经算是客气，此时苏曼卿非要跟着对着来，哪里能忍，冷笑道：“小子，你是哪里来的？也不打听打听，这个地界是谁的天下？若不是看你年纪幼小，就冲刚才说的那些话，便是死罪。”

　　　　苏曼卿见他表情严肃，说得煞有介事，一副朝廷公差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我又没犯法，怎么能说是死罪？”那汉子把眼一瞪，喝道：“冲撞了青龙旗，便是死罪。”苏曼卿道：“你这遵的是哪家王法？”

　　　　几个汉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哪家的王法？天是王大，我们便是王二，说出的话便是王法，你问哪家，水中青龙帮便是。”

　　　　苏曼卿心想这些本就是水贼，跟他们讲王法，那不过是对牛弹琴，他从未行走过江湖，没什么经验，只听别人说起过一些故事，想了想，又道：“几位是绿林中的好汉，我想盗亦有道，虽然不受王法拘束，但总要讲规矩吧。”

　　　　这几句话倒是对头，那汉子只一听他开口，便知眼前这少年初入江湖，实在没什么阅历，不过胆子倒不小，敢跟一干绿林好汉讲道理，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笑道：“小兄弟，赶快回家去吧，你娘还等着你呢。”

　　　　另一人道：“是啊，你娘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可别乱管闲事。”忽听对面又一人道：“老九、老十，还在磨蹭什么？”那矮汉子道：“这就来。”跃过船头，伸手向刘大发抓去。

　　　　苏曼卿挡在刘大发身前，将真气聚在胸口，那汉子正好抓到，忽觉手中碰到了气球一般，不自觉的被弹开。他一怔，怒道：“滚开。”向苏曼卿肩上一掌推来。

　　　　苏曼卿身子向后微侧，及至他拳锋劲力已过，猛地一抖，那汉子猝不及防，手腕登时脱臼，疼得一跳而起，叫道：“小贼，你敢使诈？”另外几人见状，一并跳了过来，举刀便砍。

　　　　苏曼卿心中恼怒，暗道：“我们无怨无仇，何必下此狠手？”一把抓住前面一人的胸口，那人顿时浑身瘫软。他力灌单臂，向前一送，连带后面几人，一齐推进了水中。

　　　　那船家惊道：“公子，你可惹了大祸了。”苏曼卿心道：“他常在水边走，害怕青龙帮也情有可原。”说道：“你们先行离开，这里我一人承担。”刘大发道：“苏公子，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一起走吧。”

　　　　苏曼卿道：“先到岸边去。”那船家摇桨到河岸旁，见青龙帮的人还没有追来，苏曼卿又道：“我留在这里还有事，你们可以从陆上回去，等避开青龙帮，再从水路走也不迟。”说完，扔下一块银子，举步向前面的大船走去。

　　　　他不敢离得太近，并非是怕青龙帮的人，只是怕那紫衣老妇发现。不过走得近了，却觉得有些反常，先前那船上还高声叫嚷，此时却没了声音。转头一瞧，那几个落水的汉子也已游到了河边，几人大声咒骂，但对苏曼卿甚是畏惧，只是离得远远的。

　　　　苏曼卿脑中一转，反而走了过来，几个人大惊，转身便逃。但刚跑了几步，那矮汉子便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人提起，再看另外两人已被打倒在地，晕了过去，心中一惊，叫道：“你要怎么样？”

　　　　苏曼卿见岸边有一丛矮树，走了过去，将他用力在地上一掷，低声喝道：“前面大船上是些什么人？”那汉子不知他是何用意，说道：“我哪里知道？”苏曼卿大怒，抽出铁剑，将一株碗口粗细的柳木斩断，道：“再不说，这树便是你的榜样。”

　　　　那汉子心生惧意，才知道眼前这少年虽然没什么江湖经验，不过对于似乎杀人并不含糊，忙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讲江湖规矩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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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障眼法

　　　　苏曼卿道：“你现在也知道讲规矩了，想要活命，就老实的招来。”

　　　　那汉子道：“公子要问什么，小人实话实说便是，只望能饶我一命。”苏曼卿笑道：“我只问那船上之人，要你这条命有何用？快说。”那汉子松了一口气，说道：“公子动问，小人不敢不说，那大船上都是些娼妓，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他随即便觉自己失口，心想：“他这样年轻，看样子也不缺钱花，却对大船上的人很上心，说不定他的意中人便在里面。”于是忙又改口道：“虽然没值钱的货物，但有几个姑娘长得还不差，公子若是中意，小人可以跟舵主商量，送给公子。”

　　　　苏曼卿皱眉道：“你胡说什么，那上面怎么会是娼妓？”那汉子道：“在下句句属实，那老鸨还在上面，公子如果不信，可以当面去问。我看公子也并非绿林道上的人，咱们本无怨仇，不打不相识，你如果要找什么人，兄弟愿尽微劳。”他江湖经验丰富，也极为圆滑，这种刀下活命的功夫，早已练得烂熟。

　　　　苏曼卿本就没想杀他，闻言说道：“你起来吧。”那汉子大喜，爬起来说道：“在下乌明，公子贵姓？”苏曼卿道：“在下姓苏，我想知道那船上可有一个紫衣老妇人？”

　　　　乌明回思片刻，摇头道：“要说上年纪的老妇人，只有那个老鸨，但也只是四十几岁，至于她穿不穿紫衣，我倒没主意。不过我可以去问问。”眼中望着苏曼卿，看他意下如何。

　　　　苏曼卿道：“那船上还有什么？”乌明道：“余下的还有一些赌鬼，找乐子的客人，有窑姐的地方，还能有什么人？”苏曼卿心道：“这就奇了，难道我夜里眼花，看错了？”

　　　　想起在码头上听到的对话，才觉得自己理会错了，船上有女人，未必便是那紫衣老妇一行，自己先入为主，才急急忙忙地追了下来。这一下断了线索，却又到哪里去找？

　　　　乌明见他沉默不语，问道：“公子要找什么人，我们青龙帮虽然比不得丐帮，但在这一带还是有些势力，要找个把人，应当不难。”苏曼卿没想到他不计前嫌，反而愿意帮忙，忽然想起吴中分别时所说的话，问道：“乌大哥可识得江南吴中？”

　　　　乌明道：“吴中是江淮水帮的舵主，在下见过一面，难道公子识得他？”苏曼卿道：“我跟他刚刚分别几日，他曾说有水上的朋友在此，哪知道便是乌大哥，怪我没事先问问。”乌明一拍额头，大声道：“真是该死，原来是一家人。”

　　　　苏曼卿心想：“原来水上的朋友就是一干打家劫舍的绿林人。”说道：“小弟刚才冒犯了乌大哥，还请不要见怪。”乌明哈哈一笑，道：“我们这些绿林人，如果都是小肚鸡肠，那岂不是遍地是敌人？公子不必记在心上，有事尽管说话。”

　　　　苏曼卿心中一畅，暗道：“这些人虽然身在草莽，但比之名门正派的还要好相处一些。”但他对事情还不太明白，只道：“在下其实是想找一位朋友，她们可能坐的便是大船，我看那船相似，所以误以为是她们的座船。”

　　　　乌明啐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原来是这样，不但公子误会了，连我们也看走了眼，被人耍了。”苏曼卿奇道：“乌大哥为什么这样说？”乌明道：“先前我们帮的探子说，上游来了一艘大船，船身吃水很深，看样子上面的货不在少数，帮主当即便动心了，连夜安排人手盯稍。哪知道今日一见，却是他妈｜的一群娘们，你说气不气人？”

　　　　苏曼卿道：“那船上难道装了其它货物，才把贵帮的人给骗了？”乌明道：“公子说的不错，装的全是些破石头，问老鸨为什么要运这些东西，她说有客人托她运的，至于要干什么，谁也不清楚。”

　　　　苏曼卿略加思索，心中明亮起来，忖道：“这定是那紫衣老妇的障眼法，找了一艘一模一样的船来，好让人无法跟踪。说不定，她们早从另一条道上走了。但船上人数众多，又有那么多的武林中人做俘虏，想要完全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