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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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说了一痛，那长须汉子到船头与他对话，经过一阵的争论，对面船上先后跳过几名武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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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同室操戈

　　　　那黑汉子怒不可遏，举弯刀便砍，与几名武士斗在一起。他刀法纯熟，甚是勇悍，一连砍倒两人。那武士头领大声呼喝，又有几句武士跳过来夹攻。

　　　　苏曼卿看了一会，见这些人的武功平平无奇，只不过较为实用，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心想：“中原武林人士不论外家还是内家，各门各派均对招式的变化极为看重，往往十招之中，有七八招是迷惑对手的。不过虚中也有实，你若是看不出，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令人捉摸不定，神妙难测。像这些黑矮武士只顾硬冲硬砍，遇到稍有些武术技巧的人，便要吃大亏。”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相较中土的重诈力，斗技巧，这里人的心思显得更为纯朴。”他以武者的视角观看，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任何地方的人，都可以从武学之中窥见其特性，其思其想，其行其为，都在一招一式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此后的江湖岁月中，苏曼卿多以此法看人，其验甚效，他也因此为人所称道。

　　　　那黑汉子连日争斗，体力早衰，再经多人围攻，虽然又砍伤几人，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人一刀砍中大腿，倒地不起。一名武士举刀再砍，便要结果他的性命。

　　　　忽见那柄弯刀好似砍在了绷紧的弹簧上，脱手飞出十几丈远，落在海中。那武士大惊，还未反应过来，早被那黑汉子掀翻在地，一拳打晕。

　　　　那头领见他如此勇悍，纵身跃了过来，一脚将那黑汉子踢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着，看样子十分生气。他越说越怒，拔出腰刀便砍了下去。

　　　　那黑汉子闭目待死，忽觉后背有一股热力透入，全身血脉贲张，见弯刀砍到，忍不住伸掌去推那头领的手腕。便在这一瞬间，只见那头领如干枯的水草一般飞了出去，掉进了海水之中。

　　　　跟随那头领的来大惊，忙下水去救人，好半天才将人拉上来。一见之下，发现人已经闭气晕死过去。那黑汉子一声大喝，向天上指了指，又一指自己，那些武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见他举手之间，便将他们中的一流高手打晕，又不由得不信。

　　　　犹豫片刻，有一人当先跪了下来，向天喃喃自语，甚是虔诚。既然有人带头，其他人也不再坚持，纷纷拜倒。

　　　　苏曼卿大奇，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暗道：“我以内力相助那黑汉子，这些武士并不知情，想必大为惊骇。这黑汉子又指天又指地的，八成是乘机发挥，使人震恐。”

　　　　长须汉子命人将那头领绑好，然后让众武士下船等候。过了一会儿，船上再无旁人，长须汉子忽然开口道：“何方神人相助，可否现身相见？”说的是汉话。

　　　　苏曼卿一怔，心想：“他是汉人么？”只听长须汉子又用另一种语言说了一遍。苏曼卿忍不住说道：“你这汉子是哪里人？来此做甚？”

　　　　长须汉子大喜，说道：“原来恩公是中土人士，在下林慕华，久思中华父老，若能得晤金面，此生纵死无憾。”他说话之时，左瞧右看，见船上并无人影，心中奇怪。

　　　　只听一人笑道：“既然思念家乡，何不就此回去？”林慕华道：“在下自幼年随父飘洋过海而来，已经几十年了，回去也无亲人，何况此地远离中土，悬隔数千里，想要回去也难。”

　　　　苏曼卿从不知道自己所处之地距中土有多远，听他一说，不由得暗自吃惊，心想：“我对此地尚不熟悉，正好向他打探一番。”

　　　　林慕华瞧遍了船上的角落，也不见有人，心中惊奇，正自纳罕，忽觉有人拍他的肩头，忙回头去看，却不见人。他更加疑惑，再次转身时，却见舱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说是衣衫褴褛，其实只是将下身****盖住了而已，上身赤膊，露出微黑的肌肤。

　　　　最奇的是身边还蹲着一头白猿，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舱中的一枚果子。这一人一猿坐在一起，一个赤膊露胸，一个满身皮毛，看上去甚是和谐，又有点古怪。

　　　　林慕华愣了一下，脸上立即现出笑容，朗声道：“少侠，方才施以援手的便是您了？”心想：“刚才帮忙的难道就是这个年轻野人？不过除他好像没有人了。”苏曼卿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林慕华道：“我们都是扶余国人，我先为少侠引见一下。”他一指那躺在舱中的男子，道：“这是我们的国主阿蛮，侍卫沙摩罗。”

　　　　苏曼卿微笑道：“我猜林先生便是国相了吧。”林慕华也笑道：“在下实在没什么才能，滥竽充数而已。”那黑汉子沙摩罗受伤不轻，但他甚是强悍，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依然护卫在国主身旁，忧虑的看着苏曼卿。

　　　　林慕华道：“刚才沙摩罗一说话，我便知道有高人相助，他却坚持认为是海神赐予了力量，才使他反败为胜。”苏曼卿哈哈一笑，道：“世上哪来的神人？我见他忠心护主，实在是个好汉子，不忍他惨死，所以才冒然出手。这叫自助者天助也。”

　　　　林慕华连忙称谢，又用土著语言向沙摩罗说了一遍，但他依然不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这样大的本领，能让自己瞬间拥有神的力量，是以不住地摇头。林慕华知道他们对海神极为虔诚，只要认准了，便难以改变，向苏曼卿一摊手，苦笑道：“他坚持认为这是神的力量，凡人不可能有此本事。这些都是尚未开化的土著人，恩公不要见怪。”

　　　　苏曼卿知他所说不假，问道：“那些要杀你们的人，也是扶余国的么？”林慕华叹道：“那个头领是叛臣的属下，过来追杀国主阿蛮的，幸亏恩公及时出手，否则我们都要成为刀下之鬼了。”

　　　　苏曼卿点点头，心道：“权力之争，无处不在，这样一个偏居深海之中的小国竟也同室操戈。”说道：“你们现在要逃哪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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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借兵

　　　　林慕华忽然眼睛一转，问道：“恩公尊姓大名？”苏曼卿道：“我叫苏曼卿。”林慕华道：“这里的岛主是何人？”苏曼卿笑道：“在下便是岛主。”

　　　　林慕华有些怀疑，忍不住向岛上看了看，苏曼卿道：“你不信么？”林慕华忙道：“恩公不要误会，我当然相信。”心想他武功惊人，虽然衣衫破烂一些，但在这大洋的岛国之中，土著人也未必穿得有多好，实在算不得什么，便道：“林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恩公能否同意？”

　　　　苏曼卿道：“林相国有事请讲。”林慕华苦笑道：“恩公千万不要如此称呼，我这个相国其实也就是识几个字而已，有时出点主意。哪比得上经济谋国的天朝大才。”

　　　　苏曼卿心道：“这人倒懂得谦虚，不过他见识倒不差，我先前虽然没有现身，却被他猜出有人暗中相助，而不是相信什么海中的神仙帮忙。单凭这一点，做一个岛国的军师，便没什么不可以的。”

　　　　林慕华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恩公既然是岛主，可否发兵，助我主复国。”苏曼卿一怔，没想到他的不情之请竟然是这样的大事，摇头道：“此事在下无能为力。”

　　　　林慕华听他语气甚是坚决，大失所望，不禁叹了一气。他父亲早年飘泊到扶余国，差点丢掉性命，多亏老国王相救，他才得以生还。老国王得知林父来自中华大国，心中大喜，便以国事相授，还将女儿下嫁给他。

　　　　林慕华之父虽是商人，但自幼读书，很有些头脑，执掌扶余国相印之后，竟然颇为作为，在群岛之中，国力隐然凌驾他国之上，被国人大为推崇。林父与老国王相继死后，林慕华便辅佐了新君阿蛮王，不料阴沟里翻船，属下作乱，差点丢掉了性命。

　　　　他们君臣三人先后逃往其他岛国，均被赶了出来，这一次更险，若不是遇到苏曼卿，就被捉回去了。林慕华深感愧对新君，心中不安，此时早已计穷谋竭，想要复国基本无望，慨然道：“天意如此，今日死于此地，也是我君臣命数使然。”

　　　　苏曼卿因为自身经历，现在一听命运二字便觉反感，皱眉道：“你既然是辅国重臣，便该想办法扶君主复国，而不是长吁短叹，尽想着去死。”林慕华面露难色，黯然道：“在下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自身才能限，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实在想不出办法。除非恩公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眼望苏曼卿，只盼他心肠一软，能点头同意。

　　　　苏曼卿心想：“我只是空头岛主，哪来的兵将帮你。”说道：“林相国误会了，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是这岛上只有我一人，根本没有人手调动。”他一指身边的白猿，笑道：“除了我，就是几只猿猴，要么就是水里的虾兵蟹将，你看要他们冲锋陷阵行么？”

　　　　那白猿呲牙咧嘴，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向林慕华挥舞着爪子，叫了几声。

　　　　林慕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以恩公的身手，怎么会蜗居在荒岛？林某实在想不通。”向岛上观瞧，果然既无灯光，又无火焰。

　　　　苏曼卿微笑道：“这里很好啊，山清水秀，又无人打扰，是真正的世外桃园，我住得很安心。”林慕华暗自摇头，心想：“风景再好，如果没有人来陪伴，那也是无聊之极。”但他为了讨好苏曼卿，不好当面反驳，又道：“虽然如此，我想以恩公之才，若终老此地，真是太过可惜了。”

　　　　苏曼卿见他一副愁苦之相，也想帮忙想想办法，问道：“那叛将有多少人马，要你大费脑筋？”林慕华道：“国内共有兵力五百余人。”苏曼卿一怔，说道：“区区五百人，便将你难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有千军万马呢。”

　　　　林慕华苦笑道：“恩公有所不知，这大洋中的岛国人口最多几千人，哪来那么多的兵将？这五百人，已经不少了。”

　　　　苏曼卿想想也对，寻思：“我一人住在这里，虽然清静，但终不能长居于此，这姓林的对海上之事十分熟悉，应当向他问问地理。”正色道：“中华有句话，叫作忠臣孝子人人敬，林相国是个大大的忠臣，在下能力虽然不足，却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林慕华大喜，但随即便觉无兵无将，终是办不成事情。苏曼卿早知其意，沉吟道：“我想擒贼先擒王，若能将那叛贼制住，不怕其他人不服。”

　　　　林慕华摇头道：“道理虽然如此，但他有重兵护卫，哪能随便近身？”苏曼卿道：“这有何难？林相国若是信得过在下，苏曼卿愿意一试。”林慕华虽然知道他武功甚高，但想以一对百，总觉得双拳难敌四手，稍微迟疑，向沙摩罗说了几句。

　　　　沙摩罗大摇其头，神情极是愤怒，向苏曼卿瞪视一眼，似乎听他这样一说，受到了极大侮辱。

　　　　苏曼卿鉴貌辨色，猜出二人有疑虑，心想：“我若不显露一手，你们只当中华无人，还在岛上坐井观天呢。”起身走到舱外，见岸边有一块大石，说道：“在下想请几位帮个忙。”

　　　　林慕华道：“恩公要我们干什么？”苏曼卿道：“这块大石拦在路上，有碍此岛风水，林相国能不能请几位武士大哥，将石头挪开？”林慕华面带讶色，说道：“在下早听家父说起中土有风水之术，极是神妙，原来恩公就懂得这门学问。”

　　　　苏曼卿道：“我只知一些皮毛，算不得懂。”林慕华对风水之说了解不深，听说要搬开那大石，心中好奇，说道：“这石头大概是被海浪卷出的，没有一千斤，也八百斤，人少了可难移动。”他向沙摩罗说了一遍。

　　　　沙摩罗看了一眼那大石，将黑头晃得厉害，意思是根本挪不动。苏曼卿道：“可以让那些武士试一下。”林慕华点头，高声说了几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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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潜龙

　　　　那些武士面面相觑，但见林慕华不知道又说了几句什么话，登时脸露喜色，齐声应是，一拥而上，开始推那石头。不过十几人推了半天，石头也只移动了半尺左右，海边全是泥沙，根本无法吃力。他们虎吼连连，费了许多力气，才将那巨石移开。但是离苏曼卿所指地方还远，一时之间难以办到。

　　　　沙摩罗又说了几句，林慕华道：“他说这石头太大，要用些工具才能移可去。”苏曼卿道：“是么，我看是几位不想帮忙吧。”林慕华忙道：“绝无此事，等他们找来工具，一定帮恩公办妥。”

　　　　苏曼卿笑道：“那可不行，我现在就要移。”林慕华面露难色，又对武士说了一遍，沙摩罗哇哇叫了几句。苏曼卿道：“他说什么？”林慕华不敢实话实说，只道：“沙摩罗说现在不行。”

　　　　苏曼卿哼了一声，道：“算了，自己动手，强过求别人。”林慕华还要解释，却见苏曼卿早已纵身到了岸上，右掌在大石底下一抄，左手用力，已将巨石高高举起，向前一纵又跃回了船头，朗声道：“我看用这艘船运到别处去吧。”

　　　　猛地向另一艘船上抛去，那巨石本就重达千斤，再加他这一掷之力，劲力何等之猛。那船虽然坚固，却也承受不起，只听哗啦一声大响，巨石将船体砸了个大洞，沉入了海中。

　　　　那艘船摇晃了几下，向海中倾斜，渐渐地沉入水中。

　　　　扶余国的武士，包括林慕华在内，惊得目瞪口呆，哪想得到世上竟有如此人物。沙摩罗平素自负勇力，冠绝国中，这时见了苏曼卿举起巨石如同玩物一般，简直匪夷所思，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苏曼卿微微一笑，道：“实在抱谦，弄坏了你们的宝船。”林慕华这才缓过神来，佩服的五体投地，叫道：“恩公真乃天人也。”翻身拜倒。

　　　　沙摩罗与众武士也一齐匍匐在地，苏曼卿朗声道：“各位请起。”林慕华缓缓站起，神情激动，目中流泪，泣道：“恩公莫非是武曲星下凡，特地来拯救我们的。”

　　　　苏曼卿伸展一下手脚，淡淡的道：“我只是凡人一个，不过你要帮忙，在下还是可以出些力气。”林慕华大喜，情不自禁握住苏曼卿的手臂，连声道：“好，好，有恩公相助，大事可成。”苏曼卿见沙摩罗等人还在地上趴伏着，口中念念有词，奇道：“他们在说什么，怎么还不起来？”

　　　　林慕华正色道：“他们认为你是海神的化身，所以不敢仰视。”苏曼卿哈哈一笑，忽然童心大起，他在林慕华手中接过一柄鹅毛扇，轻轻挥出。

　　　　沙摩罗等人忽觉一股劲风拂到，身子不由自主地站立起来，不禁大惊失色，再想跪倒，却被大力所阻，说什么也弯不下腰去。一个个神情呆立，均觉不可思议，更加坚信对面的年轻人是海神的化身。

　　　　沙摩罗脸上有些惊喜，又些惶恐，向林慕华低语几句。林慕华点点头，向苏曼卿道：“恩公，这些人确信你是神的使者，求你不要怪罪他们。”苏曼卿奇道：“我干么要怪罪他们？”

　　　　林慕华笑道：“这此地岛国悬隔万里，都些土著人，虽然不是茹毛饮血，但也是尚未开化，对神灵一事，可半点马虎不得。我看恩公接受他们膜拜也没什么不可以，至少能令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不敢胡作非为。”

　　　　苏曼卿还要再说什么，见林慕华使了个眼色，便道：“你跟他们说，我不介意便是。”林慕华转告之后，众人大喜，又齐向苏曼卿行礼。

　　　　苏曼卿道：“我们几时出发？”林慕华道：“我家国主受了伤，大概要休养几天。”苏曼卿“嗯”了一声，道：“我看一下他的伤势。”林慕华陪着他到了舱中，苏曼卿见阿蛮王胸口被砍了一刀，伤口虽然不深，不过因为是要害部位，所以还是很危险。

　　　　苏曼卿心想：“若有刀伤药，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伸手在他胸前点了几个要穴，那本来还渗血的伤口，片刻之后，便即止住流血。他又将手掌贴在阿蛮王的后心，一股柔和的内力传送过去，缓缓将淤血之处化开。

　　　　阿蛮王缓缓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林慕华大喜，再次向苏曼卿拜倒，说道：“恩公能救我主于危难，林慕华一生作牛作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德。”苏曼卿道：“林相国不必客气，他已经没事了，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林慕华摇首道：“恩公千万不要再称我相国了，直叫慕华就行。”苏曼卿也不跟他客气，说道：“林兄，你也别叫我恩公了，叫苏曼卿便可。”林慕华道：“那怎么行，不过恩公既然有吩咐，那我就称你公子吧。”

　　　　苏曼卿笑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公子？”林慕华道：“人饰衣裳，马饰鞍。只要换一身衣衫便行了。”他转身在箱子里取出一件衣衫，道：“公子如果不嫌弃，先穿我这件用一下吧。”

　　　　苏曼卿接过来，披在身上，大小还差不多，说道：“不错。”耳听林慕华口称“公子”，心想：“以前语书姑娘也是这样称呼，其实我既不是富家子弟，又非名门贵胄，这公子之称实在名不附实。”

　　　　想了想，说道：“林先生，你博学多才，诗书通达，我这岛还没有名称，能否给它起个名字？”林慕华心中一喜，暗道：“他既然让我取名，应当响亮些才好，让他高兴一下。”

　　　　微一沉吟，道：“有了，中华以龙为神物，最为尊贵。况且五经之中，以易为首。而大易之中，又以乾坤两卦为易之门户，乾主动，坤主静，乾卦六爻也为六龙之象，可见龙之一物最为神妙。公子武功盖世，却居于孤岛，名不称于世，此为阳气藏于下，龙隐未显之象也。不过以公子之大才，他日必然腾云九天，龙行天下，所以称‘神龙岛’最合适不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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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乱臣贼子

　　　　这一番高论，令苏曼卿愕然，心想：“让他取个名字，竟然扯了这么多，看来哪里的文人都一样，这掉书袋的习惯都是大同小异。”不禁笑道：“林先生谬赞了，诸葛孔明未出山时自称卧龙，那是人家有这个本事，我可比不得，何况还是神龙？”

　　　　林慕华神色甚是坚决，摇头道：“公子既然要林某取名，就该听我的，否则又何必问我？”苏曼卿心想这倒不假，他怎么也是一国之相，我没来由拿人家取笑，有失公道，但神龙之名实在有些自大。

　　　　却听林慕华又道：“苏公子如果觉得太过招摇，那么便改为‘潜龙岛’，如何？嗯，年轻人苦学练艺，时机未到，还没能展示才能，这便是初九爻辞所说，潜龙勿用。公子正值少年，现居荒岛，当应此象，潜龙岛更为恰当。”

　　　　苏曼卿肚中好笑，心想：“我看你是老夫子之相，‘潜龙’与‘卧龙’有何区别，还不是一样。”不过想到此间远离中土，除了林慕华，还有谁知道龙为何物？叫什么也无所谓，当即点点头，道：“就依先生所说，叫潜龙岛。”

　　　　林慕华喜道：“好，林某见过潜龙岛主，苏居士。”说着，躬身一揖。苏曼卿忙向旁边一闪，说道：“林先生，这不过是玩笑话，你何必如此认真？”林慕华正色道：“名字与称号，岂是随便乱取的，既然取了，便要叫出来，否则还不如不取。”

　　　　苏曼卿一呆，心想：“原想去掉公子之名，哪知道这下比公子还要更高一筹。唉，事已至此，管他岛主还是居士，再要婆婆妈妈的，反而让人不痛快。”也是躬身一揖，道：“承蒙林先生抬爱，苏曼卿愧领了。”

　　　　沙摩罗等人听林慕华一说，全都上前行礼，苏曼卿原想回拜，但一转念又坐下了，坦然受之。林慕华看在眼里，心道：“潜龙先生果然聪明，一眼便看透了扶余国人的心理。”

　　　　在沙摩罗等人的眼里，他们二人，一个是具有神之力量的潜龙先生、另一个是经略国家的宰辅，两个人凑到一起商议，都觉复国不是什么难事，心中大喜。

　　　　苏林二人经过谋划，觉得趁叛贼还没反应过来，立即杀回去，使其措手不及。当即招集人手上了船，然后向扶余国驶去。

　　　　此地相距扶余国大约十天的路程，等到了地方。苏曼卿才发现扶余国由几个岛组成，房屋错落起伏，海边停着一些小舢板，像他们所乘的三桅船也是极少。

　　　　林慕华命投降的武士去王宫报告，便说拿住了国王与相国，然后又嘱咐一番，以免露出马脚。再由那头领押着阿蛮王几人，向岛上走去。苏曼卿也混在人群之中。

　　　　那武士去了半个时辰，便见岛中又来了一队武士，中间簇拥着一个头戴王冠的人。林慕华低声道：“那人便是叛将摩萨耶。”苏曼卿点点头，道：“知道了。”林慕华有些紧张，想要再问有没有把握，但见苏曼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稍稍安心。

　　　　摩萨耶见阿蛮王果然被捉，心中大喜，高声道：“林相国，本王早说你只要辅助我，这相国之位还是你的，现在这句话还算数。”苏曼卿心道：“这人竟然会说汉话。”其实自林氏父子辅政之后，见岛中没有文字，便以汉家经典对王廷进行教授，广播人文，是以风俗流化，早非往日野蛮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