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闻人不语道：“打着灯火，还怕什么。何况有苏大哥在身边保护，纵然有鬼神也不怕。”苏曼卿笑道：“乾坤朗朗，哪来的鬼神，都是自己吓自己的。”风夫人道：“那你们去吧，不要太晚了。”

　　　　二人点头答应，卢二提着灯火，向藏书楼走去。闻人世家的藏书楼依山而建，历经数代，极有规模，因为祖上定下规矩，绝少踏足江湖，所以不为外人得知。

　　　　到了院门口，卢二止住脚步，便不再进去，守在了外面。苏曼卿接过灯笼，跟着闻人不语走到院中，里面黑沉沉的，有些压抑，走路之时，脚下沙沙声响，偶尔会传来“喀喀”之声，似乎有了一层枯枝败叶。

　　　　苏曼卿心中好奇，忖道：“这样重要的地方，为什么没有人来打扫？难道是这里的仆人偷懒？好像守护的人都没有。”正想着，俩人走到二层院子。

　　　　苏曼卿随意看了一眼，不由得暗自吃惊，心想：“建造这座院落的人大是不凡，表面上看着平安无事，其实若无熟人引导，进到里面，立即会触发埋伏。难怪没人守在这里，有如此厉害的机关，当然能挡住贼人。”他读过元溟的《奇门秘术》，对其中的关窍比较明了，虽然一时还看不出内里有何妙处，但想着如果只凭机关埋伏守护，大概只能防一些江湖小贼，对于武功高强的一流好手，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想看看是不是设下了什么奇妙的阵法，不过一见之下，又大失所望，暗自思忖：“任何阵法的底子都脱离不了五行八卦原理，只是其中的演绎变化不同而已。这院中的建筑只是藏着一些机关术，并没有五行的痕迹。”

　　　　苏曼卿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至于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二人来到楼前，苏曼卿抬头仔细一瞧，上面并无字迹。闻人不语道：“外面的楼阁只是摆设，真正的藏书之地，在石洞内。”她打开楼门，接过灯笼，当先走了进去。

　　　　楼中忽然一亮，眼前光华闪烁，苏曼卿明显觉得这不是灯烛所发之光。只听闻人不语道：“这里是木制楼阁，为了防火，终年不燃火烛，祖上只好找来了几颗珠子来代替。不过到了石洞里，却有灯盏，只是小心在意便行了。”

　　　　苏曼卿果然见桌上莹光灿然，光亮大如斗许，心中大奇，叹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夜明珠。”闻人不语道：“这些珠子到底是哪里找来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很贵重，不过却不是普通的夜明珠。普通的珠子只有充分吸收阳光后，才能发光，而这几颗珠子却不必如此。”

　　　　苏曼卿见那珠子放置在一个大蚌壳之内，笑道：“这个倒是方便，不用了便合上蚌壳，省得点火。”他左右一瞧，共有四个这样大的蚌这壳，只是其它三个都关着。

　　　　闻人不语道：“我们到楼上去。”苏曼卿“嗯”了一声，刚要举步，却不见楼梯在哪里，转眼去瞧闻人不语，说道：“难道是空中楼阁么？”闻人不语眼中忽然露出顽皮的笑意，说道：“苏大哥这样聪明，应当能猜出楼梯在哪里。”

　　　　苏曼卿一怔，笑道：“这是你家的楼阁，我哪里猜得出。”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眼睛却四处观察。房中除了一些桌椅，并无特别之处，上面便是屋顶，楼梯的痕迹一点皆无，不禁来了兴致。

　　　　闻人不语见他认真起来，便不说话，站在旁边，微笑不语。

　　　　苏曼卿看了一会，摇头道：“我看不出，不语妹子，还是你指点迷津吧。”闻人不语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苏曼卿笑道：“你要吟诗作对，我可不是对手。”心中却想：“她这样说，显然是那梯子藏于暗处，只是掩饰的极好，与屋子浑如一体，只要找到触发的机关，自然就能看见。”

　　　　正自思忖，苏曼卿见墙上有一幅壁画，凑近了一瞧，上面画的是个出家僧人。那和尚立于花前，面带慈悲，嘴角露出笑容，边上有一行小字，写的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苏曼卿心想：“这里怎么会画这样一张画？”觉得有些突兀，更令他不自在的是，那画中的和尚有些讨厌。虽然看起来是高僧模样，但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有些诡异，他忍不住问道：“这位高僧是谁？”

　　　　闻人不语道：“我听哥哥说，他是闻人家的先祖，后来才出家做了和尚。”苏曼卿“哦”了一声，道：“我来的这几日，怎么不见闻人公子？”闻人不语脸色一暗，低声道：“他已经不在了。”

　　　　苏曼卿叹息一声，暗道：“原来她也是无依无靠，难怪舍不得英姨离开。”他不忍心使她难过，便引开话题，说道：“我说此处怎么会有一个和尚呢，这两句诗出自五代贯休和尚之手，难道这位前辈也想建功立业？”他随口只是一说，但是说完之后，又看见那和尚的笑容，心中一动，暗道：“这和尚难道有野心？”

　　　　（本章完）
………………………………

第222章　何以为世家

　　　　苏曼卿不可能将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他见画的上方墙壁还刻有一条五爪金龙，不过只见其首，而不见其尾，不由得笑了，暗道：“说他有野心，可能真不会冤枉他。龙在头顶盘旋飞舞，嗯，也许是飞龙在天之象，意味着将来时机来临，可以大展雄才。”

　　　　闻人不语忽然叹道：“苏大哥果然聪明，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苏曼卿心想：“我看出她先祖有野心，难道是真的？”却听闻人不语又道：“这个机关虽然简单，却能难住大多数人，不过绝顶聪明的人就例外了。”

　　　　苏曼卿一怔，暗道：“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机关在这里么，我还没看出啊。”不过听她一说，精神便集中到了画上，接着又看到了那条见首不见尾的金龙，忽然心中雪亮，笑道：“只要露出尾巴，一切都清楚了。”

　　　　闻人不语从另两只蚌壳内取出两颗珠子，走到壁前，将其安放在金龙的眼部。苏曼卿一瞧，见那条金龙目吐光华，栩栩如生，好像真活了一般，只听“喀喀”声响，墙壁晃动，从中露出半条龙尾，而那尾部所连接的地方，便是窄窄的楼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普通的墙壁上竟然藏着机关。苏曼卿虽然在书中看过一些图谱，但是并未见过实物，此时一瞧，也不禁佩服，心想：“这人心思巧妙，大概是鲁班转世。”

　　　　闻人不语踏上楼梯，苏曼卿紧随其后，到了二楼，楼上并无窗子，看样子外面的窗子也是摆设，用来唬人的。闻人不语走到墙壁前，在左面连击三下，又在另一边按了什么东西。只见墙壁一转，现出一座石洞，从里面透出一股凉风。

　　　　闻人不语道：“里面便是藏书的地方了。”说着，走了进去，向前走了一阵，又开一道石门，便见一座极大的石室。

　　　　苏曼卿见石室中也有夜明珠，不过夜晚过于黑暗，闻人不语还是将灯笼带了上来，将其中的一盏油灯点燃。

　　　　苏曼卿借着灯光四下一扫，石室中满是书架，他向其中的一个架上瞧去，见写的是崆峒派。闻人不语从中抽出一本，说道：“这是崆峒派的传记，历代掌门，门中精英弟子，都在上面有记录。原本这样的事情，我也要接着做下去。”她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不过我才识不及父兄，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又较短，很难继承他们的遗志。”

　　　　苏曼卿想不到闻人世家竟有这般作为，大为惊叹，赞道：“你们家真是了不起，能将武林中各家各派的事情都记录下来，而且还要了解他们的武学，除了奇才，谁能做得了？”

　　　　闻人不语摇头道：“这份差事极耗人的精力，除了要有卓越的武功才识，还要有一副好身体才行，我爹爹与哥哥都是耗尽心血而死。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说着，眼圈不禁微微发红，便要流下泪来。

　　　　苏曼卿心中默然，暗道：“她这样的身子，如果认真干了这件事情，多半会步她父兄的后尘。”不过闻人世家以此事为荣，自己又不能以劝她不去做，只得说些让她宽心的话。

　　　　闻人不语幽幽的道：“我大哥哥生前将崆峒派的前任掌门刚刚写完，觉得其中不妥之处，便想暗中到崆峒走一趟，哪知道回来途中出了事情，从此不知所终。二哥忙于其他事务，没能抽出身去调查，不久就因病辞世。我心中难过，想要找到大哥，便出去打听。风伯虽然劝我，但是我一意孤行，没听他的劝告，以至出了事情，多亏你及时出现，才救了我一命。”

　　　　苏曼卿听她吐露心事，暗道：“这是她的家事，应当十分隐秘，她居然对我说了。”问道：“那你找到大公子了么？”

　　　　闻人不语没有说话，但是苏曼卿从她沉默的表情中，便知道了结果，只见她翻开那本崆峒掌门传记，轻轻的道：“余幼年嗜武，总角之时，每以扑击为戏，即长，得习祖传妙技，自为心喜。常慕古时朱家、郭解为人，侠义充胸，气盖天地。其后不久，乃知吾家非以武闻，而以文辞传世。于是折节读书，遍览百家，得圣人笔意。束发之年，余遵父命，得入家藏书阁，阅及诸家武学，始明武学之道，非在胜人，实则胜己。呜呼，是斯言也，谁与为论？”

　　　　苏曼卿听她细细读来，其声似幽似慕，心中甚为感慨，暗道：“古人常言人生有三不朽，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这三项能做到一点，便已是大不易。立德非圣人不能当，立功乃帝王将相之事，而普通读书人要想名垂后世，立言便是唯一选项。”

　　　　这样的话他是听周雨桐说的，耳中听过多次，他常见周先生郁郁不乐，问他为什么不快活，他总是说一句：“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苏曼卿当时听了，总是笑一笑，觉得他过于执著名声。

　　　　此时听闻人不语读着闻人公子写下的心曲，不禁思忖：“闻人家藏的这些武学秘籍都是怎么得来的，如果真如闻人公子所言，读遍了这些书，而且明白武学之道，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么？”

　　　　闻人不语将书册合上，放在原处，淡淡的道：“公子如果喜欢看书，可以在这里呆上些时日，尽情浏览。”苏曼卿又惊又喜，说道：“这里的书能让外人观看？”闻人不语微笑道：“书写出来，便是要给后人看的，难道放在这里，给鬼看么？”

　　　　苏曼卿道：“我总觉得这些都是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闻人家辛苦得来，殊为不易，怎么能让外人观看？”闻人不语轻松的道：“祖上规矩只是不让外借，并未言明不让观看。何况你救我一命，叫你看几天书，也没什么不妥。”

　　　　她抬起头来，望着苏曼卿，笑道：“我早说送你一件礼物，便是此事，不知道你还喜欢么？”苏曼卿自是喜出望外，笑道：“世上哪有这般贵重的礼物，当然喜欢了。”

　　　　（本章完）
………………………………

第223章　武学奇才

　　　　闻人不语道：“你喜欢便好。”苏曼卿见她愀然不乐，心知其事，劝道：“令兄既然学了这么多的武功，世上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闻人不语道：“苏大哥有所不知，闻人家的人虽然了解这些武功，但是大多都没有人去练。我大哥当然也不例外，既然没练，自然做不到天下无敌。”苏曼卿奇道：“这又是为什么？”心想：“守着这样一座武学宝库，却不加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闻人不语轻轻一笑，道：“大哥在为崆峒派武学作批注时，里面有一番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学武功的目的其一是防身；其二行侠仗义，除强扶弱；第三可以得悟大道。前两件事我都明白，至于学武功最终可以悟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苏曼卿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见解，也摇了摇头，说道：“大公子学究天人，这样高深的道理，我也弄不清楚。”

　　　　闻人不语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不论精通哪一派的武功，都可以在江湖上立足。一个人精力有限，怎么可能将世上所有的武功都学了。”

　　　　苏曼卿道：“是啊，生也有漄，而知也无漄，确实做不到。”闻人不语侧着头想了想，忽道：“这事也有例外，我家前辈中有位武学奇才，到了进入藏书楼的时候，不禁狂喜，他是个武痴，见了这许多精妙的武功，怎么可能不动心？于是学了一项，又学一项。十几年中，这洞中所藏武学，被他学了三分之一，如果再多活几年，大概被他学完了也不一定。”

　　　　苏曼卿环顾石室，心里大吃一惊，但见书册密密麻麻的，足有数千种之多，叹道：“那位前辈果然是奇才，这些书，旁人别说去学，便是要看完一遍，也得要几年功夫，何况逐一去学会？”

　　　　闻人不语道：“大家也是这样想，他当时正值壮年，学了这些绝技，自然不甘寂寞，便想要到江湖上闯出一片天地。这位前辈不顾他人的劝告，只身出谷去了。”

　　　　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顿了一顿，才道：“那位前辈在江湖闯荡一段时间后，果然名声大噪，但是也树了很多强敌。这些人虽然恨他，却又畏惧他武功高强，明里不行，便在暗里下绊子。于是想出一条二虎竞食的毒计。”

　　　　她说到这里，忽然道：“唉哟，只顾着说闲话，竟然将正事忘了。”

　　　　苏曼卿正听得入神，她这样一说，不禁一怔，忙道：“什么正事？”闻人不语笑道：“看来你也忘记了，咱们来这洞中是为了什么？”苏曼卿一呆，随即笑道：“那字迹稍后再看也不迟，你先说说那毒计如何？”

　　　　闻人不语抿嘴微笑，说道：“你既然愿意听，那我就说完了。”苏曼卿点点头，只听她问道：“苏大哥，你久历江湖，见识广博，应当知道武林中哪些门派最为强盛。”

　　　　苏曼卿心想：“我哪里久历江湖了，大多时间都独居海上，更谈不上见识广博，不过各大门派我还是知道一些。”便道：“若论强盛，几大名门正派都不弱，但是非要选一家突出的，大概少林寺名气更大一些。”

　　　　闻人不语道：“少林寺初创于北朝鲜卑时代，相传其武功由禅宗祖师达摩所授，禅武相合，历近千余年，一直以来，被认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年代久远，其中的传说真真假假，令人难以分辨。”

　　　　苏曼卿又是一怔，奇道：“这还能有假？”闻人不语微笑道：“做徒子徒孙的，有哪一个不喜欢吹嘘前辈的？”苏曼卿愕然，心想：“她这样说，分明是觉得少林等各大派有夸大之嫌。”说道：“树大招风，有些非议，那也在所难免。”

　　　　闻人不语点头道：“苏大哥说的也对。”苏曼卿笑道：“我只是心里这样想，便说出来了，至于对不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闻人不语缓缓走到右侧的书架边，从上面轻轻抽出一卷古籍，说道：“这是有关峨嵋派的记录，里面也同样有先祖的批注，苏大哥如果有暇，可以看一看。”

　　　　苏曼卿心中一动，忖道：“我们谈少林，她却找出峨嵋的书来，难道闻人家更重视峨嵋派？”说道：“峨嵋与少林并列争雄，我自然要好好了解一番。”闻人不语笑道：“说着就扯远了。”

　　　　苏曼卿张口便道：“我喜欢听。”闻人不语脸上露出淡淡的欢笑，说道：“那人假意与我那先辈亲近，然后便说到少林派，认为少林武功天下无双，这还在其次，主要是经过这近千年的锤炼沉淀，武学之丰富，早已盖过其他门派。藏经阁里的武学典籍，更是世所罕有。”

　　　　“那前辈当场反驳，认为此人夸大其词。若论武学丰富，根本轮不到少林。但是他也没有说出闻人家的秘密。那人连用激将法，激得那位前辈大发怒气，誓要上少室山与一众僧人比个高低。”

　　　　苏曼卿听到这里，不禁替那闻位前辈担心，问道：“他去了么？”闻人不语道：“以他的傲气，怎么可能不去？于是广邀英雄，请了几位德高望众的前辈作见证，便在禅宗祖庭一较身手。”

　　　　苏曼卿皱眉道：“少林寺中高手如云，闻人前辈孤身相斗，纵然武功高强，只怕精力不够，也难以应付。”闻人不语道：“我那先辈自信非常，他虽然也了解这一点，但是认为寺中高手不过数人，只要打败这几人，其他人便不战自降，根本不足为惧。”

　　　　苏曼卿点头道：“这也有理，只怕这些和尚恼羞成怒，到时为了脸面，一拥而上，那就糟了。”闻人不语道：“那日比武，我那先辈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每斗一场，都会切换几套武功，令众僧吃惊不已。他连胜十九阵，败尽寺中高手，旁观之人，固然惊叹，便是那出毒计的人，也是大为叹服。原先想要害他的念头，也就此打住了。”

　　　　苏曼卿想像当年那先辈意气风发，神勇无敌的场景，不禁悠然神往，叹道：“这样的人，又有谁不服呢？”

　　　　（本章完）
………………………………

第224章　你是谁

　　　　闻人不语道：“那先辈固然出尽了风头，但是也元气大伤，他不得不回家养伤。”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更令人气愤的，便是那个出毒计的人，他趁少林众僧受伤之际，率人潜入寺中，打死了罗汉堂首座，重伤达摩院首座大师。少林派自然气愤难当，便将这股怨气全发在了我那先辈的身上。”

　　　　“我那先辈自知闯祸不小，但是他并不在乎，只是为了闻人家着想，便离开了雾竹谷，再也没有回来。”

　　　　苏曼卿怅然良久，说道：“这位前辈敢作敢当，希望他后来平安无事。”

　　　　闻人不语道：“从那件事情开始，闻人家的后人汲取教训，只是精研各门武学，却不会出去找人比斗。不过我大哥记起这件事情，他却另有看法。”

　　　　苏曼卿道：“大公子又有什么高见？”闻人不语笑道：“我大哥说这位先辈武功虽高，却是博而不精，杂而不纯，根本未到武学的最高境界。”苏曼卿道：“是因为这位前辈只知胜人，不能胜己么？”

　　　　闻人不语笑道：“我大哥确实这样说。”苏曼卿心想：“这位大公子难道真的悟入大道了？”他不知道什么是道，对于这位大公子极为好奇。

　　　　闻人不语又道：“我平时无事，也看了一些武学典籍，也觉得没必要所有武功都去学，只要选定自己所喜欢的几种，潜心钻研数年，便能有所成就。反之贪多嚼不烂，于学无益。”

　　　　苏曼卿笑道：“你不想学么？”闻人不语眉头微皱眉，摇头道：“我有好些事记不起来，也没心思去学这个。”她嫣然一笑，又道：“或许哪天我把事情都想起来了，便有了兴趣。”

　　　　她取过另一盏油灯，说道：“那金石老君的事情，可能在这边。”苏曼卿这才想起来到洞中的目的，跟着她向里面走。闻人不语按动机关，进了另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较小，但是很整洁，书架上却不是书籍，而是一卷卷的竹简，看上去有些发黄，似乎年代较久。闻人不语翻了一阵，从中抽出一卷，喜道：“在这里了。”

　　　　苏曼卿忙凑过来一瞧，说道：“好极了。”闻人不语打开来看了几眼，喃喃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苏曼卿见她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闻人不语将竹简递到他眼前，黯然道：“你瞧。”

　　　　苏曼卿见上面空无一字，奇道：“什么都没写，怎么回事？”但随即他便觉得不对，失声道：“这上面的字迹是被人磨去了。”闻人不语听他一说，接过来再瞧，皱眉道：“谁会干这样的事情？这石洞除了我与跟哥哥，谁也进不来。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毁掉竹简呢？”

　　　　二人互望了一眼，都觉事情不可思议。便在此时，苏曼卿忽听一声轻微的响动，如果不是他内功深湛，耳力极好，几乎听不到。他向闻人不语看了一眼，见她茫然不觉，不禁提高了警惕，心想：“刚才她说别人无法进来，那边的响声又是什么？”

　　　　闻人不语又在书架翻找，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记载。苏曼卿却侧耳倾听，过了好一会儿，果然又听到一声轻微的动静。他不信鬼神，但是自从进入院中开始，便觉得此地阴沉沉的，在石洞中呆了片刻，更觉森然可畏。

　　　　苏曼卿年轻气盛，武功又高，此时竟然有恐惧之感，这使他很疑惑。忽听闻人不语道：“没有了，难道是鬼神抹去了？”苏曼卿听她声音有异，等到转过头来，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闻人不语不知何时已换了一副面容。

　　　　他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觉得灯光耀目，并非幻觉，这才确信所见并非虚假。苏曼卿暗暗心惊：“怎么转身的片刻，就换成了另外一人？不语妹子哪里去了？”他怔了一下，只见此人容貌俊美，与先前闻人不语的黄瘦面孔相去甚远，喝道：“你是谁？”探掌将眼前之人的手腕捉住。

　　　　忽听一声惊叫：“苏大哥，你干什么，弄疼我了。”苏曼卿身子一震，眨眼细瞧，只见闻人不语正惊奇得望着自己，眼神颇为惊惧，他大为疑惑，呐呐的道：“怎么？刚才那人呢？”

　　　　闻人不语见他痴痴地站着，大是迷茫，奇道：“苏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刚